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八讲 一国两制条件下的中国法未来以及香港的中国使命课程小结今天，我们这门课就将结束了，作为一门课程的小结，今天不再探讨实然问题，或一国两制的现状，而是四个我们无法回避的、从过去贯穿到未来的问题：第一个问题，一国两制实践是成功的吗？先来看看美国人的评价。1995 年 6 月 26 日，美国财富杂志封面头条发表了一篇文章“香港死了 ”，（the Death of Hong Kong）,文章说， “关于香港的未来，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 这一赤裸裸的事实，那就是：完了！”但是，到了 2007 年 7 月 9 日，还是财富杂志，登出了另一篇文章， “哇，香港没死” 。文章说，“我 们错 了，回 归中国
2、十年后的今天，香港远没有结束，也没有死亡，显而易见的是，香港在经济上取得了成功，中国信守了一国两制的承诺”。 财富杂志的姊妹杂 志时代周刊，则在2007 年 6 月 7 日刊登了一篇文章， 香港的未来，阳光有云，2它认为，回归十年后的香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充满活力” 。不管是喜欢一国两制的也好，不喜欢的也好，都不得不承认，到目前为止，一国两制取得了巨大成功，甚至取得了连它的设计者邓小平先生都没有想到的成功。我以为具体表现在：1、香港经济仍然繁荣增长。今天，香港继续保持了贸易、航运、金融国际中心的地位，并以国家经济增长为动力和后盾。2012 年香港经济总量是 1997 年的 2 倍。1997 香
3、港人均 GDP是 27000 美元，今年有望超过 35000 美元，增长为 30%。这些数字足以说明。香港还连续 17 年被评为世界上最自由的经济体。2、政治制度保持不变。意识形态、价值观念、法治社会、民主自由等资本主义社会的价值和理念，至今仍然是香港社会的主流社会意识，与内地保持了区别和距离。回归十五年的民主发展，比过去 150 年要快得多。再过几年到 2017 年，香港将会产生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由选民一人一票选举产生的最高地方行政长官。3、法治仍然是全社会共认的核心价值。香港回归后，英国外交部每半年要向议会提供一份“香港 报告” ，美国国务院每一年要向国会提供一份“ 香港问题报告” ，就 连
4、这两个国家的政府都不得不承认，香港在回归中国后，法治精神得到了很好的继3承和维护。4、“马照跑、舞照跳”。香港人的生活方式没有受到回归的任何影响。在政治生活方面，据统计，1997 年以来，据特区政府统计，自 1997 年至 2010 年 6 月底，香港共有 23422 次公众集会和 12169 次游行举行，平均每日达到 7.5 次。这个数字也很能说明问题。5、一国两制经历住了冲突的考验。我认为，回归后，两制之间的冲突是一国两制实践和主线，发生了近 100 起涉及基本法的诉讼，160 个条文中被各级法院在判决书中直接或间接引用的达 70 余条；涉及临时立法会合法性、国家的法律地位、居留权、司法平
5、等与独立、言论自由、选举权平等、司法管辖权冲突、政治体现、落实基本法第 23 条立法、行政长官法定任期、民主化进程等 11 个领域；全国人大常委会、国务院、外交部、香港特区政府、香港立法会、香港所有法院、广东省高级法院等机构，均被直接或间接介入或引入冲突之中，特区政府花在“基本法 诉讼 ”中的费用超过 2 个 亿。经历了如此复杂、艰难的历程，一国两制今天仍然在成功地适用着、正常运作着。时间、空间、事件均充分证明，一国两制经受住了政治、经济、法治等种种考验。6、香港与内地已经密不可分。且不论经济上香港对内地4经济的依存度，可以说没有内地香港经济早就崩溃了。再以几个数字来说明，一是香港与内地每天跨
6、境上班的人数已经接近 4 万人，其中大部分是居住在香港而到广东省上班的；据专家预测，到 2015 年，香港与内地双向交流每年将达到 1.5 亿人次；回归 15 年内地到香港旅游达到 1.7 亿人次。基于上述方面，我认为一国两制是成功的。第二个问题，一国两制的未来可能是什么样子？哲学家和历史学家们均告诫我们，任何对未来的预测都是荒唐的。用现在的语言说，就是很不靠谱。但我仍然相信，一国两制是实现中国完全统一的最好途径之一。大家知道，一国两制最初提出来不是冲着香港，而是冲着台湾的。最后在香港首先实施，尔后是澳门。台湾虽然闹了一些年“台独” 闹腾，但现在人民还是选择了抛弃陈水扁，他自己也被送进了监狱。
7、随着内地经济实力的增长，特别是台湾经济对大陆经济的依赖，我相信台湾会选择回来的，而回来最好的办法可能还是一国两制。我想，无论是提出一国两制的邓小平先生，还是基本法的起草者们，有两个问题可能是没有、也无法预测到的，第一，5香港与内地的互动地位会如此的相互转换。什么意思？包括两层含义，一是经济上，可能没有预测到中国经济发展会如此之快，二是可能没有预测到香港经济会象现在这样与内地经济如此紧密相连、而且相互地位的对调会如此快（历史以来，香港经济比内地强大、比内地发展快、比内地更有话语权，内地的发展依靠香港的作用，而现在，香港经济会对内经济会如此依赖）。或者，如果预测到了这个趋势，也没有预测到时间会如此
8、短；第二，一国两制实践会如此复杂、艰难，不但受到制度因素和意识形态的直接影响，还会面临如此多的法律技术，以及因此导致的法律诉讼。我的看法，这两个方面的综合作用，将决定一国两制的未来。第一个方面，经济地位的互换。香港对内地依赖度变强了，改变了话语权的份量。中央政府在政治上、经济上、社会管理上介入香港事务的力量更强了，底气更足了，香港对内地政治影响的经济基础和能力弱化了。但另一方面，内地经济更开放了，经济成长的结果之一，就是公民的政治意识、民主意识，从这个意义上说，内地在政治上受香港影响的容易度增加了，在这个意义上，香港的政治份量比过去又增大了。听起来矛盾，但仔细思考，这其实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
9、或者叫做辩证地6看问题，正如美国人常说的，any coin has two sides，任何一枚硬币都有两面，我们叫做一分为二。第二个方面，基本法实施过程遇到的一些问题，也就是一国两制实践遇到的问题，一方面是人类认识面临的共同问题，即不可能做到完全先知先觉，从而在基本法的起草中也不可能一点漏洞都没有；另一方面，与第一个问题密切相关，也就是内地发展越快、社会越开放，面临的问题也就会越多、越复杂。从另一个角度思考，如果一国两制在实践中没有遭遇挑战、曲折，反而说明这个理论有问题，或者实践中有问题。也就是说，这十五年的曲折、复杂，恰恰说明了一国两制是真实的、可信的，也是灿烂、辉煌的。第三个问题，一国两
10、制条件下中国法的未来可能是什么样子？以一国两制为制度前提和基础，未来中国法的可能路径，我把它称之为“一二三三四 ”，即一国、两制、三法（系）、三 语（言）、四（法）域。一国：一个统一的主权国家，一个中央政府。二制：两种政治和社会制度。7三法（系）：在中国，以内地为国家法律体系主体的社会主义法系，以台湾、澳门为代表的典型的大陆法系、在香港为代表的典型的普通法系，将联合构成中国的法律体系。四（法）域：即内地、台湾、香港、澳门四个各自独立运作的法域。有两个方向应当是法学家们充分注意并需要致力的，一是如何解决这些法律传统、法律技术、法律方法各不相同的法系之间的冲突，是否可能建立全国统一的冲突法？二是由
11、于这些法系之间固有的冲突存在，是否需要、有否可能建立国家统一的冲突法院？第四个问题，一国两制条件下香港的中国使命。这里的使命，并不是香港之于其祖国的政治或经济使命，甚至也不一定是香港必须承载的历史使命，而主要是指一国两制在香港的成功法治实践，使香港对中国宪政和法治发展进程可能或实际发生的效应和效用。最近，我们刚召开了党的十八大。大家或许会想，十八大与我们的课程没有关系。我想说的是，这种看法错了。中国所有的问题均取决于中国的执政党中国共产党。十八大报告中阐述了对一国两制的方针、政策、原则和方法。81、经济上，香港一直以来是中国连接世界的桥梁，今后这种功能将会继续，相当程度上，还可能转化成为中国经济走向世界、影响世界的桥梁之一。2、政治上，可能承担两项使命，一是中国执政党学习、实习现代民主政治的场所，二是可能会成为中国政治体制改变、民主化进程的示范和实验地。3、法治上，会成为国家依法治国的借鉴地、学习地、示范地。4、社会管理上，为国家社会管理提供有益的经验和借鉴。思考题：一国两制的未来向度展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