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戏剧中的“幽灵”佩珀尔幻象 李东青 中央戏剧学院 摘 要： 佩珀尔幻象 (Peppers Ghost) 是一种应用于戏剧、博物馆、音乐会等场所的视幻觉技巧, 它以英国科学家约翰亨利佩珀尔 (John Henry Pepper) 而命名。佩珀尔幻象不仅在发明之初震撼了戏剧舞台, 更对后来的视觉幻象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小到最简单的提词器, 大到奇幻的全息成像演唱会, 无一不受其影响。文章介绍了佩珀尔幻象的历史沿革, 并对其应用范围进行论述。关键词： 佩珀尔幻象; 历史沿革; 幽灵戏; 全息影像; 在全息影像技术已十分发达的今天, 人们已不再为舞台上凭空出现的已故艺术家或任何奇幻景象而大惊小怪, 但
2、这在 16世纪却是十分惊人的发明, 法国导演卢米埃尔兄弟的火车进站影像, 把当时观影者吓得扭头就跑, 可以想象佩珀尔幻象在刚诞生时是多么的震撼人心。当时并没有电影, 人们都是在剧场观看戏剧表演, 可以说佩珀尔幻象完全颠覆了人们的观剧视觉经验。一、历史沿革16世纪, 意大利发明家珀特尔 (Porta) 在他 1584年发表的论文中曾描述:“我们可以看到室内不存在的东西。”这可能是第一次关于佩珀尔幻象的记载。其原理描述为:有两个相邻的房间, 一间无光, 一间有光, 两个房间用玻璃隔开, 无光的房间有物品, 而有光的房间没有。当观众从正面看向有光的房间时, 会看到无光房间里物体的投影。于 1838年
3、创建的伦敦皇家理工学院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科学圣地。佩珀尔在那里获得化学学士学位后, 于 1848年作为教授留校任教。1854 年, 他成为皇家理工学院的董事。1858年, 英国工程师亨利迪克斯 (Henry Dircks) 创作出了“迪克斯幻影 (Dircksian Phantasmagoria) ”, 也就是后来全息的雏形。他把图像投影到一块倾角 45的玻璃上, 这种技术被用来制造幽灵使其凭空出现在舞台上, 他试图把这种幻影表演推销给剧院, 但没有成功。他还要求剧院按照他的设想重建以保证幽灵戏的效果, 但剧院认为这太昂贵无法实现。随即迪克斯就在皇家理工学院建立了一个摊位, 佩珀尔就是在那里看到
4、这种神奇的幻觉表演。佩珀尔意识到该方法要推广给大众还有很大的改造空间, 改造后可以使其很容易在剧院中实施。4 年后迪克斯幻影开始商业化, 佩珀尔将查尔斯狄更斯的戏剧着魔的人 (The Haunted Man) , 用这种改进方法搬上了舞台, 引起轰动。自此, 这种幻觉表演永远挂上了佩珀尔的名字, 迪克斯最终和佩珀尔签署了共同拥有财务和专利权。图 2 佩珀尔幻象街头鬼戏表演 下载原图图 1 佩珀尔幻象 下载原图图 3 佩珀尔幻象剧场中的应用 下载原图二、幽灵戏“幽灵的真实历史和关于死后的一切 (The True History of the Ghost and all about Metemps
5、ychosis) ”, 这是佩珀尔的一本著作的标题, 在文章中他阐述了佩珀尔幻象如何应用于维多利亚时代的戏剧并产生神奇的效果 (图 1) , 最初出版于 1890年。在 1996年, 由默文希尔 (Mervyn Heard) 在 The Projection Box公司发行了这本罕见出版物的电影版。图 4 博物馆中的幻象 下载原图图 5 麦当娜与 Gorillaz同台演出 下载原图佩珀尔幻象的剧院效果可以说是更古老的魔术幻影幽灵秀 (Phantasmagoria Ghost) 的继承。据默文希尔介绍, 佩珀尔幻象也是电影特效的前身, 历史上幽灵投影最早可以追溯到 1420年的恶魔投射 (Dev
6、il Projection) 。而后在法国大革命的动荡时期, 魔术幻影幽灵秀可以看作是借助于魔术般的投射来达到幽灵效应的。在 19世纪末期, 死亡和鬼魂的主题仍然受到人们的欢迎, 佩珀尔剧院的幽灵戏经久不衰。即使在 20世纪早期, 法国歌舞表演中也可以看到佩珀尔鬼魂戏的影子。我们看到在一个拱形的长廊里, 人们都看向长廊深处的一个立起来的棺材, 棺材里出现了一具白色骷髅, 在图片的下半部分阐述了产生这种幻觉的原理:在长廊的尽头, 有一间和长廊相通的暗室, 暗室里布置了一口有人的棺材 (图 2) 。在棺材和观众之间, 放置了一面镜子, 镜子呈 45度斜放。由于暗室没有光, 所以观众可以完全透过镜子
7、看到棺材, 而不会发现镜子的存在。特殊之处是, 在暗室的左侧还有一个小暗室, 暗室里也有一口棺材, 并且里面站了一具骷髅。表演者在需要时会给骷髅身上打光, 这样一来骷髅的形象就会映射到 45度的镜面上。为了使镜面上的画面干净, 还在暗室里布置了四块遮光板, 使骷髅的补光灯不会被观众觉察。经过精准的对位, 使骷髅完全和棺材里的人重合, 让人感觉尸体身上有骷髅的影像若隐若现。再如佩珀尔幻象应用在剧场里的原理和观众看到的神奇景象 (图 3) 。佩珀尔把现有的剧场做了改造, 他在舞台和观众之间挂了一块大玻璃, 与地面成 45度斜角, 在舞台前区台口部分有一块类似乐池的下沉区域, 但比乐池要大要深, 从
8、而产生了一个暗室。在乐池下面有一块平行的玻璃, 用来折射乐池深处的演员。在乐池里有一台可控的聚光灯, 在需要鬼魂表演时, 就点亮灯光照在演员身上, 经过两次折射呈现在舞台上, 并且观众看到鬼魂的焦点落在舞台中央, 能完美地与真实演员产生互动, 甚至像鬼魂一样穿过真实的演员。三、佩珀尔幻象在现代当前, 在迪士尼乐园的闹鬼大厦和幽灵庄园里都能找到佩珀尔幻象的表演:在一个长达 27米的场景中, 多个幽灵聚集在一个场景中。客人沿着一个高架的夹层穿行, 穿过一个宽 9米的玻璃窗, 进入一个大厅。在下方隐藏的暗室里播放用动画制作的鬼魂表演并折射到观众面前。美国一个主题公园的“神秘旅馆”展览中, 也可以看到
9、运用佩珀尔幻象将现场演员和电影投影相结合的例子 (图 4) 。此外, 提词器也是佩珀尔幻象的现代化体现。20 世纪 90年代中期, 德国电气工程师乌韦马斯 (Uwe Maass) 受到汽车仪表盘后一盒烟的倒影的激发, 对佩珀尔幻象进行了改进:他用特殊的金属薄片来取代笨重的玻璃, 再把高清摄像机拍摄的影像, 通过佩珀尔幻象将二维的画面转化为类似三维的舞台场景。从技术上说, 无论是哪种形式的佩珀尔幻象, 都为后来的全息投影奠定基石, 它虽然只是简单的影像反射, 但其为全息投影的应用敲开了大门。这一技术申请专利后, 马斯便开始寻求商业途径, 他的首批客户和应用者是魔术师, 大卫科波菲尔 (David Copperfield) 和西格弗里德和罗伊 (Siegfried纽约州北部的一家喜剧剧场正在策划一场通过全息投影技术聚集各地脱口秀艺人的表演。不管是谁发明了佩珀尔幻象, 其对舞台表演的影响还远不止于此。随着科技的发展, 投影介质也不仅仅限于玻璃、纱幕、全息膜、烟雾等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实物, 未来还会出现无介质投影, 真正实现凭空出现“鬼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