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种新的语法研究方法论构式语法（construction grammar）理论构式语法的思想最早是由格语法的创始者Fillmore（1990）提出来的，后经 Adele E. Goldberg（1995）和 Paul Kay（1995）等学者的研究而越见深入，其中以 Goldberg 的研究成果最引人注意，她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学者，也是认知语言学的泰斗 LAKOFF 的高徒，现为普林斯顿大学的语言学教授。她的博士论文是A Construction：Grammar Approach to Argument Structure ，后经整理在美国出版，现在成为构式语法理论的代表性著作。本书今年三月已
2、由北大出版社出版，译者吴海波，书的中文译名是构式：论元结构的构式语法研究 。构式语法的基本观点是：假设 C 是一 个独立的构式，当且仅当 C 是一个形式（Fi）和意义（Si ）的对应体，而无论是形式或意义的某些特征，都不能完全从 C 这个构式的组成成分或另外的先前已有的构式推知。Goldberg 所说的构式范围比较广，不仅包括一般所说的句式，也包括成语、复合词、语素等。从句式这个平面说，按 Goldberg 的构式语法理论，句式有独立的语义，因此一个句子的意义，并不能只根据组成句子的词语的意义、词语之间的结构关系或另外的先前已有的句式所能推知，句式本身也表示独立的意义，并将影响句子的意思。2举
3、例说明。现汉中有一类表示存在义的句式（存现句）：NP1+V+着+NP2，如（A）台上坐着主席团。 （B）墙上挂着一幅画。这种句式有三个特点：1、主语和宾语的置位。2、B 类句式的施事者的隐藏。3、按说句法成分的语义角色不同，所造成的语法意义有差异，但 A 类句式的宾语角色是施事，而 B 类句式的宾语角色是受事，但是两种句式的语法意义一致，怎么解释这种现象？针对这三个问题，生成语法学有三种理论解释：一是“句式变异说” ，二是“动词变异说” ，即由一元变为二元，三是“轻动词说” 。其中以第三种理论的解释力最广，简单地说，就是假设该句式中存在一个轻动词，台上 v 主席团坐着，墙上v 一幅画挂着，其中
4、的轻动词 v 表示“存在” ，但在表层结构中缺省，因此造成了后置动词的前移，最终形成了该类句式。轻动词理论确实可以解释上述三个问题，但是该理论最致命的缺陷在于，由假设所造成的理论循环论证：如果问，存现句是怎样形成的，可以回答，是因为句中有个轻动词；试再问，句中为什么有个轻动词，又会回答，因为它是存现句。很明显，这种假设在科学论证中是很危险的，实际上它并不能解决问题的实质。现在可以用 构式语法 来解释，这样的句式可以称作“存在构式” ，该构式有三个构成要素：存在物+存在处所+存在方式，这三个要素在词汇层面上投射为 NP1NP2 和V 着，在认知层面上则投射为一个存在的场景，按照“整体大3于部分之
5、和”的原则，该场景的意义并不能由词或词素的结构组合来推知，而是该构式本身就具有这样一种意义，是独立存在的。还有一类构式相似的句式，即“一锅饭吃了十个人” “一条板凳坐了五个人” “五十个字写了一天”等这类“供用句” （蔡维天） ，这类句式是施事和受事在语形层面上的置位，汉语是“施动受”序列的语型，那么这类特殊句式用其它理论就很难得到满意的解释。但是用构式语法也能得到很好的解决，这类句式可以叫做“容纳构式” ，它的构成要素是：容纳量+容纳方式+被容纳量，而且被容纳量超出容纳量的预计。这个容纳量可以是一维的时间，可以是二维的平面，还可以是三维的空间。汉语中有一类形容词性的祈使句式：（A）谦虚一点儿
6、！细心一点儿！高一点儿！远一点儿！（B）*骄傲一点儿！*粗心一点儿！*帅一点儿！*棒一点儿！袁毓林认为 B 类句式不成立，能进入 A 类合格句式的形容词必须是非贬义可控的。但是语言研究恰恰是“说有容易、说无难” ，像“粗心一点儿！/帅一点儿！”这样的语例在当今的口语中还是较常见的，比如“你一直那么认真干啥，这次就粗心一点儿吧！” “（在照相）你再帅一点儿嘛！”其实这些“例外”的语例和“合格”的语例都属于同一种构式，不妨称为“变化构式” ，其构成要素是：4周而复始的量、系列性的量+变化，其中的“量”要经过语用的“优选”来得到，即说话者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进行选择。以上三种句式语例是结合汉语实际分析得
7、出的。但同时也提出了两个疑问：1、印象中，构式语法似乎都是用来解释特殊句式的，那么我们已经习以为常的“常式句”是否也有构式呢？比如“张三吃了一个苹果” ，这类句式应该是什么构式呢？如果这类常式句不用能用构式来分析，那只能说构式语法还不是一种普适性的理论。事件构式？2、构式义是独立的，但是它是从何而来的？这个问题 Goldberg 等学者都没有解释，陆俭明老师的解释是这样的：客观存在的事件通过感官感知而形成认知图式认知图式投射到人类语言层面形成意义框架意义框架投射到一个具体语言根据构式意义的需要在词库中物色具体词语而构成具体的句子。构式语法的几个理论缺陷：1、Goldberg 提出的构式的范围太
8、广，从语素到复句都是构式，如此一来，语法就成为了构式的“清单” ，这样就等于取消了组合的规则，特别是抹杀了句法层面上构式与构式之间的相关性。52、放弃了投射的观点和与之相关的组合规则，实际上等于取消了语言中组合和聚合的关系。这样说可能会以为我们抱守旧理论的陈规，但问题是构式语法并没有提出可以代替这些旧理论的新理论。3、构式语法认为构式就是形式和意义的对应体，但到底形式是指什么样的形式，意义是指什么样的意义？拿语素来说，语素的形式只能是语音，它的意义则是符号所指称的客观实体，但在句法层面上，形式则是一种词类序列，意义则是一种语义配置，很显然，语素的形式和意义同句子的形式和意义不是同质的，那么，不
9、同语言单位的构式是否就是不同的构式呢？这样一来，该理论体系内部就会产生很多无法解决的矛盾。继承借鉴怀疑假设探索求真轻动词是形式语言学的一项发明。轻动词的特点是：1、有语义内容，但没有语音形式；2、必须附着在一个实义动词上。轻动词可以解决一些问题。“他跑了一身汗” 。 “跑”是一价动词，为什么会带两个论元呢？轻动词的解释是， “跑”的后面有个轻动词“出” ，因为轻动词6没有语音形式，所以不在句法表面出现， “汗”是轻动词“出”的论元，而不是“跑”的论元。北京大学语法博士应晨锦的博士学位论文就是做这方面研究的。“一锅饭吃十个人” 。为什么施事和受事掉个儿了？轻动词的解释是，有个轻动词“供” ，本来
10、是“一锅饭供十个人吃” ，但轻动词“供”不能在句法表面出现，就强制要求“吃”移位到“十个人”的前面，于是出现了施事和受事掉个儿的情形。“台上坐着主席团” 。有个轻动词“有” ，本来是“台上有主席团坐着” ，轻动词“有”不在句法表面出现，便强制要求“坐着”前移到“主席团”前面，于是形成了存现句。如果轻动词是存在的，它的确可以解决许多问题。但问题是，怎样论证轻动词的存在呢？轻动词好像是人为认定的，不像是客观存在的东西。这不禁让我们想到“鬼” ，其实轻动词不就是“鬼”吗？轻动词的两个特点恰巧也是“鬼”的特点：1、 “鬼”只有内容，但看不见摸不着；2、 “鬼”要说话做事必须附着在人的身上， “鬼附身”
11、嘛。问题是，怎样论证“鬼”的存在呢？如果没有办法论证“鬼”的存在，也就没有办法论证轻动词的存在。7构式语法理论（Construction Grammar）形式主义学派与功能主义学派是当今语法研究的两大学派。形式学派侧重研究的是语言的实体,功能学派侧重研究的是语言的功用。这二者看似对立,事实上起着互补的作用。而构式语法(Const ructive Grammar) 就属于功能主义学派,是以认知语言学为理论背景,由Adele E. Goldberg 和Paul Kay 等在20 世纪90 年代提出来的语法理论。这种语法理论源于Fillmore C. J (1982) 的“框架语义学”,2001 、
12、2002 和2004 年,先后举行了三届国际构式语法研讨会。今天将简单介绍有关构式语法的理论,以及构式语法与汉语研究结合的一些成果。二、构式语法理论(一) 构式语法和与其相关的理论众所周知,构式语法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基于认知语言学之上的理论体系。它与配价语法在方法论上是相对的。配价语法的理论基础是“动词中心论”,即从动词出发,设法弄清每个动词的配价情况(价数和价类等) ,以此来说明句子的合格性。这种研究路向的基本假设是:整个句子的合格性是由其各组成成分(动词和相关的名词等) 决定的,动词是核心成分,句子的合格性因此也可以从动词的配价推导出来。这是一种“自下而上”的研究路向。而构式语法则运用了另
13、外的一种思维方法综合。Adele E. Goldberg (1995) 提出了“构式语法”的主要观点:假如说,C 是一个独立的构式,当且仅当C 是一个形式(Fi) 和意义(Si) 的对应体,而无论形式或意义的某些特征,都不能完全从C 这个构式的组成成分或另外的先前已有的构式推知。也就是说,句式有其自身独立于组成成分的整体意义,这个整体意义是无法从组成成分或另外的先前已有句式推导出来的,是“整体大于部分之和”,即“1 + 1 2”。所以我们需要重视对句式的研究,从句式出发来观察动词和相关名词的组配关系。这就是“自上而下”或“综合”的研究路向。正如人的思维不可能只有单个的分析或综合一样,作为反映思
14、维的语言,也不可能只有单个的分析或综合,而是应该综合地运用这两种研究方法。因为句式的整体意义固然制约着各组成成分,但是各组成成分的意义也有助于句式义的成。Paul Kay2 说，形式与意义按惯例联结在一起，即为construction（构块）。后来，A. E.Goldberg3加以发展，说形式与意义/用法的对子（配对），有些学者则说，形式意义功能的复合体，即为构块。据此，后来这一理论又有所发展，句子、词组、词，甚至音韵，等等，都可看作是构块。按上述几位作者的意思，construction通常又指构块式。Kay就认为它也是语法规则。8我国学者张伯江在赴美作研究期间，接触到这个理论，后来于1999
15、 年发表一篇文章，说依黄居仁等人，将construction 译作“句式”，偶尔称作“语法结构式”，但该文的标题用“结构式”。李淑静从“结构式”，徐盛桓则译作“构块式”。应该说，这些译法都有道理。“句式”尤其是人们熟悉的概念。特别是在construction grammar 初创时期及其以后发展的一段时间内，研究的对象就是各种各样的句式；并且，这种语法的中心概念是：句类是句法描写的关键基础。但是，随着研究的深入，构块，如上所述，可指各种各样的结构，似乎译作构块也可以； 又根据 Kay 的观点，construction grammar 译作构块式语法。然而，虽然上述种种译名都是有道理的，但是现在
16、基本上都叫做“构式”。(1) He sneezed.(2) He sneezed the napkin off the table.“sneeze”一词在英语中是个典型的不及物动词,其论元结构是施事 ,一般只能跟主语结合,如(1)所示,但有时它也能带上宾语,如( 2)所示。在(2)中,“He sneezed”是动因,后面的“the napkin offthe table”是结果,它们之间是使动关系,这种关系与动词“sneeze”无关,是整个构式所引起的。张三打李四。李四打张三。张三吃了一锅饭。*一锅饭吃了张三。十个人吃了一锅饭。一锅饭吃了十个人。她吃我一个苹果。9(二) 构式语法的研究方向广义
17、的“构式”包括语素、词、习惯用语、各种句式等等。(二) 句式研究“就汉语研究而言,按照句式语法理论,我们需要重视对一个个具体句式的研究,而且要从具体句式所表示的语法意义来考察分析句式内部词语之间的语法关系、语义关系。”(陆俭明,2004)1. 双及物构式双及物构式也就是一般所说的双宾语句,长期以来它都备受学者们的关注。张伯江(1999) 的现代汉语的双及物结构式可能是最早运用构式语法理论研究汉语现象的一篇论文,具有开创性的价值。文章专门讨论了双及物构式,认为这种句式的语义核心为“有意的给予性转移”,还讨论了这种语法结构式的产生和引申就是隐喻和转喻方式作用的结果。文章通过研究施者和受者的引申、给
18、予物的引申、给予方式的隐喻、句式语义的引申,给我们呈现了双及物构式的一个全貌,并对一些语言现象做了统一的解释。此外还有张国宪(2001) 、沈家煊(2000) 等的成果。2.“把”字句和“被”字句“把”字句和“被”字句是汉语中特有的句式。张伯江(2000) 通过详细分析,得出“把”字句的句式意义是“有A 作为起因的、针对选定对象B 的、以V 的方式进行的、使B 实现了完全变化C 的一种行为”。通过这一句式义可以解释许多相关问题,如“把”字句的特点、与其他句式义的区别等等。在此基础上,张伯江(2001) 比较了“把”字句、“被”字句和一般主动宾句在句式语义和句法结构方面的异同。并且还说明了“把”
19、字句和“被”字句的形成是语言结构的“相似性”原则在起作用。3. 其他句式沈家煊(1999) 以一个句式就是一个“完形”( Gestalt) 的观点,详细分析了“在”字句和“给”字句的各种句式义。任鹰(1999) 从构式语法出发,指出了主宾可换位供用句式是表示一种数量对比关系的句子,即某一定量的事物可供给某一定量的人或物使用。陆俭明(2004) 也有类似的论述。梁晓玲(2005) 探讨了“读宾”这一格式的意义是“关注并认识,理解某事物”,从而用构式语法理论解释了为何“读”通常带“文字或文字作品”的宾语,但有时也可带“非文文字类”宾语。林晓恒(2006)指出“都+ V + 的+ N”构式是强调过去
20、某时间段内发生的动作事件“V + N”的多次、反复进行,并通过与其处在共同事件预设中的其他值对比而产生对比含义,进而讨论了这一构式对进入的动词和名词所产生的限制。(三) 词汇语义主要是沈家煊(2001) 运用标量模型对跟“还”有关的两个句式的分析和谭景春(2000) 用构式语法的思想具体讨论了词义和结构义的关系。Sam baked Sue a cake.The Express Mail Company overnighted his package to Alaska.10一、关于“X 比Y 还W”句式的几个问题1.说反预期结构式“X 比Y 还W”的句式意义是什么？2.“X 比Y 更W”的句式
21、意义是什么？3.a 这学期赵洁比陈昆跑得还快了。b 这学期赵洁比陈昆跑得更快了。请问，这两句的意思是什么？以前谁比谁跑得快？现在谁比谁跑得快？4. a可是我觉得你比她们还更勇敢、更坚决。b聂小轩愁得一整天也没吃下东西去，竟比坐牢时还更憔悴。请问，把两个句式糅合在一起，矛盾吗？为什么？如果不矛盾表达什么意义？5.你能想到的表达反预期的句式还有哪些？二、关于“不V白不V”句式的几个问题(1)告诉你,不拿白不拿,你不还他,他又能咋的你?(2)中美富豪捐赠行善内幕,原来不捐白不捐?(3)于人来说是不给白不给的,于我来说是不要白不要的。(4)不来白不来,权当是改善生活!(5)公费出国考察潜规则:不花白不
22、花。(6)反正有这机会,不美白不美,白美谁不美。(7)有的是以得到作者的签名本而炫耀;有的是抱着不要白不要的心理。(8)反正赚的是外国人的钱,不赚白不赚!(9)郑安礼想都没想就答道:“去!为什么不去?既然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10)因为老百姓看病只能去医院,所以医院当然就贵了,不贵白不贵。(11)菊儿也乐得有人这么照顾自己,反正自己不受委屈,不懒白不懒,不吃白不吃。1. “不V白不V”的句式意义的什么？2.思考一下该句式中“V”的语义特征或类别？或者说若把这些V看成一个范畴的话，这里面包含哪些典型成员及边缘成员？并说明理由。三、把字句 的有关问题1. 请问，下面两组例子哪个自然，可接受？为
23、什么？a我砍了你一根竹子，你至于发那么大火吗？b我把你的一根竹子砍了，你至于发那么大火吗？a她看了他一眼，他居然就上去打他。b她把他看了一眼，他居然就上去打他。112.请思考把字句的句式意义，是不是表处置？a把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太可惜了！b你把这几句话再想想看。c我把大门的钥匙丢了。这三句话是不是表处置？3.我打了他了。我把他打了。这两句话是不是都表处置？4.我喝了酒了。我把就喝了。这两句话意思一样吗？为什么？三、请思考一下与双及物构式（双宾句）相关的问题？1. 你能想到的双宾语句式中动词的类型有哪些？或者说你能想到哪几个不同种类的动词？2. 下列句子属于双宾句吗？（1）小刘递给我一块橡皮。
24、（2）她扔（给）我一个纸团。（3）爸爸寄给我一封信。（4）小刘告诉我一个秘密。（5）请回答我这个问题。（6）班长安排我们两间营房。（）罚了她二百块钱。（）奖了他五十万。（7）老王答应我们两张电影票。（8）同学们都叫他胖墩儿。（9）他骂我瘪三儿。（10）我吃他五个苹果，看还饿不饿？（11）打他一个冷不防！（12）饶他个初次！12（13）熬他个三年，不信考不上！3.“V 他数量名” （“吃他三个苹果” ） ， 打他个天翻地覆 （V 他个动， ）等句式的句式意义是什么？如何看待“他”的语法性质？四、请思考“不A不B”句式的句式意义是什么？1. 他不仁不义，不忠不孝。2. 这个老人不痴不聋的。3. 傻
25、儿不呆不傻，最后还当上了师长。4. 你在那儿不呆不傻，愣着干啥？5. 她在欲望和现实之间不尴不尬。6. 他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7. 这个女孩不胖不瘦的。8. 天气不冷不热的，真好！9. 她对他不冷不热的。五、下面各句都是把字句偏误，请分析错在哪里？为什么？如何改正？、泰国学生的把字句偏误：1而且有的时候扔垃圾在河里。2.晚上五点，我和妈妈一起做饭好了。3.我相信非常努力打乒乓球，就打乒乓球很好。4.很多商人就要划着小船把各种各样的水果和蔬菜来卖。5.我赶紧把一个盒子在妈妈的床边。6.我想把东西从泰国去中国卖。7.人们相信这些要把不好的事情随水。8.打到最后紧要关头时，我不小心把脚弄伤。
26、9. 因为人们不爱它们了，就把它们放弃。10.有一天，它遇到了一只狐狸，就想把狐狸吃。11.到放水灯的时候人们喜欢把硬币、手指甲和头发放在水灯。12. 我把钱用利在家里几件事。13. 我想把钱分两部分。14.仰泳我也不太喜欢，因为我游得不直，常常把头撞壁。1315.我把钱让家庭人可以用。16.她把我到她的大学介绍一下。17.我非常爱妈妈，因为妈妈把我出生，妈妈很痛苦。18. 我想把有些钱给他们。19.（我想在妈妈醒来之前给她礼盒。我走进妈妈的房间，妈妈还在睡觉呢。)我赶紧把一个盒子在妈妈的床边。妈妈把一盒子打开，里面是给妈妈做的一张生日贺卡。20.我每天把鲜花放着花瓶。21.老板把孟强吓到了撒
27、腿就跑。22.当时我们都把上网看成一种时髦。23. 如果把它来做白糖很甜很香。24.但是他爸爸妈妈也对我很不错，他们把很多东西、水果让我吃。25.我的朋友说: “当然，请你把我打乒乓球”。26.所以爸爸妈妈把我去看病。27.他们知道我脚受了伤，所以把球向我攻来。28. 现在泰国的政治不太好，人们都很困难，一定把国王觉得很痛苦。29.如果泰国人都这样做，就把泰国带来好处。少数民族学生的把字句偏误：( 1)明天不上课, 艾力把这个消息没告诉大家。( 2)阿依古丽把衣服没洗干净。( 3)妈妈常跟我说: /把东西别扔乱。( 4)买买提把那本书没看完。( 5)刚才, 艾山不小心把茶杯碰了。( 6)昨天,
28、 阿依努尔把我的字典借过了。( 7)朋友来我家做客, 她走时我把她送到车。( 8)我把这部电影特喜欢。( 9)他把那件事知道了。( 10)大家都不愿意干脏活儿, 把班长带头干。( 11)因为元旦要到了, 所以学校把我们放了三天假。五、 连字句（连都 或 连也）1.请问连字句的句式意义是什么？142.请思考“连”字的作用是什么？“连”后面的成分有什么特点？3.“都”与“也”对连字句的语义贡献是什么？例句如下：( 1) 连他都去了, 你怎么不去?( 2) 他们连朝廷老子的话都不肯听, 岂肯听巡抚的话( 3) 连我这个当组长的人都常这么想, 更不用说别人了。( 4) 他连高中都没毕业, 还大学生呢?
29、( 5) 他连一百斤都能拿得起, 何况这才只五六十斤呢!( 6) 那山峰不但人上不去, 连老鹰也很难飞上去。( 崔永华例)( 7) 笔记上不但增加了许多脱漏的地方, 连文法的错误也一一订正。( 鲁迅)( 8) 各人有各人的事, 谁也没闲着, 连小孩们也都提着小筐, 早晨去打粥, 下午去拾煤核(老舍)( 9) 曹宅处处很干净, 连下房也是如此。( 崔永华例)( 10) 老王连老鼠肉都敢吃。( 11) 他连班级有几个学生都不知道。连喝醉了他都不出声, 他会坐在僻静的地方去哭。从此后受术者只知道吃草干活, 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连杀都不用捆。a. 他吵, 小福子连大气也不出。( 5骆驼祥子618章)b
30、. 可是她穿上以后连路都走不了啦。( 5黄金时代68章)c. 开拖拉机的师傅早就着急回家睡觉, 早就把机器发动起来。所以连陈清扬的绑绳也来不及松开。( 5黄金时代69章)参考文献:1 陈 一.试谈“白VP”结构的歧义性J.汉语学习, 1987(4).2 程 工.不要白不要,要了白要J.中国语文, 1985(3).3 刘 恋.略述汉语的几类句法结构J.长沙通信职业技术学院, 2005(1).4 邵敬敏.“不要白不要,要了白要”是悖论吗? J.汉语学习, 1986(5).5 杨一兵.“不要白不要,要了白要”可以成立J.中国语文, 1985(6).不V白不V 不丢白不丢 不喜欢白不喜欢 不敢白不敢
31、不生气白不生气参 考 文 献1 董艳萍,梁君英. 走进构式语法J . 现代外语,1986 , (2) .2 纪云霞,林书武. 一种新的语言理论:构块式语法J . 外国语,2002 , (5) .3 李勇忠. 构式义、转喻与句式压制 J . 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15报,2004 , (3) .4 梁晓玲. 从构式语法的角度看“读宾”格式的多样化J . 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5 , (3) .5 林晓恒.“都+ V + 的+ N”的构式分析 J . 语言研究,2006 ,(3) .6 陆俭明. 词语句法、语义的多功能性:对“构式语法”理论的解释J . 外国语,2004 , (2) .7 陆俭
32、明.“句式语法”理论与汉语研究J . 中国语文,2004 , (5) .8 任鹰. 主宾可换位供用句的语义条件分析J . 汉语学习,1999 ,(3) .9 沈家煊.“在”字句和“给”字句J . 中国语文,1999 , (2) .10 沈家煊. 句式和配价J . 中国语文,2000 , (4) .11 沈家煊. 从“分析”和“综合”看马氏文通以来的汉语语法研究A . 姚小平.马氏文通与中国语言学史 C .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3.12 沈家煊. 跟副词“还”有关的两个句式 J . 中国语文,2001 ,(6) .13 谭景春. 词的意义、结构的意义与词典释义 J . 中国语文,2
33、000 , (1) .14 王黎. 关于构式和词语的多功能性J .外国语,2005 , (4) .15 应晨锦. 构式语法评价J . 中文自学指导,2004 , (3) .16 张伯江. 现代汉语的双及物结构式J .中国语文,1999 , (3) .17 张伯江. 论“把”字句的句式语义J .语言研究,2000 , (1) .18 张伯江. 被字句和把字句的对称与不对称 J .中国语文,2001 , (6) .19 张国宪. 制约夺事成分句位实现的语义因素 J .中国语文,2001 , (6) .20 朱德熙. 变换分析的平行性原则J . 中国语文,1986 , (2) .由整合？两个或两个以
34、上的象征单位整合而成一个构式。固定性 图示性 我是学生 是构式吗 关于菲尔默：大学时代的他，就从事了语言学研究，受到结构主义若干语言学家和人类语言学家的影响。后来，乔姆斯基革命了，他也跟随着研究，获得的最大领悟是追求语言的 UNIVERSAL 的属性。而他的经16历也很特殊，在日本的生活，特别是娶了一位漂亮的日本太太，让他感受到日语的助词的威力，以及日语的各种表示礼仪、礼貌的语言用法。前者催生了他的格语法，后者进一步催生了大认知下的框架语义学。日语里面的助词，往往表示名词性成分和动词之间的格（case）关系，是施事还是受事等等。这些助词的用法使得他联想到欧洲及世界其他语言中虚词（特别是介词）的
35、用法，其意义原来是格标记（case maker）。在 1960 年代中期，他完成了那本被引用7588 次（google）的“the case for case“。次数已经奠定了他在语言学界的地位，但是他自己并不满意，因为到底有多少种格一直说不清楚，他自己也变来变去，有时八九个，有时十多个。而随着分析的动词越来越多，他也很疑惑，十多种格好像很不够用，比如“眨-眼睛”是“动词-受事”关系么？眼睛并不像那些典型的受事，如“打-人”。十年后，他提出了更加精细的分析方法，干脆放开手脚，放弃统一的十种格，给一个谓词一套框架及框架元素。例如，“眨眼睛”就是在一个特定的框架下，可以命名为“眨眼”，而“眼睛”是
36、该框架下眨的元素的具体实现。随着分析的谓词越来越多，框架可以合并，元素可以共享。那么理论上怎么解释呢？他进一步认为，谓词激活了人们储存在大脑中的框架及框架元素，语言表达的句子中，则会体现出这些框架及元素。之所以获得终身成就大奖，源于他是一个不只是停留于理论的人，FrameNet 网站（https:/framenet.icsi.berkeley.edu/fndrupal/）就是见证。17他率领以 Collin Baker 为首的团队，逐词逐句地标注英语句子的框架和框架元素。框架语义学的理论在标注过程中不断发展，接受检验。这是一场赌博式的冒险，框架和框架数量数量一直在增加，新的动词就会催生新的框架
37、和元素。很多语言学家很担心这会毁了语言学的漂亮的规则性。可菲尔墨一点也不担心，他知道人的脑子不是那么渺小，能放很多很多东西。在计算语言学诞生半个世纪的时代，这样的数据，计算机也不怕，近年来，用 FrameNet 数据已经做了不少实验，对于信息抽取方面的工作来说，作用和潜力都是巨大的。而其他国家的学者也开始制作自己本土的 FrameNet，如西班牙、德国、日本、意大利等等，当然中国人也在做，而且在实验。现在菲尔墨去了，不知 Baker 主持的标注工作能否继续。但是菲尔墨留下的遗产已经颇多，谨列如下：（1）揭示了谓词和名词性成分的关系（2）阐明了介词的功能（3）从认知的视野阐释词汇语义和句法语义的关系。而笔者也受惠于他的理论，尝试他所留下的思索，从句子和篇章的认知语义的表示，如何生成和理解句子的组织、架构和意义。也许有一天能有所突破，告慰这位大洋彼岸的老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