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六章 农村福利农业经济发展的最终目标是提高社会的一般福利水平，特别是增进农村福利。尽管对福利的理解是多种多样的，但仍然存在着被普遍接受的一般性见解，它不仅对福利作了理论描述，而且影响着一般发展政策。把各种理解归纳分类将是很有益处的。第一类是福利中可以由个人支配、从而也就可以根据个人的货币收入加以计量的那些方面，第二类则是虽然不能完全由个人决定是否消费，但仍然可以用货币尺度计量的那些方面；第三类指较难直接体现的力面，因而它很难以货币标准衡量。第一类的例子如个人住宅和饮食状况的改善、自行车及珠宝装饰物得增加等，公共健康、教育、运输和通讯设施的改善可以作为第二类的例子；第三方面的福利可能表现在：由
2、于社会交往的深入和活动而的扩大，或者是由于收入提高和个人状况的改善使人们绷得很紧的生活之弦开始松弛下来，从而使公众的感情和态度发生了有利的变化。虽然这其中所述的福利的某些方面严格地说不符合经济学的要求，但它们却具有重要的经济意义，因为它们可以替代福利的其它某些完全可以用货币计算的方面。6.1 扩大产品和劳务的消费我们可以把完全由个人支配的产品和劳务的消费划分为两类；一类是可以直接利用家庭的人力、财力、物力进行生产的；一类是必须要求进入市场经济才能生产的。通过增加直接消费品一 例如农民生产的自给性食物 的生产改善农村幅利。又有明显的优点，它意味着闲置资源的更有效利用。这样做对社会而言也是成本很低
3、的，因为福利方面的总收益绝大部分也是净收益。食物需求的收入弹性在农村地区一般比较高，这也表明，如果存在着经济上的可能性，增加食物消费的愿望就十分强烈。因而，一项旨在增加农业生产的计划，必待通过刺激收入和可利用的食物的增长，直接地影响着农村的福利状况。某些产品能够明显地改进饮食的质量，如蔬菜，增加这类产品的生产就能够以相对较低的机会成本大幅度地提高农村福利水平。经常地，这种努力既要与强调这些食物的重要性的宣传教育同时进行，又必须明确区分福利上可感受到的和难以感受到的改善。因为在农民没有真正认识到福利确有改善之前，他们常常不接受、更不愿积极地参加必要的活动，结果一切努力都只能付诸东流。改善其它一些
4、方面的福利也能够基本上依靠家庭自身的努力而获得，对市场经济并没有多大依赖性。比如居住条件以及在一定程度上衣着的改善，都是如此。另一方面，通过市场经济活动增加食物消费也有许多优点，其中之一是，为增加农产品的市场交易奠定了基础，使农民能够增加销售量、扩大自己的现金购买力，后者又促进了非农产业部门的发展。农民也因此加强了与市场的联系，能够购买使用新的投入物。福利上的这种改善所具有的基本优势都在于：对那些机会成本较高的资源产生强大的压力，特别是非农产业部门中的资源。与个人支配的消费品一样，由集体或公众共同消费的产品和劳务也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必须加入市场经济活动的，一类是利用地方的各种实物性的闲置资源
5、面生产的。在很大的程度上，休整公路、建立公共服务设施，如学校，甚至改善用水条件都基本上可以征集本地劳动力进行。这些劳动力的劳动报酬大都是以实物支付而不必涉及现金问题。其它一些服务项目，如改进医疗设备、供水设备、公共通讯设备如公众拥有收音机等，则必须通过市场经济采取相应的手段 (包括征税或者捐助现金等 )才能完成。这些项目的扩大，无论是就个人支配的消费、还是就公共消费而言，都具有双重特征：有利也有弊。6.2 态 度 的 改 变态度的变化是改进福利状况的一个至关重要却又常被忽视的方面。发展进程本身将把越来越多的理性知识运用于日常生活，并使人们对掌握自己的命运有更清楚的认识。尽管这会使生活愈益复杂化
6、，并可能带来更多的挫折，但在大多数人看来，这种变化依然体现着福利状况的改善；伴随着经济的发展，生活目标的轮廓也日趋明确，这也意味着福利的增加，最后，发展进程本身带来了一定意义的进步和好转，使人们对未来充满了乐观主义的憧憬；即使这种意义上的乐观只是反映了人们的主观愿望，而不是实际上的改善，它对福利的影响也仍然是值得重视的。在发展计划中，无形的福利方面所要考虑的，更重要的是精神状态的变化而不是物质上的丰裕，因为在最终的分析评判中前者比看得见摸得者的变化起着更重要的作用。这些也是发展进程本身带来的变化，并不与长期发展目标的投资需求相冲突。要使这些难以感受的福利方面被充分地开发和发展，首先要使地方群众
7、相信：发展计划通常部是切合实际的，因而也是完全可以实现的。其次，在制订和实施地方发展计划的过程电地方的积极参与也是十分重要的。如果发展计划纯粹是由 “局外的 ”权威专家们凭空想象的，它就不可能象上面指出的那样真正增强个人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就不可能越来越明确生活目标，也不可能使生活变得更加合俏合理。而且，对于局外人的计划，地方当局和群众也不会对它的成功抱完全信任的态度。6.3 通过收入转移，增进农村福利关心农村的福利不仅在低收入国家呼声迭起，而且还经常作为政治主张和政治诺言成为政治领域的热门课题。关于低收入国家农村地区的贫困和被剥削状况的一个最为人们普遍接受的看法显示出，改善农村福利已经成为不
8、可推诱的当务之急，也证实了向农业部门转侈收入的方法的可行性。在美国和其它高收入国家，通过价格支持、投入补贴和直接支付等方式实行收入转移，正是农业政策的一个十分重要的方面。但在低收入国家，收入转移并不是直接增加农村幅利的最适宜的方法。当然，上述这些措施也有它们的优点，即可以刺激生产，间接地影响福利。在高收入国家，在向相对缺乏弹性的价格施加压力的时候，在供给的迅速变化恰好与需求的缓慢变化相遇的时候，向农业部门转移收入通常导致一种意料之外的恶果，即一部分农业人口的收入下降。换句话说，在高收入国家里，技术变化十分迅速，而且整个社会能够迅速有效地利用新技术 农业部门却比较缓慢，事实上，正是这一点损害了农
9、民的利益。在典型的低收入国家，农业却并没有因此蒙受多大的损失。因为，第一供给的变化比较缓慢；第二，需求弹性较大，能够缓和供给的波动，从而阻止价格的大起大落。不管怎样，在低收入国家，需求的变化幅度本身就比较大，而且，可能也比供给变化得更快。更为重要的是，在高收入国家，农村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低于 20。这样，收入转移的办法所转移的收入大部分仍然来自农业提供的经济收益，在农业部门所得的每一美元中，非农业人口的贡献只有 525 美分。在低收入国家， 75的人口在农业部门，要向农业部门的每个人转移一美元，就要求非农业人口每人付出 8 美元。低收入国家里补贴的来源日益干涸就是由于它削弱了对高收入纳税人本身
10、福利的考虑。无论如何，如果经济转型已经起步，收入和资本的流动就必须有利于非农产业部门的发展，而绝不应该相反。6.4 农业经济发展和福利分配农业经济发展通常能够增加低收入国家中大部么人的福利，因为农业生产是由许许多多各自分散的生产单位进行的，这就涉及到绝大部分人口。从长期来看，这是农业经济发展有利的方面。然而，对于下面两个集团的农村人口福利，农业经济发展最好也只能产生间接的影响。从总体来看，这两个集团常常是十分重要的：无地劳动者集团只能够在技术变化创造了更多的就业机会这个狭隘的条件下才能领受到农村发展的利益；这样，他们的福利状况能否有所改善相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非农产业部门的就业机会的增长速度。同样
11、，那些处于不利地位、不能有效地利用新技术的农民，从农业发展中所获得的直接利益也是微不足道的。一些小农场主的生产成本高、资本不足、风险性大，也容易落入类似的悲惨境地。对于这些农民来说，非农产业部门就业机会的扩展是改善他们的福利状况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必要条件。6.5 增长计划和福利的关系增加生产的目的在于增加福利，因此，长期内，生产目标和福利目标并无矛盾。但在短期内，如何分配消费和投资则可能产生冲突。另一方面，消费和生产刺激、消费和市场扩展之间却存在着互相促进的关系。增加农村福利一般都是指物质产品和劳务消费的增长。在短期，改善福利和增加生产所必需的投资之间存交着难以调和的冲突，特别是在用于增加福利的
12、消费和生产投资两者都来自同一源泉的时候，冲突更加尖锐。然而，某些形式的消费，比如利用在投资中机会成本很小的资源促成的消费，以及直接地以投资形式而进行的 “消费 ”，都与生产的长期增长并行不悖。扩大制造业产品和劳务的消费，从而增加农村福利，一般要求短缺的外汇和资本转向购买制造业设备。这种消费将被下列各点证明是正当的，譬如，改善现实福利的紧迫性、增加福利的其它方法的不适应性、以及增加刺激对生产的直接影响等。但是，毋庸讳言，经济发展也将有助于发现增加福利的可供选择的方法。充分利用现有的闲置资源可以扩大消费项目，增加农村福利。虽然完全依靠弃置资源生产的消费品寥寥无几，但许多消费项目，如食物、住房、乡村
13、工业的设备、衣着服装等，只需要补充少量机会成本较高的投入物就可以生产出来。强调利用这类消费品的方案应该成为农村发展计划的一个部分。当然，如果这种努力与人们现存的或是未来的愿望相差甚远的话，那么，如果不是徒劳无疑的话，它也只能是事倍功半的。把这种方案建立在有关农民的态度和反应的虚假的前提下，并能取得成功的例子绝无仅有。或许，努力减小农村发展中的冲突的最幸运的办法是：以一定形式的投资直接满足某些需要。在农村扩建学校就是一项战略性的、同时又是生产性的投资：而且几无例外地，建立地方学校同时也向农村人口提供了直接的现实的满足，这在实质上和习以为常的消费品的增加所获得的满足是一样的。它可以取得预期的长远利
14、益，比如让子女接受教育的家庭将来会获得更高的收入，或者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接受教育，以达到直接的满足；改进公共卫生状况是另一个明显的例子，它可以替代其它消费品或劳务，从而在一定意义上增加了福利：用于改善运输和交通状况的投资常被看作是最基本的生产投入，由此可以直接地 或是只需要增加很少量的额外支出就能够 扩大生产能力，这些都能立即获得很高的消费价值。经济发展的过程中以及经济的渐进转型，都影响着人们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和对未来的乐观主义态度，后者是难以言状的，但却是改善福利的重要形式。因此，有许多手段都有助于缓解投资和福利的现实改善之间的尖锐冲突。尽管如此，如果要充分地发挥利用所有这些可能的办法，那么
15、最为首要地是，要认识到农村福利所面临的真正问题，以及农村落后和贫困的根源，并明确地把这些方面纳入发展的总体计划中。虽然增加消费可能与投资并不矛盾，增加的消费机会会产生一种刺激去动员闲置资源，用于增加生产、提高收入。欲使消费刺激对生产产生积极的影响，必须满足两个基本条件：第一，消费品的需求很旺，而且个人能够育接消费。由局外人任意强加的消费品不可能取得成功，除非这些消费品确实被农村人口真心实意地接受了。第二，要增强消费的吸引力及其可用性，必须首先存在着通过利用新的投入物或弃置资源来增加农业生产的实际可能性。如果后一条件不能满足，那么，新消费品即使很有吸引力，它的作用也仅仅在于替代旧的消费品，而于生
16、产毫无影响。很有可能，鼓励提高生产量和资源利用效率的最有效的消费刺激正是对伴随着工业社会而出现的新型消费品的渴望，如自行车、手表、收音机。在这里必须在降低投资的机会成本和增强刺激的生产效果之间保持微妙的平衡。对农业的食物产品和纤维产品的迫切需求本身就对增加农业生产产生了强烈的刺激。农村人口食物需求的收入弹性比较高，事实上比城市人口相应的弹性要高很多。然而，农村地区食物需求的收入弹性被想象得如此之高，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错觉。正如他们对较难得到的消费品的需求欲望不象想象中那么微弱一样，他们对食物需求的波动也不象幻觉中那么强烈。因为，收入弹性也反映了在面临着现有的消费可能性的情况下收入的分配状况。如
17、果有一些机会能够购买食物以外的消费品，就会使其它类型的消费品得以投入消费，从而强化了对生产的刺激作用。果真如此的话，食物需求的收入弹性将会戏剧性地显著下降。利用消费品增强刺激作用与短期投资的矛盾比上面所指出的还要小一些。农民对强化刺激的短期反应是抑制消费，相应地扩大投资，以期增强生产的后劲。当然，扩大投资的一个必要条件是存在着有利可图的投资机会，如果提供了这种机会，就会增加生产更有诱惑力的消费品，以替代旧的消费品。结果是，通过利用闲置资源扩大现有生产能力，并增加储蓄和投资，为生产和收入的进一步增长打下良好的基础。上面的讨论运用了一个隐含的假设，即提高生产的长期增长率的基本限制是资本短缺。因此，
18、鉴于消费与投资膨胀的矛盾、鉴于它作为一种激励因素能够刺激生产和投资，因此，强调的重点就放在扩大消费上。但是最终，消费品的生产会迅速地增长，这样一来，能否获得显著的规模经济效益，能否降低单位生产成本和价格，都取决于能否充分开拓大规模的市场、尤其是农村市场。如果市场依旧狭窄封闭，那么消费品生产的小规模、高成本特点可能依然毫无改变。制订 个适宜的发展计划必须明确判断发展的关键问是投资匮乏还是市场狭小。这些问题在不同的国家出现的时间也有很大差异。在某些国家，资源的基本状况决定了它们在轻型消费品工业上具有较高程度的比较优势，对于这类国家来说，及早开发农村市场无疑是最佳选择。因为这样有利于促进消费品工业的
19、充分发展，获得规模经济效益，并为进一步开拓目前尚受到保护的市场领域、打开国际市场的大门，为进 步长期地扩大国内市场作好准备。在其它一些国家，最优发展计划必须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强调重工业的发展。因此发展的重点更多地倾向于大规模投资，扩大市场的问题被迫暂时弃之不顾；当然，上面所考虑的刺激因素也同样无暇顾及了。当农村市场对大规模集中生产变得越来越重要的时候，许多特殊问题就必须予以高度重视。首先，尽管就数量而言农村市场规模巨大，但每人平均拥有的购买力显然要比城市市场低得多，收入因素独自地对农相消费产生影响，而且，农村环境本身的一些特征就会导致消费模式和需求的明显差别。所以，人们必须十分谨慎，不要仅仅
20、根据现有的消费模式作一般性的概括。正如上面所指出的，与其说这些差别是城 -乡基本消费水平的差异产生的结果，不如说是农村地区对消费品的可用性知识所知甚少、与消费品的接触范围封闭狭小的一种反映。扩展农村市场的基本条件包括： (1)农村交通运输和通讯状况门改善； (2)建立良好的配给渠道，使之能够在人们所期望的时间、地点，向人们提供所需要的效用； (3)提高农产品商品化的范围和程度，为农民提供更多的他们迫切需要的货币收入， (4)社会和文化结构的适应性比较强，有利于促进消费模式的转变。其中某些条件可能伴随着消费范围的日益扩大而自动地产生，另外一些条件则必须分别地加以适当地刺激才会出现。6.6 经济发
21、展步伐中的福利辅助措施对农村福利的分析和规划，当它与经济发展的总体步伐相联系时，常以考察三种不同的福利措施为辅助手段： (1)与长期发展完全一致的方法； (2)与长期发展略有轻微矛盾的措施； (3)与发展的冲突十分尖锐的方法。第一类包括改善需要长期投资的福利方面，如教育、公共卫生和运输；第二类包括那些主要依靠地方固有的闲置资源来改善福利的方法；特别是当它们对生产水平有直接影响、或者扩大了市场、转而刺激工业发展的时候，第三类是指基本上使用进口的资本或工业资源生产消费品的方法。如果整个经济迫切需要为经济的长足发展进一步扩展基础工业，或者是要在一种即使存在着增加消费的刺激、也不利于扩大农业生产的农业
22、技术环境中提供更多的消费品的话，那么，冲突就显得更加不可调和。小结本章主要讨论了增进农村福利的有关问题，包括扩大产品和劳务的消费、态度的转变、通过收入转移增进农村的福利、农业发展和福利分配、增长计划和福利关系、经济发展步伐中的福利辅助措施六个部分。扩大产品和劳务的消费一节主要说明了扩大产品和劳务的消费对于充分利用地方闲置资源以及增进农村福利的而重要作用。态度的转变一节说明伴随着经济的发展，生活目标的轮廓也日趋明确，这也意味着福利的增加，最后，发展进程本身带来了一定意义的进步和好转，使人们对未来充满了乐观主义的憧憬；即使这种意义上的乐观只是反映了人们的主观愿望，而不是实际上的改善，它对福利的影响
23、也仍然是值得重视的。通过收入转移增进农村的福利一节说明农业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的收入转移是不一样的，只有国家在高收入水平并且农业人口比例较少时才有可能转移收入。农业发展和福利分配一节说明低收入国家的农业经济发展将会有利于大部分人的福利增长。增长计划和福利关系说明长期内的增长目标和福利目标是一致的，但是短期内的消费与投资有一定的冲突，另外，消费的扩大将会刺激农民进一步消费以及农村市场扩张。经济发展步伐中的福利辅助措施一节主要介绍了三种措施，也即与长期发展完全一致、与长期发展略有轻微矛盾、与发展的冲突十分尖锐三种。思考题 农业发展的目标是什么 收入转移与农村福利的关系 农业发展与收入分配的关系 农业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