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过去、现在与未来：浅谈塞尔维亚公共艺术殷小烽 Yin Xiaofeng/文 殷小烽、曾成钢 Yin Xiaofeng,Zeng Chenggang/图Past,Present and Future,Serbian Public Art摘要：历经几千年纷繁多变的历史，塞尔维亚共和国的公共艺术呈现出与欧洲其他国家大不相同的面貌。本文通过实地考察，以塞尔维亚两大重要城市贝尔格莱德、诺维萨德为研究对象，描摹其公共艺术的全貌，并探讨其如何随着时代的发展，反映塞尔维亚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关键词：塞尔维亚；南斯拉夫；纪念碑雕塑，公共艺术After a history of changes for tho
2、usands of years,public art in the Republic of Serbia is very different from that in other European countries.Through eldwork,this paper takes Belgrade and Novi Sad,two important cities in Serbia,as the research objects,and depicts the whole picture of its public art,as well as how it reflects Serbia
3、s past,present and future with times.Keywords:Serbia,Yugoslavia,monument sculpture,public art0115 专 题 Feature学生时代，一本南斯拉夫雕塑家的画册，打开了我们60后这代人对南斯拉夫的雕塑家及其作品粗浅认知的大门。随着在美院雕塑系学习的逐步深入，愈发对其浑厚朴素又极富张力的雕塑艺术充满向往和崇拜。这种憧憬和情怀在毕业十多年后，终于有机会得到慰藉。2006年，受塞尔维亚诺维萨德（Novi Sad）市政府的邀请，笔者飞往塞尔维亚，到前南斯拉夫的国土塞尔维亚共和国（以下简称“塞尔维亚”）进行实地考
4、察，也算是圆了年少求学时亲见那些作品的梦想。位于巴尔干半岛的塞尔维亚，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及历史原因，自古以来一直是周围国家间的必争之地。漫长的岁月变迁中，这片土地上有着多民族的融合，多变复杂的格局，这些都致使如今的塞尔维亚，即便身处欧洲，依旧呈现出与一般欧洲乃至东欧其他国家不一样的面貌。同时，也正是千百年来多舛的命运，为塞尔维亚的公共艺术提供了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如果说公共艺术是可以直观地反映城市内涵的物化体现，那么漫步在贝尔格莱德、诺维萨德的街头，透过这些伫立于公共空间的艺术作品，就能看到塞尔维亚人民的过去、现在甚至未来。多种信仰糅杂的宗教雕塑，向世人诉说着多民族融合下，纷繁的0201.伊万
5、梅斯特罗维奇，生命之井，190502.伊万梅斯特罗维奇，无名英雄纪念碑，19341938，阿瓦拉山16过往历史；两次世界大战遗留下来的诸多纪念碑雕塑，反映着南斯拉夫时期写实雕塑艺术发展的高光时刻；形式愈加多样化的当代公共艺术作品的出现，则预示着塞尔维亚正在以愈发开放的姿态与国际接轨。这片历经千年沧桑战乱的土地，用其城市中的艺术作品，向市民、向游客倾诉着繁杂的历史过往，展示着丰富的文化底蕴，呈现出优质的艺术灵魂，同时也在憧憬着充满希望的明天和未来。一、过去与现在：英雄的城市，英雄的艺术家遍布塞尔维亚不同城市广场、街道、公园、重要景点的纪念碑雕塑，无论是以人物为主的名人纪念碑雕塑，还是以具体历史事
6、件为主的纪念碑群像，都在记述着纷繁多变的历史。20世纪南斯拉夫政治局势的发展，使得南斯拉夫的室外大型纪念碑雕塑蓬勃发展，尤其是20世纪中叶，南斯拉夫的纪念碑雕塑艺术一度成为国际雕塑艺术发展历程中值得瞩目的艺术现象。特殊的时代背景造就了地处东欧的塞尔维亚公共空间内，既可以看到典型的欧洲古典风格的建筑雕塑、宗教雕塑，也可以看到南斯拉夫期间的纪念碑雕塑，这些作品伫立于岁月间，每一件作品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讲述着一段生动的历史。1.梅斯特罗维奇的纪念碑雕塑如果说走在罗马街头，会不时看到巴洛克雕塑艺术大师贝尼尼留下的重要雕塑作品，那么在塞尔维亚，则时常可以见到南斯拉夫重要艺术家伊万梅斯特罗维奇（Ivan M
7、etrovi）的作品。作为一名南斯拉夫艺术家，远离当时的艺术之都巴黎，他凭借着高超的技法及浓厚的民族情怀而享誉世界，是罗丹口中“雕塑家中最伟大的现象”。梅斯特罗维奇雕塑艺术风格的形成，反映出20世纪初期南斯拉地区所吸收到的同时期艺术风格的影响。在他的作品中，可以看出他汲取自古代艺术中的古希腊风格及文艺复兴时期米开朗琪罗的艺术的影响，还有同时期的维也纳分离派、新艺术运动等艺术流派及罗丹、布德尔等艺术家风格的影响。梅斯特罗维奇将这些风格融于自己的血液中，在塑造形体的时候，以丰富的艺术表现力，带给观者心灵上的震撼。他的艺术创作无论是积极意义上的还是消极意义上的，都是他在不同程度上受到本国和其他国家文
8、化遗产的影响的结果。梅斯特罗维奇早期的室外雕塑生命之井（The Well of Life）相对于后来成熟期的作品而言，少了纪念碑的宏伟性，却体现出其受到印象派风格、维也纳分离派的象征性主题及罗丹作品中留有塑痕肌理的影响。整件作品以显著而和谐统一的构图、起伏不安的表面肌理处理体现出他对空间和体积有着强烈的感觉。正如罗丹在其地狱之门等作品中探讨和关注普遍人类意义的哲学问题一般，梅斯特罗维奇对“井”的形式赋予了更深层的内涵受永恒干渴的共同理念约束的人类对于生命之源的渴求。因此，作品中的人物不仅仅是一个装饰性的“雕塑带”，还实现了罗丹在地狱之门中无法完全实现的某种人物和命运共同体表达的统一，实现了雕塑
9、与反思象征的完美结合。在随后的20世纪二三十年代，古典主义艺术的影响愈发明显地反映在梅斯特洛维奇的创作中。在这一时期，艺术家的创作风格愈加成熟，他创造了许多造型简洁明快、体量厚重坚实，形式感独特的纪念碑雕塑，这些作品如今在贝尔格莱德和诺维萨德都可以看到。位于贝尔格莱德卡勒梅格丹要塞（Kalemegdan fortress）的作品胜利（Victor），也称为波贝德尼克纪念碑（Pobednik，波斯语，意为“胜利”），是艺术家比较有代表性的城市雕塑作品。作为贝尔格莱德最知名的地标作品，胜利位于萨瓦河和多瑙河的交汇处，这里既是城市重要的观光场所，也是贝尔格莱德名字由来的所在地。胜利纪念碑高14米，铸
10、成于1913年，并于1928年树立于此，是为了纪念塞尔维亚在03.托马罗桑迪奇，黑马腾跃，1939，贝尔格莱德国会大厦门前 17 专 题 Feature巴尔干战争和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战胜奥斯曼帝国和奥匈帝国而建造的。从肖像学角度而言，国家胜利的形象象征可以追溯到古典时期及其神话中的英雄或大力士。梅斯特罗维奇从米开朗琪罗的大卫中汲取灵感，将主体人物塑造成巨大的男性运动员形象，矗立在一根高大的柱子上，象征着标志性的获胜人物形象，并由此为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的国家树立了新的精神气氛。胜利作为对南斯拉夫人民从长达数世纪的奥斯曼占领中获得自由和解放的纪念碑，反映了塞尔维亚军队在萨洛尼卡战线突破等在第一次世
11、界大战战役中所做的贡献。它可能是贝尔格莱德最受欢迎的视觉象征。胜利基座的简单设计及其均衡的高度，使得这座纪念碑以艺术符号或标志的形式而形成一个整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作品已成为贝尔格莱德的象征之一。它与艺术家的另外一件作品感谢法国纪念碑（Monument of Gratitude to France）一样，都属于贝尔格莱德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修建的少数几座追求当代风格趋势的公共纪念碑。感谢法国纪念碑坐落于卡列梅丹公园（Veliki Kalemegdan Park），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十二周年纪念日落成（1930年11月11日）。这座纪念碑高4米，其寓言式的人物形象一直是梅特罗维奇纪念碑雕塑作
12、品的重要主题。作品唤起并颂扬了法国的民族精神，暗示着活力、领导力、勇气和信念。位于贝尔格莱德东南的阿瓦拉山（Mount Avala）上的无名英雄纪念碑（Unknown Hero）是梅斯特罗维奇纪念碑雕塑比较有代表性的公共艺术作品之一。建于031819341938年，选址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维真要塞（rnov fortress），此地也是一位不知名的塞尔维亚士兵的埋葬地。这件与战后盟军建造的许多无名士兵陵墓相似的纪念碑，承载着战争年代无数用生命换来和平与胜利的士兵的亡魂，并由此寄托着人们对其的哀思与感激。八座高大的灰色石雕人像相对而立，威严肃穆，象征着南斯拉夫民族不屈不挠的精神。作品于1987年
13、被宣布为是“具有特殊重要性的文化纪念碑”，并受到塞尔维亚政府的保护。位于诺维萨德市政厅（Gradska kua）前自由广场（Trg Slobode）上的斯维托扎尔米莱蒂奇（Svetozar Mileti）纪念碑，以强烈的形式语言，突出表现了奥匈帝国著名的塞尔维亚政治领袖、议员、律师和担任过两任诺维萨德市长的斯维托扎尔米莱蒂奇的形象。除了遍布塞尔维亚境内的室外大型雕塑外，梅斯特罗维奇的作品还分布在包括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波黑等前南斯拉夫的不同城市里。位于美国芝加哥的弓箭手（Bowman）和长矛手（Spearman），更使得艺术家享誉全球。梅斯特罗维奇的雕塑作品从最初的象征主义风格，逐渐转向复兴
14、民族的神话风格，后来又融合维也纳分离派和表现主义风格，结合中央布局的构图理念，成就纪念碑史诗般的经典作品。他通过艺术创作积极参与政治和公共生活，他认为，“艺术家必须有一种深刻的、慢慢成熟的信念”，这种信念反映在他的诸多纪念碑雕塑作品中，是他运用自己的艺术和审美情感为国家和政治目标服务的。0404.恩里科帕齐，米海洛奥布雷诺维奇三世纪念碑，1882，贝尔格莱德共和国广场05.伊万梅斯特罗维奇，胜利。19131928，贝尔格莱德06.伊凡梅斯特罗维奇，斯维托扎尔米莱蒂奇，1939年立，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被拆毁，1944年重新树立，诺维萨德自由广场19 专 题 Feature身处政治军事局势动荡的巴
15、尔干半岛，不安定的时代同时造就了这位艺术家，复杂而丰厚的历史背景成为艺术家创作的积淀和灵感来源。梅斯特罗维奇晚年写道：“我的民族主义不是日常事务，我做的早期作品也不是历史插图，它们试图表达我们民族灵魂的历史，灵魂在本质上是普遍和人性的通常认为军事领导人是英雄；我认为英雄是那些为人类最伟大的理想而奋斗的人。”而艺术家本人，也似英雄一般，终生都在创作英雄的赞歌。2.其他纪念碑雕塑20世纪南斯拉夫政治局势的发展，促进了南斯拉夫室外大型纪念碑雕塑的发展，尤其从20世纪上半叶起，苏联与南斯拉夫的纪念碑雕塑艺术，一度成为国际雕塑艺术发展历程中值得瞩目的艺术现象。以苏联、南斯拉夫等国家为代表的东欧国家写实主
16、义风格的“战争”题材纪念碑雕塑，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的世界公共艺术领域独树一帜。人们往往将苏联及南斯拉夫时期的纪念碑雕塑相提并论，苏联在十月革命后，基于列宁提出的建立纪念碑的宣传计划，几年之内在国内各地积极而又谨慎地建立起了数量惊人的革命领袖和历史名人的纪念碑。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苏联的纪念碑性质的公共艺术作品数量更是剧增，据统计，1967年，莫斯科市为了纪念十月革命五十周年，修建了二十座大型纪念碑。南斯拉夫也是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进入了纪念碑雕塑蓬勃发展时期，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南斯拉夫领导人约瑟普布罗兹铁托（Josip Broz Tito）委托建造了诸多纪念碑雕塑，在纪念战争中的英
17、雄及受害者的同时，这些放置于城市广场等重要公共空间的艺术作品，也成了宣传共产党“兄弟情谊和团结”口号的组成部分。这些纪念碑雕塑遍布南斯拉夫的不同城市，尽管难免存在着一定的个体差异，但它们以类似的方式运作试图通过唤起他人的回忆来掩盖某些过去，并压制特定的民族主义，以促进团结。同时，铁托对历史的回忆和纪念，缓解并团结了多民族国家，通过艺术推动了政治的发展。铁托对记忆的牢牢把握，特别是以雕塑加深对二战的记忆，产生了一定积极的影响。06 0520由此大致可以看出，当时的国家领导人意图通过大量的公共艺术作品的修建来宣扬国家精神，通过纪念历史事件传达爱国意志及加强政权统治的力度。也正因如此，作为南斯拉夫解
18、体后的重要部分，塞尔维亚的大小城市中依旧完好地保存着大量的纪念碑雕塑。然而在实地考察之后，不难发现南斯拉夫与苏联的纪念碑雕塑还是存在一定的区别的。从材料的选择（苏联很多大型纪念碑雕塑采用水泥材质）到造型的模式（苏联的纪念碑雕塑更偏向写实与硬朗，而南斯拉夫的则偏向写意及抽象），南斯拉夫的纪念碑雕塑在不失具象严谨的同时，更注重形式感的韵律及装饰性，适当的夸张与变形为原本可能呆板的纪念碑雕塑带来灵动与活力。这种变化不仅是艺术家在创作实践中探索的结果，也与当时南斯拉夫社会发展背景密切相关。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推崇具象艺术，而社会主义现代主义推崇抽象艺术。南斯拉夫的现代主义艺术家和理论家以一种艺术发展的、目
19、的论的视野打量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将现实主义看作陈旧的和过时的艺术形式。这也使得南斯拉夫时期的纪念碑雕塑相较于苏联的纪念碑雕塑而言，不仅追求体量庞大、气势雄伟、突出民族性与纪念性，还有别于“旧的、僵化的艺术观念”。结合现代艺术的抽象形式的纪念碑雕塑创作，丰富了南斯拉夫造型艺术的发展并拓展其挖掘社会主义制度中“艺术的潜能”，同时契合于对“人类活动所有形式进步的渴望”，符合二战以后大力兴建纪念碑雕塑的南斯拉夫追求人类进步及精神自由的本质。这一点，不仅在梅斯特罗维奇创作的一系列纪念碑雕塑中有所体现，也可以在同时期南斯拉夫其他艺术家的纪念碑雕塑作品中看出。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得这一时期的南斯拉夫纪念碑雕
20、塑，既具有欧洲古典时期的遒劲写实、磅礴气势，也有同时期装饰艺术风格的影响，而使得作品某些视角呈现几何化的形体处理，具有极强的象征意味，在突出形体转折及明暗的同时，凸显出南斯拉夫时期风起云涌局势下的民族气节。南斯拉夫时期的诸多纪念碑雕塑，相较于苏联雕塑表现出“节制现代主义”(Sober Modernism)，具有装饰性的(并非抽象也非象征)、政治中立的艺术特点，同时也与新型、后革命性官僚政府拥有一致的价值观与信念。由此，再反观如今在塞尔维亚街头可以看到的，诸多南斯拉夫时期留下来的纪念碑雕塑，不仅可以看到其背后的历史事件及重要人物，还有时代变迁中借由象征性的人物、动物等对艺术和人性的挖掘。贝尔格莱
21、德地标性建筑国会大厦（National Assembly）正门前的群雕黑马腾跃（Black horses playing），由塞尔维亚著名雕塑家托马罗桑迪奇（Toma Rosandi）创作。动态十足的骏马与骑手之间具有爆发力的姿态，及其富有诗意的装饰性造型及线条，使之成为艺术家的重要代表作。罗桑迪奇的另一件纪念碑雕塑佩塔尔二世彼得罗维奇涅戈什（Petar II Petrovic Njegos Monument），是为了纪念被称为“黑山莎士比亚”的黑山主教、诗人和哲学家彼得罗维奇涅戈什。这位将现代政治概念引入黑山，成功地奠定了南斯拉夫主义的政治和文化思想的伟人，被艺术家以象征性的手法、深邃的线条
22、及形体刻画表现出其宽厚的心胸与坚强的意志。这座雕像是第一座纪念彼得罗维奇涅戈什的纪念碑。胸像上的一切都是明显的、现实的，同时表现出爆发的能量，伟大、自豪、智慧和压倒一切的平静及毫不掩饰的自信。此外，塞尔维亚复杂纷繁的民族和历史，也体现在不同广场、公园的城市雕塑中，每一座雕塑，都代表着一段特殊时期的重要历史人物和事件。贝尔格莱德的共和广场（Trg Republike）上，竖立着塞尔维亚王子米海洛奥布雷诺维奇三世（Mihailo Obrenovi III）的雕塑，该雕塑是为了纪念他将塞尔维亚从奥斯曼帝国的统治中解放出来的历史。面积不大的广场，一直以来都是贝尔格莱德举办各类活动的场所，也是塞尔维亚国
23、家博物馆（Narodni Muzej）所在地，更是人们相约碰面的首选地点。重要的纪念0721 专 题 Feature碑雕塑便是这样融入了市民的日常生活中，成为地标一样的存在。雕塑家鲁道夫瓦尔德克（Rudolf Valdec）创作的塞尔维亚伟大启蒙者和作家多西泰吉奥布拉多维奇（Dositej Obradovi）的纪念碑雕塑中，艺术家将这位塞尔维亚启蒙者塑造成手持一顶帽子、一根手杖和一本书的形象，与雕塑基座上刻着的作家的话“边走边学，看看世纪！”（Learn while walking,look at the centuries!）相得益彰。斯雷滕斯托亚诺维奇（Sreten Stojanovi）创
24、作的为纪念第一次塞尔维亚起义的伟大领导人乔治-彼得罗维奇-卡拉乔尔杰（George Petrovic-Karadjordje）的纪念碑雕塑，矗立于塞尔维亚圣萨瓦教堂（Saint Sava Church）前，以整体的块面设计，体现了这位因其军事上的成功而被土耳其人称为“黑乔治”绰号的历史人物的果敢和刚强。德拉根尼科利奇（Dragan Nikoli）为诗人兼医生约万约瓦诺维奇兹马伊（Jovan Jovanovi Zmaj）创作的纪念碑雕塑，位于诺维萨德的塞尔维亚国家剧院前，这里还有由米兰科曼迪奇（Milanko Mandi）创作的演员兼导演佩拉多布里诺维奇（Pera Dobrinovi）纪念碑雕塑
25、，有诺维萨德美术学院的第一位教授。艺术家约万索尔达托维奇（Jovan Soldatovic）创作的鹿之战（Fight of deer）等纪念碑雕塑，均以其精湛的技法、融入装饰性及象征性的艺术语言及表现手法，成为诺维萨德城市的地标之一。0807.鲁道夫瓦尔德克，多西泰吉奥布拉多维奇纪念碑，1914年位于贝尔格莱德卡列梅丹公园，20世纪30年代移至学术公园08.斯雷滕斯托亚诺维奇，乔治彼得罗维奇-卡拉乔尔杰纪念碑雕塑，1979，圣萨瓦教堂前220923 专 题 Feature巴尔干半岛上的千年历史，使得塞尔维亚这片土地上融合了多种民族与多种宗教，而这些也在过去不同年代的纪念碑雕塑中有所体现。位于萨
26、瓦教堂前的同名作品圣萨瓦纪念碑（St.Sava Monument），是为了纪念创建了塞尔维亚东正教的塞尔维亚王子圣萨瓦。这位很小便开始修道生活的王子，是塞尔维亚东正教的第一位大主教，并于公元1200年起草了第一部塞尔维亚宪法。在他的雕像身后，是以他名字命名的圣萨瓦教堂，也是塞尔维亚最大的东正教堂。除了矗立于广场、公园等重要场所的纪念碑雕塑外，贝尔格莱德许多建筑正面装饰的雕塑，同样引人注目。这些作品体现出塞尔维亚悠久历史中融合的诸多宗教传说的形象。这些根据不同功能的建筑而创作出的掌管着生育力、贸易、成功的神的形象，与花环、花饰和卡通图案交织在一起。它们可以在屋顶、穹顶、门楣前面、壁龛和栏杆上、窗
27、户之间或窗户上方找到，甚至很多出自名家之手。其中最古老的雕塑竖琴阿波罗（Apollo with lyre）位于米沙上校（Captain Mias）的官邸，创作于1863年。贝尔格莱德还因为历史上曾被称为“墨丘利”（Mercury）神之城，而可以在建筑雕塑中常见到持有节杖的墨丘利的形象。1009.诺维萨德多瑙河公园中的米罗斯拉夫安蒂奇半身像10.伊万梅斯特罗维奇，狮身人面像24二、现在与未来：充满活力与希望的城市 如今的塞尔维亚，经过东欧剧变、南斯拉夫解体、全球化浪潮的洗礼，身处亚欧大陆中间，接受不同文化的影响，逐渐步入更加国际化的局面。而塞尔维亚的公共艺术，也以更加开放、更加多样化的样貌，展现
28、着古老国度全新的现在与未来，今天与明天。塞尔维亚丰厚、古老的艺术资源不仅赋予了其民族人民以艺术天赋，也为当地的艺术发展提供了丰富的艺术灵感。大理石的盛产，带来了国际雕塑邀请展的连续举办；高品质的音乐资源，带来了欧洲音乐节的兴盛；便利的地理位置，打造了常年的各种艺术节。这些不仅将塞尔维亚的艺术展现于世人面前，更吸引了全世界优秀的艺术人才来此，带来多元化的公共艺术资源，进一步拓宽了新时代下塞尔维亚多样性的公共艺术面貌。1.雕塑艺术节及雕塑公园距离贝尔格莱德七十六公里的城市阿兰杰洛瓦茨（Arandjelovac），有一片天然的采石场，名为“白色的汶萨克”（Belivencac）。塞尔维亚历史最悠久的
29、国际雕塑邀请展以此命名，自1966年举办以来，见证了数百名世界顶级雕塑艺术大师作品的诞生。这些大理石雕作品，均放置于号称塞尔维亚最美的公园布克维克卡（Bukovicka）温泉公园内。历经近半个世纪，布克维克卡温泉公园已变成了一座露天的雕塑艺术博物馆，拥有大量丰富而又别具一格的室外环境雕塑收藏品。除了世界顶级的艺术大师外，“白色的汶萨克国际雕塑邀请展”还邀请了国际艺术界卓越的艺术史学家及批评学家作为展览的学术支持。历届国际雕塑邀请展为布克维克卡温泉公园留下了划时代意义的雕塑杰作，这些里程碑式的雕塑宏伟地树立在公园里，作为值得信赖的见证者静观岁月的变迁。这些雕塑作品风格形态各不相同，从传统的到现代
30、的甚至后现代的，从以表现人物形象为主的具象雕塑到以形式感擅长的抽象主义、极少主义雕塑，可谓“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些雕塑作品对于雕塑艺术的概念进行了不同的理解、编排、定义及重新定义。雕塑作品作为布克维克卡温泉公园必不可少的艺术组成部分，展现了来自世界各地不同民1111.2006年第二届国际彩旗节，诺维萨德12.2006年第二届国际彩旗节，诺维萨德主广场上临时展出的彩绘马公共艺术25 专 题 Feature族的创造性与时代的前卫性。由此，温泉公园的雕塑作品便不仅仅是单一品种的艺术收藏品，将各种不同风格及创作理念、原则、技法的作品放到一起，让它们存在于同一空间，也是国际雕塑邀请展成立之初的大胆设
31、想和勃勃雄心的体现。在历年的“白色的汶萨克国际雕塑邀请展”中，最引人注目的雕塑家应该是来自英国的林恩查德威克（Lynn Chadwick，19142003），他曾于1978年参加雕塑邀请展。他的参展作品一如既往地采用生机勃勃的立方体抽象派形式，人们可以从其作品中发现他是如何在形体的转折中对于线条的延展进行解析的。高水准展览的声誉由其参展者的名誉来决定和缔造，“白色的汶萨克国际雕塑邀请展”也不例外。历年来，参加邀请展的著名雕塑家还包括意大利雕塑家吉奥波莫多罗(Gi Pomodoro)、蒋卡罗桑格雷高里（Gincarlo Sangregorio），罗马尼亚雕塑家马塞尔古归奴（Marcel Gugu
32、ianu），日本雕塑家吾妻兼治郎（Kengiro Azuma）等。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展览属于年轻一代雕塑家，很多参加邀请展的年轻艺术家来自不同的或遥远的国度，包括奥地利、中国、捷克斯洛伐克、埃及、法国、德国、希腊、英国、匈牙利、印度、意大利、日本、韩国、荷兰、波兰、罗马尼亚、俄罗斯、美国等37个国家和地区。公园门口，是南斯拉夫著名雕塑家伊万梅斯特罗维奇的作品狮身人面像（Sphinx），入门不远处则是我国雕塑家白澜生于1981年参加邀请展时创作的作品。1226直到今天，在阿兰杰洛瓦茨公园及塞尔维亚的其他城市，共留下了来自五大洲的超过两百名艺术家创造的二百二十多件大理石雕塑。“白色的汶萨克”这个
33、名字意味着崭新的、充满艺术与迷人魅力的公园，以其具有美学意义的姿态对所有艺术家敞开胸怀，欢迎所有人。除了专业的“雕塑公园”外，塞尔维亚几乎所有城市的重要公园，不仅是民众休闲娱乐的去处，也是摆放优质室外雕塑作品的场所。作为市民经常光顾的场所，诺维萨德的多瑙河公园（Dunavski park）安放有很多塞尔维亚重要人物的雕塑和纪念碑。如：塞尔维亚著名指挥家朱拉雅克西奇（Djura Jaksic）纪念碑，塞尔维亚浪漫主义诗人布兰科拉迪切维奇（Branko Radievi）的半身像及塞尔维亚诗人、电影导演、记者米罗斯拉夫安蒂奇（Miroslav Anti）半身像等。2.多样化绚烂多彩的公共艺术2006
34、年的塞尔维亚之行，笔者受邀参加诺维萨德举办的新颖的公共艺术节2006年第二届国际彩旗节（The 2nd International Artistic Flags Festival）。作为塞尔维亚的第二大城市，诺维萨德也被称为是“塞尔维亚的雅典”。由于历史上这里多次易主，诺维萨德是一个宽容地接纳了二十多个民族及其宗教信仰的文化交汇之城，绚烂而多元的文化艺术在此大放异彩。多民族的交融为这座城市带来了愈加开放的、包容的氛围。从融合了哥特式、巴洛克式、新古典主义、现代主义等迥异风格的建筑上，便可看出这里活跃的艺术氛围。定期举办的展览、艺术节更为整座城市带来别样的艺术氛围。除了城市本身拥有的长久矗立的城
35、市雕塑，不定期举办的国际性艺术节，也为诺维萨德城市带来临时展出的、新颖的公共艺术节氛围。诺维萨德以其卓越的文化艺术和历史，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并在每年定期举办欧洲重要的文化艺术节。从欧洲十大音乐节的“EXIT音乐节”（Exit festival），到诺维萨德爵士节（Novi Sad Jazz Festival）、塞尔维亚时尚周（Serbia Fashion Week）诸多艺术节为城市带来旅游经济的同时，更激发了多样化公共艺术的繁荣，在城市主广场展出的色彩鲜艳的当代雕塑作品、定期更新的涂鸦街头艺术，为这座城市注入新鲜的艺术力量。与欧美等国家同步的“街头艺术之旅”（Street Art W
36、orkshop Tour）更将全新的公共艺术与日常结合，丰富了民众的艺术文化生活。很多临时的公共艺术作品，以其丰富靓丽的色彩，点亮城市的空间，为这个历史悠久的国家带来生机。诺维萨德在刚刚过去的2021年被评为第一个拥有“欧洲文化之都”（European Capital of Culture）称号的塞尔维亚城市。此外，欧洲青年论坛宣布诺维萨德为2019年的欧洲青年之都（European Youth Capital）。这些都为这座愈加开放的城市带来更多机遇。伴随而来的不同节日庆典中，公共艺术的展示方式也愈加多样化，从特定创作的主题性城市雕塑、城市街头艺术彩绘，到临时展出的全球巡展的公共艺术作品，从
37、破旧工厂的即兴艺术空间、多媒体融入的交互式公共艺术作品，再到快闪等一系列全新的艺术样式，开放的城市不仅推动了城市的旅游业和经济发展，更促进了公共艺术的多元化样貌，以及展示公共艺术的机遇。结语如今塞尔维亚的公共艺术除了千百年历史遗留下来的城市雕塑及南斯拉夫时期盛极一时的纪念碑雕塑外，还随着时代的发展，出现更多、更新颖的公共艺术作品。随着时代的发展及与全球文化艺术的接轨，这个巴尔干半岛上的古老国度，由于公共艺术的多元化发展，将其焕发出更加美好多样的艺术光芒。公共空间内的大型雕塑，以其被称之为“凝固的诗歌”的静止的动作或瞬间，吸引着观者的注意力。历经时间的洗礼，无论历史变迁、局势动荡、时间流逝，这些
38、作品都27 专 题 Feature恒久地屹立在街头、广场、公园。很多雕塑最初是作为政治宣传的武器，然而在时间的洗礼下，它们更多地被人们认识到其艺术价值，公众对其的看法及态度使得特殊历史时期下的诸多艺术产物，既带有历史痕迹，又能成为纪念特殊时期观念思想的物化的艺术表达方式。塞尔维亚的诸多公共艺术作品，绝不仅仅是南斯拉夫时期政治风起云涌时代下的产物，更是巴尔干半岛历经风霜的历史沉淀下的缩影。如今，进入千禧年的塞尔维亚，也随着时代的前行而发展，从曾经的沧桑历史巨变中诞生的多元化的公共艺术，代表着历史的痕迹与文化的积淀，也代表了塞尔维亚的未来。殷小烽，东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公共艺术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
39、士生导师 注释：1979年由人民美术出版社编辑出版的南斯拉夫雕塑家梅斯特罗维奇、克尔什尼奇作品选集。Duko Kekemet.Ivan MetroviM.Gornji Milanovac:Spektar,1970:129.Duko Kekemet.Ivan MetroviM.Gornji Milanovac:Spektar,1970:5.关于“贝尔格莱德”这个名称的来历，当地有一个传说：很久以前，一群商人和游客乘船游玩，来到萨瓦河与多瑙河汇合的地方，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片白色的房屋。于是，大家纷纷喊叫起来：“贝尔格莱德！贝尔格莱德！”“贝尔”意为“白色”，“格莱德”意为“城堡”，“贝尔格莱德”意
40、为“白色的城堡”或“白色之城”。Gustav Krklec.Sa g.Jovanom Duiem u Zagrebu kod Ivana Metrovia N.Politika,1927-07-14.George A.Cevasco.Profle of Mestrovic,Studies:An Irish Quarterly Review J.1960(Spring):60.Justine Hopkins.My life and my inspiration:Mestrovic,folklore and symbolic sculptureJ.Sculpture Journal,20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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