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再读夫子庙 张书苑 项阳 吴超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 Reperceiving the Confucius Temple图 1 明清时期江南贡院落位图 (图片来源:卫星影像) 下载原图前言:夫子庙是汉代全国各地常用的孔夫子庙的简称, 而在以儒家思想为主导的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中, 全国统一建庙, 这不仅在中国, 就是在全世界的文化史和建筑史上都是独一无二的。其建庙活动从古延续至今, 现在各地包括海外都依旧盛行修建孔子学院。南京作为江苏省的省会城市, 不仅是长江下游地区的主要经济文化中心之一, 也是中国历史上著名四大古都之一, 钟灵毓秀, 虎踞龙盘, 其传统文化源远流长, 自然条件得天独厚, 素有“江南
2、佳丽地, 金陵帝王州。逶迤带绿水, 迢递起朱楼”的美誉。而从古至今, 南京秦淮河边上的夫子庙都作为生活在这方水土上人的精神和文化象征。抗日战争中, 夫子庙大部分被毁, 20 世纪 80年代经过规划和重建, 夫子庙重新焕发活力, 成为城市名片。图 2玄烨南巡图江宁秦淮河局部 (图片来源:历史文献) 下载原图图 3 夫子庙重要建筑分布 (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下载原图1 夫子庙之历史沿革自从南朝开始, 十里秦淮两岸就成了名门望族的聚居之地, 也是名流巨贾、文人墨客荟萃的地方。“十里珠帘”的秦淮河上, 夫子庙所带来的才子佳人的轶闻掌故和名人逸事更是让古都南京声震宇内, 久负盛名。夫子庙位于内秦淮河北
3、岸, 始建于东晋成帝司马衍咸康三年 (337 年) , 根据王导提议“治国以培育人材为重”, 立太学于秦淮河南岸。当年只有学宫, 并未建孔庙。宋仁宗景祐元年 (1034 年) 就东晋学宫扩建而成建康府学, 元朝改为集庆路学。明初为国子学, 将上元、江宁两县学并入, 后为应天府学。清代将府学迁至城北明国子监旧址, 这里便成为江宁、上元两县县学。道光上元县志曾记载“元仍宋旧为集庆路学, 明处改为国学, 嗣后改建国子监, 遂以是为旧国子学, 南雍志所称以旧国子学为应天府儒学者, 此也, 于是以上元江宁二县学省入, 增二斋训导及生员廩膳之数。”回望历史, 夫子庙的位置都没有经历改变, 而形制越来越丰富
4、。从玄烨南巡图江宁秦淮河局部 (图 2) 中可以看出, 夫子庙在明清时期是发展鼎盛时期, 已经是当时南京的文教中心。图 4 夫子庙及江南贡院轴线 (图片来源:刘克成工作室) 下载原图图 5 夫子庙“前庙后学”的布局 (图片来源:刘克成工作室) 下载原图图 6 夫子庙空间划分 (图片来源:刘克成工作室) 下载原图2 夫子庙之轴线“礼仁一体”是儒家思想体系的核心构架, 而在建筑上首先表现在建筑类型上形成一整套庞大的礼制性建筑系列;其次突出强调建筑等级制度。这种建筑制度贯穿了城市规划直至细部装修各方面。夫子庙作为当地的文教中心, 与曲阜孔庙一脉相承, 最强调章法、最讲究形制, 必须时刻体现传统礼制观
5、念。夫子庙占地约 2.6万平方米, 以纵轴统领整个建筑群。在其主轴线上形成了前、中、后三部分, 轴线长达 300多米。建筑自南而北沿中轴线依次对称布置, 南起万仞宫墙, 中经大成殿, 北至学宫, 形成严格、明晰的中轴关系 (图 3) 。建筑的主从尊卑关系分明, 建筑与建筑之间形成四进院落空间。四进院落空间的建筑都采取中轴对称的严谨布局, 从而产生强烈的轴向感。现如今的夫子庙轴线不仅体现文庙建筑的庄严肃穆, 并且已经成为了带动南京秦淮河区域经济发展的一条重要生命线。在夫子庙历史文化街区保护规划中提出“保护历史形成的夫子庙轴线、贡院轴线、秦淮河轴线以及历史街巷共同构成的空间格局, 要形成以孔庙中轴
6、线、贡院中轴线、内秦淮河中心线的三条文化展示轴” (图 4) 。所以要规划和改造夫子庙历史文化街区, 夫子庙轴线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3 夫子庙之空间格局中国古代教育和办学体制大体上有官办和民办两大类, 官办的叫学宫, 民办的叫书院, 如岳麓书院。学宫是公办的, 因为其建筑完全按照礼制的规定设置。所有学宫都有文庙, 而且其文庙都是单独一组建筑。一般我们熟知的文庙建筑都布局为“左庙右学”, 如现存的北京孔庙和国子监, 体现以左为尊的传统礼制观念。而南京夫子庙总体是“前庙后学”的布局, 即以“大成殿”院落即“庙”的祭祀空间为整个建筑群落的核心, 与“明伦堂”院落即“学”的内庭空间为次中心所产生的位置
7、关系, 构成两组不同功能的院落空间形式 (图 5) 。从“前庙后学”的夫子庙平面布局来看, 可将整体的组成空间可划分为三个部分, 即前奏空间、核心空间、后续空间。其中前导空间相对最开敞通透;核心空间最为封闭, 但空间形式最为完整, 而后续空间最为局促狭窄。3.1 前奏空间前奏空间是由万仞宫墙、棂星门、大成门形成的公共广场空间, 是大众祭祀空间, 也是整体夫子庙建筑空间前序。夫子庙万仞宫墙位于秦淮河南岸, 全长110米, 高 8米, 是全国最大的照壁。其壁上金色二龙戏珠高浮雕烘托出夫子庙神圣气氛, 其意在昭示夫子庙在秦淮河区域的重要地位。而夫子庙的泮池与其他地方文庙不同, 它是将流经庙前的秦淮河
8、向北拓宽, 形成开阔的河面, 以河为泮池, 借河为池。而广场中棂星门是孔庙制度中必备的建筑, 它是孔庙的第一道门, 有表彰孔子事迹和昭示孔子地位的作用。虽然前奏空间是一个过渡的空间, 是进入核心部分的准备性空间, 但夫子庙的前奏空间不像其他文庙那样营造气氛庄重的封闭空间, 而是一个面向公众开放的公共广场空间, 让游客或祭祀者更好地与夫子庙进行互动。夫子庙的前奏空间巧妙利用天然地形, 因地制宜, 不仅使它在建筑形制上别具一格, 并且为秦淮河区域商业发展创造了条件, 形成了庙市合一的特色商业街区。3.2 核心空间核心空间是指由大成门、东西庑、大成殿围合而成的闭合长向廊庑院, 是举行祭祀礼仪的主要场
9、所。大成殿是祭祀孔子的主殿, 立在 1.5米高月台之上, 处在此院落最核心的位置, 体现了孔子的崇高地位。大成殿面阔七间, 进深五间, 重檐歇山顶, 其建筑形制形成了第一个建筑高潮。长长的东西两庑, 意味着孔门弟子众多和儒家传统源远流长。核心空间是一个相对比较封闭的空间, 长长的东西庑形成强烈的轴向感, 居于中轴线上的大成殿更显巍峨。在经过前奏空间对祭祀孔子的引导之后, 穿过大成门, 当端庄雄伟的大成殿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 会将祭拜者与参观者的情绪推向高潮, 对孔子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如果说, 西方古代以单体建筑的宏伟、典雅、豪华而给人深刻印象, 那么中国古代这些纪念性建筑物则是以群体布局的
10、空间处理见长, 靠群体空间的组合体现出来的。另外大成殿高高的台基、宽大的月台、雕刻精美的栏杆, 都是建造者在这部分空间不遗余力渲染神圣庄严之气氛的必要措施。3.3 后续空间后续空间开始转入学宫部分, 主要建筑有明德堂、崇圣祠、尊经阁等。该部分有两个院落, 第一院落以明德堂为主, 院内东西各有“仰圣”“习礼”两座重檐攒尖, 整个院落空间感觉依然开阔明朗, 衬托出明德堂是学宫中最重要的建筑。过明德堂进入最后一个院落, 空间开始急剧收束, 呈锁闭状态, 而三层的尊经阁高高在上, 将视线收聚, 使夫子庙建筑空间在此又一次达到高潮。最后用处在卫山之巅的六角攒尖顶的敬一亭结束整个空间序列。图 7 泮池与万
11、仞宫墙 (图片来源:作者自摄) 下载原图图 8 棂星门 (图片来源:作者自摄) 下载原图图 9 大成门 (图片来源:作者自摄) 下载原图图 9 南京夫子庙大成殿 (图片来源:作者自摄) 下载原图图 1 0 南京夫子庙大成殿 (图片来源:作者自摄) 下载原图图 1 1 尊经阁 (图片来源:作者自摄) 下载原图图 1 2 明德堂 (图片来源:作者自摄) 下载原图图 1 3 敬一亭 (图片来源:作者自摄) 下载原图这部分建筑不仅在功能上是文庙建筑不可或缺的部分, 而且在轴线上以其挺拔的建筑形式与大成殿的端庄平稳形成鲜明对比, 起到重要的陪衬作用, 后续空间的建筑也使得文庙中轴线上的建筑层次更加的丰富。4 总结南京夫子庙历史悠久, 是江南地区文庙建筑的典范。作为地方府学、县学文庙, 集中反映了地方宫学文庙的建筑型制。本文研究了南京夫子庙轴线与空间布局, 明确了其建筑布局是与功能、流线紧密相关的。再读夫子庙, 不仅为了江南文庙建筑的研究, 更重要的是南京夫子庙正好处于繁华的闹市区, 形成了以孔庙、学宫、江南贡院为主的旅游文化商业街, 成为南京最有活力的旅游景点。而夫子庙古建筑群的重建与商业开发相结合, 成功打造了夫子庙历史街区, 为以后各地文庙建筑改造和更新提供了一个成功范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