1、11 我的父亲 一位著名演员女儿的自述我并不是真正了解我的父亲，与他相处不太容易。在我看来，他总以自我为中心，还有一点自负，在某种程度上难以接近。公众一定以为他很随和，但在家里，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在我小的时候，他很少在家，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关于他的事不多。他总有点游离家庭生活之外。工作总是位于第一，他总是离家去拍戏或排练。他喜欢别人索要他的亲笔签名，喜欢得到赏识。他获得过几项大奖，并引以为荣。他还被英国皇室授予爵位，为此我们不得不去白金汉宫领取勋章。授勋典礼简直无聊透顶。由于有数百人获此勋章，因此你就不得不在那儿等上好几个小时。不管谁来我家拜访，他都要向来访者炫耀那些奖章。我上了公立学校，由
2、于对功课毫无兴趣，再加上无故旷课，我被勒令退学。我本来就不愿去那儿上学，因为我不得不离开我所有的朋友。把我送进那所学校父亲一定很满意，可到头来纯粹是在浪费钱。我猜我一定让他失望至极。我试过几份工作，但总无法安下心来。后来，我意识到我真正想做的就是在乡下照料家畜，这正是我现在所做的工作。作为一家人，我们不仅住的不近，在情感上也不那么亲近。这些天我们很少互相走动。父亲和我性格迥异，或者说是外貌相似而性情不同。乡村是我的乐趣所在，而父亲却对我所讨厌的书本，音乐，尤其是歌剧感兴趣。就算他们真的来看我，也是穿着极其“不合地宜”的衣服-貂皮大衣，漂亮小巧的皮鞋，根本不适合在田间远足。对于我的婚姻，他极力反
3、对，并一直希望我们分手。我想是因为杰拉德出身太卑微了。父亲一定是想让我和名人结合，但我没有，就这么回事。我和丈夫不想要小孩，可父亲却不停地唠叨说想要个外孙。但总不能因为你想要个外孙就让别人生小孩吧。我从不看他演的电视节目，不怎么想看。何况他还常忘了告诉我播出的时间。2 叔公辞去牧师职务之谜下面讲述的是一个有关我叔公的伤感而真实的故事。他是一个极好的、快活的、受人爱戴的人，身高超过 6 英尺 4 英寸，体重近 300 磅。他受过良好的教育，在 20 世纪初成为一个全职的牧师。尽管身躯庞大，但他温文尔雅，心地善良。叔公阿尔登 本特利唯一的缺点就是行动笨拙。年轻的时候，有一次，他去南卡罗林纳州的底谷
4、给一个女教友布道。在落座时，一不留神把女主人椅子上的宠物狗 “叮吱” 给压死了。当女主人满屋子找狗时，阿尔登才意识到他臀部底下坐着的是什么。他手忙脚乱地把那条狗塞入大衣，尽管心虚害怕，但他始终没能鼓起勇气告诉那个女人真相。五年后，他旧地重游，要在那位女教友家逗留一夜。叔公下定决心要一吐为快，告诉女主人的 “叮吱” 的死因。女主人刚刚为他准备了一个客房，并换上了崭新的窗帘。为了表示对他的欢迎，她还在他床边的桌子上摆上一大罐冰水和杯子，还有笔和墨水，以便他休息之前准备布道的文稿。阿尔登叔公喜欢开着窗户睡觉，所以他半夜里起来开窗。在起床时，打翻了一杯东西，他以为是那杯水。他沿墙摸索想找到电灯开关，却
5、怎么都找不到，只好又返回原路再找，如此反复几次，直到最后开了窗，他才回床安歇下来。第二天早上醒来睁眼一瞧，他惊呆了：两面墙上的新墙纸都沾上了黑乎乎的墨水印，雪白干净的窗帘上布满了他污黑庞大的手掌印，原来他夜里爬起来打翻的不是水杯，而是那瓶墨水。 阿尔登叔公惊恐万状。他知道，自己必须直面女主人了。他胡乱穿好衣服，飞奔下楼。由于走得太急，在楼梯口滑了一跤。叔公拼命想找个东西支撑平衡，情急之下一把逮住了最近的东西，恰好是个安在楼梯口墙上的漂亮的铜烛台。烛台被他一把从墙上硬拽下时还在咝咝地冒烟，即使“轰”的一声落在下面的楼梯平台上时，还被叔公死死地攥在手里。“伤着您了吗？” 女主人叫着跑到他身边。2“
6、还好， ” 阿尔登叔公边说边挣扎着站了起来， “只是我弄乱了你的房间。 ” 边说他边飞快地向门外逃去，但到了尽头他停下来，回过头，怀着深深的敬意，对女主人说：“你的狗 叮吱 是像基督徒一样被埋葬的。 ”此后，阿尔登叔公就辞去了牧师的职务，到麻省州的一个私立预备学校教哲学，一直教了很多年。3 因错得救那是一个阴霾的下午，杰瑞 克莱姆动身去猎浣熊。随他同行的有他的老牧羊狗和两只猎兔犬幼仔。至少他说它们是小猎兔犬。一个月以前，当杰瑞告诉他哥哥鲍勃说自己花了五美元买了那两只小狗时，鲍勃吼笑道：“你又犯傻了，杰瑞！”因而，鲍勃称呼两只幼仔为“错误 1 号“和“错误 2 号“。杰瑞猎捕了好几个小时，一无所
7、获，直到最后用尽了子弹，他不得不承认这两只幼仔无多大用处。临近傍晚，他在一棵山毛榉树高处发现了一只浣熊。这棵树四十英尺高，极古老，数年前就枯死了。树干顶部被风暴卷走了，树干本身由于腐烂和虫咬已毁损了。然而，杰瑞还是爬上了树，想用手抓浣熊。但是他未能碰到这只动物。正当他到达残缺的树干的顶尖时，他踩的树枝在脚下不幸断裂了。他马上跳到树干的边缘，树干的边缘立刻被压断了。他一下子跌入了朽树的深洞里，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杰瑞都没来得及叫一声。 他直摔下去，途中一根伸出的树枝挂住了他的衣服，悬空片刻，接着他又跌倒了。他颤抖地、茫然地爬起来，但奇怪的是没有受伤。树洞里一片漆黑。他头顶上仅有圆盘大的灰蒙蒙的天
8、空。脚下梨状小孔映出一小块淡淡的光。他可以听见两只幼仔朝着他叫，牧羊狗后退并且惊慌地叫着。杰瑞害怕了。过了一段时间，他平静下来了，开始寻找出路。树干里没有东西可以抓着爬出去；他无法抓住帮助阻止他下跌的那根根株。他竭尽全力，却不能把脚下的那个孔踢大。求救也无用，当时他离家太远。最后他决定派狗去寻求帮助。“回家，牧羊狗，回家！“他喊道。牧羊狗尖叫一声。“回家！“他又喊了一声。牧羊狗转身飞快地跨过田野，但两只幼仔仍原地不动，用叫声鼓励着主人。夜幕来临。暴风雨袭来。闪电在头顶上闪过，雨水浇入了树洞。树洞里的空间仅够杰瑞站着，他被雨淋透了。他曾担心自己是否会淹死在那儿。但是雨水从顶部流入的同时又从脚下的
9、那个孔流了出去。杰瑞可以听到两只幼仔在外面呜咽。他们被暴雨吓坏了，但并没有离开。相反，它们更接近树了，用嘴穿过小孔去舔主人的脚以示安慰。 同时牧羊狗跑过田野到了克莱姆家。它猛烈地叫着，以便鲍勃跟着它返回。但是当他们到达牧羊狗回家时曾奋力跃过的那道篱笆旁时，这只狗太累了再也不能跳过去了。最后，仅靠那两只双眼充满悲伤的幼仔的叫声引导鲍勃到了那棵树前。营救队伍花了 15 个小时用绳子把杰瑞从浸透了的囚笼里拖出来-这时杰瑞浑身湿透了，又饿又累。他们把他拖上来后，杰瑞反复唠叨：“哎，天哪，我一直在想我会死在这儿，这是杰瑞的最后一次错误。但是幼仔没有放弃希望！牧羊狗去求助，幼仔自始至终陪着我！错误 1 号
10、和错误 2 号-他们救了我的命。“4 胶我从报纸上看到空军正在试验一种新型胶，希望能将他们的几架飞机粘在一起。他们认为可以能够用胶代替机身上的铆钉，在生产过程中也许减轻机重和降低成本。我希望空军与胶打交道时能比我更幸运。我们大多数人在用胶时所遇到的问题不能归咎于制胶商。这并不是他们的错。我们只是对胶要3求过多罢了，无可否认，他们所展示的几张用一滴胶提起一头大象的图片，使我们过高地估计了胶的性能。用这种胶，我连一个盘子都粘不起来，他们却可以提起大象，连足球队员艾德 怀德都掰不开用这种胶粘起来的两片木块。非常有趣的是，在生活中我们经常用胶粘东西。我一生用胶粘过许多东西，但大多数经历总是令人失望。我
11、对胶的幻想早就破灭了。一个一年级的小孩告诉我，他妈妈说用面粉和水调成浆糊可以粘东西。对我而言，孩童时代，面粉和水的混合物从来没有有效过。 也许我没有掌握用胶的诀窍。很难想起当地五金店停止推行新型奇效粘合剂的时候。但在我看来，没有哪种胶真正有过奇效。这则空军消息说，他们将物品的两面粘起后，置之于“一个 250 摄氏度、烤箱般的压力锅中一小时之久“。嗨，我只是碰巧没有用来加热的压力锅。也许这就是我粘的一半材料有分开的原因。在办公室周围，我用水泥粘纸。这东西很好玩，而且粘稠度适宜则有效。问题是，大约一月左右我才用一次，放在坛子里它会变得很稠。我们有个一加仑罐装满了水泥稀释液，过了一年后，我用的稀释液
12、比用的水泥还要多。在地下室，我粘了许多木料。我曾尝试过用水调成的催化粉胶，也曾尝试过双组份环氧树脂胶、酪蛋白乳胶、胶泥、水胶以及新型超强力胶。胶和我简直不能相容。如果我夹起四条雌雄榫接合的支腿放进用榫接合的框架后用胶固定，就会发现一条腿比其他的三条短一英寸，因为在一个方向夹得太紧。胶顺腿流下，总而言之，我的工作一团糟。如果我在地下室中为空军粘飞机，国防部将非常遗憾。当我修复破损的东西时，用胶的成功率很低。如果椅子的横档松了，你不得不把椅子拆开，在所有的横档孔里涂上胶，而后想方设法夹紧不平的两个面。每当厨房里有破的瓷器珍品交给我去地下室修复时，我总将各部分对齐涂胶。由于无法用夹板夹住盘碟，所以我
13、尽可能长时间地把它们拿在手里。当我一松劲儿，总会出现原来用胶粘在一起的两片不再对齐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为空军部提供我最好的建议。我建议他们考虑别的方法，比如，带弹性的橡皮圈比胶强多了。我很少用带弹性的橡皮圈来解决棘手的问题。线或绳子可能是胶的替代品。空军部若是想用一滴液体提起一吨重的大象，我想他们会用胶水，但他们若想将东西连在一起，我推荐用胶水以外的其他东西。5 学一门语言当我们谈到学习一门语言，诸如英语、日语或西班牙语时，我们讲并且认为正在谈论中的语言是固定不变的。我们期望象学几何或学骑车一样系统学习并且最后的成功明了可见。许多人发现这仅是一种误解时便放弃了。实际上，他们开始了一份可以持续终
14、生的工作。这种经验使他们不仅意识到如果想要成功就不得不努力工作，而且意识到在很多情况下，他们连自己所谓的母语也算不上精通。其实，学习任何语言就像是一次永无止境的航行。当今世界上使用的成千上万语言中的每一种语言都是一件复杂的事情。许多语言确实有一种标准形式-特别是书面语-这就是我们要学习的，然而，它们也可能有各种各样的地区方言和社会文体，许多是历史进程中和其他语言融合的产物。英语就是这样一种混合语言。大约不到二千年前开始使用。首先是一种古德语形式，与一种特殊的古法语发生了冲突，其后又吸取了一些拉丁语和希腊语。自那以后又吸收了它的使用者所接触的其他所有语言的点点滴滴。关于语言的第二种常见误解是单词
15、意思固定清楚。这种想法-无论不幸还是有幸-是远远不正确的。举个十分简单和具体的英语单词“man“为例。似乎足够清楚，指的是“成年男子“。当然的确如此，但是考虑一下下列句子：41） There are several men missing in that chess set.那副象棋缺了几颗棋子。2） The boat was manned entirely by women and children.这艘船全由妇女和小孩掌舵。你可能争论说这些句子有点不自然。是的，它们不是单词“man“的日常主要用法，而是其中心意义的合理延伸。尤其有趣的是在第二个句子中它作动词用而不是名词。这表明我们期望成年
16、男子做水手，而不是妇女，当然更不是小孩。语言中的一些乐趣和天赋很可能是由这种单词的细微差别的误用而产生的。别忘了，如果你叫一个人“猫“或“卷心菜“，虽然你不是表达字面意思，但它们会被理解成许多意思。关于语言的第三个误解是：每一种语言都被- 或者说应该被它的所有使用者在任何地方同样地使用和理解。当然，一般说来，使用英国英语标准形式的人都能理解其在美国英语中的对等词。英语这两种主要形式相似程度极大。这些国家的讲方言的人在互相理解对方时有严重的障碍，甚至到了怀疑他们是否真正使用同一语言的程度。一个来自纽约布鲁克林的人与来自伦敦的伦敦佬交流有困难，一位古板的英国上校不会和一个加利福尼亚的“花孩儿“谈笑
17、风生。然而他们都属于 20 世纪世界英语的巨大群体中的成员。6 甩卖让我们给“甩卖“这个词下一个传统定义，即商家推出的物美价廉的产品，也是一次让人们以低于实际价值的价格买到商品的机会。而近来又有了这样的定义：甩卖是商家使用的从傻子与无头脑的人们口袋中骗取钱财的伎俩。我从未参加过任何一家大型公司的董事会议，但可以肯定这样的会总是围绕以下事宜展开。以牙膏为例，生产一种新产品的成本费使得 80 便士为其合理价格，而我们将其市场价格定为 1 英镑 20 便士。这种牙膏不算很差（尽管不是很好，但也不坏） ，加之人们乐于尝试新事物的心理，因此起初它销量会很可观。但是新鲜的吸引力一过, 销量自会下跌，于是我
18、们将价格降到 1 英镑15 便士，还打着甩货的幌子贴出“买一盒牙膏省五便士”的海报，人们则争先恐后地抢购，尽管抢购价比合理价位高出大约 43%。有时不是省 5 便士，而只是省 1 便士而已。“只要您购买香皂、洗衣粉、狗食或其他商品均可享受 1 便士的优惠。“ 这样的广告是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屈辱。即使是最穷困的高龄养老金领取者也应当认为这是一种侮辱行为，然而却没有人这样想。甩货是不能错过的嘛！而这 1 便士的礼物就像你应邀去参加一场丰盛的晚宴却只提供一粒烹饪考究的豌豆。即使 1 便士真实地反映了产品的降价，可它仍然是一种侮辱。然而，人们会说，反正我们不能没有洗衣粉这样的东西，还是买那个能省 1
19、便士的好了。记得当我在匈牙利时，还是个孩子，有一个人就因为 1 pengo （等值于 1 先令）而被指控谋杀，并且他认了罪。法官义愤填膺：“就为了 1 先令去杀人你还要为自己辩护什么？“凶手答道：“这儿 1 先令那儿 1 先令。“这也正是今天的商家所说：这儿1 便士那儿 1 便士。随着那些完全没有必要的东西成了“便宜货” ，真正的危机也如期而至。一大群人都无法抵制甩卖和降价的诱惑。只要他们在买甩卖品，他们就会买这辈子都不会穿的衣服，没有地方安置的家具。老太太会买溜冰鞋，不吸烟的人则买烟斗通条。我还听说一个人在甩卖时买了一个电动圆锯，结果第二天就割掉了两根手指，可他并不后悔：这个锯子真是很便宜啊
20、！事实上，很多人都相信买甩货是有利可图的。我认识一个楚楚动人，似乎心志很健全的女士，她常给我讲这样的故事：今天太走运了，只花 120 英镑就买到了一件原价 400 的连衣裙。 那感觉好像是她赚了 280 英镑。我确信她也认为如果再多花点时间购物，就可以靠此谋生了。5由于商品的贱价出售，有人则大批量购买。我听说有一对夫妇忍不住购买了大量的糖，他们认为这是万万不能错过捡大便宜的好时机，于是买足了供他们一辈子用的糖，就连他们的孩子辈和子孙辈都够用了。可当糖运到家中时，他们意识到没有地方储存，直到发现卫生间还算宽敞，糖理所当然被堆在那里。每当他们往客人咖啡里加糖时，不仅客人总觉得古怪，而且连卫生间也变
21、得粘粘糊糊的。主动甩卖是一种商业诡计，使穷人变得更穷。如果那些贪婪的傻子上当受骗，那也是活该。无论如何，如果甩卖被依法禁止的话，我们的生活标准会立即上涨 7.39 个百分点。 7 走出迷雾我对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记忆是十分模糊的， 因为 1914 年的时候我才一岁，所以那段日子很快就被忘记了。 我记得我的父亲是皇家炮兵上尉， 大多数时间都在前线冲锋陷阵， 并获得了十字勋章。 我和我的母亲、比我年长七岁的姐姐玛丽、小我两岁的弟弟约翰，还有我们的保姆住在贝斯沃德的小阁楼上。 我们还偶尔去勃克沙尔度假。 （后来我们才知道约翰的癫痫病已经病入膏肓，这象一团阴影笼罩了我们的生活，但当时我们是一无所知。 ）
22、不知对于我的这种情况在心理学上是否有解释，但我最清晰的战时记忆是半夜被弄醒。如果有空袭发生，我们小孩子就被弄醒来，裹在毯子里送到我的住在邻街公寓的祖父母的地下室里。这是一种躲避一战时那种空投弹的合理措施。我们小孩子是最喜欢那种激动人心的场面了。我还记得父亲常常没有预先通知就回家而把我们弄醒的情景。有一次，我们全住在乡下的一个小农舍里（这里后来成了我们经常度假的地方） ，父亲花了老大工夫来找我们。当时已是深夜，他已经到达了离我们七英里的瑞丁车站，他找不到任何交通工具，所以不得不一路步行走向通往我们村庄的乡间小路，而他对这条路也不熟悉。后来父亲告诉我们他在离我们住处两英里远的一个叫“日出“的小酒店
23、叫醒女店主问路，结果女店主对于被吵醒非常地愤怒，不肯给父亲指路，把我们气死了。最后父亲终于找到了我们， 我们热情地拥抱在一起。 一战时许多村民都很安全，但他们把自己裹在自私的蚕茧里， 但是在最后一场战争中人们拥有大部分相似的经历，因而人与人之间也变得宽宏大量，不再斤斤计较了。五岁之前我记得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发脾气时把一条该死的灯笼裤剪成了碎片。那条灯笼裤是一条绿色的弹力裤，剪开后抽出亮亮的丝。但我为此付出的代价是相当恐怖的。我们家是不体罚孩子的，我们的惩罚就是“取消“，我被剥夺了那渴望已久的“圣诞童子会“。 我更不能因为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而不受惩罚，就连今天在情景喜剧中那种为搏一笑而打破瓷器的事情都让我战栗不已。我惧怕我的双亲。我出生得太早，没有享受斯博克医生所倡导的抚养小孩的方法，却赶上了维多利亚女王时期的那种父母亲永远是对的，小孩子总是错的哲学末班车。当时教育孩子最正当的目标就是没完没了的批评。 这些使我在同伴面前非常害羞， 而且当我是个孩子的时候，我没有一点我那幸运的孙子孙女们的社会优越感，除非能证明这一切恰好相反，否则他们认为成人应是他们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