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优化对俄蒙跨境金融服务的思考 杨海平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博士后流动站 作者简介：杨海平, 内蒙古鄂尔多斯市人, 中国人民银行研究生部博士,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博士后。北京财富管理行业协会特约研究员, 上海金融与法律研究院特约研究员, 中央财经大学证券期货研究所研究员, 清华金融评论签约撰稿专家, 内蒙古财经大学金融学院特聘教授、兼职硕士生导师。出版专著 3 部, 参与编写和撰写专著 8 部, 在经济学动态、金融研究、金融时报、国际金融研究、中国金融、现代商业银行、当代金融家、银行家、清华金融评论等刊物发表论文 100 余篇。现任内蒙古银行董事会战略部副总经理, 博士后管理办公室主任。基金：
2、内蒙古自治区草原英才创新团队项目“中小银行转型与创新”阶段性成果随着“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 内蒙古的战略地位更加突出, 对俄蒙跨境金融服务的重要性也日益凸显。相较于其他地区领先同业的跨境金融服务, 我区银行业对俄蒙金融服务的层次还需要提升。当前, 自治区银行业机构应该按照自治区银监局银行业支持内蒙古向北开放的指导意见及政府有关文件精神, 以扎实的市场调研为基础, 通过借鉴领先同业在跨境金融服务方面的经验, 从以下相互联系的角度发力, 不断优化俄蒙金融服务。一、深刻变革对俄蒙跨境金融服务的内部管理体制目前, 区内商业银行特别是地方性银行在跨境金融服务管理体制方面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要想进一
3、步提升对俄罗斯、蒙古的跨境金融服务, 须着重在以下方面进行变革。首先, 要从组织架构上进行调整。目前, 先进商业银行已将跨境业务的对公部分归入大的公司金融事业板块 (根据跨境金融服务的业务属性分别划入交易银行部和投行部) , 将跨境业务的零售部分归入大的零售板块, 风险总监和授信审批人员实行派驻制。这一调整充分体现了以客户为中心的宗旨。从趋势上看, 我区地方性银行也应该以此为目标进行调整 (有的银行已经调整完毕) 。由于这一调整涉及到总体的组织架构变革, 因此要在顶层设计的基础上进行。其次, 努力解决小银行在国际业务起步阶段形成的前中后台不分的问题。一般而言, 由于专业人才的限制, 小银行在国
4、际业务起步阶段, 将国际业务涉及到的运营清算、管理政策制定、汇率风险管理等职能都划入国际业务部, 有的银行只是将授信职能划入授信评审部, 其他有关国际业务的职能都交给国际业务部。在这样的职能框架下, 行内其它部门几乎不承担任何国际业务管理工作, 也不参与国际业务有关的风险管理, 这显然不符合现代商业银行的内控原则。为了进一步地提升对俄蒙跨境金融服务水平, 需要理顺国际业务的管理职能。具体而言, 就是将外汇利率管理、汇率风险中台管理职能划归风险部管理, 将外汇头寸管理职能划归资产负债管理部, 将全行外币清算、核算的会计职能划归运营服务部, 将客户授信、同业授信划归授信评审部。从管理体制上逐步上实
5、现本外币一体化, 从管理架构上, 明确区分国际业务的前中后台, 从风险管理体制上明确三道防线。第三, 优化对俄蒙跨境金融服务的政策体系。对俄蒙金融服务充满吸引力, 也存在诸多的不利因素。因而, 该领域的业务分歧比其他领域更多一些。在具体的业务办理过程中, 比如对俄蒙同业授信方面、对客户授信方面, 经常出现争论。要从根本上缓减这一问题, 就是要从政策层面进行明确, 具体而言就是要明确跨境金融服务相关的同业授信、客户授信政策, 明确营销指引, 明确各类限额政策, 强化对业务重点的规划与事前把握。为此, 建议由风险管理部门牵头, 由前中后台人员共同参与, 在充分调研的基础上出台政策。二、根据俄蒙经济
6、合作情况选择重点创新领域对俄蒙经贸合作存在以下不利因素:一是俄蒙法制环境较差, 执法不规范。二是俄蒙对外资投资特别是针对资源性产业的投资限制较多, 而我方进口和对外投资多在此领域。三是俄蒙对外籍劳务用工的限制较多, 不利于我方的劳务输出与对外投资。四是卢布、蒙图汇率波动频繁且剧烈, 近期经济发展疲弱。面对这种环境, 商业银行的风控部门对俄蒙跨境金融服务持有慎重态度。我们认为, 对俄蒙跨境金融服务与其他领域一样, 要确立风险经营的理念, 对风险的筛选不应该建立在凭感觉决定的基础上, 而是要建立在严谨、扎实的数据分析基础上, 对风险要采取主动的管理措施。要选择俄蒙跨境金融服务的重点领域, 要重点做
7、好以下工作。一是认真系统地研究国家和自治区相关的文件、规划, 包括内蒙古自治区建设国家向北开放桥头堡和沿边经济带规划、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政府关于促进口岸经济发展的指导意见内蒙古自治区参与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实施方案、内蒙古自治区口岸基础设施建设和发展规划 (2015-2020) 、加强同俄罗斯和蒙古交往合作的意见、深化与蒙古国全面合作规划纲要、促进对外经贸及口岸发展的意见等。二是深入研究与俄罗斯、蒙古的外交形势和经贸合作形势。深入研究俄罗斯、蒙古的经济金融政策, 并对俄蒙经济环境进行调查研究, 必要时可以借助外脑。通过深入的研究, 选择重点服务领域, 固化到授信政策、营销指引之中, 并适时更新
8、。当前对俄蒙跨境金融服务的发展应该重点抓住以下重点领域:一是围绕“一带一路”框架下的基础设施建设进行跨境金融服务。俄罗斯远东地区、蒙古国的基础建设需求比较大, 如果能够在外交上形成默契, 中国的企业大有可为。我区金融机构可以积极参与并通过结构化的融资方法管理项目融资风险。二是围绕口岸建设和特殊经济区域发展提供跨境金融服务。围绕口岸建设, 我区金融机构可以参与政府投资基金以及 PPP 项目融资。同时, 要积极关注特殊区域的建设。目前, 我区特殊经济区域主要有满洲里、二连浩特重点开发开放实验区, 满洲里综合保税区, 满洲里中俄互市贸易区, 呼和浩特出口加工区, 我区商业银行可以积极跟进并提供金融服
9、务。三是围绕对俄罗斯、蒙古的重点进出口领域提供跨境金融服务。虽然俄罗斯、蒙古的经济发展情况不容乐观, 但是对于进出口贸易中比较优势明显的行业, 特别是以人民币结算的进出口应该大力支持。四是围绕对俄蒙投资提供跨境金融服务。在重点考察对外投资企业管理团队及对当地法律和政策的掌握应用情况, 以及本土化战略实施的情况的基础上, 选择有竞争力的企业, 提供跨境金融服务。五是围绕大宗商品交易提供跨境金融服务。一般而言, 大宗商品交易的标准化程度较高, 风险控制有依托, 商业银行应基于大宗商品交易流程提供覆盖交易各环节的贸易金融服务。六是围绕行业新动态、新的业态和商业模式的出现进行跨境金融服务。目前国际上围
10、绕跨境经济合作出现了很多新的特点, 比如, 有的发达地区出现了供应链金融服务商对供应链的兼并。我区银行业要认真研究对俄蒙经贸合作的趋势, 在深入分析其业态组织结构的基础上提供跨境金融服务。三、优化合作方的拓展与管理与合作第三方一起提供金融服务产品和服务是商业银行常用的形式。开展对俄罗斯、蒙古跨境金融服务更加需要依托第三方降低不确定性。不仅如此, 通过拓展合作方, 还能够实现风险过滤、风险控制、提供增值服务、创新产品的目标。我区银行业机构要通过精细化的管理, 实现严格的准入与退出, 定期对合作关系评估和重检, 甄别出优质合作方、合作模式, 提高合作的效益。首先, 拓展和管理好代理行、账户行及与境
11、外同业的合作关系。一是对现有的账户行进行行细化的管理, 建立专业文档, 积极创新、拓宽服务内容。二是在对俄罗斯、蒙古跨境金融服务的主题下, 在风险审查 (国家风险以及俄蒙同业的资信) 的基础上, 对俄蒙银行主动授信, 在同业授信的基础上进行业务合作创新。通过与境外同业合作进行客户互介、见证开户、贸易融资等产品和业务方案创新。其次, 与国内银行同业开展合作。中国银行在蒙古、俄罗斯均设有分支机构, 对当地政治、经济、金融、法规研究较为透彻, 同时中国银行的跨境金融服务最强。农业银行在俄罗斯、蒙古跨境金融服务方面, 处于自治区龙头地位。建议区内同业深入学习两家银行的业务模式和产品体系。同时, 与境内
12、银行同业机构在银团贷款、同业代付等多个领域进行合作。第三, 与海关、商贸局等政府机构合作, 有助于对客户进行筛选。与政策性出口信用保险公司合作, 可以设计信用保险保证的融资产品, 通过与其他非银行中介机构, 如投资银行、咨询机构、会计师、律师、评估师、商业保理机构、资信调查机构、物流仓储运输企业等进行合作, 可以实现风险过滤, 设计贸易融资产品和方案, 设计投行服务中的交易结构, 对于跨境金融服务大有助益。四、大力开展俄蒙金融服务产品创新发展对俄罗斯蒙古跨境金融服务, 最重要的是建立产品体系。为此, 我区银行业机构要借鉴领先实践经验, 积极推动产品创新。首先, 以结构化、组合化的方法设计跨境金
13、融服务产品。结构化的思路, 就是以整个跨境经济过程为考察和控制范围, 充分探究对外经济行为的业务逻辑和规律, 通过深度介入客户行为和价值链, 以结算控制、现金流控制、单证控制等结构化手段为要素, 通过改变资金流向, 重新塑造法律关系, 达到在风险防控的前提下, 优化客户资产负债表, 加速资金周转等目标的产品设计方法。传统的贸易融资产品大多是利用此思路设计的。近期比较受关注的信用证项下信托收据贷款、远期信用证项下汇票贴现、应收款买入、出口退税托管账户质押融资 (出口退税池融资) 、非信用证项下信托收据贷款、打包票据融资、假远期信用证、出口信用证指定融资等也是利用结构化思路设计的。此外, 各类跨境
14、理财产品, 挂钩类产品, 是另外一种结构化的思路。随着跨境经济行为的演进, 供应链的组织方式在变化, 因而, 结构化方法在跨境金融产品设计中仍有较大的创新空间。组合化的思路, 就是将跨境经济活动中的支付结算、融资、投资、理财、避险等基本要求, 信贷、票据、信用证等基础的金融工具, 币种、期限、流向等基础金融要素进行抽取和重新组合, 形成跨境金融服务产品。比如, 双币种贷款, 就是融资和避险的组合, 远期信用证是结算和融资的组合。中国银行的付款汇利达产品在对外付汇业务项下, 凭客户提交的保证金或人民币定期存款存单作为质押, 为客户办理进口押汇或汇出汇款项下融资并对外支付, 同时为客户办理一笔远期
15、售汇交易, 并约定到期释放质押的保证金或人民币定期存款存单交割后归还融资本息。该项业务是保证金或人民币定期存款存单质押、付款融资和远期售汇的组合。中国银行的杂币进口汇利达, 在进口结算业务项下, 客户凭其提交的人民币保证金或人民币定期存款存单作为质押, 为其以支付币种以外的其他币种办理进口押汇或汇出汇款项下融资, 以融资币种套换支付币种对外付款, 同时要求客户在银行办理一笔同期限的融资币种远期售汇交易, 并约定到期由银行释放质押的人民币保证金或人民币定期存款存单交割后归还进口融资款项。该项产品是人民币保证金或人民币定期存款、杂币进口融资、融资币种与支付币种套汇和融资币种远期售汇的组合。其次,
16、以境内外联动、多方联动的思路创新跨境金融服务产品。一是通过境内外同业联动进行产品设计。典型的内保外贷、外保内贷款, 利用两个市场汇率和利率的差别进行产品推广。中国银行的融付达产品, 是应国外代理行的申请, 对其在跟单信用证项下或跟单托收项下的应付款项在付款到期日先予以垫付, 而给予国外代理行的短期资金融通业务。备用信用证担保贷款, 以其他银行 (包括外资银行和中资银行的海外分行) 开具的备用信用证 (或保函) 作担保, 向在华外商投资企业发放贷款。各家银行都开办的贸易项下风险参与, 是指信用证项下议付行/保兑行、福费廷包买商以及保函项下受益银行为降低自己所承担的风险, 邀请一家或几家银行共同承
17、担开证行/承兑行或反担保行/担保银行资金或信用风险的业务。这些产品都需要与境内外同业联动。二是通过表内外产品的联动设计产品和服务。比如, 国内银行出具保函, 而在国外筹资。三是通过投行与交易银行业务联动设计产品和服务。比如, 海外发行债权融资, 国内银行提供配套的金融服务。第三, 与其他第三方合作设计产品。比如, 某银行“银关通”是银行与海关合作, 基于金融服务平台开发的用于处理海关税费网上支付业务的产品。各家银行开办的资金调查服务, 是银行与海外资信机构合作提供的服务。商业银行与正规的留学中介合作, 可以为个人客户提供增值服务。与国际组织合作, 可以提供国际组织担保项下的融资服务。第四, 以
18、外汇管理制度、国际惯例的变革为契机丰富跨境金融服务产品。业务规则的变化可能改变业务的可行集, 同时业务规则的变革可能形成新的套利机会, 也可能激发规避规则的创新。在跨境人民币结算业务推出后, 商业银行积极移植其他领域的产品, 通过组合与重构, 设计了结算融资类产品、理财增值类产品、跨境人民币担保类产品、资本项下产品、汇率避险类产品、政策咨询及服务等。具体包括人民币海外代付产品、人民币存款质押外汇融资产品、跨境购汇业务、跨境结汇业务、海外直贷等产品。目前出现的一个创新点是:在自贸区分账核算单元制度下, 境外机构在自贸区银行开立 FTN 账户, 就可以与境内企业进行电票支付。由此也打开了电票跨境人
19、民币交易产品和方案设计的大门。致力于优化俄蒙跨境金融服务的银行要重点关注。此外, 最近出台的中国人民银行关于全口径跨境融资宏观审慎管理有关事宜的通知以及内保外贷资金回流限制的放宽也是产品和方案设计的重要契机。第五, 以跨境金融服务产品为基础进行个性化方案的设计。中国银行有一款产品, 就是由内部专家, 根据对企业客户的诊断, 设计客户需求的服务方案。银行跨境金融服务的核心竞争力, 最终来源于根据客户需求个性化定制产品和解决方案的设计能力。第六, 在积极创新产品的基础上, 规划和完善产品体系, 根据客户的类型, 将产品组合成产品包, 并进行品牌化展示。五、探索推动俄蒙金融服务信息化、数字化为贯彻落
20、实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跨境电子商务健康快速发展的指导意见精神, 内蒙古自治区制定了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发展跨境电子商务的实施意见。目前, 自治区在跨境电商方面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禹力就是其中较有代表性的公司。尽管部分跨境电商志在以炒作博取高估值, 但是从趋势上看, 跨境商贸活动、经济合作的电子化、数字化是不会逆转的。我区商业银行应放眼全国, 积极探索融入未来电子化跨境金融服务生态的途径。首先, 积极探索纯线上化的跨境金融服务。由于互联网、物联网技术的发展, 物流信息、单证信息等都在向线上集中, 跨境经济合作的完整环节向线上迁移的趋势日益明显, 为适应这一趋势, 商业银行应积极探索纯线
21、上化的跨境金融服务, 包括结算、汇兑、贸易融资、跨境投资等相关的服务。近期应重点关注BPO 结算方式及 BPO 项下的融资产品创新。其次, 积极探索利用互联网搭建跨境金融服务生态。交易银行实践的重点内容是银行与企业的直接连通, 目前 SWFIT 等机构也在致力于将更多的相关主体融入到网络之中, 业内构建俄罗斯、蒙古跨境经贸合作生态的构想已经提出, 就是将上下游客户, 将海关、外管局、银行、保险机构、期货公司、物流公司、船运公司、第三方支付平台、电商平台、大宗商品交易所、质量检验机构统统纳入生态圈。银行作为生态系统中的一员, 在线上提供融合账户管理、流动性管理、投融资服务的综合化财资管理服务。第三, 利用 IT 技术, 实现嵌入式服务, 实现与客户经贸活动的全环节适时交互。FINTECH 的发展将完全打通银行与企业客户的应用系统。商业银行可以利用大数据模型实现客户画像, 从而在恰当的时候选择恰当的环节为客户提供恰当的产品和解决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