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规模与风险控制关系研究 潘军昌 滕佳悦 南京农业大学金融学院 摘 要： 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为解决农民贷款难的问题应运而生, 但其发展面临着信用、流动性等多方面风险。如何科学地进行风险控制是其发展过程中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本文以江苏省盐城市阜宁县 18 家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为例, 以贷款规模为核心解释变量, 以信用风险、流动性风险为被解释变量, 运用随机影响变截距模型分析规模对风险控制的影响。研究发现:信用风险与规模呈 U 形关系;流动性风险与规模呈倒 U 形关系。关键词： 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 随机影响变截距模型; 风险控制; 作者简介：潘军昌, 男, 江苏南京人, 博士,
2、南京农业大学金融学院副教授, 研究方向为农村金融;作者简介：滕佳悦, 女, 河北石家庄人, 南京农业大学金融学院。收稿日期：2017-05-01基金：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贷款技术:组织规模与农民资金互助组织风险研究” (14YJA790043) 的阶段性成果Study on the Relations Between the Scale of Farmers Credit Union Funds and Its Risk ManagementPan Junchang Teng Jiayue College of Finance, Nanjing Agricultural Unive
3、rsity; Abstract： Farmers Credit Union Funds has emerged in response to the difficulty of getting loans for the farmers.However, its development is accompanied with the risk of credit, liquidity and so on. Therefore, how to manage risk efficiently becomes a key problem. Based on the field survey abou
4、t 18 Farmers Credit Union Funds in Funing County, Yancheng City, Jiangsu Province,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impact of loan size on the credit risk and liquidity risk with Cross-section Random Effects model. The study fins that the credit risk has an “U-shaped“ relationship with loan size, and the liq
5、uidity risk has an inverted “U-shape“ relationship with loan size. Finally, based on the empirical analysis,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some policy suggestions about risk management.Keyword： Farmers Fund Mutual Cooperatives; Cross-section Random Effects Model; risk management; Received： 2017-05-01一、引言我
6、国农村金融资金供不应求的问题仍然严峻, 并制约着农村经济发展。在这样的背景下, 新型农村资金互助合作组织应运而生。新型农村资金互助合作社主要有四种类型:第一种是农村资金互助社, 它是由银监会主导的正式金融组织, 工商登记为企业法人;第二种是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 它由地方政府农经管理部门主导, 民政部门登记为民办非企业组织;第三种是农民专业合作社内部的信用合作;第四种是扶贫资金互助合作社, 由扶贫部门主导, 部分股金来自国家扶贫资金。本研究以上述第二种类型为研究对象, 是由县级政府、农办审批, 在县级民政部门登记的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 (以下简称“合作社”) 。它将市场主要定位为“三农”市场中的低
7、端市场, 具有地域性、合作性、互助性的特征。它解决了正规的金融机构对单个农户贷款利率高、手续烦琐的问题, 从而更好地满足农民短期资金需求。自 2006 年 12 月银监会出台有关农村资金互助合作社准入新政后, 全国各地相继开展卓有成效的试点工作, 江苏省是中国最早开展农村金融改革试点的省份。截至 2012 年 9 月末, 江苏省农村小额贷款公司和村镇银行的数量分别达到了453 家和 46 家, 试点的农村资金互助社于 2011 年末就已经达到 266 家。近年来, 我国农村资金互助社虽然在不断发展, 但是质量却参差不齐, 并涌现出许多未建立规范监管制度、无明确法律依据的非正规互助社。截至 20
8、15 年, 全国非正规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的数量已超过 5000 家。伴随着农村资金互助社数量、规模的不断扩大, 潜在的风险问题也逐渐暴露出来, 近三年各地农村资金互助社陆续发生挤兑甚至倒闭事件, 更是让人们意识到风险控制的重要性。规模既影响农民资金互助组织的服务能力, 也影响其风险和经济效益。农村资金互助社究竟是不是规模越大越有利?其规模与风险究竟存在何种关系?如何选择合理的发展规模并科学有效地进行风险控制?对这些问题进行研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二、文献综述(一) 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风险控制综述C.A.Williams 和 R.M.Hens (1964) 最早对风险控制进行确切定义, 他们认为
9、风险控制是对风险进行识别、衡量和控制, 是以最低的成本将风险带来的损失降至最低的管理方法。在对金融风险进行识别和衡量的基础上, 采取必要手段来控制和处置风险以降低或避免损失是金融风险控制的最终目标。1. 风险识别。申万春 (2008) 认为我国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组织面临的困境是资金互助市场主体地位不足、资金来源有限、专业人才短缺和偏离互助方向。李明贤 (2008) 认为农村资金互助社除了要继续加强防范贷款的信用风险外, 还要注意防范自然风险和市场风险。王建英和王秀芳 (2009) 从新型农村金融机构运行的实际情况出发, 系统分析其经营管理过程中所面临的各种风险, 风险的特征包括:人员整体素质较低
10、、操作风险高;规模较小、管理机制不完善、内控风险较大;面向“三农”, 信用风险高;法律监督机制不健全、监管压力大;受政府扶持力度等因素影响大、政策风险高;经营成本较高且部分机构不以盈利为主要目的、盈利风险大。陈娟 (2009) 在对京郊农民资金互助社的性质和风险特点进行综合分析的基础上, 得出农村资金互助社因其性质与其他金融机构不同而具有不同的风险, 具体表现为:信用风险、资金可持续性风险、流动性风险、资本风险。王慧颖 (2014) 通过使用层次分析法 (AHP) 得出农村资金互助合作组织的风险主要是流动性风险、自然市场风险和融资方式风险, 资金短缺以及贷款过程中自然、市场等不确定因素成为其主
11、要障碍。可以看出, 以上学者将我国农村资金互助社面临的主要风险表现归纳为信用风险和流动性风险。2. 风险成因。温泉 (2016) 认为贷款审批操作程序不严格、风险控制体系不健全、抵押品估值偏高等都会导致农村金融机构产生信用风险。很多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不限制贷款用途, 导致一部分资金流入非生产型甚至高风险的领域。马惠艳和李英 (2011) 、麻勇爱 (2011) 认为由于农业是弱质性产业, 生产周期长、受气候等自然条件影响大、收益低等容易导致农村资金互助社面临信用风险。除此之外, 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的担保方式多是人情信用与契约信用的结合, 基本上没有实物担保, 这更增大了信用风险产生的可能性。流
12、动性风险的产生一方面由于资金来源不足, 另一方面由于农业具有季节性, 导致农户贷款需求过于集中。谢诗琦 (2014) 认为新型资金互助组织的社会公信力还不强, 理性的农户更愿意把钱存入农村信用社等正规金融机构中。另外, 现有的规定对社员出资的上限进行限制, 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合作社内部的融资能力。刘娜 (2011) 认为一些金融机构因追求高额利润将分支机构撤离农村, 仅存的农村金融机构难以满足互助社对资金的需求。此外, 由于农村资金互助社建立时间还比较短, 政府配套扶持政策还不完善, 资金补助也不能迅速到位。张太东 (2013) 认为农业的生产周期性使得农户贷款时间相对集中。现有资金在某些时间段
13、内不足以支撑资金的放贷速度, 容易造成资金紧张的局面, 形成流动性风险。(二) 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规模与风险关系的研究不同的学者对金融机构规模与风险之间的关系有着不同的看法。部分学者认为两者之间并无任何显著的关系, 如宋清华、陈雄兵和曲良波 (2011) 。刘志洋 (2015) 通过实证分析表明, 规模大并不意味着风险高, 因此在设计系统重要性指标方面, 不能仅仅考虑规模因素。黄隽和章艳红 (2010) 、刘佳 (2014) 等学者则认为风险随着资产规模的扩大而增大。Ashton (1998) 研究发现, 金融机构规模越小, 越容易表现出规模经济。Jonghe (2010) 通过研究发现, 金
14、融机构规模越大, 风险敞口就越大、越容易传染, 从而进一步加剧了风险程度。Brown Dine (2011) 的分析结果认为, 相对规模较大的金融机构更容易趋向于投资高风险的项目, 进而提高风险水平。吴亚和刘瑞环 (2014) 、张宗益和汪宇 (2014) 等学者认为规模与风险之间的关系曲线呈 U 形。风险会先随其规模的增大而减小, 但当规模扩张到一定程度时, 风险反而随着规模的增大而升高。赵锦春和包宗顺 (2015) 认为农民资金互助组织规模与运营风险之间的关系受到股权结构的影响, 当股权低于门限值时, 互助金规模提升有利于资金互助合作社的稳健运行;而股权结构超过门限值之后互助金规模提高则会
15、增加其运行风险。通过对于以往文献的回顾可以看出, 已有研究主要以商业银行为对象, 研究金融机构规模与风险的关系, 很少以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为研究对象;相关研究大部分以理论分析为主, 对规模与风险的关系进行量化和实证分析的研究较少。农民资金互助组织的组织架构、管理模式、人员素质等都与商业银行有着较大的差别, 以商业银行为研究对象所得出的研究结论是否适用于农民资金互助组织有待更多的检验。与本文研究内容联系最为紧密的文献是赵锦春和包宗顺 (2015) 对农民资金互助组织规模与运行风险进行的定量研究, 但该文并未区分信用风险和流动性风险, 导致其变量设置与研究结论值得商榷。众多公司治理研究文献表明,
16、股权结构会影响发起人的决策, 但该文以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资产负债表中所有者权益项下发起人股金占社员股金的比重作为股权结构变量值得商榷。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所有者权益项目下包括一般社员股金、发起人股金和其他各种专项基金。根据我们的调研, 苏北地区一般社员股金通常为 200 元左右 (在本文的调研样本中人均 159 元) , 作为其加入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的资格条件, 考虑到一般社员统一行动的协调成本, 普通社员对发起人决策的制约作用微乎其微, 对发起人决策的制约只可能发生在发起人社员之间。研究结论“当股权结构低于门限值时, 互助金规模提升有利于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的稳健运行。股权结构超过门限值后, 互
17、助金规模提高则会增加其运行风险”值得商榷。该结论没有考虑到股权结构与互助金规模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 (见图 1) 。因为在股权结构中, 发起人股金占社员股金比重与一般社员股金总额成反比, 但是社员股金和发起人股金之和并不等于资金互助社资金规模。一般社员除了缴纳基础股金之外, 还会存入互助金。因为基础股金不能随意支取, 只能按一年期存款利率参与分红, 互助金可以支取并获得利息, 所以大多数社员在缴纳基础股金的同时会存入超过基础股金的互助金, 从而社员人数越多, 互助金规模往往也越大, 发起人股金占社员互助金比重越小。因此, 扩大社员规模同时会扩大资金规模、降低发起人股金比重。这使得包宗顺等 (20
18、15) 的结论出现逻辑上的矛盾。本研究以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对资金的运营能力为逻辑出发点, 将风险分为信用风险和流动性风险, 分别量化和实证分析规模与两类风险的关系, 从而提出更具针对性的风险防控措施。三、研究设计图 1:社员互助金与发起人股金占社员股金比重散点图 下载原表 (一) 研究假说1. 规模与信用风险呈 U 形关系。信用风险是借款人由于各种原因不能履行契约中的义务而使合约的另一方蒙受经济损失的风险, 在本文中指由于借款人不能遵照合约按时还本付息而给合作社带来损失的风险。由于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的贷款投放多以区域内小额农业贷款为主, 社员之间相知甚深, 具有大体相同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和行为
19、规范。在联合担保机制和社员信用的监督下, 小额贷款违约率较低。规模扩大不但不会增加贷款违约率, 反而产生规模效应, 促进贷款流向多元化、分散信用风险、提高农民资金互助组织的财务稳健性。但当规模过于庞大并超过某一临界点时, 会更容易产生新的问题, 比如资金管理效率下降、成本提高、贷款质量下降、监管困难等导致合作社风险增加。因此本文提出, 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规模与信用风险呈 U 形关系, 即信用风险先随规模的扩大而递减, 之后随之而递增。2. 规模与流动性风险呈倒 U 形关系。流动性风险是指金融机构虽然有清偿能力, 但无法及时获得充足资金或无法以合理成本及时获得充足资金以应对资产增长或支付到期债务
20、的风险。流动性风险可以分为资产流动性风险和负债流动性风险, 资产流动性风险是指资产到期不能如期足额收回, 进而无法满足到期负债的偿还;负债流动性风险是指合作社筹集的资金特别是存款资金, 由于内外因素的变化而发生不规则波动, 对其产生冲击并引发相关损失的风险。合作社流动性风险产生的主要原因是资金来源不足, 并且农业的季节性导致农户贷款需求过于集中, 更加剧了某一时段资金的供不应求。因此, 合作社的流动性风险可能更多为负债流动性风险, 而不主要是由不良贷款率过高的信用问题引起, 因此规模对信用风险影响的方向很可能与其对流动性风险影响的方向不一致。在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发展的初级阶段, 由于社会公信力
21、不强, 理性的农户更愿意把钱存入正规的金融机构中, 易导致资金来源不足。在这种社员贷款需求大于存款意愿的情况下, 规模初步扩大会导致在农民生产、生活贷款需求集中的时段, 现有资金不足以支撑资金的放贷速度, 进而引发流动性风险。随着规模进一步扩大, 合作社发展步入相对成熟时期, 合作社在当地具有较大的公信力和社会影响力, 可以获得更多的捐赠、政府政策优惠或款项支持, 资金来源更加充足。此时扩大规模, 基于规模经济原理, 由于专业化水平的提高等原因, 经营的单位成本会不断下降, 长期平均成本随着业务量的增加而递减, 良好的规模经济状况使得合作社经营更加稳健, 从而会吸纳更多的资金, 降低流动性风险
22、。因此, 本文假设规模与流动性风险呈倒 U 形, 即流动性风险先随规模的扩大而递增, 之后随之而递减。(二) 变量选取1. 被解释变量。(1) 信用风险。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以为社员提供存款、贷款和结算等业务为主, 这使得合作社所承受的违约损失主要体现为借款人未能按原定的贷款协议按时偿还贷款本息, 形成不良贷款。因此, 用不良贷款占总贷款的比率来计算的不良贷款率可以较好地衡量合作社的信用风险。不良贷款率越高, 说明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已经或即将发生的贷款损失越大, 其所要面临的信用风险也就越大。(2) 流动性风险。本文选取流动性比例 (流动资产/流动负债) 作为流动性风险的衡量指标, 它反映流动性
23、资产与流动性负债的匹配程度。流动性资产是指可以在一年或者超过一年的一个营业周期内变现或者运用的资产, 合作社的流动资产主要包括货币资金、社员投放金净额、应收资金占用费、其他应收款、库存物资。流动负债是指将在 1 年或者超过 1 年的一个营业周期内需要偿还的债务, 合作社的流动负债包括社员互助金、应付互助金利息、应付股利、应付工资、应付盈余返还、应付剩余盈余、专项应付款、其他应付款。流动性比例越高, 合作社短期偿债能力越强, 流动性越好, 流动性风险越低。2. 核心解释变量。本研究重点关注的解释变量是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的规模, 一般可将规模分为社员规模、贷款规模和资金规模。其中社员规模用社员人数
24、表示, 贷款规模用社员投放金余额表示, 资金规模用“社员股金+互助金”表示。3. 控制变量。(1) 股权结构。大多数公司治理研究文献表明股权结构会影响公司绩效, 那么股权结构会影响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的风险吗?本文同意赵锦春和包宗顺 (2015) 关于股权结构会影响发起人决策的观点, 但对于股权结构的度量指标有不同看法。本文认为能对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发起人决策起到制约作用的应当是拥有较大股份的发起人股东之间的相互制约。普通股东由于文化素养、协调成本、信息劣势等无法对发起人决策产生影响。因此, 资产负债表所有者权益项下发起人股金占社员股金比重作为股权结构衡量指标, 不会对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的信用风
25、险产生影响。但是这一指标可能会对流动性风险产生积极的影响。因为股金不能随意支取, 而互助金可以支取, 所以对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而言, 股金有利于降低流动性风险, 互助金可能增加流动性风险。(2) 农业贷款比重。本文选取投放于农业生产及流通的贷款占总贷款的比重作为衡量指标。由于定向的农业小额贷款违约率较低, 农业贷款比重越大, 信用风险越低。同时农业生产具有季节性, 播种、收割等时间段贷款较为集中, 增加流动性风险。(3) 人员素质。本文选取专业人员数占管理人员总数的比例作为人员素质衡量指标, 即 (理事会农经人员+监事会农经人员+会计持证人员) / (理事会总人数+监事会总人数+会计总人数)
26、。人员素质低容易导致管理效率低、操作失误、决策不当等问题, 进而引发风险。(4) 户均贷款。选用贷款余额/投放总户数衡量, 它反映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贷款集中度。一般来说, 集中度越低, 贷款更加多元化, 有利于分散风险。各变量名称、符号表示和定义见表 1。(三) 数据来源与描述统计1. 数据来源。本文数据来源于对江苏省盐城市阜宁县 13 个乡镇 18 家农民资金互助合作社的调研结果, 调研内容包括 20082014 年期间合作社基本情况、内部治理结构、资产负债情况、盈余分配情况、投放金情况及固定资产管理情况。县域 GDP 增长率数据来源于江苏统计年鉴。由于 2008 年仅有 6 家合作社, 截
27、面样本量太小, 因此选取 20092014 年调研数据为样本。表 1:变量名称、符号和定义 下载原表 2. 描述性统计。由于样本合作社是在 2008 年后开始陆续设立, 在成立初期表现出较大的成长特征, 2014 年后发展状态才基本稳定, 因此本文选用 2014 年样本的截面数据进行风险识别相关指标的描述性统计, 结果如表 2 所示:每户平均贷款额的平均值为 3.18 万元, 贷款主要集中于 5 万元以下, 不存在贷款过度集中的情况, 均符合 20 万元以下的小额贷款标准;标准差为 0.94, 说明各个合作社之间的差异较小;中国银监会公布的 2015 年末银行业金融机构平均不良贷款率为 1.6
28、7%, 而样本合作社的不良贷款率的平均值为 2.07%, 高于银行业金融机构不良贷款率的平均水平;具有担保的贷款占比平均值仅为 15.19%, 说明贷款主要以信用贷款为主, 尽管合作社依托农村“熟人社会”的关系网, 但基于“经济人”角度分析, 过低的担保比例依旧会增加信用风险的发生概率。银监会流动性风险监管指标包括流动性覆盖率和流动性比例, 其中流动性比例要求不低于 25%。表 2 的结果显示样本合作社平均流动性比例符合流动性监管标准。样本合作社平均存贷比为 89%, 远高于银监会公布的 2016 年初银行业金融机构平均存贷比 67.01%, 因此合作社很有可能存在流动性风险。表 2:样本合作
29、社风险识别相关指标的描述性统计 下载原表 3. 影响因素的相关性分析。表 3 是运用样本合作社的数据, 将设定的解释变量进行 Pearson 相关性检验的结果。由表 3 可得社员规模与股权结构、户均贷款的相关系数绝对值分别为0.501 和 0.632 且显著性为 5%, 资金规模与贷款规模、股权结果相关系数绝对值分别为 0.961 和 0.51 且显著性为 5%, 其余变量相关系数绝对值均在 0.5 以下。为避免多重共线性, 以下模型解释变量仅选取贷款规模为核心解释变量。(四) 模型选择与设定基于样本数据的特征, 本文最终选择用面板数据回归模型分析规模对信用风险和流动性风险的影响。1. 数据平
30、稳性检验。本文选用的是阜宁县 5 年 18 个合作社的样本数据, 从数据特征来看属于短而宽的微观面板数据, 这种类型的数据在计量经济学中一般认为无须进行平稳性检验。但为增强严谨性, 本文仍然对面板数据的平稳性进行单位根检验。由表 4的结果可知, 各变量的 LLC 检验统计量均在 1%水平上显著拒绝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 即均为零阶单整、平稳性较好, 无须再进行协整性分析, 这也印证了上述计量经济学的结论。表 3:自变量相关性分析结果 下载原表 表 4:单位根检验结果 下载原表 2. 模型检验与选择。面板数据模型一般分为混合面板数据模型、变截距模型和变系数模型。变系数模型通常用来描述随时间的推移或
31、者个体变化, 经济结构变化所产生的效应。在本研究中, 时间维度比较短、个体规模也不大, 因此我们假定不存在经济结构变化效应, 仅从混合面板数据模型和变截距模型中选择。其中, 变截距模型按影响方式还可分为固定影响变截距模型和随机影响变截距模型。本文将通过F 检验和 Hausman 检验选择最合适的模型进行回归。首先, 通过固定效应模型冗余性检验 (Redundant Fixed Effects Tests-Likelihood Ratio) , 判断是否存在个体可变截距项或时间可变截距项, 如果检验表明不存在个体或时间可变截距项, 则使用混合模型, 否则使用变截距模型, 即固定效应模型。F 检验
32、的原假设为 H0:模型中不同个体的截距相同;备择假设 H1:模型中不同个体的截距项不同。表 5 为检验结果。由表 5 可得, 信用风险和流动性风险模型的个体效应和时间效应的 P 值均小于0.01, 因此在 0.01 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 说明信用风险和流动性风险数据不适合混合模型, 可能存在个体效应或时间效应。其次, 用 Hausman 检验判断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哪个更优。Hausman检验的原假设为 H0:随机效应模型优于固定效应模型;备择假设 H1:固定效应模型优于随机效应模型。表 6 中检验结果显示, P 值均大于 0.05, 接受原假设, 随机效应模型更优。综上所述, 信
33、用风险和流动性风险均应采取随机影响变截距模型。表 6:Hausman 检验结果 下载原表 3. 模型选择结果。为了考察规模因素与风险之间的非线性关系, 我们在模型中加入了规模的平方。综上建立如下随机影响变截距模型:Risk 代表风险 (i=1:信用风险, i=2:流动性风险) ;贷款规模 (Scale) 是核心解释变量, 其他为控制变量; 为截距中常数项部分;u i为截距中代表个体随机影响的随机变量部分; t为仅随时间变化、不随个体变化的时间随机误差项; it为横截面 i 和时间 t 上的随机误差项。四、结果分析通过 Eviews 软件对模型参数进行估计, 结果如表 7 所示。表 7:随机影响
34、变截距模型结果 下载原表 (一) 贷款规模对信用风险的影响结果显示, 信用风险与贷款规模呈 U 形关系。在 1%的显著水平上, 贷款规模的系数为负;在 5%水平上贷款规模平方的系数为正。这说明随着贷款规模的增加, 信用风险先下降后上升, 符合之前的假设。农业贷款比重符号为正, 在 1%水平上显著。这说明农业贷款比重越高, 信用风险越大。结合图 2, 贷款规模较小时, 贷款流向主要集中于农业。但随着规模的逐渐扩大, 贷款流向逐步向加工业、家庭工业等领域分散, 因此扩大贷款规模、增加贷款流向的多样性、避免贷款过度集中于某一行业, 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分散风险。但若贷款规模盲目扩大, 以至于超出合作社管理能力范围, 很容易导致为了追求高收益而将资金投放到高风险领域, 增加信用风险。同时发现股权结构对信用风险的影响并不显著。表 5:固定效应冗余性检验结果 下载原表 图 2:贷款行业流向逐年分布 下载原图注:上半圆标注为平均贷款规模;下半圆标注为年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