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正当学术引用行为识别方法及实例分析 舒安琴 廖微微 重庆市卫生信息中心 摘 要： 由于目前期刊评价指标和评价体系的不完善, 加之在利益的驱使下, 作者、编辑部和审者中出现了各种复杂的引用动机, 导致不正当学术引用行为越来越泛滥。本文根据引用行为发出者的引用动机, 将不正当学术引用行为分为:来自作者非学术动机的不正当学术引用行为和来自期刊操控的不正当引用行为, 并辅以实例, 浅谈编辑识别不正当学术引用行为的方法。关键词： 引用; 学术论证; 学术不端; 动机; 基金：“社会事业与民生保障科技创新”专项课题 (cstc2015shmszx120044) 成果引用是学术研究的必要环节, 具有学术论
2、证、学术评价、文献计量分析以及文献检索等作用, 但引用的基本目的和核心功能是“学术论证”, 即通过引用已有文献的论题、观点、概念、理论、方法、结果、结论、事实、数据等, 为自己的论文提供必要的论证依据, 论证文章研究成果的创新性、科学性或应用价值12。当前, 由于影响因子、被引频次等与引文相关的指标仍然是目前科技期刊、学术论著及学术影响力的评价和认定的重要指标, 在利益的驱使下, 作者、编辑部和审者中出现了各种复杂的引用动机, 致使人为干预期刊引用数据的学术不端行为屡见不鲜;而引用动机对引用行为起着定向和驱动作用, 导致不正当学术引用行为越来越泛滥。3本文根据引用行为发出者的引用动机, 将不正
3、当学术引用进行分类, 并辅以实例, 浅谈编辑识别不正当引用行为的方法。一、来自作者非学术动机的不正当学术引用行为参考文献与论文题目、摘要、材料与方法、结果、讨论等组成了学术论文的基本构架, 引文不仅是学术论文写作不可或缺的部分, 还与数据库评价指标中的被引文献量、被引频次、影响因子等有关。因此, 出现了来自作者非学术引用动机的转引、滥引、匿引、崇引、曲引和无效引用等。4(一) 转引转引又叫间接引用, 是指作者在引用参考文献时, 没有亲自查阅原始参考文献, 但为了迎合编辑部对参考文献条数的要求或者使自己的文章看上去“有理有据”, 而投机取巧地从其他文献里面转录其他作者的观点、数据、论据等。转引不
4、仅容易使文章数据、观点失真, 甚至得出相反的结论, 而且也不利于读者在查看文献后对原始参考文献的检索, 这将极大地影响论文数据的真实性和论文质量45。例 1:延续护理在国内外的发展模式有多种, 其中 4C 模式由我国学者在 2002 年提出并实践, 主要用于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冠心病等慢性疾病护理中, 尚未用于宫颈癌术后患者的护理5例 1 属于间接引用, 参考文献5是王少玲和黄金月等联合写作的论文慢性阻塞性肺疾病 4C 延续性护理模式的实践, 文中并没有直接提到 4C 模式的提出是由我国学者于 2002 年提出, 但参考文献5的原文中提到 4C 延续护理模式时, 引用了其他文献。本文笔者顺藤摸瓜
5、发现, 4C 延续性护理模式是由黄金月教授于 2002 年首次引入香港, 并首先用于糖尿病的延续护理研究, 该文发表在2005 年的Journal of Advanced Nursing杂志上。(二) 崇引崇引是指作者为提高论文的档次、装点门面, 而盲目引用国内外知名专家、学者的论文、观点, 或者为了使自己的论文看上去更加国际化, 而引用与自己论文关系不密切的名人或者名刊文章的行为。笔者在从事期刊编辑的过程中, 偶尔会遇到个别区县或者乡镇卫生院作者的来稿, 其中参考文献不乏大量外文支撑, 认真阅读文章, 会发现很多外文的引用都与文章本身主题无关, 甚至在来稿中还能看出作者从其他地方粘贴复制后没
6、有进行调整和处理的痕迹。例 2:随机选取本院 2014 年 5 月至 2016 年 5 月收治的艾滋病患者 80 例, 所有患者均符合美国疾病控制中心制定的艾滋病的诊断标准, 4均知情同意例 2 中参考文献4引用的应该是一篇外文标准, 但论文作者在参考文献引用的却是一篇中文文献, 经本文笔者查实, 此处属于转引、崇引。崇引是因为参考文献4是一篇中文, 并且原文并无关于美国疾病控制中心制订艾滋病的诊断标准, 作者为了使自己的论文显得有“档次”, 接轨国际, 引用了国际诊断标准。转引是因为“关于美国疾病控制中心制订艾滋病的诊断标准”的说法, 在多篇中文文献中都有提到, 作者并未转引美国艾滋病诊断标
7、准的原文, 而是随便转引了一篇与艾滋病相关, 但是无关于美国疾病控制中心制订艾滋病的诊断标准的文献。(三) 滥引主要是指作者为了装点门面、为了凑够编辑部要求的文献数或者为了使自己文章看上去论证十足, 故意过多引用一些与论文主题关系不大或无关的文献的行为, 滥引主要体现在参考文献篇数上。4滥引不利于参看文献的检索, 也没有起到学术论证作用, 还会占用期刊版面, 浪费读者的阅读时间, 甚至误导读者。例 3:可溶性网格蛋白是由 109 k D 的重链和 25 k D 的轻链组成5例 3 属于滥引, 可溶性网格蛋白的组成只是一个陈述, 并不是要论证一个观点, 不需要过多参考文献的支撑, 并且引用的参考
8、文献大多过于陈旧, 不符合参考文献引用新颖性、必要性、代表性等原则。(四) 过度引用过度引用主要是由于作者在论文写作中, 为了凑足字数、或者从不同的论文抄袭, 大量复制粘贴, 拼凑文章而造成论文观点过度引用、结构过度引用、字数过度引用、注释过度引用等, 合理的引用演变成为抄袭就是过度引用, 过度引用也是一种不正当的学术引用行为, 6不仅会造成论文中他人的观点、数据等胡乱堆砌, 覆盖作者自己的观点、创新点, 而且这种行为也是一种学术不端行为, 如果任由其发展, 将使引文的学术论证作用弱化, 造成引用“矮化”7, 甚至沦为写作中胡编乱造的手段。识别过度引用可依靠学术不端检测系统, 文字复制比偏高的
9、文章, 一般都存在过度引用, 可以看出论文的引用是否演变成了抄袭。学术不端监测系统是一个成熟的工具, 本文不再赘述。(五) 匿引匿引与漏引都是用而未引, 但区别在于从引用动机上来说, 漏引是作者的非主观因素造成的不合理引用, 匿引是指作者虽采纳、吸收、利用了别人的论述、数据或者观点, 在文中为了掩人耳目, 避免抄袭之嫌, 或者为了体现自己论文的创新性、先进性或者原创性, 故意不引用他人论文的行为, 这种行为是作者主观因素故意不引用。4匿引很难被发现, 但目前的学术不端检测系统, 却是检查文章是否匿引比较有效的方法。二、来自期刊操控的不正当引用行为从语义学角度分析, “引用”是指作者援引相关参考
10、文献的一种行为, 是作者的一种行为。但是目前, 由于影响因子等与引文相关的指标仍然是期刊评价的重要甚至唯一指标, 引文成为决定一本期刊是否进入 SCI, 是否属于核心的重要因素。因此, 近年来, 自引、人为集团互引、有偿引用、恶意删除竞争杂志的引用、引用“核心”期刊文献、人为删除自引等来自期刊操控的不正当引用行为发生越来越频繁。(一) 过度自引自引是一种较为普遍的科学文献引用形式, 绝大多数的科学论文都存在自引现象。8自引包括作者自引和期刊自引, 本文主要讲期刊自引。过度自引是指编辑部为提高期刊在数据库的引用频次、影响因子等, 在非作者自然引用的情况下, 强制或者引诱作者引用自己期刊的论文,
11、或者未经过作者本人同意, 擅自在作者论文中添加自己期刊作为参考文献, 而不管引用内容是否与论文主题相关的行为。据调查结果显示, 20052007 年我国自然科学类期刊的自引率呈逐年下降趋势, 自引率平均值在 10%12%, 自引率最高限可达 32%, 呈过度自引的自然科学类期刊最高达 288 种, 不同性学科领域自引率略有差别, 但差别不大。9一般来说, 凡是期刊自引率超过 10%, 都有过度自引的嫌疑。需要说明的是, 在某些覆盖面相对较窄、学科边界清晰的研究领域, 作者群体比较稳定, 期刊数量不多, 期刊的自引率相对其他学科高一些是合理的。10过度的自引必然导致期刊与学科间的交流互动下降,
12、必然导致期刊学术地位的下降。目前, 业界关于如何识别期刊不正当引用行为的方法有很多, 比如引文年代集中度、自引率、期刊被引密度和被引密度比、期刊引用密度和引用密度比等, 11但大多计算复杂, 不便于简单快捷地发现不正当引用行为, 在这里, 笔者介绍两种怀疑或者识别自引行为的方法。1. 通过在万方数据库查看期刊的年度他引变化情况识别期刊自引行为一本期刊的运作有它自然的规律, 在没有干预的情况下, 他引应该呈一个平缓变化的趋势, 但如果有人为介入, 期刊的总引用频次或者影响因子在某年会有突然的提高或波动, 但如果期刊的他引没有呈比例的增长, 即可以认定或怀疑有严重的自引行为。如图 1 所示为笔者所
13、选某医学检验杂志 A 与影响因子相关指标统计图。由图 1 可知, 期刊 A 的来源文献量增长最快, 尤其是从 2010 年开始, 其总被引频次在大幅度增加, 影响因子也在增加。众所周知, 影响因子与总被引频次成正相关, 与文献量成负相关。在文献量增加幅度较快的前提下, 影响因子还能有明显增加, 说明期刊 A 的总被引频次增长幅度大于文献量增长幅度。但是, 查看期刊 A 的他引率, 在 2010 年却成陡然降低的趋势, 说明期刊 A 在 2010 年起虽然总被引频次增加了, 但主要是由于自引增加的缘故, 而且自引增加的幅度比较大, 故可怀疑该刊有不正当自引行为。2. 通过“互引指数”识别期刊自引
14、行为2010 年中国知网新增加了一项指标“互引指数”。互引指数是某刊的被引集中度与该刊所属学科的平均被引集中度之比, 用于分析某期刊被引期刊分布广度的合理性。12如表 1 所示, 为某期刊 B 20092015 年的知网统计数据他引总引比和互引指数。图 1 某医学检验杂志 A 的影响因子相关指标统计图 下载原图由表 1 可以看出, 2010 年, 该刊的他引率为 0.71, 换言之, 自引达到 29%, 当年的互引指数异常的低, 一般来说, 当期刊互引指数越低, 说明对该刊的引文频次作出主要贡献的期刊范围越窄, 当这个指数的比例缩小甚至超过一定的客观限度, 便提示有人为操控的可能。12(二)
15、集团互引集团互引又称互惠互引或同盟互引, 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期刊之间, 为提高引用频次、影响因子等, 但规避自引, 人为要求作者引用指定杂志的论文或者在作者不知情的情况下, 擅自引用互引期刊的论文, 而不管引文是否起到了学术论证作用的行为。集团互引是期刊为避免过度自引, 而采取的另外一种用以提高期刊引用指标的不正当学术引用行为, 目前出现了跨部门、跨单位、跨学科、跨地区构建的互引集团。这里介绍两种识别或怀疑期刊集团互引的方法。1. 通过期刊的互引网络模式识别期刊集团互引行为马峥等研究提出, 期刊的互引模式有星形结构模式、树形结构模式、聚集结构模式、多中心复合结构模式、总线复合结构模式, 13
16、通过不同的学科分类互引网络示意图, 如果发现几个期刊之间互引关系和强度的突变 (激增) , 或发现研究领域不同的期刊在互引网络中表现出很强的相似度, 以及其他不合理的关系和布局, 则有可能提示“人为集团互引”行为。2. 通过“开放因子”识别期刊集团互引行为开放因子是指本年度该期刊在统计全部被引用次数的一半所分布的最小施引期刊数量。这是一个测度期刊引文分布状况的指标, 反映期刊影响的范围和集中程度。通常被引用频次和影响因子较高而开放因子较低的期刊, 有可能存在通过互引操纵指标的情况。14三、不正当引用学术引用行为具有复杂性引用与被引用关乎引用者 (作者) 、编辑部, 也是最容易人为操作的指标,
17、因此, 不正当引用学术引用行为的发生常常具有复杂性。一篇文章的引用可能有来自作者为讨好编辑部或者为提高自己论文“档次”的崇引、转引;在论文编校阶段, 还可能出现来自编辑部为了提高自身期刊引用频次的人为自引, 或者为了打压竞争对手期刊, 恶意删除对手期刊引用的行为。然而出现这些非学术引用行为动机的根本原因是我国期刊、论文、职称、科研等评价体系的不完善。因此, 进一步完善期刊的评价体系和评价指标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参考文献1朱大明.应注重参考文献引用的学术论证功能J.编辑实务, 2008 (12) . 2朱大明.参考文献引用的学术评价作用J.编辑学报, 2005, 17 (5) . 3朱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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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刊自引率统计分析J.中国科技期刊研究, 2010, 21 (6) . 10马峥.通过计量指标分析发现操纵期刊评价结果的行为J.编辑学报, 2016, 28 (6) . 11鞠秀芳, 孙建军, 郑彦宁, 等.基于 K-means 聚类的期刊操控引用行为特征指标研究J.图书情报工作, 2013, 57 (5) . 12李禾, 马超一, 丁广治.根据互引指数、他引总引比等指标分析科技期刊学术不端行为J.中国科技信息, 2013 (18) . 13马峥, 王娜, 周国臻, 等.中国科技核心期刊分类互引网络模式研究J.科学学研究, 2012, 30 (7) . 14张国清, 俞珊.学术引用的伦理问题J.社会科学文摘, 2016 (7)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