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建 筑 学 教 育需 与 实 践 结合 访 王乃 弓、夏兰西 张煦康 张艺 凡 Integrate Architectual Education with Practice An Interview with Wang Naigong and Xia Lanxi 王乃弓 1960 年毕业于天津大学土木建筑工程系。 后留校在天津大学土木建筑工程系设计院工作。 曾任设计院副院长, 国家一级注 册建筑师、天津市 科委聘任建筑专家、研究员、研究生导师。 曾发表中国建筑民族特征研究等 9 篇学术论文。 夏兰西 1960 年毕业于天津大学土木建筑工程系。 后留校在天津大学土木建筑工程系设计院工作, 197
2、4 年调回天大建筑系任教, 建筑学教授、研究生导师。 著有建筑与水景一书, 并发表8 篇学术论文。 扎实基础课 王乃弓: 我们1955 年入学的时候, 学校还没建完, 空空旷旷的, 工地比较多。 那 时候学生不多, 除了吃饭能碰到学生, 平时都见不到, 学校太大了。 我们这一届 建筑学大概招了60 人, 是按照土建需求招收的。土建当 时大概300 人, 分成三 个方向: 土木、建筑、水利。 夏兰西: 新生是统一招进来的。之前并不知道选建筑学需要考素描石膏像, 所以 没什么准备。对于平常喜欢画画的同学会相对轻松一些, 但有些压力真的是很 大。 王乃弓: 那时建筑系没有系馆, 只有第八教学楼, 和
3、土木系在一起。建筑系在二 楼和三楼。 夏兰西: 当年天大的教学比较严谨。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 天大毕业的学生比较 扎实、 能干, 动手能力强, 这归功于那批老先生严谨的教学态度, 后来我们在系 里当教师, 对这些老先生的严谨印象特别深。 比如教建筑历史的卢绳老师, 建筑 史讲 得非常生动, 学生们上课都觉得津津有味, 在讲到一些国内外的建筑时, 卢先生都会在黑板上画出来, 这会让学生们产生极大的兴趣。 当年天大建筑系的 各门基础课, 比如建筑初步, 从写字到绘画都是一步步稳扎稳打。 当时美术课是 一周两次, 我记得最有意思的是画老先生, 一共有4 位模特, 我们一班 60 人分 成4 组, 分
4、别在4 个房 间写生, 老先生们一到我们就赶紧去抢有胡子、 有特点的, 因为好画。 王乃弓: 当年学校美术课的师资力量很强。印象最深刻的是杨化光老师, 每次上 课都会讲解关于绘画的对策是什么。 夏兰西: 杨老师是留法回来 的。 王乃弓: 还有高尚莲老师, 她是日本学习回来的。 夏兰西: 后来的水彩实习, 我们去北京画了两个礼拜水彩。我们这一级专门到北 海去画, 水彩水平提高得特别快。刚才讲的那些老先生, 早上会跟我们一起去, 中午吃点馒头就算午饭了, 画到太阳落山才回去。 夏兰西: 我认为美术是建筑的基础。一是锻炼了很强的动手能力, 二是美术对于 构图、光感的理解和建筑是密不可分的。 王乃弓:
5、 建筑学实质上是三大类科目。一类是美术, 一类是建筑设计初步, 还有 一类是建筑技术。这三样构成了学生以后的能力:动手能力、设计的能力以及想 象力。 比 如建筑初步, 是从画最基本的渲染图开始, 从静物画到建筑, 让学生在 刚入门的时候不会太紧张, 用最基本的东西让学生了解建筑是怎样的表现方法。 当年我们有很多优秀的老师, 印象最深的是童鹤龄老师和徐中先生。 童老师对学 生要求非常严格, 动手能力特别强, 带着学生开展各种建筑认识和参观活动。 后 来从东北来了一批老师, 还有清华的老师, 扩充了当时天大建筑学院的师资力 量。 徐先生上课总是亲力亲为, 下课后还不厌其烦地给学生们讲解, 一遍一遍
6、地 改草图。 1955 年国庆节, 1955 级新生全班同学在校前合影 1955 级新生入学同宿舍合影, 右一为夏兰西 1955 级新生入学同宿舍合影, 右一为王乃弓 教师传帮带 夏兰西: 当时像我们这样刚毕业的青年教师, 一般会去带建筑初步, 而且还要为 学生们画范图, 所以系里会严格要求我们, 让这些老先生训练我们, 有时还会 给我们做范画。 当时童鹤龄老师带领着我们这些青年教师画, 他对我们非常严格, 一张通不过, 画两张, 记得当时我画了三张才通过。 系里对建筑初步课程很重视, 胡德君老师也带过青年教师, 同样很严格。 比如做一个小亭子设计, 青年老师们 改完图之后, 胡老师还要一张一
7、张地看老师改过的图, 发现改得不太合理的地 方还要重改。 所以那时我觉得刚毕业就做老师很辛苦, 在经过这些老教师的一番 磨砺后, 我们青年教师再教学生, 就可以说很有 “本钱”了。 所以我觉得在这方 面, 建筑系把基础打得很扎实。 王乃弓 :“ 传帮带” 是一种教学风气。我们那时候低年级的设计课和二年级是一 个教室, 三年级和四年级共用一个教室。在 8 楼的三层, 两侧一边一个大教室。 教室进深很大, 比普通大教室大一倍。 这种上课的方式使低年级和高年级的同学 产生交流, 有时还会共同协作, 在设计观念上相互影响, 。 所以“传帮带 ”的作 用是很大的, 。 理论系统与实践 夏兰西: 我们两个
8、毕业后一起被分到天大设计院工作。那时天大设计院和天大建 筑系联系还是很密切的, 我们会在系里讲课, 系里的毕业生也会去设计院实习, 老师也会去做一些实践。 “文化大革命”以后, 我就被调入了系里任教。 在调入建筑系的前几年基本就是教建筑初步, 后来因为我在设计院呆过, 对施 工图比较熟, 所以就一直带设计课。我觉得设计课的老师和同学的感情不一样, 别的系一下课学生就走了, 而我们带一个班会从二年级 一直带到五年级, 每天 都在一起, 所以老师和学生的感情就像是师父带徒弟的感觉, 关系都特别好。 建筑专业跟实践结合得很紧密, 当时哈尔滨火车站的设计与现在的南京路的海 河规划我们都有参与。 后来做
9、过塘沽车站, 当时铁三院的老工程师带着结构、 设 备、 水暖电的技术人员跟我们配合, 这样同学们就会接触到整个设计过程中如何 同各专业之间协调配合。 当时做得非常细致, 火车站的大钟都是我们带着学生跑 到无锡、常州的钟表厂定制的。我觉得现在的教学在这方面是有所欠缺的。 王乃弓: 这事情是有争议的。不同的人对建筑学的教学方式看法不一样 。 夏兰西: 当时成立天大设计院时, 是为了给系里的学生创造一个不用去外面就可 以参与实践的机会, 但是有的人会觉得打乱了教学系统的秩序。 王乃弓: 可能对于有些专业老说, 过于强调在校外接活会使教学的方向跑偏。但 建筑学不一样, 建筑学的理论学习没有一开始就成形
10、的。 你碰到的每个东西、 每 个设计都不一样, 没有重复的。 设计方法很重要, 一开始怎么去考虑设计的前后 因果, 你的创造性应该放在哪个地方, 这与其他专业是不一样的。如果和理科、 文科一样都关在教室里学习, 就会太枯燥, 不真切。 一般说来, 我们从自己学校招过来 的学生方案能力都比较好, 但是一到了方案 深化的阶段缺陷就会显露出来。 所以深化方案和集体讨论的过程, 就是淡化你个 人固定的看法、 吸收其他专业、 其他同事不同意见的过程。 这个过程对于建筑学 刚刚毕业的学生来说有点困难。 因为他会觉得自己的创作是个人创作, 即使不用 和团队合作也能独立完成。 如果能克服这一关, 觉得吸收大家
11、的意见对你来说是 帮助而不是削弱, 那你就会很快成型。 在设计院, 除了做方案, 你做的设计会一 直跟下去, 更会来主持整个项目, 跟各专业、 甲方、 社会打交道, 这个过程是很 锻炼人的。 王乃弓: 刚分配到设计院 时, 情况特殊, 国家经济受到还债的影响, 再加上三年 灾荒, 几乎所有的土地项目都停了。 就做一些不收设计费的公共厕所的项目。 当 时所有设计单位都不收费, 所以不收费不是你竞争的条件, 而是你要不要保持 你的本行的问题。 后来国家经济复苏, 教育方面恢复得比较快一点, 学校的教育 建筑发展地会更快一点, 我们当时做了一系列教学建筑。 像山东的农大以及山东 的山大分校, 这些就
12、是从经济开始恢复以后建起来的。 那时候有五座高校的设计 院, 对外算是一个群体, 清华设计院、 天大设计院、 南京工学院设计院、 同济大 学设计院和华南工学院设 计院。 五所设计院依托的五所高校也是最早办建筑学的, 这五个设计院的院长经常出去交流、 学习、 参 观, 但都是以教学环节为中心来和 社会联络的。 年, 1955 级同学成立刷浆队, 在六村刷浆, 前排右2 为夏兰西1958 校庆100 周年, 部分同学老师在院楼前合影 业精于勤 王乃弓: 我对咱们学院有两点期待, 一个是传承, 一个是创新。即使现在计算机 发展了, 很多东西都能被代替, 但是不要让计算机把动手能力削弱, 要保持天 大
13、建筑系的好传统。 建筑学之所以是一个结合艺术类与工程类的综合学科, 靠的 就是手上功 夫。 夏兰西: 我觉这点很重要。从一般的比例关系、透视关系以及色彩关系, 你考虑 得越多, 出来的图越能靠近实际。 这是计算机替代不了的能力, 所以一定要保持 手上功夫。 计算机只是一个工具, 有了这个扎实的基础, 才能更好地使用现代工 具来表现脑子的想法。 王乃弓: 再一个就是创新。办学应该不走近道, 走不容易走的路, 不要以为功课 在教室里都解决了。 我认为到三年级以后, 就要多和实际工作结合。 这对学生来 说, 放开思想并与实际工程结合起来, 就能够更早地了解社会需要什么, 更好 地理解自己的努力如何与
14、社会需要联系起来。 当然 这不是说课堂教学不重要, 认 真的、 负责的、 亲力亲为 的教学对学生来说可以起到很好的带动作用和示范作用。 所以既要延续咱们的传统又要有创新, 这样咱们天大的建筑学专业才能办得有 声有色。 学建筑风 贺天大建筑教育 80 华诞 地北天南汇津门, 五载求索忘晨昏。 六十二年忆往事, 不忘初心再出征。 传承创新夯基石, 继往开来又一程。 薪火相传勤劳作, 老将出马仍可耕。 多科联姻结硕果, 众志齐心筑新城。 新秀辈出慰长者, 院士著作已等身。 传道解惑明方向, 实事求是为精神。 今日耄耋返双台, 白首相携 觅旧痕。 邵翁善举科图起, 九楼活水永日喷。 徐师音容依然在, 笑看擎旗有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