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赵飞虹北京保护健康协会会长。因自称 20 年不喝自来水，成为网络上的热门话题人物。在引发争议后，赵飞虹强调这只是一种个人的生活习惯，她只是人群中的特例。新闻： 北京研究饮用水的夫妇已 20 年不喝自来水 关注我们：网易微博 新浪微博 引发争议后，赵飞虹反复强调不喝自来水是“个人的生活习惯”。尽管现在再谈北京水质已经不再轻松，但赵飞虹依旧表示“北京的水质现在不如从前了”。并希望可以借鉴国外一些成熟的手段来保护水质。并且希望“有可能多少年后会还北京人一个蓝蓝的水”。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水标准，都是基于安全，但不是说就是健康水网易新闻：你在采访中提出了一个“安全水”和“健康水”的概念。这两者之间的关键区
2、别是什么？赵飞虹：在全世界范围里关于生活饮用水的标准，有世界卫生组织的饮用水准则，欧盟的饮用水标准，美国 EPA 的标准，这是全世界三大标准。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标准，都是基于“安全”的基础，但不是说这个自来水就是“健康水”。没有一个国家，没有一个机构会说这种话，那么从世界卫生组织的饮用水准则中间你就可以看见。什么叫生活饮用水，就是一个人每天两升，从你出生到你死亡，不会因为水而得一些疾病，这个就是安全水的最基本的要求。网易新闻：“健康水”的概念又是什么？赵飞虹：实际上很简单，在安全水的基础上头，它比安全水更高一层次。比如常说的，天然矿泉水，还有一些优质的天然泉水等等。我们在讲一些指标的时候，比如说
3、像铅，生活饮用水标准定在这儿，饮用天然矿泉水，它的指标要比生活饮用水的标准要高。瓶装水有两个基本特性，第一它是给人们带来方便，打开了水就能喝，不需要任何加工。第二个，大家都相信喝瓶装水它有健康的好处，那么实际上在喝比较好的饮用天然矿泉水的话，它矿物质含量比较高，它的安全性比自来水要高，它的加工工艺比自来水的加工工艺要好，所以等等一系列的问题来看的话，应该说它对于健康的作用应该是要比自来水要好。网易新闻：各项标准高于安全水的标准？赵飞虹：对，而且还有一个关键，因为我是搞营养的，从营养学这个角度来讲的话，优质的天然矿泉水，它可以促使人们的代谢，促使肌体的代谢功能，可以维持我们良好的体温，可以提高我
4、们人的大脑的认知水平，这个（结论）是得到认可的。我们从九十年代开始，做了很多的生物学实验，所谓生物学实验就是比如说对于生长发育呀，优质矿泉水对内脏器官的影响呀，还有一些功能性实验，比如说有没有降血脂的功能啊，有没有降糖的功能啊。从我们十几年的研究来看，饮用天然矿泉水，它确实对某些营养障碍，如营养代谢障碍疾病有辅助疗效，可以改善人的代谢功能。水在我们营养的中间是七大营养素之一，是一个最基础的营养素。如果你说每天都在喝污染水，像我们八十年代出现的有像敌敌畏、六六六啊，这些物质的代谢是非常困难的，它一旦进入身体以后它出不去的，所以说长期喝一些没有污染的水，不接触这些脏东西，那身体代谢废物就少，而且有
5、的一些优质的饮用天然矿泉水，它的代谢率是非常高的。网易新闻：所谓“健康水”有一个定性的标准吗？赵飞虹：有的，在国际上，比如说国际的矿泉水标准，还有一些欧洲国家的矿泉水标准，它的指标都定得比一般的生活饮用水标准要高。“我们国家的地表水已经开始污染了，已经是 污染很严重了”网易新闻：你多次强调“北京的水是安全的”，那么北京的水质离“健康”的标准还差多少？赵飞虹：我只能是说，因为我们做过生物学实验，我们的对照组都是北京自来水，然后实验组是各种各样优质的矿泉水，从我们实验结果来讲的话，它都比自来水要好。比如说像我们做的降血脂的功能性实验，一些优质的天然矿泉水具有降血脂的作用。当然我并不是说水就是药，我
6、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得了高血脂症以后，你改善你的水，那么你的药可以少吃。网易新闻：你之前提到北京水质的一些指标是“逐年上升状态”。所以总体来说，和“健康水”之间的差距是扩大的对吗？赵飞虹：对，是扩大的。我觉得是这样子的，这几年北京的水质也好，全国的水质也好，大家都可以上环保局的网站上去看，看全国水质的变化。那么从环保局的网站上你就可以看到，我们国家的地表水都已经开始污染了，已经是污染很严重了。再一个呢，今年的十八大的一些内容就讲到现在要防止地下水的污染，所以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地表水污染的问题，也包括地下水。“能生活在北京是幸运的”网易新闻：你反复强调过，北京的水在全国范围内肯定是最好的。赵飞虹
7、：对。网易新闻：那么如果放在整个国际的环境来看，北京的水质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准呢？赵飞虹：要说起来在全国大城市，比如说上海、广州这些大城市中间，要比起来，北京市政府在环保上走得比较前头。它下了大力气去保护密云水库，这个举措在全国来讲是走在相当前头的。为了北京饮水的这一盆水，北京市下了大力气的，而且牺牲了很多的那个经济收益，因为你要把农民迁走，你要把工厂关闭，你要把一些畜牧业、养殖业都要关闭，所以这个在全国它是走在最前头的，这个不可否认。再一个就是自来水水厂的改造、设备的改造、工艺的改造和人员技术水平的提高，在这方面，除了深圳以外，北京应该说是做得最好的，它采用了新技术、新设备，还有引进了大量的技
8、术人员，比如说清华大学、北大、复旦的这些高等院校的这些博士生啊、研究生啊，大量的招进企业，所以它的技术力量是相当强的，这是第二个方面。第三个方面，作为北京市政府来讲，对于民生是比较关心的，它对于自来水的一些陈旧的管网进行改造，陈旧的管网要想重新改造的话，那是非常非常（困难）的。所以说在北京生活是很幸运的。网易新闻：北京老城区较多。赵飞虹：老城区也多，好几百年的历史的城市，你要改造自来水管网，难度是非常大的，而且投资也非常大，北京市政府敢投这个资，在一般的城市它不敢，它怕花钱。“北京水质的水平和美国也差不了太多”网易新闻：如果放到国际上北京的水质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平？赵飞虹：（沉默几秒）要是从国际
9、上看的话，北京的这个水平我觉得跟美国的也差不了太多，跟美国。比如说，美国地广人稀，对吧，但是美国也是一年之内有 N 多个突发性的事件发生。网易新闻：因为水直接导致的？赵飞虹：对，因为水所发生的 N 多个突发事件，比如说水中间突然出现大肠杆菌污染，还有死人的，大肠杆菌污染以后死人的这种事情也有发生。比如说去年就有一个牙科医生，由于感染了以后，自己给自己害死了。网易新闻：当时政府是什么样的反应和应对？赵飞虹：比如动员学校不要喝自来水；通知有特殊人群的家庭不要喝自来水；还有比如说像从 1999 年开始，美国首府华盛顿，由于管道的铅污染，造成了很多很多的问题，2004年的调查报告出来了，美国疾控中心报
10、道出来，由于管道的铅污染，引起了水中间的铅含量超标，使得喝华盛顿水的儿童的智商，比别的地方的（儿童）的智商降低了 10%。所以说这种污染，不管各个国家再怎么做，各个国家的污染程度也都是在增加的，只是说增加的速度的快和慢的问题。我们国家现在因为正是经济高速发展的时期，污染的速度在这 20 年中间确实是比别的国家要快，从增长的比例来讲确实要快，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们的水质就一定很差，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消毒副产品在现阶段无法解决网易新闻：长期饮用被污染的水可能导致什么样的问题？赵飞虹：跟空气不一样，水质一旦污染了以后，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去恢复。从国外的研究来看的话，比如说加拿大的一个镇，当时水被大肠杆
11、菌污染，后来研究，五年以后被感染的这些人中间糖尿病、高血压的发病率比没有被感染的人要高。大肠杆菌污染后，一般是腹泻，经过治疗（以为）没事儿了，其实五年以后的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的发病率明显比没有得的人要高出来一点半点，所以说水的污染是潜移默化的在影响着我们的身体的。网易新闻：从你的研究角度来说，消毒副产品在现阶段有解决的可能性吗？赵飞虹：不太（可能），比较难。网易新闻：即便是国外也一样？赵飞虹：在国外它也一样存在，在全世界范围（都存在）。网易新闻：今天出现的一些问题是如何造成的？赵飞虹：我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就写过一篇论文，就是说你是要经济还是要环保。网易新闻：在九十年代就讨论过这个问题？赵飞虹
12、：对，讨论过这个问题。最后讨论的结果是什么呢？中国需要发展，如果说考虑过多的环境的话，对于发展是不利的，所以呢，（当时）就是要速度，不要环境。正是因为这 10 年间，造成了我们大面积的污染。所以现在国家发现了这个问题，现在开始强调环境。但是环境一旦被污染了以后，你要把它改正过来，花的代价可能不是说污染的时候的一倍、两倍，可能是上百倍的代价。可能多少年以后，可能又能还我们北京人一个蓝蓝的水网易新闻：你曾提到“北京现在的水质处于逐年下降”的现实，那么这种趋势会不会延续？赵飞虹：我这边做了几项指标，就是硝酸盐、氮的几项指标，尤其是从去年到今年，它确实是增加了。我是偶尔做，我也不是长期观察去监督，是偶
13、尔突然间做一下，哎哟，高了，然后又偶尔做一下，哎呀，低了，然后做一下过几天又变高了，因为今年高的离谱，马上就接近最高限了，所以我就觉得非常惊讶，为什么会差成这样，所以我就，哎呀。网易新闻：去年还是 4，今年就变成 9 了（国家标准是 10 为上限）是吗？赵飞虹：对，去年，我们在实验室，随便抽了一点水检测四点多，我当时还觉得，哎呀，有点高了，今年一检测，九点多，所以我觉得快超标了，我就非常担心。但是呢我相信国家要是在这方面多投点资，对环境多保护一点，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可能多少年以后，可能水质又还我们北京人一个蓝蓝的水，对吧。如果能信息公开，出现突发事件百姓就不会恐慌网易新闻：那么国外在这方面有
14、什么具体举措可以借鉴吗？赵飞虹：咱们还是说美国的华盛顿的铅污染问题，从华盛顿当然人家有钱，对吧，从华盛顿的铅污染从 1999 年开始发现以后，美国华盛顿州把自来水的主管网换掉了，这个是多少亿的投资啊，去换这个管网，这是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情，就是给居民安装了一些专门除铅的一些净水器。网易新闻：全部由政府出面做这件事？赵飞虹：对，政府出面，就等于是对老百姓的一个福利。所以这一点我觉得真的是非常的有人权，我们现在呢还做不到这一点，因为中国毕竟没有那么富裕，但是我觉得美国有这种人权，它会未来维护我们消费者的身体（健康）做这件事情，这个我觉得就是我们可能要学习的地方，这是一个。再一个从国家这个
15、层面来讲，（美国）信息公开化这个做得非常到位，比如你可以去上美国 EPA，就是环保局的网站上可以去看，它一直在向市民宣传，每一个市民你有义务去保护你自己的水源，如果发现有人在破坏水源，你有责任去举报；第二件，如果你对你家里的水源有疑问，你可以给环保局打电话，你可以要求他们到你家里来检测你的水质，所以这一点是做得不错的；第三点，你可以去查阅，你所住的这个地区的水质的情况。正是因为信息公开化以后，造成了人们，比如说突然间出现了铅污染了，大肠杆菌污染等突发事件，大家很淡定，不是惶恐，反而很快的就把这个事情过去了。如果说我们不进行信息公开化，不给老百姓普及这些知识，老百姓不知道自己喝的是什么水，一旦从
16、某个地方吹过来一个风，大家立刻就慌了，立刻就全什么抢购的抢购。比如苯胺事件，政府出面，（说）你们应该怎么办，那老百姓也不会去把水都给抢光了，对不对呀，（应该）给大家一个正确的引导，而不是去掩盖，你越掩盖大家越乱，中国人就是这样的，你越掩盖他越乱，全慌了。网易新闻：你也提到这次北京自来水集团选择向公众做一定的信息公示，也是一个很难得的开头。赵飞虹：这是非常好的，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我也觉得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头。网易新闻：为何一直对水质的信息做不到公示呢？赵飞虹：因为原来的时候，咱们国家的自来水有关部门属于国家的保密单位。因为它怕有些坏分子去投毒啊，去破坏，所以它是作为保密单位的，把水质什么的全部都保
17、密，这是原来的历史。但是现在呢，因为网络啊各方面的影响，人们都要求要有一个知情权，如果你再保密的话，它不利于政府的工作，也不利于老百姓的环保意识，因为我们现在老百姓不知道怎么去保护环境，有很多人根本就是觉得环境离我太远，我想怎么糟蹋就去怎么糟蹋，这是我的权利，实际上这是错误的，你生活在这个社会，你生活在北京，你就有义务为你自己的污染去买单。我是个例，不代表普遍性网易新闻：你在 20 年之前就开始停止饮用自来水了吗？赵飞虹：对，是这样子。网易新闻：为什么？那时候的水质应该比现在好不少啊。赵飞虹：从我们的角度讲，我们看了很多论文，看了国外的很多论文，了解比如消毒副产物啊等等，一看国外的论文我就很怕
18、。一关注以后，越关注越怕。你像美国从 1976 年就发现消毒副产物，消毒副产物可以致癌，然后大量的报告，就是说消毒副产物怎么怎么致癌，怎么怎么对人体不好，所以我就非常的紧张，而且我是一种，属于癌症的敏感体。所以我对这个特别的小心。癌症遗传的比例是 50%，就是遗传率是 50%。那么我父母两个人都是癌症，我一想我肯定是百分之百了。网易新闻：你的这个生活习惯，有向身边的人建议吗？赵飞虹：我在参加“北京乐水行”的时候，我都向乐水行的朋友，每次轮到我讲话的时候，我都会跟他们说我这两个观点。网易新闻：也有很多人遵从了你的建议？赵飞虹：对，有很多人遵从了我的建议。我希望就是说大家还是要根据自己的消费水平，
19、和你自己的诉求，合理的安排自己的水，没必要说我说了这个怎么样，大家都要跟着，我觉得这个没有必要。网易新闻：你说过你对水的处理方式是别人无法模仿的，具体指的什么？赵飞虹：不是处理方式，就是说我饮用水的方式，我用水的方式和饮水的方式，别人是没办法模仿的，因为我们有实验室，我可以去很好的选择水，一般的老百姓做不到，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有这个技术，包括我们家的这个洗澡水，我自己做了一个设备，安在洗澡水的终端，那老百姓你有这个能力自己做设备吗？对不对，所以我是一种个例，而不代表普遍性。网易新闻：从你的角度来说，你提倡的用水模式是什么样的？赵飞虹：作为国家来讲在这方面做努力，但是在短期内要想恢复，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所以我就说，我们要建立一个家庭自我保障体系，所谓自我保障体系，就是我们尽量的去保障我们家庭用水的安全，比如说现在各个小区都有自动售水机，它也是对自来水的二次加工，深度处理； 还有有条件的可以买一些优质的矿泉水，甚至你也可以在家里安一些净水器等等，这些都是我们家庭的自我保障体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