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中国 出口 与外 部需 求冲 击： 来自 协整 分析的 证据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 章艳红内容 摘要本文 运用 协整 检验 和误 差纠 正模 型的 分析 方法 ，使用 1995年以 来的 月度 数据 ， 对 中 国出 口额的 影响 因素 进行 了分 类别 （ 初 级产 品和 工业 制成 品、 一 般 贸易 出口 和加 工贸 易出 口）、 分出口 目的 地 （ 美 国、 欧 洲 和日 本） 的 实 证分 析。 主 要 结论 包括 ： 1） 中 国各 类出 口几 乎都 有较高 的收 入弹 性和 相对 价格 弹性 。 2）不 同类 别出 口的 收入 弹性 和相 对价 格弹 性有 所区 别。3）加入
2、 WTO和人 民币 汇率 调整 等政 策性 外生 冲击 对中 国各 类出 口增 长都 有显 著影 响。在 目前发 达国 家经 济增 长缓 慢和 人民 币实 际汇 率升 值的 情况 下， 本文 建议 为稳 定出 口增 长， 中 国应 在长 期致 力于 技术 进步 ，在 短期 控制 人民 币升 值幅 度。2一、 引论2007年下 半年 以来 ，美 国次 贷危 机的 影响 逐渐 扩大 ，引 发其 国内 信贷 紧缩 和房 地产 市场泡 沫的 破裂 ，其 国内 的经 济增 长放 缓。 并且 ，美 国次 贷危 机的 影响 开始 向其 它发 达国 家 扩散 ，表 现为 流动 性不 足等 现象 。尽 管美 国
3、采 取了 一系 列的 积极 的金 融和 财政 政策 ，欧 美 中央 银行 也联 手解 决流 动性 不足 的问 题，但 发 达国 家仍 然面 临很 大的 经济 衰退 风险 。 例 如 ，IMF最近预 测的 欧洲 、美 国和 日本 2008年的 GDP增长率 仅分 别为 1.4%、 0.5%、和 1.4%，对 2009年的 预测 也同 样悲 观。 1欧洲、美国和日本是中国最大的三个贸易伙伴，也是中国最大的三个出口市场，占据了中国出口额的 50%以上。而中国有着特殊的经济增长模式，内部需求不足，长期靠投资和出 口来 拉动 经济 增长 和保 持就 业市 场的 稳定 。这 种特 殊的 模式 使得 中国
4、经济 容易 受到 外 部冲击的影响，其中出口是最主要的渠道。在这种情形之下，研究中国出口的决定要素，尤其 是外 部的 需求 冲击 对中 国出 口的 影响 ，有 着重 要的 现实 意义 。 根据一般的需求理论分析，消费者的收入水平和商品的相对价格是影响商品需求的两个主 要因 素。 那么 ，近 期发 达国 家经 济增 长的 减缓 加上 这些 国家 价格 水平 的显 著上 升会 导 致其 国民 实际 收入 增长 缓慢 甚至 下降 ，从 而会 使这 些国 家对 中国 出口 商品 的新 增需 求减 少 甚至 产生 负面 的收 入效 应。 同时 ，进 入新 世纪 以来 ，我 国长 期实 行的 出口 导向
5、战略 转向 更 注重 贸易 平衡 和产 业结 构的 战略 ，体 现为 人民 币对 美元 名义 汇率 升值 幅度 的加 大和 出口 退税政 策的 调整 。并 且， 国内 劳动 力成 本也 在增 加。 这些 因素 成为 中国 出口 商品 的相 对价 格 上升 的推 力， 从而 对中 国出 口商 品的 需求 产生 负面 的 价格 效应 。二 者相 结合 ，不 难推 测中国的 出口 增长 面临 相当 大的 挑战 。 事实上，进出口需求的收入效应和价格效应是国际经济学中是被广为研究的领域，产生了 大量 文献 。 Goldstein和 Khan（ 1985） 综 述 了有 关理 论以 及实 证结 果， 其
6、 中 主要 的 非完美 替代 品模 型 （ theImperfectSubstitutesModel） 使 用 动态 优化 方法 ， 从 理 论上 说 明了出 口需 求和 进口 国收 入之 间的 正向 关联 ，以 及出 口需 求与 出口 商品 和进 口国 国内 商品 的 相对 价格 之间 的负 向关 联。 大量 的实 证研 究尽 管在 模型 设定 、样 本范 围和 估算 方法 上存 在 差别 ，但 基本 上都 提供 了与 理论 预期 相一 致的 证据 。即 正的 收入 效应 和负 的价 格效 应。 一 些研 究发 现发 达国 家出 口需 求的 收入 弹性 较高 ，发 展中 国家 国家 出口 需
7、求 的价 格弹 性较 高 （见 Senhadji和 Montenegro（ 1999） ， Reinhart(1994)） 。 针 对中 国的 研究 中， 殷 德 生（ 2004）发 现中 国总 体出 口具 有很 高的 收入 弹性 (4.68)，而 朱真 丽等 （ 2002）则 发现 有对中国 出口 的需 求有 较低 的收 入弹 性（ 0.21）。不过，针对中国的研究中，都是总体水平上的研究，没有考虑到我国贸易结构变化的影响 。 自 1990年代 以来 ， 我 国 工业 制成 品所 占比 重持 续增 加， 加 工 贸易 方式 出口 占据 一 半以上 的比 重。 和农 产品 、原 材料 等初 级
8、产 品相 比， 工业 制成 品更 具有 差异 产品 的特 征。 和 一般 贸易 相比 ，加 工贸 易更 与外 国直 接投 资和 跨国 公司 联系 在一 起， 更具 有公 司内 贸易 的 特征 。由 于不 同种 类的 出口 具有 不同 特征 ，它 们的 需求 的收 入效 应和 价格 效应 也有 可能 存在差 别， 因此 有必 要进 行更 细致 的研 究。此外 ， 过 去针 对中 国的 研究 也没 有区 分不 同出 口市 场。 不 同 地区 的消 费者 在消 费偏 好 、收入 水平 、国 内替 代品 方面 可能 会存 在差 别， 相应 地， 也会 影响 到中 国出 口商 品在 这些 市 场上 的收
9、 入效 应和 价格 效应 ，所 以在 分析 中有 必要 将它 们区 别对 待。 再次，过去的研究虽然通常考察中国出口的汇率弹性，但很少考察汇率波动性对中国出口 可能 存在 的影 响。 近 年 来， 人 民 币对 美元 名义 汇率 升值 幅度 加大 ， 波 动 性也 有所 增加 ，带来 相应 的汇 率不 确定 性。 同时 对其 他主 要货 币的 名义 汇率 随着 其与 美元 汇率 的变 动而 变 1见 IMFEconm icOutlok,208,chapter1.3动， 基本 上体 现了 市场 上的 波动 性。 如果 再把 国内 价格 水平 变动 考虑 进来 ，那 么实 际汇 率 的波动就应当更
10、为明显。很多研究已经证实汇率波动程度对贸易流量有或正或负的影响， 汇率 波动 性已 经成 为研 究贸 易量 变化 时惯 常使 用的 变量 ，所 以在 研究 中国 贸易 的影 响因 素 时应 将其 纳入 一并 考察 。 2针对 上述 不足 之处 ， 本 文在 总结 有关 研究 的基 础上 ， 结 合当 前中 国出 口发 展的 新情 况 ，利用 1995年到 2007年的 月度 数据 ，对 中国 出口 的决 定要 素进 行仔 细的 考察 。和 过去 的研究相 比， 本文 的特 色有 如下 几点 ： 1）按 出口 类别 和出 口目 的地 考察 中国 出口 的决 定要 素，以求 得到 更准 确、 更
11、有 意义 的估 算结 果； 2） 本 文 采用 了一个 GARCH模型 来得 到人 民币 实 际汇率 的波 动程 度， 作 为 一个 控制 变量 纳入 估算 模型 ； 3） 本 文采 用协 整的 方法 ， 估 算 了误 差纠正 模型 ，同 时得 到了 变量 之间 的长 期均 衡关 系和 短期 动态 调整 的信 息。 通过 这些 创新 之 处， 本文 希望 不仅 能够 对有 关经 济关 系进 行检 验， 同时 为决 策者 提供 相关 的政 策依 据。 本文的主要发现主要有四点。首先，中国的出口的国外收入弹性很大，容易受外部经济周 期影 响。 其次 ，中 国的 出口 的相 对价 格弹 性很 大，
12、竞争 力体 现于 价格 优势 ，在 出口 市 场上 面临 激烈 竞争 。再 次， 中国 出口 需求 的收 入弹 性和 价格 弹性 对不 同种 类的 出口 有所 区 别， 在研 究中 应当 区别 对待 。最 后， 加入 WTO和人 民币 汇率 改革 对出 口 的增 长 有明 显的 影响。 本文的下一部分简要介绍中国出口增长的特点和其外部环境的变化。在第三部分，我们讨 论计 量模 型的 设定 和估 算问 题。 本文 第四 部分 就估 算结 果进 行分 析和 解释 。最 后一 部分作 出总 结并 提出 相关 政策 建议 。 二、 中国 出口 状况 分析1 中 国出口的长期趋势和近期 变 化1)长 期
13、保持较为稳定的增长 ,短 期有明显波动改革 开放 以来 ，我 国对 外贸 易额 的增 速快于 GDP的增 速， 使得 以进 出口 总额占 GDP比例来 衡量 的外 贸依 存度 不断 上升 ，到 2006年高达 65%。 3其中 ，出 口长 期以 来保 持快 速的增长 。如图 1所示 ，除 少 数几 年外 ，中 国 的出 口额 都维 持相 当快 的增 速，并在 2002年和 2003年达 到了 35%左右 的水 平， 之后 仍然 维持 25%以上 的增 速。 总的 说来 ，从 1990年到 2007年期 间， 虽然 有所 波动 ，但 出口 额的 年均 增速 达到了 19%，远 超过 同期 名义
14、GDP的增 速。图 1也体 现出 我国 出口 增长 具有 较明 显的 短期 波动 性。 在 1996年 、 1998年和 2001年 ，出口 增速 都出 现大 幅下 降的 情形 ， 2005-2006年出 口额 的增 速也较 2003-2004年明 显下 降 。考虑 到在 1995年政 府调 低了 出口 退税 率， 在 1997年发 生了 亚洲 金融 危机 ， 在 2000年发 生了国 内通 货紧 缩导 致人 民币 实际 汇率 升值 ，以及 2005年的 人民 币汇 率改 革和 2006年的 出口退 税政 策的 全面 调整 ，我 们大 致可 推测 出口 增长 的短 期变 化受 政策 等外 生性
15、 冲击 的影 响 很大 。2有关汇率波动性与贸易量的关系 ,McKenzie(19)有较为详尽的文献综述。3以可变价格计算。4图 1 中国贸 易 额 (亿美 元 )年增长 率 , 190-2070.5.010.15.020.25.030.35.040.45.01901911921931941951961971981920201202203204205206时 间增长率 (%)数据来源： 190-206年的数据来自 中国统计年鉴 （ 207年 ） ； 207年的数据来自 中 国 商 务 统 计 。增长率计算自年度贸易额。表 1列出 了自 2003年以 来我 国出 口额 的环 比季 度增 长率 ，
16、 从 中 可看 出自 2005年以 来 ，我国 出口 额的 季度 环比 增长 率保 持比 较稳 定的 水平 。 2007年第 四季 度的 出口 额增 长率 为 近5年 来 的 最 低 点（ 3.21%） ， 2008年第 一季 度的 出口 额增 长率 也较 低，让 人 怀疑 是否 受到 2007年下 半年 以来 美国 次贷 危机 的影 响。 但这 是否 会成 为持 续的 趋势 ，还 有待 观察 。2） 中 国出口结构的特点： 工 业制成品占据绝 大 多数，加 工 贸易方式占 据 相当比重， 一 般贸 易也发展迅速，出口市场 高 度集中。 在出 口保 持强 劲增 长的 同时 ，出 口结 构也 发
17、生 明显 的变 化。 按产 品类 别划 分， 出口 可分为 初级 产品 出口 和工 业制 成品 出口 。图 2描绘了 1995年到 2007年期 间我 国工 业制 成品出口 额的 增长 情况 以及 其占 总出 口额 的比 重。 容易 看出 ，我 国出 口产 品中 ，工 业制 成品 占 据了 绝对 优势 ，基 本上 90%以上 的出 口产 品属 于工 业制 成品 ， 只 有 不到 10%的出 口产 品属 于初级 产品 出口 。 同 时 ， 工 业 制成 品出 口额从 1995年的 1272亿美 元增 加到 2007年的 11564亿美 元， 增长了 8倍多 。表 1近 年中国出口额的季度增长率
18、(经 季节性调整 ,环 比 ,%)2003年 2004年 2005年 2006年 2007年 2008年第一 季度 8.805.174.657.455.814.69第二 季度 6.948.576.215.285.62第三 季度 6.835.834.146.705.16第四 季度 9.479.454.495.663.21数据来源 :根据中经网统计数据库的海关月度数据计算得出出口额增长率 进口额增长率 进出口总额 增长率5图 2 中 国 的 工 业 制 成 品 出 口 , 195-207年889909192931956197819201202320452067年 份占总出口额 比重 (%) 025
19、05007501001250出口额 (百万美元 )工业制成品出口所占比重 工业制成品出口额数据来源：中经网统计数据库按贸 易方 式分 ，出 口可 分为 一般 贸易 和加 工贸 易。图 3描绘了 1995年到 2007年期 间我国 以加 工贸 易方 式出 口额 的增 长情 况以 及其 占总 出口 额的 比重 。从 中可 看出 ，虽 然有 所波动 ，但 超过 一半 以上 的出 口额 来自 于加 工贸 易出 口。 在 1990年代 后期和 2000年代 早期 ，加工 贸易 出口 都维 持在 55%以上 的比 例。但在 2004年之 后，一 般 贸易 的增 速超 过加 工贸 易 ，使得 加工 贸易 占
20、出 口额 的比 例有 所降 低。加 工贸 易方 式在 1990年代 的发 展说 明了 我国 融 入世界 分工 体系 的加 深， 以及 出口 退税 政策 实施 后的 促进 效应 。图 3 中国加工贸易出口 , 195-20740.5.5060.65.019519719201203205207年份加工贸易占出 口比重（%） 02000400060008000加工贸易出口 总值 （千美元）加工贸易占出口比重 加工贸易出口总值数据来源：中经网统计数据库再来 分析 出口 市场 的变 动。 从图 4可看 出， 对美 国、 欧洲 和日 本的 出口 合计 约占 总出口额的 50%左右 。在 2002年 1月之
21、 前， 这三 个主 要出 口市 场所 占比 重分 别都在 15%以 上 。但进 入新 世纪 后， 对欧 洲出 口增 速明 显加 快， 对日 本出 口增 速有 所降 低， 而美 国的 增速 则 相当 稳定 ，使 得对 欧洲 出口 比例 显著 上升 ，成 为我 国的 第一 大贸 易伙 伴。 而日 本所 占比 例 持续 下降 到不足 10%。 对 美 国出 口所 占比 例在 2006年后 也有 较明 显的 下降 ， 很 可 能体 现 了人民 币对 美元 升值 和出 口退 税政 策的 影响 。6图4 中国向部分地区出口所占比重 195：01-208：01051015202530195年1月 196年1
22、月 197年1月 198年1月 19年1月 20年1月 201年1月 202年1月 203年1月 204年1月 205年1月 206年1月 207年1月 208年1月时间占总出口价值比重（%） 向美国出口所占比重 向欧洲出口所占比重向日本出口所占比重数据来源：中经网统计数据库2 外 部经济增长与人民币汇率 变 化1） 中 国主要出口市场的经济增 长 表现作为中国的主要出口市场，美国、欧元区和日本的经济表现会直接影响到其居民的实际购 买力 ， 从 而 影响 到对 中国 出口 商品 的需 求。 图 5绘出了 1996年以 来美 国、 欧 元 区和 日本的 实际 GDP增长 率。 根据 观察 ，可
23、以得 出几 个初 步结 论。 首先 ，自 1990年 代 中 期 以 来 ，这三 个中 国主 要的 出口 市场 经济 表现 起伏 较大 。美 国 和欧 元区 在经 历了 1990年代 下半 段 的经济 繁荣 之后 ，陷 入了 2001-2002年的 经济 衰退 ，而 后美 国在 2004年之 后、 欧 元 区在 2006年之 后实际 GDP增长 又显 著回 落。 日本 则是在 1998年陷 入经 济负 增长 ，在 2000年回 升到约为 3%的水平 后， 在 2001年和 2002年又陷 入经 济零 增长 ，然 后才 缓慢 爬升 ，但 从 2006年之 后增 速又 放缓 。其 次， 图中 也显
24、 示除 了 日本 在少 数几 年之 外， 这段 时期 这些 经济 体的经济 都维 持了 正增 长。 最后 ，这 些经 济体 的经 济增 长具 有很 大程 度的 同步 性。 根据 上述 这 些经 济体 经济 增长 的特 点， 对中 国出 口的 需求 有可 能继 续维 持增 长， 但增 长的 幅度 在近 期可能 会有 所回 落。对美 国出 口 对欧 洲出 口对日 本出 口7图 5 美国、欧元区和日本的实际GDP增长率（20年不变价格），196-207年-3.0-2.0-1.00.01.02.03.04.05.01961971981920201202203204205206207年份增长率（%）数据
25、来源：根据中经网统计数据库 OECD年度数据计算。2） 中 国汇率水平的变动另一个影响中国出口需求的因素是中国出口商品的相对价格。理论上，名义汇率被定义成 不同 货币 的相 对价 格，所 以 名义 汇率 的变 化会 对交 易商 品的 名义 相对 价格 有影 响。图 6绘出了 2002年以来人民币对美元、日元和欧元名义汇率的变化趋势。 2005年 8月人民币汇率 改革 之前 ， 中 国 实行 盯住 美元 的有 管理 的浮 动汇 率制 度， 对 美元 维持 1美元 兑换 8.27元人 民币 的水 平， 但由 于美 元对 欧元 和日 元的 市场 汇率 的持 续贬 值， 人民 币对 欧元 和日 元 的
26、汇 率也 体现 出贬 值的 趋势 。 2005年的 汇率 改革 将人 民币 对美 元一 次性 升值 2.1%， 并 允 许人民 币对 美元 、欧 元和 日元 在一 定的 范围 内浮 动。其 后果 表现为 2005年 8月之 后人 民币 对美元 、日 元的 持续 升值 。由 于同 期欧 元对 美元 的升 值幅 度较 大， 人民 币对 欧元 的汇 率呈 现 缓慢 贬值 的态 势。 那 么相 应地 ， 给 定 其他 条件 ， 2005年 8月以 来人 民币 汇率 的变 动趋 势 会推动 中国 对美 国和 日本 出口 的名 义相 对价 格上 升， 对欧 洲出 口的 名义 相对 价格 下降 。 不过 ，
27、 影 响 中国 出口 需求 的更 重要 的是 中国 出口 商品 相对 于其 替代 品的 实际 相对 价格 ，而非 名义 相对 价格 ，所 以我 们更 应关 注的 是中 国实 际汇 率的 变化 。图 7绘出 了对 物价 上涨因素调整之后的中国的实际有效汇率。容易看出，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在 2002年到 2005年间 持续 地下 降， 在 2005年之 后持 续地 上升 。 由 于 实际 有效 汇率 的上 升代 表着 人民 币的 实际升 值， 所 以从 2002年以 来， 人 民 币也 经历 了先 实际 贬值 然后 再实 际升 值的 过程 。 那 么 相应地 ， 总 的 说来 ， 中 国 出口 商
28、品 的实 际相 对价 格在 2005年之 后有 所上 升， 有 可 能造 成对 中国出 口商 品的 需求 减少 。美国日 本欧元区8图 6 人 民 币 对 主 要 货 币 近 期 汇 率567891012202年 4月 202年 8月 202年 1月 203年 4月 203年 8月 203年 12月 204年 月 204年 8月 204年 12月 205年 4月 205年 8月 205年 12月 206年 4月 206年 8月 206年 12月 207年 4月 207年 8月 207年 12月时 间RMB/美 元 ,RMB/10日 元 , RMB/欧 元图 7 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20年=10
29、), 94年1月-208年4月50670890101230194年1月 195年1月 196年1月 197年1月 198年1月 19年1月 20年1月 201年1月 202年1月 203年1月 204年1月 205年1月 206年1月 207年1月 208年1月时间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数据来源：国际清算银行网站 三、 计量 模型 的设 定和 估算1影 响中国出口的主要因素1)进 口国的实际收入和中国出 口 商品的实际 相 对价格 根据一般的需求理论，影响单个商品需求数量的因素包括消费者的可支配收入、该商品的 自身 价格 、其 替代 品的 价格 以及 其互 补品 的价 格。 一般 需求 理论
30、 的原 理可 延伸 扩展 到 对一国 出口 商品 需求 的分 析当 中。 在运 用广 泛的 非完 美替 代品 模型 中（ 见 Goldstein和Khan（ 1985） ） ， 假 定 消费 者具 有同 质性 偏好 （ homogeneouspreference)， 不 考虑 劣等 品和进 口国 内互 补品 的情 形， 那么 解决 了消 费者 效用 优化 问题 之后 ，可 将进 口需 求数 量表 示 为进 口国 收入 水平 、进 口商 品的 自身 价格 以及 其进 口国 内替 代品 的价 格的 函数 ：美元欧元日元9（ 1）( )* *13 2, , , 0, 0di iXgYePXPeg g
31、= 将汇 率波 动性 和外 生变 量考 虑进 去之 后， 可以 将出 口需 求函 数改 写为(3)( )*,1,diXgYPqVD=其中 ， 是汇 率波 动性 的度 量， 是衡 量政 策等 外生 冲击 的变 量的 集合 。V D2)变 量的定义出 口 ：中国 各类 出口 额用 来 表示 ,其中 一般贸 易、 加工 贸易 ，初 级产 品， 制成 品，diX i=美国 市场 、欧 元区 市场 ,日本 市场 。 4进 口国的实际收入 ： 理 想情 况下 ， 可 用 实际 可支 配收 入或 实际 GDP来度 量进 口国 的实 际 收入，但由于这些变量没有月度数据的观测值，我们根据文献中惯常的做法，采用
32、外国的工 业生 产指 数 （ ） 来 近 似代 表进 口国 的实 际收 入。 对 于 一般 贸易 出口 、 加 工 贸 易iIP出口、初级产品出口和制成品出口，用 OECD国家的 来度量收入；对于对美国、 欧IP元区 和日 本的 出口 ，分 别用 美国 的 、欧 元区 国家 的 和日 本的 来度 量收 入。IP I IP政 策等外生性冲击 ： 用 矩阵 来度 量可 能会 影响 到出 口额 的外 生性 冲击 ， 包 括 三个 虚拟 变D量 、 、 和 ， 分 别 用来 考察 加入 WTO、 汇 率 改革 和出 口退 税政 策调 整的 影响 ，1D2D3D具体 定义 如下 1 10 D=如 果 时
33、 间 在 202年 1月 之 后其 他 情 况 1 20 D=如 果 时 间 在 205年 8月 之 后其 他 情 况 1 20 D=如 果 时 间 在 206年 9月 之 后其 他 情 况 人 民币的实际汇率 ： 用 人 民币 实际 有效 汇率 来 度 量 。 的上 升表 示人 民币 的 实RERRER际升 值， 的下 降表 示人 民币 的实 际贬 值。RER汇 率的波动性 ： 由 于 汇率 的变 动经 常具 有持 久性 的特 征， 我 们 采用 文献 中的 惯常 做法 ， 从 实际有 效汇 率的 波动 程度 来度 量人 民币 汇率 的波 动性 ，并 且实 际有 效汇 率的 波动 程度V用
34、GARCH模型 产生 的方 差来 度量 。具 体说 来， 对 序列 的差 分估 算下 列模 型RER（ 4）t tRERc=+4有些研究采用出口量作为因变量。由于中国的出口价格指数数据不完全，这里我们采用出口额作为因变量。1其干 扰项 具有 GARCH型方 差t （ 5）201 1q pt iti itii ih h = =+估算 结果 表明 GARCH（ 1， 0） 模 型 具有 最好 的拟 和度 ， 所 以 该模 型产 生的 GARCH方差 就作为 汇率 波动 性的 度量 使用 ： ( )()( )2 21()12.681 0.346 0.7870.805 0.33 0.218t tt t
35、drer uu u=+=+数据 来源 ：我 们的 数据 样本 包括 1995年 1月到 2007年 12月的 月度 数据 ，一 共有 156个观 测点 。有 关贸 易额 和工 业生 产指 数的 数据 收集 自中 经统 计数 据网 ，人 民币 实际 有效 汇率的 数据 收集 自国 际清 算银 行（ BIS）。3） 所 估算的计量模型 依据 文献 中惯 常做 法， 我 们 对式 （ 3） 采 用 对数 线性 模型 来估 算， 以 获 得收 入弹 性和 价格弹 性的 度量 。由 于采 用的 是时 间序 列数 据， 为避 免最 小二 乘法 估算 中常 出现 的缪 误回 归 问题 ，我 们进 行了 协整
36、 检验 ，并 在此 基础 上估 算误 差纠 正模 型， 以考 察变 量之 间存 在的 长期均 衡关 系和 短期 动态 。在 存在 协整 关系 的前 提下 ，估 算下 列模 型 （ 6）( )1 11 1lnln lnt t tp pi ts sts t ts sXXZX ZD = =+其中 ，在 长期 均衡 ， ，所 以协 整向 量01 2 3ln lnln lnt t t t tXZ IPRERV =+ +为 ， 代 表 变 量 之 间 的 长 期 均 衡 关 系 。 短 期 自 长 期 均 衡 的 偏 离 用 01231, , ,表示 ， 代表 回归 均衡 的调 整速 度。 外生 政策 冲
37、击 变量 矩阵 用 表示 ，1 1lnt tXZ D为相 应的 参数 向量 。 四、 模型 的估 算结 果作为时间序列数据处理的必要步骤，我们首先对所使用变量的平稳性进行检验。除非所有 变量 都是 零阶 积整 ，否 则常 规的 最小 二乘 法估 算结 果就 有谬 误回 归的 危险 。而 在非 零 阶积 整的 情况 下， 如 果 变量 之间 具有 协整 关系 ， 我 们可 以进 一步 估算 式 （ 6） 中 设 定的 误 差纠正 模型 ， 以 考 察其 长期 均衡 关系 和短 期动 态调 整。 经 检 验， 所 使 用的 变量 都具 有单 位根 ，12是 I（ 1）过程。 5然后我们适用 Joh
38、ansen协整检验，发现变量之间具有协整关系。 6我们进而 将长 期均 衡与 短期 动态 结合 起来 ，分 地区 、分 出口 类别 地估 算误 差纠 正模 型， 得到 相 应的 估算 结果 ，并 在此 对其 相应 的解 释。 1分 出口产品类别估算结果 按照贸易方式，出口产品分为一般贸易出口和加工贸易出口。按照产品种类，出口产品分 为初 级产 品出 口和 制成 品出 口。 本 文 对于 这些 不同 类别 的出 口根 据式 （ 6） 分 别 进行 估算， 以图 考察 它们 的影 响因 素是 否存 在差 别， 所得 结果 汇报 于表 2。表 2的 A部分汇报了针对两种分类，四类出口的协整向量，也就
39、是各类出口与其影响因素 之间 的长 期均 衡关 系。 我们 首先 关注 的是 以工 业生 产指 数来 反应 的收 入效 应。 在四 个 模型 中， 一般 贸易 出口 、加 工贸 易出 口和 制成 品出 口的 收入 效应 均为 正且 具有 统计 上的 显 著性，并且三个系数都远大于 1，说明这三类出口对于以工业生产指数衡量的国外收入情况变 动具 有较 高的 敏感 性。表 2中的 结果 也表 明， 我国 的初 级产 品出 口的 收入 效应 在统 计上不 显著 ，这 说明 在其 他条 件不 变的 情况 下， 国外 收入 情况 的变 动对 初级 产品 出口 没有 什 么明 确影 响。 此外 ，我 们还
40、 可观 察到 ，加 工贸 易比 一般 贸易 出口 有着 更高 的收 入弹 性， 分别为 5.68和 3.98。一个可能的解释是 我国的 加工贸易出口中有大量中档电子类产品，而一般 贸易 中有 大量 的纺 织品 等低 端产 品， 相比 而言 ，前 者更 偏向 于奢 侈品 ，所 以收 入弹 性 更高 。 这样 的结 果证 实了 我国 的出 口额 增长 受国 外经 济周 期的 影响 较大 。联 系近 一年 来主要出 口市 场出 现的 经济 增长 放缓 情形 ，那 么如 果其 他情 况没 有发 生明 显变 化， 我们 有理 由 预期 中国 的出 口增 长会 有所 回落 。 价格效应是我们关注的另一个焦
41、点。表 2中的结果表明对于以实际汇率表示的相对价格对 各类 出口 都有 相当 大的 影响 。 給 定 其他 条件 ， 实 际 有效 汇率 每上升 1%， 各 类 出口 额 至少下降 4.7%（加 工贸 易出 口） ，最 多下 降达 17%（初 级产 品） ）。 由于 所估 算的 模型 中因变量 为出 口额 的对 数， 其变 化同 时反 映了 出口 数量 的变 化和 出口 价格 的变 化。 那么 我们 在将人 民币 升值 带来 的出 口价 格上 升影 响扣 除之 后， 不难 看出 出口 数量 对于 人民 币实 际汇 率 变化 具有 更大 的弹 性。 因此 ，我 们的 实证 结果 证实 了我 国出
42、 口产 品的 竞争 力很 大程 度上 体现为 价格 优势 ，所 以当 人民 币实 际升 值时 ， 出 口 产品 相对 价格 的上 升会 大幅 度减 少出 口额 。此 外 。 结果 也表 明受 价格 冲击 最大 的初 级产 品出 口，很 可能 是因 为初 级产 品和 制成 品相 比 ，属于 标准 化产 品， 具有 近似 完美 的替 代品 ，所 以具 有更 高的 价格 弹性 。 另外 ，一 般贸 易出口的价格弹性也比加工贸易的高，这一方面是由于一般贸易出口产品的替代品更为近似，另一 方面 是由 于加 工贸 易有 相当 一部 分是 公司 内贸 易， 受价 格变 动影 响相 对更 小一 些。 我们的估
43、算结果也表明汇率的波动性对各类出口也有在统计上显著的影响，不过对一般贸 易和 制成 品出 口影 响为 正， 对加 工贸 易和 初级 产品 出口 则有 负面 影响 。这 个结 果和 理 论并 不矛 盾， 因为 不同 理论 对汇 率波 动性 影响 有不 同预 期， 所以 我们 的实 证结 果与 理论 并 不冲 突， 并 且也 和前 人的 实证 结果 相一 致 ,比如 Chueng(2003)的结 果 表明 ， 汇 率 波动 性 对不同 贸易 部门 的贸 易量 的影 响不 尽一 致； Zhanget.al.(2006)也表 明汇 率波 动性 影响 可能具 有非 线性 ，因 为不 同类 别出 口的 交
44、易 商可 能会 对汇 率波 动反 应的 敏感 程度 不一 。 表 2影响中国出口的因素：分出口类别估算结果 一般贸易 出口 加工贸易 出口 初级产品 出口 制成品 出口5检验结果见附表。6检验结果见附表。13尽管 汇率 波动 影响 有着 不同 的符 号， 我们 仍然 可以 得到 一个 重要 的 结论 ，即 汇率 波动 性确实对 出口 额有 着显 著影 响， 所以 对于 放宽 人民 币波 动范 围的 尝试 应当 在有 更多 实证 证据 的 前提 下 谨慎 进行 。表 2的 B部分 汇报 的是 误差 纠正 模型 的估 算结 果。 在 四 个模 型中 ， 误 差纠 正项 均为 负 ，A部分 :协整关
45、系 (长期均衡关系 )OECD工业生产指数 3.9765.678-6.714.719(1.973)(2.526)(9.90)(2.26)实际有效汇率 -5.698-4.704-18.41-5.352(1.592)(2.160)(7.967)(1.745)汇率波动性 4.109-3.932-16.8244.58(0.598)(0.72)(3.83)(0.715)常数项 2.60314.01136.23418.082(9.273)(1.325)(4.836)(10.03)B部分 :误差纠正模型 (短期动态 )误差纠正项 -0.28-0.3-0.06-0.29(0.13)(0.06)(0.03)(0
46、.10)出口差分 (滞后一期 ) -0.690-0.870-0.817-0.729(0.91)(0.89)(0.96)(0.10)出口差分 (滞后二期 ) -0.417-0.893-0.69-0.63(0.109)(0.108)(0.12)(0.19)工业生产指数差分 (滞后两期 ) 3.925(1.971)实际汇率差分 (滞后一期 ) 0.84(0.345)实际汇率差分 (滞后二期 ) -1.301-0.829 -1.76(0.53)(0.354) (0.46)汇率波动性差分 (滞后一期 ) 0.10 0.124 0.126(0.47)(0.23) (0.40)汇率波动性差分 (滞后二期 )
47、 0.98 0.97(0.2) (0.37)加入 WTO(202年 1月 ) 0.360.800.300.62(0.14)(0.12)(0.15)(0.14)汇率改革 (205年 8月 ) -0.30-0.54-0.51-0.57(0.27)(0.15)(0.27)(0.2)出口退税调整 (206年 9月 ) -0.170.070.4 -0.06(0.27)(0.16)(0.30)(0.21)0.4810.6120.5180.529R平方 0.4810.6120.5180.529F统计量 4.1207.083.814.159N 148 148 147 148注 :1.括号中是标准误差。 2.加
48、黑体的估算值在 0.5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3.误差纠正模型中只汇报滞后两期中在统计上显著的差分变量 .14并在 统计 上显 著， 说 明 短期 的偏 离均 衡会 逐渐 向长 期均 衡靠 拢。 其 中 ， 除 了 初级 产品 之外 ，其他 三类 出口 的调 整速 度都 是每 个月 3%左右 ，即 一年 将近 40%。其 次， 在具 有统 计显 著性的短 期系 数中 ，除 极个 别之 外， 绝大 多数 的符 号都 符合 理论 预期 ，即 收入 效应 为正 ，价 格 效应 为负 。 最后 ，初 级产 品出 口短 期对 外国 收入 变化 和相 对价 格变 化反 应较 为缓 慢。误差 纠正 模型 中包
49、含了 三个 虚拟 变量 ， 以 考 察加入 WTO、 人 民 币汇 率改 革和 出口 退税 政策调 整等 外部 冲击 对中 国出 口的 影响 。 首先 ， 表 2的结 果表 明加入 WTO对各 类出 口有 在统计上 显著 的正 面作 用， 其中 对加 工贸 易出 口和 制成 品出 口的 影响 大于 对一 般贸 易和 初级 产 品出 口的 影响 ， 总 体 来说 ， 加入 WTO使得 中国 各类 出口 额的 增幅 上升 了约为 3%-8%。 其 次 ，2005年 8月 人民 币汇 率改 革开 始，人 民 币对 美元 一次 性升值 2.1%， 并 允 许人 民币 在一 定 范围内 波动 ，是 人民 币持 续对 美元 升值 的开 始。我 们的 估算 结果 表明 人民 币汇 改对 加工 贸易 、初级产品出口和制成品出口产生了在统计上显著的负面作用。 具体说来，给定其他条件，人民 币汇 改导 致这 三类 出口 额的 增速 下降 了约为 5%。 出口 退税 政策 调整 影响 在统 计上 不 显著， 可能 是实 施的 时间 较短 ，作 用还 没有 体现 出来 。 这些 结果 说明 ，政 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