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大学治理的学术-商业-公司模式 余承海 程晋宽 安徽工程大学教务处 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摘 要： 世界各国高等教育改革的一个普遍趋势是实施各具特色的混合治理模式。大学治理的学术商业公司模式即是学术治理、商业治理、公司治理三种模式的混合。它建立在共同治理和企业治理的概念基础之上, 并拓展了共同治理的概念, 是着眼于大学使命的一体化治理模式, 为有效的大学治理提供了一种整合性框架, 是一种视野宏大的治理模式。学术治理模式聚焦学问, 商业治理模式聚焦绩效, 公司治理模式聚焦适应性。大学治理的学术商业公司模式较好地融合了三种治理模式的优势, 体现了大学治理的包容性和整合性, 强调了学问、绩效及适
2、应性之间的相互依赖性, 能够较好地适应日益复杂多变的大学治理。关键词： 大学治理; 学术治理; 商业治理; 公司治理; 作者简介：余承海, 男, 安徽工程大学教务处教授, 教育学博士;作者简介：程晋宽, 男, 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教授, 教育学博士, 博士生导师。基金：2016 年中国高等教育学会高等教育科学研究“十三五”规划课题“高等学校科研、教学协同育人的长效机制研究” (项目编号:16YB060) 阶段性研究成果之一The Academic-Business-Corporate Mode of University GovernanceYU Chenghai CHENG Jinkua
3、n Department of Teaching Affairs, Anhui Polytechnic University; School of Educational Science,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Abstract： A general trend of higher education reformation in the world is to implement amalgam modes of governance with their own features.The academic-business-corporate mode of
4、 university governance is the amalgams of academic governance, business governance and corporate governance.It builds upon the notions of shared governance and enterprise governance, and it also extends the notion of shared governance.It is an integrated governance mode that focuses on university mi
5、ssions.It provides an integrated framework for effective university governance, and it is a broad-scope university governance mode.Academic governance mode focuses on scholarship.Business governance mode focuses on performance.Corporate governance mode focuses on conformance.The academic-business-co
6、rporate mode of university governance compromises advantages of the three modes.It reflected inclusiveness and conformity of university governance.Keyword： university governance; academic governance; business governance; corporate governance; 随着高等教育改革的不断深入, 高等教育治理日趋复杂, 单一的大学治理模式越来越难以适应复杂多变的高等教育, 大学治
7、理模式正在经历一些重要的变革, 新的治理模式不断涌现。世界各国高等教育改革的一个普遍趋势是实施各具特色的混合治理模式。大学治理的学术商业公司模式即是学术治理 (academic governance) 、商业治理 (business governance) 、公司治理 (corporate governance) 三种模式的混合, 它能够较好地适应日益复杂多变的大学治理。一、学术商业公司治理模式的优势与基础学术商业公司模式认为大学治理是一种内在的人性化过程, 是促进大学团结和合作的有效手段。学术商业公司模式为有效的大学治理提供了较为完整的框架, 它尊重大学的特殊性质及其宽泛的社会目标。这种整体
8、性方法有助于对大学治理的各因素进行批判性反思。1. 学术商业公司治理模式的优势大学治理的学术商业公司模式是一种视野宏大的治理模式, 在化解张力, 尤其是在融合学术视界和管理视界方面具有独到的价值。它是一种着眼于大学使命的一体化治理方法, 聚焦学问、绩效和适应性之间的相互依赖性。这种整全的大学治理方法意在保存大学作为社会机构及其组织使命的完整性。它能够有效地平衡视野狭隘的商业方法 (commercial approach) , 商业方法贬低或威胁学问。这种同时强调学术治理、商业治理及公司治理的多维治理模式在保护和提升公众利益时, 能够为确保大学的生命力与活力提供最佳的思路。学术商业公司模式确保大
9、学成为社会中重要而又有活力的机构。作为矫正单一性、封闭式大学治理模式和认清大学有效治理普遍性质的一种手段, 学术商业公司模式以和谐、整全的大学治理方法为前提, 它包含三个要素:学术治理、商业治理、公司治理。学术治理与学问有关, 商业治理与绩效有关, 公司治理与适应性有关。对于有效的大学治理而言, 其中每一个因素都融入了治理框架。对于学术商业公司模式的三个构成要素不能采用一种平衡的观点, 否则, 对于大学和社会而言, 都有可能导致一种事与愿违的结果。2. 学术商业公司治理模式的基础大学治理的学术商业公司模式建立在共同治理 (shared governance) 与企业治理 (enterprise
10、 governance) 的概念基础之上, 并拓展了共同治理的概念。共同治理是美国大学普遍采用的治理模式, 是众多大学治理模式中最具学术魅力的制度设计, 是支撑美国高等教育的核心价值观, 是“美国高等教育推向全球的一个最有价值的出口”。1共同治理中蕴含的协商对话精神、多元主体参与的民主管理机制、追求公共利益最大化的治理目标以及公开透明的共同决策过程, 2是大学有效治理不可或缺的, 也是学术 商业公司治理模式所追求的一种治理境界。企业治理概念包含了组织完整的责任框架, 涵盖商业治理与公司治理。如图 1所示, 企业治理框架囊括了绩效与适应性。绩效与商业治理有关, 聚焦大学治理中的价值观建立与资源利
11、用。适应性与公司治理有关, 聚焦大学治理中的责任与保障。这表明, 绩效能够供给保障, 适应性有助于价值观的建立。企业治理是营利性部门治理的一种整体性方法, 它对于保障战略目标和善治的实现有全面的考虑。公司治理不能独自保证公司的成功, 因为公司治理必须用适应性平衡绩效也就是用公司治理平衡商业治理, 努力在适应性和绩效之间取得良好平衡, 这样的公司对于持久的成功拥有最佳的未来。图 1.企业治理框架3 下载原图然而, 对于大学来说, 企业治理框架过于狭隘。运用狭隘的商业方法治理大学本身就暗含了拙劣的治理, 使大学不能实现其宽泛的社会目标, 大学对学术治理具有极端的依赖性。二、学术治理学术治理模式依然
12、被学术界人士认为是最理想的模式。但自中世纪结束以来, 没有多少大学在所有方面恪守纯粹的学术治理模式。但将学术治理模式视作过时是一种误导。尽管在大学层面它不再盛行, 但在大学以下层面它依然广受欢迎。在许多大学, 教师和学系根据学术治理的原则加以组织, 很少有外行卷入。高层管理者对基层学术治理的影响有限, 部分因为他们本身认同学术治理, 部分因为他们缺少恰当的专业技能。真实的大学治理发生在这些中间层面, 在这种意义上, 学术治理模式远未终结。即便是那些表面上实施其他治理模式的大学, 学术治理模式依然发挥着令人敬畏的影响力。大学存在的首要原因是参与并激励学问。在学术商业公司治理模式中, 学问的本质、
13、学问的广度及学术评价是学术治理的关键要素。1. 学问的本质根据恩斯特博耶 (Ernest Boyer) 的分类, 学问包括四个独立而又重叠的部分, 即学问的发现、整合、应用及传授。3首先, 学问的发现不仅对知识有所贡献, 而且对大学的智力氛围有所助益, 它包括发现的结果、过程及激情。其次, 学问的整合为知识提供了视角, 它包括在学科之间形成联系并教育民众。通过解释, 学问的整合为原创性研究带来了新的看点。再次, 通过知识的应用、学问的应用为广大民众提供了服务。学问的应用不是单向的, 它是个本身能够产生理解与知识充满活力的过程。最后, 学问的传授只有被理解为重要工作时才构成学术工作。学问的这四个
14、方面是大学的核心智力功能, 它们之间密不可分, 动态地相互影响, 形成一个独立的整体。学术商业公司治理模式对于学问持综合性态度, 对于学问的本质有着深入的理解。2. 学问的广度多元社会要求大学强调学问的广度。大学必须维持或发展宽广的知识基础。为了开发精湛的技能, 大学需要多样化的教育计划和跨学科导向, 在广泛的学习领域提供高等教育证书。认识到高等教育系统的多样性在满足多样的、变化着的学生、雇主及公众期望方面是重要的。比如, 在某一学科领域培养过多的毕业生可能导致教育多样性的丧失, 对于未来社会发展也可能是个不祥的预兆。在一个健全的社会里, 大学需要保持学问的广度, 传授普遍而又广泛的知识。科学
15、史一再表明, 学问的广度之于科学发现与创新的重要性。在综合性大学维持或发展学问的广度是学术治理的重要一面。3. 学术评价学术商业公司模式下的学术治理部分地与测量和评价学问贡献联系在一起。学术评价聚焦学术工作的产出质量及其影响力, 以及影响到大学学术声誉的科研资助规模等指标, 是学术治理的关键部分。学术评价通常出现在资格认证过程中, 脱离专业标准的资格认证将适得其反。这种专业标准主要由学科自身设定并掌控在被评学院与学系之外的评价专家手中。就其本质而言, 学术评价建立在广为接受的智力标准之上, 需要避免市场的压力。学术评价在某种程度上是定性的, 具有相当的独立性。这种评价的独立性成为企业模式 (e
16、ntrepreneurial model) 是难以在大学独立运行的根源。学术治理模式 (university governance by the academic staff) 是大学治理的一种最传统、最悠久的治理模式, 也称作学院模式 (collegial m o d e) 4或学术自治模式 (academic selfgovernance) 。5它认为大学原则上应该由学术人员控制。这种治理模式广为盛行的根据是学术人员最能够理解学术目标和大学精神, 并且知道如何实现它们。尽管面临不同的压力与批判, 支持学术模式的力量依然强大。在一定意义上, 几乎所有的大学都依赖于学术治理模式。彻底抛弃这种治
17、理模式如同将婴儿连同洗澡水一起倒掉。学术治理模式在某些领域能够产生积极的影响, 比如在建立治理结构与加强重要组成部分之间的关系等方面。尽管学术治理存在着复兴的迹象, 但大学治理已经转向“专业化”治理, 尤其是在财务领域。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 高等教育的迅速发展使得学院模式很难维系其在大学决策过程中曾经有过的重要地位。6正如莱斯莱特凯普 (Tracy L.R.Lightcap) 所指出的, 学术治理模式在许多地方面临挑战, 为强调学院行政控制、外部利益相关者参与、竞争的企业模式 (entrepreneurial model) 所取代。7三、商业治理20 世纪后期以来, 为应对吸引资金、一
18、流师生等挑战, 全球高等教育之间的竞争日趋激烈, 大学治理的商业模式 (business model) 应运而生。埃利奥特和霍尔 (Elliot绩效有助于原创性/创新和责任感;适应性有助于原创性/创新和增进收入。比如, 大学的教学评价系统作为大学治理适应性内容的组成部分, 显示了学术人员的教学贡献, 这些学术人员能够通过提升教学对学问产生积极影响。教学的提升有助于学生的保持率和招生工作的改进, 继而对收入的增加产生积极影响, 进而对绩效产生积极影响。适应性、学问、绩效之间的相互依赖在学术商业公司模式里得到确认。所有大学成员, 不管其在组织结构内部的角色是什么, 也不管其处于什么层级, 在这种宏
19、大的治理结构中都扮演着重要角色, 他们共同滋养着大学治理的所有组成部分。图 2.大学治理的学术-商业-公司模式3 下载原图大学治理的学术商业公司模式反对封闭式方法, 最大限度地拆除组织壁垒。它公开承认学问、绩效和适应性之间的相互依赖, 以及整个机构各种各样的参与者之间的相互依赖, 包含了一种整全的大学治理方法。在实施学术商业公司治理模式时认识到现有的挑战是重要的, 尤其是信任、知识管理与专业判断三个问题。卡瑞 (Currie) 、莱米斯特 (Rytmeister) 不约而同地指出信任之于有效大学治理的至关重要性。卡瑞指出, 要使治理有效运作, 学术人员和管理者必须相互信任, 尊重对方的工作,
20、分担机构的责任。在促成信任的过程中, 建立对大学愿景的共同理解是重要的。有效的大学治理能够在目标与导向上达成共识 (目标的适切性) , 在实践中开发实现目标的战略与工具 (对于目标的适切性) 。任何不尊重大学特殊性质的治理方法都是拙劣的, 有悖于目标的适切性, 也不能有效地服务公共利益。有效的大学治理需要尊重大学作为自我授权的教学与研究机构的特殊性质。在商业价值以一种不利于学术的潜在力量取得支配性地位的地方, 大学治理目标的适切性会受到抑制并破坏大学实现其宽泛使命的能力。大学要完成其使命需要在一个整合的治理框架内运行。参考文献1Paul E.Pitre, etc.The Globaliza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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