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世纪中国高等教育内容分两部分：一、主讲部分（上半部分）二、提问环节部分（下半部分）主持人：同志们，今天我们非常荣幸地邀请到了国家教育部原副部长，著名教育家周远清教授到我们广州讲坛给我们做学术报告，周远清教授曾任清华大学副校长，国家教委的副主任，教育部的副部长，分管我国的高等教育工作，周远清是第十届全国教育委员，中国高等教育学会会长，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三、四届副主任，周远清教授在科学技术领域主要从事智能机器人的研究，以及三视图智能输入和理解系统的研究，曾任清华大学智能技术与系统国家实验室主任、清华大学机器人研究所所长等职务，兼任中国科学院、北京大学有关国家实验室学术委员。主要著有智能机器人
2、系统 、 计算机控制等著作，在教育领域深入研究高等教育理论和实践，主持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高等教育理论要点研究”和国家哲学社会科学“九五”规划重点项目“二十一世纪的中国高等教育”等大型课题的研究工作。今天周远清教授为我们演讲的题目是“二十一世纪中国高等教育” 。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周远清教授为我们演讲。 04-29 09:10:57周远清：我不是著名的教育学家，这些什么著名的跟我都无缘，我无非在高等教育战线上混的时间长一点，92 年就开始了，所以老是觉得高等教育这些事情总希望去想一想跟大家交流交流、今天我非常高兴到我们广州论坛，我想主要讲一个题目就是“二十一世纪中国要建设高等教育强
3、国” ，这个题目合适不合适跟大家一起讨论？讲两个问题，第一就是为什么提出高等教育强国，第二高等教育强国应该在哪几方面努力。 04-29 09:14:03周远清：为什么提出高等教育强国，我记得 94 年我们提出一个口号，把一个什么样的高等教育带到二十一世纪，当时提出要把一个结构合理，水平质量更高，效益更高的高等教育带到二十一世纪，应该说跨世纪的过程中，中国高等教育进行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这个任务应该说大体已经完成了。把结构更加合理、质量水平更高，效益更高的一个高等教育带到了二十一世纪。现在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大家都在琢磨一个问题，二十一世纪中国高等教育怎么办？建设一个什么样的高等教育？经过这几
4、年的思考我自己觉得应该建设一个高等教育强国，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背景是什么？这个是我们高教战线同志很愿意研究的问题。就是哪些地方和二十世纪不同的地方，我想至少有这么几点背景。 04-29 09:15:03周远清：第一加入了 WTO，今天因为没时间仔细讲，我们专门开过一次国际论坛，WTO 和中国高等教育，WTO 加入以后我们高等教育既有机遇也有挑战，这是一点，第二就是十六大提出的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这中国高等教育提出了非常迫切的任务，全面建设小康，小康在中国是一个俗语，小康社会，小康水平，小康的家庭，真正用到国家的最高的决策上的是小平同志和日本外相谈话，他说你们在建设现代化社会我们也在建设现代化社会
5、，但是我们的现代化和一个低水平的现代化，跟日本不好比，我们叫做小康水平，这是第一次提到，后来十二大提出了三步走的目标，2000 年建设小康。当时的小康水平是个低水平的不全面的不均衡的小康，低水平人均的 GDP 不到 1000 元，2000 年我们也达到这个目标，不均衡，你广东省当时的 GDP 是 10000 亿人民币，有的省是 137 亿 GDP，很不均衡，东部地区、西部地区、发达地区、不发达地区层次不相同，再一个是不全面，当时讲的小康水平是经济上的指标，大家知道十五大提的是两个更加，经济更加发展，各项制度更加完善，这是当时讲的小康，它是一个不全面的，而这次十六大提出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关键是
6、全面和社会这四个字。 04-29 09:15:48周远清：这个指标就不光是一个经济的指标，所以他是一个更高水平，更加全面、更加均衡的一个指标，所以这个对教育就提出了非常重要的，更高水平，我们到 2020 年 36 万亿 GDP，人均 GDP 是 3000 美元，到那个时候估计我们的经济水平实力在世界上是第三位，仅次于美国和日本。 04-29 09:18:21周远清：第二是更加全面，大家知道，可能都比我更加清楚，学的比我更好，六个更加，十五大是两个更加，经济更加发展、民主更加健全、科技更加进步、文化更加繁荣，社会更加和谐，人民的生活更加殷实，比十五大两个更加提出的要求可以明显的看出是一个更加全面
7、的指标，但这里面教育、科技的分量就大大加大了。再一个就是更加均衡、东部、西部、城市、乡村、发达、不发达地区，再一个是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发展，它是一个更加均衡，更加全面，水平更高的一个指标。十六大对教育提出了很多要求，这个大家可能也都很清楚，据说所有的代表大会关于教育的论述都要多，培育高素质的劳动者，培养千万计的专门人才，培养一大批拔尖的和创新人才，另外要完善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教育制度，要基本普及高中阶段的教育，我不知道在座的有没有老师，高中阶段的普及很难，高中阶段提高一个百分点，比我们大学阶段提高一个百分点要难。 04-29 09:19:17周远清：2020 年我们要普及高中阶段。要扫除文盲，大家
8、知道我们以前基本是扫除青壮年的文盲，而这一次提出要扫除文盲，要建立一个全民学习，终生学习的社会，要满足人民接受良好教育的愿望等等，我今天不仔细谈。大家看看这些要求明显比过去对教育提出的要求更加明显，但它对高等教育并没有提出要发展到多少，所以十六大是对教育提出了应该说更加明确的指标。 04-29 09:19:46周远清：当然更加具体的指标最近教育部正在研究制定 2020 年前的发展纲要，大家知道我们过去有一个纲要 2000 年前的纲要，李岚清同志对纲要有很高的评价，他上台管教育的时候，他说我就来回看纲要，纲要对今后和这几年的发展写的很清楚，今后我就照着这个做，他这次退下来以后请我们这些老部长座谈
9、，他又在讲这个，所以这次教育部就提出要制定 2020 年前一个纲要，我们科教领导小组已经正式批准了，同意制定这个纲要，现在已经在着手，我想 2020 年这个纲要会对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具体的发展目标、要求提出更加具体。 04-29 09:21:55周远清：所以十六大提出的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六个更加应该说我们中国二十一世纪中国高等教育非常重要的出发点，这是第二个背景。 04-29 09:22:40周远清：第三个背景就是三中全会大家都非常清楚提出的科学发展观，我们前天政协的教科文卫我们还在研究，这个对教育至关重要，提出了五个统筹，城乡的统筹、区域经济的统筹、经济和社会的统筹，人与自然的统筹，国内的发
10、展和对外开放要求的统筹，这五个统筹加上刚才讲的六个更加综合起来就是今后我国发展的理念和指导思想。中国的高等教育到二十一世纪怎么办就要根据这个，这样一个重要的背景，这样重要的一种思路来考虑。大家说我个人经过这一两年琢磨，我就感觉到中国要提出一个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这样一个思路对不对要再讨论，这里面我要声明一点，我今年 65 岁，已经退居二线了，所以我说的话都不算，主要听在位的部长们的意见。这是我说的第一点。 04-29 09:23:19周远清：第二个问题，如何建设高等教育强国，我们现在是高等教育一个大国，我们的在校生可能是世界上最多的，我们毕业的博士生大概和美国一样，所以从规模来说我们是很大的，但
11、是怎么从大的国家变成高等教育强国需要从下面几点来看。 04-29 09:24:41周远清：我想有六个问题，第一要建设一个更加开放的高等教育，这个非常重要，第一位。中国的高等教育这几年的发展、改革我想一般来说在全国已经有共识，头两年可能还有一些不同的看法，现在基本上大家都很重视，至少主要的方面有共识。得益于什么，多年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得益于什么？得益于开放。我不知道大家怎么想，我在职这几年我深刻的体会多年来高等教育的发展得益于开放。今后怎么办？首要的是要建设一个更加开放的高等教育，大家知道当年小平同志提出来派留学生，当时国内议论纷纷，我们派留学生出去回来不回来？不回来不就等于我们给别人培养人了吗
12、？另外回来以后怎么样？是不是适应我国的经济建设？后来小平同志知道了又再讲，要成千成万的派，大批的派，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个政策非常正确。我们现在中科院的院士 90多都是留过学，工程院的院士 70多都留过学，现在大学的校长、副校长、骨干，具他们粗略的统计大部分都留过学，原来说清华、北大留学预备部，培养的人都出去了，确实是深入，当年大学生毕业的时候走不得并不多，但是出去一两年再回来班上没有几个同学在了。 04-29 09:25:42周远清：现在北大清华已经成为一个回国的基地，无非是我们没有很好的宣传，杨振宁先生已经在清华落户了，在清华大学校内盖了两层楼，清华大学成立了高等研究院，他当顾问，带了一批人
13、回来，还有一批人留给另一位诺贝尔奖金的获得者回来，南开大学的陈省身先生已经回来在南开大学定居了，现在低年级的学生开微积分后的数学，那天成立大会我去了，数学界的好大一批。另外清华、北大，特别是清华过去的留学人员回来，一般都希望到好点的大学落户，现在清华大学是四个人取一个，就回国的留学人员到清华大学求职四个人取一个。 04-29 09:26:52周远清：这就说明我们逐渐在变成一个回国的基地，我最近回忆起清华、北大开始对外联系的时候，跟国际交流大概 1980 年左右，1983 年我曾经代表清华大学因为当时我是一个副教授，清华委托我去跟东京工业大学谈合作，我就跑到别的学校去谈，当时东京大学很重视，我虽
14、然是一个副主任，副教授，但别人是正校长来接见我，谈合作。想想很好笑，当时谈我提一个条件，我说我们现在学校人民币不大缺，但是缺外汇，能不能我们到你们学校来你们替我们出外汇，就提这个要求，现在想想也好笑，别人回答说这个是国际惯例，路费得你们出，我说我也知道是国际惯例，但是我现在每个这个钱，人民币有，83 年左右，清华大学当时的党委书记，后来的广电部的部长，他也曾经到日本去跟一个三流的学校签订了合同，当时还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怎么清华大学跟三流的学校，但是清华大学说我们不管是几流，跟我们合作就好。当时没有怎么交流，就签订了一个合同，日本也有一个要求，你这个大学跟海外有多少大学签订了合同，这是一个国际交
15、流的指标，所以他们愿意跟我们签。 04-29 09:29:04周远清：从那个时候开始，到现在已经 20 年了，这二十年国家发生了很大变化，大家知道当时我们请一个外国人来讲座，大家都很新鲜，到后来慢慢就不太愿意听了，甚至布置博士生去听，我们的学者也感觉到最近这几年来，在国外的学术活动中说我们完全听不懂的地方不多了，但我们不是说十分了解这个地方也不少，这就反映我们这只队伍的变化，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清华大学2002 年有 22 位诺贝尔奖金得主到学校访问，83 年刚跟国外签定合同的时候有谁来呢？ 04-29 09:30:19周远清：而一年有 22 位诺贝尔奖金得主到清华去访问，这些人不是来看看、参观
16、参观的，他是要进行学术交流，22 位他能弄下多少？学术上有价值的东西，22 位世界一流或者高水平的校长一年到清华大学访问，20 年前有可能吗？不可能，你用什么办法也请不来，有 43 位国际跨国公司的总裁或者总经理到清华大学谈合作。 04-29 09:31:18周远清：在清华大学 2002 年开了有 68 次国际学术会议，当然这里面大部分还不是我们组织，当时 68 次在校内召开的国际学术会议，这个会议不像我们现在有三两个人参加的就叫国际学术会议，这些人是轮着的，今年是在我们中国开，68 次国际学术会议会给我们思想学术方面的成果，对我们是非常受益。这几个简单数字就可以看到经过二十年中国的高等教育已
17、经逐渐融入了国际科学技术和高等教育的发展，所以我们得益于开放，再不说我们出去的人，现在几乎是交流的是有进有出，大家知道南京大学，生物技术回来一个组，五个人，在国外就联系好了这一组人回来，回来以后在南京大学办了生物技术的实验室，完了他们在美国又办了这个实验室，经常的来往。 04-29 09:32:11周远清：有的哪两个人可能现在在美国的实验室，有几个人在国内的实验室，过一段时间就交换，这样的话，那里在研究什么这里也在研究什么。这跟我们科学研究的水平尽量向世界水平靠拢起了很大作用，这两年我发现有不少学校都有这种成组回来的学者。清华大学现在要在国外招聘 100 名卓有成就的年轻科学家回来，前天我问他
18、们校长，他说已经有 70 多个人，这不是四个人取一个学者，而是在国际上、学术上有一定成就的人回来，大家想想这对我国的科学技术、高等教育的发展会起多大的作用。 04-29 09:34:00周远清：过去这几年，我在高教战线深有体会，我们这几年的改革也是得益于开放，我们很多改革是充分学习了国外成熟的经验，结合中国的高等教育情况进行的，所以应该说近十年来的改革出问题的很少很少，充分学习了别人成熟的经验，另外结合了我们中国的国情，所以我觉得开放至关重要。所以在想到今后高等教育怎么办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开放，当然对我们很多学校来说，也包括国内的开放，过去我们有一个说法，高等教育要从象牙塔走出来，走
19、向经济社会发展的中心。 04-29 09:34:29周远清：这就是这几年的改革，所以十六大提出 2020 年前是我们国家扩大开放的关键时期，所以中国的高等教育在 2020 年前要继续扩大开放，变成一个更加开放的高等教育，谁先意识到这一点，哪个学校先意识到这一点，我觉得哪个学校将来就会取得更大的成绩。刚才我说的对于我们地方的很多院校来说扩大国内的开放也十分重要，现在是社会主义经济的体制，所以学校的发展是处于一个高度竞争的状态，在这个时候你不能打就是要不断地自己去寻求资源，寻求思路、寻求理念，寻求合作，来把学校办好。这是我说的更加开放的高等教育这个问题。 04-29 09:36:30周远清：第二要
20、建设一个规模更大的高等教育，当然建设一个规模更大究竟多大规模最近我们也在讨论，我想纲要会提出一个初步的意见，中国这么大的受教育人口，到 2020 年前究竟建设多大的高等教育，有人说是 2700 万大学生，毛入学率达到 25，这里我觉得有两点，第一高等教育的发展要满足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这是最基本的条件，既避免保守，也避免盲目的扩张。 04-29 09:36:59周远清：第二是满足人民群众上大学的愿望，这个口号不一定对，我们现在不大可能，即使发达国家也不可能，应该说向十六大提出满足人民群众接受良好教育的愿望，满足人民群众接受各层次各类教育的愿望，不大可能想上大学就上大学，我们前面有一个口号，大学
21、就是“大家来学” ，我们不重复这个，这样不行，特别是我们中等教育水平关系到我们数以亿计的高素质的劳动者。 04-29 09:38:30周远清：第三高等教育必须有一个很高的质量，这一点现在全国我自己觉得质量的意识不够，这一次教育部的周副部长等几位部长来了之后，非常重视质量，提出了质量工程，世界高等教育二十一世纪八十年代之后进入了一个以提高教育质量为中心的时代，大家知道教科文卫头几年和刚开过的高等教育工作会议其中都有提高质量这一条，中国我们还有很多改革工作要做，我们还要发展，我们还不大可能只是提高质量，还需要发展规模，还需要改革。但是在改革发展千万不能忘记质量，这就是我们要处理的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22、 04-29 09:39:31周远清：现在这个质量我是有点担心，因为也有很多同志跟我说，昨天我们广州日报的记者问我，现在质量是提高了还是下降了？我回答说，我上任以后，从来不去笼统的论述现在质量是提高了还是下降了，我们有很多地方提高了，但是有一些地方和学校有下降，或者是有下降的趋势，要分析，不要笼统的争论，并且要正视存在的问题。我们这几年改革，提高文化素质，拓宽学生的知识面，原来是 800 多个专业现在变成了 249 个专业，差一个 250 了，当时是坚决不当 250，所以就是 249 个专业了。 04-29 09:40:28周远清：当然我们现在有很多问题，扩大规模以后，包括我们改革以后，调整合
23、并以后，教师的数量，国家的投入，我们广东的投入很大，前年教育部有一个文件，按照各级政府的规定，现在对高效投入的还差一半，也就是扩招的这些学生没有给经费，靠向学生收费，或者是乱收费，当然乱收费还是少数，师资队伍现在是 1：20 几，现在有的省 80几的高中毕业生上大学，原来在后面的高中毕业生到大学肯定要困难很多，原来要求英语四级过，现在可能过不了四级，不能笼统的论述，有提高的也有出现这些问题，但是必须要高度重视这些问题，最关键的全国要有一个质量意识，未来取胜还是要靠质量，没有质量，数量是毫无意义的，当然没有数量，质量也是毫无意义的。怎么处理好质量和数量是我们科学发展观的问题。 04-29 09:
24、42:09周远清：要建设的更高质量的高等教育，有三条：第一、中国要建设若干所世界一流大学，我不知道在座的有没有这个意思，我们现在二十一世纪要建设世界一流的大学，我们叫“985”工程，98 年 5 月，江泽民同志在北大 100年校庆的时候，向世界宣称我们要建设若干所世界一流的大学，那天我也参加了，因为我也是搞高等教育的。 04-29 09:42:44周远清：正式立项建设世界一流大学，这是五、六年以前了，并且说给你们369、第一年两个学校是三亿，第二年是六亿，第三是两个学校是九亿。回来两个学校讨论了一年，哪些学科在世界一流上，哪些学科只在国内一流上，哪些学科国内一流也不够，过去我们提过去一年，有十
25、几个学校提出要世界一流地那个说话不管用，将来达到达不到也没有关系，现在正式立项，盖了章，国家也给你钱 369，那你就是要对人民负责，将来建不成世界一流，你怎么向人民交代，所以两个学校感到压力很大。 04-29 09:44:19周远清：我前年也有了解，总的形势比较好，办学方面也是对的，我认为像这类学校的质量有很大的提高，不是一般的提高。当然光这两个学校孤军奋战，办好世界一流大学不可能，所以后来我们又搞了九所，清华、北大、两个交大、复旦、南京大学、浙江大学、中国科技大学，还有科技大学，投资也是一二十亿，各方面集资，除了清华北大这七所，叫 72，当时定下来一条不允许再提世界一流，不可能这么多学校都建
26、世界一流，就这么点经济实力，日本经济实力那么强盛也就一所两所，所以我们提出要建设世界知名高水平大学。 04-29 09:46:19周远清：光这九所还不够，所以我们就搞了一个二十几所，省部重点共建，李岚清专门在华南理工还说了，现在叫重点共建 985 工程，二十多所，也是投资 20 多亿，后来一启动，不到 100 所，这次计委、财政部也是非常积极，因为它在中国高等教育中起了非常大的作用，虽然钱不多，但是一批学校上去了，这样组成了一个梯队，向世界一流进军，这就是我们二十一世纪跟二十世纪非常大的不同，在高等教育战线，建设世界一流的大学。 04-29 09:50:30周远清：大家知道，立项建设世界一流大
27、学，跟一般喊喊作为鼓舞人心的建设事业不一样，也就是说二十一世纪正式立项要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真的如果到 2020年后我们真的就有一两所大学进入世界一流大学，中国的高等教育在世界的地位就不一样了，现在我们的部长、专家出去，见见世界一流大学的校长也不是那么容易，有时候来回的联系他才会见你，如果我们真正有那么几所世界一流大学，中国的高等教育在世界的地位就不一样了，但是能不能建设世界一流的大学？ 04-29 09:51:00周远清：昨天广州日报的记者也问我，世界一流大学没有一个评估的标准，不可能排队排一二三，他是一个公认的，比较科学的评价方法，据我们国内的研究，上海交通大学成立一个班子去研究清华、北大能
28、不能进入世界一流大学，他们研究把世界一流大学前一部分大学，归纳为十大指标体系，我看了看，因为上次在上海开干部会的时候刚好他们的校长书记坐在下面，我说完了以后，他们也点了点头，我说你们把资料也给我们学习学习，据他们分析，中国现在北大、清华这是内部的分析了，现在在世界的地位是 200300 名之间，所以大家不要以为中国的高等教育现在很了不起了，头一段我们的一些报刊就说我们中国现在在校学生世界第一，来回吵闹，我听完了以后心里很难受，我们中国人口在数量上是最大规模但是清华北大在世界上也在 200300 之间，我们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还不努力提高质量吗？ 04-29 09:52:38周远清：但是他们估
29、计我们现在也有我们自己一定的优势，如果国家坚持加大投入，这些学校的办学方向不变，中国很怕方向变，比如说受社会的摇摆，一会儿就转了向了，到 2025 年估计清华北大有可能进入 100 名之内，100名之内就是世界一流的。完了剩下了那些国内知名高水平大学，有可能一部分进入200300 名之内，刚才我讲的那些学校，七所、二十所也好，在 300500 名之间。这就是一个状况，所以上海交通大学觉得 2025 年大概是这样的，现在他这个分析对国内很多专家学者都有共识，觉得这是有可能的。 04-29 09:53:29周远清：中国能不能建设世界一流大学？我看从这几年世界各国对我们的看法来说，中国的高等教育应当
30、说现在在世界上还是有一定的地位，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北大 100 周年，我们就发了一个函，请世界一流大学来参加我们的校庆，就来了很多，东京早稻田、哈佛等等就来了，牛津大学的校长代表所有的校长发了言，讲了三条。这说明看得起，一请就来，清华大学 90 多年校庆，不到一百周年，清华大学 1911 年成立的，前年校庆也来了不少世界一流大学的校长，我们教育部去年请了一批世界知名的校长，包括退下来的校长，包括国内外的大学校长，这些校长来了以后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有一段时间来参加讨论，在会上对中国这几年的改革，特别是缴费和管理体制的改革非常赞成，给我们提出了很多建设的要求和方向，所以我自己觉得只要我们努力，在
31、 2020 年前后，全面建设小康这个目标达到前后，我们有可能有一两所学校能够进入世界一流。 04-29 09:54:05周远清：但究竟是哪一两所学校进入现在不好说，虽然现在我们是立项建设北大清华，大家知道现在的大学的竞争非常激烈，不知道你们感觉没感觉。我前年去过一些 985 工程、211 工程的一些学校，我就发现学校和学校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大家知道 92 年第四次高教会的最后闭幕会上，三位大学校长在电视上发表演讲，第一句就说现在看来高等学校之间的竞争已经拉开了，一个是南京、清华还有一所学校不记得了。现在大学在洗牌，到最后出牌，谁第一、第二、第三说不清楚，现在还有很多学校在排队，我看到很多排队
32、的情况就跟我了解的情况不一样。 04-29 09:54:26周远清：现在全国的高等教育学校都要有一个建设世界一流的意识，我不知道在座的有没有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意识，刚开始很多学校说你拿了钱我连一个零头都没有拿走，你建你的，甚至学校有一些院长、博士生导师被清华北大挖走了，意见很大，后来我们跟清华北大说你们不要在国内挖，有本事到国外去挖，后来他们也到国外去了，全国高等教育大学都应该有这样的意识，建设世界一流大学，这样中国高等教育在二十一世纪就有希望了。 04-29 09:55:16周远清：第二、各个学校都要把提高质量放在最重要的物质上。我们头几年提出一个口号叫做教学改革是核心，也就是各项改革最终没
33、有提高教学质量，很难说这个改革是成功的，大家都赞成这个口号，现在也是这样。我们的学校要把提高教育质量放在最核心的位置，今天我也不仔细讲了。 04-29 09:57:10周远清：第三、各个学校要视教学为生命，视学风为灵魂。关于对教学、学风我到现在也说了很多话，最近我在讲应该教学工作应该是学校的工作，大学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他有培养人，有教学工作，要没有培养人，没有教学工作，要你大学干嘛？大学老师之所以能够发工资稳定在这里，就是因为有培养学生、有教学工作。 04-29 09:57:24周远清： 我在清华的时候曾经提过，学生是大学的生，生存之本，生身之母，要没有教学、没有学生，学校就没有必要存在。中国有
34、重研究、轻教学，我们前两天就提出要用科学教育观解决一重一轻的问题。在学校的教和学的次序还不够好，所以我们的大学在这样的改革大发展高潮时期，要很好地抓住质量。每一届校长和书记都要使学校的教学工作有所提高，这是一点，教学是生命。像爱护生命一样爱护教学，过去在学校我曾提过保护基础课，92 年的时候大家也知道，整个的教学并不是很正常，学生还有厌学情绪，当时就提出了保护基础课，现在我们可能要提出来视教学为生命，像爱护生命一样来爱护我们的教学，视学风为灵魂，学校的学风，我说的学生不光是学生努力学习，包括我们教师的教风，我个人不大提教风，我写文章也不大讲这一点，教风就是教师的风气，学校的理念，这对学校非常好
35、。04-29 09:57:29周远清：这比多上一门课少上两门课要重要的多，有一些有成就的毕业生回多头讲学校，可能讲两点，一个是这个学校的学风很好，终生受益，另外就是在这里基础教学给我们打下很好的基础。我走过很多学校，在大学的时间混的时间长，其中一条就是走的学校很多，有的学校走进去感觉就是一个殿堂，是培养人的地方，包括学校的学术会报告会的布告都可能使学生终生受益，记得住，但是有一些学校你进去老看一个老太太推着车卖冰棍，卖香烟，参观一个实验室连钥匙都找不着，这种学校怎么可以别人学生呢？终生受益是什么？所以任何一届校长、书记都要使学校的学风有比较大的提高，隐性的东西，学校的灵魂。终生的地方，我觉得要
36、提高整个高等教育的质量，这是当前很重要的问题。 04-29 10:02:22周远清：光明日报有记者做过调查，说一个学生家长的母亲住在学校，是因为要早上叫儿子起床，就这一项任务，像这样的学风，还要家长叫学生起床，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所以学风是学校的灵魂。 04-29 10:03:39周远清：第四点要有一个多样化的高等教育，现在我们不一样，我们全日制的学校大家都去向清华北大学习，他怎么做我也怎么做，一个样，连学训都差不多，团结、严谨、求实、创新。而高等教育必须要多样化，你今年博士点，明年硕士点，我们的评估，都是引导大家往一个方向走，你不要学北大清华，你也学不着，你有 369 吗？但是你办出一个特色来
37、，他就会老老实实的向你学习，向你广州大学学习，或者是其他大学学习。 04-29 10:04:11周远清：中国的高等教育要满足经济社会发展，各方面的需要，必须是多样化，我们现在非全日制的学校也是这样，我们很多形势自学考试，现在有网络学院，成人教育，继续教育等等，有一次李岚清同志问我成人教育，我一下子数出了九种教育，他后来都不愿意听了。我曾经跟教育主管部门的部长探讨过，是不是我们的花样太多了，但是培养人才的模式并没有多样化，形式是多样化了，用的教材很多都是电教的教材，原来专科的教材，虽然形式那么多，都是向全日制的学习靠拢，学历教育。所以怎么使中国的高等教育变成人才培养模式多样化这是需要全国下很大功
38、夫的。所以我们现在有多种形式以后我觉得包括我们的民办高等教育要在各个不同类型办出自己的特色来，培养人才的模式办特色这样才能够满足中国经济社会发展需要。这是第四点。 04-29 10:04:55周远清：第五点、要有一个更加合理的高等教育结构。中国的高等教育结构不合理，层次结构、类型结构和我们的学科结构，地区结构不合理，所以在头几年我们就花了很大力量来进行合并、下放这些工作，所以这里面刚才我讲的我们提出把一个什么样的高等教育带到二十一世纪，把一个结构更加合理、体制更加合理的高等教育带到二十一世纪。这几年做了什么事情？做了两件事情，第一中央部门不再办学，就是国务院的部门不再办学，化工部、电子部都不再
39、办学。我们过去的管理体制，中国为了发展一个行业就要成立一个部，这个部要办很多企业，为了企业的人才需求就办了很多学校，为了企业和学校的发展就办了很多科研所，就是这么一个结构，学习苏联，现在苏联早已经变了，我们现在还是这样。 04-29 10:06:07周远清：这个不符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走向，中央的业务部门，大家知道日本就是一个通产省，我们的工业部长很多，当时九个工业部门下放的时候，他就是一个通产省，并且他不办学，这几年我们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就是中央的业务部门不再办学，朱鎔基同志曾经找我们开过会，本届的问题要解决，希望一次解决还是分几次解决？我们提出是一次解决，就是国务院的所有部门不再办学，
40、党中央的学校没调，什么妇女大学，青年政治学院、民族大学，还有我们的武警、公安大学，还有 51 所没调，国务院所有的学校还剩两所，原来是三所，一所是协和医科大学，因为他是中央首长的保健医院附属医院，当时没有调，第二个是大连的海事大学，他是为国际培养人才，后来没有联系，继续由交通部管理。第三所是华北电力大学，当时是他有钱，所以我们提出要他们再办两年等钱没有来再调，去年他们说钱用的差不多了，所以现在还剩下两所，这次调整的非常非常的顺利，我可以很负责的很大家说，连一张小字报都没有，网上连一句骂人的话也没有，我没有看到。 04-29 10:09:00周远清：52 年调整的时候是周总理亲自坐镇，这次是我们
41、的李岚清同志坐镇。这么多学校，比 52 年要大得多，一部分学校变成 72 所，一部分学校合并以后归教育部，大部分学校到省市办学，以省市管理为准，这是一大调整，很大的一个规模调整，我们当时在位的时候都感觉到心惊胆战，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向老百姓交代？但是没有出任何事情，原因是我们中央安排、布置非常准，最重要的符合中国高等教育改革的潮流，中央不要再办学，要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大城市向中小城市辐射，更多的是按区域来规范经济社会的发展，就这一条。当时我们也觉得怕有些学校调整以后办不好，当时甘肃一个学校的书记到我这里来哭了半天，我们原来经济条件就不好，现在调整以后我还要不要活，她就哭鼻子了。 04-2
42、9 10:10:40周远清：我说我不敢保证调整以后的学校 100都办好，我们要实事求是。但是有一条，调整以后你们已经拓宽了办学思路，原来为机械工业部服务，现在是为社会服务了，有可能比原来办的更好。 04-29 10:11:47周远清：后来我两次去那个学校，这个学校办的比原来好，煤炭等一些学校是我们非常担心的，很苦，很多学生不愿意去，安徽那个地方很多了，都认为调整以后对学校的发展是有利的，所以现在我不可能保证 100，但是绝大部分的学校经过这次调整以后适应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走向，扩大了原来的办学思路，比原来办的好。第二件事就是合并，为什么要合并呢？有人就说你们瓜分合并、搞巨无霸，特别是前年
43、包括我们两会也提出了很多问题，前年教育部召开了记者招待会，我在会上讲了两个多小时，我说 8 月 3 号武汉大学合并完以后，中央大体的调整告一个打断，今天我可以原原本本地把我们的思路说出来。04-29 10:16:09周远清：第一是为什么调整？北大是文理、北医是医、北体是体育啊等等，中国科类的大学是西北民族学院，他有文科、理科、还有兽医、农牧，前年我才发现，剩下北大清华南开这些都是科类大学的学校，今天不去争论 52年院系调整对还是不对，应该说这次调整对中国这么庞大的教育体系起了很大的作用，要是没有这个调整不可能这么快形成一个教育体系。现在问题是我们都是科类学校，北京大学成立了一个党委办公室，世界
44、调查 100 省世界一流大学基本上都是文理工类的大学，卫生部跑到世界上调查，世界上最好的医学院都在综合大学，最好的综合大学都有医学院，后来写在给李岚清的报告中中国的医学院是医学院，大学是大学，教育的基础设施惨不忍睹，过去我不敢讲，这几年我老讲，没有人敢反对，确实是这样，我们有很多的医学院，实验室上用的天花板是农民晒谷子的垫子，优秀评估都没有通过。 04-29 10:16:48周远清：我到教育部去，曾经到一家医学院了解情况，很多学校都在讲文化基础和技术基础，他还在讲九条命令，远远落后于整个科学技术发展，中国为什么没有诺贝尔奖的得主，到原创层次的成果很少？教育的原因可能就是一个，我们都是单科类型的
45、学校，清华都是工科，我跟清华学长说了，工科脑袋是办不出世界一流大学的，大家知道工科的人来一件事情，往往是考虑这件事可不可以操作，为什么工科人这么多，他赶上这个时候需要这样的人，我一开始到教育部很怕到理科去讨论，你一上去他可能就反对你了，他讨论讨论有道理他也会赞成你的，研究完了以后他的任务也完了。文科的学生就喜欢古今中外论一番，论一番以后也就完了，这就是单科类院校培养的学生或者老师，这样怎么能培养出高层次、顶尖的人才呢？ 04-29 10:17:44周远清：现在 70诺贝尔奖金得主的理工科的学者，70在人文、艺术方面有很多的修养，并且很多专家认为，顶尖的成果，某种意义上是一个人文过程，科学技术发
46、展到一定的程度就要再上去，光你这个科学本身就不太理想，他需要多种思维、逻辑思维、形象思维，多种思维的综合，你单科类学校培养出来就不是这样，工科学校可能逻辑思维很强，另外他需要一种坚韧不拔的精神，一种信心，这在某种意义上是人文过程。我们现在是文理工农医等等单科办学，你怎么能培养出更加综合思维的学生来？怎么培养出顶尖的人才来？我们有一些学校请一个讲讲文化的人都请不出来，要跑到外校去请，农业学校也是这样，我们的农业学院的学生和农民差不多。 04-29 10:19:46周远清：中国的高等教育必须改，为什么要合并呢？花这么大力气，没事干吗？很大的是合并问题，哪一个学校都可能出问题，不进行这次调整，我认为
47、这个话可能说的过分一点，中国高等教育没有希望。为什么这次在政法大学论坛上国外的校长非常赞成我们的调整合并呢？有人说你们是刮合并风，我说我们没有刮合并风，每一个合并都是经过讨论，甚至报到上面批。包括我们的中山大学，原来很多学校都同意中山大学合并，现在有没有同志同意就不知道了，后来是经过党委讨论，说我们很多学校不同意跟中山大学合并，我说不愿意就算，就这一句话。 04-29 10:21:31周远清：校长还问我，今后还能不能合并？我说今后还可以合并。他表扬了我，说你这个人心胸很大度。我说这是中央的政策，大势所趋，理解的执行，不理解的要多做工作，我说不行就算了。后来很多学校 8 月 3 号完了很多自己慢
48、慢想自己学校同意又要合并了，我说那是你自己讨论的结果，我没有刮合并风。要是刮合并风就不是这样的。另外还有人说你们搞巨无霸，好像学校越大水平就越高，我说我是学校出来的，没有当过校长，当过副校长，学校不是越大人越多水平就越高，不是成正比的，另外我说中国太大的学校我们管理不了，学生半夜水龙头没有关住可以一个电话打到校长家里，说老师我的水龙头关不住，你能骂他一顿吗？ 04-29 10:22:20周远清：还要好好请后勤部门检查一下，我们可以管理得了吗？有一个省要把四个学校合并，合并之后非常大，副省长来问我，我说不行，我还批评他，你还是重点大学出来的学生，你还不知道这一点，知道学校越大水平越高。回去一汇报
49、他们也同意。天津大学、南开大学合并，都是巨无霸，中间隔一条马路，当时很多学校提出要合并创建一所更大的学校，这两所大学合并当时我们是不同意的，他们提出来合并的时候我就问校名是什么？有人脱口而出“天津南开大学” ，但是天津是一个地名，难道是“天津的南开大学” ，现在天津大学是全国校庆最老的一个学校了，100 多年了，南开大学说我的名字必须有，我是周总理的母校，后来就说天津一道，南开一点，标点符号都进去了还怎么弄？校庆怎么庆？另外中国的大学是不是多了？两个学校都可以办的很好，校长谁做？天大的校长很好，南开的校长也很好，后来说两个学校校长谁做，对方都不干，为什么你做，我的校长就不行了？ 04-29 10:25:25周远清：最后定下来不合并，各自独立办学，相互紧密合作，现在我们在这两个学校正中间盖一个楼，一万多平米，从四面看都是一样，凡是两个学校合并办学都在这个楼里面，给了他 3000 多万的资金，两个学校共同办学。香港头两天有个人写一篇文章在参考消息上登了出来，香港的科技大学和香港的中文大学就要合并了，我去问过他们了，他这两个学校要合并很难，一个是美式培养的方案，这个是英式的，两个的风格都不太一样，我问过他们学校了，你们合并不起来，你们就要让我们合并不行，应该说这个调整我认为是非常好的，过去我们是四次战略的调整，这样我们就使单科学校更加综合了，清华自己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