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带一路”倡议与商业银行风险累积基于利率市场化改革的经验研究 修丕师 华东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部 摘 要： 基于中国 16 家上市商业银行 20082015 年的数据, 运用双向固定效应模型考察“一带一路”倡议对银行流动性风险的影响方向, 并进一步运用面板双重差分模型检验“一带一路”对异质性银行的风险传导差异, 研究发现:“一带一路”的顺利开展依赖于国内银行部门支持, 并在一定程度上促使银行业整体流动性被动紧缩;利率市场化改革进程中, 银行风险自律性和业务创新有助于缓解银行风险累积;对外投资企业的组成和融资结构相对单一, “一带一路”对外投资项目的融资来源主要集中于五大国有银行, 这不利于“
2、一带一路”高效可持续发展;现阶段银行业“风险扩散效应”不强, 利率市场化改革有待深入。关键词： 利率市场化改革; 流动性风险; “一带一路”倡议; 异质性银行; 金融体制改革; 金融资源配置; 商业银行风险; 金融安全; 作者简介：修丕师 (1989) , 男, 浙江温州人, 华东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部博士生, 主要研究方向为金融开放与风险。收稿日期：2017-06-01基金：教育部人文社科后期规划项目 (11JHQ032) “The Belt and Road” Strategy and Commercial Bank Risk Accumulation:Based on the Empir
3、ical Study of Market-oriented Interest Rate ReformXIU Pishi Faculty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Abstract： Based on the relevant data of 16 listed banks in China from 2008 to 2015, this paper tests the effect of the “The Belt and Road”strategy on bank risk by using two-
4、way fixed effect model and further clarifies the heterogeneity of risk conduction between different banks by using panel DID model. The study finds that: The development of“The Belt and Road”is dependent on domestic banking industry support, thus leading to the passive tightening of the overall liqu
5、idity risk level of the domestic banking industry to some degree; In the progress of the market-oriented interest rate reform, the creasing risk selfdiscipline and business innovation would help to ease the impact of“The Belt and Road”on bank risk; OFDI enterprises and financing structure are relati
6、vely single, the financing source of overseas investment projects in“The Belt and Road”is mainly concentrated on the five major state-owned banks, and it is not conducive to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Belt and Road ”; At this stage, the extent of the risk spread of banks is still not high,
7、and the liberalization of finance and the marketoriented interest rate reform should be developing in depth.Keyword： market-oriented interest reform; liquidity risk of banks; “The Belt and Road”strategy; heterogeneous banks; reform of financial system; allocation of financial resources; financial se
8、curity; commercial bank risk; Received： 2017-06-01一、引言我国经济发展已进入新常态阶段, 依托新的经济发展结构培育新增长点是当下的重大任务之一, “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适逢其时1。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 我国要以“一带一路”建设为重点, 坚持引进来和走出去并重, 遵循共商共享原则, 加强创新能力开放合作, 形成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的开放格局。毫无疑问, “一带一路”倡议不仅在扩外需、去产能和调整经济结构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 还有利于塑造中国对外开放的新格局。鉴于沿线国家在经济发展和金融服务水平等方面相对落后, 以中国为主的国家提供的金融支持
9、有利于“一带一路”倡议的顺利开展。然而, 盲目扩大金融发展规模却有可能导致银行风险累积, 进而降低金融资源配置效率2。“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是否对银行风险承担造成影响?其对异质性银行的风险传导是否具有明显差异?而利率市场化改革是否有助于缓解“一带一路”所造成的风险冲击?对这些问题的回答不仅有助于我们洞察“一带一路”倡议对金融安全的影响机制, 而且在实践上对维持银行稳定经营、深化金融改革也有着重要意义。国内外学者针对对外直接投资 (ODI) 如何影响本国商业银行风险承担做了大量实证研究, 但是这些研究相对独立, 结合利率市场化改革背景对具有中国特色的“一带一路”倡议与商业银行风险行为的综合研究仍
10、有待深入。鉴于此, 本文将基于中国银行业的市场特点构建寡占竞争理论模型, 从银行最优经营的微观角度探究在利率市场化改革背景下“一带一路”倡议对银行风险行为的作用机制。二、文献综述截至 2014 年, 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已连续增长 12 年, 20022014 年间的复合增长率高达 37.5%。快速扩张的投资规模已经引起国内外学者的关注。传统理论将驱动一国 ODI 增长的原因归纳为经济结构、要素禀赋、比较优势、市场和资源寻求等因素3-4。但是, 对经济处于转型期的中国而言, 其 ODI 行为是否还受到特殊因素影响?大量针对中国 ODI 迅猛增长的背后推动机制的研究证实, 政府政策和制度因素对我国企
11、业 ODI 决策的影响至关重要5-6。Buckley 等从三个方面进行了解释:第一, 中国金融市场仍不完善, 这为对外投资的大型国企创造了低融资成本优势;第二, 华人关系网络为企业 ODI 提供了某方面的便利;第三, 中国政府在推动企业对外投资方面发挥了强有力的积极作用7。Morck 等进一步指出, 中国参与对外直接投资的企业主体是处于垄断地位的大型国企, 其投资的目的地偏向于开曼群岛、英属维尔京群岛以及东南亚国家, 这种 ODI格局的形成可以从中国的储蓄率、公司所有权结构和银行主导的资本配置等角度进行解释。对这些国企而言, 廉价金融资本的可得性是促进其过度对外直接投资的潜在动力, 但可能不利
12、于投资价值的创造8。现阶段“一带一路”的发展仍处于初级水平, 在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存在较多风险因素, 张明认为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1) “一带一路”对外投资有一大部分集中于基建和资源领域, 它们具有投资金额大、周期长和回报小等特点; (2) 沿线国家存在政局紧张, 地缘政治冲突, 经济、政治和文化差异明显等投资安全隐患; (3) 民营资本在对外投资中占比较低, 政府作为主要出资者, 其承担的风险过于集中; (4) 沿线国家货币与金融体系的不稳定带来汇率波动和货币贬值等风险9。鉴于这种复杂格局, 保建云认为, 如何保障企业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投资安全是各国政府之间需要相互协调解决的
13、重要问题10。但就目前而言, 风险的存在具有其客观性和持续性。显然, 中国企业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投资的项目风险越大, 企业过度依赖债务融资的现象就越严重, 因此, 拓展多元化融资渠道, 以分散“走出去”企业的项目风险对国内金融领域的冲击, 是政府在实施金融扶持政策时必须考虑的问题11。可见, 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投资风险要高于国内投资, 特别是以国企为主体的对自然资源和基础设施领域的海外投资, 其效率和安全性都不高12。邱立成和杨德彬认为, 与大型国企相比, 民营企业在参与海外投资时, 具有投资动机更加多元化、生产效率更高和风险规避意识更强的优点, 在“一带一路”中增加民营资本进入机会
14、, 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把控海外投资的整体风险13。但是, 国有企业在“一带一路”倡议中所承担的政治使命使其更容易获得政策支持, 国企控制的金融资源对海外投资的支持对象也基本集中在国有企业, 民营企业在对外投资中处于相对不平等的位置, 融资受限问题是最主要的表现14。王碧珺等认为, 融资约束降低了民营企业对外投资的可能性, 在融资约束下, 那些更具有活力和竞争力的民营企业被拒之门外, 这对于提高“一带一路”中资本的运作效率极为不利15。因此, 解决民营企业在对外投资中的融资约束问题, 从而让“一带一路”发挥更高效的作用是中国政府应当考虑的问题之一15。金融自由化和利率市场化改革恰逢其时。关于发展
15、中国家金融自由化程度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的研究, 最早可以追溯到“金融抑制”和“金融深化”理论, 研究者认为放松金融管制有助于解决资本扭曲配置问题, 尤其是在开放经济中, 一国的金融发展程度将影响到该国资本的国际流向和结构, 进而对该国实体经济产生复杂的影响16。利率市场化改革通过加剧银行竞争的方式提高企业的贷款可得性, 同时赋予银行更大的风险敏感性和货币定价权, 为民营企业参与“一带一路”提供了融资助力。李仲林认为, 从这个角度看, 利率市场化改革有助于分散“一带一路”对大型银行业的风险冲击17。姜睿认为, 虽然现阶段我国金融市场仍存在许多不足, 但“一带一路”与金融改革有望形成相互支撑的机制,
16、 为中国经济结构转型升级提供新的突破点18。上述文献为理解“一带一路”对银行风险行为的作用机制作出了重要贡献, 但总体而言, 仍具有一定的局限性: (1) 定量研究“一带一路”对国内银行业的风险冲击的文献较少, 且对异质性银行未加以足够关注, 这使得研究相对而言较为片面, 研究结论也存在一定偏差; (2) 以往的研究基本没有将利率市场化改革、“一带一路”倡议及银行风险承担纳入到一个统一的框架, 而利率市场化改革显然是影响银行风险行为至关重要的制度背景, 它能通过加剧银行竞争等途径影响“一带一路”倡议对银行的风险冲击; (3) 一部分文献将利率市场化改革进程定义为一个二值虚拟变量, 这无法准确体
17、现我国市场化进程的渐进性, 而另一部分文献直接把净利差作为市场化进程的代理变量, 把净利差的缩窄等同于市场化改革的深入, 但是, 净利差会由于经济调整而发生波动, 进而与市场化进程产生偏离, 换言之, 净利差未必是一个好的代理变量。鉴于上述文献的不足, 本文拟构建符合中国现阶段银行市场特征的寡占竞争模型, 从微观角度解释利率市场化背景下“一带一路”对银行风险承担的影响机制;在实证方面, 将采用双向固定效应模型, 考察在利率市场化改革背景下“一带一路”与银行风险两者的关系, 并且进一步运用面板双重差分模型研究“一带一路”对异质性银行风险行为的不同风险传导效应, 以期为两者的作用机制提供一个更为现
18、实的分析框架。三、模型构建与命题提出为探究利率市场化改革对银行风险行为的影响机制, 并进一步明确在利率市场化改革背景下“一带一路”倡议对银行风险承担的作用方向, 本文在 Kopecky和 Vanhoose 的模型19基础上构建银行寡占市场模型。(一) 理论模型框架当前我国银行业竞争格局表现为五大国有商业银行为行业主导、其他所有制银行共存的寡头竞争形势, 为简化起见, 可假定市场是由 n 家银行共同组成的寡占体系, 并且每家银行 i 均可基于对本行利润最大化的考量选择合意的存款规模 Di和贷款规模 Li。假定存款利率为 rD, 存款总额 D 与存款利率 rD的函数关系式为 rD=rD (D) ,
19、 其中 D=Di+ ji Dj, 表示银行体系从家庭部门获取的存款总额;而贷款总额 L 与贷款利率 rL的函数关系式为 rL=rL (L) , 其中L=Li+ ji Lj, 表示企业部门从银行体系获取的贷款总额。因为市场非完全竞争, 银行在存款和贷款市场均有一定垄断势力, 表现为向右上方倾斜的可贷资金供给曲线, 即 rD (Di+ ji Dj) 0, 同理, 可贷资金需求曲线将向右下方倾斜, 即 rL (Li+ ji Lj) 0 和 AL0。首先, 为防范挤兑风险, 假定各行受法定存款准备金率 约束且银行 i 不持有超额准备金, 因为存款准备金利率非常低, 不失一般性, 可假定存款准备金利率为
20、 0。其次, 假定银行 i 持有政府债券数量为 i, 收益率为 rb。再次, 考虑银行通过银行间市场拆进 (拆出) 资金 Mi, 因为银行间市场接近完全竞争, 可假定拆借利率 r 为外生给定。最后, 将银行 i 经营成本分解为固定成本 Fi及可变成本 C (Di, Li) 两个部分。本文将银行 i 可变成本函数设为:满足 D0 和 L0。根据上述假定, 得到银行 i 利润最大化的目标函数:其中, i为银行 i 的利润, r D、r L、r b、r 分别为存款利率、贷款利率、政府债券收益率和同业拆借利率, D i、L i、B i分别为银行 i 的存款、贷款和政府债券规模, F i、C (D i,
21、 Li) 分别为固定成本和可变成本, M i= (1-) D i-Li-Bi为同业拆借数量, 为法定存款准备金率。上述约束条件表示银行资金市场出清。求解一阶方程, 得到资金市场均衡时银行 i 的最优化条件, 将方程中每一项对i 进行加总, 可得:整理式 (5) , 求得:式 (6) 表示银行最优存贷比由众多因素共同决定。其中, 利率市场化改革首先会影响市场竞争程度, 进而改变均衡存贷款利率, 最终导致银行存贷比水平发生变化。具体而言, “一带一路”倡议主要通过企业贷款需求和银行对贷款的风险定价两个维度影响银行存贷比水平。“一带一路”倡议的一个重要目标是促进沿线各国之间的投资合作, 深化各国之间
22、的贸易投资一体化进程, 这就直接从需求层面刺激了沿线各国资本市场供给, 对沿线各国金融市场的供血能力提出了挑战10。另外, “一带一路”倡议进程不断衍生出多样化跨国投融资模式和多元化金融产品需求, 这对国内银行业来说, 也意味着更高的业务水平要求。从某个角度来说, 利率市场化改革将有助于“一带一路”倡议顺利开展。例如, 对于中国企业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高风险投资项目而言, 项目风险将直接导致企业财务状况恶化, 增大银行贷款损失的可能性, 导致银行坏账比例提高, 而利率市场化改革赋予了银行更大的货币定价权, 银行将从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角度出发提高对“走出去”企业的贷款利率风险升水, 这有助于
23、防止企业过度“杠杆化”, 从而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企业和银行所承担的信用风险11。(二) 市场均衡当存款利率由计划管制状态转向市场轨道后, 相关研究表明, 存款利率上限的开放将激化各银行的存款竞争, 银行为吸纳更多存款, 将不可避免地抬高资金成本, 因此导致存贷利差收窄21。存贷利差缩窄将加剧银行脆弱性, 造成银行阶段性信用风险和经营风险22。换言之, 随着银行竞争加剧和存贷利差缩窄, 银行的风险偏好将呈现出增强的趋势23。据此, 本文得到命题 1。命题 1:从“利润边际效应”出发, 利率市场化有助于银行吸收存款, 增加可贷资金, 进而推动企业对外投资, 最终提高银行流动性风险水平。证明:将等式
24、(1-) D (r D) =L (rL) +B (rB) 两边对 rD求导, 得已知 rD (D) 0 和 rL (L) 0, 因此有y/ x0。命题 1 的结论与经济直觉一致, 当存款利率提高时, 银行吸收更多存款, 这导致可贷资金增加, 市场将自发地通过降低贷款利率的方式刺激贷款需求, 从而使资金市场向出清状态移动。利差缩窄会降低银行收入, 银行为保持利润当量会扩大放贷规模, 表现为存贷比的增加, 这不仅会降低银行资金流动性, 还会对其整体稳定性造成负面影响。利率市场化改革进程中民营银行准入限制逐渐放宽, 新银行进入会降低现有银行的市场份额24。这些新鲜血液的注入会加剧市场竞争并降低风险传
25、染效率, 银行业风险水平将有所降低25。再者, 降低银行准入、鼓励银行之间的合理竞争有助于缓解中小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融资约束, 为推进这些具有更强生命力和竞争力的企业提供更多融资渠道, 也有助于提高“一带一路”倡议进程中国内资本的使用效率, 进而降低银行风险承担水平15。据此, 本文得到命题2。命题 2:从“银行竞争效应”出发, 利率市场化将降低银行准入门槛, 鼓励银行及非银行金融部门竞争, 扩大企业对外投资资金来源, 且有助于降低银行业整体流动性风险水平。证明:用式 (6) 求 y 对 n 的偏导数, 得到容易发现, y/n0。且当 n时, y 收敛于命题 2 说明, 打破银行准入壁垒的潜在
26、收益, 即随着银行竞争水平日益提高, 银行风险水平将有所降低。此外, 银行以及非银行金融部门的竞争也是导致贷款利率降低的一个主要原因。可见, 利率市场化改革通过鼓励银行竞争来逐步消除信贷资金的垄断性, 打破市场融资搜寻的体制障碍, 有效提高融资搜寻效率, 切实降低实体经济的融资成本, 最终为民营企业参与“一带一路”提供融资助力, 从这个角度看, 利率市场化改革有助于分散“一带一路”对大型银行业的风险冲击17,26。中国“一带一路”的海外投资受国际金融市场和货币体系的双重限制, 主要表现为国际融资困难、成本高昂、风险复杂和人民币投融资渠道受限等情况, 这为“一带一路”建设项目制造了投融资风险10
27、。再者,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政治动荡、反华情绪及其与中国的经济和文化差异、主权摩擦等因素也显著加剧了中国企业对外投资的风险9。随着利率市场化改革的进一步推进, 利率的市场化决定机制正逐步建立和完善27。因此, 有理由相信, 在具有自由货币定价权的市场, 为高风险项目融资就必须承受高风险溢价。据此, 本文得到命题 3。命题 3:从“风险控制效应”出发, 利率市场化赋予银行更灵活的货币定价权, 对贷款利率的风险升水增加了企业投资成本, 有助于控制对外投资, 并降低银行流动性风险。证明:将贷款利率改写为 rL= (1+) r L, 其中 代表风险升水, r L为经过风险调整后的贷款利率水平, 将
28、 rL代入式 (6) , 可得:显然, 当市场风险加剧时, 银行将赋予其贷款更大的风险升水, 进而减少贷款需求。这样会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企业对外投资的积极性, 同时也会缓解银行流动性压力。中国企业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投资, 无论是从市场角度还是政治角度出发, 均可刺激银行信贷扩张冲动8, 在存贷款利率管制的情况下, 数量型工具和非市场化的手段与银行信贷扩张冲动是“激励不相容的”, 而在利率市场化进程中所强化的宏观审慎意识能对抑制银行体系的系统性风险积累发挥切实作用28。因此, “一带一路”倡议与利率市场化改革的结合对促进经济结构转变、维持金融稳定具有现实意义。四、研究设计(一) 研究样本本文
29、的研究样本来自于在沪深两市上市的 16 家商业银行, 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及可比性, 选取 20082015 年作为研究期间, 原因如下: (1) 2007 年前后国内商业银行财务统计口径发生变化; (2) 2006 年年底国内银行业对外开放 5 年过渡期结束, 国内银行业经营环境发生变化; (3) 2007 年美国次贷危机的爆发导致国际直接投资环境发生变化; (4) 大多数商业银行集中于 20062008 年之间在沪深两市上市, 部分非国有银行 2008 年之前的相关数据有所缺失。其中, 银行相关数据来源于 Bankscope 数据库, GDP 和 M2 相关数据来自中国人民银行网站;在对外净
30、投资 (ODI) 变量的数据选用方面, 一部分文献所采用的数据来源于外汇管理局公布的国际投资头寸表, 但该表主要提供存量数据, 而本文采用流量数据, 故本文未选用该表数据, 本文 ODI 相关数据来自商务部、统计局和外汇管理局联合发布的2015 年度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 外商直接投资 (FDI) 相关数据来自历年中国统计年鉴, 这两个数据来源也是为较多文献所采用的, 它们与国际投资头寸表的数据也较为接近。(二) 变量定义1. 银行风险变量:本文选择存贷比 (ltod) 衡量银行流动性风险。存贷比是长期以来监测我国商业银行流动性风险的主要指标之一, 虽然 2015 年取消了存贷比监管红线,
31、 但存贷比作为一种结构流动性指标, 反映了单位存款所占用的贷款额。贷款是商业银行中流动性最低的资产, 而存款则是商业银行主要的资金来源, 是保持商业银行流动性的重要因素。存贷比值越大, 意味着不具流动性的贷款占用了更多稳定的资金来源, 从而预示着商业银行盲目放贷的可能性增加、贷款风险增大以及流动性变差, 因此, 该指标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银行流动性风险状况。2. 利率市场化变量:为了准确刻画中国利率市场化改革进程, 借鉴王舒军和彭建刚的做法29, 本文从银行存贷款、货币市场、债券市场和理财产品市场角度构建 4 个一级指标和 12 个二级指标测度我国利率市场化改革进度。首先根据各市场行政管制程度
32、高低, 在0, 1之间对各个二级指标进行赋值。若市场处于完全管制状态, 则赋值为 0, 以此类推, 赋值 (0, 0.25) 表示市场化程度极弱, 赋值0.25, 0.50) 表示市场化程度较弱, 赋值 0.50 表示半市场化状态, 赋值 (0.50, 0.75) 表示市场化程度较强, 赋值0.75, 1) 表示市场化程度极强, 赋值 1 表示完全市场化状态。其次, 对各指标分配权重, 采用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层次分析法确定各级指标权重, 为避免主观性过强, 专家判断应建立在专业经验和相关统计数据的基础上。最终, 根据二级指标赋值结果以及权重系数, 构建综合利率市场化指数。赋值结果见表 1。表
33、1 市场化程度综合指数表 下载原表 3. 对外净投资变量:指标的计算公式为 lnotofit=ln (odiit/fdiit) , 该指标可以反映中国 ODI 和FDI 的规模差异, 进而衡量“一带一路”倡议从资金规模方面对我国银行业的实际影响。另外, 出于稳健性的考虑, 本文以 odiit和 fdiit的增长率之差作为代理变量, 指标计算公式为 gomifit=godiit-gfdiit, 该指标可以反映我国 ODI与 FDI 的增速差异, 进而衡量“一带一路”倡议在进展节奏上对我国银行业的影响。4. 时间虚拟变量 D1:“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于 2013 年 10 月份前后, 故在 2013
34、 年前 (含 2013 年) 取 D1=0, 在 2013 年后, 取 D1=1。5. 银行虚拟变量 D2:在“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之前和之后, 商业银行都会向对外投资企业提供融资服务, 但异质性银行为企业提供的融资水平存在差异。中国当前银行格局表现为五大国有商业银行为行业主导、其他所有制银行共存的寡头竞争形势。本文对五大国有商业银行取 D2=1, 其他所有制银行取 D2=0。6. 虚拟变量交叉项 D=D1D2:假定在“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之前和之后两个阶段内变量 D1 和 D2 的斜率都是各自稳定的, 则变量 D=D1D2 的系数可以衡量 D2 对被解释变量的偏效应受“一带一路”影响的程度, 进
35、而表明“一带一路”对异质性银行的风险传导差异。表 2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下载原表 7. 其他控制变量:包括银行平均资产回报率 roaait、非利息收入占比 noniinit、银行资产总额lnsizeit, 经济增长率 gdpit和广义货币增长率 m2it, 这些变量对银行风险也将造成一定影响。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 2 所示。(三) 模型设定本文主要检验“一带一路”倡议是否会对商业银行流动性风险承担产生影响, 并进一步考察利率市场化改革对调节两者作用机制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鉴于银行风险行为与国际资本流动可能相互依赖, 学界较为普遍采取的办法是使用双向固定效应模型, 该模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内生性问题的干扰。此外, 各行虽然受相同宏观经济因素影响, 但它们应对经济变化有不同手段, 因此, 银行间存在个体差异。据此, 我们选择聚类稳健标准误修正模型中可能存在的异方差问题。根据以上分析, 本文设计双向固定效应模型如下:其中, i 表示横截面单位, t 表示年份, i表示个体固定效应, t表示时间固定效应, it表示随机误差项, x it= (roaait, lnsizeit, noniinit, gdpit, m2it)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