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巴蜀汉阙的历史文化考察第 14 卷第 6 期VoI.14No.6达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社会科学版)JournalofDaxianTeachersCollege(SocialScienceEdition)2004 年 11 月Nov.20O4巴蜀汉阙的历史文化考察刘自兵戴天柱(三峡大学编辑部,湖北宜昌 443002)【摘要】阙是中华五千年文明史上保存完整而又最为悠久的地面建筑.阙建筑之所以在汉代盛行,主要是它蕴含了深刻的符号学意义:一是表示等级观念,即立阙的基主一般是俸禄在二千石以上的官吏;二是天门的象征,是人升入天界的门户.宫中建阙除蕴含宫殿是天帝子孙居所的意义外,还寄托了皇帝渴求长生不死的思
2、想.而当时社会墓阙林立,主要是把它当作一种助人升天的工具.【关键词】巴蜀;阙;建筑;文化考察中图分类号】l(872.7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8 48862004106001805中国古代建筑艺术的一个特点是既注意单体建筑结构,更注重建筑空间的组合与布局,追求各种建筑搭配在一起的整体效果.在这一建筑思想的支配下,中国古代出现了不少种类的附属建筑和建筑装饰.它们在整体建筑中虽处于从属地位,但不是可有可无的角色,往往起着映衬主体建筑,标识建筑物主人地位的作用.主体建筑缺乏这些捧月式的建筑物烘托,装点,其主体地位就难以彰显.尤其是中国古代那些赋予了一定文化意蕴的附属建筑或建筑小品,对于主
3、体建筑来说更是不可或缺.阙这种建筑物,单从结构上来看,并不是很复杂,建筑体量也不大,实用价值也比不上主体建筑,但由于附丽于其上的一些中国古代的伦理思想,礼制规范和宗教思想,加之这种建筑本身所具有的点缀作用,使得这一建筑的文化符号意义极其突出,非比寻常.在宫殿,住宅,陵墓,祠庙等前面建这类阙式建筑,不仅昭示主人的显赫地位,而且也有交通神人两界的作用,还增加了整个建筑庄严的气氛.因此,阙这一建筑在古代不可等闲视之.一,巴蜀地区汉阙概况全国现存的汉阙大概有 31 处,而巴蜀地区就占了近二分之一.四川渠县就有 6 处 7 尊汉阙,被称为“汉阙之乡“, 主要分布在县城以北的土溪,青神和汉碑三乡:冯焕阙,
4、赵家村东无铭阙,西无铭阙,王家坪无铭阙,蒲家湾无铭阙,沈府君阙.重庆地区原有 3 处,即位于嘉陵江畔的盘溪无铭阙左阙身,忠县丁房阙和被称为“宝塔子“ 的无铭阙.2001 年在重庆忠县又发现了乌杨阙,万州武陵阙,使得重庆汉阙数量达到 5 处.另外有四川雅安高颐阙及绵阳平阳府君阙,梓潼县赵雍墓残阙,杨公阙,李业阙,贾公阙.汉阙是现存汉代建筑物的实物例证,在中华五千年文明史上保存完整而又最为悠久的地面建筑物现在只剩下汉阙了,它对研究古代建筑结构和复原一些汉代建筑物提供了难得的实物依据.着名古建筑学家刘敦桢 1915 年在法国巴黎见到法国学者色伽兰关于中国四川汉墓石阙的资料,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对他的考
5、古图谱收录的川中汉阙斗拱进行了细致的研究,认为它有两种形状:一为普通拱,一为花茎状弯曲之拱,唯升斗皆扁平而无云板.此两种拱大都表现于同一石阙内,如雅安高颐墓阙,绵阳平阳君墓阙,梓潼县赵雍墓阙,其他如渠县沈府君墓阙之拱,则以花茎连缀而成,独具意匠颇富变化.应该说早在春秋时期建筑物就使用了斗拱,从西周初到战国若干铜器的装饰图案上隐约可见柱上有栌斗.这在文献上也有记载,论语?公冶长 说:“臧文仲居蔡,山节藻榄,何如其知也 ?“礼记?明堂位 云:“山节藻税,复庙重檐,天子之庙饰也 .“但没有见到实物证据,而汉代石阙上的斗拱实物则证明了中国这一最具特色建筑构件的演变特点.如此多的稀世珍品聚集在巴蜀地区,
6、诚为巴蜀地区的一件幸事.阙有几种功能,一是表示门.说文云:“阙,门观也.“ 徐锴 说文解字传 二十三云 :“盖为二台于门外,人君作楼观于上,上员(圆) 下方,以其阙然为道,谓之阙.以其远视,谓之观.以其悬法谓之象魏.“这种阙门形式主要是在台基上用砖石或砖石木混合结构建筑阙身,上覆单檐或重檐屋顶,或在阙身左右再附加子阙.二阙之问多为道路.还有一种形式是在左右两阙之间建门屋或楼,使之连?【收稿日期】20o4.l2【作者简介】刘自兵(1964 一),男,湖北蕲春人,三峡大学编辑部副编审,研究方向:三峡文化.18刘自兵,戴天柱:巴蜀汉阙的历史文化考察 2004 年第 6 期为一体.二是体现阙主的身份地
7、位.阙的形制在汉代是有规定的,一般只有郡守以上的官吏才有资格建阙.而阙的体量形制又视官吏职位的差等而定.汉代霍光之妻在霍光死后,将已造好的阙改为三出阙,筑神道,被时人视为奢侈.奢侈和越制虽不是一回事,但还是反映出阙的建筑使用应与其身份符合的观念.三是封建皇帝发号施令,赏罚功过及群臣奏事报功的场所.古文献就有“张延年诣北阙,自称己太子“,“斩楼兰王安归首,悬之北阙“ 的记载,这说明北阙是大臣奏报献捷的地方.阙按照应用场合,可分为宫苑阙,城门阙,墓阙(即神道阙),宅阙 ,祠庙阙几类.秦汉皇家宫苑或在宫门,或在门前都建有观阙,有的还与门合二为一.城门阙即位于城门前或城门上的阙.宅园阙专指皇宫以外住宅
8、的阙,它与宫苑阙相似.据介绍,郑州出土的画像石与曲阜画像石中,阙的形象分别为双阙与围墙结合和双阙位于宅门内两侧;而唐河画像石则表现厅堂两侧的双阙.这些都是宅阙形式.祠庙阙位于宗祠之前.现存的祠庙阙有着名的河南嵩山太室,少室,启母三阙.汉代的陵墓建筑中,阙建在神道上作为门的标志.现存的巴蜀地区阙多为墓阙.阙按照建筑材料可分为木结构,石结构和石仿木结构等.木结构墓阙同中国古代其他木结构建筑一样多毁于兵燹虫害,已荡然无存.现存的巴渝境内的阙基本上是石仿木结构,这种结构的阙,既有石结构的耐久特点,又有木结构的灵活变化,兼有二者之长.二,阙的历史考察阙这种建筑形式由于书缺有间不知起源于何时.但据文献记载
9、,周代就存在这种建筑,当时叫“象魏“. 周礼?天官冢云:“正月之吉,始和,布治于邦国都鄙,乃悬治象之法于象魏,使万民观治象.“林尹注日:“ 象魏,阙门也,古者天子宫门筑台,台上起屋,谓之台门,两旁为屋,高出于门屋之上者,谓之双阙,即于此处悬治象之法,使万民观之,故名象魏.“从中可以看出 ,所谓“ 象魏“主要是从该建筑的功能来讲的,即古代天子或诸侯悬挂政令的地方,类似于今天的宣传橱窗.古代学在官府,庶民奴隶不可能有受教育的机会,所以在象魏用悬治象之法这种直观的形式昭告天下,而不是用文字的形式.名义考说:“古者宫廷,为二台于门外,作楼观于上,上圆下方,两观相植,中不为门,门在两旁,中间阙然为道,以
10、其悬法为之象,状其魏然高大谓之魏.“上面的论述表明 ,象魏与宫门是联在一起的,多建在出入宫闱的交通要道上.大概古代天子诸侯为了国家畅通政令,是允许国民自由出入宫廷的,不然春秋时期的晋灵公怎么能在宫中的台上以弹弓射击行人而观其狼狈躲避为乐呢? 1 后世封建社会才以宫廷为宫禁,把宫廷变为深宫高墙,不允许国人越雷池半步.正因为象魏与门二者连为一体,所以后世又称作阙.所谓阙,即为缺.阙缺二字古代是相通的.阙从门,故阙是断开的门.刘熙释名日:“阙在两门旁,中央阙然为道也.“ 阙这一名称在春秋时就有.左传? 庄公二十一年 云:“郑伯享王于阙西辟,乐备,王与文武公之略,自虎牢以东.“又谷粱传?桓公三年记载:
11、“礼,送女,父不下堂,母不出祭门,诸母兄弟不出阙门.“这里称为 “阙“既是从它的功能讲的,更是强调它的形制.这种阙巍然高大,登其上可远观,故又称为“观“.尔雅?释宫 日:“观,谓之阙.“说文日:“ 阙,门观也.“三辅黄图日:“阙,观也.周置两观以表宫门,其上可居,登上可以远观,故谓之观.“总之,阙,观,象魏是同物异名,是从阙这一建筑物的不同侧面来命名的.阙在周代只是王宫内的建筑,因而是一种礼制建筑,是天子的禁脔,其他人是不得随便建筑阙的,否则被视为僭越.公羊传? 昭二十五 记载鲁庄公与子家驹的对话,鲁公“ 日 :季氏为无道 ,僭于公室久矣,吾欲弑之,何如? 子家驹日:诸侯僭于天子,大夫僭于诸侯
12、久矣.昭公日:吾何僭矣哉?子家驹日 :设两观,乘大路,朱干玉戚以舞大夏,八佾以舞大武,此皆天子之礼也“观“ 如前述即为阙.昭公是诸侯,按当时礼制,诸侯的宫殿外是不能设两观的,而昭公设两观,乘大路等越礼行为已习之而不察,这表明春秋时期,礼崩乐坏,原先属于周天子王宫内的阙已纷纷然被诸侯乃至大夫所摹仿于其宫室,住宅外,已成为当时习见的建筑.汉代是阙这种建筑的繁鼎盛期,历史上有“秦宫汉阙“习语.“ 昔时王谢庭前燕,飞人寻常百姓家 .“原先只在天子宫中见到的建筑已下移至二千石以上的官吏,他们为了炫耀门第,大兴土木,竞相建阙.而且使用的范围更加广泛,官府,宅第,神道和祠庙前阙门随处可见,鳞次栉比.其中墓阙
13、尤为常见.李白忆秦娥诗云:“乐游原上清秋节,成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清秋时节,千年古道,行人断绝,寂静萧条,一处处墓阙在夕阳映照下显得肃穆凄美.不仅位高者建阙,甚至连一般被视为社会末流,被称为“末技游食之民 “的商人也加入了建阙的行列.现存在巴蜀地区的众多墓阙中,就有不少无铭阙.有人认为这些无铭阙,不像唐代武则天皇帝乾陵前的无字碑所要表达的深意,所以无铭阙的墓主是商人或是社会政治地位低微的人.2 我们认为这一推测是对的,因为汉代的墓阙多是用来勒石记功的,主要展现墓主生前功绩地位,用来炫耀门第,光宗耀祖.所以在有铭文的墓阙中,铭文多是不厌其详地记下墓主生前的官职,而无铭阙的
14、主人虽然有立阙的经济实力,但生前既无攻城野战,斩将搴旗之功,又不能取尊官厚禄以为宗族交游光宠,所以只好立无铭阙以附从当时社会的厚葬之风.当然,汉代宫殿仍是阙建筑的集大成者,光是一处未央宫就建有东阙和北阙.汉书记载刘邦时期,臣相萧何建未央宫,“立东阙,北阙“. 三辅黄图 说另一处的建章宫 “东则凤阙,高二十余丈“, 而据 太平御览记载 ,建章宫左有神明台,门内之192004 年第 6 期刘自兵,戴天柱:巴蜀汉阙的历史文化考察北筑“ 别风阙“, 高达五十丈 ,西京赋说它“圆阙耸以造天,若双碣之相望“.看来汉代宫殿中不仅阙建得多 ,而且建得巍峨高大,豪华气派.另外,汉代对宫阙还用方位神主进行藻饰.关
15、中记日:“未央宫东有青龙阙,北有元武阙,所谓北阙者也.“庙记 也说未央宫有“ 玄武,苍龙二阙“. 元武即玄武.玄元古代声韵相同可通 .古代四方各有神主,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为朱雀,北方为玄武.古今注卷上说:“苍龙阙画苍龙,白虎阙画白虎,玄武阙画玄武,朱雀阙上朱雀二枚.“汉代在宫阙中用四种方位神刻画其上既代表其四个方向,又是对宫阙的一种艺术装饰,这是汉代宫阙文化发展的顶峰.自东汉以降,人们对阙建筑的热情减退,阙建筑进入衰落期.一个突出的表现是神道阙自汉后付诸阙如,现存很少,越往后越难觅见踪迹.两晋南北朝时期的阙主要用于宫城正门外,在两观左右.城墙向前略突出与阙相连.平面如“几“ 形 .宫殿的
16、侧门外 ,则建独立的双阙.宫殿以外,阙的使用范围已不及两汉时期.阙建筑虽已衰退,但未遽然消失,其余绪犹存.尤其在宫殿建筑中,阙的流风余韵绵绵不绝,其踪迹悠然可见.着名建筑学家刘敦桢教授认为唐代大明宫含元殿两翼设“鸾翔“,“ 栖凤“二阁 ,其建造观念实取法于宫之双阙横式.华夏意匠一书引东京梦华录注云:“当北宋都城汴梁大内之正门宣德门,只不过是曲尺朵楼,朱柱彩槛,下列两阙亭相对.阙此时退化为亭.“【 3J3 这种亭建筑非单纯的园林中那种独立的亭式,而是建在宫门外,保留了阙门的某些特征,这其实也是阙门的变化形式,与阙一脉相承.楼庆西教授也认为阙在汉后虽然式微,但并未嘎然而止.他说,北京的紫禁城午门“
17、 采用了一种阙门的形式,即在横向的城楼两侧向前伸出两翼,成几 形,城楼环抱在楼前成为一个广场.这种几形城楼形式至晚在唐时就已出现,虽没有实例留下,但在敦煌石窟的唐代壁画中可以见到它的式样“.阙门可以说是中国城门中最隆重的种建筑形式,对于崇尚礼制,炫耀天子恩威的宫殿来说,阙门是一种最好的表达形式.所以历史上自唐至明清,这种建筑不绝如楼.楼庆西教授还说:“ 据考古学证明,历史上唐代长安西内宫正门,宋汴梁宫城的南正门,元大都宫城的崇天门都采用这种阙(即午门) 形式 .“HJ三,阙主的身份考察巴蜀墓阙基本上可以分为铭文阙和无铭阙两类.现有的文献中似乎还未发现对于墓阙的身份规定,但从现有墓阙的铭文来看,
18、立墓阙在当时社会中应该有约定俗成的规定,否则就会造成对封建社会等级的冲击,出现本末倒置,贵贱不分的局面,这是封建统治者所不愿看到的.着名考古学家冯汉骥认为:“现在尚保存在四川汉代墓前的石阙,其墓主均是作过太守以上官吏的.“_4J 邓天柱阙乡20风采也说:“墓前立石阙,表示墓主生前有俸禄二千石 以上的官阶,起码是太守以上的官爵.“书中还认为“ 官至二千石 的,死后墓前可立单阙,而立双阙的,生前当封侯“. 我们认为这个观点是基本可信的.四川渠县冯使君阙,其阙正面铭文:“故尚书侍郎河南京令豫州幽州刺史冯使君神道“.经查后汉书?冯绲传,华阳国志等书,冯焕是东汉时宕渠郡人,历任尚书侍郎,河南京令及豫州幽
19、州刺史,汉安帝“建光元年(121 年 )率二郡太守讨高句丽,秽貘,不克“,为怨者所谤,冤死狱中.文献所记载冯焕为官履历与阙铭文若合符契.据史料记载,汉武帝时州设刺史,以六条察问郡县,为监察性质,其官阶低于郡守.汉成帝时,改刺史为州牧,官阶在郡守之上.东汉初又称刺史,为州之最高行政,军事长官.冯焕官至刺史,在神道设阙是名正言顺的.渠县的另一处铭文阙是沈府君阙.沈府君何许人,由于阙铭语焉不详,今人无法考证其真实姓名,但阙铭却印证了只有俸禄在两千石以上官吏才能建墓阙这样一条史实.沈府君为东西双阙,东嘲铭文:“汉谒者北屯司马左都侯沈府君神道“.西阙铭文:“汉新丰令交趾都尉沈府君神道“. 汉代有称太守为
20、府君的例子,后汉书?华佗传云:“广陵太守陈登忽患匈中烦懑,面赤不食,佗脉之,日:府君胃中有虫.“这里华佗称广陵太守陈登为府君.府君不是一种官称,而是一种尊称,据考证沈府君的最高官职是左都侯.东汉设置三都,即东都洛阳,西都长安,南都宛.左都应为三都之一.孔颖达注诗?邶风? 旌丘亭云:“侯为州牧也.“东汉改刺史为州牧,位居郡守之上,掌一州之军政大权,州与都同级,所以左都侯与州牧同列,势均力敌.沈府君官至州牧,其墓立双阙不亦宜乎!其他如四川梓潼县的杨公阙,其上题“蜀故侍中杨公之阙“; 李业阙 ,其上题“ 汉侍御史李公之阙“;贾公阙,其上题“ 蜀中书贾公之阙“; 忠县丁房阙,其上题“汉都尉丁房“,等等
21、.从阙铭均可看出这些墓主生前都是郡守以上的官职,身份显赫,位高权重,建墓阙也是尽显哀荣.谈到墓阙,不能不提到 2001 年在重庆忠县乌杨镇出土的一处墓阙.2001 年 l2 月,考古工作者完成了构件发掘工作,共出土了 l4 件主要石阙构件,一些关键构件和隼卯结构的发现,完全解决了阙体的复原问题.现在乌杨阙与忠县原有的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丁房阙,无铭阙一起并称为忠县三阙.据发掘者称,建造乌杨阙的人,就是蜀汉时期那位不畏砍头,在公元 214 年让张飞折服的巴郡太守严颜.L5 笔者认为,如果乌杨阙是巴郡太守严颜墓神道上的建筑,那么,墓阙上应该有题刻.严颜官至太守,为刘备夺取巴蜀出生人死,立下了汗马功
22、劳,勒石记功,在墓阙上罗列官职在当时社会也是合乎潮流的,其后代正好以此光耀门庭.墓主严颜如果不愿张扬于世,那么就不应该立阙进行招摇.立阙和阙上题铭只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我们认为如果该阙的阙主是严颜,墓阙上应有铭文.目前刘自兵,戴天柱:巴蜀汉阙的历史文化考察 2004 年第 6 期尚未发现铭文,只是因为铭文构件阙失,或是铭文漫灭不可考辨.如果墓阙本身就无题刻,那么墓主可以推断不是严颜其人,而是官职不及郡守的小官,抑或是没有政治地位,被视为“游食之民 “的工商业者 .从以上对巴蜀墓的分析中,我们可以初步推测出:有铭文的墓阙,其墓主的社会政治地位比较高,一般是官至太守以上的官职;只有雕刻装饰而无铭文的墓阙,说明墓主的社会政治地位比较低微,他们要么是官职不高的小吏,要么是为流俗所轻的工商业者.四,阙的文化考察阙在周代是天子的禁脔,而汉代人们对阙建筑如此情有独钟,这是一个值得人们思考的问题.建筑美学家王振复先生根据汉代建章宫的资料,认为阙是一种风水建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