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路径依赖及其破解路径 1郭晗，任保平（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7）内容提要：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滞后的原因在于现有的经济发展方式存在着多重路径依赖和锁定效应，其基本特征体现为经济增长对高投资、外需、廉价劳动力、房地产和资源环境的依赖。形成这种多重路径依赖的根源是体制机制约束，包括要素定价机制、市场运行机制、政绩考核机制和财税激励机制。破解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路径依赖，要将经济发展的目标从追求数量转变为追求质量和效益，将经济发展的动力从要素驱动转变为创新驱动，将经济发展的重点从短期因素转变为长期因素，将经济发展的政策从调节需求转变为改善供给。要通过一系列机制设计破
2、解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中路径依赖的体制机制性障碍：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加快完善自主创新机制，创新政府官员政绩考核评价机制，建立低碳经济的激励约束机制，创新有利于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财税体制。关键词：经济发展方式转变 路径依赖 破解路径 体制机制约束十七大报告提出，实现未来经济发展目标，关键要在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方面取得重大进展。十八大报告再次提出，要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和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这说明，我国面临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迫切压力。从我国现阶段发展的实际状况来看，经济发展方式正在由粗放、低水平数量扩张向集约和质量效益型转变，但从整体来看，基金项目教育
3、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经济转型时期经济增长质量的提高与和谐发展”（NCET-06_0890 ） ；陕西省重点学科理论经济学建设项目（2008SZ09） ，西北大学研究生自主创新资助项目（YZZ12043） 。作者简介郭晗（1987-） ，男，陕西汉阴人，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联系电话为1346971764，联系邮箱为 。任保平（1968-） ，男，陕西凤县人，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经济增长依然过于依赖要素驱动和投资驱动，影响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诸多体制机制障碍依然存在。为什么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总是“转不动”？这是因为在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中存在着多重路径依赖与锁定效
4、应。在现有的体制机制背景下，传统经济发展方式与地方政府的发展动机以及企业行为动机激励相容，从而形成了经济发展过程中的正反馈机制，这种正反馈机制主要体现为经济发展方式转变过程中的经济主体对现行体制机制的适应性预期。由于正反馈机制的存在，形成了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中的多重路径依赖，从而将中国的经济发展方式锁定在“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低效益”的模式中，进一步形成了中国经济增长中的高速度和低质量并存的基本特征。要破解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多重路径依赖与锁定效应，就必须找到导致路径依赖的正反馈机制，通过体制机制的转型来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一、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中路径依赖的基本特征路径依赖(path depe
5、ndence)概念来自于自然科学领域中的生物学。1975年,美国经济史学家、斯坦福大学教授 Paul A. David 分析技术变迁时首次将“路径依赖”概念纳入经济学的研究范畴之中，但当时并未引起广泛关注。自North 在 1990 年将路径依赖理论从技术变迁研究领域引入制度变迁研究领域后，西方学者逐渐把路径依赖研究的重心由技术变迁转向了制度变迁，从而形成了制度上的路径依赖理论。路径依赖指一个具有正反馈机制(positive feedback system) 的体系，一旦在外部性偶然事件的影响下被系统所采纳，便会沿着一定的路径发展演进，而很难为其他潜在的甚至更优的路径所取代。而在我国经济发展方
6、式转变的实践中，由于存在着多重路径依赖，从而将经济发展方式锁定在以高速度和低质量为表现的传统发展路径中。(1)对高投资的依赖。中国长期以来的高增长得益于过去“高储蓄、高投资”的模式，这使得投资在国民经济增长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在经济景气时通常会出现过度投资的现象，而在经济不景气时，先前的过度投资就会导致严重的产能过剩，继而再引起投资的衰减，政府又通常采取过度投资刺激的政策，这样在政策退出时，便会产生政策衰减效应，导致更严重的结构性产能过剩。这种投资刺激政策的循环往复，就形成了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对于高投资的路径依赖与锁定效应。但从长期增长的角度看，我国的结构调整滞后于经济增长,现在每年新增经济总
7、量中用于投资的比重越来越大，所形成的生产能力却不能由出口和消费充分消化，导致产能闲置和浪费，降低了经济增长效率，并给未来增长带来隐忧。因此，如果再通过扩大固定资产投资带动经济增长，可能形成新的产能浪费。在现行的投资消费结构失衡背景下，为了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需要打破这种对于高投资的路径依赖与锁定效应。(2)对外需的依赖。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确立了出口导向型的外贸政策，大力鼓励出口，积极参与全球分工。尤其是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为了调整进出口结构，充分运用价格、汇率、利率、出口退税、出口信贷等手段调控外贸，使出口额年均增长达到 12.4%。这些外贸政策的实施，导致了我国进出口商品在国际市
8、场上的份额不断提升，也导致增长对于外需的依赖程度不断提升，从而形成了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中的路径依赖与锁定效应。目前，中国外贸依存度已从 2006 年 67%的高峰平稳回落至 2011 年的 50.1%，经济发展对外需依赖程度减轻，但仍处于较高水平。高度依赖出口的短期问题在于当前严重的全球经济衰退对国内经济发展造成了明显的负向影响，其长期问题在于长期的贸易顺差造成了国际收支结构失衡，严重制约了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在现行的国际收支结构失衡背景下，为了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需要打破这种对于外需的路径依赖与锁定效应。(3)对廉价劳动力的依赖。过中国持续多年的高增长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工业化进程中的廉价劳动
9、力，在人口转变和计划生育政策背景下，中国生育率下降至 1.5 左右的水平，社会抚养比不断降低，同时大量的适龄劳动人口从农村转向城市，能够使城市工业部门以不变价格源源不断地吸收劳动力，一方面通过压低劳动力价格减少了生产成本，从而保持了较强的供给能力，另一方面大量的廉价劳动力在一定程度上延缓了资本报酬递减，极大的加速了中国工业化的进程，这就形成了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中对于廉价劳动力的路径依赖与锁定效应。但劳动力无限供给状况只是人口转变和城乡二元结构转变过程中的一个短暂机遇期，随着中国逐渐步入老龄化社会，中国的人口转变过程到达新阶段。2011 年中国适龄劳动人口比重十年来首次出现下降，第 6 次人口普查
10、数据显示人口老龄率为 8.9%，到 2050 年左右将高达 30%。此外，各地出现的“民工荒”现象也表明“刘易斯拐点”已现，劳动力无限供给的状况基本消失，劳动力成本不断提升，整个经济进入要素成本周期性上升阶段。在现行的人口结构失衡背景下，为了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需要打破这种对于廉价劳动力的路径依赖与锁定效应。(4)对房地产的依赖。产业结构升级是伴随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中的一般事实，但在中国的高速增长过程中，房地产业迅速膨胀，其发展速度却远远超过制造业发展速度。在过去十几年中，地方政府出于拉动本地 GDP 和获得土地出让金收入的目的，对房地产业的发展起到了较为强烈的刺激作用，这也使得房地产业的发
11、展速度要明显快于其他产业发展，房地产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愈发增大。地方政府、开发商和金融信贷机构的合作甚至使得房地产业成为了影响经济增长的支柱产业。这就形成了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对于房地产的路径依赖与锁定效应。这样的产业结构从根本上说不是由于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带来的，存在很大的泡沫成分，也是缺乏竞争力的。在现行的产业结构失衡背景下，为了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需要打破这种对于房地产的路径依赖与锁定效应。(5)对资源环境的依赖。多年来，由于计划经济时期实行的赶超战略的影响，作为重要生产要素的自然资源，其价格往往被人为压低，自然资源的低成本使得其在经济发展中出现了过度开发和效益低下的特征，这种过度开发极大
12、加速了中国的工业化进程。但由于过度开发对自然资源成本和生态环境成本是存在时滞效应的，其破坏性后果往往要隔一段时间才能体现出来，因此地方政府处于短期目标的考量往往仍会选择这种粗放的发展方式，由此就形成了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对资源环境的路径依赖与锁定效应。但以不断耗竭资源为代价的经济发展模式必定不可持续，廉价的自然资源价格为中国工业发展提供了强大的自然资源禀赋基础，也导致了经济增长中的高能耗、高污染和低效率现象，从而使中国经济增长中的资源环境状况也出现了新变化：一是由于多数自然资源具有不可再生的特性，而目前很多行业已经出现较为明显的资源短缺状况；二是由于资源开采对生态环境的破坏使当前经济增长承担了过
13、度的生态环境代价。因此，在现行的资源环境失衡背景下，为了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需要打破这种对于资源环境的路径依赖。二、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中路径依赖的体制机制约束要破解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中的路径依赖与锁定效应，首先必须探寻“路径依赖”的形成机理，也就是使路径依赖形成的“正反馈机制” 。一般而言， “正反馈机制”主要由四方面构成：一是大规模的初始沉没成本，二是学习效应，三是协作效应，四是适应性预期。就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角度而言，主要各经济主体对于现行体制机制的适应性预期。体制形成路径依赖与锁定效应的逻辑在于，不同的制度结构能够产生不同的激励效应，而这将会导致不同的经济效率。如果现实中存在一种扭曲的制度
14、结构，使得企业通过采用粗放型生产获得的收益比采用集约型生产获得收益还要高，其结果势必会降低企业转变生产方式的动力。换言之，如果依托现有的制度、政策结构，粗放型经济依然具有很好的生存条件与获利空间，从而继续保持“收益递增”的性质，其结果势必会造成越来越多的经济主体对其产生“适应性预期” ，并使之不断加入到粗放型生产的行列。这样一来，从整个经济系统的角度来看，粗放型经济虽然是无效率的，但对于每个微观企业来讲却是有大利可图的，而这正是造成我国经济对粗放型增长方式产生了越来越强烈的“路径依赖” 。具体到我国经济发展方式转变问题的实际，就是必须找出造成粗放型经济得以长期滞存的体质根源，即粗放型经济究竟如
15、何获得了良好的生存条件与获利空间，并因此造成了它相对于集约型经济暂时的扭曲竞争优势。改革开放以后，我国逐步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转轨，但制约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体制机制约束仍然存在。这种体制机制约束主要是通过扭曲市场主体的激励而形成的，具体而言，对企业主体激励的扭曲主要体现为要素定价机制和市场运行机制，对政府主体激励的扭曲方面体现为政绩考核机制和财税激励机制。（1）要素定价机制。改革开放以来，由政府控制要素和资源性产品价格从而降低投资成本的制度设计，与市场经济形成了矛盾：市场机制不仅要求对产品市场改革，而且要求对要素市场改革。从目前改革实践来看呢，市场价格能够发挥较大作用的仅仅是产品和服务市场，
16、土地、劳动力、资本等要素市场发育滞后,价格形成机制过多地受到行政干预,价格体系未能充分反映资源的稀缺程度,价格杠杆很难有效地发挥作用。扭曲的要素价格体系为粗放型经济的发展创造了扭曲的获利空间。以我国燃油市场的定价机制为例，扭曲的价格体系主要体现为成品油价格倒挂、炼油企业亏损，结果是鼓励燃油消费、抑制生产，也不能激发企业进行节能技术创新的积极性，在外贸依存度较高背景下，实际我们还在用中国出口的产品补贴外国消费者。如果依然可以依靠廉价要素的大量投入来获得较高的市场利润，就没有企业愿意进行技术创新，从而推迟了产业结构升级的过程，这种激励相容形成了制约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正反馈机制。（2）市场运行机制。
17、近年来，我国在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方面取得了很大成就，但是主导经济发展的仍然是国有企业，由于产权的限制，国有企业的经营管理还没有完全市场化，特别是自 2008 年金融危机以来，国有企业的扩张加速，挤压了民营企业的发展空间。就目前国有企业的经济和发展状况来看，其面临着双重效率损失，一是国有企业自身效率低下，二是由于国有企业存在隐性补贴，从而使得国有企业对经济发展存在着“增长拖累” 。如在部分行业中存在着国有企业的行政性垄断，垄断租金使得国有企业能保持一定的获利空间，便不会进行自主创新。造成国有企业双重效率损失的原因正是市场运行机制的扭曲，国有企业产权关系不明晰，权责利不明确。国有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
18、受到许多行政性干预，致使企业本身无法真正成为独立经营的市场主体。因此国有经济存在的行政性垄断和不明晰的产权关系，形成了制约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正反馈机制。（3）政绩考核机制。自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由于全国的工作重心都集中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上来，地方官员的升迁标准也由政治表现为主变为经济绩效为主。由于中央政府拥有奖惩地方政府官员的能力，给地方政府官员提供了政治激励，这就激励着地方政府去推动本地的经济发展。政治集权和经济分权造成了地方政府之间的政治锦标赛，从而形成了区域经济增长的动力，结合我国政治体制的特点，下级政府对上级政府负责，因此地方政府要保证每年 GDP的增长率，并要根据 GDP
19、指标的排名来考核官员的政绩，这就形成了一种自上而下的标尺竞争，从而形成了地方政府之间“为增长而竞争 ”的模式。这种模式有助于转型初期的经济增长和资源配置，成为了转型期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源泉。但前 30 年以经济增长速度、招商引资规模等经济指标为主要内容的政绩考核标准，导致了政府角色的错位，在这种初始制度下，粗放式扩张成为最佳的路径选择，从而形成了制约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正反馈机制。（4）财税激励机制。在 1994 年之前的财税体制实行的是“划分税种、核定收支、分级包干”的财政包干体制。自 1994 年以来，国务院对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以及计划单列市实行分税制财政管理。中央与地方的预算收入采用相对
20、固定的分税种划分收入的办法，具体分为中央税、地方税和共享税三大类。自此之后，国家税收收入大部分归入中央财政。在现行体制下，地方政府的事权与财权高度不对称，长期面对资金缺口。这使得地方政府具有强烈的增加财政收入的冲动：一方面，出让土地及由此带来的房地产业成为地方政府最优的选择，商业用地出让已成为地方政府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另一方面由于企业所得税按照其隶属关系分别划归中央和地方，地方政府处于收入方面的考虑，为了追逐税收利益而大搞重复建设，发展那些产值大、资本密集的重化工产业，结果使得各地结构趋同现象大量出现，严重阻碍着资产重组，制约着结构调整。在这种背景下，财税激励体制与政府盲目的投资行为激励相容
21、，从而形成了制约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正反馈机制。三、破解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中路径依赖的转型路径中国经济已经进入增长阶段转换期，在转换期内的潜在经济增长率下滑已成必然趋势。这一方面意味着过去的高增长时代即将结束，另一方面也意味着中国即将进入一个以提高质量和效益为主的调整期。为了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推动结构调整和技术创新，就要突破体制机制约束，通过完成“四大转变”来破解发展方式转变中的路径依赖。（1）经济发展的目标要从追求数量转向追求质量和效益。传统的经济发展方式是“唯 GDP 论” ，重点强调经济增长的数量，造成了中国经济增长的“高速度和低质量” 。在过去的 30 多年中国经济发展已经为这种数量式
22、增长承担了巨大的经济代价和社会代价，而随着经济发展新阶段各项禀赋条件的变化，数量式增长已经不具备可持续性，只有在数量增长的同时保持较高的增长质量才是经济长期持续增长的重要保障。所以未来的经济发展过程中更应当关注经济结构、生活质量、生态环境和成果分享，经济发展的目标要实现从追求数量向追求质量的转变。因此，要破解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中的路径依赖和锁定效应，必须要明确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目标，针对过去经济增长中的数量和质量的不一致性，加快实现中国经济发展方式的目标从追求数量向追求质量和效益的转变：一是追求经济增长的稳定性，避免经济的大起大落；二是追求经济增长的结构优化，通过新型工业化和城市化来实现经济结构
23、的优化；三是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提高环境质量，减少经济发展的生态环境代价；四是追求福利的增长，提高生活质量，使人民能够分享改革和发展的成果。（2）经济发展的动力要从要素驱动转向创新驱动。改革开放以来，我们依靠“要素驱动”成功跨越了低收入国家的“贫困陷阱” ，迈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但是在取得辉煌成就的背后存在严重的隐忧：经济规模很大，但大而不强；经济增长很快，但快而不优。企业陷入低端产业的“比较优势陷阱” ，在全球产业链和价值链上处于弱势地位。而这一切都被传统增长红利带来的高速增长所掩盖，但即便是这种高速增长也并不是可持续的，各项要素禀赋条件发生的新变化意味着我们必须为增长寻找新的红利空间，因此
24、在中国经济发展的新阶段，需要从谋求经济发展的内生驱动力。在进入 21 世纪后，科学技术日益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驱动力。从国际看，新一轮技术革命和工业革命正在深化，实体经济的战略意义再次凸显；从国内看，要实现科学发展，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最根本的是要依靠科技力量，最关键的是要大幅提高自主创新能力。而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最关键的是要促进科技与经济紧密结合，就是要充分发挥各类创新的综合协同作用，以产业创新形成新型产业体系，以科技创新形成完备的技术创新体系，以产品创新形成新市场和经济增长点，以制度创新为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提供保障，以战略创新形成协同创新体系，以管理创新提升各类创新绩效，以文化创新提供精
25、神动力和智力支持，推动创新成果尽快转化为生产力，以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3）经济发展的重点要从短期因素转向长期因素。传统经济发展方式的着眼点是追求短期的高增长，但短期增长不能解决长期发展问题。短期增长是在红利空间不变的条件下通过短期需求因素来实现的，相反解决长期发展需要通过长期供给因素来创造新的红利空间。决定长期供给的是要素的生产率、技术创新和结构转化等因素，这些因素的改善不仅可以减缓经济发展过程中要素收益降低的趋势，而且还能突破短期增长所不能克服的要素供给约束，从而创造新的红利空间，最终实现经济发展方式的根本性转变。因此，在中国经济发展新阶段红利变化和需求管理局限性凸显的背景下，必须明确区
26、分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长期效应和短期效应，将经济发展的重点转向长期因素，特别是未来新增长红利的创造：一是抓住城镇化过程中的转型机遇，构建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供给结构优化机制，从而形成新的结构红利；二是以科技创新为核心构建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创新驱动机制及其实现路径，从而形成新的创新红利；三是针对中国经济发展新阶段面临的要素供给约束，构建我国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中要素的配置机制，使要素投入从数量扩张向质量提高转变，从而形成新的效率红利；四是针对中国经济发展新阶段面临的制度供求失衡状况，构建经济发展新阶段发展方式转变中的制度供给机制，通过制度供给机制的完善形成新的制度红利。（4）经济发展的政策要从调
27、节需求转变为改善供给。传统的经济发展方式偏重需求管理，因此经济发展的政策也以调节需求为主，调节需求是在潜在生产能力不变的条件下进行的，在过去供给约束不明显的情况下，调节需求具有明显的效果。而在中国经济发展新阶段，传统的体制转轨红利、人口红利和全球化红利发生了变化，需求管理的局限性日益凸显。此时改善供给就成为新阶段加快转变我国经济发展方式的重点问题。改善供给的政策效应大都具有长期性，供给变化而引起的生产成本及经济结构等方面的变化，往往是以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为前提，并以效率改变为条件，而这种发展方式的变化是通过长期供给因素创造新的红利空间来实现的。因此，在中国经济发展新阶段红利变化和需求管理局限性
28、凸显的背景下，必须以新红利空间创造为目标，明确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重点，将经济发展的政策从调节需求转变为改善供给：一是改善产品供给，以产业结构调整为核心，用新技术改造和提升传统产业，加大研发投入和自主创新力度，加快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二是改善技术供给，提高企业自主创新能力，促进科技成果向现实生产力转化，同时注重企业人力资本积累，发挥科技、知识和技术在部门产出中的主导作用；三是改善制度供给，建立科学的政府决策机制，促进政府行为的长期化，促进科技和教育制度创新，同时创新收入分配制度，完善各项社会保障制度。四、破解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中路径依赖的机制设计2012 年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深入研究
29、全面深化体制改革的顶层设计和总体规划，明确提出改革总体方案、路线图、时间表。近一段时间来经济增速持续下行，深层次原因是现有经济发展方式不适应新阶段社会生产力发展要求，导致资源优化配置受限制，增长潜力难以有效释放。释放增长潜力的关键，是破除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中的路径依赖和锁定效应，根本出路在于加快体制改革和创新。必须重视短期与中长期政策有效衔接，在保持经济运行基本稳定的同时，着力深化体制改革。（一）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关键，在中国当前经济发展新阶段，要通过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提高市场运行效率，为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提供前提条件和基本保
30、证。一是要加快完善要素价格形成的市场机制，完善资源、环境、劳动力的市场定价制度，改变人为压低价格，更好地发挥市场竞争优胜劣汰的作用，促进企业主要依靠改进技术和加强管理来降低用工成本，而不是靠资源消耗和压低工资来维持低成本，使得高投入、高消耗的规模扩张型发展方式难以为继。二是要加快完善企业运行的市场机制，加快破解国有经济结构调整和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体制性障碍，深化企业改革，形成规范的公司治理结构，真正做到产权明晰、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增强企业自主创新动力, 促进技术进步和集约经营。三是要加快完善现代化流通体制和外贸体制，以消除国内市场与国际市场接轨特别是对外开放的体制性障碍。 。（二）加快完善自
31、主创新机制。实施创新驱动是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重要体现和基本要求，实施创新驱动的主要内容就是加快完善以企业为主体、市场为导向、产学研相结合的自主创新机制，最大程度推动本国禀赋结构、产业结构和技术结构的同步升级，实现经济增长的速度、质量和效益的最大化。一是加快完善以科技人员为主力军、科学研究与高等教育有机结合的知识创新机制，以形成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创新体系为基础，提高国家创新能力，带动经济快速增长，二是加快完善以企业为主体、市场为导向、产学研相结合的技术创新机制，加大对高新技术人才的培养与引进，加大科技投入，形成完备的技术创新体系。三是加快完善各具特色和优势的区域创新机制，发展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链，根据比较优势形成产业链以增强国际竞争力。四是加快完善社会化、网络化的科技中介服务机制，在宏观和微观经济运行中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和资源利用效率，将科技创新和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