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语篇中的衔接与连贯,复旦大学中文系 刘大为“ 国培计划2012 ” 漳州师范学院,引言：衔接与连贯， 语言知识还是语言能力？,从语言知识到语言能力 衔接与连贯：孰先孰后 写作教学的关键观念：任何写作都是在对话,一、衔接与连贯： 从语言知识到语言能力,语文教学：语言能力中可教的不可教的 语言能力是人的整个精神世界：他的性格魅力和思想境界、他的思维水平和感受的深度、他的智慧和机智、他的人生历练和综合学养，与语言表达的水平互动的结果。发展语言能力不能仅仅依赖于可教的部分。 不可教的依靠熏陶、指点、颖悟、养成，以及整体素养的培育。 可教的前提是将能力分解为各个环节进行研究，根据有关这些环节的知识进行训
2、练。 例如阅读能力，台湾的同行根据“国语文领域能力指标 ”分解出“摘要、预测、推论、结构分析、故事分析及叙述、事实与观点、推论式标题 ”，以及“诠释、举例、分类、摘要、推论、比较、解释、区辨、组织、归因 ”等。 衔接和连贯，是写作能力中的一个环节。需要区分这一环节中教师必需的知识和学生必需的知识。,二、衔接与连贯：孰先孰后？,连贯就是语篇内句子的语义之间一环扣一环地相互关联，从而体现了话语表达向前推进的关系。就语感而言，连贯就是我们读了一段文章后文从字顺的感受，觉得是一段文章而不是句子的堆积。 衔接则是表现连贯关系的形式手段，通过在阅读过程中对它们的识别，就会形成连贯的感受。 语用学的通常看法
3、衔接是词汇和语法方面的手段，连贯是采用这些手段的到的效果。 显然是手段先于效果。 由此必然形成的问题是：衔接能否制造连贯？,二、衔接与连贯：孰先孰后？, 杨先生坐在沙发里满面春风的生意人望着来客笑容可掬金丝边眼镜闪闪发光 杨先生坐在沙发里，这个满面春风的生意人望着来客笑容可掬，连他的金丝边眼镜也在闪闪发光。 衔接手段：这个、连也、他的 设想：如果“满面春风的生意人”不是“杨先生”，“金丝边眼镜”也不是杨先生的，以上这些衔接手段还能使用吗？还能产生例的连贯效果吗？,二、衔接与连贯：孰先孰后？,结论： 只有对连贯的语义内容，我们才可能使用衔接手段。 对阅读者 在使用衔接手段之前，连贯的语义关系是潜
4、在的，需要阅读者借助自己的百科知识和关于话语情景的知识，并经过一定的推理才能感受到。 在使用衔接手段之后，连贯的语义关系变为显性的，阅读者通过辨识和理解这些作为衔接手段的语言形式就能感受到连贯的关系。 对写作者 写作者只有在已经形成连贯的语义内容之后，才有必要和可能使用衔接的手段。,三、写作教学的一个关键观念： 任何写作都是在对话,由此引出写作教学中的一个重要问题：学生写作为什么经常是文不从字不顺，缺少连贯的感觉？ 对连贯地表达同一件事情来说，在对话交谈中的难度要大大低于在写作中的难度。 除去驾驭文字的能力和对现场环境的利用之外，一个重要的因素就在于对话交谈中说话者必须考虑到对话一方的存在，会
5、因为对方接受的可能性而采取最为恰当的表达形式。 而在写作过程中没有一个面对面的对话者，心理中也没有针对着一个必须使之了解自己的对象，就不容易产生如何采用最合适的表达形式而使对方最大限度地理解自己话语的欲望。 这样的写作者往往是在自说自话。,三、写作教学的一个关键观念： 任何写作都是在对话,连贯和衔接的问题就在自说自话的过程中充分表露了出来。 我们鼓励学生想清楚了再写，其实就是在要求他在动笔之前应该先形成连贯的语义内容。 但是未经语言表达的这种连贯是自明的，是只对写作者自己而言的，别人难以加入。 语言表达应该将这种自明的连贯变为他人能够理解的连贯，衔接手段起的正是这种作用。 学生在写作时应该形成
6、一个强烈的意识：他正面对着一个阅读者与之对话。,三、写作教学的一个关键观念： 任何写作都是在对话,巴赫金的对话理论：任何语言表达都是在对话，任何独白都是在对话。 只要在说话、在写作，就一定是面对着一个有形或无形的对话者，说话、写作都是在进行对话。 对话的需要决定了文章的内容应该如何安排，决定了语言的形式应该如何选择。 如何引导学生去对话，这是写作教学的一个关键观念。 衔接手段本质上是为对话者准备的，时刻意识到如何让对方最大限度地理解自己的意思，才会充分地运用衔接手段。 但是不是为了对话，就不需要周密的衔接？周密的衔接反过来也会使我们的思维更连贯、更有条理。 在这个意义上，写作也是在和自己对话。
7、,衔接的基本类型与 内引式衔接,衔接：内引式衔接与外包式衔接 内引式衔接的认知原理 内引式衔接的语义方式 指称关系与词义关系,一、衔接的类型：内引和外包,衔接的作用在于通过一定的语言形式，将语句之间内在的语义关系显示出来。 衔接的方式有两大类型：内引式和外包式 内引式通过在两个语句之间建立局部的联系而将这两个语句衔接起来。犹如穿针引线，将两块纺织品缝缀起来。内引式衔接的语义是局部的。 外包式通过将一种语义关系同时外加给两个语句，使它们成为这一关系的两个承担项而将它们衔接起来。犹如从外部将两个对象包扎、粘合在一起。外包式衔接的语义是整体的。,二、内引式衔接的认知原理,内引式衔接的认知原理 如果语
8、句中这一成分的解释决定于另一语句中的另一成分的解释，当我们为了理解这一成分而追索到另一语句而理解了另一成分时，这两个语句就被衔接了起来。 小王拼命朝前挤，他担心上不了车。 后一语句中的“他”该如何解释，决定于前一语句中“他”的先行词“小王”，因而当我们为了理解“他”而追索到“小王”，这两个成分分别所在的两个语句就被衔接了起来。,三、内引式衔接的语义方式： 指称关系与代词回指,内引式衔接的语义方式 衔接就是在两个语言成分之间建立语义关系，常用的有指称关系、词义关系等 指称关系与衔接：代词回指关系 代词的使用：现场指与篇内指 现场指在话语表达的现场发生，代词的指称依靠指示的动作与实际被指对象的呈现
9、而得以实现。它因为不和语篇内的成分发生关系而没有衔接功能。如： 这是东方明珠电视塔，这是金贸大厦，那是正在建造的上海中心。（导游词） 前些日子，我独自寄身于九连山大森林中，也开始了我与九连山的亲密接触。（文瑞九连山笔记）,三、内引式衔接的语义方式： 指称关系与代词回指,篇内指在语篇内实现。代词本身没有词义，无法独立实现指称功能，只能指向一个已经发生的、有独立指称功能的实词性词语先行词，通过与它保持共指关系而获得指称。这就是回指关系（又称照应关系）。 代词和它的先行词若分布在前后不同的两个语句（或语段）中，那么在代词回指以寻求它的先行词的过程中，这两个语句就被衔接了起来。衔接功能得以实现。 代词
10、和先行词好比两个针孔，衔接的语义关系（同指关系）好比是一根线，两个语句好比是两块布，只靠着一根线串起两个针孔，两块布就被联系在了一起。 回指链：同一个先行词可以连续不断地被许多代词所回指，因而同指关系可以不断地延续下去，形成回指链。 同一语句中若出现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先行词，各自与它们保持回指关系的代词所造成的回指链就会交叉在一起。,三、内引式衔接的语义方式： 指称关系与代词回指,依偎这个词，是很难用在眼前这位年轻人身上的。他显然来自农村。靠在肩上的那截比他身高略长的竹筒，系在竹筒上的那团比他指头还粗的绳索，标明着他的山城棒棒军的身份。可是他毕竟太年轻了一点，充其量十六七岁。而他那弱小的身躯所需
11、要承受的，却是生活的重担。完全可以想象，当他背着城里的冰箱摇摇晃晃爬上一幢宿舍的顶楼时，他气喘吁吁，他大汗淋漓，他青筋鼓胀，他咬紧牙关。依偎这个词的柔软情调已经离他远去了，远远地，久久地。（黄济人依偎重庆即景） 今年五月初，令老刘奇怪的是一连十多天不见黑熊的踪影。他心中暗想：莫不是它被人打伤或打死了？他急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多次到附近的山里去寻找它。虽然失望而归，但他的潜意识却确信，黑熊回来的。（赵青林听唢呐的黑熊）,三、内引式衔接的语义方式： 指称关系与零形回指,指称关系与衔接：零形回指关系 代词可以采取语言形态，如“他”、“这”等。如果在句子结构的某一个位置上应该出现一个代词，而事实上这个
12、代词却被省略了，我们就会假设在这个位置上存在一个零形态的代词。 零形态的代词和语言形态的代词一样要依靠寻求对先行词的回指来获得指称对象，所以叫零形回指。 零形回指比一般的代词回指更需要一个先行词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所以它的衔接力量更强。 零形回指也会形成回指链，但是很难交叉，因为失去了语言形态，两个链是很难区分的。,三、内引式衔接的语义方式： 指称关系与零形回指,从小在林区长大的老刘从北京音乐学院毕业后，（ ）当了市文工团的唢呐演奏员，（ ）是有名的金唢呐。两年前（ ）退休后，（ ）带着心爱的唢呐回到家乡曙光林场，（ ）承包金顶山旧地办起了养蜂场。（ ）为了解除寂寞和孤独感，每天（ ）忙完蜂场的
13、事，晚饭后（ ）就坐在房前伞似的老槐树下，（ ）欢快地吹起唢呐。那悠扬婉转动听的唢呐声也引来了獐狍野鹿和黑熊的光顾。,三、内引式衔接的语义方式： 指称关系与词语替换,指称关系与衔接：词语替换关系 同一对象可以用不同的词语去指称。当这样的两个不同词语，分布在前后两个不同语句中时，如果从其中一个词语出发去寻求另一个词语与它的共指关系，就会将这两个语句衔接起来。 当你看到路人给鸽子喂食的情景，你是不是会露出会心的微笑？甚至你会希望自己的手中也有一把好吃的，让你也尽情地看着这些可爱的小生灵围着你转。（博文鸽子） 著名表演艺术家赵丽蓉昨天早晨7时30分在北京家中溘然辞世，享年73岁。老人临终时，三个儿子
14、及两个孙子都在身边。（文汇报）,三、内引式衔接的语义方式： 指称关系与词语复现,指称关系与衔接：词语复现关系 词语复现指的是指称同一对象的同一词语，在上下文中重复出现。 在前后相接的语句中词语的复现违背了语言的经济性原则，也就违反了语言使用的习惯，反而造成语句相互孤立而不衔接的感觉。 小王走进教室，小王拿出了新买的平板电脑，同学们都看着小王。 通常情况下，同指的同一词语相隔若干语句而复现，更能显出衔接的感觉。,四、内引式衔接的语义方式： 词义网络关系,词义的网络关系与衔接 语句中某一词语的理解，如果需要借助于它与其他语句中相应词语的语义联系，那么这些语句之间也就建立起了衔接关系。 这里的原因就
15、在于，词义之间有相互依赖的关系。除了平常所说同义、近义、反义等，常见的还有：上下义关系：水果与苹果、芦柑、香蕉 构成关系：电脑与显示器、主机、鼠标同现关系：邮局与汇款、平信、包裹,四、内引式衔接的语义方式： 词义网络关系,因果关系：饿与进食、问与回答、喧嚣与搅扰受动关系：吃与面包、面条、蔬菜动结关系：大喊与喊叫声、写与文章 这些词义关系根深蒂固地储存于我们的头脑中，理解其中的一个，就需要激活与之相关的其他词语，只有在其他词语的背景中，这一词语才能得到理解。 为了理解语句中的一个词语而寻找到另一语句中有语义依赖关系的某词语时，这两个语句就被衔接了起来。,四、内引式衔接的语义方式： 词义网络关系,
16、他和同事当即下车，边大喊管追赶，呼叫声惊动了正在南京路上闲逛的吴军。 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天空中飘着雪，很冷，我们走进一个幽静而温暖的餐厅，屏障是高大的木框和低矮的围墙，餐桌上是银光闪闪的刀叉，酒杯里有红烛在飘，吉他手轻轻地弹唱，安静、温和，又有一丝忧伤。,四、内引式衔接的语义方式： 词义网络关系,先说致美斋这个地方。店坐落在煤市街，坐东面西，楼上相当宽敞，全是散座。因生意鼎盛，在对面一个非常细窄的尽头开辟出一个致美楼，楼上楼下全是雅座。但是厨房还是路东的致美斋的老厨房，做好了菜由小力巴提着盒子送过街。所以这个雅座非常清静。左右两个楼梯，由左梯上去窗户外有一棵不知名的大树遮掩，树叶很大，风也萧
17、萧，无风也萧萧。（梁实秋锅烧鸡） 这时有一辆公共汽车来了，两个小孩飞快地奔过去，我也赶快上车。车上很空，只有一位中年妇女坐着。我挑了一个靠海的椅子坐下，车载着我们几个向老城区驶去。（张承志白钢琴）,外包式衔接,外包式衔接的认知原理和成分 外包式衔接与关联词语 外包式衔接与话语标记语,一、外包式衔接的认知原理和成分,外包式衔接的认知原理 语言中有很多语言成分的意义，就是提供一种语义关系，也就是说它能形成两个语义管辖域，使得分别进入这两个域的语句或语段之间发生一定的关系而衔接起来。 复杂的表述 总而言之 高度概括的表述 关于原因的表述 因为 关于结果的表述 当我们在上下文中发现这样的语言成分时，就
18、会在心理中生成这样的两个语义管辖域，而将前文和后文的相关语段放进去，而使它们之间发生一定的关系而被衔接起来。 内引式衔接只涉及被衔接对象的局部的关系，外包式衔接将整体的语义关系赋予被衔接的两部分。,一、外包式衔接的认知原理和成分,外包式衔接的衔接成分主要有两类： 逻辑关联词语 不但而且 因为 也 如果就 但是 话语标记语 这不/那不、这样/这样的话、正是、 由此看来、进而言之、这样的话、这么说、与此相应、更何况、由此可说、这就表明、可以推知 换言之、简而言之、概括起来说、打个比方、确切地说、例如、总之、一句话、用时尚的话说,二、外包式衔接与关联词语,“所以”、“但是”等关联性的语言成分，由于自
19、身表达的语义如因果关系、转折关系、递进关系等，具有同时管辖前后语段造成双向语义覆盖的能力，因而它们的出现，就直接从外部将前后被覆盖的语段衔接起来：设有语句A、语句B，逻辑衔接语例如“所以”的出现通过将“因”和“果”的语义从外部赋予了A和B，使得我们在理解B的时候必须依赖于A，两个语句从而被衔接了起来 住在深山中的和尚，第一件事，到还是在吃饭，而不是念佛。所以，怀海倡导农禅生活，。而且，只有吃自己的饭，穿自己的衣，才能坐成真正的佛。（舒飞廉昼而农 夜而禅）,二、外包式衔接：关联词语,今年春运部分旅客列车票价继续实行政府指导价；但票价上浮的旅客列车范围仅占全国铁路列车总数的百分之十二左右，而且在时
20、间上、幅度上又有严格限制。（文汇报报道） 北方人好吃，但吃得不像南方人那么讲究和精致，菜品味重色黯，所以真正能上得了席面的很少。不过寻常百姓家也是不需要什么席面的，所以那些家常菜一直是我们的所爱。（迟子建故乡的吃食）,三、外包式衔接与话语标记语,话语标记语最重要的功能之一，是用于引导语言接受者理解话语组织方式。 话语标记语并非都有衔接功能，如“你看”、“你想”、“令人遗憾的是”等。 具有衔接功能的话语标记语主要有两类： 明示性的话语标记语它所要表现的语义关系是“明示”出来来的，从它的字面意义就可以得知，如“如此看来”、“打个比方说”等。 这类标记语又称为元话语标记语。 元话语：关于话语的话语，
21、这些标记语都是关于如何组织、理解话语的，所以是元话语标记语。,三、外包式衔接与话语标记语,非明示性话语标记语 因为经过了语法化等约定俗称的过程，它所能提供的语义关系不能从字面上看出来，而要经过分析才能清楚地认识到。 如 被认同或确认的事由 这不/可不 认同或确认的理由 他早就好上这一口了，这不，他又提着酒瓶子出门了。 起初没有留意这件事，后来到他店里一看，可不，他就是这样马马虎虎的。 非明示性话语标记语较多地出现在口语中。,三、外包式衔接与话语标记语,套用一句习语来说，人类的道德观总与其世界观相通。【由此可说】，伦理学的知识形态不仅取决于自身的传统资源，更取决于人们实际寄居的生活世界和他们对生
22、活、尤其是道德生活的当前认识。（万俊人公共理性与普世伦理） 乔姆斯基所全力抨击的，更确切说应当是西方的某一种传统，【换句话说】， 西方社会的得与失并不限于严格意义的资本主义，而资本主义的正负面，也早已不仅仅是西方社会的议题 。（易水告别主义？） （10）如果您有机会随考古队来到穷乡僻壤您也许更会觉得考古学是现代文明的“化外之民”。【一句话】， 考古学不惟神秘，它离我们的生活也是非常遥远的 。（陈星灿考古学就在我们身边）,结 语,衔接手段的局限性与写作教学,衔接手段在话语连贯中的局限性,无论是内引式衔接还是外包式衔接，都只是一种外在的形式手段，而且涉及到的都是语篇整体连贯中的一个局部。 它们可以
23、作为一种技巧使用，在文章语气不连贯、上下文缺少关联时起到勾连的作用。可以成为写作时的一种辅助手段。 但是它们的使用，无助于整体连贯的形成，即使通篇使用了衔接手段，语篇的整体连贯也未必能形成。 但是通过对衔接手段的运用，培养学生一种写作时时刻意识到在与别人对话的意识，时刻考虑到应该采取怎样的语言形式才可能与对方达成最大程度的交流和沟通。,衔接手段在话语连贯中的局限性,妈妈用新买的红枣蒸了一笼屉的米糕。这种红枣是我的同学汪真真最爱吃的，她去年回到了老家哈尔滨。听说这个地方到处长着白桦树，我只在电视中见过它们。我家的电视已经很旧了，我只能经常到邻居家去看。他们家有一只小狗，可调皮了，跳上跳下地跟我玩。我也想养一只这样的小狗，可是爸爸不同意。他是一个专门设计桥梁的工程师，经常四海为家地出差。我知道桥梁可以架在水上，也可以架在山和山之间。我们这里山很少，只有一座很矮的佘山，上面有一个天文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