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深切缅怀敬爱的先师杨纪琬教授 李玉环 中国财税博物馆 今年是杨纪琬教授诞辰 100周年。 敬爱的杨纪琬教授离开我们已经十八年, 但杨 先生的音容笑貌仍不时浮现在眼前。 我第一次见到杨先生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大约是 1980年, 杨先生到江西 财经学院作学术报告, 当时我正在江西财经学院财政系学习, 慕名大师讲学, 第一次聆听了杨先生关于会计改革方面的学术报告。 后来报考录取为中央财政金 融学院研究生时, 由于学校对外交流出国进修的原因, 我由报考的财政学专业 转入会计学专业学习, 毕业后分配到财政部会计司从事会计准则研究起草方面 的工作。当时杨先生担任会计司顾问和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会长,
2、1989 年还与 会计司在一起办公。 由此我与杨先生有过一些工作上的接触, 多次陪司领导征求 杨先生对我国会计准则制定的意见和建议。后来自己萌生攻读博士的想法, 1992 年3月, 我就报考博士之事专门到杨先生在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的办公室拜访 他, 提出希望在杨先生的指导下攻读博士学位。 由于当时我国企业会计准则的制 定正处于关键时期 (我国企业会计准则发布于1992年11月) , 我当时是企业会 计准则的主要执笔人之一, 考虑到会计准则的起草和宣传需要, 会计司领导与 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协商, 我推迟到1993 年3月入学, 自此成为杨先生的弟 子, “杨家将”之一。 杨先生在新中国成立初
3、期, 随其先师安绍芸先生自上海北上东北, 投身新中国 经济建设, 后接急令迅速折回北京进入中央政府财政部从事会计制度建设和管 理工作。直至上世纪 90年代, 杨先生先后在财政部会计相关部门工作近 40年, 并且自1958年担任当时的会计制度司副司长, 除文化大革命期间受冲击外, 杨 先生一直在会计制度司担任领导职务。杨先生先后参与新中国会计制度的建设、 计划经济体制下会计制度的完善、改革开放后会计工作的整顿、 中华人民共和 国会计法的起草、中国会计学会的创立、新中国注册会计师事业的恢复以及中 国注册会计师协会的创设等等。在不同时期、不同的工作岗位, 杨先生都留下自 己的文字、思想和足迹。在改革
4、开放之后不久, 时任财政部会计制度司司长的杨 先生提出并积极推动会计工作进行整顿和改革。 党的十二大召开后不久, 杨先生 就发文提出“会计工作要为实现三个根本好转作贡献”, 即会计工作要为 当时党的十二大提出的“在五年内实现国家财政经济状况根本好转, 实现社会 风气的根本好转和实现党风的根本的好转”服务。 为了充分发挥会计工作在经济 建设中的积极作用, 提升会计工作的地位, 杨先生与阎达五教授合作提出“会 计管理活动论”思想, 对会计的职能作用重新表述, 拓展了会计工作的空间, 为当时开创会计工作新局面以及我国会计的发展创新奠定了理论基础。 即使在今 天, 杨先生的“会计管理活动论”思想, 对
5、于我们继续做好会计工作, 发挥会计在社会经济生活中的作用, 进一步提升会计工作的地位, 仍然具有重要的指 导意义。 杨先生早在1982年就提出加强会计立法, 推进会计法制建设, 是我国会计法制 建设的先行者。杨先生认为“会计立法是加强经济工作法制建设的重要内容”, 提出制定会计法, “以国家法律的形式肯定会计在经济管理中的地位, 以法 律保证会计工作的正常运行, 保障会计人员依法行使国家赋予的职权, 充分发 挥会计核算和监督的职能作用。”杨先生在担任第七届、第八届全国政协常委时 兼任法制委员会委员, 利用法制委员身份为我国会计立法工作进行呼吁, 为推 动会计法制建设, 完善会计法规体系作出了自
6、己特殊的贡献。 杨先生积极推动我国会计准则的制定和完善, 对我国会计准则建设倾注了大量 精力。1987 年, 时任中国会计学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的杨先生发起设立了由 国内著名会计专家、教授参加的“会计准则研究组”, 并于1988年下半年在上 海召开了中国会计学会会计准则理论研讨会, 这是第一次全国性的会计准则研 讨会。 在这次研讨会后, 财政部会计司设立会计准则课题组, 专门负责我国会计 准则制定相关的研究工作。1989年9月, 我作为当时会计准则课题组的“五老 二小”中的一员, 参加会计准则制定的研究工作, 随当时的会计司领导多次听 取杨先生的意见和建议。1992年2月, 为了配合我国会计准
7、则制定需要, 在世 界银行的支持下, 财政部在深圳市组织召开我国第一次会计准则国际研讨会, 杨先生在研讨会上代表我国会计界致辞并作主旨演讲, 向国际会计界表明我国 对会计准则制定的意见。 在演讲中杨先生指出“由于社会经济制度和社会环境的 差异, 不同国家的会计准则与会计差异是难以避免的, 但是为了推进会计信息 的可比性与国际化, 各国不应过分强调本国的会计特点和习惯, 随着我国 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发展, 其中的一部分差异将会逐步消除, 但总还会有一些 差异长久存在。”1994 年12月在上海召开的第二次会计准则国际研讨会上, 杨 先生发表了题为“建立我国会计准则体系的原则”的演讲, 提出建立我
8、国企业 会计准则体系的原则应包括“目的性原则、统一与区别对待相结合的原则、独立 性原则、系统完整性原则、国际化原则、国家化原则、可比性原则、稳定原则、 重要性原则”。 杨先生的这一论述, 对我国当前会计准则的制定完善仍有指导意 义。1997 年财政部成立会计准则委员会, 杨先生担任会计准则委员会委员, 作 为七人委员之一, 为我国会计准则的制定积极建言献策。即使在病重住院期间, 杨先生仍关注我国会计准则的建设。 我记得曾经有一次从医院推着轮椅接送杨先 生参加会计准则委员会的会议, 杨先生在会议上就会计准则相关问题作了发言, 直至会议内容全部结束后才要求我们将其送回医院。 杨先生对工作认真细致,
9、 精益求精。我至今仍对杨先生的几则事情记忆犹新。第 一则事情, 1994年 11月财政部在上海召开第二次会计准则国际研讨会期间, 我 当时为领导起草研讨会的总结发言, 为了慎重起见, 按领导要求将起草好的初 稿请杨先生审阅提意见。 杨先生当场一字一句对稿子进行修改, 修改后还特意指 出了一些用词问题。第二则事情, 是在1995 年上半年, 我将自己博士论文提交 杨先生。将近20万字的博士论文, 杨先生在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就看完, 杨先 生对文中不当之处, 直接提出了修改意见;对文中存疑之处, 要求我做进一步详 细的研究。他还特别强调, 对一些问题要研究透彻, 不能回避问题。当时正是杨 先生参加
10、全国政协会议期间, 他每天参加会议早出晚归, 另外还有其他方面的工作和事务, 百忙之中仍然挤出那么多时间审阅论文、 指导我进行修改, 实属不 易, 至今仍使我受益匪浅。还有一则令我难以忘怀的, 就是1996年参加某一国 家考试命题的事情。1996年7月我参加该考试命题并担任会计科目的命题组长, 而杨先生作为综合审题专家参加考试命题工作。 当时我负责的会计科目出了一道 现金流量表内容的考试题目, 题目要求是计算现金流量表中一些项目的现金流 量金额。7月的北京酷热难耐, 杨先生当时已年近八十高龄, 仍然伏案对试题的 数据进行核对, 对试题答案中有关项目现金流量金额进行验算。 当时的情景仍历 历在目
11、, 杨先生对工作的认真负责, 对工作的高度责任心, 至今令我感动。 杨先生一直关心学生的发展成长, 对学生晚辈爱护有加。 杨先生离世至今已经十 九个年头, 师门同宗兄弟以及与杨先生有过接触的会计界人士聚会时, 往往谈 到杨先生对学生和年轻一辈关心爱护的一些事情。 作为我本人, 就倍受杨先生的 关心爱护。上世纪 90年代, 我将自己写的一些文章请杨先生指导, 杨先生总是 在修改完善后将文章推荐给会计研究等杂志发表。1998年年底我和谢志华 师兄一同到北京劲松附近的医院看望住院的杨先生时, 杨先生还问到我当时的 工作情况。 当时组织已安排我离开财政部机关, 负责组建现在的财政部会计资格 评价中心,
12、 从事会计专业技术资格考试方面的组织管理工作。 当时我已于三年前 调离会计准则研究制定岗位, 杨先生听到我的情况后说会计资格考试工作其他 同志都可以做, 希望我能够做一些会计方面的技术研究工作, 在会计准则研究 制定方面做出一些成绩来。由于是组织安排, 自己当时只能服从, 直到 2001年 才重新回到财政部会计司实现了杨先生让我从事会计准则研究方面的工作的心 愿。 特以以上短文纪念缅怀杨纪琬先生, 表达一个学生对老师的崇敬之情。 杨先生虽 然已经离开我们十九年, 但杨先生将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注释 (1) (1) 会计工作要为实现“三个根本好转”作贡献一文原载财贸经济 1982年第 11期。 (2) (2) 该段出自 会计工作要为实现“三个根本好转”作贡献 一文, 原载 财 贸经济1982年第 11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