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罗马 11 时学习札记谢 晋影片罗马 11 时(以下简称罗片)是研究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的最好教材。自四十年代末以来，新现实主义电影的创作方法对国际影坛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世界各国一些著名导演都承认受到它的影响。因此研究这部影片，对我们是有益的。它在体现剧作家柴伐梯尼以“调查为中心环节”的创作过程中，有以下值得注意的几个问题：一、创作方法如何遵循塑造人物的创作规律。二、素材的运用不停留在原来的调查材料上，而是“化”了用来塑造人物形象。它从真实的几百个姑娘中，集中提炼， “化”出十几个不同身份和性格的姑娘。平均每个人物只有几分钟的戏，有的甚至只有几个镜头、几句话，但都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不但看到
2、她们的现在，而且了解了过去，甚至未来。三、样式新颖创作者以卓越的技巧，描写了一大群意大利女人的命运；通过对意大利社会的横切面描写，广泛地揭露资本主义制度，深刻地鞭挞了它的罪恶。四、风格十分含蓄它所反映和谴责的是意大利严重的失业问题，但不是用简单的IZl 号、肤浅的方式，而是以十分深刻而含蓄的笔触、诗意般的格调来表达。影片中找不出一个恶毒的反面人物；也没有一个贯串影片的中心人物(这一点正是我国电影中所缺乏的)。看了影片，引人深思，回味隽永，不仅使你看到了惨剧的经过，还使人产生许多联想。因此，不论从创作方法、技巧、样式方面还是风格上都值得研究和学-j。此片五十年代中期在我国放映后，同样引起电影界的
3、震动。尽管当时对它(包括这一流派)有不同的意见，我仍把它作为锻炼基本功的重点学习影片。一、 罗片内容简介罗马，一个会计师招考一名女打字员。清早，几百个姑娘集结在大街上、楼梯上排队应考。一个排在下边的姑娘，丈夫失业，怕人数过多，轮不上考试，借口与会计师说句话抢先进去应考。楼梯上的姑娘们听到打字声，方知受了愚弄，愤愤不平。为了争夺这“惟一”的空缺，下边的姑娘纷纷拥上楼去；上边的姑娘奋力阻挡，以致挤坏了楼梯扶手，造成楼梯坍塌的严重伤亡事故时当十一点钟。市政当局进行抢救，伤员送往医院，但费用均须本人负担。姑娘们气愤地纷纷回家。警察局长调查事故的责任者，但谁都没有责任，结果只好不了了之。大家都可回家了。
4、而大楼门外，仍有个姑娘在等着，希望得到这个“惟一”的女打字员的缺位。从简介中可以看出这部影片出场人物多，面很广：前来应考的二三百个姑娘和他们有关联的人物、会计师和事务所的职工、大楼的房东、建筑师、警察局长、抢救人员、医务2人员以及众多的背景人物。影片作者抓住找工作的主要矛盾，从调查材料中，提炼塑造了十二个给人以深刻印象的妇女形象。其中有姓有名、交代得有头有尾的有十个；另外两个虽然没有报姓名、戏也不多，但也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二、 罗片是如何塑造众多人物的观众看完电影，不谈主题思想是什么，矛盾冲突是什么；他们谈论的是影片中的人物，关心的是人物的命运。一部作品要使观众对所描写的人物有深刻的印象，首
5、先要有鲜明的性格。观众要了解的是人物的经历和命运。不但要知道人物做了什么，还要知道人物为什么要这样做合乎生活逻辑和性格特征的根源。罗片作者塑造人物主要靠生活和技巧。作者是否熟悉它所描写的人物的生活，是作品成败的关键。罗片作者对罗马的生活十分熟悉和了解。他们描写的是生活在他们周围的、天天看见的人物。罗片作者塑造人物的手法和技巧如下：1形象的总体设计很重要它关系到作品的结构和风格，是达到创作意图的重要依据，可以丰富人物的形象色彩。罗片根据打字员需要一定文化、受过一定教育的特点，精心设计了十二个出身、经历、性格、教养、文化程度等备不相同的姑娘和妇女。具体的形象总体设计和人物关系的安排一并说明于后。2
6、人物关系的安排戏人物关系的纠葛。纠葛、冲突有性格上、思想上的利害关系等等。 罗片首先表现的是社会冲突。失业，找工作，几百个素不相识、平日当然也无纠葛的姑娘们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聚集一起，因争夺“惟一”的空缺而产生纠葛社会性冲突。她们共同的对立面是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下的严重失业问题。社会冲突的对立面是抽象的，不是实体(不是一个或数个具体的对立人物)，因而创作难度较高。然而， 罗片却是成功的范例。为了反映这个社会冲突，创作者巧妙地精心安排了不同关系的人物：父亲、母亲、姐姐、情人、丈夫、爱情的追求者、狎客等人。通过人物关系之间展开的不同纠葛，让观众3不仅看到她们的现在，还知道她们的过去，猜测她们的
7、未来。总之，影片揭示了社会冲突的实质严重的失业问题。人物设计和安排是平面的，要使创作意图形象化，选择演员就成为导演的头等工作。导演选择的演员，若和人物的气质相似或相近，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否则会吃力不讨好。导演选择形象，切忌“一道汤” ，尽拣漂亮的选，以至脸形相仿，使形象缺少色彩变化。中国古典小说对人物外形的描写，各有特点，极少类同。罗片导演选择演员重气质，力求自然多彩。专业和业余兼用。试列表比较于下。影片中人物 导演选择的演员形象姓名 身份 年龄 容貌嘉娜 少女 十七八岁 平庸一生洛列塔 外地来的 十八九岁 比较漂亮乔杰塔 退休将军之女 二十岁左右 庸而不俗柯尔涅丽雅 与水兵谈恋爱的少女
8、 十六七岁 悲剧型的柯拉拉 公务员之女 十七八岁 妩媚甜润安吉琳娜 女佣人 十八九岁 瘦削老气阿德里阿娜 马车夫之女 二十三四岁 丽而不邪卡杰琳娜 妓女 二十五六岁 枯槁憔悴西蒙娜 富农女 二十四五岁 雍容艳丽露茜娜 失业工人妻子 二十二三岁 清秀自然“老机枪射手” 中年职业妇女 四十余岁 老气横秋戴结婚戒指的少妇 新婚妇女 约三十岁 较为秀丽导演选择的演员形象身材 眼神 说话动作 气质特征娇小纤弱 恍惚迟疑 拘谨畏缩 学生本色修长健壮 忧愁焦虑 机灵利索 落拓粗俗适中挺拔 明亮温驯 寡言恬静 彬彬有礼瘦弱轻盈 新鲜好奇 坦率娇憨 稚嫩无知个头适当 含情脉脉 矜持少言 傲气自露结实骠悍 坚毅灵
9、活 干脆敏捷 倔强愤激匀称端庄 深邃多疑 沉默严峻 痛苦抑郁妖娆苗条 精灵倦怠 尖利泼辣 玩世嫉俗典雅适度 温柔多情 落落大方 大家气派4刚健婀娜 焦虑不安 朴实柔和 体贴贤慧略微发胖 凶光毕露 咄咄逼人 老于世故颀长健朗 疑惑恐惧 沉静细语 怯懦无主其他众多应考姑娘，导演也很注意选有特征的，如：戴眼镜的，脸上有痣的，身材很高的，戴帽子的，穿皮大衣的，脸面有雀斑的，大鼻子而且身躯肥胖的、容颜丑陋的，带了妹妹的，等等。总之，形象上一眼均可区别，不致混同。形象的总体设计使各个人物的身份、性格不同，必然导致不同的态度和各自独特的行动，从而产生纠葛，促使戏剧发展。下面就人物的出场、性格展示和结局略作叙
10、述，以探索编导演是如何刻画塑造人物，又如何把她们糅合组合在一部影片之中的。罗片的创作者如何运用生活素材、如何使用技巧，都值得我们借鉴。3人物的出场、性格展示和结局嘉 娜形象的总体设计：一个没有妈妈无法过日子、应该上学却出来找工作、没有社会经验的少女，其求业目的，不言自喻。人物关系的安排：母亲，饱经世故，深怕女儿吃亏的中年妇女。人物出场坐着打瞌睡。影片开始：冬天的清晨，她紧裹薄呢大衣，身子蜷缩，双手抱膝，头靠围墙打着瞌睡。腿上放着一张报纸，上面印有。招考一名女打字员的广告。她惊醒过来，冻得发抖，往街上走去，向小贩买栗子。要了十个，一问价值，立即退了五个，小贩加给她一个。她把剥下的栗子壳随手乱抛，
11、觉得不妥，又把栗壳踢到路边去。她边吃栗子，边看人贴广告，看到有人来了，立刻回到大楼门前排队。影片从报纸广告引出人物，点出事件起因，简洁明快。通过动作点出没吃过早饭，身上钱又不多。踢壳是学生的习惯动作；边吃边看，神态悠闲，一见来人，立即慌乱地去排队，显然是个没社会经验的还在求学的孩子。性格展示：(1)排队她最早来，排第一个，却落到后边，偷偷抹泪。母亲一来就喳喳呼呼把她推到前边去。别人说她不该打瞌睡，她哀求：“妈妈，别这样!”在母亲坚持下，她又排到5了最前面。后来，当大家跟着洛列塔涌进大楼时，她又被挤在后边。又是母亲把她推到前边去。看来是一夜没睡，才又打瞌睡，为此落后，自知理亏，显得软弱和腼腆，真
12、是个没有妈妈无法过日子的少女。(2)考试她不敢第一个进去应考。听到事务所内传出考试的打字声时，她紧张得老看母亲的脸色。可见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点出她的胆怯性格。(3)在医院里楼梯坍塌，她幸未受伤，母亲却被送进医院。她找到母亲。母亲宽慰她说，只要一个月就会好的。她惊愕地：“你要在这里躺一个月?!”妈妈大声说：“我什么都不想，不管那些债，也不管那些倒楣的事情。只要我们都活着就行啦!”一个律师代表来兜生意，被母亲打发走了。母亲为此感慨地说：“只差律师没有给我们开账单了，没有妈妈，你怎么过日子你怎么能一个人去和生活斗争呢?”通过妈妈的嘴，点出经济情况和女儿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人物结局女儿理解妈妈的苦衷
13、，依旧来到大楼外徘徊。天黑了，警察局长和记者开完调查会出来见到她问：“在这里干什么?”嘉娜吞吞吐吐说：“那个打字员的位置，也许能让我做。 ”(剧本是：“打字员的位置还空着呢，或许他会用我。 ”)局长对记者说：“您不是要写文章的材料吗?这就是材料，您好好地想一想吧。 ”夜色茫茫，局长、记者走了。嘉娜决意等着。她坐下来。其姿势完全和影片开始时一样紧裹大衣，身子蜷缩，双手抱膝，头靠围墙影片结束。影片巧妙地利用这个人物开场和收场：坐着打瞌睡挤到后边去不敢第一个应试病房母女会面再次坐等，一共五场很短的戏，嘉娜只说了几句话，而过去、现在都清楚了。未来呢?坍楼事件似乎过去了，街上霓虹灯照样闪烁，收音机照样播
14、放着轻音乐，想找工作的少女照样在坐等。明天会不会再排起长蛇阵?嘉娜这样的女孩子能被录用吗?人物的结局很悲惨。而作者在影片结束时，通过局长之口要记者想一想的提示，既含蓄点题又令人深思。洛列塔形象的总体设计：天天从外地到罗马来找工作的姑娘。人物关系的安排：无。人物出场提着皮箱，拿着报纸，东张西望地走着。性格展示：(1)排队排在第二个。因嘉娜打瞌睡，她就排到前面去了。她回答嘉娜母亲的责问说：“这能怪我们吗?谁叫她自己不留心。 ”但并不是蛮不讲理，她仍让嘉娜排第一。 6天下雨了，大楼看门女人不让姑娘们进大楼避雨，洛列塔大声叫嚷：“我还是从维太堡来的!”(剧本是：“你知不知道我是从维太堡来的?”)会计师
15、来上班时，她敢于询问有几个空缺。当有人刚打开栅门时，她即趁机钻了进去。于是，姑娘们像潮水一般涌进大楼。会计师乘电梯上楼，她带着姑娘们盘着楼梯往上追。她终于又排第一了。这次，她不肯再让嘉娜母女排上去。姑娘们议论一则“需要一名漂亮女秘书”的广告时，她气愤地诉说着两个月前的遭遇：雇主说是搞艺术的，要她答应脱光衣服摆姿势，才能雇用她!和嘉娜母亲两次争执；和看门女人争吵；大声叫嚷，点出她是从外地来的及其得理不让人的性格。敢于问会计师；敢于领头冲进大楼，表现她敢作敢为和机警利索的性格。(2)考试虽然害怕，仍咬着牙第一个进去应考。她打字打得慢，甚至连字键都找不到。会计师当然不满意。她苦苦哀求：“让我练习练习
16、。 ”(剧本是：“我向您保证，我一定能学会，打得很好。 ”)还说：“我不能再回我们那个小镇去啦。已经有两个月，每天早上我搭公共汽车到罗马来。人家已经给我取了个外号，管我叫白跑腿的啦!”她已处于生活的绝境。她明知没有希望被录取，却假装整理吊袜带赖着不走， “希望”博得会计师的“慈悲” 。这一节是洛列塔的主戏。她在假装整理吊袜带时，强露笑容，那种殷切盼望的眼神，处境尴尬的神态表演得自然真实，将人物的心情揭示无遗，令人产生同情。(3)出事以后她本该走了，但还是抱着一点“希望” ，在大楼门口逗留。楼梯坍塌时，虽遭波及，可没有受伤。当医生为她检查伤情时，她竭力挣扎不让掀起上衣。原来她没穿内衣，只穿一件印
17、有广告的汗背心(剧本注明是自行车队的运动背心)。一个漂亮的姑娘穿不起内衣被当众揭穿，羞得她嚎啕大哭。洛列塔随身带的皮箱被压坏了。她在大街上叫嚷：“我多倒楣，谁来赔偿我的损失!”连受伤的医药费都要自己负担，谁来赔她的皮箱。箱子里只有几件破衣服和核桃等食物。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她愤激地抗议：“你看，他们(指在现场的警察和救护人员)在这里跑啊，忙啊。可是，我们的职业谁管?!”(剧本是：“有谁来关心我们，在闹出乱子以后给我们个工作做呢?”)她对好心劝她回家去的“老机枪射手”说：“不，不，我不能回去，不能回去!”她已是有家难归，只好饥不择食顶替安吉琳娜的位置去做女佣人。人物结局她给安吉琳娜送来留在主人家
18、的箱子，不安地表示歉意，并问：“那儿管饭吗?”(剧本是：“他们会给我吃饱吗?”)从外地来罗马找工作排队争执钻进大门考试检查伤情问“谁来管”做女佣人。清楚地交代了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写出了人物的生活窘境。创作者安排她顶替女佣人的位置，就是她的安身之地吗?安吉琳娜就是她的镜子。7阿德里阿娜形象的总体设计：原来有工作，受过被侮辱的创伤，想重找工作。人物关系的安排：父亲马车夫。五十多岁，正直善良的小市民。人物出场站在咖啡馆门前探视。她眼神深邃，神情暗淡，似有忧伤。她走进咖啡馆，向柜台上要了一杯咖啡。一个姑娘招呼她：“你新烫了发，真漂亮。 ”并向同伴解释她们曾一起工作过，自己已被辞退。“如今我也不在那
19、里工作啦!”她的回答使那个姑娘感到惊讶。但她似乎不大愿意搭讪，喝完咖啡就走了。那个姑娘像揭示秘密似的向同伴说：“她怎么不在那里工作了?不过，她和老板可热乎哩!”她进咖啡馆后的动作很熟悉，说明过去独立工作过，是个见过世面的姑娘。这个出场仅几个镜头，几句对话，点出她过去不烫发，很朴实的；有过工作，而且和老板很“热乎” 。为什么不干了?为什么很忧伤?还是个“谜”悬念。性格展示：(1)排队她和戴结婚戒指的少妇(以下简称“少妇”)排在一起，除了镜头表演外，仅说了一句话。会计师乘电梯上楼后，见到姑娘们盘着楼梯追上来，个个气喘吁吁地重新在楼梯上排队时，表示出一丝无可奈何的微笑。少妇很不理解地说：“他看到什么
20、可笑的事啦?”阿德里阿娜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看样子，他的公事很顺心。 ”仅此一句话点出她富有阅历，懂得老板的心理，而且善于察颜观色。姑娘们在议论“需要漂亮女秘书”的广告，听到露茜娜、洛列塔诉说求职时受到老板的非分要求后，少妇吓得目瞪口呆。她慢慢地把戒指摘下来以免被看出是结过婚的。阿德里阿娜一直在静听，看到少妇摘下戒指，她的眼睛更深沉了，头也慢慢低下来。导演运用镜头，强调摘戒指和低下头的动作，给人印象很深，引导观众去思索其中的含义，并产生疑问：为什么?使悬念加深。(2)考试继洛列塔之后，第二个应试。阿德里阿娜走进事务所，神态紧张，有些发抖，好像时时提防会计师有什么举动。考试时，她技术熟练。会
21、计师问她在哪里做过打字员。她有些慌乱：“在菲欧里大律师(剧本译作鲍列奇先生)的事务所。 ”原来是大事务所出来的，难怪有如此熟练的打字技能。可是为什么又到这里来应考?会计师带着疑问说：你被开除了?”(剧本是：“他把您辞退啦?”)“我不干了!”她答道。(剧本是：“是我自己不干的。 ”)8会计师觉得奇怪：“那样好的工作会不干?”(剧本是：“怎么，是你自愿放弃那个又好又可靠的位置吗?”)她声音有些呜咽：“是的。 ”会计师追问：“为什么? 可她却突然掩面哭出声来。会计师既窘又气，立即命女秘书带她出去。阿德里阿娜哭着出来，引起姑娘们的误会，以为她挨了打。几个镜头，几句对话，进一步写出人物的过去。究竟是怎么
22、一回事?观众更关心她的命运了。(3)出事以后她和妓女卡杰琳娜站在一块没有坍塌下来的平台上。救火员伸手来救援时，她却吓得全身发抖，连声说：“不，不。 ”救下来后，她就昏厥过去被送往医院。吓，为什么?(4)在医院的病房里父亲，马车夫找到了女儿，趁医生检查时，低声问道：“你工作的地方本来很好，为什么还要另外去找?你被辞退了吗?”这也是观众想知道的“谜” 。阿德里阿娜痛苦地：“我自己不干的!”马车夫：“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剧本是：“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医生检查完毕，对马车夫低声说：“她只是受了点轻微的震伤，很快就会好的。你最好马上把她接回家去。没有流产，真是万幸。 ”原来她已怀孕了。医生走了。
23、“没有流产”这句话却使马车夫愣住了!阿德里阿娜伏在枕上抽泣。马车夫装作没听清楚医生的话，故意问女儿，医生说了些什么。得到的回答却是：“真的。 ”马车夫呆若木鸡。医生不知内情，把没有流产当作喜讯， “谜”初步被揭开，构成了悲剧性的戏。但观众和马车夫一样，要知道个究竟。马车夫愤恨地逼着女儿说出实情。女儿痛苦地说：“我现在还有什么说的。至于孩子，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只要我能找到工作。 ”马车夫克制着：“不过，我想知道，他是谁?”女儿：“将来再告诉你”马车夫恼了：“不!现在说!”(剧本是：“马上告诉我!”)他猛地打了女儿一记耳光，以发泄胸中怒火。静场女儿忍着委屈，瞪眼看着父亲；马车夫对自己粗鲁的举动，似
24、乎有些后悔。女儿没有哭，迅速从病床上下来，穿起衣服。医生过来干涉。父亲默默地向外走去。医生问女儿：“他不知道吗?”女儿却低声问：“大夫，请您告诉我，孩子到底有危险没有?”(剧本是：“孩子不会有问题吧?”)医生：“没有，你身体很好!”(剧本是：“你身体很结实，去吧，安心去吧!”)马车夫从忍着怒火发展到打女儿耳光，最后默默地走了出去，表现了正直的意大利普9通劳动者受人欺辱的愤恨之情和善良的本性。女儿的隐秘被揭露，已是痛苦万分，又遭责打，但演员没有表演哭，而是瞪眼看着马车夫，内心之复杂，尽在不言中。这一静场很精彩，使观众联想很多。(5)回家马车夫赶着马车和女儿一起回去。马车夫的职业至此点明。他向女儿
25、嘀咕：“当你看出这个人有什么打算的时候，就该离开他的事务所。 ”点出“他”就是那个大律师。女儿：“我怕被辞退!”为了不失业只得忍受。父亲又火了：“另外再找事么!”谈何容易。女儿苦笑：“找工作并不那么容易。今天在那个楼梯上就有二百人。你也知道，原来那个工作，我是找了两年才找到的。 ”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失业问题。父亲火气更大了，勒停马车，要把女儿赶下车。这时一群街坊邻居拥来围住马车，向父女道贺：“没有受伤是万幸” ， “有福气” ， “该笑了” 。这迫使父女间的僵局不解自解。女儿无法下车，强装笑容；马车夫也不得不笑了。马车继续往前走。马车夫仍在嘀咕：“他要是不娶你，我就打死他!”“他已经结过婚了
26、!他说，他会离开他的妻子，跟我同居”女儿含着眼泪在倾诉，“可是临到我有了孩子，他却对我说，谁能证明孩子是他的。 ”过去的事情全部清楚了。人物结局到家了，又一群邻人围着马车道贺。父女下了车，面对面站着。人们把他俩往一边挤，终于使父女二人紧紧挨在一起了。场面调度，颇有含义。父女先后进了家门，父亲推了女儿一下说：“去，去安慰你妈吧!”然后谢了门外的邻人，关上大门。她在排队时很少说话考试时的哭在医院中检查出有孕，后挨父亲打回家路上交代出实情，几乎被赶下马车，这一人物共有四节戏，表现出意大利妇女就业中的痛苦。情节是悲的，但没有哭哭啼啼的表演，是巧妙地利用邻居们两次欢呼道贺，强使人物装出笑容，真是啼笑皆非
27、。结尾合情合理。尽管悲恨交集，终得吞下这个“苦果” 。乔杰塔形象的总体设计：举止端庄，有教养的退休将军的女儿。人物关系的安排：父亲，六十多岁，过去有身份、地位，受人尊敬又爱面子的退休将军。人物出场向远处挥手招呼着。远处，一个老人坐在长凳上面露笑意向这边招呼着。开门见山，介绍人物关系。老人的衣服虽旧，却很有气派。性格展示：(1)排队当避雨的姑娘们和看门女人争吵起来，老人立即过来要女儿退出队列。老人命令似的口吻，使得女儿不敢违抗，礼貌地向同伴告别，跟着老人走了。10排队的姑娘们议论开了。刚才和乔杰塔排在一起的姑娘说：“她说，他是个退伍的将军。 ”点出身份。另一个人说：“将军的女儿也要找工作!”几个
28、镜头，表现出军人讲究纪律和习惯于发号施令的性格；女儿习惯地服从，她彬彬有礼的神态，显得很有教养。当大家在楼梯上重新排队时，乔杰塔又从门外挤进来排入队伍。为了生活，将军的女儿也只得如此。(2)出事以后乔杰塔从乱砖堆中爬出来就昏了过去。(3)在医院里将军心情沉重，呆坐在女儿病床边。广播记者来采访，将军怕失面子，颇有顾虑。女儿不以为然地说：“体面没有给我们任何好处，也永远不会给我们什么好处。”将军只得默许。对现实的愤懑之言。 ，女儿向记者发表谈话：“我父亲共有四个孩子。他已经是一个退休的人了。我们家里惟一有工作的人是我的哥哥。他如果要结婚，我们就完啦!本来我最好是出嫁，但是，我没有未婚夫。以前有过一
29、个，他很爱我，可是后来我们吵架了。我自己也说不清当时为什么要吵架。 ”她接着说：“找不到工作，只有在家混日子，帮母亲料理家务。每逢星期天下午，我总是和爸爸妈妈到市场中心去玩，我们家里也买彩票，我从来没有买过呢!我非常希望去旅行”记者可能对恋爱史感兴趣，而她却说到家庭经济窘迫的境况了，于是他关掉话筒去采访另一个姑娘了。戏到此，没再深一步描写。设计这样一个人物，目的显然是“体面不会给人以任何好处” ，有退休金的将军的女儿还得找工作，针砭意大利的现实。排队离队再排队受伤医院，在五节很短的戏中，乔杰塔只说了两句话和一段广播谈话，但人物的脉络仍很清楚。柯尔涅丽雅形象的总体设计：在家不出门，做家务，连一双
30、较好的袜子、鞋子都没有，连爱情是什么样都不知道的少女。人物关系的安排：姐姐，二十多岁，可能是低级职员或做工的姑娘。水兵，调皮可爱的青年。人物出场乘公共汽车前来。她跳下车就弯身察看她的破袜子。这个当街撩起裙子的稚嫩举动，使路人侧目惊奇，也引起一个乘车脱班的青年水兵的注意。她发觉水兵露着俏皮的笑容望着她，急忙放下裙子。她找一个老妇人借针补袜。老妇人劝她还是买双新的吧。她想要看水兵，又想假装不11看，真是矛盾之极。出场很有喜剧性，描写了少女的矛盾心理。有中国古典戏曲中一见钟情的味道。性格展示：(1)排队她虽排在队伍中，但心不在焉地偷看水兵。姐姐来找她换鞋，她一边望着吹口哨在注意她的水兵，一边向姐姐哀
31、求：“你让我再穿一会儿吧!”(剧本是：“你就不能让我穿一天吗?”)姐姐要穿着上班去，柯尔涅丽雅只得当着众姑娘的面与姐姐换鞋。破袜子，穿姐姐的鞋子，姑娘的境况由此可见。从姐姐特地找她换鞋以及所穿的大衣是旧式的来看，境况也不佳。洛列塔带着姑娘们冲开围墙门涌进大楼时，柯尔涅丽雅被挤在楼门口不时地望着水兵；水兵也跑过来说：“我想跟您通信，能把地址告诉我吗?”她脉脉含情地望着初识的水兵，却又搭起架子：“不能!” 然而潮涌般的人群把他俩冲开了。她被带进大门去时，才叫喊着报了自己的姓名和地址。她被挤上楼梯，和露茜娜排在一起，心却仍在水兵身上。她出现在楼梯转角处的窗口，望着街上的水兵。水兵高声问她漏报的门牌号
32、，并拾起一块石头，把写有自己地址的纸包扔给她，然后搭上公共汽车走了。一缕阳光照在手中捏着水兵扔来的纸包、初次尝到恋爱滋味的柯尔涅丽雅的脸上。这时，画外传来柯拉拉的唱歌声。此刻无限幸福。创作者用了先扬后抑的手法。她回到露茜娜身边。这时，排队的姑娘们都跟着柯拉拉唱歌，歌声越来越响。似乎是祝贺的歌声。她把水兵扔来的纸包给新朋友露茜娜看，并问：“人一见就能爱上吗?”(剧本是：“你相信有一见钟情的爱情吗?”)这时，柯拉拉的歌声也停了。歌完了，恋爱也完了，用了一石两鸟的手法：既作恋爱的赞歌，又点明柯拉拉的歌唱才能。这一节戏刻画了连爱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女对初恋时的激动心情，展示了缺乏社会生活经验和单纯、质
33、朴的可爱性格。这个人物的戏基本结束了，以后，还有几个镜头，只是展示她的无知和富于同情的性格。在别的姑娘议论“需要漂亮女秘书”广告时，她很不理解，问露茜娜：“为什么一定要找漂亮的?”(剧本是：“天晓得他们要什么样的?”)点出她的无知。露茜娜耍花招抢先应考受到众人的指责，而柯尔涅丽雅却大声为她辩解：“可是她丈夫失业了!”这句话要安排给柯拉拉说，我们就不会如此同情。创作者将她和露茜娜安排在一起，成为新相识的相互关怀的朋友。她为新朋友辩解的理由是不充分的，以至引起更大的愤激，酿成惨祸。她自己就在这次事件中重伤死亡，使得自认为肇事者的露茜娜更为内疚和悲痛。这也是一石两投的手法。12(2)出事以后她受了重
34、伤。她的担架经过露茜娜的身边时，露茜娜痛苦万分。(3)在医院里也是人物的结局。姐姐在手术室门外焦急不安，手里摆弄着水兵扔给柯尔涅丽雅的纸条柯尔涅丽雅被抬出手术室，安置在病房的最后一张床上。工友们用屏风遮住病床。四周受伤的姑娘们静悄悄地看着这一切，显出悲恸的神情一个姑娘低声哭了起来哭声越来越大画外传来警车的警笛声姐姐手中的纸条、刺耳的警笛声，使观众想起柯尔涅丽雅的纯真形象。不明写死，以后由报贩的叫喊声作交代。看袜、补袜换鞋与水兵谈恋爱死。喜剧性开始，以悲剧告终，写出一个纯真、质朴、善良、家境艰难的少女形象。柯拉拉形象的总体设计：穷公务员的女儿，有歌唱才能，但患了扁桃腺肥大症，因父亲养不活一家人也
35、来找工作的少女。人物关系的安排：父亲，一个无法为女儿割治扁桃腺的穷公务员。三个上学的妹妹。欧古斯脱，在抢救柯拉拉时与她相互爱慕的啤酒厂青年工人。人物出场由父亲和三个背着书包的妹妹送来。他们在报亭里买了本歌谱。父亲替柯拉拉整了整大衣，叮嘱女儿在报名时说明父亲是政府职员，母亲已故，自己还懂点法文，以便给人留下好的印象。 柯拉拉温顺地：“好的，爸爸。 ”父亲又叮嘱说：“如果那里的情形不大正经”他望着女儿，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女儿看着父亲，只是摇头。这使父亲不知如何说明才好，只得说：“难道有些事情还需要我来给你解释吗?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柯拉拉似乎明白了：“好的，爸爸。 ”买歌谱是伏笔，将贯串到
36、底。安排三个上学去顺路送她的妹妹，既合乎现实、不显得勉强，又巧妙地用形象说明姐妹多、负担重。加上父亲的叮嘱，柯拉拉的应考目的自然很明显。同时也点明柯拉拉是个未经涉世的少女。性格展示：(1)排队当柯尔涅丽雅接到水兵扔来的纸条，处在最幸福的时刻时，画外响起了柯拉拉悦耳动听的歌声。然后镜头转向这个和柯尔涅丽雅年龄相仿、命运却不相同的少女身上她正放声高歌，引得姑娘们跟着一起唱，并夸她是天生的歌唱家，问她为什么不去电台试试。进一步描写她的歌唱才能。13柯拉拉回答说：“电台?我自己当然很愿意去，可是到那里去找谁?另外我的扁桃腺也有毛病，先要把它割掉才行”点出扁桃腺肥大症。露茜娜抢先应考，受到众人指责，她也
37、斥责露茜娜：“你凭什么?”态度和柯尔涅丽雅相反。(2)出事以后受点轻伤，被啤酒厂青年工人欧古斯脱抱着抢救出来，送上啤酒厂的送货车。柯拉拉问：“带我到哪里去?”欧古斯脱竞愣住了，问同伴送到哪儿去。同伴说送到医院去，柯拉拉就被送去医院。他热情、体贴，有些傻呵呵的，赢得了少女的好感。(3)在医院里当医生为柯拉拉检查完毕，父亲趁机要求割治扁桃腺。医生敷衍一下走了。父亲却信以为真。他满意地转身看女儿时，却惊住了三个小妹妹静坐一边，瞪眼看着一个青年在殷勤体贴地服侍柯拉拉。当他知道那青年是女儿的救命恩人后，虚与委蛇地道谢一番，立即下了逐客令。但女儿却握住欧古斯脱的手不放。青年心领神会，借口今天休息仍然留了下
38、来，惹得公务员很不乐意。广播记者来采访，请柯拉拉谈谈希望和理想，并请她唱了一支情歌。然后他请公务员也谈谈，公务员却说了一句：“应该给所有的公务员加薪!”致使记者夺过话筒就走了。为割扁桃腺，公务员要求护士替柯拉拉换个单独病房。护士告诉他，除了有救济证明享受社会保险者以外，住院费、医药费均须本人负担。这下引起受伤姑娘们的愤慨，纷纷离院回家。公务员激动地抗议：“临了倒要我们的女儿出钱，原来这都是她们的过错!”要求为公务员加薪和抗议自付医药费，触及实质。(4)回家欧古斯脱跟着柯拉拉一起走着。突然一处工地响起收工的汽笛声，吓得本来和公务员并排走的柯拉拉惊慌地转身投入欧古斯脱的怀抱。不就近投入父亲怀抱，一
39、个动作说明了问题。公务员很尴尬，又下逐客令。而欧古斯脱在告别后重又追赶上去，借口中午不休息，所以下班早，又跟着走。到了难分难解的地步。公务员：“中午不休息，你是在试工期?”欧古斯脱急忙表白：“不，不，我是正式工。 ”柯拉拉跟在后边，注意两人的谈话。公务员：“你的薪金多少?”欧古斯脱：“每月两万五，外加一箱子酒。 ”公务员似乎动了心：“两万五，外加一箱子酒!是酒，还是空瓶子?”欧古斯脱：“当然是酒，还能有假?!，公务员似乎满意了：“这么说，要是一共凑起来，你一个月能拿三万了，比编制内的二等公务员还挣得多!”这时，电台播放柯拉拉的讲话和唱情歌的录音，似乎象征恋爱的阻力消除了。接着公务员兴奋地告诉旁
40、人将要播放自己的讲话录音，但却被剪掉了。人物结局到家了，天也不早了，情丝难断的欧古斯脱仍不想回去。公务员心领神14会，邀请他到家里吃点东西。他知道他俩都不会反对，便带着三个小女儿径自走进家去。柯拉拉和欧古斯脱交换一下幸福的眼光，双双跟了进去喜剧性的。父亲和妹妹陪着来，父亲的嘱咐、买歌谱排队时唱歌在医院唱情歌和欧古斯脱恋爱，想割扁桃腺回家路上排除了父亲的阻力，恋爱成功。影片环绕着她的歌唱才能来展示性格。人物一共只有十多句话，在离开医院的回家路上，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这个有歌唱才能、依靠父亲微薄薪水勉强温饱、无钱割治扁桃腺、没有社会经验、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形象出来了。这使人产生好多联想有固定工
41、资收入的公务员也难以为女儿割扁桃腺!柯拉拉和其他几个少女不同。她决不会像柯尔涅丽雅那样同情露茜娜，她不知天高地厚，当众唱歌是特定环境决定的性格色彩。创作者把她和柯尔涅丽雅作一明显的对比。同样谈恋爱，一个放在前半部描写，结尾是悲剧性的；一个放在后半部描写，结尾是喜剧性的。看来是有意识的安排。柯拉拉虽是恋爱成功了，但她将过上一辈子家庭妇女的生活，歌唱才能将被永远埋没了，这仍是带有悲剧意味的安吉琳娜形象的总体设计：女佣人，农村来的姑娘，因不甘心做女佣人，想另找更好的职业，临时决定排队应考。人物关系的安排：男、女主人。罗莫洛，一个压路机司机。人物出场擦玻璃窗。她在大楼附近一幢楼房帮佣。清早擦窗发现街上
42、在排队，问在街上修路的压路机司机罗莫洛：“姑娘们为什么排队?”罗叫她下来，她说：“我还不知道你”(剧本是：“别来这一套，你也知道，我还不够年龄。 ”)女主人进屋来，摆出主人架势，命她去买东西。立刻点出佣人身份，主仆关系和罗莫洛的关系。主人的架势使她不满意，为临时决定应考作了伏笔。性格展示：(1)排队她买了东西回来，要罗莫洛替她看管一下食品篮以便去排队应考。罗莫洛不信她要去“打字” 。她不服气说：“怎么，难道我比不上她们!”倔强的性格。罗莫洛问她：“哪儿学会打字的?”安吉琳娜命令他：“快点接过去，别叫老爷太太看见我!”调皮的罗莫洛却趁接篮子的机会，把她拉进帐篷搂住亲吻。她挣扎开来，气呼呼地：“你
43、简直欺负我是个女佣人!”丢下篮子奔去排队。自尊心很强。她机灵地躲在一个茶房身后混进大楼，一头钻进大楼的电梯，想抢先登上四楼，却被15看门女人拉了出来，训斥她：“女佣人是不准用电梯的!”安吉琳娜无计可施，不服气地：“不坐就不坐!可是我不走啦，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再走!”但眼中已噙着泪花。她在一张硬纸板上练习打字，动作不熟练，字键也找不到。这个镜头是在洛列塔第一个考完走下楼来时接上的，既表现她临时抱佛脚、希图侥幸的倔强性格，也示意两人都不会打字，都是该当女佣的命。(2)出事以后一一她受了轻伤，罗莫洛将她救出，准备送她回主人家去。她指着身上被撕破的衣衫说：“我不能这样回去!我不愿意老爷笑话我。 ”(
44、剧本是：“我不愿意给他们寻开心。 ”)老爷太太找来了，大声训斥，更使安吉琳娜大为反感。听到老爷太太向记者夸耀待她像亲生女儿一样时，她反驳说：“像女儿一样?那才叫怪事哪!我从来都只是个女佣人!”一语道出了在主人家的遭遇。她扔下篮子：“我没有什么好跟你们说的!我再也不上你们家的门!我给你们当女佣人当够啦!”她一转身走了。洛列塔当即拎起食品篮，代替她做女佣人。 人物结局罗莫洛为她筹集路费，她毅然回乡种地去了。擦窗临时决定应考钻进大楼，从电梯中被拉出硬纸板上练打字不愿被老爷笑话不做女佣人，回乡种地等几场戏，写出一个精明、倔强、自尊、不甘心受人格侮辱的少女形象。这个人物的戏都和洛列塔的戏互相衔接。作者如
45、此安排，深有用意。她拒绝再做女佣人，性格发展的逻辑，令人可信、合理。作者没有明写她在主人家的遭遇，但通过戏的发展，观众可以猜想她所受到的人格侮辱。卡杰琳娜形象的总体设计：妓女。不甘心长此下去，想找工作来摆脱妓女生涯的姑娘。人物关系的安排：狎客一个秃顶胖子。外地来的推销员。人物出场一一由秃顶胖子陪同坐老式汽车来。下车时，秃顶胖子轻薄地拍拍她的屁股。下车后，她用手指弹弹车门，胖子忙将钞票跟司机兑换成小票，给了她一张，又加上一张。她显然很满意，吻了一下胖子的脸，说：“我的最后一个情人!你真是最后一个啦!”立刻写出人物的身份，不是一个高等妓女，以及她的愿望。性格展示：(1)排队下雨了。她撑起伞走去排队
46、，在报亭前站住，擦掉口红，发现有人(茜蒙娜和穷画家)在屋檐下用报纸遮着接吻。她注视他们的行动，对茜蒙娜的高级衣料和漂亮的16手提包发生了兴趣。画家走后，她让茜蒙娜一同撑伞，借此探问手提包是多少钱买的。茜蒙娜说：“是别人送的。 ”卡杰琳娜怀着疑惑的神色，指着穷画家离去的方向：“是他送的?” 茜蒙娜：“不是。 ” 她笑了：“我想也不是，他口袋里恐怕连一分钱也没有!”(剧本是：“你就是把他头朝下抖一阵，恐怕也抖不出一个钱来。 ”)接着说：“我是多么喜欢你的皮包呀!”羡慕手提包，看出画家是穷光蛋，表现了妓女的观察能力。她们两人排进队去，不同的服饰、不同的气质引起众人的注意。茜蒙娜态度大方自若，卡杰琳娜
47、却不耐烦地冲着姑娘们：“你们从来没有见过两位小姐是怎么的?”泼辣。因为下雨，大家吵着要进大楼去。看门女人担心吵醒大楼里的房客，而卡杰琳娜偏是尖着嗓子叫嚷：“房客们都起来!”(剧本是：“来，我们把这些房客都叫醒房客房客!”)引得姑娘们一齐喊了起来。流气，捣蛋。当大家议论女打字员每月薪水多少时，她神气十足，带着不屑的口气说：“没有一万五千里拉，我不干!”(剧本是：“每月不给我一万五千里拉，我马上就走，连头都不回一下!”)妓女挣的当然比这多。茜蒙娜嫌热解开大衣扣子，露出连衣裙。卡杰琳娜惊叫着：“我的天，多么好的衣料!腰带也漂亮， ”她试探地， “请原谅我的好奇，你真的需要找工作吗?”茜蒙娜笑笑：“如
48、果不是真的需要，我大概不会到这里来的。 ”她像发现秘密似的：“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啦。你是个破产的贵族小姐。 ”猜中一半。茜蒙娜收起笑容说：“不，你不用再动脑筋了。 ， ，为了扯开话题，她取出半包香烟：“抽烟吗?”卡杰琳娜取出一支，慷他人之慨，将其余的烟扔给别的姑娘。为此引起大家对茜蒙娜的议论和猜测。茜蒙娜既窘又伤心，转身欲走，卡杰琳娜急忙拉住了茜蒙娜。有个小妹妹(一个应考姑娘带来的约十岁的小姑娘)说了句：“她不找工作，到这儿来干吗?”卡杰琳娜便趁机借题发挥，针对那些抽了人家的烟，又议长论短的姑娘，指桑骂槐，故意提高嗓门：“你多什么嘴?你的乳臭还没有干哩!生活里的事情你懂得啥?!”尖利泼辣，镇住众人，仗义之情油然可见。当大家议论“需要漂亮女秘书”广告时，她自负地向茜蒙娜说：“我算漂亮的!”(剧本是：“我用不着难为情，我对自己的外形是满意的。 ”)她挺挺胸脯，表示很美。随即拉过一个容貌很不漂亮的姑娘，向大家说：“那么她就该饿死吗?”对现实愤懑之情，溢于言表。(2)考试阿德里阿娜考试后哭着出来，人家误会是挨了打。她也忿忿不平地叫嚷：“这里还打人哩!”她拉住阿德里阿娜说：“告诉我，谁打你了?”(剧本是：“到这里来，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