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纺织服装业的集群创新特征及实证分析基于全国 23 个纺织服装业产业集群的调研数据倔所研宪考考 2007 年第 47 期(总第 2103 期)织产业集群的形成来源,往往是多种因素相互交叉.我国 120 多个纺织服装产业集群特别是 58家纺织产业名镇中,有 95%以上的纺织集群产生的根源是,在改革开放之初,当地有一定数量的国有或者乡镇企业存在,随着我国经济改革的不断深入,一方面是这些国有或乡镇企业改制,另一方面这些企业中的部分员工离开创办企业,从而不断发展形成产业集群.有 5%左右的产业集群,则是外资进入带来配套企业,同时又有“三来一补“ 企业不断发展,从而形成产业集群,这些集群主要分布在广东和江
2、浙一小部分乡镇.和高技术产业集群不一样,纺织产业集群的企业集聚,其目的是降低生产成本,以较低的价格赢得市场份额,通过地理接近及时捕捉市场信息,及时满足市场需要,也就是类似“生产柔性专业化“. 从调查的 285 家企业回答为什么进入各自的产业集群所在地来看,没有一家是因为这些地方有提供技术的支持原因而进入的,回答是因为靠近市场的占 85 家,回答投资环境好的有 190家,还有其他的回答.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纺织产业集群的可编码化知识高,但同样存在集聚的原因.根据对所收回的 285 份调查问卷的数据分析,集群内的企业创办,无论是本地的投资,还是域外(包括海外) 投资商进入,是因为集群所在地的创业投资
3、环境比较好,创业投资环境包括了政策环境,交通基础设施等.但作为具有典型的劳动密集性产业的纺织服装业,并没有出现如某些研究所认为的结论,其集群的形成并不完全和当地的劳动力是否丰富密切相关,产生这些集群的地方,劳动力的供给绝大部分是来自于其他落后地方,而不是本地.也就是说,劳动力资源的富足状况不是集群发展的基本条件,只要有良好的创业投资环境,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吸引外地的企业家进入投资.从所调查 23 个产业集群来看,有部分集群拥有比较好的历史和文化传统,这些集群主要集中在江浙一带.江浙地区在中国历史上就有所谓的“ 丝绸之乡“ 之类的称谓 .浙江省嘉兴秀洲区历史曾有“日出万匹,衣被天下 “的美誉,乡镇
4、企业发展时,乡乡村村有化纤织造厂,然后是家庭私营为主的出现.但更多产业集群是改革开放以来所形成的,特别是广东的纺织产业集群,主要是承接中国香港等海外的“三来一补“. 这些地方的企业家有许多也不是本地人.如浙江嵊州领带产业集群则是因为一家嵊州港商回乡,与嵊州合资办领带企业.带动了一些港商和在深圳打工的嵊州回家办企业.也就是说,企业家在这个地方也不是天然的产物,文化和历史传统并不是必然因素.实际上,在中国有些地方,也曾经有比较辉煌的纺织产业发展历史,但在改革开放以来并没有形成比较典型的产业集群.四,纺织产业集群的创新特征(一)纺织产业集群的创新网络具有开放性.1.纺织产业集群的开放性是全方位的,包
5、括新企业的进入,原材料,产品,人员,信息获取从外部获取等.从所调查的 23 个纺织产业集群中发现,几乎每个产业集群中,近几年来都有新陈甬军和徐强(2003) 认为,对于不同产业集群形成,其条件还是存在一定的差异.对于劳动密集型产业,其对劳动力的需求比较敏感,往往出现在劳动力成本低廉的空 14 位置;有些劳动密集型产业由于其手工性比较强,对有手工技能的工人比较敏感,从而往往其有历史产业渊源的地方;而技术密集型产业对科研机构云集的地方比较感兴趣;而资本密集型产业对基本生产要素投入价格如土地价格相对低廉的地区感兴趣.从我国纺织产业集群的形成情况看,劳动力并没有成为其制约或者发展的影响因素.的企业不断
6、进入(或者产生),如浙江织里镇良好的产业配套和产业集群的价值整合,吸引和聚集了湖北,江苏,湖南,安徽等国内 21 个省内外的 416 家童装企业落户织里镇.从所调查产业集群的企业反馈的资料分析,所有的企业都和集群外部有各种各样的联系,包括原材料,产品,人员,信息获取等,如浙江的大唐袜业集群,从区域外引进生产技术,机械设备和技术人员;集群内企业派人到上海学习技术,国内老工业基地衰退从而导致了许多工人和技术人员进入集群;与外部大学和科研机构合作,特别是几个袜机制造商与浙江大学合作,对大量的电动袜机进行改造,开发出小电脑袜机.具有比较明显现代开放特性的是,互联网已经成为企业获取外部信息的重要途径.答
7、题的278 家企业中有 245 家企业经常通过互联网来获取信息.销售市场是集群开放性的主要渠道.例如,浙江嵊州的“中国领带城“是国内领带产业最大的批发和零售市场,吸引了国内外众多顾客,中小企业在领带城发现客户和定单,依靠领带城对外交货,收回贷款,因此,成为大量中小企业走人国内外市场的主要渠道.2.从调查的情况看,较大规模的企业和外部联系多.主要体现在规模大的企业,其人员来源,市场开拓,以及和外部合作比规模小的企业机会更多.另外,规模较大的企业,信息化水平较高.也就是说,集群内企业对开交流状况和企业规模密切相关.3.有些产业集群开始和国际纺织服装产业价值链耦合,但绝大多数产业集群缺乏真正位于全球
8、价值链核心的企业进行投资.目前,全球纺织服装产业正在进行产业转移,出现了迁移地的纺织服装产业集群先承接加工生产环节的转移,然后进行集群式的价值链整合趋势,即沿着价值锯研宪考考 2007 年第 47 期(总第 2l03 期)链向上下游延伸获得附加值高的核心环节,并取得纺织服装产业的竞争优势,最后又将附加值低的相关环节进行转移和外包,形成只经营核心环节的非完整的产业链.在所调查的产业集群中,广东沙溪休闲装集群是一个典型的由外包所形成的地方纺织服装产业集群.由于地域和劳动力价格方面的优势,使得沙溪镇一开始就直接嵌入到了全球价值链中,成为中国香港服装产业“三来一补“ 的加工基地.其先发确立的加工环节优
9、势,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处于全球价值链中的其他核心企业的进入,从而改变了沙溪镇原先只是承接全球价值链“三来一补“ 的加工环节 ,转向基于全球价值链的嵌入与整合.在沙溪,已经有了与制衣相关的织造,整染,印花,水洗,织唛,绣花,钮扣到加工服装,销售相配套的集群价值链.此外,其完善的体系也吸引了国内的强势休闲装品牌,更加增强了沙溪镇作为休闲装产业集群的地位.在产业集群的价值链整合中,沙溪的产品质量,设计和品牌档次不断上升,许多品牌正在中国休闲装市场上占据主导地位.沙溪休闲装产业集群已经进入了休闲装产业的中高端市场,实现了在服装生产加工和设计环节与全球价值链的嵌入及耦合.调查的另一个产业集群浙江织里的童装
10、产业集群,是一个内生型的纺织服装业集群.作为童装产业集群重镇,织里镇服装生产加工的生产历史较长,其产业集群的价值链整合已经初步成型.在童装产业整个价值链的各个环节包括设计,印花,砂洗,绣花,面辅料,缝纫机配件和托运等,都有大量的企业.织里的产品质量和品牌在国内有了声誉,培育了童装品牌.目前,处于全球价值链核心地位的中国台湾的一些童装企业有意在织里寻找 OEM.应该说,纺织业里的童装产业集群还是刚刚开始和全球价值链进行耦合.锯衙碍宪考考 2007 年第 47 期(总第 2103 期)值得重视的是,当前我国的纺织集群中,还缺乏全球战略投资合作者,没有真正位于全球价值链核心的企业,以战略投资合作人的
11、形式进人集群地.在沙溪镇,位于全球价值链的核心企业都是通过以“三来一补“ 方式 ,或 OEM 的方式与当地集群产生联系的,关联的环节由最简单的缝制扩展到裁剪,然后再拓展到打板和制样,更深层次的合作就很难发现.国内纺织产业集群中,几乎没有位于全球价值链核心的企业与国内企业合资,在面料,设计,设备制造,品牌运营和销售渠道环节上进行战略合作,或代理国内企业的自有品牌向国际市场中销售.(二)我国纺织产业集群创新网络的竞争合作机制.1.集群创新的竞争合作机制.(1)竞争机制下的创新.从产业链同一节点的同类企业看,企业之间的合作关系比较淡薄,企业间合作进行开发新产品的机会很少,大多数研究产业集群的学者认为
12、的体现集群优势的共同购买新设备等形式,在纺织产业集群内也很少发生.也就是说,在集群的同类企业之间和集群外的同类企业之间的竞争合作关系没有太多的差异.根据调查,在大多数集群中更多表现为企业之间,特别是中小企业之间保持竞争关系.可以解释的原因是,集群中的龙头企业的一体化水平高,他们的网络成员数量不多,而且流动性比较强,网络的等级结构比较明显.龙头企业生产网络主要通过流动的专业加工户产生微弱联系.等级制结构与龙头企业实力雄厚的产业机群中,掌握重要的销售渠道,因而具有较高的网络权力地位有关.此外,由于大多数专业加工户不具有不可模仿的专用性资本,而且这类企业数量众多,彼此间相互竞争激烈,更削弱了他们讨价
13、还价的能力,从而增强了对龙头企业的依附性.从这个角度看,那些从事具有垄断性的生产部门的企业则更有可能与龙头企业保持合作关系.在竞争多于合作的情况下,集群内企业创新的方式主要是以本企业独立创新为主,集群内企业之间对于新产品开发很少采取合作开发的方式.根据调查,集群内企业之间很少有交流活动,企业大多是寻求低成本的公开技术信息(如市场上已有的纺织产品样式,出版书籍杂志上的款式等)并加以模仿和改进,获得技术信息的企业尽量保守其技术来源.企业间相互封闭和防备的情况比较多.企业技术主要是以远距离的间接学习为主,即通过有关书籍,互联网和通过市场观察来学习.其原因是,为了防止有可能使具有技术信息的企业被搭便车
14、,引发企业间的纠纷,增加交易成本,区域内企业不愿意共享技术信息.(2)合作机制下的创新.合作创新主要是在纵向关系的上下游产业链节的企业之间进行.通过更为细致的调查发现,80% 以上的集群内企业间合作主要通过“龙头企业+中小企业网络“的形式来进行.众多中小型企业和家庭工厂结成网络状,生产各工艺过程为:面料加工,织造,印染,花型设计,产品定型和成品包装,专业化分工精细,由于直接进人国内外市场能力不足,只能实行专业化生产,通常还需依靠龙头企业和网络的集体力量与市场联接.龙头企业在利用自身垂直或半垂直一体化进行生产的同时,还要将部分业务向区内中小企业分包,提供产品的样式和规格,进行技术指导,成品由龙头
15、企业推向国内外市场.通过“龙头 +网络“的企业联系,在集群内实现生产社会化,组织网络化和流通市场化,形成了企业间合作网络关系.在这种模式下,企业间的互动非常明显,同时,企业之间有较为明确的专业分工.由于分工明确,保证了集群企业在开发产品的过程中在集群内部就可以迅速找到自己的配套产品和合作伙伴,加快开发.同时由于集群内部的控制方式,既不是完全的科层控制,也不是完全的市场控制,而是参与该网络“团队“ 成员的自我意识,共同语言,社会关系和价值观等使内部控制结构更加有效.因此在产品开发过程的垂直合作中,企业直接参与上游企业的开发过程,在开发过程中了解他们的设计要求,同时也可以针对自己的配套产品给予上游
16、企业设计人员一些意见,使上游企业的设计能和自己公司的产品系列比较匹配,使设计和工艺更加协调,同时价值链联结的模式又使它们之间关系较为稳定,这些都很好地促进开发创新过程快速顺利地完成.尽管在同类企业之间的合作也存在,但调研中发现,企业间合作,交流的范围极为有限.一般来说,水平合作程度高的企业或是各自的产品具有互补性(如棉袜生产企业和丝袜生产企业),或者是社会关系非常亲近(血缘或者关系好的朋友和同事)的企业家的企业之间,而且同市场信息交流相比,技术合作相对更容易达成且机会更多些.一个可以解释的原因是,信息网络技术的发展削弱了企业之间的信息技术交流.根据调查,23 个集群中的 158 家企业,有 1
17、20 家企业建立了自己的网页;而所有被调查的企业的企业管理者都经常上网,从互联网上获取各种市场信息.合作创新中存在创新扩散.从统计的数据看,集群内的企业大多数还是会进行技术,信息等方面的交流以及探讨各种问题,但同一产业链节内的企业基于保护各自的市场,主观上存在技术保密的倾向.由于集群社会关系网络存在多种信息和传播渠道,技术保密很难持久.这也从另一个方面反映了创新扩散问题在集群内可能要比集群外严重得多.一个企业的创新成果锯衙五手宪考考 2007 年第 47 期(总第 2103 期很快会传播到产业链节内的其他企业,并被模仿.同样其他企业的创新也会被其他企业所模仿.同一产业链节的这种技术创新相互传播
18、和模仿.社会网络是产业集群企业之间的业务关系之外的一种网络关系.产业集群的社会关系网络不仅可以通过知识外溢推动产业集群创新,同时由于通畅的知识和信息流动渠道,致使创新成果能很快在集群内部进行传播,并在集群各企业中普遍使用.根据调查,各集群内的企业家的关系,有 10%左右存在一定血缘或者是朋友关系.经常进行交流的有 20%;偶尔交流的有 35%.有相当多企业之间还是存在比较明显的产业链上下游关系.2.集群内的企业规模结构和集群创新.(1)市场结构的创新论和集群网络的创新论.目前人们一般对集群内的企业规模结构和创新的关系研究,大多数是从市场结构和创新绩效来分析.关于市场结构和创新的关系有两种比较典型的观点.一是以熊彼特为代表的“较集中的市场结构有助于企业的创新“的观点.支持这种观点的依据是,集中性行业中的企业比竞争性行业中的企业更能够筹集研究与开发经费,能够获取技术创新的规模经济和垄断利润.另一种是“竞争性市场结构更有效促进企业技术创新“的观点.如 K.Arrow 研究的结论是完全竞争比垄断的市场结构更有利于创新.谢勒尔创新模型的结论也差不多:在竞争企业数不是很多的情况下,竞争一般会加快创新的步伐.Scheren 和植草益等人的研究表明 ,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