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奥巴马政府新亚洲地缘战略评估沈 强【内容提要】为应对世界两极格局解体后地缘政治形势发生的复杂深刻变化，奥巴马政府上任以来更加重视亚洲，采取了新亚洲地缘战略。其主要战略意涵在于，将亚洲的地缘战略重心由中东和中亚向东亚倾斜，不断加大美对东北亚、东南亚和南亚的介入和投入，使之成为其新亚洲地缘战略中三个相互紧扣的重要环节，将冷战时期美在东北亚和东南亚构建的三条岛链延伸至南亚，从而强化和扩张美对亚洲的存在，使美在亚洲地缘政治中占据主导地位，并防范和遏制美这一有利地位遭到任何挑战。【关键词】奥巴马政府、新亚洲地缘战略、战略意涵、战略背景、战略影响近年来，亚洲对国际经济、政治和军事的重要性和影响力显著上升，
2、而欧洲的重要性和影响力则呈相对下降态势。为应对这一重大变化，美国对其全球战略进行了相应调整，将其地缘战略重心逐步由欧洲向亚洲倾斜。奥巴马政府上任以来，更加重视亚洲，采取了对亚洲加大介入和投入的新亚洲地缘战略。尤其引人关注的是美将原来的亚洲地缘战略重心由中东和中亚向东亚倾斜，在东北亚、东南亚和南亚加紧战略运筹和部署的新态势。实际上，这三个地区已成为其新亚洲地缘战略中三个相互紧扣、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也已成为其强化和扩张美在亚洲军事存在，进而在亚洲地缘政治中占据主导地位的关键所在。这一战略性举措影响重大，意义深远。其战略意涵奥巴马总统上任之初就以美首位“太平洋总统”自诩。当时，人们大多对此并不在意
3、。其实，奥之所以打出这一极不寻常的独特旗号是因为美的地缘战略具有深谋远虑的内涵和目标。现在，当人们回顾和审视奥巴马政府的新亚洲地缘战略时，不禁恍然大悟，原来这位美国总统是在暗示美与亚洲存在不可分割的“天然联系”。因此，美不仅要保持对亚洲的永久性存在，更要统治亚洲。这就是“太平洋总统”的深刻意涵及其所要谋求的战略目标，也是世人很难理解和适应的美式逻辑和战略思维。奥巴马政府上任以来，对亚洲的重视确实令其前任望尘莫及。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其政要和军方高层对亚洲的访问接踵而至，多达 30 余次。这在美亚关系史上实属罕见。从奥巴马政府规划和安排的这些高规格和高密度的访问中可以看出，东北亚、东南亚和南亚是
4、其访问的重点，因为这三个区域已成为奥巴马政府新亚洲地缘战略运筹和部署的关键所在。一、东北亚是奥巴马政府新亚洲地缘战略中的首要环节。首先，从地缘战略角度看，东北亚战略地位独特，与美隔洋相望，是美登陆亚洲的最直接通道，因而对美而言，堪称亚洲大陆的门户。美若能在东北亚保持永久性存在，就意味着占据了亚洲的桥头堡。因此，美志在必得。其次，从国际关系角度看，美与日韩自冷战以来就已结成联盟关系。冷战时期，美与日韩结盟的主要战略意图是与苏联对峙，但如今主要是防范和遏制中国挑战美的既得战略利益。当年，作为美盟国的日韩因国力和影响力有限，对美的战略价值也相对有限。但今非昔比，日韩不仅均已跻身世界经济十强，而且在军
5、事上也都已跨入世界强国之列。因此，日韩当今的战略价值在美亚洲地缘战略中已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并已成为其不可或缺的战略依托。更重要的是，美日韩在防范和遏制中国强大后挑战其既得战略利益中存在互有借重的战略需求。此外，三者在防范和遏制俄罗斯崛起及迫使朝鲜就范等方面也存在形成合力的战略需求。这是当今东北亚地缘政治中冷战因素依然挥之不去的根源所在。其三，从军事战略角度看，美对“三条岛链”加大投入和部署，强化对中国的战略性围堵，在这其中，日韩对美的战略价值已不可替代。甚至可以说，在东北亚地缘战略环节中，美若失去日韩作为军事联盟的配合与支持，就会陷入孤掌难鸣的战略困境，乃至最终失去在东北亚存在的立足点和根基
6、。其四，从六方会谈角度看，美对会谈乃至对朝鲜半岛的作用和影响力均呈下降态势，而与之形成反差的是，中国的作用和影响力则呈相对上升态势。因此，借助日韩与美的联盟作用，不仅可使美与日韩联手对朝制裁，以迫使其就范，更重要的是，还能对中国的上升态势产生制衡作用，从而抵消中国上升态势对美造成的战略压力。二、东南亚是奥巴马政府新亚洲地缘战略中的必要环节。从地缘战略角度看，东南亚与东北亚同属东亚，在区域化合作趋势不断发展深化的背景下，两者在美的新亚洲地缘战略中已成为相互交融、相互补充的关键环节。而在冷战时期因美构建“三条岛链”又使两者具有历史渊源和根基。而南海则位于整个东南亚地区的腹地，是沟通太平洋和印度洋、
7、联系亚欧大陆的交通要冲，是中国与东南亚、南亚、非洲、欧洲、大洋洲的海上交通枢纽，是中国海上能源运输与贸易的主要通道。中国通往世界的 40 多条海上航线中有 30 多条都要经过此地，因此堪称中国经济发展的命脉。美对华关系中始终未能超越接触与遏制并举的惯性思维，因此不远万里来到南海，来到东南亚，加大战略投入和介入。美海军则从军事战略角度考量，将位于南沙海域的马六甲海峡和巽他海峡列为战时的战略咽喉要道。奥巴马政府上任以来反复强调美要“重返”东南亚，且不断加大对该地区国家的政治、经济和军事投入，竭力拉拢这些国家，强化美与他们的双边和多边关系。其主要战略意图在于：（一）通过拉拢东南亚国家，强化与其关系，
8、对近年来中国与东南亚国家关系的快速发展势头形成制约，从而谋求美在中美东盟三边关系中的有利地位。（二）利用东南亚国家，尤其是越、马、菲、文等在南海问题上与中国存在权益争端的国家，对美存在战略借重的需求和心理，趁机介入南海问题的处理，使之国际化，从而对中国形成多边制约，使中国陷于被动地位，而美则从中获得合法介入者和合法存在者的有利地位。（三）从军事战略角度看，东南亚是美强化“三条岛链”建设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因此，美加大对东南亚国家的政治、经济、军事投入和介入的战略目标是，使之成为美的坚强盟友和可靠的战略力量，进而成为美新亚洲地缘战略中的一支重要的生力军。三、南亚是奥巴马政府新亚洲地缘战略中的重
9、要环节。从地缘战略角度看，南亚北接中亚、西临中东、东连东南亚，是扼守印度洋和阿拉伯海的战略要地。南亚之所以成为奥巴马政府新亚洲地缘战略中的重要环节，成为对东南亚战略环节的自然延伸和扩大，不仅是因为它与东南亚在地理上紧密相连，是美强化“三条岛链”建设中的新要素，还因为南亚有印巴这两个对美具有重要地缘战略价值的大国可供利用。冷战结束以来，美印关系已发生戏剧性的重大变化，双方已从少有交往的冷淡关系演变成微妙而复杂的战略伙伴关系，彼此既有战略借重的需求，又存在战略利益的重合与冲突，还存在双方关系中难以解决的结构性矛盾。而美巴关系也在历经曲折和反复后演变成一种双方互有战略需要又有战略利益分歧的特殊伙伴关
10、系。近年来，随着印经济的持续快速增长和影响力的不断扩大，印在国际政治中的作用和地位都显著上升；巴则因美发动对阿富汗的反恐战争也提升了其对美的地缘战略价值。更值得重视的是，近年来，印与东南亚的区域性合作逐步发展。美出于地缘战略考量，对上述背景演变自然不会忽略，而会为其战略利益所用。美对南亚的主要战略意图在于：首先，从当前大国关系角度看，印是“金砖四国”和中俄印三国这两个代表新兴大国的国际合作机制的双重身份成员。美刻意拉拢印并大力提升与印战略伙伴关系，既可对这两个尚处于初创阶段的新兴大国之间的重要国际合作机制的发展产生分化和制约作用，又可对中国形成战略制衡的压力。其次，美在地缘政治博弈中惯用大国相
11、互制衡战略，以谋取于自身有利的地位，乃至主导地位。从中美俄印四方战略博弈角度看，美拉拢印，既可以印制华，又可以印制俄，从而不仅分化了中俄印三边合作关系对美形成的战略牵制，而且还可抵消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对美产生的战略压力。其三，从印对地缘政治的影响力看，近年来，印不仅提升了其对南亚的传统影响力，还将其影响扩大到了东南亚和中亚，乃至东北亚，从而使其对亚洲的总体影响力保持上升态势。而这正是奥巴马新亚洲地缘战略中对印需要借重之处。美副国务卿斯坦伯格 9 月 20 日在伍德罗威尔逊国际学者中心发表演讲中就明言，“我们将印度视为一个东亚国家，我们在朝鲜等问题上与他们接触，因为我们知道印度发挥着重要作用。
12、”其四，美巴关系的地缘战略意义主要体现在三个层面：一是巴对美在阿反恐战略中所发挥的独特作用不可替代；二是美巴发展特殊伙伴关系不仅可制衡中巴战略伙伴关系的发展，还可制约中国对南亚影响力的扩大；三是美同时发展与印巴的关系，既可对印产生牵制作用，又可在印巴之间左右逢源。其战略背景随着世界两极旧格局的解体和世界多元新格局的曲折演进，国际形势中有两大趋势不断发展深化，不可逆转。一是国际经济、贸易和金融关系日益融合化的趋势不断发展深化，不可逆转；二是国际政治和国际关系多元化的趋势不断发展深化，不可逆转。总体而言，美对前者不仅接受且积极推进，设法利用。因为美在经贸金融领域拥有超强的总体优势，占据着十分有利的
13、地位，所以从中获益匪浅。但对后者，美则处心积虑地反其道而行之。因为，美仍坚持认为，世界两极格局解体以来，美仍可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保持“一览众山小”的独超优势地位，所以美能够利用这一战略机遇期，重塑由美主宰的国际政治新格局。迄今，美谋求霸权的心结依然体现在其全球战略中，而且仍在为此而孤注一掷。美国务卿希拉里 2010 年 9 月 8 日在美国外交学会发表讲话时称：“伴随着当今世界的复杂性以及各国之间的联系，产生了一个新的美国时刻，这是一个对我们在全球的领导地位至关重要的时刻。”“这是一个通过艰苦努力和大胆决策必须抓住的时刻，以便为今后数十年美国保持持久的领导地位奠定基础。”她还宣称，美国在全球的领
14、导作用依然是必不可少的。在新世纪中，美国“能够、必须也将会”发挥领导作用，即便这么做时必须采用新方式。但从当今国际和地区形势的发展变化看，美若要为其今后数十年保持持久的领导地位奠定基础，既拥有相对有利因素，也面临重大制约因素。一、美拥有的相对有利因素主要来自三个层面：（一）从国际主要力量对比格局看，美在未来相当长的时期内仍可维持独超优势地位。这是美民主、共和两党的共识和基本战略判断。尽管国际主要力量对比格局正在向多极化发展和演进，美在这一多极化的进程中，力量对比呈相对颓势，美在国际政治中的作用和地位也在相对下降，但这种变化在可预见的将来并不会从根本上改变国际力量对比格局中美的独超优势地位。正因
15、为如此，美将这段对美有利的时期视为可以重塑由美主宰的国际政治新格局的战略机遇期。（二）从国际主要力量的军事实力对比看，美在未来相当长的时期内仍可维持绝对优势地位。美对军事的投入在世界各国中遥遥领先。据有关资料统计，美军事开支约占世界总量的 40%强。美国未来五年的军事开支很可能超过 3.5 万亿美元。2010 年的四年防务评估报告指出：“美国的世界利益和地位要求武装力量必须具备无与伦比的能力。”而美在最尖端的军事科技领域亦占据着最先进的制高点。因此，美的军事实力让世界其他主要军事力量难以企及。（三）从国际主要力量的软实力对比看，美在未来相当长时期内仍可维持相对优势地位。奥巴马政府正是巧妙地利用
16、了美国的软实力，在地缘政治中纵横捭阖，才成功将美自身战略压力向中国转移。由于中国国力的快速增强，不仅以欧盟和日本为代表的发达国家，而且以印俄为代表的新兴国家，都对中国的疑虑和戒心日益上升。这种对中国共有的防范心态促使他们增加相互之间针对中国的战略互动和战略借重。这不仅增加了中国的战略压力，也为美对国际主要力量关系的战略运筹增加了回旋空间，从而转移或减轻了美因占据独超地位而面临的战略压力。从亚洲地缘政治角度看，由于日、韩、印、俄及东盟国家对中国强大的防范心态上升，这些国家与美之间相互借重的战略互动明显上升。因而对美有利的战略机遇和回旋空间也相对上升。二、美面临的重大制约因素也主要来自三个层面：（
17、一）从亚洲地缘政治形势的发展变化看，美对亚洲的总体掌控能力和影响力均呈相对下降趋势。虽然亚洲区域化合作进程面临诸多重大障碍，但亚洲国家之间的经贸关系日益密切，相互融合与依赖的趋势不断发展和深化，而对美的经贸关系和依赖性则呈相对下降趋势。区域合作机制的逐步加强和完善也意味着对美的自主性和独立性日益加强。东北亚、东南亚、南亚、中亚之间的经贸合作关系都在逐步发展和深化，从而促进了亚洲内部区域一体化趋势的逐步发展和深化。这一趋势的发展和深化，势必导致亚洲总体对美经贸关系的相对弱化和对美依赖性的相对下降。（二）从欧洲地缘政治形势的发展变化看，美对欧洲的总体掌控能力和影响力也呈相对下降趋势。尽管欧盟在遭受
18、金融经济危机和欧元危机冲击后一体化进程再次面临诸多障碍，但欧洲对美关系的自主性和独立性趋势仍将继续发展和深化。尤其是里斯本条约生效后，欧盟的一体化建设势将继续在曲折中逐步推进，而美在这一进程对欧洲的主导作用和地位也将不断被弱化。这已成为大势所趋。（三）从国际力量对比的消长变化看，美对国际多边机制的总体掌控能力呈相对下降趋势。近年来，随着以“金砖四国”为代表的一批新兴经济体的快速兴起及其影响力的逐步上升，以美为代表的传统发达经济体的相对衰落及其影响力的相对下降，国际多边机制内的力量对比也呈现对美不利的重大变化。其主要变化是：在最大的国际多边舞台，美对联合国安理会的驾驭能力相对下降，在安理会“五常
19、”对重大国际和地区问题的处理中，美受到的牵制增多；在国际经贸和金融领域，美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和世界贸易组织这三大最具权威性的多边机制的总体掌控能力相对下降，而以“金砖四国”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的权重和影响力显著提升，对美的牵制力增强；随着新兴经济体在 20 国机制中的作用和地位的逐步提高，美在其中受到的牵制也将相应增多；在发达国家内部，美与欧日在全球治理、经济发展模式、经济权益分配等重大国际问题上分歧严重，尤其是以法国为代表的欧洲国家一直坚持改变美元作为国际储备货币的主导地位。欧美之间这种冷战结束以来颇为罕见的战略利益之争不仅将从根本上削弱美元长期以来在国际金融领域中占据的霸权优势，更
20、重要的是，这种战略态势的重大变化还将导致美在发达国家中的主导作用呈下降趋势。其战略影响奥巴马政府推行其新亚洲地缘战略表明，美在其全球地缘战略中并未更重视美当前所面临的重大制约因素，而是仍然更重视美当前所拥有的相对有利因素，尤其是美当前在国际主要力量对比格局中的独超优势、在国际军事力量对比格局中的绝对优势和在国际软实力对比格局中的相对优势，仍然更重视美在当前和未来相当长时期内能够维持这三大优势的战略机遇期，并且仍然更重视致力于发挥美自身优势的独特作用。奥巴马政府推行新亚洲地缘战略也表明，美在其全球地缘战略中已呈现更加重视亚洲，并将地缘战略重心逐步由欧洲向亚洲倾斜的新态势。这一重大的战略性举措对当
21、前和未来国际和地区形势的发展变化，尤其对东北亚、东南亚和南亚地缘政治形势的发展变化会直接产生重大而深远的影响。一、对东北亚地缘政治格局的演进造成重大负面影响。近年来，东北亚地缘政治形势也在全球化浪潮的冲击下不断发生复杂深刻的变化，尤其是经济区域化的不断演进使本地区国家间的经济合作关系日益密切，互相依赖性不断扩大和深化。但与此同时，我们也不能不看到，冷战因素依然挥之不去，冷战时期遗留的地缘政治格局仍未从根本上得到改变，尤其是在朝鲜半岛，南北双方政治军事对立的旧格局依然如故，而美与日韩不断强化同盟关系的冷战思维和地缘战略则已成为东北亚地区难以改变冷战遗留地缘政治格局的关键所在，成为最主要的负面因素
22、和障碍。其一，美若不断强化与韩日的军事联盟，联手加大对朝制裁压力，势必引起朝的强硬抵制和对抗，甚至铤而走险，导致美韩日与朝关系陷入新一轮施压与反施压、制裁与反制裁的恶性循环，使朝鲜半岛局势难以走出紧张动荡的阴霾。其二，给六方会谈的前景增添新的变数。朝方不会在美韩日对其制裁和施压不断升级的情况下被迫复谈，中方也更难在美韩日与朝严重对立的情况下促成复谈。如果六方会谈机制在未来不能发挥作用，而美韩日与朝关系又持续紧张，那么不仅朝鲜半岛局势会陷入紧张动荡，而且会对整个东北亚局势的和平与稳定造成新的重大冲击。其三，美强化与日韩的双边军事联盟关系，并推进美日韩三边军事协调合作关系发展，不仅巩固了美对日韩的
23、主导地位，而且还对正在发生积极变化的东北亚地缘政治格局带来了重大负面影响。最明显的是，使日韩重蹈“脱亚入美”历史覆辙，并催生新的冷战格局。尤其是“天安号事件”和“钓鱼岛撞船事件”发生以来，美与韩日之间加强战略互动，频繁举行所谓的针对朝鲜的军演，而其实质却旨在向该地区其他国家炫耀武力，进行战略威慑。此举在东北亚地缘政治形势演变中又注入了新的冷战因素。其四，美刻意强化和扩大“三条岛链”建设，重蹈冷战历史覆辙，对中俄朝安全构成重大威胁，势必引起抵制和对抗。若出现这种局面，对中美俄日韩朝总体关系的良性战略互动和健康发展都将产生新的重大制约，乃至增添新的竞争和对抗因素。其五，美刻意强化与日韩军事联盟作用
24、，势必对尚处于初创阶段的中日韩三边合作机制的进展形成新的重大制约，并有可能出现中日韩经济合作关系与美日韩军事联盟关系相互制约的畸形关系。在这种东北亚地缘政治格局中，战略利益受损的是中日韩三方，而获益的则是美方。因为在中日韩互制的地缘政治格局中，中日韩对美的依赖性会上升，而美的主导作用则会进一步强化。二、对东南亚地缘政治形势的演变增添新的竞争和冲突因素。近年来，东盟与中日韩在区域化合作进程中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实质性进展。尤其是 2010 年东盟与中国如期开创了自贸区运作的新型合作机制，不仅为双方在经贸领域的合作关系的深入发展奠定了重要基础，也为双方加强在国际和地区事务上的协调与合作创造了有利条件。
25、面对东南亚地缘政治形势中出现的这种新态势，美国的失落感明显上升。奥巴马政府上任以来，力图扭转这种对美不利的被动局面，因而不断加大对东南亚地缘政治的投入和介入，以制约和逆转这种新态势的继续发展。此举对当前和未来东南亚地缘政治形势演变所产生的重大负面影响主要在于四个层面：一是奥巴马政府完全改变了其前任在东南亚地缘战略中采取收缩的态势，不仅与东盟签署了东南亚友好合作条约，还跻身东亚峰会。这一新的战略举措表明，美将不断加大对东南亚地缘政治的投入和介入，从而增强美对东南亚的影响力，并进一步提升美对该地区事务的掌控能力。因此，可以预料，未来东亚峰会和东盟地区论坛中会呈现更加错综复杂的多边博弈关系，从而增加了处理地区事务的难度。二是美刻意介入中国与东南亚有关国家对南海问题的处理，并强化美在南海的军事存在，不仅不利于该问题的妥善解决，还会使该问题的解决复杂化，增添新的矛盾和冲突因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