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环境污染与防治 网络版 第 10 期 2008 年 10 月1变性梯度凝胶电泳技术在废水生物处理领域中的应用 *汪文斌 1 郑 昱 2 朱 亮 3#（1.湖州市环境科学研究所，浙江 湖州 313000；2.湖州市能源监察支队，浙江 湖州 313000；3.浙江大学环境与资源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9）摘要 变性梯度凝胶电泳(DGGE)具有可靠性强、重复性好、操作便捷等特点，已被广泛应用于环境微生物领域群落结构多样性、动态分析以及功能菌群检测等领域。鉴于生物处理是目前废水处理处置中的主体工艺，通过 DGGE 技术研究来分析废水生物处理系统中的微生物种群多样性与群落结构动态演替，可对废水生物处
2、理系统起到最优化设计与工程调控的指导作用。综述了 DGGE 技术在废水生物处理领域的研究与应用，并探讨了该技术在实际应用中存在的问题及其发展前景。关键词 变性梯度凝胶电泳 废水生物处理 微生物群落结构Application of DGGE in biological degradation for wastewater treatment Wang Wenbin1，Zheng Yu2，Zhu Liang3 (1.Environmental Science Research Institute, Huzhou Zhejiang 313000；2.Energy Sources Supervisio
3、n Detachment, Huzhou Zhejiang 313000；3. College of environmental and resource sciences of Zhejiang University, Hangzhou Zhejiang 310029)Abstract: Biological degradation is the important process in wastewater treatment. According to denaturing of gradient gel electrophoresis (DGGE) analyzing of genet
4、ic diversity and monitoring the dynamic of microbial community, the proper wastewater treatment processes can be designed and controlled. The application of DGGE in study on biological degradation for wastewater treatment was strengthened. In application in microbial ecology, the problems and progre
5、sses of the technology were discussed.Keywords: denaturing of gradient gel electrophoresis (DGGE)；biological wastewater treatment；microbial community生物处理是目前废水处理处置中的主体工艺，具有运行成本低、操作简便、出水水质好等优点，已被广泛应用于工业废水和城市污水的处理中。然而，废水生物处理工艺仍存在污泥膨胀、难降解有毒污染物导致处理系统崩溃、运行容易失稳等问题，因此深入了解废水生物处理系统主体活性污泥及生物膜等的微生物生态系统的区系组成、动态变
6、化以及功能菌群，解析群落结构、功能菌群丰度与系统运行性能之间的关系，已成为国内外学者的研究新热点 1，2 。微生物分离培养和显微镜技术等传统微生物学方法，在研究复杂的微生态系统过程中存在很大的局限性，不能全面、准确地表征微生物多样性、种群结构以及菌群演替等生态特性；而 DNA 指纹图谱，如变性梯度凝胶电泳（DGGE） 3、温度梯度凝胶电泳（TGGE） 3、单链构象多态性技术（SSCP） 4、末端限制性片段长度多态性（T-RFLP） 5、扩增核糖体 DNA 限制性酶切片段分析（ARDRA） 6等分子生物学技术的应用，大大拓宽了微生物分子生态学的研究视野，将废水生物处理领域的研究带入了一个革命性的
7、新时代。近年来，DGGE 技术因其可靠性高、分析速度快、操作简单等特点，广泛用于分析活性污泥、生物膜的微生物遗传多样性以及群落动态演替。本文在简述1第一作者：汪文斌，男，1980 年生，本科，工程师，主要从事环境影响评价和工业废水处理设计。 #通讯作者。*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 (No.30470039)；高等学校博士学科点专项科研基金资助项目 (No.20050335133)。环境污染与防治 网络版 第 10 期 2008 年 10 月2DGGE 技术基本原理的基础上，对该技术在废水生物处理领域的应用研究进行了综述。1 DGGE 技术原理DGGE 是由 FISCHER 和 LERMAN 创
8、立的用于 DNA 突变检测的一种电泳技术，其原理是基于不同序列的 DNA 片段具有不同的双螺旋解链温度（T m） ，DNA 在变性剂浓度呈线性梯度的聚丙烯酰胺凝胶中电泳到与 Tm 值相对应的变性剂浓度点时，双链 DNA 分子解旋变性导致电泳速度急剧下降，最终停留在凝胶中其相应的变性剂浓度位置，形成分散的条带。该技术可分辨具有相同或相近分子量的 DNA 片段序列差异，可达到一个核苷酸水平的突变检出率 7。通常，DGGE 分为垂直和水平两种电泳形式。垂直电泳是指变性剂梯度方向与电泳方向垂直，主要用于确定 DNA 片段分离的最佳变性剂梯度范围；水平电泳的变性剂梯度方向与电泳方向平行，根据垂直电泳确定
9、的范围可进行多个样品的同时分析。DGGE 技术主要步骤如下：总 DNA 提取及纯化； 目标 DNA 片段 PCR 扩增； 确定最佳变性剂梯度范围、电泳时间和温度 8； PCR 产物 DGGE 分析。2 DGGE 在废水生物处理微生物生态学研究中的应用进展1993 年，MUYER 等 9率先报道将 DGGE 技术用于微生物群落结构研究，此后十多年，该技术广泛应用于微生物分子生态学的研究，笔者就其在废水生物处理领域的应用进展进行简要介绍。2.1 污泥种群多样性分析目前，DGGE 技术已广泛应用于环境样品的微生物群落结构或者特异种群多样性分析。LAPARA 等 10采用 DGGE 技术对七段法（4
10、个高温处理过程和 3 个中温处理过程）生物处理制药废水过程微生物种群多样性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中温池污泥样品的指纹图谱条带丰度要明显高于高温池内的污泥样品，表明反应体系温度的升高会减少微生物多样性。KASONEN 等 11对处理含硫酸盐废水流化床反应器（FBR）内不同基质条件下的污泥微生物群落结构 DGGE 图谱分析发现，以乳酸为电子供体的 FBR 内污泥菌群结构要比以乙醇为电子供体更为复杂。DAR 等 12应用嵌套式 PCRDGGE 技术分析活性污泥中硫酸盐还原菌（SRB ）多样性发现，该技术可检测丰度较低的功能菌群，使其在环境样品分子生态监测中更具有实际意义。BOON 等 13采用嵌套式
11、 PCRDGGE 分析不同废水处理厂活性污泥菌群结构发现，活性污泥形态与易引起泡沫和污泥膨胀的Actinomycetes、氨氧化菌（ AOB）及 Acidobacterium 等菌群的丰度差异和群落组成具有相关性。在此基础上，对 DGGE 图谱的目标条带进行割胶、回收、克隆测序可以获得更多基因水平上的遗传信息以进行开展系统发育分析，所测得的序列信息可设计寡核苷酸探针来进一步研究功能菌群空间结构。FANG 等 14首次对产酸反应器中的产氢颗粒污泥环境污染与防治 网络版 第 10 期 2008 年 10 月3（HPG）进行 DGGE 图谱分析，发现 HPG 内菌群结构较为单一，基本以低 G+C 革
12、兰氏阳性菌为主，包括 Clostridium、Bacillus 、 Staphylococcus、Papillibacter cinnamivorans 等。ZEIN 等 15研究生物浓缩反应器(BCR) 处理含甲基叔丁基醚(MtBE)废水过程发现，该反应器内微生物种群多样性较丰富，包括 -、- 、 -及 -Proteobacteria等菌群，优势菌为Hyphomicrobium、 Methylobacterium、Sphingomonas 、Pseudomonas 和 Halomonas 等，复杂的微生物群落结构保证了反应器稳定的污染物降解效率。JIANG 等 16应用 DGGE 研究发现，
13、降解苯酚的活性污泥和颗粒污泥的群落结构相似性较低，共分离到 10 类苯酚降解优势菌，分属 -、 - Proteobacteria 和高 G+C 革兰氏阳性菌。JIANG 等 17应用 FISH 技术分析降解苯酚好氧颗粒污泥内 PG-01 菌株空间分布，以 FITC 标记 EUB338、TRITC 标记ARCH915 和 Cy5 标记 Pand822 为探针，结果表明，细菌分布在整个颗粒区域，未检出古细菌，PG-01 菌株主要分布在颗粒外表层。2.2 微生物菌群结构动态演替多个样品的同步分析是 DGGE 技术应用于微生物分子生态研究的一大优势，有助于快速监测反应器启动过程污泥微生物微观生境变化，
14、及时分析菌群结构随时间（季节）变化、环境因子影响等导致的动态演替。BOON 等 18应用 DGGE 技术监测了两组生物反应器内活性污泥在氯苯胺冲击负荷下的微生物相动态变化，结果发现接种有 3-CA 降解菌的生物强化反应器内微生物种群结构稳定，氨氧化菌的活性、丰度至第 4 天即开始恢复，而对照反应器内至第 12 天仍未见任何恢复迹象。LIU 等 19研究发现两相厌氧产酸反应器启动后 pH 急剧下降，并伴随挥发性脂肪酸（VFA）增加、产甲烷量降低、污泥解体洗出等现象，DGGE 图谱显示 13 d 后反应器内细菌种群结构开始稳定，最终两反应器内群落组成存在着差异，在高温（55 ）条件下细菌种群变化速
15、率更快，厌氧消化反应器在高温条件更易建立。刑德峰等 20应用双梯度变性梯度凝胶电泳（DGDGGE）监测生物产氢反应器微生物群落的动态变化和多样性，反应器启动初期微生物种群演替迅速，15 d 达到顶峰后逐渐减少趋于零，群落结构的多样性下降，相似性随着演替时间增加而升高，最后趋于稳定。傅以钢等 21研究发现，城市污水处理系统在受到高浓度硝酸根离子冲击后微生物生态系统通过种群间协同作用恢复到原有的多样性，认为 Bacillales 和 -proteobacteria等优势菌群在处理过程中起着主要作用。STAMPER 等 22对可再生废水处理系统的种群结构动态演替研究发现，微生物种群的多样性随着 BO
16、D 浓度的不同而变化。LAPARA 等23探讨不同温度和操作条件对好氧生物废水处理过程中微生物群落结构和功能稳定性的影响，DGGE 图谱揭示不同温度条件下均获得了独特的微生物菌群结构，并认为 HRT 同样是污泥菌群结构变化的调控因子之一。此外，TARTAKOVSKY 等 24采用 HPLC 化学分析技术，发现 UASB 对五氯酚降解菌的快速筛选过程相继将目标污染物转化为 3,4,5-三氯酚、3,5-二氯酚、3-氯酚、苯酚，结合 DGGE 图谱分析发现反应器启动 17 d 后出现 Clostridium 环境污染与防治 网络版 第 10 期 2008 年 10 月4acetobutylicum/
17、C.beijerinckii.，TCP 对位脱氯伴随有两个条带出现，属于 Clostridium 和Syntrophomonas/Syntrophobacter，DCP 的间位脱氯也伴随有 Syntrophomonas 和Syntrophus 的出现，但这类菌也存在于对照反应器中，由此可推断 PCP 及其中间产物的还原脱氯应 Clostridium 作用所致。 LI 等 25在好氧污泥颗粒化过程微生物动态分析实验中发现，污泥颗粒化过程微生物种群结构演替显著，随着污泥颗粒化而出现特异性条带。污泥颗粒化过程微生物群落结构动态演替显著，优势菌群分属 -, -Proteobacteria、Flavob
18、acterium 等类群。2.3 污泥微生物群落结构研究虽然 DGGE 技术只能对微生物群落多样性、菌群种类进行分析鉴定，无法获得菌落形态、空间分布等信息，但结合荧光原位杂交（FISH ） 、点印迹杂交（Dot-blot hybridization ）等分子生物学技术，能够克服 DGGE 技术的局限性，进一步了解颗粒污泥、生物膜等特殊微生物系统的群落结构与功能。AHN 等 26研究了 3 组不同电子受体的 SBR 反应器（RAA 反应器：O 2，RAN 反应器：O2 、 NO3 ，RNN 反应器：NO 3 ）接种聚磷菌（PAOs）后的微生物群落结构变化，结果表明，RNN 内污泥种群结构最复杂，
19、而 RAA 的微生物种类较 RAN 少，每组反应器内均存在 Rhodocyclus sp.和 Dechlorimonas sp.两类反硝化聚磷菌（ DNPAOs） 。FISH 结果表明，Rhodocyclus sp.在 3 个反应器中均属于优势菌群，且呈葡萄串菌落形态存在，而Dechlorimonas sp.数量较少。厌氧生物反应器效率跟氨氮浓度密切相关，氨氮浓度的不断提高使 UASB 反应器的 COD 去除效率下降，DGGE 和 FISH 研究结果表明，产甲烷细菌群落组成和结构均发生明显的变化，Methanosaeta 及相关菌群的丰度和活性下降，而Methanosarcina、 Metha
20、nobacterium 及 Methanospirillium 等菌群在反应器运行过程中能够保持一定的数量级，但 Methanosarcina 从单一细胞聚集成为细胞群，认为这种存在形态有利于其抵抗高浓度氨氮冲击影响，可维持反应器运行稳定性 27。膜好氧生物反应器（MABR）通过膜腔体供氧，实现向反应器的无泡曝气，能够在单一生物膜上完成硝化反硝化反应。有研究表明 28，与活性污泥相比 MABR 具有独特而复杂的微生物群落结构；对目标条带进行克隆和序列分析发现隔膜附近的主要菌群为 -和 -Proteobacteria，而远离隔膜厌氧区域内主要包括 Bacteriodetes 及 -、 -、 -和
21、 -Proteobacteria 等；对氨氧化菌（AOB）和反硝化菌（nirS，nirK）的竞争性定量 PCR 结果表明，2、14 cm/s 流速下生物膜内 AOB、nirS 和 nirK 的分布情况不同，由此可推断出流速是影响生物膜内微生物种群结构的重要因素。LANTHIER 等 29采用厌氧固定膜反应器（ FF）降解 PCP，DGGE 结果表明，反应器启动 56 d 后微生物群落趋于稳定，与接种污泥相比生物膜内细菌种群结构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相似性低于 0.3；古细菌种类比细菌少，群落组成变化不明显，表明产甲烷菌在UASB 和厌氧 FF 反应器内的种类基本相同；结合 FISH 技术发现，由球
22、菌、球杆菌和杆菌组成的细菌群落约占总菌群的 70%，而古细菌丰度只有 10%左右，大部分为甲烷菌，环境污染与防治 网络版 第 10 期 2008 年 10 月5此外发现 PCP 降解菌 Desulfitobacterium. Hafniense 占总菌群的 19%左右，分散于整个生物膜内，这种特性有利于保持微生物群落的稳定。3 展 望迄今为止，以基因组 DNA 或 RNA 为研究对象的 DGGE 技术克服了传统微生物方法的各种弊端，可快速表征微生物遗传特性，已成为废水处理过程微生物群落结构分析、动态演替监测方面强有力的常规分子生物学研究手段，但同时还存在只能分析 500 bp 以下的 DNA
23、片段 30、只能检测到样品中占 1 %以上的优势菌群等局限性，此外细胞裂解是否充分、DNA 提取和纯化时的偏差、电泳操作条件的改变等都将影响 DGGE 的分析结果。尽管 DGGE 技术存在以上局限性，但其与实时定量 PCR（real time and quantitative PCR） 、16S rRNA 文库构建（16S rRNA gene libraries） 、FISH 等分子生物技术相耦合，有望进一步揭示微生物群落的结构与功能，借助于功能基因标记或者信使 RNA（mRNA ）的 PCR扩增可获得微生物群落内部特定的代谢信息，此外结合传统的分离培养、化学分析等方法可进一步了解微生物的功能
24、及其生理生态特性，为建立数学模型、设计处理系统及优化操作等提供理论依据。综上，结合其他分子生物学手段、传统微生物技术和化学分析方法，对于丰富和发展废水生物处理的微生物学理论、加强工程技术的可控性具有重要的意义。参考文献1 WILDERER P A，BUNGARTZ H J，LEMMER H， et al.Moden science methods and their potential in wastewater science and technologyJ.Water Res. 2002，36 ：370-393.2 WANGER M，LOY A. Bacterial community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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