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名老中医临证思辨特点与学术思想、成才之路研究徐 春 波名老中医临证思辨特点与学术思想研究、成才之路研究，是本项目研究的核心内容之一。通过研究，总结名老中医的临证思辨特点、学术思想和成才经验，旨在更好地传承名老中医的临床经验和学术思想，加进中医人才的培养，提高中医临床服务能力和水平，促进中医学术的进步。一、名老中医临证思辨特点与学术思想研究（一）临证思辨特点研究1临证思辨特点临证思辨特点是指名老中医在长期临证实践过程中形成的各具特色的思辨过程与诊疗特点。临证思辨的内容，涉及诊察、辨证、论治的全过程，内容包括四诊采集、病因病机推求、辨证分型、确立治则治法、处方用药等诸多方面。2临证思辨特点研究内
2、容名老中医临证思辨特点，可以体现在其临床诊疗过程中的任何一个环节上，既有诊察、辨证时的思辨特点，也有立法、处方、用药时的思辨特点。因此，思辨特点的研究，应主要关注名老中医的诊察辨特点、辨证思辨特点、论治思辨特点等。具体到每位名老中医个体上，可以因人而异，各有侧重，或数者兼备。（1）诊察思辨特点：主要分析总结名老中医在通过望、闻、问、切四诊收集资料的过程中，是如何采集信息、辨识主症、辨识病因病机的，有何独到的经验和规律可循。在研究过程中，可以结合具体的病证，以某一类病证的类案为研究对象，分析名老中医在初诊、复诊过程中，最关注的主症是什么，如何从四诊资料中、从复杂的症状群中辨识主症；最关注的病因是
3、什么，如何从复杂的病因群中辨识主要病因，包括起病病因、复发病因、逆转病因；最关注的病机是什么，如何从复杂的病史群（现病史、既病史、家族史等）中辨识主要病机。.（2）辨证思辨特点：主要研究名老中医辨识某类病证时，擅长运用何种辨证方法（脏腑辨证/卫气营血辨证 /气血精津辨证/自己独创方法等） ，从何处切入（主症/ 病因 /时令/理化检查结果等） 。在辨证中如何从四诊资料选择重点进行合参，确定脉证相合/舍脉从证 /舍证从证。在辨证中抓住的诊断要点和鉴别要点是什么，要求实事求是、分条列述。（3）论治思辨特点：主要研究名老中医在确立治则治法和组方用药过程中的独到经验与思辨特点。通过类案的分析归纳，总结名
4、老中医在论治过程中，如何确定治法治则，有无特殊疗法。处方用药有何特点，擅长运用哪些方药，是采用古方加减还是自拟方。在组方过程中的配合特点是什么，如何选择君药（主药） 、臣药（辅药） 、佐药、使药（包括药引） 、药对，如何运用基本方同病异治、异病同治，及其加减用药规律与特点等。有无特殊药物、特殊炮制、特殊选穴、特殊手法、特殊医嘱等。名老中医临证思辨特点的研究，要注意与个案的辨证分析相区别。辨证分析以“个案”为主，而思辨特点则是以分析“类案”为主，在分析总结同类病证的基础上，总结提炼共性规律。3临证思辨特点总结提炼要求对名老中医思辨特点的总结提炼，原则上不强求撰写形式上的绝对统一，以便为各课题的发
5、挥提供较广阔的空间。各课题组可根据各自名老中医的实际情况，选用下列一种或多种提炼方式。（1）以病为纲，总结名老中医在诊治同类疾病时的临证思辨特点。主要选择名老中医最擅长诊治且有个人独特经验的病种，对其进行总结归纳。这种方式可以同时归纳多个案例（病历或医案）的共性规律，避免了以个案为对象的重复总结。目的是突出名老中医在辨病治疗方面的思辨特点。（2）以证为纲，总结名老中医在诊治同类证候时的思辨特点。 “同病异治，异病同治”是中医辨证论治特色的具体体现， “异治” 、 “同治”与否的关键在于，要首先辨析其证候的相同与否。以证候为纲，可以归纳总结名老中医诊治多种疾病的相同证候时的思辨特点与规律。目的是
6、突出名老中医辨证治疗方面的思辨特点。（3）以方为纲，总结名老中医在加减运用某方治疗时的思辨特点。有些名.老中医有其特别擅长应用的方子，这些方剂既可能是古代的名方，也可能是名老中医自创的方剂。其治疗的病证可以一类病证，也可以是多种病证。目的是突出名老中医在用方方面的思辨特点。（4）以药为纲，总结名老中医的临证用药特点。主要总结名老中医临证时最擅长应用的药物，或药对，分析其用药的特点，找寻其用药规律。目的是突出名老中医在用药方面的思辨特点。具体到每位名老中医个体时，可以因人而异，各有侧重，或数者兼备。具体要求如下：一是要突出个体特色，详略得当。临证思辨的内容，涉及中医临证的各个方面。临证过程中的每
7、一环节，如四诊信息采集、辨证论治、处方用药等，均可能提炼出一些独家经验或个体思辨特点。但是，每位名老中医对这些环节的思辨心得，可能会有深浅的不同。总结时要注意抓住要点，本着“有则详、无则略”的原则，不必求全，重点记述其最有特点的部分，写出个体特色。二是要原汁原味，事实求是。临证思辨特点研究的目的，在于归纳总结名老中医在长期临床实践过程中形成的一些独具特色的诊疗特点。这一过程虽然需要以实践为基础进行提炼升华，但也是避免过度地拔高。行文上要尽量避免采用教书上的雷同用语。最后形成的临证思辨特点，一定要请名老中医审阅并得到认可。（二）学术思想研究1学术思想学术思想作为一个词语，在辞书、词典中并无明确的
8、概念定义。但辞海 、现代汉语词典 、 标准汉语词典等,对“学术” 、 “思想”二词的概念内涵，却有明确界定。认为“学术”是指有系统的、较专门的学问。 “思想”是指客观存在反映在人的意识中经过思维活动而产生的理性认识。基于这一概念解释，我们认为学术思想是指在学术活动过程中经过理性思考而形成的有关某一学术问题的系统理性认识、独特的学术观点、见解或学术理论。名老中医学术思想是指名老中医在长期从事中医临床、科研与教学活动过程中，对中医学术某一方面或某一领域的问题，经过理性的思考与总结而形成的学术观点、见解或学术理论。.思辨特点与学术思想的关系：二者之间既有区别，也有联系。思辨特点是以名老中医大量临证实
9、践（病历/医案）为基础，通过初步地分析归纳而总结出来的个人特点或规律，学术思想则是在思辨特点基础上的继续提炼与理性升华，形成了比较成熟的学术观点、见解或理论。思辨特点与学术思想都属于理性认识，但认识的深度会有所不同。前者强调的是临证独家经验、个体特色，后者强调的是学术观点或见解的成熟度和理论性。2学术思想研究内容学术思想研究对象,是名老中医在继承中医传统理论的基础上，通过长期的临床实践和理性思维而形成的对中医学术思想的新认识、新见解和新理论。包括对中医病因、病机、诊法、辨证、治法、疾病的理论认识，在中医基础理论和病证理论上的心得体会，以及对中医药学未来发展等诸多方面的新观点。学术思想研究，强调
10、的是学术性与理论性。研究内容涉及的面很广。有属基础理论方面的，有属临床应用的，还有属方法论方面的。基础理论方面，如对脏腑经络生理功能的新观点，对病因病机的新认识，对经典医籍传统理论的新见解等。临床方面，如病症诊治方法、处方用药规律的独到见解。此外，还有在中医科研、教学方面的诸多见解或理论等。3学术思想总结提炼要求学术思想的研究，要求做到以下几点：（1）突出主题。要求以名老中医的某个学术观点或见解为主题，进行论述或说明。主题要简明扼要。如“邓铁涛五脏相关理论” 、 “裘沛然伤寒温病一体论” 。（2）突出特色。学术思想应是名老中医理性思维的结果，应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或不同于他人的学术观点。周仲瑛教
11、授的“疑难杂症十纲辨治论” 。为深化中医对众多疑难杂病辨治规律的探讨，构建内科疑难杂病辨治理论体系，周老以病机学说为核心，结合自己多年的临床体会，从疑病多郁、难病多毒、怪病多痰、久病多瘀、急为风火、湿热缠绵、多因复合、病实体虚、多脏相关及治疗策略十个方面对疑难杂病的中医辨治规律进行了系统概括，被称为疑难杂症辨治十纲，切合临床实用。.（3）要有理有据。对其学术思想的内容及其特点进行介绍，并说明其理论的由来或渊源，有相应的支撑材料（论文、论著） 。（三）研究报告撰写要求名老中医临证思辨特点与学术思想研究报告应包括以下内容：1概要简要介绍名老中医的就职单位、姓名、职称、从医年限、擅长诊治的病证及其学
12、术专长，主要的临证思辨特点和学术观点有哪些。2临证思辨特点撰写方式可以灵活多样，以突出思辨特点为主。（1）以病/ 证为纲总结临证思辨特点从名老中医擅长诊治的病证（挑选的范围既可以是典型医案，也可以提交的一般病历）中，选出一些最能反映名老中医独特思辨特点的典型病/证，以病/证为纲进行总结提炼。每一病/ 证之下,应撰写的主要内容有：诊病要点 主要记述名老中医在诊察该病证时，最常用的诊察方法，最关注或最常询问的关键症状，最常诊察的部位等。 （或者说老中医主要用什么方法，搜集哪些关键的症状或体征，以诊断该病/该证的。 ）辨证思路 主要记述名老中医在辨证思路、辨证方法方面的特点。在辨证过程中，是如何分析
13、其病因病机、病位病性的、运用了哪些理论方法（八纲、脏腑、三焦、卫气营血） 、自己有何独特的见解（独家辨证方法） 、对该病证是如何分型的。治则治法 主要记述名老中医最擅长使用的治则治法。老先生在确立治则治法时，有何独特的见解或依据。处方用药 主要记述名老中医在组方、用药、施术、善后等方面的特点。诸如有擅用的处方/独创的处方、有何独特的用药习惯、特殊的给药方式、善后方法等。独特疗法 主要记述名老中医常使用的一些特殊疗法，有何独特的针灸手法、特殊的取穴部位、整骨手法等。引用医案 列举比较典型的医案，作为上述思辨特点的支撑说明。若同一病下有多个分型，应分条总结其思辨特点，并各自举出引用的医案或病历。
14、（请.注明引用的医案/病历号，并与提交编号一致）综述 概述名老中医的诊病规律、辨证规律、用药加减变化规律。自拟方/手法有哪些、善用的古方用哪些。（2）以方为纲总结临证思辨特点方源 介绍该方的出处，是出自哪种古医籍、还是名老中医自创。组成 介绍方剂的组成、用量、炮制。用法 介绍方剂的用法。主治病证 名老中医用此方主治哪些病/证。加减原则 是如何来加减应用的。引用医案 列出医案支撑。 （请注明引用的医案/病历号，并与提交编号一致）（3）以药为纲总结临证思辨特点药物 介绍名老中医在临床上最擅长用的药物或药对。功用 名老中医对该药的功用有何新的见解、如何配伍应用的。用量用法 在用量、用法上有何新的突出
15、，或独家经验。主治 名老中医都在哪些病/证的治疗中使用这些药物，有何规律。引用医案 列出医案支撑。 （请注明引用的医案/病历号，并与提交编号一致）3学术思想由于每一位老中医涉猎的领域不同，其学术思想内容的侧重点也会有所不同。应该写哪些内容，可视具体情况而定。撰写方式可以灵活多样，但其内容应包括以下几方面：（1）标题。主要是名老中医的某个学术观点、学术见解或学术理论。如邓铁涛“五脏相关理论” 、裘沛然“伤寒温病一体论” 。（2）主要内容。说明名老中医某观点、见解或理论的主要内容，主要特点，并说明其学术思想形成的渊源（历史渊源或时代因素等） 。（3）支持材料。列举能反映名老中医该学术思想的论文、著
16、作等。（4）学术价值或影响。该理论的学术价值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有影响，或列举其被具体应用的实例。.二、名老中医成才之路研究名老中医是当代中医临床和学术发展的优秀代表。研究名老中医的成才之路，总结名老中医的成才经验、分析名老中医的成才要素，探讨名医中医成才的规律，对于完善现代中医传承和人才培训模式，加快名医的培养，具有重要的意义。（一）研究任务1.按照名老中医综合信息采集的要求，完成“名老中医成才之路信息采集模板”的网上填报。配合“中医传承规律与传承方法应用研究”课题组，以名老中医群体为对象，研究中医学术传承的规律与方法，提出当代条件下中医传承和人才培养的模式。2.以名老中医个体为研究对象，分析
17、总结名老中医的成才经验、成才要素，探索名医成才的规律，完成名老中医成才之路研究报告。3.录制名老访谈的影像资料。（二）研究内容1成才经验：通过收集资料与跟师访谈，全面了解名老中医的学医、从医经历，研究其成才过程中的关键事件，如对导师成才和学术影响最重要的人、事等。总结导师的成才经验与体会，包括如何入门（学医动机） 、如何求知、如何历练、如何继承、如何创新等。2成才要素：包括一般因素、文化因素、性格因素、动机因素等。研究者可参考“名老中医成才之路信息采集模板”提示的内容，对名医成才要素逐一进行剖析，研究总结出导师的成才要素。3治学方法：主要研究导师的治学方法，包括读书、临证的学习与积累的方法等。
18、重点总结导师治学的特点，突出个性化特征，不要千篇一律。4. 成才体会”：实事求是地。要明晰导师的成才路线图，要突出导师成才的个性化特征。名老中医成才之路研究应注意以下几点：（1）研究素材收集要尽量全面：收集名老中医的自传类文章、个人档案、相关报道，以及关于成才的著作、论文，从中提炼成才经历和成才因素。（2）研究过程要争取名老中医的参与：加强与名老中医的沟通交流，做好.访谈工作。采用小型座谈会或一对一交谈等多种方式，对导师或其亲友进行访谈，了解名老中医的读书心得、治学方法和临证心得、治学方法等。访谈前，要做好访谈计划，设计提所提的问题和同步做好录音或录像。（3）研究结果要得到老中医的认可。最后形
19、成的成才之路研究报告，要提交老中医审阅和修改，得到老中医本人的认可。（三）研究报告撰写要求1内容要求（1）医事传记：简要介绍名老中医的个人经历、学医过程和学术特长或专业成就。旨在大致勾画其名老中医个人的学医、行医之概貌与轨迹。（2）治学方法/读书心要：重点介绍名老中医个人学医的基本内容、具体方法、读书心要与治学经验。（3）临证要诀。重点介绍名老中医如何做好临证，如何提高诊疗水平的临床技巧与注意事项。（4）承传经验：重点介绍名老中医如何承传先师的学术思想与临床经验，又如何将自己的学术思想与临床经验传授高徒。（5）其他经验。介绍名老中医对其他与中医成才有关问题的看法、经验与建议，如中医教育、医疗、
20、科研、学术发展、道德修养等。以上几方面的撰写，不强求面面俱到。各课题组可以根据每位名老中医的成才特色与实际情况加以选择，详略可有所侧重。2体例格式由于各位名老中医的成才方式与特点不尽相同，故撰写体例不强求一致，可以灵活多样。各组可根据各自撰写的中心内容不同，采取恰当的体例。但文笔要流畅，主题要明确，最好能列举一些生动的事例。以具体生动的事例从不同的侧面突出反映了中医名医成才的重要因素，如：陈瑞春伤寒治学之路，突出了学习经典对造就名医大家的重要作用。何炎燊自学中医之路，说明了热爱中医是无师自通、逆境成才的强大动力。倪珠英西学中医之路，显示了西医与中医相结合的关键在于立足临床的要领。郭子光的中医临
21、证要诀，反映了中医以临证为第一要义的真谛。.标题：以名老中医姓名为题，如“成才之路研究”参考：附件 1：刘弼臣临证思辨特点与学术思想研究附件 2：许润三临证思辨特点与学术思想研究附件 3：陈瑞春成才之路研究附件 3：陈瑞春成才之路研究江西中医学院 刘英锋、张光荣、鲁纯纵、黄利兴等整理一、陈瑞春医事传记（一）经历简介陈瑞春，男，现年70岁，江西中医学院附属医院主任医师，教授，博士生导师。陈老1936年4月6日出生于江西省铜鼓县，自幼（12岁开始）随父习医，16岁（1953年）参加联合诊所，矢志岐黄。1958年（22岁）考入江西中医学院，因学习优秀，60年即被指派前往成都参加全国中医师资培训班，6
22、1年毕业后即留校任教并坚持临床，1976年至1978年参加卫生部委托中医研究院主办的全国中医研究班，1980年开始任伤寒教研室副主任、主任。 1988年调入附属医院，任业务副院长，1989年任第一副院长主持工作。同年受聘为伤寒专业硕士生导师，次年评为教授、主任中医师。1993年经国务院批准享受政府特殊津贴， 1995年英国剑桥国际传记中心出版的国际名人传记辞典收录其学术简历，1998受聘为广州中医药大学临床基础学科博士生导师，2000年获准为国家第二批中医药专家师承工作指导老师。在1988年至2003年期间还曾任中国中医药学会理事，全国中医内科学会顾问，全国仲景学说研究会委员，全国中医内科疑难
23、病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江西中医学院学术委员会委员，江西中医药杂志常务编委，江西中医药学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等职。（二）学医过程陈老自幼涉足医坛，在家父的熏陶、师长的教诲、友人的帮助下 ，踏上了一条“读伤寒、用伤寒、写伤寒”的学医之路。1读伤寒.陈老初读医书时，只是其父身边的书童，白天随诊，接待病人，抄写处方，有时还为来诊来访者递烟泡茶。读书主要是早晨和晚上。黎明即起，洗漱之后，端起书本，琅琅阅读，晚上则是挑灯夜读，直到眼皮打架方睡。陈老学医启蒙的第一本书是陈修园的医学三字经，在“医学源流篇”有这样一段话：“医之始，本岐黄，灵枢作，素问详，越汉季，有南阳，六经辨，圣道彰，伤寒著，金匮藏，垂方法
24、，立津梁”简单的几句， 阐明了素问、灵枢、伤寒、金匮的相互关系。陈老读后颇感医学之源远流长，尤其是“六经辨，圣道彰”，“垂方法，立津梁”四语使他深感伤寒论是一部医圣之作，医家必读之书。当时即向父亲提出要读伤寒论，没想到未得允许，反挨一通训斥。批评他好高骛远，连汤头都背不了几个，脉诀还没有读完， 就想读伤寒论。时过一年之后，读完了药性赋、濒湖脉诀、医学三字经等启蒙读物，才获准读伤寒论。初读伤寒论，出于崇敬和好奇的心理，读得认真、虔诚。可没读几天就有些厌烦了，连规定每天背5条原文都完成不了，花了大半年时间，起早摸黑，还是不能全部背诵出来。因为它行文古朴，很容易这条窜到那条，不像汤头歌、三字经之类，
25、有律有韵，朗朗上口。所以，读了大半年，反而产生了模糊思想，畏难情绪，甚至怀疑这种经典，究竟有多大作用，能否指导临床实践? 再读伤寒论。这是1954年在江西省中医进修学校期间，又有一种新鲜感。那时正是姚荷生教授讲此课。一则是经典，自己读不懂；二则是省城威望卓著的名医授课，基于这两个原因，上课非常认真听讲、记笔记。姚老讲课，深入浅出，条条剖析，并由伤寒讲到内经、讲到金匮、讲到温病条辨，把几个学科的理论有机地联系起来，举一反三，纵横贯通，听了茅塞顿开，无形中反省自己过去死背硬记的弊端。姚老的教授似乎使我开品味到一点伤寒论的真谛。姚老讲课还善于结合临床，而且生动活泼地介绍一些他敬仰的先师谢桑扶先生的经
26、验。如有一病者，高热持续，便秘不畅(按：本 案可能是急性胆囊炎)，几经周折，后经谢老诊断，用大承气汤，一服热退便通，其病霍然 。从进修学校回县工作，在临床上用伤寒方药，也开始有了一些长进。三读伤寒论。这是1959年，我考入江西中医专科学校(即中医学院的前身)。当时主讲伤寒论是万友生教授。万老的课堂教学对我影响很深，获益良多。首先他的教态、板书吸引了我。课堂演讲循序渐进，层层深入，犹如剥茧抽丝，生动活泼。其二，万老的伤寒学术思想特点之一，主张“发皇古义，融汇新知”。他对六经病机赋有新说，把体质与病候有机地结合起来，阐述伤寒病机清晰明了，对后学颇有启迪。第三，万老在临床运用中亦颇具特色，他的温降高
27、血压，用吴茱萸汤治高血压病的案例，显示了他的临床根底和卓识。四读伤寒论。1960年的秋季，学院送他去成都中医学院，参加全国第二期伤寒师资班。在这半年时间，专修伤寒论，由邓少仙教授主讲。邓老是西南名医，有“邓伤.寒” 的雅号。他的学术观点，强调气化学说。开课时就“伤寒中的几个问题”，突出“医不离气化”的主旨，认为凡是中医的理论、临床的经验都不能离开气化学说，否则不知其变。中医离开“气化”变化法则规律，就变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他就什么叫气化，怎样解释 ，怎样掌握气化规律，作了详细的阐述。所涉及的“五运”、“六气”、“十天干”、“十二地支”、“标本中气”、“司天在泉”等这一套理论，真把我带到虚无
28、缥缈的境界。后来，多听些时间，加之涉猎些“运气学说”的资料，才悟出点道道。应当承认，这些气化理论，求本溯源，还真是中医理论的基础，也是解释伤寒论的说理工具之一。陈老从医40多个春秋，摸索了一条读伤寒论的路子。概括地说，“熟读理解运用”，三者的综合就是治伤寒之学的正确道路。（另详见“读书心要”专题）2写伤寒陈老认为，读经典后，还应针对命题写文章，这不仅有助于加深记忆，还能够起到整理知识、提炼理论的作用。陈老从50年代初即涉足医坛，开始写伤寒方面的文章。初起由于写作基础较差，加之资质鲁钝，虽然写了不少，可是“百发不中”，一篇文章也没发表。自入中医学院之后，坚持一边学习，一边写作，到50年代末，才陆
29、续在杂志上登一些“豆腐干”样的短文，主要是个案报道。直到1963年才发表四五千字的理论探讨性文章。以后一年之中有12篇与读者见面。60年代末，北京的中医杂志，广州的新中医，浙江、上海、云南等地的中医杂志相继发表他的文章。这1020年中，确实写了不少，加起来有90余篇，字数多的达23万字的综述，字少的个案也写。陈老认为，这个时期的写作，对自己是个锻炼的极好机会，自己规定任务，1个季度发表1篇，以见报为准。所以，每年都有46篇伤寒方面的文章，有的杂志1年录用2篇，也称得上是“高产作家”。从60年代末至80年代中期，论文“产量”与年俱增，全国各大中医杂志、国 际学术会议，都发表了他的伤寒习作，甚至还
30、有东渡日本的文章。陈老将文章粗粗地归类一下，大体可分作以下几方面题材：一是个案报道。陈老这是当年的开台锣鼓。通常是看了一个病，治得很顺手，疗效很好，就想把它公诸于众，让大家去评说。如写当归四逆汤治痛经、治冻疮、治无脉症，芍药甘草汤合四妙散加味治湿热痹症等等，介绍一方一药的运用。这类文章写出来，尽管它在统计学上无价值可言，但对全面印证伤寒方药是有益处的，对临床医者也有参考价值，有的对理论探讨确有抛砖引玉之功二是理论探讨。伤寒学术理论探讨历来纷繁杂众。对其理论归纳整理的文章也更多，诸如六经的实质问题、六经与气化关系、病因病机问题、脉学问题的探讨、舌象的研究、八法运用的探讨，等等。陈老认为这类文章无
31、疑是对伤寒的本旨作了各种发挥，是有其意.义的。他认为通过写这类归纳整理性质文章，对于理解伤寒原意，于人于己都是有帮助的，故应当继续分门别类地写下去，能够羽翼伤寒、发伤寒之未发。但在整理的同时，要注重发挥，那怕只有点滴新意，比之于单纯的归纳整理更会有益。比如，陈老曾写过一篇“略论伤寒救阴法” 的文章，虽然是把伤寒论中能够救阴的方药运用串起来，从理论上加以阐述，但以病案充实，使之得到印证。这样就有了新意，发挥了伤寒的本旨。因为前人都是认定，伤寒法在救阳，方药以温为主，而陈老提出伤寒有救阴法的事实，并从理论上和临床上都是能够成立的。这虽不能说是揭示了伤寒有救阴法，但毕竟比之过去所提的伤寒“存津液”之
32、类的观点，更进了一步，更全面地发展了伤寒的治疗大法。三是综述报道。陈老认为这种综合整理的文章，能够容纳大量的资料，对读者受益很大，有条件、有时间应当多写。陈老曾经写过一篇长达4万字的综述，命题为“国内运用伤 寒方药的概况”，该文章的时间跨度将近50多年，涉及各种杂志近40余种，收集300多篇，广泛地展示了伤寒方药在临床运用的价值，深受读者的好评。另外，陈老还写过一个方的临床运用，从一个方可看到伤寒方药运用的广泛性，如白虎汤的临床运用综述，收集了大量的资料，涉及到25个病种，显示了其实用价值的广泛性。四是教辅文章。陈老在课堂里度过一段漫长的岁月，对于如何讲好一堂课，特别是讲好伤寒论，别有一番体会
33、。陈老曾撰写过伤寒论的课堂教学必须落到临床实处一文 ，文章虽然讲的是课堂教学，但提出了一个理论教学与临床实践如何紧密结合的问题，这对于教师来说，要求更高了，即要有深厚的临床实践，要能用实际病例来衬托伤寒论的原文，才能讲活伤寒论。否则停留在条文的对比、说文解字、随文演绎，尽管教师能口若悬河，也难得生动深刻。陈老认为，写伤寒，就是要通过各种形式的文字表述，阐述伤寒论的深刻内涵。上述的四个方面，体例不同，内容各异，但共同的目的都是阐发伤寒论。陈老提出，写伤寒必须从“理、法、方、药”四个方面去深入写作，且无论写哪一方面的题材，都应保持一个共性，就是“写实”。因为伤寒论作为医学经典，作用就是指导临床实践
34、，所以离开临床，奢谈理论，与实际不着边的文章，浪费纸笔，不如不写。3用伤寒谈到用伤寒，陈老说他最喜欢用经方，尤其是小柴胡汤、桂枝汤、半夏泻心汤、苓桂术甘汤、真武汤之类，可以说几乎临床上天天在用。如小柴胡汤的运用范围，远远超出了书本的证和病，充分地体现了“异病同治”的辨证法则。具体地说，怎样用为好?陈老的回答是：实践探索总结提高。陈老回首当年，初出茅庐，给第一个病人开的第一张方子是麻杏苡甘汤，这里有一段印象深刻的故事。 “1951 年的春天，一农民大伯白天插秧，晚上发烧，双脚不能着地，痛苦呻吟。其家人遂来县城请家父出诊，适逢家父不在，来者一定要我去看。当时我很尴尬，.因为我还只是个书童，不敢冒昧
35、。病家要求再三，我实在是不好推辞，于是，我背着父亲的药箱就去了。一看病人发烧 38.5，两脚不能着地，踝关节红肿热痛，手不可近，脉象浮数，舌苔黄白而润。当即我用针刺治疗，取穴解蹊、 “阿是” ，针后加炙，一小时后，病人竟奇迹般地走出房门，异常高兴。可是我心里很为难，针炙虽侥幸收效，方子怎么开?于是我翻开家父的处方存根找到了一张麻杏苡甘汤加苍术的处方，对照病情基本相符，我就抄了一张原方，嘱服 3 剂。真是无独有偶，3 剂药服完，病告痊愈，恢复劳动。中医神奇的疗效，使我尝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从此，那个小山庄几十户人家，便成了我的领地，大人、小孩谁病都找我。我也此起步，正式操起了医生的职业。 ”随着
36、岁月的推移，陈老已经步入老者的行列。在走中医临床这条路几十年，随着业务的娴熟，用药的思路也日益向经方靠拢，临床用药三分之二是伤寒方。陈老以为，用经方除了要反复实践，还应当在下面几个问题上下功夫。“首先，应吃透伤寒方的本意。仲景组方其结构是相当严密的，虽不是天衣无缝，也可算完美无缺。对伤寒方特别是常用方，它的本意必须弄明白。比如桂枝汤，除掌握其调和营卫，解 肌发汗的本意之外，还必须从药物结构认真剖析。因为桂枝汤中的桂芍均为血分药，姜、枣 、草是脾胃药。所以，用桂枝汤发汗，一定还要从脾胃为生化之源、血汗同源这层意义来 解释。桂枝汤所以能治表虚而发汗，尤在泾说得好，用桂枝汤是取正汗(即中焦水谷胃气充
37、 沛滋生的汗)以祛邪汗。我认为，服桂枝汤以前的汗为邪汗(病理性的)，服桂枝汤以后所发的汗为正汗(生理性的)，正汗出而邪汗自止。这就是服桂枝汤治表虚证发汗的原理。基于上述桂枝汤是脾胃药，故治消化系统的疾病诸如胃溃疡、胃炎，急慢性肠炎，以及身体痛，肌肉痛等，其作用机理离不开脾胃。”“第二，是剖析伤寒方的药物组合。伤寒方的组方，其深层的意义，寓有严密的药对配伍，排列组合的奥妙。要用好伤寒方，必须对每一方的组方结构进行细致的剖析，真正掌握它的组方原理、作用机制。比如真武汤，本为温阳利水，主治头眩、心下悸、小便短、水肿等症，是一张常用方。临床上治肺心病者出现咳嗽气粗、浮肿、溺少、胸闷气短等症。因为病属肺
38、肾气虚，肺气虚，肾阳不足，用真武汤温阳利水，固然合拍，但肺气虚方中无得力之药。所以， 临床上往往在原方中加黄芪、人参(或党参或红参)益气，于病情更为贴切。原方中温阳利水的功效是完整的，加参、芪益气，使原方变成益气温阳利水，较之单纯的真武，其组合更臻完善。如治一男性病者，72岁，确诊为肺心病。经年胸闷气短，心慌心悸，下肢浮肿，怕冷畏寒，小便短少，脉象微细略弦，舌苔白润，始用真武汤加味，制附片10克，白术10克，茯苓15克，白芍10克，生姜3片，葶苈子10克，苏梗10克，海桐皮20克，陈皮10克。服上方水肿 、心悸可以缓解，但胸闷气短总是不能改善。仔细揣摩，方中缺少补气药，非增强益气不能除其胸闷气
39、短，遂加黄芪30克，党参15克。服用之后，胸闷气短明显改善，精力倍增，浮肿渐消。本病例在今后的几年中，常以参芪真武汤为基本.方间以调理，生活起居均如常人，疗效满意。可见参、芪益气，与温阳利水合用，起了相得益彰的效果。足知对每一经方的药物组合，应当深入剖析，既看到本方的特长，又要看到其不足，在原方中增加相辅相成的药物，这对提高临床疗效是十分有益的。”“第三，伤寒方有机地合并时方运用，能提高疗效，并非悖逆伤寒。仲景方组织是严密的，但不等于死守原方不变。在医林中有人主张用经方不能乱动原方，甚至连剂量也不可变。这就未免食谷不化。 ”陈老则认为，经方根据临床，因势利导加减化裁，甚至结合后世时方运用，若确
40、能提高疗效，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雷池呢？因此，经方既可与经方合用，亦可与时方并用，而且可以将原方变通使用，这才体现辨证的法则。比如，“四逆散合良附丸，治肝郁气滞的胃脘痛、腹痛，较之原方疗效更好。这就是根据病情将经方与时方合用的例证。再如芍药甘草汤合四妙散，治湿热痹证，已成为常规，凡湿热痹证以两膝疼痛为主，治之多能取效。病者胡某，女，36岁，职员。患者在春暖花开之日，大洗衣被，赤脚涉水，次日即不能下床，两膝关节、踝关节疼痛难忍，膝窝似牵拉紧束，抽掣作痛，诸身疼重难以转侧，拟用：赤白芍各10克，炙甘草10克，黄柏10克，苍术10克，生苡米15克，牛膝10克，独活10克，防风10克，服1剂疼痛明显减轻，
41、继服2剂其病痊愈。陈老认为此方一则用芍药甘草汤酸甘缓急止痛，一则用四妙散清热燥湿，标本兼顾，确是治疗湿热痹痛之良方。” “第四，要认真归纳类方、掌握代表方，以利于临床活用。如苓桂剂类，有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茯苓甘草汤、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五苓散等方，如果把这类方的基本原理比较一番，不难看出，其主药是茯苓与桂枝，功用是温阳利水。择苓桂术甘汤为其代表方，具体运用时就可进退加减，或加温阳药，或加利水药，或加益气药，或加逐饮药，只要不违背温阳利水的宗旨，其灵活运用可层出不穷。比如，陈老曾指导的一个研究生，即以“益气通阳法治疗冠心病心绞痛”，用桂枝甘草汤加生黄芪、党参( “参桂保元汤”的变方)为基本方，
42、加减瓜蒌壳、薤白、川芎、丹参、郁金等，临床观察，获得较好的疗效。”陈老自己也常守此方长期调理类似病人，控制其症状，近远期疗效都较满意。陈老由此想到，对伤寒类方，进行归类筛选，在类方中选出代表方作为加减的基本方，再以其特长针对某病，进行临床观察，可以作为研究经方的一个思路，若能有计划地展开这样的专方临床运用，或许可以在经方研究中取得新的突破。（三）学术特长与成就陈老从医执教40余年，崇尚仲景学说，他最崇敬的古今中医药学家是张仲景、吴鞠通、岳美中、蒲辅周，最喜读的中医药著作是伤寒论 、 温病条辨 、 医宗金鉴 ，最欣赏的中医格言是“勤求古训、博采众方” 。陈老在学术上深切体会到伤寒治学，贵在求实、
43、重在实践，主攻六经辨证的临床运用，因此陈老除理论教学外，长期坚持临床实践，他临床擅长活用经方治心血管疾病，肝胆疾病以及呼吸、神经系统诸多疑难病证，深受国内病者欢.迎，他临床最常用的方剂有小柴胡汤、四逆散，桂枝汤、五苓散、三仁汤、甘露消毒丹、温胆汤，最常用的中药有柴胡、黄芩、桂枝、白芍、半夏、藿香等。陈老的学术优势在于既搞好教学，又不脱离临床，教学需要冷静，临证需要热情，陈老具兼而有之。陈老毕生勤耕伤寒40余载，读伤寒、写伤寒、用伤寒而不拘于伤寒书本条文，学经方、学经方、用经方而不囿于经方之陈规旧制。能发伤寒之未发、用伤寒之未用，如对“伤寒救阴法”的总结，就是他对伤寒论的独到见解，他对小柴胡汤的
44、灵活运用，就体现了他师古不泥古的精神。他认为，仲师之方不仅是诊治非范例，而且是诊治的通则，学仲景方，不应只把它当作方来解读和应用，而应理解，把它当作“法”来理解和研究。他对伤寒论的运用，既做到恪守经旨、全面继承，又善于临床发挥、触类旁通，使理法方药相贯而一，古方今病理法方药相济而能。尤其是面对中医古今百家之争、门户之见的历史状况，他提出了“中医学术要统一到经典上来”的口号，确实是颇有见地的经验之谈。陈老先后在国内各中医杂志发表学术论文90余篇，参加伤寒教学参考资料的编写及喻嘉言医学三书的校注，参编中医四大经典著作题解，先后独著普及中医的陈修园、陈瑞春论伤寒、伤寒实践论。主持研制了中成药 “健脾
45、益气冲剂”，对于提高老幼体弱患者的免疫力、减少西医放疗化疗白细胞减少症，临床疗效甚佳；较早开展了中药配合透析治疗尿毒症的临床观察研究。陈瑞春论伤寒一书，本着重实避虚，不尚空谈的主导思想，从理、法、方、药等方面，以专题的形式讨论了伤寒学术诸多问题，曾获中华中医药学会学术论著三等奖;伤寒实践论则以临床运用为主，结合理论探讨、教学需要，集 50 年的经方研究与临证经验于一炉，对方证研究与运用提出了不少颇具卓识的学术观点与治疗方法，论中的方意新解就是陈老钻研经方的读到之处，为进一步探讨伤寒之奥妙开阔了视野、启迪了思路，其于一经出版，社会反响甚佳，不到三年两次再版发行。（四）晚年情怀陈老晚年-更多地关注
46、对中医药事业的发展，认为中医事业要发展，关键要抓好中医教育。建议有关领导要真正深入教师、学生之中，了解中医教育的现状，看到问题的症结，拿出符合中医事业发展的中医教育规划。如是否可搞些试点班，按不同层次，在确保学好中医的前提下开展各种模式的试教；是否全国集中搞些师资培养，按学科分别在有能力有条件的学校培训，比如北京搞内经，南京搞温病等。陈老认为，对于伤寒论的课堂教学，亦应因材施教。对于临床进修医生，更多的是要用临床病例去印证伤寒论，这样才会加深对伤寒论的理解。陈老写过一篇“运用伤寒方药的思路与方法”，在一定的程度也是教学辅导性文章。陈老提出，首先要正确理解原文。因为不少学者都是随文演绎的多，甚至
47、有的说文解字占了一定的分量。所以，陈老强调：“一应尊重原文本意，二应注意原文前后联贯，三应注重无方条文(即病机、辨证、诊断、鉴别的条文)。这样理解原文对临床才有益。不宜去搞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或者去钻牛角尖，把那些久已存疑待考的问题搬出来无休止地高谈阔论。说句俏皮话，伤寒论中有些问题，即便是把张仲景请回来，他也未必能圆满作解。”其次，要教人掌握病机辨证，这部分可举很多病案和方药运用来证实，如五苓散能治少尿、多尿、遗尿，其病机都是气化不利。若不用病例说明，就会弄巧成拙，变成强词夺理。其三，要灵活运用方药，要教人掌握主方，剖析类方，熟悉加减，以及结合后世时方活用经方。这些对于教者、学者都有不同的
48、要求，但目的一致，即要通过理论和实践的结合，达到掌握和运用伤寒论的实际效果。总之，陈老经常呼吁，要发展中医事业，必须抓好中医教育，并且刻不容缓。其中又以抓好经典教学为当务之急。另外，有关部门抓师承，抓名医培养，这是一件雪中送炭的好事，但应认真总结经验，讲求实效。（五）他人感评陈老在医林辛勤耕耘 40 余年，把自己的全部身心投入到中医事业中去，其为人之正直、待人之豁达、助人之无私、诲人之不倦，受到领导、同仁、学生、病友的普遍称誉，大家给了他一个风趣的雅号陈老总，以比喻其人如诗帅陈毅一般正直豪爽、乐于助人。下面试列于一些同仁学生对陈老的一些评语，以示其一斑。*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原局长胡熙明评价：“瑞
49、春同志是江西中医界继姚荷生、万友生等名老中医前辈之后又一位优秀中医专家。也是全国中医界知名人士。他读伤寒、写伤寒、用伤寒而不拘于伤寒书本条文；学经方、写经方、用经方而不囿于经方之陈规旧制。发伤寒之未发，用伤寒之未用。如“伤寒救阴法” ，就是他对伤寒论的独到见解。他对小柴胡汤等的灵活运用 ，就体现了他师古不泥古的创新精神。他治学严谨，勤奋进取，酷爱祖国医药学。为探索伤寒真要，为中医事业的发展作出了不懈的努力，是后学之楷模。”*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原副局长诸国本评价：“陈瑞春医名远扬，以诊治伤寒见长。当代名老中医图集称其活用经方市古不泥，承仲师之真谛，发伤寒之未发。凡请他讲过学、或者细读过他的书的人，都会觉得这个评价是中肯的。”*江西省卫生厅原副厅长王鱼门评价：“瑞春同志是我省享有盛名的当代中医专家，也是我省中医界学术带头人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