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内容摘要:自基督教产生以后,基督教的观念对西方典型塑造和对典型创造主体都起到了决定性的影响。作家们或宣传人道主义但并不否定宗教,提出人类需要的是人道主义的宗教,是爱的宗教,是适应社会发展进步的基督教,而不是利用迷信害人的宗教,或希望通过宗教使每一个人都能克制自己邪恶的情欲,或把矛头直接指向现存制度的不合理,力图用改造过的宗教思想来化解难以调和的社会矛盾。作者对宗教的批叛或是热爱直接影响着作者在小说中人物的安排和思想的反映。作为资产阶级作家的伏尼契受民粹派思想影响很深,塑造了一个神出鬼没的孤胆英雄牛虻,作品矛头则直接指向教会的虚伪,而与她相反的是美国作家霍桑因受祖上影响热爱宗教,文章中充满对宗
2、教的赞美,并以小说主人公白兰改“恶”从“善”的行为,再次肯定了宗教道德对灵魂的净化作用。关键词:民粹派思想 牛虻 红字 宗教2从牛虻和红字看宗教对作家创作的影响自基督教产生以后,基督教的观念对西方典型的塑造和对典型创造主体都起到了决定性的影响。从西方文学实践来看,基督教经典圣经中的大量形象一直是西方文学的典型塑造的原型,而基督教的观念则影响了典型的性格发展格局,制约着作家的创作立场及对典型形象的价值判断。中世纪后期和中世纪以后,历中上比较先进的阶级和阶层,总是不断地把斗争矛头指向封建制度最顽固的堡垒宗教教会,把封建宗教的任务放在首位。但是,历史形成的基督教文化传统却被固定和继承下来。既因为这个
3、传统根深蒂固,有过一定的历史作用和文学上的可取因素,也因为基督教内部各派别开展的斗争虽然激烈,却多数总还是不得不披上正统基督教的外衣,局限于反坏的教皇的主教而不反上帝和耶稣,顶多敢于部分的怀疑,指责上帝,大胆些的便提倡泛神论或再去造一个新的神。这些在当时的文学作品及其作者的创作思想上就可以看的出来,如但丁、歌德、巴尔扎克等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宗教的影响。另外,有些作者则是在赞美至高无上的宗教精神。这里,我就从读牛虻和红字两部作品之后,浅谈一下宗教对作家创作的影响。一西方文学创作拥有绵延深厚的美学传统,在创造生成它丰富的文学意识内涵里,浸润渗透着西方文化复杂的宗教思想观念。首先,有些作家是以宣传人
4、道主义而闻名于世的,如雨果和狄更斯,而他们的人道主义思想又都是和宗教的思想文化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在资本主3义发展的境况中,作者看到了19 世纪的社会存有着三大弊端:“贫穷使男子潦倒,饥饿使妇女堕落,黑暗使儿童蠃弱。 ”而造成这三大弊端的根本原因在于三个方面的扭曲:宗教、社会和自然。所以,作家在作品中控诉了这三种桎梏,但这并不意味着作家是真的要否定宗教。他们所反对和否定的是扭曲了的宗教没有仁慈、没有爱的宗教,即把人的心灵需要的宗教变成了欺骗人、残害人的工具的宗教。人类需要的是人道主义的宗教,是爱的宗教,是适应社会发展进步的基督教,而不是利用迷信害人的宗教。再次,有些作家不管他们对宗教的态度如何,
5、在他的理想人物身上和他遏止拜金主义浊流的主张上,都把宗教看成是一个有效的方法,如巴尔扎克。作家所生活的社会制度是在鼓励人的野心,褒扬激情作恶,社会上拜金主义盛行,而作家则希望通过宗教使每一个人都能克制自己邪恶的情欲。他曾经说:“宗教的目的是压制坏倾向,发扬好倾向。宗教就是全部社会。它也许不是神的设施,而是人的需要。 ”他尽管不是正统的基督教徒他自己就说过,天主教教义是“一套自欺欺人的谎言” 。但是,在他看来,面对人欲横流的社会,除了宗教,已经没有别的手段能够约束恶习的发展和人类的堕落了。最后,有些作家把矛头直接指向现存制度的不合理,力图用改造过的宗教思想来化解难以调和的社会矛盾,如托尔斯泰。在
6、他看来,现实中的教会和宗教,已经蜕变成了欺骗人民,为沙皇反动统治服务的工具。 “暴力”和“恶”成为了现实宗教的内涵。他坚信,基督教的基本教义被现实那些别有用心的僧侣们曲解或篡改了,他们用基督教的形式掩盖了赤裸裸的对人的残害。所以,这已经不是基督教的真正精神,只不过是借助基督教名义对人民进行的精神4屠杀。他坚信,真正的基督教是爱的宗教,是永恒的爱的体现。人的生命是动物性生命和上帝生命的组合。而且这个组合越向上帝的生命靠近,它就越有生命力。生命是不断向上帝的完美性的运动。只有加快追求完美,才能增强生命力。处于低下地位的人,只要向完美的目标前进了,他在道德上就获得了生命。 “托尔斯泰十分真诚地对待作
7、为信仰的上帝问题,号召人们遵从心中的上帝,他对耶稣基督也充满敬佩。但是,当教会把这些信仰当作统治人民精神的工具,当作他们的精神上束缚人民自由的制度的时候,特别是教会以此获得巨大的奴役人民的权利,而且完全违背基督去为战争,为政府,为监狱等等恶服务的时候,托尔斯泰便无比憎恨教会的背德和虚伪。 ”二19 世纪上半叶,风起云涌的资产阶级革命席卷了整个欧洲。革命的浪涛,波及闭塞落后的意大利半岛。在大革命的风暴中,意大利资产阶级民主运动和民族运动蓬勃发展,在奥地利外敌卵翼下的政策合一的封建专制制度,迅速地分崩离析。在这次意大利近代资产阶级革命的浪涛中, 牛虻问世了,它以十九世纪三、四年代意大利人民反对奥地
8、利殖民统治的斗争为背景,以爱国志士“牛虻”的命运、遭遇和结局为线索,猛烈地抨击了天主教会虚伪的反动本质,热情歌颂了意大利人民为民族解放、国家独立所作的英勇斗争。作者艾丽伏尼契是爱尔兰共和国作家。她的父亲乔治蒲尔是著名的数学家,母亲是一个学院院长的女儿,埃佛勒斯上校的侄女。她曾在意大利求学。当年的意大利,像她的祖国爱尔兰一样遭受外族的入侵。奥地利侵略者、反动教会和封建割据势力,像三座大山,压得5意大利人民喘不过气来。她对意大利人民的苦难与斗争,寄予深深的同情。1985 年伏尼契毕业于德国柏林音乐学院。在那里学音乐的时候,曾同时在柏林大学旁听斯拉夫学,因而精通俄语。不久,她结识了因刺杀沙皇宪兵头子
9、而被迫流亡在英国的俄国民粹派“土地与自由社”领导成员:著名老作家克拉甫钦斯基。老作家对伏尼契的一生产生了重大影响。1887 年她在彼得堡和俄国民粹派的民意党人很接近。她一面在一位将军家里当家庭教师,一面又利用职业掩护参加革命斗争。她经常参加民意党人的集会和活动,把违禁的文件寄给流亡在英国的俄国革命党人,又设法把革命宣传品偷运到反动警察戒备森严的俄国;她还冒着危险,替囚禁在狱中的革命志士送信、送衣服、送食物。她深入监狱,加深了对沙皇俄国在这个欧洲宪兵和国际监狱的认识,也为以后的文学创作积累了大量的素材。她不仅同俄国民粹派革命人士频繁接触,还同意大利马志尼的青年意大利党人和加里波第将军麾下的革命志
10、士广泛交往。这些接触和交往,使她强烈地感受到欧洲各国革命运动的浪潮和气息。 “牛虻”是一个传奇式的革命英雄,他特别痛恨教会。他认为教会是他们最凶恶的敌人。他把意大利比做一个醉汉,把教会比做扒手,意大利“搂着一个扒手的脖子在哀哭而那扒手正在掏他的口袋” 。社会的一切混乱和错误的根源,在牛虻看来都是那所谓的“宗教”的心理病症。因此,他要把教会的威信连根铲除,要把教会代理人的罪恶面目予以揭露,把这些作为他一生的革命工作。年轻时,他笃信宗教,宗教是他的生命;对蒙泰尼里奉如上帝,甚至把他算做革命队伍里的人。可是,冷酷的现实在他心中掀起了巨大的风暴。他被间谍神父出6卖了。他终于认识到“他之所以会遭到这么多
11、羞辱和愤激以及绝望的痛苦,原来都是为了这些东西为了这些虚伪而卑鄙的人,和这些不会开口,没有灵魂的神道” 。更使他深感悔恨的是,他这样一个年轻又自负的人,竟蒙受了蒙泰尼里十九年的欺骗。此刻,一切幻想、狂热破灭了,对宗教的热忱丢掉了,政治斗争的严重性感受到了,原来对于蒙泰尼里的崇拜一下子变成了极端厌恶的憎恨的感情。这种感情随着十三年的斗争经历更加发展,更加强烈,以至在他心中立下同教会斗争到底的决心。在监狱里,在即将绑赴刑场之前,面对生身父亲蒙泰尼里主教的狡猾诱骗,他不为“父子之情”所动,庄严宣告:“你我之间不能有任何别的关系了,除掉战争、战争,还是战争。只要你还相信你的基督,我们就只能是仇敌。 ”
12、牛虻的作者生活在 19 世纪,但题材是 17 世纪所发生的事,而同时期的美国作家霍桑所反映的则是本时期的思想。美国文学发展较迟,殖民时期在文化上几乎完全依附美国。一七七六年美国建立国家后,又经过一个过度时期,才在十九世纪上半叶诞生了具有民族特色的美国文学。欧洲的散文和故事,库柏的历史传奇和印第安题材的小说,朗弗罗的抒情诗以及爱默生的文艺理论所有这一切在东部形成了美国历史上的第一次文艺繁荣。纳撒尼尔霍桑是在这一基础上产生的第二代作家。他是美国 19 世纪影响最大的浪漫主义小说家和心理小说家。长篇小说红字是他的代表作。霍桑 1804 年生于新英格兰的一个破落的贵州家庭。全家笃信基督教清教。父亲去世
13、后,他随母亲迁至萨莱姆外公家,萨莱姆浓厚的宗教气氛和激烈的宗教派别斗争以及霍桑一家的宗教传统都对霍桑的思想和后来的创作产生了7极大的影响。他从小爱好文艺,大学毕业后曾在海关任职,后受到法国空想社会主义影响辞职,在布鲁克农场制定实施空想社会主义计划。霍桑对当时美国社会道德沦丧和资产阶级的伪善不满,但是他又不想从根本上改变不合理的社会制度,只谋求社会道德的改进,宣扬上帝,主张道德的自我完善。霍桑的作品几乎全部取材于北美殖民地新英格兰地区的历史,有他的作品中清晰的体现了霍桑的复杂思想和矛盾性格,他深受加尔文教的影响又深深体会到加尔文教的狂热、专横和虚伪;他接受爱默生的哲学观,相信在现实社会中存在着神
14、秘的力量又受到宗教意识的控制,把加尔文教派的善恶观念当作认识社会的标准,探询固有的“恶” ,认识“恶”才是社会问题的根源。在美国文学史上,霍桑的名字往往是与新英格兰联系在一起的。他的许多作品几乎都以新英格兰殖民时期的生活为题材。这些早期移民大部分是在国内受迫害的非国教徒,即信奉加尔文教的清教徒。他们在新英格兰建立政教合一的社会组织,对居民实行严格的思想控制。浓厚的宗教气氛是新英格兰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特点。19 世纪上半叶,美国宗教力量在美国社会大舞台上掀起了一次又一次的社会改革浪潮,内容包罗万象,涉及守安息日、赎神、罪恶、婚姻、酗酒、战争、和平、教育、精神病治疗、反奴隶制、工业经营环境和改善监狱
15、条件等范围广泛的各种社会问题,著名法国政治家托克维尔当时访美后曾作了这样的评述,宗教在美国所发生的作用,与美国人所追求的自由精神紧密配合,两者一起共同制约着这个国家。19 世纪后半叶,美国宗教力量在南美战争、黑人教育和人民党运动中,也以激昂的道德感奋力量,为埋葬奴隶制,提高黑人的自我生存和自8我保护能力,以及在鼓励呼唤普通民众争取社会进步等有意义的事业中起了积极的作用.进入 20 世纪以后,无论是 20世纪初的进步运动,和平运动,还是 20 世纪中、后期的民权运动,妇女运动,反战运动和反核运动,美国宗教力量都以身先士卒的精神投入其中,并以其广泛的民众支持基础和卓有成效的斗争业绩而在历史上的各个
16、阶段留下深刻的印记。时至今日,美国宗教力量在诸多困扰美国社会的棘手问题上,如人工流产、家庭离析、同性恋、性自由、吸毒、犯罪和学校祷告等,仍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综上所述,在美国历史发展的每个阶段,宗教在维系美国社会的道德秩序、缓解各种社会矛盾冲突、救济帮助贫困民众、稳定社会结构和推动社会进步方面发挥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当然,与此同时,宗教经常被美国统治者利用来为其内外政策服务。譬如,在内政历史上,基督教曾经是美国政府驱赶和杀戮印第安“异教徒”的有力武器,而新教也曾是美国政府对来自东欧与南亚的天主教移民采取排外歧视政策的重要因素。在外交政策上,宗教势力为美国政府服务的例子更是举不胜举。无论是在亚洲
17、还是在拉丁美洲,美国基督组织常常以传教为名,行帝国主义、新殖民主义帮凶之实。从冷战时代起到今天的后冷战时代,美国宗教力量在宗教信仰和人权问题上大做文章,敦促和怂恿美国政府干涉他国内政。总之,宗教思想和宗教力量渗透于美国社会的各个层面,包括各级政府的政策制订过程。美国的文明、美国人的精神和美利坚民族的性格中,都深深的印烙着宗教那无孔不入的力量的影响。从很大程度上说,宗教是了解美国社会和文化的“最佳窗口” 。9霍桑是忧郁的,孤独的,是因为他基本上接受了清教社会的法规和道德准则,以宗教的善恶看待世界。霍桑的作品中弥漫的宗教气氛是凝重的、压抑的,几乎令人窒息。 红字的故事发生在 17 世纪殖民地时代新
18、英格兰的一个小镇上,一个叫海丝特白兰的妇女因犯通奸罪,被判示众,并罚她必须在衣服上永远缀上一个鲜红的“”字(意谓 Adultery,即“通奸” ) 。白兰拒不说出她情人的姓名,而这个人竟是谁也想不到的教长丁梅斯代尔。此后的十几年间,白兰除了悉心抚养独生女珠儿,还“对穷人是那么善心、对病人那么帮忙、对遭难的人那么抚慰” 。她的慈悲德行改变了人们对她的看法,使胸襟前红布上的字变成了善的表徽,即 Angle(天使)和 Able(能干) 。而丁梅斯代尔因为不敢公开自己的“罪孽” ,内心极度痛苦,加上白兰的前夫齐灵渥斯隐姓埋名,伪装成他的朋友,时时窥视和刺激他的心灵,使他精神几近崩溃。终于在一次布道中,
19、牧师当众承认了自己的过失,并因身心交瘁当场死去。白兰在嫁女后,回到茅屋,以广施博爱度过余生, “”字便成了她墓碑上的纹章。三法国 19 世纪初期著名作家夏多布里昂在基督教的真谛一书中强调了宗教的合理性和进步性,批判自然科学和唯物主义给社会带来危害;雪莱对宗教的题材的改写和对教义的攻击,证明着他还在把基督教当成思考问题的借助对象,在某种程度上说仍然受着基督教所确立的思维模式的控制;司汤达在红与黑中所否定的只是那些在现实中和封建势力以及资产阶级的权力、利益等欲望结合在一起,沆瀣一气、为非作歹的邪恶教士们,而肯定的是那些真正基督教原则的体现10者和真正的基督教精神;巴尔扎克则在“金钱”这个人造的“物
20、”成为控制社会各个方面的力量之后,力图在文学上用宗教精神对其造成的灾难性后果加以控制。而在艾丽伏尼契看来,意大利一切天主教徒都是反动统治的帮凶,他们不是间谍就是走狗。为统一意大利,首先必须踢开教会这个绊脚石。书中作者把卡尔狄和蒙泰尼里两个人物作为教皇和教会的代表,以艺术的力量,揭露出天主教会的伪善、欺骗和反动。蒙泰尼里这个道貌岸然的神父,在慈祥的面孔下掩盖着敏锐的反革命嗅觉。当他隐约发现少年亚瑟有走上革命道路的“危险”时,便想尽一切办法,诸如用“教士神父主教”的辉煌道路引诱他,用父子般的情爱感化他,在旅行中用巧妙的谈话磨灭他为意大利独立自由而献身的决心,甚至宁肯牺牲主教的职位来迁就他。最后,当
21、这些手法都不能奏效时,便亲自杀害了他。所有这一切,目的都是为了把亚瑟引离正义的民族解放事业,而做服服帖帖的神的奴仆和统治阶级的顺民。 间谍神父的出卖活动,也是极为触目惊心的。卡尔狄这位外貌慈祥的老神父,表面上极其关心亚瑟,甚至支持亚瑟“把解放带给暗中哭泣的人” 。然而,他竟是一位披着宗教外衣的间谍。蒙泰尼里刚刚调离比萨神学院,亚瑟便落入了他的手中。他设下圈套,乘着亚瑟向他忏悔的机会,从亚瑟口中骗去了青年意大利党的秘密,于是,亚瑟和被他暴露了的波拉被捕了。十三年过去了,意大利人民反对奥地利殖民统治者、封建割据势力和天主教会三座大山的斗争又有了新的发展。意大利人民进一步觉醒,革命烈火燃遍全国。就在
22、这种现实情况下,意大利反动统治者不得不变换手法,把具有自由主义倾向的、有11声望的枢机主教玛斯太菲烈推选为新教皇,这就是庇护斯九世。庇护斯九世一上台,就以一些改良措施,如颁布大赦令,部分地释放政治犯、取消出版物审查制度,允许颁布宪法等来缓和统治阶级与意大利人民的矛盾。而蒙泰尼里在主教袍下掩盖着的卑鄙、伪善、欺骗和杀人不见血的本领,很受新教皇的欣赏,正好充当新教皇新政策的得力助手。于是,他得到了提拔,高升为红衣主教。牛虻的战友在给他的信中一针见血地指出:蒙泰尼里“手段的阴险跟拉姆勃鲁尼大主教本人不相上下,他的任务是要维护一般人对新教皇现有的热情,不让它衰退下去” 。可见,蒙泰尼里和卡尔狄都是维护
23、教皇统治地位的、骑在意大利人民头上进行血腥统治的反动派的忠实走狗。然而,天主教会的欺骗手段,在意大利人民中还有很大的迷惑作用,不少人把赶走奥地利殖民者、统一意大利的希望寄托在天主教会身上,就连马志尼党人的信条也是“上帝与人民” 。因此,作者用很大的篇幅着重揭露红衣主教蒙泰尼里虚伪、卑鄙的真面目,让意大利人民觉醒起来,认清自己的真正敌人,分清敌与友。“诗人,任何艺术的艺术家,谁也不能单独的具有他完全的意义。他的重要性以及我们对他们的鉴赏就是鉴赏对他和以往诗人以及艺术家的关系” 。也就是说,一个作家要想创造不朽的作品,他必须具有历史意识。他不仅要了解传统文化的过去性,而且还要理解他的现在性。换言之
24、,他要了解文化中人类共有的认知体验和普遍真实。在红字里,作者对“替罪羊”这一主题做了重构。耶稣在行淫的妇人那段经文中强调他救赎的使命,指出罪的共通性,应该使人类产生同情、彼此相爱。倘若没有上帝的慈悲,无论是用言语,或是12用标志,任何力量都不能暴露出那可以埋葬在人的胸怀里的秘密。白兰在欧洲婚姻不幸,夫妻间毫无感情可言。当时的清教思想禁锢着她的心灵,使她无法追求到爱情和幸福。因此,她希望像许多人一样,来到爱得华约翰逊称为“新天堂”的美洲大陆,放纵自己的激情。然而,正像劳伦斯所说,美国并未脱去宗教这张皮。特别是在新英格兰地区,清教思想气息异常浓厚。白兰触犯了大逆不道的通奸罪,成了邪恶的化身。因此,
25、她注定要成为波士顿小镇的“替罪羊”,受到一系列的惩罚:坐监狱,站在刑台上示众,佩带象征性的红字“” ,被人们孤立,与女儿珠儿住在小茅屋里。这正好符合驱邪前的情形;白兰的兴奋和冲动超越了当地的道德樊篱。在小说结尾,她的丈夫和情人都已死去,她可以留在女儿身边,在欧洲追求她失去的幸福和快乐。但是, “替罪羊“形象要求她回到美国的那个孤寂的茅屋。她不能有任何奢求,只能替人们赎罪,一直到死。所以她成了典型的”替罪羊“形象。以前她过着荒原式的生活,回到美国之后,继续过着赎罪的生活。当地的人,特别是妇女都来找她,向她倾诉自己的不幸或罪孽,并向他们预示新生活的来临。不仅如此,白兰还亲手创造了其他两个“替罪羊”
26、牧师丁梅斯代尔和她的丈夫齐灵渥斯。前者犯退奸罪,但将他隐藏的很深。后者像撒旦一样,窥探着他们内心的隐秘并折磨着他人。从宗教的角度上讲,白兰也许是想通过自己的行为,引出不同性别、职业、阶层的“替罪羊” ,让他们带走人间的所有邪恶,使美国大陆成为人们心目中真正的第二个伊甸园。所以说,作者对白兰的刻画不仅是对“替罪羊”原形主题的重构,而且是对它的扩展。13作为一个有着浓厚宗教情绪的作家(从家世上说,霍桑的祖上颇有几位宗教狂热分子) ,霍桑不可能因为同情白兰的遭遇,就从根本上否定宗教的道德要求,正相反,他以白兰改“恶”从“善“的行为,再次肯定了宗教道德对灵魂的进化作用。红字的嬗变表明了霍桑对道德问题的
27、特殊见解,他认为公开的罪恶并不可怕而隐蔽的罪行则更甚于前者。宗教这种巨大的改造功能,不仅对白兰这样的纯朴的女子产生了作用,就连丁梅斯代尔这样的伪善邪恶之徒在其影响感召下,也都幡然醒悟,脱胎换骨,成为新人;丁梅斯代尔公开认罪,而齐灵渥斯临死时将遗产赠予白兰的私生女儿珠儿。可以这样说,作者在理解人和同情人的自然本性的同时,更强调要用宗教道德的教条来约束情欲,在斥责伪善的卫道士时,更赞美了至高无上的宗教精神。小说中有一段情节非常能够说明这种思想倾向:白兰在缀上红字的年后,有一次在森林中邂逅了丁梅斯代尔,看到他如此饱受煎熬的痛苦情状后,一股追求自由生活的热浪重又涌上心头,他劝说牧师同她一起逃往异国他乡
28、,寻找幸福。丁梅斯代尔几经犹豫后在白兰所表现出的“人类爱和同情”中看到了闪光,决定私奔。可就在白兰打点行装时,丁梅斯代尔参加了一次布道会,演讲临近结束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那个触目惊心的红字,仿佛是一个神秘的昭示,于是宗教道德战胜了自由意志,他放弃了逃脱选择了认罪。有我们看来,正是这个具有决定性的选择,彻底泯灭了白兰抗争的希望,毫无人道可言,可是在作者心目中,认“罪”赎“罪”是净化灵魂的崇高举动,值得大书特书。但是,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小说中居然有不少人根本不相信牧师会有如此的“秽行” ,认为他要用这特殊的举动来感化人心。对此黑14白颠倒、是非混淆的世道人心,不能说作者毫无所感,问题是他也拿不出
29、什么好的解决方法,惟有呼吁人们:“要诚实!要诚实!要诚实!把你最坏的东西袒露出来。 ”白兰的悲惨遭遇本来是个社会问题,诚如白兰本人所说:“首先要做的,就是打倒社会整个体系重新来建树。其次,男人的本性,或者说男人已变成本性的长期遗传的习惯,必须根本改造,那时女人才得享有近似公平而合理的地位” 。可是,深受加尔文教教义影响的霍桑,更愿意将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造就的“恶” ,看成是“原罪” 、“内在的堕落”等宗教道德问题,认定“内在世界一旦净化,外在世界游荡着的许多罪恶都会自行消灭” 。所以,白兰这样一个活泼的富有人情味和抗争精神的优秀女性,最终也只能幻化成自赎救世的圣女子。白兰借助苦难和孤独后的静思
30、以及与人为善使自己一度沦入罪恶深渊的灵魂得到了拯救和升华。岁月冲刷掉了她身上的污秽,也冲刷了清教徒维护“宗教尊严”的热情。参考文献:陈伯通,杜晓庄:一本描写意大利近代革命的小说 ,选自外国文学评论 (第一辑) ,外国文学出版社,1979 年。陈伯通: 的主题、人物和艺术 特色 ,选自世界文学名著选评 (第一集) ,江西人民出版社,1979 年。朱虹:略谈霍桑的浪漫主义 ,125-136 页, 关于 ,选自英美文学散论 ,三联书店出版社,1984 年。君羊立: 的象征手法 与霍桑的文学观念 ,重庆师院学15报(哲学版) ,46-50 页,1990 年1 月。段怀清: 弘扬的是一 种道德意识还是生命意识主题解说 ,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版) ,121-124 页,1990 年月。余秋雨主编:宗教道德的思索霍桑的小说 ,选自形象与韵律310-313 页,百家出版社, 1997 年。甘文平:惊奇的回归 中海丝特白兰形象的解读 ,选自, 外国文学研究 ,64-68 页,2003 年 第 3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