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三章 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综合评价分析在充分了解了城市、可持续发展以及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相关理论之后，本论文欲建立城市可持续发展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及综合评价模型，通过定量地分析来比较得出城市在发展中存在的差距和不足，为城市实现真正的可持续发展找到症结所在。第一节 评价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基本原则对城市可持续发展进行评价，离不开对原则的把握和界定，即所谓“凡事欲则立，不欲则废” 。对评价而言，它要求评价的视角、参照客体集、评价标准等必须与评价的目标具有逻辑自洽性、和谐性。那么，在城市可持续发展评价中，它要求评价指标体系是系统性和层次性的统一、是相关性和可比性的统一、是动态性和静态性的统一，突出协调发展和内
2、在联系性。这里，我们把相关原则分为两类。一、评价的哲学原则1、主体原则。即无论在评价过程中，还是在表述价值判断时，要将价值主体置于中心地位，明确价值主体是谁，是什么对象对谁的价值，对谁是好的。主体原则表明，评价决不仅仅是对客体下判断，在更深刻的意义上，它首先包含着对主体本身及其需要的分析，它尊重主体的多样性，也就承认价值的多样性，因而它是客观的、科学的。此为真。2、实效原则。即注重实际效益的原则。实效是在实践中形成的价值事实，任何评价主体都希望自己的评价能带来实效，从而满足自己的客观需要，以合目的性。此为善。3、综合原则。即评价必须体现多视角、多层次的辩证综合，它要求评价及其标准的全面性和整体
3、性，反对片面和割裂 1。此为美。二、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基本评价原则根据评价的哲学三原则，考虑到城市可持续发展系统的结构和目标，对城市可持续发展进行评价应遵循如下四个基本原则：1科学性和可操作性相统一原则评价要充分反映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内在机制，具体指标的选取应建立在充分认识、系统研究的科学基础之上，能够反映城市可持续发展的涵义和目标的实现程度，指标的物理意义必须明确，测算方法标准，统计计算方法规范，这样才能保证评估方法的科学性、评估结果的真实性和客观性。同时，指标并不是越多越好，要考虑指标的量化及数据取得的难易程度和可操作性。指标体系应是简单性与复杂性的统一，全面性和代表性的统一，完备性和简明性的
4、统一。指标太少和过于简单不能反映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内涵，对评估结果的精度产生影响；指标过多和过于复杂则不利于评估工作的开展。2系统性和层次性相统一原则城市可持续发展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它由不同层次、不同要素组成，既有人类社会本身，也包括与人类社会活动相关的各种基本要求、关系和行为。因此，可根据这些基本要求、关系和行为的特点，把城市可持续发展系统划分为经济、社会、人口、资源和环境五个子系统，它们既相互联系，又相对独立。五个子系统由多种要素组成，城市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的设计也相应要包含五个子系统内的各种因素指标，使得指标体系能够全面地反映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经济、社会、人口、资源和环境各个方面，能较客观和
5、真实地反映系统发展的状态及其系统之间的相互协调，但要避免指标之间的重叠性，使评价目标和评价指标有机地联系起来组成一个层次分明的整体。3相关性和可比性相统一原则城市可持续发展的核心是实现城市经济、社会、人口、资源和环境之间的协调发展。1 海热提涂尔逊, 王华东, 王立红等. 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综合评价. 中国人人口资源与环境. 1997, 7(2): 第 46-50 页.因此，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来看，不管是表征哪一方面水平和状态的指标都应有着密切的内在联系，也就是说，对城市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中的任何指标都必须建立起与其他指标之间的内在联系。同时，我国城市可持续发展指标体体系的设计既要考虑我国城市发
6、展的特性，又要反映世界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共性，以便纵向上能与历史资料相比较，横向上能与世界上可持续发展的城市范例进行比较。所以，指标应尽可能采用国际上通用的名称、概念与计算方法，以体现指标体系设计与运用上与国际规范的衔接。4动态性与静态性相统一原则城市可持续发展既是一个目标，又是一个过程。作为一个系统，它又是不断发展变化的，是动态与静态的相对统一。因此，评价应充分考虑系统的动态变化特点，能综合反映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现状特点和未来发展趋势，以便于预测和管理决策。同时，在一定时期内，指标体系应保持其相对稳定性，内容不宜变动过频。既要有静态指标，又要有动态指标。要从动态着眼，但具体要从静态着手。使用的指
7、标更多是静态的，但时间序列的存在使指标变为动态的，必须用动态的观点来观察和考虑问题。第二节 城市可持续发展综合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一、现代城市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的特点及研究态势分析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是指为实现人类可持续发展的目标而构造的由若干个有内在联系的指标组成的统一指标群。由于各国际组织、各国政府、学术团体和学者们在指标的结构体系、框架模型和应用领域上侧重点的不同，出现了大量的、不同的关于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的研究成果，大致可分为综合性指标和系统性指标两大基本类型 1。1. 综合性指标综合性指标体系大致可分为如下几类：（1）强、弱持续性指数。这类指标体系的建立是基于国家的财政储蓄、国民收入、人
8、造资本( 机器、道路等)和自然资本(资源和自然服务的储蓄) 这 4 个指标，皮尔斯(Pearce)和阿特金森(Atkinson)提出了弱持续性指数和强持续性指数作为衡量发展可持续的尺度 2。前者定义为国家的储蓄减去人造资本和自然资本的折旧,再除以国民收入。由于它假设各项资本间可以互相替代，使自然资本的减少如生态环境的退化可以用人造资本的增加来弥补，所以弱持续性指数并不能完全地反映发展的可持续性。而强持续性指数则否定非环境增长代替环境退化的可能性，若自然资本减少，不管其它分量如何变化，持续性都会相应减少。该指标的最大困难在于自然资本的计量。（2）人文发展指标。该指标是由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
9、)所提出的，已是一个以预期寿命、教育成就和生活标准为基础指标的综合指标 3。其中预期寿命是指出生后的人口平均预期寿命；教育成就是由成人识字能力和小学、中学、大学三者的综合入学注册率两项值的加权组合(权重分别为 2/3 和 1/3)来测定；生活标准用实际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测定，而且设定了以上 3 个基本指标的最大值和最小值。人文发展指标偏重于对现状的描述和对历史序列的分析，在预测和预报方面的功能不强。2. 系统性指标1 也有学者按照城市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评价模式的不同将其划分为货币评价模式和非货币评价模式。货币评价模式是模仿市场，把市场价值延伸到非市场范围，促使人们以“支付意愿”的方式来显示他们对
10、非市场产品的偏爱，将可比产品和劳务的市场价值投入到诸如安逸、环境和安全这些非市场成果上来，从而对不同领域里的发展活动加以比较，即用共同的货币单位对它们加以衡量，并将这些成果聚集为一个全面的发展指标。非货币评价模式不是通过价值聚集发展的成果，而是认为可持续发展是满足人们多方面需求的多维发展，试图建立一套多维多层次的指标体系，对发展的多个截面进行评价。笔者认为，这种划分与本文划分方法在内容上大致相同，只是观察角度存在不同。2 曾珍香, 顾培亮. 可持续发展的系统分析与评价, 科学出版社，2000: 第 80 -171 页.3 周光召, 牛文元. 中国可持续发展战略. 西苑出版社，2000: 第 1
11、39-175 页.（1）世界银行提出的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世界银行十 1995 年 9 月提出了以“国家财富”或“国家人均资本”作为度量各国可持续发展程度的依据 1，它的新指标体系包括自然资本、人造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4 个部分，否定了传统的以生产资本(人造资本) 为依据来衡量可持续发展的方法，尤其强调了涵盖社会赖以正常运转的组织化、凝聚力和共有信息等方面的社会资本的重要性。鉴于以上认识，世界银行对全世界 192 个国家的资本存量进行了估算，但由于社会资本的计算方法没有解决，只得出了全世界自然资本、人造资本、人力资本的构成比是 20:16:64 的结论，从一定程度上为衡量国家发展的可持续性提
12、供了参考。但因其可操作性存在一定困难，因而限制了它的可应用性。（2）北京大学的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北京大学学者较早开展了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的研究工作。北京大学环境科学中心的叶文虎和唐剑武在可持续发展的衡量方法及衡量指标初探 （1994）中，提出了协调度的概念，并进一步讨论了可持续发展指标。1)协调度。设多元发展状态变量 D（d i1,di2,din） ，映射 R：Dn0,1为 D 上的 n 元关系，若 di1,di2,din Dn,ri1,i2,in 0,1,则称 ril,i2.,in=R(di1,di2,din)为(d i1,di2,din)对 n元关系 R 的协调度。令社会、经济、资源和环境
13、 4 大系统组成的社会发展大系统 D（d 1,d2,d3,d4） ，若我们确定映射关系 R，则其协调度可以由R(d1,d2,d3,d4) 0,1来表示。2)社会发展大系统的可持续发展目标衡量。设可持续发展函数 SD(t)，在每一时间断面上的综合发展状态为 dSD/dt。若我们知道了某一时刻的资源 (d1)、经济(d 2)、社会(d 3)与环境(d 4)这 4 大系统的发展状态与协调度，则由状态（d 1,d2,d3,d4） 协调度 R(d1,d2,d3,d4)可持续发展微分 dSD/dt 可持续发展函数 SD(t)。3)可持续发展能力衡量指标。首先将物质流、能量流、信急流归为价值流 m 指标，然
14、后通过资源系统、经济系统与环境系统的价值来描述 3 大系统的发展状态。设总系统的价值为 D, 3 个结构子系统的价值分别由资源总价值(RV ), 国民生产总值(GNP) 、环境承载力价值(ECV)来表。资源总价值指在人类认识水平范围内可供人类利用的自然物质和能量的价值；国民生产总值表征人力物力通过经济行为所产出的可供人类利用的产品和劳务的价值；环境承载力指环境系统对人类社会经济的最大支持能力，这一支持能力对人类生存发展要求的满足就是其表现。通过货币可以将 RV、GNP 和 ECV 统一表征出来。以 GNP*表不考虑资源价值增值(RV)、环境承载力价值变动(ECV) 等因素在内的一种新 GNP
15、即GNP*=GNP+RV+ECV 在上式的基础上，可导出几个衡量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指标：GNP*、人均 GNP*，单位水资源产出 GNP *，单位能耗产出 GNP*，单位废水排放产出 GNP*，单位废气排放产出GNP*等。这些指标是可以用来表征协调程度或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正效指标。令 SDi 为协调程度的 SDi ,其相应的指数化记为 SDIi 指数，则其协调程度可以表示为 。通过不2)(iSDI同时期的协调程度的比较，来判断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发展是否可持续。张世秋在张坤民主笔的可持续发展论 （1997）一书中，指出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由利会发展、经济、资源与环境、制度问题 4 大类指标组成，并以压力
16、一状态一响应概念框架来描述，见表 4-1。1 叶文虎, 仝川.联合国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述评.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1997,(3):第 83-87 页.表 4-1 压力一状态一响应框架下的可持续发展指标数量指标分类 压力指标 状态指标 响应指标社会发展（39） 14 16 9经济（35） 10 19 6资源环境（79） 28 28 23制度问题（16） 0 3 13合计（169） 52 66 51（3）中国科学院的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牛文元等中国科学院可持续发展战略研究组成员，提出了中国可持续发展战略的指标体系（1999） 。该指标体系由总体层、系统层、状态层、变量层和要素层 5 个等级层组
17、成，其中：总体层（中国可持续发展总体能力）代表着中国战略实施的总体态势和效果。系统层（生存支持系统、发展支持系统、环境支持系统、社会支持系统和智力支持系统）构成了可持续发展理论体系的主体内容，表达了系统内部的逻辑关系和函数关系。状态层（16个状态指标）刻画了每一系统内部能够代表系统行为的关系结构，它把某一时刻的起点视为静态，并随着时间的变化呈现其动态的特征。变量层（47 个指数） ，其指数表达的变量，从本质上反映状态的行为、关系、变化等的原因和动力。要素层（208 个指标）作为对上一层次的 47 个指数进行定量的系统描述，采用可测的、可比的、可获得的指标及指标群来度量变量层的数量、强度和速度表
18、现效果，并成为该指标体系的最基层的要素，见表 4-2。表 4-2 中国可持续发展战略指标体系（中科院）各类指标数量总体层 系统层 状态层 变量层 要素层生存支持系统 4 13 41中国可持续发展 发展支持系统 3 9 60总体能力 环境支持系统 3 8 24社会支持系统 3 8 32智力支持系统 3 9 51该指标体系的构建，运用系统学理论与方法，在国际上首次对国家内部城市的发展差异做出了完整的定量衡量，对各城市的可持续发展能力进行全面、系统的评估、比较分析和排序，在分析方法和评价技术上有一定的创新，为中国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宏观监控和动态排序提供了有效的定量手段；也为中国可持续发展理论与实证研究
19、提供成功的范例。指标体系是可持续发展系统的抽象和模拟。综合性指标具有简单、直观、概括性和通用性强的特点，比较适合于在国家层次上研究可持续发展的水平和进程，但由于这些指标过于简略，无力反映可持续发展的复杂内容，无法明确指出城市发展中存在的主要问题，也就不能对城市的可持续发展战略的制定和实施提供有效信息支持。系统性指标是近年来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研究的热点，它通过指标群反映可持续发展的复杂性，能较全面地反映可持续发展的基本内涵，通过对指标体系内在结构关系的探索，为可持续发展的综合评价奠定了基础。不同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特殊性和不同学者着眼点和侧重点的差异，使得指标体系的构建结果也有所不同，目前为止还没有
20、一套普遍适用的指标体系。二、构建现代城市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基本原则指标体系是评价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基础，也是综合反映城市可持续发展水平的依据。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目标是多元的，既有经济、社会、人口、资源、环境目标；又有增长、结构优化目标，还有公平、效率目标。因此选取城市可持续发展的指标体系应该依据不同的目标而定，同时还要坚持以下基本原则:1.系统性原则。可持续发展的指标体系应当涉及到经济、社会、资源、环境、人口等诸多方面，并将它们联系起来。这是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与现在的统计指标体系的重大区别。其中，环境指标是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基本条件，经济指标是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物质基础，社会指标则反映了城市可持
21、续发展的最终目的。2.科学性原则。即指标体系的建立要具有一定的理论基础，一定要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上，指标的物理意义必须明确，测定方法标准，统计方法规范，具体指标能够反映城市可持续发展的涵义和目标及其实现程度，要尽量全面、完善。既要符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要求，又要反映城市的基本情况与特色。指标体系要能够全面反映新疆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各个子系统，而又注意其实用性，这样才能保证评价结果的真实性和客观性。3.可比性原则。指标体系的建立应同时符合纵向可比和横向可比的原则。即应符合时间可比和空间可比的原则，前者指的是用于地区之间比较的数据应是同一时段的，应符合新疆城市社会发展的进程，后者是指某地区的历史比较应
22、在同一空间范围内。与此同时，指标要尽可能采用国际上通用的名称、概念与计算方法，作到国家之间或国家与国际之间判定的可持续发展指标具有可比性。4.可操作性原则。指标选择要考虑新疆城市数据取得的难易程度、可靠性和成本，还要保证可以量化计算。5.动态性与稳定性相结合的原则。可持续发展是一个动态过程，指标的建立应考虑变化特点，可以根据不同阶段的特点，设计相应的指标量化目标值，使得指标体系既能够反映可持续发展的历史特点和现状，又能够反应发展的趋势，这样便于预测和管理。同时指标体系的内容不宜变动过频，在一定时期内应保持相对稳定性，从而体现稳定性和动态性的结合。6.创新性与可操作性相结合。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评
23、价指标的建立受某个或某些被评价对象的影响，不同的评价对象具有不同的特征，因此，各研究学者都力图使自己建立的评价指标独具特色。但应注意，一方面，指标的选取不宜过多，否则，有的指标由于缺乏数据而无法实施；另一方面，在力图创新的同时，应使指标具有可比性与可操作性，突出指标特色的同时，还需考虑指标的一般性。三、建立现代城市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思路分析1. 传统指标体系的缺陷在传统的单纯追求经济增长的发展模式中，往往以 GNP 和其它纯经济类指标来度量经济活动，表征发展目标的实现程度。虽然这些指标能有效地度量经济发展，但它不能有效地度量社会、资源与环境状况，因而不可能全面地反映一个城市的整体状况和可
24、持续发展水平。而且以国民经济产值为主要指标的现行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单纯偏重经济产值，忽视资源基础和环境条件，极易造成人们一味追求经济目标，相互攀比速度，而忽视环境与资源承受能力，容易导致资源环境空心化现象 1。针对这一缺陷，联合国环境与发展会议通过的21 世纪议程明确指出:“国民生产总值或个别资源或污染流动的计量单位等常用的指标不能充分说明可持续能力。目前，用来评价不同部门环境、人口、社会和发展参数之间相互作用的方法尚不能充分制定或应用。必须制定出可持续发展的指标，以便为各级决策提供坚实的基础，并促进一体化环境与发展体系能自我调节的可持续能力。 ”并列出了六项任务，其中前两项任务就分别是:(1
25、)制定可持续发展的指标；(2)促进全球使用可持续发展的指标。还明确规定:“各国在国家一级和各国际组织和非政府组织在国家一级应探讨制定可持续发展的指标的概念，以确定可持续发展的指标” 2。明确地把制定可持续发展指标和促进全球使用可持续发展指标，作为可1 张东光. 我国经济与环境一体化核算框架研究. 环境保护, 2000,3. 第 41-43 页。持续发展研究的主要任务之一。2.城市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构建思路可持续发展作为一种全新的发展观，由于传统的以经济增长为主要衡量对象的统计指标体系，只计入了物质生产部门与非物质生产部门的经济产出，没有计入资源与环境代价而无法表征一个城市的可持续发展水平。
26、因此，建立城市可持续发展系统评价指标体系必然要对传统的统计指标体系有所突破。突破的方式和角度有三种:(1)从根本上变革目前的国民经济核算体系 1，计入资源与环境成本，使其不仅反映经济发展，同时也能反映社会发展、资源与环境状况及其变化趋势。这种方法的难点在于环境与资源价值的核算 2。根据已有的经典经济学理论无法对环境与资源的价值给予准确的判断。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认为，一切价值都是由劳动创造的，商品之所以有价值是因为其中凝结了劳动者的劳动，由此得出的结论就是以生产商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来衡量商品的价值。而以此方法去衡量自然资源的价值必然得出“资源无价”的结论。实际上，无论从资源的稀缺性，还是从其
27、对人类生存与发展的作用来看，资源都是应有价的 3。环境资源不仅具有经济价值，而且具有独特的生态价值。它的生态价值表现为它为人类所提供的环境劳务。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和人类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更注重对舒适性的追求，人们对环境价值的认识、关心和重视程度，以及对其进行支付的意愿逐渐扩大，环境资源的生态价值也随之日益显现和增加。因此，人们时常采用“意愿调查价值评估法”对于环境资源进行定价。环境资源的价值还表现为是一种“补偿价值” 。因为资源有限，环境自净能力有限，社会经济活动使自然资源和环境受损，要恢复它就必须支付一定的资本和劳务。采用“重置成本法”对于环境资源进行定价的方法就是由此而产生的。目前，关
28、于环境与资源价值衡量的研究日渐深入。联合国统计署研究制定的环境与经济综合核算体系(SEEA)、经合发组织国家制定的卫星账户 4和世界资源研究所与中国、印尼、哥斯达黎加等国家制定的资源核算体系，都是在现行国民经济核算体系的基础上，先做出环境资源的调整账户，然后在高层次上对总经济指标进行调整，形成所谓的绿色GNP、绿色 NNP、绿色国民收入等。拿国民生产总值 GNP 来说，经环境资源核算调整过的数值，即所谓绿色 GNP 就较原来的数值小 10-30%。因为，它要扣除防治自然资源净耗竭、生态破坏和环境污染的损失，以及防治生态破坏和环境污染费用中未形成固定资产的那部分纯消耗的费用。(2)受人类发展指数
29、(HDI)这种综合指数的启发，力图选择某种综合指数或构造某种函数，来反映城市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程度。人类发展指数(HDI)选择的指标十分简单而有很大的覆盖面。如在衡量全体人民的健康水平和福利条件时，HDI 只选择了“人类期望寿命”这一项指标。这一项指标实际上反映了很多难以用定量关系加以描述的内容、它不仅与其另外两个因素有关，还与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收入水平、医疗条件、生活习惯、受教育水平甚至文化传统、气候条件等诸多因素有关。选择这一指标主要出于以下几点考虑:人们对它所代表的发展目标具有明确的倾向性，例如长寿无疑是社会发展和生活水平提高所追求的目标和表征之一；它所涉及的2 叶文虎. 论可持续发展的
30、衡量与指标体系. 世界环境，I 996,( 1 ). 第 7-10。1 雷明. 中国环境经济综合核算. 中国软科学, 1999,11. 第 95-97.2 Pearce Detol. W.World Without End. Oxford Press,1993,8. 第 103-108 页.3 Hu Tao. Eco-value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 Hunan Systems Ecology.4 卫星帐户是用于测量那些在现有国家核算体系中尚未或不能被作为一个产业的经济部门的规模的一个核算方法, 对卫星帐户的重视和研究是随着过敏帐户体系的出现而发展起
31、来的。建立卫星帐户的目的, 是在不过分加重国民经济核算体系负担或者打算该体系的前提下, 针对所选择的社会关心领域, 以充分灵活的方式扩大国民经济核算的分析容量。众多因素有很大的相关性，如除去政策因素，医疗条件与收入水平基本上是正相关的；它具有很大的覆盖面，在专门针对人类健康进行讨论的1990 年世界发展报告中，对于与预期寿命有关的因素进行了研究，并通过统计分析的方法证明了全球平均预期寿命的提高与收入的提高、卫生保健及医疗技术水平的提高、人口素质与教育程度的提高有关。对于一国平均预期寿命的衡量，综合体现了上述诸多因素对人类健康的作用情况，也从一个侧面对这些因素进行了反映。依此类推，也可以选择类似
32、的综合性指标、或构造某种函数关系来反映城市可持续发展的本质内容。这种方法简明而又具有实质性，因而一经提出就受到许多学者的极力推崇，并对其进行探讨和研究。然而，对于可持续发展这样一个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都尚存在许多争议的概念，要选择或重新构造类似上述关键性的指标，并用简单的数学方法对其十分广泛的内涵进行描述将是十分困难的。(3)基于目前人们己经对社会、资源与环境的衡量方法的许多探索，取得的若干成果，建立的相应统计指标，在综合集成的基础上，用这些指标对经济指标进行必要的补充，建立全面反映城市资源、环境、经济与社会发展状况及协调程度的多层次城市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这一方法在研究上较前两种方法
33、简单，所需工作量也比前两种方法少。前两种方法，尤其是第二种方法，目前尚处于理论探索阶段，很难用于指导实际可持续发展战略的实施，而第三种方法，较前两种更为具体，也更为实用。就目前对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的研究状况而言，有一种趋势就是正在由货币评价模式(单一指标)转向非货币评价模式，即多层次的评价指标体系。这是因为即使某个单一指标最终获得象 GNP 一样的广泛认可，它的应用也只是在全国性的范围内比较有效，对于地区性的或更小的局部性的城市而言，则往往没有应用价值。其次，单一指标虽然能够反映出可持续发展整体状况的变化，但由于它所衡量的指标综合性较强，不易对变化的具体方面进行分析。由此可见，单一指标无力
34、反映可持续发展的复杂内容。因此，目前对可持续发展的评价正转向建立多层次的指标体系上来，以求更加明确地描述可持续发展状况，使可持续发展战略得以及时、准确施行。第三节城市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的构成一、指标体系的结构本文在设计城市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时，主要采用了范围法和目标法相结合的方法。采用范围法，按照城市可持续发展经济、社会、资源与环境三个子系统把城市因素进行分类，根据上述建立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的基本原则，考虑到可持续发展所涉及的经济、社会、资源和环境等诸方面，我国的城市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可以包括:1.反映社会进步与可持续发展关系的指标，包括人口指标(如人口自然增长率、人口密度、平均预期寿命、平均
35、受教育年限、文盲半文盲率)，生活质量指标(如城镇化水平、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纯收入、恩格尔系数、人均居住面积)，科技教育指标 (如科技进步贡献率、科研与教育经费占 GDP 的比重、万名职工拥有科技人员数、在校学生人数)，基础设施水平指标 (如人均生活用电量、万人拥有公路里程、百人拥有电话机数量、万人拥有医生和病床数、电视人口覆盖率)，社会安全稳定指标 (如失业率、通货膨胀率、地区发展差距指数、贫困指数、粮食安全系数、人均收入差距、万人刑事案件数量、交通事故死亡率、失业救济率、医疗保险和农村社会保险覆盖率、残疾人就业率)。2.反映资源环境与可持续发展关系的指标，包括资源指数(人均水资源量、城市绿化
36、率公共绿地面积、环境治理投资)，环境污染与治理指标(“三废”排放总量、 “三废”处理率、城市垃圾无害化处理率、城市污水集中治理率、污染事件发生率)。3.反映经济增长与可持续发展关系的指标，包括经济增长指标(GDP、人均 GDP、工业增加值和农业总产值年均增长率，经济密度等)，经济发展速度指标 (GDP 增长率、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率)，经济结构指标 (三次产业结构、投入、产出)，经济集约化程度(单 GDP 的资金、劳动力投入、社会劳动生产率)，经济繁荣指标(人均社会商品销售总额、全要素劳动生产率、资金利税率和固定资产产值率、人均财政收入等)，经济外向度指标(进出口总额、利用外资等)。考虑到社会、环
37、境和经济可持续性指标所涵盖的因素指标较多，有些指标对城市可持续发展的作用相互重叠的情况，为真实反映指标的作用将上述常用指标按照设计城市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的基本原则，根据统计口径逐类确定出各子系统的指标构造，由此可以得到既能使城市发展的因素得到全面反映，又简单方便，可操作性强的城市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采用目标法确定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目标，作为评价目标值。通过城市不同时期指标值与目标值的系列比较，可以直观地得到城市发展的状况及发展轨迹，为政府的可持续发展决策提供重要的科学依据和优先考虑的问题，也可以为公众提供可持续发展的有效信息。针对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内涵和城市发展现状，依据上述原则，采用范围法和
38、目标法相结合的方法，经过反复论证，本文设计出了城市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该指标体系由可持续发展可持续系数和协调系数对评价城市对象做可持续发展评价，这两个系数相当于指标体系的第一级指标。第二级指标是社会进步指数、资源环境支持指数和经济发展指数三个复合指标。第三级指标共包括 14 个指数，每个指数表述城市系统的三个子系统其中一个方面的特征，14 个指数构成三个组(集团) ，分别描述社会、资源环境和经济三个子系统。第四级指标是最基层指标，共有 41 个。这样就构成一个由四个层次组成的指标体系（见图4-1） 。图 4-1 城市可持续发展评价流程图城市可持续发展综合评价可持续发展可持续系数可持续发展协调系
39、数社会进步指数资源环境支持指数经济发展指数社会子系统指标组社会子系统指标组社会子系统指标组二、社会可持续发展指标构成社会可持续指标由社会进步指数带领 5 个三级指标，14 个四级指标。1城市人口。城市是人口比较集中的区域，特别是随着城市化的推进，城市人口规模将变得越来越大。人口过分集中，直接给城市住房、交通和社会治安造成巨大压力，对于城市可持续发展将产生不利影响。这里用市区人口密度来衡量城市人口的变化和集中程度。2生活质量。城市作为人类聚集地区，首先应满足所有人的居住要求，以城市居民人均住房使用面积来衡量城市居民的居住水平。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大幅提高，物质文化生活的需要日益得
40、到满足，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出发，居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是城市发展的重要目标之一，这里用国际通用的恩格尔系数衡量居民的生活水平。生活水平与医疗卫生状况紧密相关，人们在生活水平提高后也日益关注自身的健康状况，对医疗卫生服务提出更高的要求，采用每千人拥有医生数衡量医疗卫生条件的变化发展。3科技教育。科学技术作为第一生产力，其发展在可持续发展中处于核心地位，随着城市经济、社会和环境的各种矛盾的日益尖锐，只有科学技术进步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些矛盾。城市的可持续发展是基于科学进步的发展，是基于人才的发展，这里用科技三项费用来衡量科学技术的进步状况。现代社会的竞争是人才的竞争，而人才的培育与教育水平密切相连
41、，一个城市若想保持竞争的优势，必须努力提高教育水平，多出人才，出好人才。这里以地方财政中教育事业费支出衡量在教育方面的投入；高等学校在校学生数衡量教育水平的状况。4基础设施水平。基础设施水平一方面直接影响人们日常生活的水平，另一方面也为城市发展提供基础支持。在我国，由于长期存在的认识和体制问题，导致城市基础设施建设远远落后于城市的发展速度，成为制约城市发展的瓶颈，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成为许多城市发展的重要内容。这里以人均拥有铺装道路面积、万人拥有公交车辆衡量道路交通设施水平；以人均日生活用水量衡量供水设施水平；人均用电量衡量供电设施水平；用燃气普及率衡量供气设施水平。 5社会安全。社会的安定是城市
42、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保障，是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基础，社会安定与社会公正和人们的心理预期紧密相连。根据资料的可得性，这里以社会保障支出占 GDP 比重以及城乡储蓄存款余额与 GDP 的比值衡量社会稳定程度。三、资源环境可持续发展指标构成资源环境可持续指标组由资源环境支持指数带领 3 个三级指标，13 个四级指标。1生态建设。在城市中，绿地系统作为城市人文和自然景观，在调节居民日常生活和生态环境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这里以建成区绿化覆盖率、公共绿地面积增长率和人均公共绿地面积衡量城市环境建设水平。生态建设离不开资金投入，城市的生态建设更是一项耗资巨大的系统工程，没有充足的资金支持是难以想象的，这里以
43、污染治理资金投入衡量城市的环保投入。2环境污染。城市的快速发展是以工业革命为发端的，时至今日现代城市经济发展仍然离不开工业的强力支持，但工业发展同时产生的“三废”给城市环境带来诸多不利影响。虽然技术进步能够解决其中的大部分麻烦，暂时却不能完全克服。这里以工业废气排放量和工业固体废弃物产量衡量工业对城市环境水平的影响。居民生活产生的垃圾同时也是困扰城市发展的难题，随着城市人口的增长，生活垃圾问题也日益严重。这里以生活垃圾处理率衡量市民生活对城市环境水平的影响。3环境治理。针对工业环境污染，政府部门和相关企业也采取了一定的措施来控制其无节制发展。考虑资料的可得性，这里以工业废水达标排放率、工业固体
44、废物综合利用率、工业废气 SO2 净化处理率和环卫职工人数衡量城市对工业污染的环境治理效果。水污染和噪声污染是城市环境污染的主要方面之一，在工业污染逐渐得到控制的背景下，生活污水和环境噪声对环境的破坏作用日益明显。这里以城市污水处理率和环境噪声达标面积衡量城市对市民环境污染的治理效果。四、经济可持续发展指标构成经济可持续指标组由经济发展指数带领 6 个三级指标，14 个四级指标。1经济规模和效益。城市经济发展是城市发展的经济动力，为社会进步和环境保护提供条件和支持。城市经济实力强大，将会占据竞争的主动地位，按照国际惯例以 GDP 衡量城市经济发展的规模、以人均 GDP 衡量城市经济发展的效益水
45、平。2经济发展速度。经济发展速度是衡量城市经济增长的有效指标，城市经济增长需要持续的投入作为支持。这里以 GDP 增长率、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率和工业产值增长率、基础设施投资增长率衡量城市经济发展的速度。3经济结构。这里经济结构是指产业结构，一般包括三次产业 GDP 贡献率。按照现代产业结构发展趋势，城市三次产业的发展基本上沿着第一产业迅速萎缩，第二产业逐步减弱，第三产业逐渐增强的规律演变。这里以 GDP 中第二产业的贡献率和第三产业的贡献率衡量城市三次产业的结构发展变化。4经济繁荣。城市经济繁荣，给城市带来生机和活力。城市繁荣的体现在城市购买和消费能力上，其主要表现为居民的消费购买力和政府的财政
46、能力。此外，失业率的高低一定程度上也能反映出经济的繁荣程度，这里以人均社会商品零售总额代表居民的消费能力、以地方财政收入占 GDP 比重代表政府的资金支付能力、以失业率代表经济的协调状况三个指标来衡量城市经济繁荣状况。5经济集约性。集约性是现代化生产的表现，集约性越强，劳动生产率就越高。这里以全员劳动生产率衡量城市经济的集约性。6经济外向性。随着经济全球化，世界经济发展日益紧密相连，发展外向型经济逐渐成为时代潮流，城市经济发展越来越于世界经济密切相连。这里以出口商品总额、实际利用外资衡量经济外向性。第四节 城市可持续发展综合评价模型城市可持续发展综合评价是指：通过分析系统状态指标间的相互影响和
47、作用关系，了解实现城市可持续发展的条件、障碍，正确评价城市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和潜力，并结合城市发展战略目标，为其可持续发展建设提出对策的过程。对城市可持续发展系统的评价目的主要有两个，一是对多个不同的城市(多个样本) 的比较和排序，这里称为城市可持续发展的横向比较评价问题；二是测定和衡量某城市一段时间以来的可持续发展状况，可相应地称为城市可持续发展系统的纵向比较评价问题或动态趋势评价问题。一、综合评价的基本思路1. 评价方法概述城市可持续发展是社会进步、环境支持、经济发展三者保持高度和谐的过程，为了全面反映城市复合系统各个方面的状况，城市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需要采用多指标综合评价的方法。可持续发展
48、综合评价问题是把多个描述被评价区域中社会、环境和经济的量纲不同的一组统计指标，转化成为无量纲的相对评价值，并综合这些评价值以得出对该评价区域关于可持续发展的一个总体评价。该问题的核心是如何从量纲各异的统计指标得出相对评价值进而得到综合评价的结论，即评价方法。目前国内外关于多指标综合评价的方法有多种。根据权重确定方法的不同，这些方法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主观赋权法，如德尔菲法、层次分析法等，多是采用综合咨询评分的定性方法，这类方法因受到人为因素的影响，往往会夸大或降低某些指标的作用，致使排序的结果不能完全真实地反映事物间的现实关系。另一类是客观赋权法，即根据各指标间的相互关系或各项指标值的变异程
49、度来确定权重，避免了人为因素带来的偏差，如主成分分析法、因子分析法、熵值法等。也有人认为层次分析法应是介于两类之间的结合方法，以往从系统理论出发建立的可持续发展评价体系多采用的是这种方法 1。在对指标体系进行综合分析时，本文采用熵值法解决评价指标权重计算问题，按照层次结构分析理论构造出社会进步指数 (Social Progress Index )，资源环境支持指数(Environmental Sustain Index)和经济发展指数(Economy Growth Index)三个复合指标，它们分别由社会子系统指标、资源环境子系统指标和经济子系统指标的指标经计算得到。根据可持续发展的内涵，可持续发展评价必须解决评价对象在发展水平、速度和协调性的描述问题。按照熵值法的物理意义理解，信息熵描述了样本数据变化的速率，在综合评价中由此得到的指标权重描述了指标数值变化的相对幅度。从计算过程中不难发现，相对于指标理想值而言，指标值变化得越快，得到的指标信息熵就越小，其效用值越大，指标权重就越大。因此，熵值法求得的指标权重代表了该指标在指标体系中变化的相对速率，而指标的相对水平则由样本标准化后的接近度 Xij表述。最终评价值( 即可持续系数)由两者相乘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