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探索 2013 年第 1 期收稿日期 : 2012 10 11作者简介 : 孙跃 ( 1971) ， 江苏南京人 ， 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博士研究生 。通俗化、民族化、科学化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重要特征孙 跃(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摘 要 : 从本质上讲 ， 马克思主义是人民大众的理论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 就是把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同人民群众的实践活动结合起来 ， 从而更好地让人民群众愿接受 、会应用 ， 并给人民大众带来切身利益 。为了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 很有必要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基本特征进行系统研究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基本特征是 “三性 ”、“
2、三化 ”， 即群众性 、现实性 、导向性和通俗化 、民族化 、科学化 。文章从通俗化 、民族化 、科学化的角度阐释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重要基本特征 。关键词 :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 通俗化 ; 民族化 ; 科学化中图分类号 : A8491; D616 文献标志码 : A 文章编号 : 1007 5194( 2013) 01 0014 04从本质上讲 ， 马克思主义是人民大众的理论 。邓小平同志指出马克思主义是很朴实的东西 ， 很朴实的道理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 就是把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同人民群众的实践活动结合起来 ， 从而更好地让人民群众愿接受 、会应用 ， 并给人民大众带来切身利益 。为了
3、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 很有必要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基本特征进行系统研究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基本特征是 “三性 ”、“三化 ”， 即群众性 、现实性 、导向性和通俗化 、民族化 、科学化 。本文从通俗化 、民族化 、科学化的角度阐释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重要基本特征 。一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通俗化特征通俗化既是马克思主义的内在要求 ， 也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特征之一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一贯追求把理论通俗化 ， 这样才能使人民大众能够更好地理解和掌握理论 。马克思在表达自己的哲学观点时就非常注重运用形象化的语言 ， 表达的思想既通俗易懂又生动形象 。譬如 ， 在说明物质利益对思想原则具有支配
4、作用时是这样表述的 : “思想 一旦离开 利益 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 ”; 在说明生产力的状况决定生产关系的性质和形式的理论时是这样表述的 : “手推磨产生封建主为首的社会 ， 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 ”; 在说明革命是引起社会形态发生质变的关键性力量时是用 “革命是历史的火车头 ”来表述的 ， 等等 。这些名句既高度凝练又通俗易懂 ， 从而使马克思主义得到广为流传 ， 并深入人心 。马克思主义由此成为人民大众投身国际工人运动的思想先导 、成为人类解放事业的行动指南 。和马克思一样 ， 恩格斯也非常注重理论的通俗化问题 。他认为 ， 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一定要考虑到群众的理解力和接受力
5、 。例如 ， 他在 1886 年给威士涅茨基夫人写的信中 ， 就提出了自己关于 资本论 通俗小册子的内容结构和写作构想的意见 1。次年 ， 他再次给左尔格写信 ， 谈到了怎样进行理论宣传的问题 ， 这时他又一次谈及他曾建议威士涅茨基夫人把 资本论 中的精华部分改写成若干通俗小册子的事 ， 他认为改写成通俗小册子的 “新的著作 ”就会使群众更能接受 。列宁在马克思主义通俗化方面更是有系统的论述和丰富的经验 。他在 1894 年写的 什么是 “人民之友 ”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党人 一文中 ， 就对俄国社会主义者提出了如下要求 : 把 “理论通俗化 ， 把它灌输给工人 以便传播社会民主主义并把工
6、人团结为一支政治力量 ” 2。列宁还这样要求 : “应当善于用简单 、明了 、群众易懂的语言讲话 ，坚决抛弃难懂的术语 ， 外来语 ， 背得烂熟的 、现存的 ，但是 群 众 还 不 懂 、还不熟悉的口号 、决 定 和 结论 。” 3他还提出了一个著名公式 : “最高限度的马克思主义 = 最高限度的通俗化 。” 4这一公式既简41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练又富有深刻的内涵 ， 它成为马克思主义理论宣传方面需要恪守的重要原则 ， 列宁自己也严格遵守了这一原则 ， 比如 ， 他写的 怎么办 ? 、进一步 ， 退两步 、宁肯少些 ， 但要好些 等诸多文章 ， 具有简洁明了的文风 ， 读者一看标题就知道文章
7、的主旨 ， 整个内容通俗易懂 。值得强调的是 ， 通俗化不等于庸俗化 ， 大众化要避免庸俗化 。列宁认为 ， 通俗化绝不包含庸俗化和哗众取宠在内 。他对通俗作家和庸俗作家进行了比较 ， 指出 ， 通俗作家是 “从最简单的 、众所周知的材料出发 ， 用简单的推论或恰当的例子来说明从这些材料得出的主要结论 ， 启发肯动脑筋的读者不断地去思考更深一层的问题 。” 5( p322 323)庸俗作家却不同 ， 他们 “通过一种畸形简化的充满玩笑和俏皮话的形式 ， 把某一学说的全部结论 现存地 奉献给读者 ， 读者连咀嚼也用不着 ， 只要囫囵吞下去就行了 ” 5( p323)。列宁的深邃眼光很有现实意义
8、， 大众化的特征是通俗化 ， 要防止庸俗化 。如何防止庸俗化呢 ? 列宁认为防止庸俗化的关键就是要深入群众 ，了解他们的生活实际和思想情况 。要了解思想理论工作的对象 ， 要少空谈 ， 多接近群众生活 ， 要关注群众遇到的实际问题 ， 从而在思想理论工作中做到有的放矢 。他对 “作者管写 ， 读者管读 ” 6的错误想法和做法极为不满 ， 要求党的思想理论工作者坚决抛弃 。毛泽东同样非常重视马克思主义通俗化 。他的重要著作 ， 甚至如 矛盾论 、实践论 等哲学著作 ，都既是经典 ， 也是通俗化的典范 。他在论述无产阶级暴力革命理论时更是通俗无比 : “不许地主说话 ，把地主的威风扫光 。这等于将
9、地主打翻在地 ， 再踏上一只脚 。” 7这样的通俗化 ， 就会使大众倍感亲切 ， 易于拉近大众与理论间的距离 。毛泽东还擅长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化为一系列通俗化的工作方法与思想方法 ， 如 “弹钢琴 ”、“以点带面 ”、“抓两头带中间 ”、实事求是 、群众路线 、波浪式前进等 。这些方法论在广大干部群众中可谓家喻户晓 ， 并在实践中发挥了有效的指导作用 。毛泽东特别重视发挥专家学者在理论大众化工作中的作用 。例如艾思奇在 20 世纪 30、40 年代写的 大众哲学 ， 开始把哲学从哲学家的书本和课堂中解放出来 ， 对引导广大青年走向革命起了重大作用 。毛泽东盛赞这本书 “胜过十万雄兵 ”， 进
10、行了高度评价 。新中国成立 ， 毛泽东又给李达写信 ， 赞扬他的 实践论 解说 写得通俗易懂 。毛泽东希望理论工作者一定要担负起推动中国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崇高职责 。特别值得强调的是 : 通俗化的宣传 ， 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通俗化特征的极致表现 。通俗化的宣传方式能够增强理论的吸引力 ， 能够让受众产生对理论的亲近感 ， 因此 ， 它可以有效减轻或减少受众接受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形式障碍 。毛泽东在宣传的通俗化方面给我们做了榜样 ， 他不仅擅长于把中国古代的许多思想家 、理论家的思想精华与马克思主义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 使马克思主义散发出新的光彩 ， 而且也擅长于将人民群众中的民谚和俗语与马克思主
11、义紧密结合在一起 ， 使马克思主义更具有通俗化的特点 。宣传的通俗化包括宣传的内容 、宣传的语言 、宣传的形式这三个方面 。宣传内容通俗化 ， 正如毛泽东所说 : “普及的东西比较简单浅显 ， 因此也比较容易为目前广大人民群众所迅速接受 。高级的作品比较细致 ， 因此也比较难于生产 ， 并且往往比较难于在目前广大人民群众中迅速流传 。” 8( p861)对宣传语言的通俗化 ， 毛泽东也进行了强调 : “如果一篇文章 ，一个演说 ， 颠来倒去 ， 总是那几个名词 ， 一套 学生腔 ， 没有一点生动活泼的语言 ， 这岂不是语言无味 ， 面目可憎 ， 像个瘪三吗 ? ” 8( p837)“群众就不欢
12、迎他们枯燥无味的宣传 ， 我们也不需要这样蹩脚的不中用的宣传家 。” 8( p838)宣传形式通俗化 ， 就是宣传要寓教于乐 、寓教于情 ， 也就是宣传形式要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 ， 亦即毛泽东指出的 “洋八股必须废止 ， 空洞抽象的调头必须少唱 ， 教条主义必须休息 ， 而代之以新鲜活泼的 、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 ” 8( p844)。二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民族化特征民族化特征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一个基本条件 ， 只有民族化才能大众化 。没有民族化特征 ， 马克思主义就不会被这个民族的人民所接受 ， 也就不可能成为他们实践中的思想武器 。马克思主义是科学内容和民族形
13、式的统一 。其经典产生的时间是十九世纪中叶 ， 而不是当今时代 ，产生的地点是欧洲 ， 而不是他洲他国 。把马克思主义运用到各国去 ， 就要把 “外国服装 ”脱下 ， 就要穿上本国 “民族服装 ”， 也就是要把马克思主义植根于本民族具体条件之中 ， 使其具有自身的民族的特色 。马克思恩格斯为什么先后为 共产党宣言 写了七51探索 2013 年第 1 期个序言呢 ? 就是为了使之适应不同国家工人运动发展的需要 。曾经有一批移居美国的德国社会主义者 ， 把马克思主义 “强加 ”给工人运动 ， 恩格斯多次对此进行过批评 ， 指出他们 “一点不懂得把他们的理论变成推动美国群众的杠杆 ” 9( p677
14、)。恩格斯指出 ， 如果把科学社会主义只作为一种舶来品强行移植到美国 ， 那绝对不可能在美国生根 ， 各国社会主义政党的作用如果要想在美国的工人运动中发挥出来 ， 就得把自己变成 “彻底美国化的工人阶级政党 ”， 用当地 “通用的语言 ”( 英语 ) 讲述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 、进程和一般结果 ， 从而使科学社会主义和欧洲多年来阶级斗争取得的经验在美国实现本土化 、民族化 ， 以有利于绝大多数的美国人所了解和掌握 9( p393)。毫无疑问 ， 马克思恩格斯是非常重视理论的民族化和本土化的 。民族化是大众化的基石 ，是掌握该国绝大多数群众的先决条件 。列宁对此阐述得更为清晰 ， 他认为马克思主义
15、理论 “提供的只是一般的指导原理 ， 而这些原理的运用具体地说 ， 在英国不同于法国 ， 在法国不同于德国 ， 在德国又不同于俄国 ” 10。列宁之所以能够提出 “一国胜利论 ”等一系列新论断 ， 实现马克思主义在俄国的本土化 、民族化 ， 正是因为他坚持了上述正确原则 ， 始终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 “应用到俄国革命的一切经济和政治问题上去 ” 11。列宁与俄共正是坚持了马克思主义民族化 ， 才在俄国实现了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 从而为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提供了强大的 “精神力量 ”和 “物质力量 ”。毛泽东一贯明确主张马克思主义民族化 、本土化 。早在 1938 年 10 月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
16、， 他就强调 : “马克思主义必须和我国的具体特点相结合并通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能实现 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 ， 使之在其每一表现中带着必须有的中国特性 ， 即是说 ， 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 ， 成为全党亟待解决并亟需解决的问题 。” 12在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实践中 ， 毛泽东有其独特之处 。他在说明马克思主义的普遍原理时 ， 在阐释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尤其是唯物辩证法的道理时 ， 擅长运用中国传统文化 ， 引经据典 ， 包括中国历史上大量的寓言 、神话 、典故 、格言 、警句 、俗语等 ， 从而使马克思主义既具有鲜明的中华民族特色 ， 又具有鲜明的大众化特征 。例如 ， 在说明观察事物
17、时不光要看到部分还要看到全体时 ， 就用了 “井底之蛙 ”、“坐井观天 ”来表述 ， 在强调实践对认识的重要性时就用了 “不入虎穴 ， 焉得虎子 ”来形容 ， 在说明人民军队的重要性时 ， 就用了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等很有民族特色的语言 ， 等等等等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 ， 实际上也就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过程 ， 两者的衔接点就是民族化 。中国化离不开民族化 ， 大众化同样离不开民族化 。民族化既是中国化的特征 ， 也是大众化的特征 。三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科学化特征科学化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特征之一 ， 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要坚持科学的原则 。这里的关键在于 : 马克思主义是否能
18、以其真理性与科学性 ， 真正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信任与支持 ， 并被他们所掌握 ，从而实现大众化 。我们应该坚持这样一个理念 : 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既是坚持真理的过程 ， 也是实践检验真理的过程 。党在社会主义探索过程中 ， 有过历史的教训 。改革开放前相当长一段时期中 ， 违背科学原则 ， 仅凭革命激情 ， 未从国情出发 ， 理想化地变革生产关系 ，致力于建立 “一大二公三纯 ”的社会主义 ， 结果给群众带来失望 ， 使人民群众的感情受到伤害 。改革开放以后 ， 党纠正了 “左 ”的错误 ， 坚持了科学性 ， 推进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但是 ， 在改革开放取得伟大成绩的同时 ， 局部出现的分
19、配不公 、两极分化 、贪污腐败 、道德滑坡等现象 ， 加上经济市场化 、文化多元化 、选择多样化所带来的思想观念的碰撞 ， 也使得一些群众产生了对马克思主义的质疑 。这绝非表明人民群众主观上要放弃马克思主义 ， 而恰恰说明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更要坚持科学的原则 。我们坚信 ， 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和科学性 ， 绝对不会因为有人对马克思主义的质疑而被削弱 ， 它所揭示和正确概括了的人类社会发展规律 、社会主义发展规律 ， 在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中 ， 又一次得到印证和发展 。当前 ， 我国在发展中出现的上述一系列问题 ， 与改革尚不到位有因果关系 ， 核心问题仍然是还没有系统建立起与生产力
20、发展相适应的生产关系 。科学发展观 ， 正是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为解决上述问题而提出来的 。它与毛泽东思想 、邓小平理论 、“三个代表 ”重要思想一道 ， 不仅能确保我国的社会主义改革和建设事业顺利向前发展 ， 而且也增添着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 、科学性 ， 使其能更好地赢得广大人民群众的信任和支持 ， 为广大群众所掌握 。因此 ， 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 ， 是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 使其显现出科学化特征的重要61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途径 。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 还必须科学把握其最重要本质 与时俱进 。马克思主义诞生在一个半世纪以前 。它是真理 ， 但绝对不是一成不变的教条 ，我们不能把
21、它看作是某种教义的 “百科全书 ”。在人类的真理长河中 ， 马克思主义是我们的大时代的主流 。但马克思主义既不垄断真理 ， 也不能停滞不前 。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要求它不断地发展和创新 。而这种发展与创新 ， 至少包括了三种智慧 : 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集体智慧的结晶 、人民群众的伟大创造 、世界各个国家的优秀文明成果 。关于这一点 ，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早就指出 : “我们的理论是发展着的理论 ， 而不是必须背得烂熟并机械地加以重复的教条 。” 9( p681)历史演进到现在 ， 中国共产党人根据发展变化了的实际 ， 创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 ， 它不仅是继承马克思主义的结果 ， 而且更是发
22、展马克思主义的结果 。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重点就是要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大众化 。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 还必须坚持科学的方式方法 。毛泽东在 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 中明确指出 : “不能强制人们放弃唯心主义 ， 也不能强制人们相信马克思主义 ”; “企图用行政命令的方法 ， 用强制的方法解决思想问题 ， 是非问题 ， 不但没有效力 ， 而且是有害的 ” 13。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也曾经指出 : “我们讲了一辈子马克思主义 ， 其实马克思主义并不玄奥 。马克思主义是很朴实的东西 ， 很朴实的道理 。” 14这个朴实的道理怎样才能为群众所接受呢 ? 那就必须在改进思想方法和宣传方式
23、上下功夫 。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 就要在讲清基本道理的同时 ， 要释疑解惑 。特别是在社会转型期 ， 社会矛盾错综复杂 ， 容易使群众产生消极心理体验 ， 容易在思想上引发困惑和疑虑的时候 ， 尤其要有针对性地释疑解惑 。总之 ， 在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过程中 ， 绝对不能空洞地宣传理论 ， 绝对不能对群众中的问题视而不见 ， 或者避重就轻 ， 一定要把基本国情和正反两方面的经验结合起来 ， 做到实事求是 、一分为二地分析问题 ， 把问题说透彻 ; 一定要善于引导群众正确认识改革开放中的困难和问题 ; 一定要让大众认为这个理论管用 ， 继而产生认同心理 ;一定要树立正确的改革观和利益观
24、， 从而让人民群众信服 ， 巩固马克思主义理论在当代中国的主导价值观地位 。参考文献 : 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第 36 卷 M 北京 : 人民出版社 ， 1975: 494495 2 列宁全集 : 第 1 卷 M 北京 : 人民出版社 ， 1984: 284 3 列宁全集 : 第 14 卷 M 北京 : 人民出版社 ， 1988: 89 4 列宁全集 : 第 36 卷 M 北京 : 人民出版社 ， 1959: 468 5 列宁全集 : 第 5 卷 M 北京 : 人民出版社 ， 1986 6 列宁全集 : 第 45 卷 M 北京 : 人民出版社 ， 1990: 93 7 毛泽东选集 :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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