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逝去渐近线上的鄂伦春文明印记 评最后的山神 定居像一道线,划开了鄂伦春人的过去和现在。 最后的山神这部纪录片讲述的是孟金福夫妇山林生活的故事,这看上去是一个很平淡的故事,而且从中没有很是强调他的生活是怎样,但是却让观众走进山民的内心世界。影片中从画面上的使用,人物的细节刻画以及音乐的转场上都使其笼罩着一层静穆的悲哀,一股遗老的味道。这味道是鄂伦春文化消弭的残香 该片在画面上传递着鄂伦春文明残存的血脉中以林为灵的意念。 影片中,进山拜神时,孟金福双手合一,头微微抬起,然后打开双手,头朝地上磕.画面用一个全景,固定的长镜头,把一个这位最后的萨满刻画得栩栩如生.此时的山林中只有偶尔的几声鸟鸣.寂静
2、的环境渲染着庄严、肃穆的氛围.正反衬着孟金福的信仰,他的信仰是庄严的、肃穆的,容不得半点马虎的.而在人们砍掉了画了山神的那棵树时,画面用一个中景看到孟金福跪在只剩下树根的树前将头埋下,画面中前景是半截的树根,而背景才是孟金福蜷缩的身影,两者相互映衬,“山神”与他感同身受,孟金福流露出淡淡的悲伤。还有的是跳神的时候,画面用全景镜头充分占山人物的形体动作以及人和环境的关系,黄昏时,夕阳落下,金黄的色调,巨大的太阳,舞动的剪影,让逆光的充分运用,使画面弥漫着一股遗老的味道,这究竟是倒数第几次跳神了。不同镜头的承转变换存于画面之中,辅助画面内容,让这座山林染上了鄂伦春的灵性的虔诚 该片在人物上的细节刻
3、画出鄂伦春文明的新旧的冲撞。 孟金福作为鄂伦春最后一位萨满,他的行为中必然带着很多鄂伦春人特有的气息,世间万物皆为神灵。每次进山都会拜山神祈求得到猎物,并且认为这是山神的施舍,打猎失败时也会给跟烟山神,这些都折射出鄂伦春人的内心世界。他善良,不用夹子和套索打猎,因为他知道分老幼的猎杀;他自信,不用先进点的枪,因为这不能展示他的技术;他质朴,看见画有山神的树被砍掉时没有过多的言语,因为觉得就像自己被砍伐了。如果仅仅描写孟金福或许还没有一种遗老的味道。那么从描写郭宝林时,可以看出年轻一代只能看到山林就是山林,而老一辈则是看到山林是有灵魂的,可是孟金福母亲也说过一句话“神走了,不会来了。“那么究竟是
4、两代人的思想差异呢?还是什么? 所有人都不再相信神灵的庇护,也没有人能理解孟金福这个最后的萨满的悲哀。谁也不能,就连同为鄂伦春人的他们也不能。每一处细节都是新鲜的,但文明的进行却不会停下脚步,新与旧,变与换,永远不存在绝对的对与错,都只是进程中的一列单行火车,知所往却不知何去。 该片在音乐独特和出了鄂伦春神性文明印记的哀婉之声。 一段段似悠扬似忧愁的音乐与画面形成声画同步,山林中的景色,白白的雪地,湛蓝的天空,渐隐渐入,这些看上去微不足道的情景,正是山神所代表的的食物,而画面与音乐相互配合使情绪的拉长。山神究竟还在不在?时代的必然变迁,即使孤独,也无力反抗。 纪录片最后的山神通过画面上的使用,
5、人物的细节刻画以及音乐的转场使达到情感上的共鸣.画面不会说话,细节不会动听,音乐不会表情,而他们三个却编讲了鄂伦春文明的印记,展现了这一古老文明的血脉痕迹,整理出这一古老文明进程中的一段历程,所以以文明的角度这注定是一个未完待续的故事,且令人神思的故事。评最后的山神当生活成为一种信仰老人坚定的雕刻着他的山神,如同雕刻他的信仰。此时特写下的他的脸,却折射出岁月的芳华,和对生活的坚定。这是一部记录山林人生活的影片,他们与自然同生,享受自然的赐予,同时也忍受着自然的枯竭给他们带来的艰难,但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对生命的尊重,对生活的信仰。首先,此片通过对色彩的运用和捕捉塑造了人物的形象,观众透过镜头下色彩
6、微妙的变化,直接感触人物的内心世界,体会他们的精神品质。描绘冬天山林的景象时,通常是泛黄的冷色调,那种阴暗陈旧的颜色,尽显着山林的落后与萧条。枯黄的树枝上压着皑皑的白雪,冷涩,枯寂,苍凉一一裸呈在全景的镜头之下。然而,孟金福为“神马”扎上的红绳,却是鲜艳夺目。近镜头下他的双手如同枯败的树皮一般,生活的艰难将它磨洗的泛旧,黝黑的泥土嵌进他的指甲里,一双盛满灰尘与污垢的手,却怀着对生活的尊重与信仰的心情,为那匹神圣的马系上鲜艳的红丝带,镜头下,红色的细带久久的在画面中摇曳,那抹红色与整个暗黄的暗调画面形成一种反差。也与老人的那双沧桑的双手形成对比。双手布满尘土的人,内心却干净明亮,导演用那抹鲜红,
7、让观众感受到了老人在艰难的生活处境中,依然对生活充满着红色般的热情,红色般的希望。那整个山林度过了漫长枯寂的冬季,步入温暖的春季时,影片的色调也有低沉阴郁的暗调过度到明快的亮调。这一色调的变化,顺利完成两个季节的区别和过度。明亮轻快的绿色,在影片中第一次让观众感受到春季特有的蓬勃生命力,绿色渲染出一种纯净,明快,宁静的氛围。它让山里人感受到了生命的美丽和希望,孟金福昏暗的脸庞,也在春的洗礼中透出了红润的光亮。观众在他脸上的希望中也感受到了暖意。 其次,声音和画面的协调也为本片增添了意境。一片静谧深邃的蓝色星空做为大的前景,老人倚地而跪,面朝月亮,后景是一团火红的篝火,簇簇的冒着火焰。因为前景开
8、阔,视野辽远,所以构成了一种深远静谧的意境,老人的祈福语在这样的深远的意境中,缓缓的流出画面,留在观者的心间,如同梵语一般庄严神圣,配合渺远的蓝色为主基调,营造了神秘的气氛。一团燃烧的火,成为导演利用的一个意象,它燃烧在老人的内心,那是生命的火焰,生命不息,生活不止,希望不灭。老人向月亮神祈祷美好生活,却也是在坚持着生活的信仰。他的虔诚和对生活尊重,让他的生命变的纯然舒展。在导演精致的构图下,神圣的伫立着。夏天,老人驾着桦树片做的小舟,悠悠的荡漾在河水中。夕阳下,逆光摄向老人,他像一个剪影一般,在河流件漂荡,船桨划过流水,发出潺潺的声音,小船驶向越渐辽远的夕阳,纵深运动的镜头下构成的画面,配合
9、缓缓流泻出的画面声,营造出了辽远的宁静的意境。平和的画面里,观众看见他们的朴实勤劳,自然澄澈的流水声里,观众感受到他们内心的安然平和。仿佛这一组画面和声音的配合,让观者更接近了他们的灵魂,像这一湖水,干净醇厚。 影片尾声的那段萨满舞,以蓝色的天空为大背景,意境深远,篝火渲染的光照在老人的脸上,使得前景色调浑厚,浓重幽暗的红色,增添了萨满舞的庄严与神秘。那敲着的萨满鼓,发出厚重的声音,祈福的歌如同天籁洒在人间。观众在深远的意境中获得纵身感,迷醉于这古老的文明,敬仰与那种几乎绝迹的人类精神,怅惘于这传说般的萨满。最后,笛声悠扬,仿佛穿过岁月的沧桑,一片皑皑下,老人骑着马,庄重而悠远的消失在画面的尽
10、头。那白雪茫茫的深处,是冬季的又一次轮回。而他们,依旧依赖着这片贫瘠的土地,充满信仰的活下去。 最后,令我深有感触的是本片的主题。在尘世的浊浪中翻滚,城市中的我们,纸醉金迷,缺乏信仰,肆意砍伐,不懂得敬仰和尊重。而这些高贵的品质,在导演捕捉和利用的镜头下一一呈现,那种将生命融入自然,让感激贯穿生活,令生命充满信仰的虔诚,让我们的尘封的内心豁然明亮。影片的冷色调,影片的沉郁,凝重,却让观众找到了自己生命的一束光亮。贫穷,艰辛,落后,并没有让山里人放弃对美好生活的执着追求。被明亮的幸福包围的镜头前的我们呢,那种虔诚的信念俨然在影片的感染下被树立起来。记录片影评看了纪录片最后的山神感受颇深。序幕从春
11、节过后的第一个早晨拉开。在中国东北部大兴安岭的鄂伦春族孟金福仍然过着游牧生活,靠狩猎生活但是大多数人已经永远地结束了狩猎生活,居住在了山下的定居点。而孟金福,则依然保留着最原始的生存方式,信奉火神、月神,万物皆神,尤其是信奉山神,相信是山神给了他猎物和住所。孟金福在很多树上雕刻了山神的摸样,对他膜拜。本片忠实记录了这些鄂伦春人的最原始的生存方式,尤其是他们制作桦皮船的工艺,但是随着这些老鄂伦春人的逝去,古老的传统就渐渐遗失了。 最后的山神表层记录了大兴安岭鄂伦春人孟金福夫妇在山林中的生活,内在却“自始至终形象地表现了一个游牧民族的内心世界”“以自然万物为神灵,日月水火,山林草木,都可以成为他们
12、膜拜的对象。 ” 在人物塑造上着重塑造了孟金福以他的一板一眼一言一行形象的刻画了这位鄂伦春族游猎者,突出了他的纯朴、善良、真诚营造了他的原始气息。影片按照时间和空间顺序层层展开描绘,结构严谨叙事清晰情节真实感人,无不表现了孟金福纯朴,善良,真诚的一面。细节可以说是所有影片的重要环节。该片最突出的就是对动作细节的运用。孟金福作为鄂伦春最后一位萨满,他的行为中必然带有很多原始宗教崇拜的痕迹,也就是把大自然的万物都看作是神来崇拜。比如: 虔诚地在松树前雕刻山神,并顶礼膜拜;每次进山打猎都要请求山神赐予他猎物;当打猎有所收获时,他就认为这是山神的意思,便要虔诚地给山神进贡祭品。有时没有祭品时就给山神点
13、根烟,这些细节都是人物性格的外化。孟金福老人身上的很多传统反映了鄂伦春人的心灵。比如: 孟金福老人的猎枪老了,老的很不容易找到同型号的子弹;他在打猎中坚持不用套锁和夹子打猎,反映了鄂伦春人不“涸泽而渔” 、保护生态环境、爱护生命的品质;他捕鱼时用大眼渔网的动作细节,反映了他内心的善良;当它割树皮时不伤树干,不正反映了他对大自然的爱吗!物件细节比如:马尾上的红布带、猎枪上的红布、松树上雕刻的山神像等等,反映了原始的宗教崇拜。捕鱼前女人用来打男人的柳条,表明了鄂伦春人独特的风俗和情感表达方式。刮胡子的匕首、跳绳用的萨满鼓,都是老萨满古朴遗风的物化象征。纵观全片,用光上最大的特色在于大量逆光的使用,
14、不少镜头还把太阳包含在画面中形成眩光的效果。运用这种手法的目的似乎很显然,就是要体现山神在孟金福心中权威神圣的地位。然而摄影师并没有止步于此,根据主人公所处的不同情景,所拥有的不同心情,相应对“逆光”这一技法作出了恰当且出色的变化。金黄的色调,巨大的太阳,舞动的剪影。在黄昏下表演萨满跳神这一段落中,摄影师利用夕阳特有的方向和色温,借着最后一次萨满跳神暗示神灵的远去,更渗透着鄂伦春人对民族没落的无奈与悲凉。一棵雕有山神的大树被砍伐了,摄影师把孟金福“有一种自己被砍伐了的感觉”体现为大面积沉重的低调,孟金福夫妇坐在山坡上,两个人沉重的剪影贴在低暗的天空上。从天空透出的那一丝光线便是逆光的光源,似乎
15、山神的光已经不能普照在他们的身上。主人公的失落感尽在不言中。 定居以后鄂伦春人已经不再在正月十五祭月神了,而孟金福却执着地坚守一贯的传统,深信此时月亮神仍然在天上望着人们。微弱的月光,撒在孟金福的胳膊上形成隐约的轮廓,低调的逆光运用,正是大量的细节丢失和黑暗中微光的点缀,使画面弥漫着一种原始却神秘的宗教色彩。逆光可以说是全片光的运用的骨架,不仅可以突出被摄主体,还支撑着全片的光影基调,着重把各种“无形”的神通过逆光加以表现。而对于日常生活的其它细节的刻画,光的运用依然起着重要的作用。其中一种用光技巧就借用了自然的“道具”雾和烟。 孟金福妻子在住处煮食所产生的烟,一方面描写了他们的日常煮食这个细
16、节,另一方面利用烟的大气透视效果把从顶上照进来的太阳光显现出来,或许是在暗示住处的简陋,从而体现孟金福夫妇执着的信仰,又或许是在暗示神明在他们头顶守护。无论摄影师的意图是什么,没有烟这一“道具”的话,整个场景就会变得索然无味。 从语言上来说,全片的点睛之笔就是解说词中的一句话“在孟金福(老一辈)的眼里,山林是有灵魂的;而在郭保林(年轻人)的眼里,山林就是山林。”这些细节的对比,反映出两代人的巨大差异。可以说最后的山神具有较大的艺术价值,首先它的真实性就是历史地再现,教育的典范另一面揭示了民族的变迁,没落不仅仅是族人生活方式得变化,更是一种文化在世界各种大潮的冲击中的消失,与昌盛。任何作品不可能
17、都十全十美,多少会有些瑕疵,本片中孟金福在渔船上的时候说:“女人打男的一下,今天就有运气,不能空手回来”这句话说得给人一种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我们虽然知道是摄影师问的,但突然出来这么一句话略显仓促。但无论从主题,人物刻画、细节描写还是艺术价值上来说都是很不错的,可以说是纪录片史中的典范。赞美与叹惜的二重奏 评析纪录片最后的山神 主题:纯美和传统一起远逝孙曾田编导的纪录片最后的山神反映了生活在我国东北大兴安岭腹地的老一辈鄂伦春族人的游猎生活。整部片子唯美、抒情,展现了以主人公孟金福为代表的老一辈鄂伦春人的纯美的精神世界,他们对祖祖辈辈信奉的萨满教诸神,尤其是对山神怀着圣洁的、虔诚的赤子之心,内心里
18、充满对山林、河流等自然万物的热爱和留恋。他们自信、自在,流传下来的传统技艺令人赞叹,他们朴实、善良,有着自己恪守的生活原则和信念,他们安静、平和,在美丽的山林过着简朴而富于温情的生活。 孟金福在这部纪录片中是一个古老的传统文明象征符号。在现代文明的重重包围之中,在历史车轮的重重辗压之下,孟金福正和传统文明一起被边缘化,直至渐渐消逝。整部片子一方面赞美古老鄂伦春传统文明的美丽,另一方面又在叹惜纯美将逝的无奈和孤独。从孟金福这个象征符号里,我们不仅反思在传统文明与现代文明的交替中,历史是不是正在无情地将一些美的事物抛却,我们不仅反问,在老一辈人和传统神灵的关系上,倒底是谁守护着谁? 结构:散文和诗
19、歌共同演绎 最后的山神的结构自由而松散,就像一篇散文诗。影片没有太多的故事情节,而是以孟金福夫妇的山林生活为主视点,点滴记录了他们的平凡的日日夜夜,讲述他们刻画山神、祈祷、狩猎、制桦皮船、餐风、露宿等生活细节。这些细节虽然没有明显的情节关联,却有着情感上的统一和连贯,正是在这些细节上,展现了他们抱朴怀素的精神世界。自然景物的烘托和演染更给这篇影片增添了如诗般的隽永和美丽,如果说孟金福的生活点滴是编导在用明线叙事的话,那么统摄这些细节的诗意和情感内蕴便是这部影片的暗线脉络,这条暗线如筋骨一样,将一个又一个细节串联起来,形成一首隽永、深沉的散文诗。 镜头:情景交融,唯美而深刻 该部影片的镜头极富表
20、现力,这种表现力主要包括审美的穿透力和情感的张力。影片呈现了两类主要的镜头,分别是表现人物的镜头和表现景物的镜头。表现人物的镜头朴实无华,表现景物的镜头唯美动人,两者又情景交融,相互映衬,相得益彰,唯美的自然风光既是孟金福主观镜头视野,又是其纯美精神世界的衬托。此外,展现自然静物的远景空镜头又和配乐一起抒发着悠远的情思,表达着无限的留恋,给观众以强烈的情感共鸣。 影片画面的布光效果自然而巧妙。表现白天的镜头多利用自然光和雪地对自然光的反射形成的平调布光,使镜头拥有充足光亮和较好的可视性,也表达了主人公的心灵的洁净、敞亮。另有多处镜头利用太阳光为逆光源产生剪影光效果,孟金福夫妇的身影轮廓被勾勒得越发孤独、凄清。表现夜晚的镜头中多处利用火光和朦胧的月光形成典型的明暗对比光效果,在寒夜中,火光映衬下的孟金福的脸反而越显得温暖、感人。 影片的许多镜头的构图寓意深刻。片中有个镜头叙述了孟金福在一颗被砍伐了的刻有山神的松树下长久地静默,对于一个像他这样和山林融为一体的萨满来说,这也是对他、对传统文明的一次砍伐。片尾孟金福一个人骑着马在空旷的雪地上缓慢地行走,人物被远景镜头处理得十分渺小,这表现了孟金福和传统文明对历史和自然规律的一种受制无奈,然而孟金福仍旧怀抱着对山神的崇敬,对山林的爱恋,在朝向大山的路上孤独地行进,身后一长串孤伶伶的马蹄印坚实地刻画在了无垠的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