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春秋》及其记载的吴、越史料[陈桥驿1984].pdf

1、第 卷 第 胡年 月杭 州 大 学 学 报飞, 吴 越 春 秋 及 其 记 载 的 吴 、 越 史 料陈 桥 释我 国 古 代 , 活 动 于 今 长 江 以 南 的 东 南 地 区 的 原 始 居 民 , 主 要 有 两 个 部 族 , 即 句 吴 和于 越 。 根 据 历 史 记 载 与 考 古 发 掘 的 资 料 , 可 以 大 体 明 确 , 这 两 个 部 族 , 实 际 上 是 同 一 原始 部 族 的 两 个 分 支 。 他 们 在 历 史 渊 源 、 地 理 分 布 、 文 化 传 统 等 方 面 有 许 多 共 同 性 。 只 是由 于 自 然 地 理 和 人 文 地 理 条

2、 件 上 的 某 些 不 同 , 才 在 蕃 衍 发 展 的 过 程 中 , 出 现 若 千 并 不 悬殊 的 差 异 , 最 后 形 成 春 秋 时 代 的 句 吴 和 于 越 。在 有 正 式 历 史 记 载 以 前 , 考 古 发 掘 的 资 料 , 已 经 为 这 两 个 越 人 部 族 在 地 理 分 布 和 文化 渊 源 上 的 共 同 性 提 供 了 有 力 的 证 据 。 根 据 目 前 已 经 获 得 的 考 古 发 掘 的 成 果 , 这 个 地 区发 现 的 最 早 新 石 器 遗 址 是 余 姚 的 河 姆 渡 文 化 , 据 弓 测 定 , 距 今 约 在 一 年 之

3、间 。 在 河 姆 渡 文 化 的 第 四 层 中 , 发 现 了 大 片 木 结 构 建 筑 遗 迹 、 大 量 石 器 、 骨 角 器 、木 器 、 陶 器 、 装 饰 品 和 小 玩 具 等 文 化 遗 物 和 丰 富 的 动 植 物 遗 存 , 其 上 部 并 且 普 遍 地 夹 有一 层 至 数 层 谷 壳 、 稻 杆 和 稻 叶 等 的 混 合 堆 积 物 , 中 间 也 有 烧 成 炭 的 稻 谷 。 与 河 姆 渡 文化 在 地 层 和 年 代 上 密 切 衔 接 的 是 嘉 兴 的 马 家 洪 文 化 , 根 据 的 年 代 测 定 , 这 种 新 石 器文 化 距 今 约

4、在 一 年 之 间 。 这 里 发 现 的 陶 器 以 手 制 的 夹 砂 和 泥 质 红 陶 为 主 , 但 也有 少 量 黑 陶 , 釉 稻 在 这 个 遗 址 中 的 发 现 , 说 明 了 古 代 越 族 在 水 稻 种 植 上 的 广 泛 性 。 与 马 家洪 文 化 相 衔 接 的 是 上 海 青 浦 县 的 换 泽 文 化 , 其 年 代 据 “ 测 定 距 今 约 在 一 年 之间 , 这 个 遗 址 中 的 陶 器 , 除 了 与 马 家 洪 遗 址 中 相 似 的 夹 砂 红 陶 外 , 还 有 大 量 的 泥 质 灰 陶和 黑 陶 。 比 裕 泽 文 化 更 接 近 越

5、人 历 史 时 期 的 是 余 杭 县 的 良 洁 文 化 , 据 “ 年 代 测 定 , 距今 约 在 一 通 年 之 间 。 这 个 遗 址 以 大 量 具 有 光 泽 的 黑 陶 为 特 点 。 在 良 诸 文 化 时 代 , 碳 十 四 年 代 测 定 报 告 四 河 姆 渡 遗 址 年 代 的 测 定 与 讨 论 , 文 物 年 第 期 。 浙 江 省 文 借 会 , 浙 江 省 博 物 馆 河 姆 渡 遗 址 第 一 期 发 掘 报 告 , 考 古 学 报 年 第 姚 仲 源 、 梅 福 根 浙 江 嘉 兴 马 家 洪 新 石 器 时 代 遗 址 的 发 掘 , 考 古 年 第 期

6、 。 上 海 市 文 管 会 上 海 市 青 浦 县 撇 泽 遗 址 的 试 掘 梦 , 考 古 学 报 年 第 期 。 施 听 更 良 清 , 浙 江 省 西 湖 博 物 馆 年 ,杭 州 大 学 学 报 第 期越 族 居 民 在 今 杭 嘉 湖 平 原 的 分 布 已 经 相 当 广 泛 。 在 湖 州 市 的 钱 山 漾 和 杭 州 市 半 山 附 近的 水 田 贩 遗 址 中 都 发 现 炭 化 的 稻 谷 凝 块 。 紧 接 着 良 诸 文 化 的 , 则 是 上 海 市 阂 行 以 北 的马 桥 文 化 , 这 个 遗 址 的 最 下 层 , 其 年 代 测 定 距 今 约 在 年

7、 左 右 , 仍 属 良 佬 文 化 层 。这 里 除 了 陶 器 以 外 , 也 出 土 了 不 少 青 铜 器 , 因 此 , 它 实 际 上 已 经 是 一 种 跨 越 新 石 器 和 肖铜 器 两 个 时 代 的 文 化 , 也 就 是 古 代 越 族 历 史 时 期 的 前 夕 了 。 在 上 述 所 有 文 化 遗 址 中 , 具有 鲜 明 特 色 的 是 在 农 业 上 水 稻 的 普 遍 播 种 和 在 手 工 业 上 几 何 印 纹 陶 器 的 广 泛 制 作 。 有 灼学 者 认 为 江 南 地 区 灼 几 何 印 纹 陶 文 化 是 古 代 越 人 文 化 的 共 同 特

8、 点 , 那 么 , 水 稻 的 播 种至 少 也 可 以 说 明 句 吴 和 于 越 这 两 个 越 人 部 族 在 农 业 生 产 上 的 共 同 性 。以 上 所 述 可 是 从 考 一 占 资 料 中 对 句 吴 和 于 越 这 两 个 越 人 部 族 所 进 行 的 研 究 , 考 古 资 料的 研 究 , 把 这 个 地 区 古 代 越 人 的 活 动 较 之 历 史 资 料 推 前 了 数 千 年 , 所 以 具 有 十 分 重 要 的价 值 。 但 是 , 考 一 占 资 料 所 能 反 映 的 , 毕 竟 还 是 一 个 较 长 时 期 中 例 如 良 诸 文 化 就 延 续

9、 达千 年 之 久 部 族 的 分 布 和 活 动 情 况 , 在 历 史 记 载 开 始 以 后 , 考 古 资 料 虽 然 仍 可 与 历 史 记载 相 互 参 照 , 但 是 历 史 记 载 的 资 料 , 在 详 细 程 度 上 毕 竟 不 是 一 般 的 考 古 资 料 所 可 比 拟的 。 即 使 内 容 简 略 如 春 秋 这 样 的 编 年 史 , 它 也 为 句 吴 和 于 越 的 活 动 提 供 了 早 期 的 史料 。 春 秋 成 公 五 年 公 元 前 年 有 “ 吴 伐 郑 ” 和 “ 吴 入 州 来 ” 的 记 载 , 这 是 句吴 登 上 春 秋 历 史 舞 台

10、的 最 早 史 料 之 一 。 作 为 一 个 蛮 夷 之 邦 而 居 然 入 侵 中 原 , 这 或 许 就 是这 项 史 料 能 够 载 入 春 秋 的 原 因 。 左 传 的 解 释 就 非 常 清 楚 “ 吴 伐 郑 , 郊 成 , 季文 子 日 中 国 不 振 旅 , 蛮 夷 入 伐 , 而 莫 之 或 息 , 无 吊 者 也 夫 ” 。 于 越 在 春 秋 的 出现 比 句 昊 要 晚 得 多 , 春 秋 昭 公 五 年 公 元 前 年 “ 冬 , 楚 子 、 蔡 侯 、 陈 侯 、 许男 、 顿 子 、 沈 子 、 徐 人 、 越 人 伐 吴 ” 。 越 人 作 为 一 个 诸

11、侯 伐 吴 的 配 角 而 被 写 入 这 项 史料 。 春 秋 中 关 于 句 吴 和 于 越 的 史 料 当 然 是 十 分 零 星 和 片 断 的 , 在 我 国 早 期 的 史 补中 , 对 这 两 个 越 人 部 族 有 较 详 记 载 的 是 国 语 和 史 记 , 前 者 有 吴 语 一 篇 , 越 语 上 、 下 两 篇 , 记 载 了 这 两 个 部 族 的 起 源 和 演 变 , 以 及 这 两 个 部 族 在 春 秋 时 代 形成 各 自 的 国 家 以 后 的 兴 衰 经 过 。 后 者 有 吴 太 伯 世 家 和 越 王 句 践 一 世 家 各 一 篇 。 上述 二

12、书 对 这 两 个 越 人 部 族 的 记 载 , 都 是 很 可 珍 贵 的 史 料 。 不 过 它 们 的 史 料 来 源 , 其 中 有不 少 可 能 是 当 时 流 传 于 北 方 的 有 关 这 两 个 部 族 的 传 说 , 因 此 , 内 容 颇 有 荒 诞 不 经 之 处 ,而 且 两 书 所 记 , 又 往 往 雷 同 。 除 了 说 明 后 书 参 考 前 书 外 , 也 说 明 当 时 流 行 的 传 说 大 致 相 浙 江 省 文 管 会 吴 兴 钱 山 漾 遗 址 第 一 、 二 次 发 掘 报 告 , 考 古 学 报 年 协 期 。 浙 江 省 文 管 会 杭 州

13、水 田 贩 遗 址 发 掘 报 告 , 考 古 学 报 。 年 第 明 。 上 海 市 文 惰 会 上 海 马 桥 遗 址 第 一 、 二 次 发 掘 , 考 古 学 报 年 第 期 。 吴 绵 吉 江 南 几 何 印 纹 陶 “ 文 化 ” 应 是 古 代 越 人 的 文 化 , 百 越 民 族 史 论 集 梦 , 中 国 社 会科 学 出 版 社 , 年 。 竹 书 纪 年 卷 下 所 载 , 周 成 王 二 十 四 年 公 元 前 厂 仁 “ 于 越 来 宾 ” , 比 捍 秋 昭 五要 早 得 多 , 但 竹 书 纪 年 不 如 春 秋 可 靠 。 实 际 上 , 吴 越 相 伐 的

14、事 在 襄 公 二 十 九 年 公 元 前 年 就 见 于 春 秋 记 载 “ 阁 轼 吴 子 余祭 ” 。 左 传 “ 吴 人 伐 越 , 俘 获 也 , 以 为 阁 , 使 守 舟 , 吴 子 余 祭 观 舟 , 阎 以 刀 狱 之 , ”第 期 吴 越 春 秋 及 其 记 载 的 吴 、 越 史 料 蛇同 。 所 有 上 述 章 篇 的 作 者 , 都 是 当 时 的 北 方 学 者 , 其 中 只 有 司 马 迁 一 人 到 过 古 代 吴 、 越地 区 。 因 此 , 在 他 所 撰 的 两 篇 世 家 之 中 , 可 能 包 括 一 些 他 在 南 方 采 访 的 史 料 , 所

15、以较 他 书 可 贵 。除 了 北 方 学 者 撰 写 的 著 作 以 外 , 这 两 个 越 人 部 族 所 在 的 当 地 学 者 , 也 撰 写 了 有 关 这两 个 部 族 的 著 作 , 至 今 仍 然 存 在 的 , 就 有 越 绝 书 和 吴 越 春 秋 两 种 。 它 们 不 仅 在篇 幅 上 远 远 超 过 匕 方 学 者 的 著 作 , 而 且 由 于 史 料 大 多 来 自 当 地 的 传 说 , 在 撰 写 过 程 中 访间 求 遗 也 较 方 便 , 而 且 越 人 虽 去 , 河 山 犹 存 , 即 景 写 史 , 其 条 件 自 然 比 北 方 学 者 远 为 优

16、越 。 因 此 , 对 于 这 两 个 越 人 部 族 的 历 史 来 说 , 越 绝 书 和 吴 越 春 秋 的 内 容 显 然 要超 过 上 述 其 他 著 作 。对 于 越 绝 书 , 我 在 拙 作 关 于 越 绝 书 及 其 作 者 一 文 中 巳 经 有 所 论 述 , 所 以本 文 只 拟 对 吴 越 春 秋 一 书 , 稍 作 评 介 和 探 讨 。 吴 越 春 秋 是 后 汉 山 阴 人 赵 哗 所 撰 , 但 今 日 流 行 的 版 本 是 否 就 是 赵 哗 的 作 品 , 历来 尚 有 不 同 意 见 , 留 待 以 下 再 论 。 此 书 今 本 计 六 卷 , 分

17、为 十 篇 。 卷 一 至 卷 三 五 篇 记 载 句吴 , 卷 四 至 卷 六 五 篇 记 载 于 越 。 十 篇 之 中 , 卷 一 第 一 篇 吴 太 伯 传 和 卷 四 第 一 篇 越 王无 余 外 传 都 具 有 引 言 性 质 , 其 内 容 主 要 在 于 说 明 这 两 个 越 人 部 族 的 渊 源 世 系 。 由 于 资料 大 多 牵 涉 到 这 两 个 部 族 史 前 时 代 的 一 些 传 说 , 中 间 不 免 夹 杂 不 少 荒 诞 不 经 的 说 法 。 当然 , 要 对 一 位 后 汉 的 历 史 学 家 在 这 方 面 多 所 求 全 责 备 , 恐 怕 要

18、求 过 高 。 但 从 今 天 来 说 ,要 想 通 过 这 两 篇 记 载 以 了 解 句 吴 和 于 越 先 世 的 发 展 变 迁 , 看 来 也 很 少 可 能 。 不 过 , 假 使把 这 两 篇 中 的 若 干 材 料 , 例 如 吴 太 伯 传 中 所 说 “ 断 发 文 身 , 为 夷 狄 之 服 ” 。 哎 越王 无 余 外 传 中 所 说 “ 随 陵 陆 而 耕 种 , 或 逐 禽 鹿 而 给 食 ” 。 和 前 面 已 经 简 述 的 诸 如 秘泽 、 良 诸 、 马 桥 等 文 化 加 以 联 系 研 究 , 或 许 更 能 说 明 一 些 问 题 。 我 之 所 以

19、在 本 文 一 开 始就 加 上 这 样 一 段 考 古 资 料 , 也 正 是 因 为 吴 越 春 秋 的 记 载 在 这 方 、面 具 有 显 著 的 缺 陷 。不 过 作 为 全 书 上 下 两 部 分 的 引 言 , 这 两 篇 也 有 其 不 可 省 略 之 处 。 吴 太 伯 传 最 后 引 出了 吴 王 寿 梦 , 越 王 无 余 外 传 最 后 引 出 了 越 王 元 常 。 从 这 两 个 部 族 领 袖 开 始 , 句 吴 和于 越 才 先 后 加 入 了 春 秋 列 国 的 行 列 , 可 以 说 是 两 族 历 史 时 代 的 正 式 起 点 。 所 以 这 两 篇 引

20、言 , 具 有 把 两 族 从 史 前 时 代 过 渡 到 历 史 时 代 的 作 用 。 作 为 一 部 古 代 的 史 书 , 这 样 的 体例 , 倒 也 有 值 得 赞 赏 的 一 面 。本 书 的 其 余 各 篇 都 是 按 编 年 史 的 形 式 撰 写 的 。 可 能 正 是 因 为 这 种 体 裁 , 所 以 书 名 也称 春 秋 。 不 过 撰 者 没 有 采 用 逐 年 记 载 的 刻 板 办 法 , 而 是 在 两 个 部 族 中 , 各 选 重 要 的君 王 进 行 记 载 , 即 使 是 重 要 的 君 王 , 记 载 内 容 也 只 是 其 中 的 若 干 重 要

21、年 代 。 在 句 吴 部 分 ,载 入 此 书 的 君 王 是 寿 梦 、 诸 樊 、 余 祭 、 余 昧 、 王 僚 、 阖 间 、 夫 差 七 人 。 这 七 人 中 , 诸 樊只 记 载 了 一 年 , 佘 祭 记 载 了 三 年 , 余 昧 记 载 了 一 年 , 都 是 寥 寥 数 语 , 附 在 吴 王 寿 梦传 篇 中 。 寿 梦 虽 记 载 了 六 年 , 但 也 是 语 焉 不 详 。 所 以 重 点 显 然 在 各 成 一 篇 的 王 僚 使公 子 光 传 、 阖 间 内 传 、 夫 差 内 传 这 三 个 君 王 之 中 。 其 中 王 僚 和 阖 间 各 记 了 七年

22、 , 夫 差 记 了 六 年 。 其 中 阖 间 和 夫 差 各 成 一 卷 卷 三 、 卷 四 , 无 疑 是 重 点 中 的 重 点 。在 第 二 部 分 于 越 的 记 载 中 , 重 点 就 更 为 鲜 明 。 除 前 已 提 及 的 作 为 引 言 性 质 的 第 一 篇 杭 州 人 学 学 报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 年 第 期 。杭 州 大 学 学 报 第 期 越 王 无 余 外 传 外 , 其 余 四 篇 , 全 记 句 践 一 人 。 它 们 分 别 是 句 践 入 巨 外 传 、 句 践 归 国 外 传 、 句 践 阴 谋 外 传 、 句 践 伐 吴 外 传 。 在

23、 句 践 在 位 的 二 十 七 年中 , 一 共 记 载 了 十 一 年 。 所 以 在 此 书 编 年 记 载 的 八 个 君 王 之 中 , 严 格 说 来 , 对 句 践 的 撰写 体 裁 与 其 余 七 人 又 有 不 同 , 是 一 种 寓 专 题 于 编 年 之 中 的 写 法 , 称 得 上 匠 心 独 运 。当 然 , 从 总 的 形 式 来 看 , 全 书 仍 是 一 种 编 年 史 , 而 历 年 记 载 的 内 容 , 多 寡 有 很 大 的悬 殊 。 例 如 寿 梦 五 年 , 只 用 了 “ 伐 楚 , 败 子 反 ” 五 字 , 余 祭 十 六 年 , 只 用 了

24、 “ 余 祭 卒 ,余 昧 立 ” 六 字 , 但 王 僚 五 年 , 仅 仅 写 伍 子 胃 奔 吴 一 事 , 就 用 了 两 千 余 字 , 而 全 书 记 载 内容 最 多 的 一 年 , 即 句 践 二 十 一 年 , 竟 长 达 三 千 七 百 字 。 所 以 , 虽 然 此 书 采 用 了 编 年 的 形式 , 而 作 者 在 写 作 时 , 丝 毫 不 受 这 种 形 式 的 约 束 , 而 是 能 够 繁 简 得 宜 , 畅 所 欲 言 的 。 例如 , 本 书 撰 者 显 然 希 望 把 吴 、 越 两 国 从 起 源 、 发 展 到 衰 亡 的 整 个 过 程 作 一 番

25、 交 代 。 在 句吴 部 分 , 撰 者 在 夫 差 内 传 夫 差 二 十 三 年 的 结 尾 中 写 出 “ 越 王 乃 葬 吴 王 以 礼 于 秦 余杭 山 卑 犹 。 ” 这 样 , 句 吴 已 经 灭 亡 , 撰 者 的 任 务 也 就 完 成 了 。 在 于 越 部 分 , 由 于 重 点 只写 句 践 一 人 , 而 句 践 的 晚 年 , 正 是 于 越 全 盛 的 时 期 , 怎 能 涉 及 这 个 部 族 的 衰 亡 呢 但 是撰 者 并 不 拘 泥 于 全 书 的 编 年 体 裁 , 他 在 句 践 二 十 七 年 “ 句 践 寝 疾 将 卒 ” 以 后 , 又 加 上

26、 了一 段 短 短 的 结 尾“ 句 践 遂 卒 , 兴 夷 即 位 , 一 年 , 卒 子 翁 , 翁 卒 子 不 扬 , 不 扬 卒 子 无僵 , 疆 卒 子 玉 , 玉 卒 子 尊 , 尊 卒 , 子 亲 。 自 句 践 至 于 亲 , 其 历 八 主 , 皆 称霸 , 积 年 二 百 二 十 四 年 。 亲 众 皆 失 , 而 去 琅 邪 , 徙 于 吴 矣 。 尊 、 亲 失 琅邪 , 为 楚 所 灭 。 ”这 个 短 小 的 结 尾 , 显 然 已 经 超 出 编 年 史 的 格 局 之 外 , 但 也 正 是 有 了 这 个 结 尾 , 读 者才 看 到 了 于 越 的 最 后

27、结 局 , 而 撰 者 也 善 始 善 终 地 完 成 了 他 的 写 作 任 务 。在 全 书 之 中 , 除 了 论 述 句 吴 、 于 越 两 个 部 族 的 各 自 厉 史 以 外 , 撰 者 显 然 有 意 要 写 清两 国 之 间 的 关 系 。 这 两 国 之 间 的 关 系 有 两 个 方 面 , 一 方 面 是 夫 差 内 传 所 指 出 的“ 吴 与 越 , 同 音 共 律 , 台 一 星 宿 , 下 共 一 理 ” 。 这 三 句 话 , 用 现 代 意 思 表 达 , 就 是 共 同的 语 言 , 共 同 的 地 域 , 共 同 沈 风 俗 习 惯 。 正 如 本 文

28、开 始 就 提 到 的 , 他 们 是 同 一 原 始 部 族的 两 个 分 支 。 两 国 关 系 的 另 一 方 面 , 则 是 彼 此 间 连 年 不 断 的 战 争 。 为 了 各 自 称 霸 中 原 ,在 句 吴 , 它 必 须 让 于 越 成 为 可 靠 的 后 方 基 地 而 加 以 臣 服 , 所 以 夫 差 既 俘 虏 了 句 践 又 加 以释 放 。 在 于 越 , 句 吴 是 它 北 上 称 霸 的 第 一 道 严 亚 障 碍 , 所 以 必 须 坚 决 加 以 消 灭 。 在 两 国历 史 上 的 所 有 君 王 之 中 , 句 践 无 疑 是 最 有 雄 才 大 略

29、的 人 物 , 也 是 吴 、 越 关 系 史 丘 的 最 后胜 利 者 。 为 此 , 撰 者 把 全 书 最 多 的 篇 幅 放 在 句 践 身 上 , 通 过 入 臣 、 归 国 、 阴谋 、 伐 吴 四 个 专 题 的 论 述 , 把 两 国 间 的 关 系 , 与 得 详 尽 无 遗 。当 然 , 吴 、 越 两 国 除 了 双 边 关 系 以 外 , 还 牵 涉 到 与 春 秋 列 国 之 间 许 多 引 家 的 关 系 ,情 况 是 相 当 复 杂 的 。 所 以 在 全 书 记 载 中 , 涉 及 的 春 秋 列 国 数 近 二 十 。 另 外 , 由 于 两 润 间的 连 年

30、 战 争 , 因 而 本 书 必 然 要 记 及 历 次 战 役 的 经 过 腾 况 , 但 是 战 争 并 非 只 是 吴 、 越 两 国之 间 的 事 , 为 此 , 各 篇 之 中 , 还 记 载 吴 、 越 以 外 的 其 他 有 关 战 役 , 全 书 记 载 的 大 小 战役 , 总 共 超 过 三 十 次 。 正 因 为 大 量 的 战 役 描 述 , 撰 者 对 于 占 代 的 兵 法 和 战 术 导 , 尤 疑 是下 过 一 番 研 究 功 夫 的 。 清 俞 褪 对 句 践 阴 谋 外 传 所 记 载 的 关 于 越 工 句 践 聘 楚 人 陈 音 教军 士 射 术 一 段

31、 下 说 “ 陈 音 所 言 射 法 之 源 流 颇 悉 , 楚 人 养 由 墓 以 善 射 名 , 盖 刃 弧 父 之 法第 期 吴 越 春 秋 及 其 记 载 的 吴 、 越 史 料 弱者 钦 ” 。 所 以 本 书 虽 然 是 一 部 史 书 , 但 对 我 国 古 代 兵 法 、 战 术 的 研 究 , 也 有 重 要 的 价 值 。此 外 , 本 书 各 篇 记 载 中 , 还 涉 及 许 多 有 关 生 产 发 展 、 城 郭 建 筑 、 交 通 设 施 等 方 面 。这 些 史 料 , 对 于 今 天 研 究 古 代 这 个 地 区 的 人 文 地 理 概 况 甚 有 裨 益 。

32、 从 各 篇 史 料 中 可 知 ,当 时 两 国 的 农 业 已 经 相 当 发 达 。 句 践 阴 谋 外 传 中 提 到 于 越 的 农 事 “ 春 种 八 谷 , 夏长 而 养 , 秋 成 而 聚 , 冬 畜 而 藏 ” 。 这 虽 然 仅 是 一 熟 制 的 耕 作 制 度 , 但 是 从 “ 八 谷 ” 这 样 的词 汇 来 看 , 说 明 作 物 的 品 种 已 经 很 多 了 。 记 载 中 还 说 到 “ 留 意 省 察 , 谨 除 苗 秽 , 秽 除苗 盛 ” 。 这 是 指 的 田 间 管 理 耘 田 的 工 作 , 说 明 耕 作 已 很 精 细 。 联 系 到 前 面

33、 已 经 提 到的 自 从 河 姆 渡 文 化 以 来 广 泛 存 在 的 水 稻 种 植 , 则 春 秋 时 代 的 精 耕 细 作 , 也 就 不 足 为 怪 了 。手 工 业 在 当 时 也 已 相 当 发 达 , 特 别 是 可 以 代 表 一 个 时 代 的 技 术 水 平 的 冶 金 业 。 阖阎 内 传 中 说 到 “ 干 将 作 剑 , 采 五 山 之 铁 ” 。 当 然 , 直 到 今 日 , 我 们 还 不 曾 从 考 古 发掘 中 获 得 吴 、 越 两 国 的 铁 器 , 因 此 , 所 谓 “ 五 山 之 铁 ” 的 “ 铁 ” , 到 底 是 什 么 金 属 , 还

34、可 继 续 研 究 。 但 是 从 已 经 大 量 出 土 的 青 铜 武 器 来 看 , 例 如 年 湖 北 江 陵 纪 南 县 附 近 的楚 墓 中 出 土 的 “ 越 王 句 践 剑 ” 之 类 , 完 全 可 以 证 明 当 时 的 精 湛 冶 铸 技 术 。由 于 生 产 发 展 和 人 口 增 长 以 及 军 事 上 的 需 要 等 原 因 , 城 市 建 筑 至 此 也 已 有 了 较 大 的发 展 。 当 时 , 句 践 和 于 越 都 相 继 建 筑 了 不 少 城 邑 , 阖 间 内 传 所 记 伍 子 青 建 筑 大 城今 苏 州 和 句 践 归 国 外 传 所 载 范

35、氟 建 筑 小 城 今 绍 兴 , 内 容 都 十 分 详 细 。 我 在 拙作 历 史 时 期 绍 兴 地 区 聚 落 的 形 成 与 发 展 一 文 , 已 经 指 出 了 当 时 在 城 址 选 择 上 的 周密 。 阖 内 传 中 说 到 “ 夫 筑 城 郭 , 立 仓 库 , 因 地 制 宜 ” 。 这 是 “ 因 地 制 宜 ” 这 个原 则 在 我 国 古 籍 中 的 首 次 提 出 。 现 在 , “ 因 地 制 宜 ” 已 经 成 为 我 国 生 产 布 局 中 的 重 要 原则 , 我 国 正 在 编 纂 的 大 百 科 全 书 人 文 地 理 卷 中 , “ 因 地 制

36、宜 ” 已 经 作 为 一 个 专条 。 则 此 书 记 载 的 深 远 影 响 , 可 见 一 斑 。此 书 对 于 当 时 这 个 地 区 的 交 通 设 施 的 记 载 , 至 今 也 是 很 有 价 值 的 史 料 。 吴 、 越 地 区与 中 原 不 同 , 是 一 片 水 乡 泽 国 , 所 以 句 践 伐 吴 外 传 中 引 用 句 践 的 话 说 “ 以 船 为 车 ,以 揖 为 马 ” 。 而 于 越 的 部 队 中 有 “ 习 流 二 千 人 ” 。 夫 差 内 传 记 载 夫 差 十 四 年 公元 前 年 “ 吴 王 复 伐 齐 , 网 为 阑 沟 于 商 鲁 之 间 ,

37、 北 属 薪 , 西 属 济 , 欲 与 鲁 、 晋 合攻 于 黄 池 之 上 ” 。 这 就 是 连 接 济 水 和 沂 水 的 古 运 河 黄 沟 , 记 载 是 完 整 而 明 确 的 。如 上 所 述 , 说 明 昊 越 春 秋 所 记 载 的 吴 、 越 史 料 , 具 有 重 要 的 价 值 。 但 历 史 上 常有 学 者 以 此 书 与 越 绝 书 相 比 而 进 行 褒 贬 , 例 如 万 历 绍 兴 府 志 卷 五 十 八 认 为 此书 “ 文 气 卑 弱 语 多 徘 , 又 杂 以 纤 纬 怪 诞 之 说 , 不 及 越 绝 远 甚 ” 。 四 库 提 要 卷六 十 六

38、也 说 “ 处 女 试 剑 , 老 人 化 猿 , 公 孙 圣 三 呼 三 应 之 类 , 尤 近 小 说 家 言 。 ” 郑 堂读 书 记 卷 二 十 六 说 越 绝 书 “ 其 文 纵 横 曼 衍 , 颇 类 吴 越 春 秋 , 而 博 奥 伟 丽 ,赵 长 君 所 弗 及 也 ” 。 当 然 , 越 绝 书 确 有 其 独 特 的 优 异 之 处 , 不 仅 是 在 文 笔 上 的 古 雅刚 劲 , 而 对 于 所 探 讨 的 专 题 , 在 深 度 上 显 然 远 胜 于 吴 越 春 秋 。 但 是 , 在 史 料 的 广 度上 , 越 绝 书 却 不 能 与 吴 越 春 秋 相 比

39、, 而 在 结 构 的 完 整 性 和 文 字 的 系 统 性 方 面 , 吴 越 春 秋 也 有 它 的 独 到 之 处 。 按 前 面 所 择 要 列 举 的 , 已 经 足 以 说 明 此 书 的 价 值 了 。 诸 子 平 议 补 录 吴 越 春 秋 。 地 理 学 报 , 年 第 期 。 徐 天 枯 注 “ 所 谓 习 流 , 即 是 习 水 战 之 兵 ” 。杭 州 大 学 学 报 第 期由 于 此 书 是 一 种 渊 源 古 老 的 史 籍 , 因 此 , 它 和 越 绝 书 一 样 , 在 卷 峡 和 作 者 等 方面 , 至 今 也 还 有 不 少 尚 待 解 决 的 问 题

40、 。 首 先 是 卷 吹 , 最 早 著 录 此 书 的 是 隋 书 经 籍志 卷 二 , 作 十 二 卷 。 但 崇 文 总 目 著 录 此 书 时 已 仅 十 卷 , 说 明 到 宋 代 已 经 缺 佚 了 两卷 。 所 以 四 库 提 要 卷 六 十 六 说 “ 是 书 前 有 旧 序 , 称 隋 唐 经 籍 志 皆 云 十 二 卷 , 今 存十 卷 , 殆 非 全 书 。 ” 事 实 上 , 如 文 选 往 、 吴 地 记 、 水 经 注 等 所 引 此 书 确 有今 本 所 不 见 者 。 汉 魏 丛 书 所 收 此 书 作 六 卷 十 篇 , 此 十 篇 , 很 可 能 是 崇 文

41、 总 目著 录 的 十 卷 。 所 以 此 书 是 一 部 卷 铁 缺 佚 的 残 籍 , 大 概 是 没 有 疑 问 的 。对 于 此 书 作 者 , 历 来 也 有 不 同 意 见 。 今 本 作 者 , 仍 题 后 汉 赵 哗 。 案 峨 后 汉 书 儒 林传 下 “ 哗 著 吴 越 春 秋 ” 。 赵 曾 撰 此 书 , 当 然 绝 无 疑 问 。 但 问 题 是 , 历 史 上 除 了赵 哗 以 外 , 也 还 有 其 他 学 者 撰 写 过 以 吴 越 春 秋 为 名 的 史 书 。 晋 书 杨 方 传 云“ 撰 嘎 吴 越 春 秋 并 杂 文 行 世 ” 。 故 隋 书 经 籍

42、志 著 录 中 有 晋 杨 方 所 撰 吴 越 春 秋削 繁 五 卷 , 少 室 山 房 笔 丛 卷 三 、 国 史 经 籍 志 卷 三 、 朱 彝 尊 经 义 考 卷 二 七五 以 及 章 宗 源 、 姚 振 宗 两 家 隋 书 经 籍 志 考 证 等 , 也 都 著 录 了 此 书 。 所 以 明 杨 滇 在丹 铅 总 录 卷 十 三 说 汉 书 , 赵 哗 撰 吴 越 春 秋 晋 书 梦 , 杨 方 亦 撰 吴越 春 秋 。 今 世 所 传 , 哗 耶 , 方 耶 ” 另 外 , 新 唐 书 艺 文 志 卷 二 、 崇 文 总 目 卷 二 等 , 还 著 录 唐 皇 甫 遵 所 撰 吴

43、越 春 秋 传 十 卷 , 故 此 书 元 大 德 十 年 刊 本 徐 天 枯 所 撰序 云 “ 观 其 所 作 , 不 类 汉 文 , 按 邯 郸 李 氏 图 书 十 志 目 , 亦 谓 杨 方 尝 削 赵 哗 所 为书 , 至 皇 甫 遵 , 遂 合 两 家 考 证 为 之 传 注 ” 。 上 述 说 法 , 颇 得 后 来 学 者 的 附 和 , 朱 彝 尊 在喊 经 义 考 卷 二 七 五 中 , 也 认 为 今 本 此 书 “ 不 类 汉 文 ” 。 黄 云 眉 在 古 今 伪 书 考 补 正中 说 “ 自 宋 以 后 , 赵 书 既 失 , 遂 以 杨 方 归 之 赵 哗 耳 ”

44、。其 实 , 除 了 赵 哗 以 外 , 历 史 上 撰 述 昊 越 春 秋 这 样 ,一 类 著 作 的 , 恐 伯 还 不 只 晋 杨方 和 唐 皇 甫 遵 等 两 家 。 朱 彝 尊 在 经 义 考 卷 二 七 五 中 , 就 著 录 了 后 汉 张 遐 的 喊 吴 越 春秋 外 记 一 书 。 姚 振 宗 在 其 隋 书 经 籍 志 考 证 卷 十 三 中 , 怀 疑 此 书 就 是 日 本 国 见 在书 目 录 所 著 录 的 吴 越 春 秋 七 卷 。 姚 并 且 考 证 该 书 作 者 张 遐 “ 其 人 在 顺 、 桓 之世 , 盖 赵 哗 之 后 , 又 有 此 一 家 ”

45、。 此 外 , 日 本 国 见 在 书 目 录 杂 史 家 著 录 中 , 还 有吴 越 春 秋 次 录 一 卷 , 不 着 撰 人 姓 氏 和 年 代 。 所 有 这 些 以 吴 越 春 秋 为 名 的 著 作 ,是 否 都 与 今 本 吴 越 春 秋 有 关 , 已 经 无 法 详 悉 。 自 然 也 有 一 些 学 者 如 清 李 慈 铭 相 信 今本 仍 是 赵 哗 的 原 著 , 而 且 在 今 本 的 内 容 中 , 也 还 可 以 窥 及 与 撰 者 赵 哗 的 关 系 。 例 如 ,在 前 面 已 经 指 出 的 句 践 伐 吴 内 传 中 , 句 践 二 十 五 年 以 后

46、的 那 段 短 小 结 尾 中 说 到“ 自 句 践 至 于 亲 , 其 历 八 主 , 皆 称 霸 ” 。 所 说 并 不 确 实 。 因 为 事 实 玉 几 , 作 为 一 个 战 国 列国 的 越 , 在 无 弛 时 已 为 楚 威 王 所 灭 。 史 记 越 王 句 践 世 家 说 “ 楚 威 工 兴 兵 而 伐之 , 大 败 越 , 杀 王 无 盗 , 尽 取 故 吴 地 至 浙 江 , 北 破 齐 于 涂 州 , 而 越 以 此 散 , 诸 族 子 争 立 ,或 为 土 , 或 为 君 , 滨 于 江 南 海 上 , 服 朝 于 楚 ” 。 史 记 提 供 的 史 料 , 赵 哗

47、当 然 不 会 不 清 顾 观 光 撰 有 吴 越 春 秋 逸 文 一 卷 , 巨 仁 俊 撰 有 簇 并 , 爵 沫 文 吴 ,沙 奋 秋 江 文 一 卷 琦 、 刊 ,稿 本 藏 上 海 图 书 馆 , 又 近 人 徐 乃 昌 亦 很 有 关 越 存 秋 逸 文 扮 一 卷 。 张 遐 是 余 十 人 , 同 治 余 干 县 占 卷 十 几 , 人 物 乙 二 台 传 。 又 同 朽 卷 一 , 、 、 乙 文 二 “ 吴 越春 秋 外 传 张 遐 著 , 今 不 传 。 ” 咬 越 发 堂 日 记 补 , 咸 丰 十 一 止 门 初 九 日 首 通 人 之 若 作 , 以 民 召 此 书

48、 为 最 。匕 一 ” 。第 期 吴 越 春 秋 及 共 记 载 的 吴 、 越 史 料 时见 。 另 外 , 越 绝 书 是 赵 哗 撰 写 吴 越 春 秋 的 重 要 参 考 书 , 越 绝 书 卷 八 越绝 外 传 记 地 传 中 , 也 明 明 写 出 “ 不 扬 子 无 疆 吴 越 春 秋 作 无 疆 时 霸 , 伐 楚 ,威 王 灭 无 疆 。 无 疆 子 之 侯 吴 越 春 秋 作 玉 , 窃 自 立 , 为 君 长 。 之 侯 子 尊 时 君 长 ,尊 子 亲 失 众 , 楚 伐 之 , 走 南 山 。 无 疆 以 上 霸 , 称 王 之 侯 以 下 微 弱 , 称 君 长 。 ” 越 绝 书 的 史 料 与 史 记 是 吻 合 的 。 无 疆 是 被 楚 威 王 所 杀 , 而 从 无 僵 之 子 之 侯 起 就苟 延 残 喘 , 改 称 君 长 。 但 是 作 为 一 个 山 阴 人 的 赵 哗 出 于 他 的 乡 土 观 念 , 他 不 仅 避 开 无 疆之 败 , 而 且 又 把 无 疆 以 后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