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i 管仲的货币轻重论 对我国古代社会经济管理的推动 张克夫杨会晏 中图分类号：B2；F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2570246(2011)07026102 在齐桓公和管仲管理齐国经济时代，齐国的经济和 国力相对其他诸侯国来说是飞速发展的，“错国于不倾 之地，积于不涸之仓，藏于不竭之府，下令于流水之源 故授有德，则国安；务五谷，则食足；养桑麻，育 六畜，则民富；令顺民心，则成令行；使民各为其所 长。”(管子)在管子货币轻重论思想的指导下，把 国家建立在稳固的基础上，把粮食储存在取之不尽的粮 仓里，把财贸贮藏在用之不竭的府库里，把人民安排在 没有争执的岗位这样国家政令顺应民心，君主威信 就可
2、远扬四方，人民自尽其能，社会用品就会齐备。这 就是管仲所描述的春秋时代的齐国“轻重无数，物发而 应之，闻声而乘之”。 M0 管子指出：“乘马之准，与天下齐准，彼 1乏物轻则见泄，重则见射。”(管子)筹划后 、靠的物价标准，与天下各国是一样的，价格偏低 则货泄散外流，偏高则财货倾销射利，任何商品的市场 运动规律都是轻则流散，“轻则见泄”，重则成为争夺的 目标，“重则见射”。当管子运用轻重原则调节齐国的经 济关系时，总要以“重”的事务去带动解决许多“轻” 的问题，这又称为“以重射轻”。 为什么不言以轻射重呢?因为国家所掌握的东西， 必然成为商品流通中“重”的东西。这些东西，不是谷 物便是金属货币。
3、谷在上，谷重；币在上，币重；故管 仲在春秋时代调整货币经济关系时，只能以重射轻，不 能以轻射重。至于那些也应该由市场解决的商品流通中 发生的“轻”或“重”的问题，要通过市场自发的活 动，相互竞争，就可以得到调整。所谓“轻重之大利， 以贱泄平”，是以较低的价格使较高的市场价格趋于平 衡。管仲知道当国家大量掌握某种商品以后，其市场价 格必然高昂，以较低价格出售后，市价自会下跌。市场 的原则在于因势利导，这是大禹治水时留下的思想财 富，管仲把其运用到调控经济上。管仲深知市场不能以 贵泄平。因为以较贵于市场价格出售商品，是很难使市 场价格较低者上升的。在处理商品较轻或重的问题时， 必须能在事态产生的适
4、当时机与场合及时加以应付，即 物发而应，闭声而乘，乘时进退。管仲似乎看到了调节 市场要按经济规律办事，某种重要商品供过于求时，其 价格会低落到适当水平以下。这时国家出面收购，使其 价格回涨。但又可能涨到不必要的高度，于是国家又复 出售以压低其价格。管仲所采取的这些措施，一方面使 商品价格常接近某种理论水平，而不过高或过低，另一 方面在这种收受过程中，国家可以获得很大的利润。这 两个方面必须同时考虑，不能偏废。 管子曾多次在各种场合提到万乘之国必有 万乘之贾，千乘之国必有千乘之贾。把农、 工、商三者并列提出之事更多，在管子全 书中到处可见。管子坚持“商无废利”，但于投机商人 乘时兼并，却防范不遗
5、余力。管仲认为：“政有缓急， 故物有轻重，岁有败丰，故民有羡不足。时有春秋，故 谷有贵贱，而上不调淫，故游商得以什百其本也。” (管子)物有轻重，政有缓急，年岁有丰欠，因此人 们有剩余有不足。时令有春秋，谷价有高低，如果国家 不加以调整，那么商贾就得以赚取百倍的利润，这样的 投机活动国家是要限制的。管仲认为，国家还必须限制 商人的贸易所得，使其不能太过于超过农业收入。但贸 易收入总是很多的，故不惜采用提高农产品价格，向富 商借贷以及其他各种方式以延缓或阻止贸易对农业的兼 并。商人对农民的兼并，本质上是城市对农村的榨取。 在春秋时代的社会中，在政治方面，固然农村要受到城 市的统治管辖，在经济方面
6、也是城市榨取农村，这就是 当时的经济环境。 在货币轻重论的思想中，管子有很强的市场观念， 市场问题是中国封建社会的思想家论述较少的问题，但 管子对市场不仅提出许多见解，并且还有许多新颖、直 到当代也有意义的看法。主要有下列几个方面： 第一货币轻重论认为市场能够调节民众需求，应 普遍设立市场。当时的齐国，直到两千多年以后，马克 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论述市场时，则要深刻 得多了，“市场总是在扩大，需求总是在增加大工 业建立了由美洲的发展所准备好的世界市场。世界市场 使商业、航海业和陆路交通得到了巨大的发展。这种发 展又反过来促进了工业的扩展，同时，工业、商业、航 _、 0 w 2 m 。 26
7、2 社会科学战线2011年第7期学术丛论 海业和铁路越是扩展，资产阶级也越是发展，越是增加 自己的资本，越是把中世纪遗留下来的一切阶级都排挤 道后面去。”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论述当然要比两千多 年前的管子要精彩的多，但他们是各有自己的时间 光环。 第二，管子的货币轻重论认为市场可以知治乱。 “市者可以知治乱”这是春秋时期很流行的看法。春秋 时期的诸侯王国要“命市纳贾，以观民之所好恶，志淫 邪降”(礼记王制)。尚书酒浩也这样记载： “妹土嗣尔股肱纯其艺黍稷，奔走事厥考厥长，肇牵车 牛远服贾，用孝养厥父母。”这是告诉百姓们，你们 要在自己的土地上安心地住下来，而且从今以后，还要 尽力劳作，专心致志地种
8、好庄稼，勤勉地侍奉你们的父 母。做完农事之后，你们还要努力牵牛赶车，到外乡去 做生意，以孝顺赡养父母。通过市场商品与价格的波 动，人们才能察觉到许多重大的社会经济问题，这样才 能让许多诸侯国借以用市场之力，可以测知治乱的先 机。 第三，货币轻重论认为，市场自身不能生产商品， 但商品生产的均衡应该由市场确定。“市者可以知 多寡，而不能为多寡。”通过市场的动态可以了解哪些 商品生产得太多，哪些商品生产数量太少。管仲在春秋 时期已经意识到生产和流通是再生产的两个方面，故市 场只知道进入流通过程的商品到底是多是少，但市场本 身不能增减生产过程中商品的数量。在实际生活中，市 场是交换场所，也是许多小手工
9、业者生产聚集之所。 “百乘之国，中而立市，东南西北度五十里，一日定虑， 二日定载，三日出竟，五日而反；百乘之制轻重，毋过 五日。”(管子)因此确定了市场关联到商品的流通 过程这一概念，使人们在互通有无的过程中调节资源， 均衡分配，得到满足，管子认识到了市场的作用能“知 多寡”，因此能够把经济调控到一个适当水平。 第四，货币轻重论把市场看作是财利聚积之所。 “市者，天地财具也，而万人之所和而利也正是道 也。”(管子)市场是取得天地之财的工具，人们要 寻求天地之财，不必自己登山人海，可以直接从市场上 求得，故人人都可以在市场上通过交易各得其利。亚 当斯密在他的国富论中曾经这样盛赞市场：“美 洲的发
10、现给欧洲各种商品开辟了一个无穷的新市场，因 而就有机会实行新的分工和提供新的技术，而在以前通 商范围狭隘，大部分产品缺少市场的时候，这是绝不会 有的现象。劳动生产力改进了，欧洲各国的产品增加 了，居民的实际收入和财富也跟着增大了。欧洲的商品 对美洲来说几乎都是新奇的，美洲的许多商品对欧洲来 说也是新奇的。于是发生了一系列以前从未想到过的新 的贸易，它当然对旧的大陆有利，但自然对新的大陆也 同样有利。”市场化解了人们之间的互相对立，通过 互通有无的自由贸易往来，商品所有者互相问的利益都 得到了实现。通过比较可以看出，管子是人类历史上最 先清楚地看到市场力量的人，但是很遗憾，中国古代思 想家的经济
11、思想光辉，被一个封建体制几乎完全封闭 了。 第五，货币轻重论认为市场是刺激生产的最好方 式。“能摩故道，新道定国家，然后化时乎?国贫而鄙 富，苴美于朝市国；国富而鄙贫，莫尽如市。市也者 劝也；劝者，所以起。本善而未事起，不侈，本事不得 立。”善于研究市场就是研究过去的事务，从而找到新 的方式而安定国家。然后这样能改变我们的经济环境吗? 使城市贫穷而郊野富裕，没有比国家能够做得更美满了， 使城市富庶而郊野贫寒，没有比市场更完善的了。市场 贸易是一种鼓励政策。鼓励的目的是为了激起人们参与 贸易。要使农业完善而工商业也得到发展，不扩大奢侈 品浪费，农业生产就得不到发展。管子看到了市场的鼓 励作用，通
12、过市场可以推动生产。如英国著名经济学家 马歇尔在货币信用与商品中所说：“正如水道受山 形的影响一样，主要的贸易路线受着周围工业之间的关 系的影响；正如河流反过来影响山形一样，贸易也反过 来影响工业。”管子比马歇尔早两千多年看到了贸易和 市场反作用生产，如果结合上面市场“不能为多寡”的 看法来考虑，这一点更加明显，因为市场本身虽不能直 接生产，但它对生产的推动则是“衡无数也”。 春秋五霸的齐国，没有管仲是难成霸业的，管子的 货币轻重论，即使在现在也是值得称道的。 作者单位：张克夫 吉林工商学院经济贸易分院 杨会晏吉林财经大学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252页。 书经，郑州：中洲古籍出版社，1993年，第167页。 亚当斯密：国富论下，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年，第20页。 管子侈摩，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2002年，第188页。 马歇尔：货币信用和商业，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年，第3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