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门德尔松与康德,Moses Mendelssohn,摩西门德尔松（1729-1786）。 之所以选择门德尔松作为重点分析对象，一方面固然是由于他是柏林启蒙运动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曾置身于德国启蒙运动中心长达三十余年； 另一方面则是考虑到他自身身份的复杂性：作为一位犹太思想家，他对启蒙思想的阐释应该会有另外一层意味，否则，人们也不会尊称他为“犹太人的路德”。,摩西门德尔松Moses Mendelssohn，1729-1786是柏林启蒙运动最重要的人物之一。门德尔松1729年生于德绍（Dessau）的犹太教区，1743年来到柏林，从事莱布尼茨（Gottfried Wilhelm Leibniz）
2、和沃尔夫（Christian Wolff）哲学的研究，开始了与莱辛（Lessing）长达一生的友谊。 晚年，在“泛神论论争”（Pantheism Controversy）中，门德尔松成为雅各比Jacobi的对手。,“何谓启蒙”,1784年，柏林月刊上关于“何谓启蒙”的讨论逐步升温，直至如火如荼。门德尔松也积极参与了这场讨论，发表题为论这个问题：什么是启蒙（Ueber die Frage：Was heisst aufklaeren？）的论文，集中阐述了他对启蒙概念的理解。 事实上，这篇论文本是门德尔松为参加1784年5月16日“星期三协会”（the Wednesday Society）的活动所提
3、交的演讲稿，发表后被认为是柏林月刊刊登的同类文章中最好的一篇，迄今依然深受关注，广为引用。,教化（Bildung）,门德尔松认为，“教化是由文化和启蒙组成的”，启蒙与文化其实都是教化概念的子概念：“教化、文化和启蒙是社会生活的修正，是人们改进他们的社会状况的努力和勤奋的结晶”。 既然教化包括启蒙和文化两个方面，那么，它们各自在教化中的地位、作用以及相互之间的关系又是怎样呢？ 按照门德尔松的理解，教化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理论的，即启蒙，另一个是实践的，即文化 。,文化似乎更多地把兴趣引向实际问题：（客观上）引向善、文雅以及艺术和社会风俗中的美；(主观上)引向艺术中的灵巧、勤奋和机敏，以及社会习俗
4、中的秉性、倾向和习惯。在一个民族当中这些东西与人的命愈加对应，他们就会被赋予更多的文化，就像一块土地据说耕耘和培养得愈好，通过人们的勤奋，它就愈加达到产生对人们有益的东西的那种状态。相比较而论，启蒙似乎与理论问题的关系更加密切：按照他们对人的命运的重要性和影响，启蒙关系到（客观的）理性知识，关系到对人类生活进行理性反思的（主观的）能力。,门德尔松一开始就把启蒙与集体生活联系在一起，认为所谓启蒙主要就是大众启蒙或民族启蒙。和启蒙概念密切相关的教化概念，并不单纯指个体通过恰当的培养而变得更有文化和更加出色，而是指共同体的历史形成过程，具体来说，也就是一个国家、一个社会的历史形成过程。 教化的目的就
5、是人的规定性在社会中的实现，是使个体的本性在共同体中得到满足，就是使每一个个体都能够融入到集体当中即认同这个共同体，同时又被这个共同体所认同。所以门德尔松说：“一个民族的社会状况越是通过艺术和勤奋协调于人类的命运，这个民族就越有教化”。,启蒙内部的差异性和矛盾性,门德尔松认为，人的命运可以被划分为（1）人作为人的命运，以及（2）人作为公民的命运，启蒙也就可以区别为人的启蒙和公民的启蒙。 在门德尔松看来，这两种启蒙并不是一个统一的过程，二者之间存在着相当的紧张：“人的启蒙可能与公民的启蒙发生冲突。某些对人之为人是有用的真理，对于作为公民的人来说有时候可能是有害的。” 门德尔松的意思是说，作为个体
6、的人的启蒙和作为公民的人的启蒙是不一样的：人的启蒙是对人的规定性的认识，而公民的启蒙是与职业和等级相关的专业知识。前者实际上指的是文化，后者指的是科学。,门德尔松的启蒙概念,首先，门德尔松强调启蒙的重要性，但他同时也强调启蒙必须在教化之下进行，这就完全不同于其他哲学家把启蒙提到一个绝对高度的做法。 其次，门德尔松强调个人启蒙与公民启蒙之间虽然存在着冲突，但这种冲突并非不可调和，关键要看我们能不能区分开来启蒙和文化，并以此来明确人的规定性以及人在具体社会环境之中的规定性。 门德尔松这样来阐释启蒙，其实是满怀着一种潜在的神圣使命的，那就是要为犹太人寻找到一条通往德国现代文化的思想路径。,康 德,康
7、德关于启蒙的最著名的话是： “启蒙运动就是人类脱离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不成熟状态就是不经别人的引导，就对运用自己的理智无能为力。当其原因不在于缺乏理智，而在于不经别人的引导就缺乏勇气与决心去加以运用时，那么这种不成熟状态就是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了。Sapere aude！要有勇气运用你自己的理智！这就是启蒙运用的口号。” 康德这段话包含着三方面的含义,第一，启蒙的目的就是自我解放，而这个自我解放不是把自己从外在的压迫下解放出来，而是要从自我的压迫中解放出来。 所谓“不成熟状态”就是不敢运用自己的理智，成熟意味着成长起来，而不是说摆脱奴役或屈尊。但是，康德还是明确指出，自我解放意义上的解
8、放才是启蒙的要义，换句话说，启蒙实际上是对人的主观能力的挖掘，而不是对外在障碍（比如社会制度等）的清除。,第二，启蒙是一个历史的过程，康德较之其他哲学家进步的地方在于，他赋予了启蒙以历史的维度，启蒙被看作是一个逐步展开的历史过程；,第三，启蒙必须是在自我与他者的关系之中。换句话说，自我启蒙实际上是他者启蒙，他者启蒙同时也是一种自我启蒙。他实际上把过去启蒙概念所关注的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关系，还原到主体与主体之间的关系。,自我启蒙和他者启蒙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文化启蒙，文化启蒙的根本目的是是要获得自由，是通过对人的公共理性的运用来达到的。哪些东西在阻碍着人的公共理性的运用？换句话说，启蒙的对象是什么？康德认为应该在宗教和文化领域展开启蒙。 在启蒙在这个概念上，康德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他说眼下这个时代虽然还没有彻底启蒙，“但这毕竟已经是一个正在启蒙的时代”,最大的一个贡献就在于把作为结果的启蒙状态和作为一个时代的启蒙过程区别开来了，所以他说启蒙时代并不是启蒙的终极状态而是启蒙的展开过程。 其次，我们会发现德国的启蒙传统到了康德发生了变化，在他之前，关注的都是共同体，而康德则更多的是关注个人的启蒙，他认为启蒙就是走出人自己加之于自己头上的不成熟状态，而首先针对的就是每个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