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汉语系汉语言文学专业 10 级年论文设计第 1 页 共 8 页从“现代都市文明”浅析边城中的“人性”汉语系本科 102 班张婷婷摘要：现代文明以一种畸形的、媚外的、荒唐的、幻想的形式为先导，逐渐侵蚀着人们纯真的心灵，使“人性”朝“兽性”的态势发展。于此同时，一群知识分子开始睁眼看世界，相继出现一些以寻觅和表现人性“真”“善” “美”为主题的作品。在这方面，沈从文创作的边城最具代表性。在边城中，他引入了一种理想的人生形似， “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 就如他所说：“我只希望造希腊小庙，这神庙供奉的是人性 ” 。这种人性是非封建性的，而是一种原始的，与世无争的生命内在形式
2、，一种与现代藏污纳垢的混浊世界相对立的生存状态。关键词：现代都市文明 边城 人性 人生形式长久以来，对“人性”的追求一直是沈从文创作的主要主题，因此，对沈从文这方面的研究者也颇多。但是很多研究者要么只是单方面研究沈从文眼中的“都市文明” ，要么就单个研究他小说的审美性，相反从“文明”的角度透视“人性”的“真善美”的本质的学者却很少。本文主要从沈从文边城中所描写的“人性”去分析“现代文明” ，以此来追源溯流，探求人真正的生命形式。文章主要从四个方面着手，首先是对“现代都市文明”和“人性”的关联进行一个简单的阐述，从而引出边城 ；其次，对边城中“人性”的内涵美的表现形式进行阐释；再次，从第二部分说
3、表达的内涵中反衬出现代文明，并结合一系列都市题材的小说对现代文明进行分析；最后写边城中“人性”的现实意义，以此对第三部分所阐述的“文明病”进行精神上的呼救。在结尾部分中，再进行总的概括说明，以对纯真、美好人性的再一次召唤。一、 “现代都市文明”与“人性”的逆向发展1、近现代文明的发展演化文明国都历来都是被人们所推崇的。从历史发展史看，被称作四大文明古国的古巴比伦、古埃及、古印度、古代中国中的三个已经不复存在了，这是何故？毋庸置疑，这是对现代社会发展的一次警示。伴随着帝国列强枪炮的入侵，我国从农业文明逐渐走向了工业文明，与此同时，我过的都市文明渐渐发生着量的变化。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们国家表面上
4、看有所发展，但这些发展的背后却是人们心灵的腐蚀，头脑的溃烂，一直到商业化时代的现当代，这些量的积淀终于飞跃到高一层次上终于发生了质的变化。至此，各种文明病纷涌而至，人性的本真处于暗淡的角落。2、原始人性与现代人性长期以来，儒家思想一直都是我们思想的核心。在儒家学派中，孟子和荀子对人性的本质性做了深刻的说明。荀子主张“人性”本恶，孟子截然相反，他认为“人性”本善，所谓那些表现在人身上的恶习都是后天影响的结果。在这一点上，不管是从理智上还是从情感上，我始终倾向孟子的观点。因此，我也始终追求一种原始纯真的人性，作一个恰当的比喻，“原始人性”就如同初生的婴儿，是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浊青莲而不妖”的生命
5、存在；“现代人性”就如同长久游离在污浊的臭水沼泽中，满脑子的假仁假义，一肚子的心眼诡计与猜疑。原始的人性与现代人的心灵呈现出截然相反的存在形式。原始的人生形式就像陶潜笔下的桃花源中人们的存在状态，那里的人们却有一个健康、优美、淳朴的心灵，没有猜疑与背叛，有的只有祥和、安乐、心灵的本真美；而现代人的生命中到处呈现出虚伪、背叛、空虚，完全没有了昔日的美好心灵。3、都市文明对人性的腐蚀现代都市在科技的推动下，呈现跳跃式的发展趋势。从总体上来看，社会在进步，试仔细注意、观察，却呈现出一种人性的堕落、变异的势态，快节奏的发展步伐使得商业化趋势不断加强，人们为了生存不断追求物质利益。在这样的生存状态下，有
6、些人因正当途径而不得便投机取巧，使用不正当的手段谋取私利，饱满了自己的腰包，却吸干了他人的精液；同时科技的进步给我们带来益处的同时，也制造出了一些游手好闲的市民，他们无正当事可做时便开始了另一种悖乎人性的生活，整日生活在胭脂水粉汉语系汉语言文学专业 10 级年论文设计第 3 页 共 8 页中，呈现出一种醉生梦死的状态。沈从文用简略的文字来述己志，不断向他们输氧。在边城中，对人性的描写虽然美中不足，但相对于日益暗淡的现代社会文明而言，任然有他存在的价值。二、 边城中“人性”的审美内涵沈从文边城中对人性的描写并没有做到尽善尽美。在作品中，几乎每个人都带有一种原始的野性，生存环境在某种程度上来讲相对
7、滞后，同时，又因对大都市的恐惧，小茶峒中的人们大都处于矛盾之中，欲接近大都市又不敢接近。这种心理的存在，在我看来是文本的一大缺失，但从总体上而言还是好的，它的审美内涵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自然环境外在美的表现形式沈从文在边城中注重人性“真善美”描写的同时，也对其中的自然地理环境进行了细腻的描写。在作者的笔下，小茶峒是一个远离世俗，宁静、恬淡、安逸的湘西农村生活画卷，这里不仅人美，风景更美。美丽宁静的山水环境养育了一群集善集美的人，自然给了他们健康的体魄和纯洁的心灵。比如“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故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故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故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
8、一只小兽物” 。可以看出生活在青山绿水中的翠翠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和一个纯真的心灵，宛如一只小兽物也正表现了她自然纯真的本性。再如“茶峒地方凭水依山筑成” ，依山傍水是茶峒最明显的地理特征，这里水多山多，也使这里人们的心灵都如这里的水一样清澈透明，使人们的体魄犹如高山一样健康强壮。自然环境在影响着人们的同时，人们也改善着环境。不过在小茶峒这个小村落，人们对环境的改造有着积极的影响，这里与其他地方相比，仍然保持着原始优美宁静的天然体貌；这里的人们本着一颗纯真的童心，他们与自然和谐相处，不破坏这里的一草一木，他们也不会从自然中谋取私利。这里人与自然相互统一，铸造了另一个“桃花源”般的理想生存环境，人
9、们舒适安逸的生活，就如“人充满劳绩，但还是诗意般的安居于这块大地之上，我真想证明就连璀璨的星空也不比人纯洁，人被称为神明的形象” 。这里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从人的这一方面讲，正是“人性美”最本真的表现形式。2、内在的“人性美” 的描摹“真” “善” “美”是人们追求理想人生的最高境界，在边城中，沈从文塑造了一群集“真善美”为一体的小人物形象，在这些人们的身上展现出遗失已久的“人性美” ，而“真” “善” “美”正是人性美的表现形式。“真” ，首先表现为沈从文刻画的“茶峒”这种与世隔绝、优美的生活途径在过去是真实存在过的，但到今天，人们只能幻想，面对复杂的社会，追求单一自然的生活似乎是一种奢侈。
10、其次， “真”还表现在这里的人物身上。他们有着健康的身心，就像翠翠在风日里长大，温柔乖巧，并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弱不禁风，而是有一个黑黝黝的健康的体魄，为人活泼天真。对天保傩送的描写中“两个年轻人皆结实如小公牛，能驾船，能泅水，能走长路” 。在情爱方面表现也很逼真，这里的妓女虽然进行钱色交易，但仍然有着本真的爱。“善” ，并不表现在人们的相貌上，而是表现在人们的心灵上。雨果笔下的卡西莫多是一个奇丑的人，有魔鬼一般的体貌，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拥有一颗金子般透明的善心。相同， 边城中的人们个个都相貌平平，却个个都保持淳朴的民风，信奉者善良的道德观念。就像老船工，他一生淡泊名利，一心为过河的人摆好渡船，面
11、对金钱，他始终固守着“不贪利、不占小便宜”的精神，虽然称不上君子，却有着君子般的风骨。“美” ，主要表现在人情美上。在爱情方面，这里的男女恋爱自由，关系纯洁，没有现代那些听起来非常感动实质上毫不真实的语言，二老与翠翠一见钟情，但都将其藏在心底，并不声张，没有现代男女恋爱的那种张扬性。在亲情上，老船夫对女儿的行为并未指责，而是让她继续留在他身边，之后有队失去双亲的外孙女疼爱有加，一心希望翠翠能够找到真爱。大老和二老兄弟手足情深，当遇到爱情冲突时，两人不忍让也不争吵，而是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去争取。在邻里关系方面，体现为和睦之美。邻里之间互不争执，互相帮助，在老船夫去世之后，乡里人自动去帮忙，出力的出
12、力，出钱的出钱，不计较多与少，只是因为邻里的情谊，人性的纯洁。杨马总兵不计个人恩怨，独自担负起照顾情敌的女儿的任务，也接管了老船夫的工作。3、风俗化中展示的形式美风俗作为一地的生活习俗，与地方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风俗化汉语系汉语言文学专业 10 级年论文设计第 5 页 共 8 页场景的详细描写，也是对“人性”的一个完美展示。在边城 中，端午“赛龙舟”和“唱情歌”是这里最具有特色的风俗。在每年端午节时，似乎再忙的人也没有了忧愁，放下手中的活，都去观看赛龙舟。在整个过程中，每个小船都如箭一般从水上飘过，船与船之间没有碰撞与摩擦，水手们个个都其乐融融，就是输的船队也并不会因此而懊恼，赢的一方也没
13、有盛气凌人的表现，似乎结果并不重要，他们在乎的是一种游乐形式，一种节日欢乐的氛围。天保傩送为翠翠唱歌，以此来表明心迹。这种方式比今天那些表面华丽的爱情标语更富有现实意义、美学韵味。这两个特有的风俗表现了边地人淳朴、独特、优雅的生活方式，它是一种人性本真美的凝结。三、当下现代都市文明病的分析1、 “人性”的高度私有化“人性”的高度私有化是沈从文批判都市文明的一个重要落笔点。都市的发展变化在一定程度上展示着整个社会的发展方向，现代都市在物欲化加强的趋势下，逐渐成了一个以金钱为中心的“游戏王国” ，似乎所有的人都被系在金钱游戏这根蚕丝上。在今天在这个金钱、权势和情欲泛滥的围城中，一切都被物质欲望所控
14、制，一旦这些欲望像困兽样寻找到机会，它们便会无所顾忌的冲破坚固的栅栏，一起冲向堕落的城堡。面对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都市文明社会，人们过度的追求物质享受，失去了人所具有的最后一点点情感，变得冷漠、麻木。这种现象在一系列以“都市人生”为题材的作品中都体现了出来，在八骏图中，达士先生来到青岛后，发现同住的七位教授都患上了一种爱欲受压抑的文明病，“他们一生说有的只是专业知识，这些知识有的同历史或公式不能分开，因此为人显得庄严，很老成，但就是同人性有点冲突，有点不大自然” 。 绅士的太太 或人的太太这些作品里的绅士、淑女们尽管衣着光鲜，表面正经，暗地里却瞒着对方偷情，表面上仁义道德，谈吐温文尔雅，实际上
15、满脑子的男盗女娼。现代文明之风将人的灵魂吹到一个金钱王国，人与人之间变成赤裸裸的金钱交易，一切都以金钱来衡量，显示世界到处充满了物化的追求，人们对精神家园的追求已经淡化，货币似乎成了唯一的通行证“把货币这一获取其他货品的纯粹手段当成一种独立的货品” ，人人皆为金钱欲望所驱使。面对有悖人性的生命存在现象，不得不使人去寻找一个寄托美好人性的世界。小茶峒正是这样一个理想的场所，作者通过描写一个十几岁女孩翠翠的心理情感变化过程，引出一系列相关人物，将人性的美好的东西放置在他们身上，与今天的社会人形成鲜明的对照。2、传统的人文道德逐渐走向低潮道德的丧失主要体现在人际关系上，人与自然的关系上。在商业化趋势
16、加强的今天，人与人之间失去了以往那种坦诚相待的品质，不仅变得世俗化，更加功利化，传统的伦理道德已渐渐淹没在洪流之中。比如在金锁记中，曹七巧因自己得不到幸福反而嫉妒儿女，甚至直接去破坏儿女的生活，摧残他们的生命，这完全是一种心灵的变态、扭曲。可以看出，人性的异化到了“虎毒食子”的地步了，这不能不引起人们的反思。道德的丧失还体现在生态环境上。在竞争激烈的现代社会，许多人一心追求商业利益，而忽视生态利益，使环境遭到严重的破坏，生态受到威胁。近年来发生了一系列生态灾害，这相当一大部分都是人为的结果，因此保持生态平衡已成为现代社会一个新课题。 “生态美学实际上是一种在新时代经济与文化背景下产生的有关人类
17、崭新的存在观，是一种人与自然、社会达到动态平衡，和谐一致的处于生态审美状态下的存在观，是一种新时代的理想的审美人性，一种绿色人性” 。追求人性是我们一致的心愿，追求绿色人性更是迫在眉睫，就如同边城一样，在小茶峒这么一个有山水环绕的小地方，却筑就了集善集美的健康“人性” 。四、边城中人性的现实语境1、 “失乐园”的再现边城中，沈从文从湘西世界走出来站在湘西之外的世界里，像一个山水画家用笔墨为我们描绘了一幅远离政治斗争，富有乡间气息的美好的人性世界。 “边城”是大城市的对立面，这是“中国另外一个地方另一种事情” 。现实的都市生活被近代文明所同化，那些自以为是的都市文明人逐渐变得自私功利，并向一个病
18、态、畸形的空间过度。 边城中对人性的描写，恰是对这一现象的正确描摹。边城中对人性的阐释恰是现代美好人性的自然回归。现代都市人大多头脑都被金钱所腐蚀，几乎所有的人都成了制造货币的机器，失去了昔日的光泽，一个个宛如没有灵魂的躯壳。 边城所描写的乐土正给这汉语系汉语言文学专业 10 级年论文设计第 7 页 共 8 页种人提供了一个自我心灵忏悔的理想圣地，在这里他们的；灵魂才能得到净化，人性才能回归，才能活出真实的自我。 “边城不仅是一曲真挚爱情的颂歌，而且是一种民族纯洁朴素道德的歌颂” 。在这里，传统道德才能真正体现出来，一切才能秩序化。这里不仅是“人性”的归属地，也是生态和谐，优雅乐土的重视。在边
19、城中，沈从文塑造了一个山美、水美的原始的自然家园，在这里没有污染，没有砍伐，一切都有一个习惯支配，在这里才真正有着人与自然相统一的韵味。2、对现代都市文明病的无形批判与反思边城中的“小茶峒”是沈从文筑建的一座供奉着人性的希腊小岛，在这座小庙里供奉了人性中的“真” “善” “美” 。作者想借此对现代都市文明进行严厉的控诉，继而对商业经济下贪婪“人性”的讽刺，对现有道德理论观的批判，以及对当前都市困境的无形讽刺与反思。同鲁迅一样都试图用文字符号充实人的视觉，但不同的是，沈从文没有和鲁迅一样大声的呐喊，而是以朴实、温柔的言语，以一个“乡下人”的身份审视都市文明，批判都市文明。对“真” “善” “美”
20、的描述与都市中“假” “伪” “恶”形成鲜明的对比，以此对畸形文明、畸形人群进行讽刺，对热的贪婪成风，人性的麻木扭曲进行无形的批判。同时又对都市面临的尴尬局面进行深思，对生态文明进行彻底的反思。3、没好人性的救赎和灵魂的归位面对现代都市的畸形人性干瘪的躯壳，救赎美好的人性似乎成为一个社会发展的必然。人类社会发展到了今天，似乎已经达到了顶峰的边缘地带，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沈从文以他独特的“乡下人”的视角去救赎这些濒临边缘的人，用文字符号去呼唤飘荡在野外的灵魂。在他的边城中，对美好、健康的人性的赞美与歌颂，实质上就是对人们人性的救赎，以使疯狂的人们的灵魂得以归位。综上所述，沈从文的边城书写了
21、他一生的心境，他的“生命之歌”人性的“希腊小庙” ，他用其一生展示人性的真谛，人类灵魂的“真”“善” “美” ，以此与现代都市畸形异化的群体形成鲜明的对照，从而来召唤人性的觉醒。但人性的觉醒和失乐园的真实的再现需要一个长久的过程。这种乐土能否再现还是一个未知数，就如同边城结尾叙述的一样：“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但与边城不同的是，寻回久失的“人性”的主动权在我们。因此，希望我们人类能够保存“人性”的最后一点曙光。进行自我反思，自我灵魂的探寻和救赎。【参考文献】 沈从文 从文小说习作选集代序 海德格尔著 人，诗意地安居 郜元宝译 上海远东出版社 1995 年出版 沈从文全集第八卷八骏图题记M 太原北岳出版社 德西美尔著. 时尚的哲学M 费勇等译. 北京文艺出版社 2001 曾繁仁 试论生态美学. 美学观念J 文艺研究 2002. 2005. 沈从文 边城题记 吴蕴东 新时期以来边城研究述评. 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1995 年第 3 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