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作为财政运行机制的“三位一体”概念很难精准表达公共财政管理体系的实质和创新之处。根据现代汉语词典的注解：“三位一体”一般比喻三个人、三件事或三个方面联成的一个紧密不可分的整体。此定义表达了以下几点含义：一是“三位一体”指的是三个表面不一样，但本质或性质是一样的事物；二是“三位一体”强调三个事物之间的协调，并没有涉及相互制约之意；三是“三位一体”是一个静态的概念，三个事物之间的互动关系不显著。因此如果纯粹从概念上来说，用“三位一体”来表达浙江省预算管理体系的实质能有“一得”，却有“三失”。“一得”即是：“三位一体”能够较好地反映出预算的编制、执行和监督都是构建该预算管理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相互之
2、间难以割裂。此预算管理体系虽然将预算编制、执行和监督的职能赋予不同的内设机构行使，并 各司其职，但是目标却应保持一致。都有一个增强预算调控能力，优化政府财力资源配置，提高财政资金使用效益的共同目标。也就是说，预算的编制、执行和监督尽管是预算的三个不同的环节，却共同构成了预算的整个过程。“一失”是忽视了预算的编制、执行和监督三权之间的本质区别。首先，三 权追求的 价值目标不同。决策权（预算编制）追求的价值目标则是“合法性、公正与效率”，合法性是决策优先考虑的目标，即要体现政治意图。执行权（预算执行）追求的价值目标则是“效率、秩序与公正”，效 率和 秩序则是执行权追求的首要目标。监督权（预算监督）
3、追求的价值目标是“公正与效率”，在追求公正的同时，兼顾效率、效益等其他价值目标。其次，三 权的 属 性不一样。决策权是一种选择权，执行权是一种处理权。决策权和执行权不可能具有中立性。监督权是一种判断权，具有中立性和独立性，要求在监督的时候，地位超然，不偏不倚，居中裁判，从而实现监督权之基本价值追求公正。最后，三 权 的 功能 不一样。决策权的功能是依据上级领导的指示和意图，回答“做什么”的问题。执行权的功能是运用各种资源，通过行政管理活动，达成决策机关的相关决策。监督权的功能是通过监督权对决策权和执行权的制约和监督，防止决策和执行机关滥用权力损害国家利益。“二失”是没有体现预算的编制、执行和监
4、督之间的相互制约。该预算管理体系最大的创新在于分离预算的编制权、执行权和监督权，使之相互之间合理制约。在现实中，预算的编制权、执行权和部分监督权都集中在单一部门，外部的预算监督李金珊 渊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尧博士生导师冤“三位一体”概念的“得”与“失”浙江财税与会计061998年以来的政府预算改革，覆盖了编制、执行和监督三大环节，但是以国库集中支付为核心的预算执行较有成效，编制和监督没有实质性进展。部门预算纷纷推行，却成了“注水”预算；支出绩效评价开始起步，但停留于纸上谈兵。因此，预算控制系统的完善要建立在“链径思维”的基础上，编制和监督是未来改革的重点，要通过流程再造，发挥编制对于政府行
5、为的前向纠错功能和监督对于预算绩效的后向纠偏功能。（一）把改革的重点放在预算编审和预算考评上在预算编审预算执行预算考评三大环节中，预算执行是一项技术性的工作，通过建立单一账户和分类账户相结合的账户体系，基本上能实现集中资金、集中核算和集中支付。从实践情况看，预算执行工作普遍做得比较好。突出的问题是在预算编审和预算考评这两端，工作难度也较大。因为这两个环节，既涉及技术性的方法创新，更涉及政府行为、绩效纠偏等利益性的问题。“三位一体”的财政运行机制有没有实质性的内容，关键是编审和考评这两个关口如何把住。严格的预算编审，可以发现失范的政府行为，可以通过人大纠正职能部门的行为，这是前向纠错；严格的预算
6、考评，也可朱柏铭 渊浙江大学经济学院财政系主任尧教授冤对于政府行为的前向纠错及对于预算绩效的后向纠偏度建设财政运行机制编者按近期袁浙江省财政学会在浙江大学举办野三位一体冶财政运行机制学术沙龙研讨会遥来自浙江大学尧浙江财经学院尧杭州电子科技大学尧浙江工商大学尧浙江师范大学尧杭州师范大学和省财政厅有关处室的40余位专家学者和业务代表参加了研讨会遥 与会者紧紧围绕野三位一体冶财政运行机制改革这个主题袁阐述了精辟的观点袁对于推进财政预算编制尧执行尧监督野三分离冶改革袁进一步完善野三位一体冶财政运行机制具有重要意义遥 现将主要观点整理刊发遥也由于透明性不足而形同虚设。预算的编制权、执行权和监督权集于一体
7、，容易滋生腐败，降低资金使用效益，造成编制粗糙、执行不透明和监督乏力的结果。“三失”是 将 一个动态的概念当作一个静态的概念来表述。“三位一体”的预算管理体系规定的预算编制、执行和监督之间不是只有互相制约的关系，而是在相互监督之余也有相互协调合作的关系。而预算编制、执行和监督之间相互协调合作是以互动为基础的。“三位一体”的概念并没有体现这一特色，给人的印象是三者之间很协调，但这 种 协调是静态的协调，而不是不断互动之间的协调。建议可借用张仪苏秦的“合纵连横”概念，将“三位一体”提法改为“三位连横（衡）”。首先，“ 连”体现了三个环节是相连相续的；其次，“ 衡 ”或“ 横”有制衡制约的意思。浙江
8、财税与会计 07ZJ专题座谈ZHUANTIZUOTAN张雷宝 渊浙江财经学院财政与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尧副教授尧博士后冤“三位一体”运行机制改革的可行性和路径选择“三位一体”运行机制是公共财政制度建设的重要载体。此项具有浙江特色的公共财政改革举措以预算业务流程管理为中心，以 预算编制局、预算执行局和预算监督局等三大机构建设为保障，以信息化技术系统为手段，因而是一个理论上十分必要、实践中切实可行的重要制度创新。但是作为制度创新，此项 管理制度改革的诸多细节还须明确和优化。总体上，“三位一体”的改革成效还有待观察（如预算编制的科学性程度、预算执行的严格性程度以及预算监督的有效性程度），改革道路尚充满
9、困难，但 良 好 前 景 依 然 值 得 期待 。（一）“三位一体”运行机制的理论分析“三位一体”运行机制的创新举措，根本 目标就在于构建一个科学有效的支出控制机制，从而使得大量财政支出资金能够处于受控状态，纳入规范化管理渠道。这种改革创新的必要性主要体现在：1.实行预算编制权(决策权)、执行权和监督权“三分离”的财政管理模式，符合“坚持用制度管权、管事、管人，建立健全决策权、执行权、监督权既相互制约又相互协调的权力结构和运行机制”的党的十七大报告精神。2.“三位一体”运行机制简化了财政工作程序，避免了职能交叉，实现了财政业务流程的科学再造，从而可以提升财政依法理财的水平，建立科学的支出控制机
10、制，优化公共财政资源配置，进一步推进和深化公共财政改革，实现地方财政的可持续发展。3.“三位一体”运行机制符合公共财政管理制度的规范化要求，顺应了“收入一个笼子、预算一个盘子、支出一个口子”的国际经验和惯例做法。事实上，国外没有明确的“三位一体”运行机制的提法，但部 门 预算是世界各国加强财政支出管理以发现经费使用绩效与政策目标之间的偏差，通过人大的力量，督促职能部门予以改进，这是后向纠偏。（二）预算编审子系统内部环节的流程再造预算编审流程是一个由职能部门、财政 部门、人大共同参与的闭环控制系统。这个流程的特点在于，职能部门先要设定支出项目并预期项目实施后的绩效，然后由人大审核支出项目的必要性
11、，识别并剔除不合理的支出项目。待项目确定之后，再安排经费问题。这是基于我国国情的考虑，因为目前总体仍处于转型期，与市场经济不相适应的政府行为由于惯性、利益等因素时有出现。在安排财政经费之前，必须先界定政府活动的范围。在上述编审流程中，人 大的 主 要职能是审核项目，财政的主要职能是审核经费，这样的分工是与人大和财政的地位相一致的，也与两个部门工作人员的专业特长相对应。以往，财政部门从信息角度难以甄别职能部门设定的项目是否有必要，从机构级别看又难以剔除一些不必要的支出项目，常常以经费去卡项目，结果得罪了一些部门；人大的困惑是缺少真正懂财政、懂财务的专业人员去审核纷繁复杂的经费预算。按照现在的分工
12、，人 大 本来就有义务和权利去约束政府部门的行为，有些技术性较强的项目审核，也可以授权发改委去进行。一旦发现失范的支出项目，直接予以否决或剔除。从动态地看，预算编审环节对政府行为起到一个矫正的功能。支出项目与支出经费的分别审核，有望实现财政预算与政府职能的协调，实现支 出绩效 与政策 目标的吻合。该子系统要付诸实践，必须充实预算审核的力量。欲做实、做细预算编审，既在政策法规上把握，又在技术上把关，工作量肯定大大增加。建议整合预算处和相关业务处的力量，同时将“财政项目预算审核中心”的功能 定位由监督转为编审。今后，职能部门往预算“注水”的现象依然会出现，财政部门在审核时仍然缺乏关于支出标准的必要
13、信息，包括人员配置、材料价格等。为此，财政部门要对职能部门建立诚信档案，设定支出计划核减率等指标，对诚实编制支出计划的部门予以奖励；反之，适当扣减。操作办法和相关信息在政府网上公开。（三）预算考评子系统内部环节的流程再造预算考评流程也是一个由职能部门、财政部门、人大共同参与的闭环控制系统。这个流程的特点是，财政部门有专业人员从事绩效考评工作，但并不直接对职能部门提出纠偏要求，而是通过人大施加压力。与原先的财政监督相比较，专业性明显增强，同时也避免财政部门内设机构对职能部门“指手画脚”的尴尬局面。在这个流程中，职能部门不是经费用完就罢了，如果实际绩效与预期目标有较大的偏差，必须接受人大的督促，制
14、 订 并实施纠偏方案。该子系统要付诸实践，必须充实预算考评的力量。建议整合现有的绩效评价处、财政监督局等机构，还要招收一批技术人员，使之有能力评价支出绩效。必要时还应借助于审计和中介机构的力量。另外，绩效考评涉及考评指标、考评标准等技术性问题，需要通过资料和经验的积累逐步解决。浙江财税与会计08ZHUANTIZUOTANZJ 专题座谈的普遍做法，多数发达国家和部分发展中国家也将预算的编制与执行分离开来。4援在浙江人均GDP向8000-10000美元跨越的重要历史时期，加上国际金融危机对浙江经济带来的巨大挑战，原有的财政管理制度缺陷已日益暴露。因此，大胆实施地方财政“三位一体”运行机制改革，能够
15、突破原有财政体制性和机制性障碍，是保持“浙江模式”在全国继续“走在前列”的积极探索和重要保障。此外，从实践角度看，浙江省将在全国率先实施“三位一体”运行机制具有如下特点：（1）遵循了理性渐进的预算管理改革路径，在充分调研基础上，统一思想，形成共识，采取了“先易后难”、“ 内 外 有别 ”、“分步到位”的改革方法，从而保证了改革能够稳步推进，切实有效。（2）将拟新成立的预算编制局、预算执行局、预算监督局升格为副厅局级，增加了改革激励机制；与此同时，充分考虑上下对口和对外联系的需要，各厅机关业务处继续保留但职责调整，从而减少了改革新举措带来的震动效应和不良反应。（3）自2005年启动的财政系统“金
16、财工程”， 使得财政业务“一体化”建设目标已初步完成，实现了财政业务的全过程资金追溯和绩效跟踪，这种技术信息系统基本上能够满足“三位一体”或“三分离”财政管理模式的运作需求，从而为此项改革的全面推进提供了必要的信息化技术支撑。（4）2009年在全省财政系统启动的预算编制、预算执行、预算监督“三分离”人才 库 建设工程，将为这项改革的顺利施行奠定有力的人才基础条件。（5）更为重要的是，此 项 改革基本上无需大量的人力和财力投入，更多的只是需要财政部门内部的机构重组和人员调整，从而使得改革的预期成本相对处于可控制或可接受的范围。此外，行政力量的大力支持也将为本次改革创新创造积极的外部环境。（二）“
17、三位一体”改革成效的综合考察在一系列不确定信息条件下，目前并不具备对“三位一体”改革运行新机制的成功与否或成效大小进行评估判断的客观条件。但探索建立一个综合指标分析框架体系仍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并 对多 重改革目标的最终实现具有一定的科学导向作用。通常，既定改革目标的实现程度直接决定了改革本身的成效大小。可依据预算改革目标来设定一个评判“三位一体”改革机制成效大小的观测指标体系。在一定程度上，“ 收入一个笼子，支出一个口子，预算一个盘子”只是公共预算制度改革的“底线”（即将全部预算资金进入一个受控状态），而不能代表全部预算改革目标。从预算编制、预算执行、预算监督三个环节运用若干观测指标，对浙江
18、财政“三位一体”运行机制改革的综合评价问题建立一个分析框架，并 尝试将不同层次的观测指标或改革目标（即改革成效因子）相对划分为确保目标和争取目标两大类型。确保指标是指应尽最大可能实现该指标的优良率（如全部政府收入或90%以上政府收入都纳入预算、预算编制机构和人员的到位率达到90%以上），力争指标是指采取有力措施不断地改善或改进该指标的表现（如提升财政支出绩效水平、增强公共财政公开透明度）。目前浙江“三位一体”改革设想只是迈出了重要的一步，真正的改革考验并不在于组织架构的调整，而在于“三分离”背后明细目标的贯彻落实程度。显然，后续的改革跟进措施及其执行力度将最终决定此项改革的成功与否或成效大小。
19、（三）公共财政“三位一体”运行机制的现实难点剖析“三位一体”运行机制改革相当于财政领域的“ 自我 革 命 ”，由 此 掀 起 的“ 预算风暴”威力将远大于“审计风暴”。实 践 中 ，此 项 改革在现实运行过程中必然面临一些现实难点。1援 此次改革必然打破公共预算资源分配权的既得格局，意味着预算权力的优化重组，能否较好地解决好机构安置、人员安抚 工 作（即“定机构、定 编制 、定人员”等“三定”问题），实现旧机制向新机制的顺利过渡，是此项改革的一个重要难点。此外，就管理机构重组而言，浙江财政“三位一体”的改革布局可能会陷入“空中楼阁”的尴尬困境，即既“上不顶天”（中央政府层面没有相应的机构设置）
20、，又“下不着地”（各市县也没有相应的机构与省级财政相承接和对应），从而可能会导致改革不能完全到位，改革效力也打了折扣。因此，改革的成败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管理制度的细节设计和有效衔接。2援预算编制的科学性问题。从目前来看，“三位一体”运行机制中，预算编制局的有效运作需要重点解决如下问题：（1）部门预算编制周期必须延长，即保证部门预算的“早编”问题(如美国标准预算周期长达33 个月)。（2）加强部门预算的精细化管理，建立以零基预算为主的编制理念，探索科学的预算标准体系，实现部门预算的“细 编”问题。并通过体制和机制的改革调整来破解法定支出项目与零基预算之间的矛盾，有 效化解公共支出标准不晰与零基预
21、算之间的矛盾，以及有效化解部门预算改革与机构改革滞后之间的矛盾。（3）解决部门预算的双轨制问题，确保部门预算的完整性、真实性以及公开透明度问题。（4）预算编制如何从行政控制走向政治控制以及公众参与（即预算民主），有效化解目前各种现实应急性预算、政 治任务型预算的现实压力。3援预算执行的刚性力度问题。一直以来，政府部门经费来源的双轨制（即财政拨款加自筹经费）既造成了部门预算的不完整，也使得预算执行充满不确定性。如何堵死不规范的政府收支渠道，将政府各部门所有财政性资金都纳入国库集中收付渠道，显然是对改革新机制的巨大挑战。4援预算监督的有效性问题。预算监督重在通过对预算支出建立长期的外部控制机制，逐
22、步使得预算单位的预算约束内部化，弱化预算单位的机会主义行为的动浙江财税与会计 09ZJ专题座谈ZHUANTIZUOTAN财政管理体制可以理解为两个循环，一个是大循环，一个是小循环。大循环是开放式的，包括预算、执行、监督三个环节的一个大循环。第一是预算环节，包括财政部门的编制、政府部门的审核和人大部门的批准，这是预算环节的“三位一体”。第 二是执行环节，执行环节归纳成三个“流”，物 流 、资金流和信息流。物流主要是政府采购制度的改革；资金流主要包括国库集中支付制度，是一个资金流的改革；信息流就是信息中心。这是执行环节的“三位一体”。第三是监督环节，包括内部监督和外部监督。外部监督主要包括两个方面
23、，一个是国家审计的监督，另一个是社会公众的监督，与财政内部监督一起构成一个“三位一体”的监督。预算、执行、监督三个环节当中各自有一个“三位一体”的系统。从大循环来看，政 府部门、财 税 部 门与 微观主体部门也就是各部门和相关的企事业单位，它们之间有一个联动的问题。“三位一体”改革更多的是联动机制效应，包括中央跟地方、财权 与事 权 的协调联动，内部与外部的委托代理关系的代理成本问题。小循环是财税部门内部的一个财税系统，主要包括预算的编制、执行和监督，也包括了“ 收、支、管”这三个环节，这三个环节的小循环离不开开放式大循环的改革，需要放在一个大循环的制度框架下来审视小循环的改革。从实践看，大循
24、环的矛盾特别突出，政府部门、财税部门与微观主体部门，即政府与市场矛盾比较突出。比如，当前的宏观政策调控，国家要推行积极财政政策，应该是“放 水养鱼”，但放 水养鱼之后税收收入要歉收了，就是“放 水 养鱼”与增收之间的矛盾。一方面，国税部门要保收入增长，另一方面地方财政部门要扶持企业发展，这是一个矛盾。第二个矛盾，国家宏观政策的支持与地方财政税收之间的矛盾。一般国家鼓励的产业，减免税的力度较大，但越是 免税、无 税产业，财政的贡献度就越小，对地方来说，就缺乏动力机制，产业发展的动力就没有了；而实行高税，税收贡献度就越大，地方政府就越支持。而这种矛盾应该放到大循环当中去解决，包括税制改革和财政改革
25、，政府的职能定位和行为方式转变都应该放到大循环当中去考虑。潘亚岚 渊杭州电子科技大学财经学院教授冤财政改革离不开大循环的环境机，从而不断提升预算支出的规范化程度和绩效化水平。5援相关配套改革如何跟进，以改 变财政改革“单兵作战”的 被 动 局 面 问题。2006年浙江财经学院课题组在浙江省财政系统开展了一项调查，在150份有效问卷中，约77%的调查对象认为与行政体制、人事体制等其他各项管理制度相比，现行财政管理制度改革显得较为超前。显然，这种相对超前状态对相关的配套性改革（如行政体制、定 编定 员 等）提出了更多和更高的要求。浙江省“三位一体”运行机制改革是财政部门在内外压力下的一场“自我革命
26、”，是从源头上提高预算资金绩效并防范腐败的重要制度创新，其改革的意义和作用毋庸置疑。但在体制未理顺、改革不配套、主体参与不广泛、财政监督不到位等约束条件下，此 项 改革的推进和深化将面临巨大的压力和挑战。第一，关于财政“三位一体”运行机制提法的辨析。以前对财政问题的研究视野比较狭窄，过多地局限于财政自身的研究。虽然从经济学的角度、成本收益的角度来看财政问题，这非常重要，它是通过政府机制来实现公民利益、福利的最大化的。但仅从经济学角度来研究财政问题就显得狭窄了点。因为从政治学的角度来强调财政问题会比较全面。所以，不 应 把 公共财政的本质定义为政府退出竞争性领域、加强非竞争性领域，而应把公共财政
27、定义为实现公共意志，保障公共利益最大化的一种制度安排。这样的财政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共财政、民主财政。如果用这样一个视野来判断公共财政框架的构建，提出“三位一体”这样一个运行机制，是一个很有远见的问题。“三位一体”财政运行机制这个提法具有一定的科学性。因为“三位一体”实际上构造的是一个权力制衡体系，也就是表达了财政预算的决策、执行、监督三权鼎立的问题。在概念上，在提到“三位一体”的三权分立时，我们往往会联想到孟德斯沈玉平 渊浙江财经学院财政与公共管理学院院长尧教授冤财政“三位一体”运行机制的提法、改革领域和价值目标浙江财税与会计10ZHUANTIZUOTANZJ 专题座谈首先，关于这项工作的取名
28、问题需要进一步考虑。这项改革究竟是“三位一体”还是“三分离”名称有些模糊不清，需要进一步的明确。其次，关于“三位一体”财政运行机制改革的激励机制问题。实行“三位一体”财政机制会涉及一个激励约束机制的问题，现在的改革方案都是假定人们行为不变的前提下进行的，实 际 上 不 同 的财政机制对人们的行为是有改变的。举例说，浙江省以前“四两拨千斤”的政策改变了政府的行为，收到了良好的改革效果。在这个改革的过程中，管理模式的研究必须要对它的激励约束机制进行研究，或 者 说实行“三位一体”或者“三分离”之后 激励 约 束机制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各涉及改革主体的行为会发生哪些变化？我们的政策应该怎么引导？至少在
29、推荐这个方案的时候应该考虑激励机制这个问题。再次，关于重塑业务流程，再造组织架构的问题。由于是公共财政组织体系的改革，因而在这个过程中是不是应该分析一下公共财政组织体系改革的成本收益问题，即在这个改革过程中它的净收益在哪里？改革的权力相互制衡、专业化分工，要进一步研究。比如，权力的相互制衡是内部制衡还是外部制衡？而专业化则马上会出现一个交易成本变化的问题。这项改革对新增的成本收益有哪些变化？改革的净收益会有哪些？能够解决当前重点关注的哪些问题？还有就是任何改革都会有局限性，是否 应该考虑这个改革在什么前提条件下能达到改革的目的？它的约束条件在哪里？它的局限在哪里？这个局限是方案本身还是外部条件
30、的限制？能不能对这些问题作进一步研究。最后，关于绩效评价的问题。就当前而言，绩效评价的主观性还是太强，系数的确定主要都是人为的而不是根据科学确定的。因此，在绩效评价过程中如果对系数进行主观的变动，结果完全不一样。也就是说，绩效评价需要进一步的深入研究，制 订 出相对科学的评价体系，减少系数确定的主观性。 姻渊浙江省财政学会秘书处整理冤郭继强 渊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尧博士生导师冤对“三位一体”财政运行机制改革有关问题的思考鸠的“三权鼎立”的权力制衡体系的概念。孟德斯鸠所提出的司法权是社会秩序中发生纠纷当中的一个审判权，是一个裁判的权力。而公共权力的三权分立当中的监督权相当于宪法、法院的审判权
31、。我们可把“三位一体”这三个权力理解为权力要素、权力功能，或 者 叫 功 能权力。这三个权力相互分立又相互制约构成一个科学的完整的权力运行机制。当前将“三位一体”应用到财政领域，对于构建公共财政具有特别的指导意义。因为目前的财政权力分配还不是很科学和完善，对公共财政的控制和约束等方面还很薄弱。财政权力监督问题具体到每一个部门里面情况是相似的。比如，一个部门的两个利益共同体相互串通时就会出现问题，现实当中我们还缺乏一种有效的监督机制来制止这种问题的发生。因此，构建“三位一体”的财政运行机制对于如何有效、安全、公平 地运作纳税人的钱意义重大。第二，关于改革扩展领域的讨论。财政部门构建的“三位一体”
32、还局限于内部流程的改造，具有一定的封闭性。如果按照如前所定义的公共财政那样，那建立“三位一体”的运行机制就不应该是财政自身的事情，应建立一个开放性的、大体系的、全过程的财政资金运行的“三位一体”的权力制衡监督体系。因为预算是政府行动的纲领，是人民意志的代表。比如，在财政部门预算编制当中，能不能用开放的方式来更多地体现公共意志，包括财政预算的追加、调整。像美国总统奥巴马要追加几个大公司的资本，他的方案都要经过美国国会的批准。在这一决策过程中，至少在程序上我们看到公共机制的存在，权力机关的审批机制的存在。目前我国通过的十几个振兴发展规划，这需要相应的财政资金跟上去，这里面有没有经过这样的预算决策、
33、权力机关审批的机制？再比如，财政监督环节能不能吸收社会人士来参与整个政府资金在使用环节的监督和绩效评价。财政监督也有广义和狭义之分。狭义上，特别是理论界关注财政资金是不是公平、安全、有效？财政的监督更多的是职责岗位的监督，资金的使用单位有没有按规定来使用资金。整个资金的使用过程监督能够更多地是一个开放式的“三位一体”运行模式。第三，关于“三位一体”财政改革的价值目标的探讨。改革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财政部门的改革第一是财政资金的安全问题，第二才是财政部门资金使用的公平、公正、有效、可持 续的问题。如果财政改革以大体系、开放式的进行“三位一体”建设，那财政改革的价值目标应该把公正和有效性放在第一位，安全应该是一个确保目标实现的手段。浙江财税与会计 11ZJ专题座谈ZHUANTIZUOT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