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编五经第一节周易易卦、爻辞即周易中的卦辞、爻辞。周易亦称易经，简称易，本为占筮之书（商用龟甲占卜，周多用蓍草占卜，即筮），后被哲学化，成为先秦儒家重要经典著作之一。汉书艺文志将其列在“六经”之首。周易分为“经”、“传”两部分，形成年代相距甚远。经由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及卦辞、爻辞组成，卦、爻是象征自然现象和人事变化的符号体系。周易最基本的东西为阴、阳两符号。阴阳是相反相成的事物或性质的抽象，例如天地、男女、夫妇、刚柔等。用两个符号表达：是阳爻，-是阴爻。二符号连叠三层，就组成了八卦： （乾，天）、 （坤，地）、 （坎，水）、 （离，火）、 （震，雷）、 （巽，风）、 （艮，山）、 （兑，
2、泽）。易的基础就是阴阳八卦。八卦互相重叠，又组成六十四卦。六十四卦中，每卦六爻，即有三百八十四爻。每卦有卦辞，每爻有爻辞，共六十四条卦辞，三百八十六条爻辞（乾、坤二卦各多一条爻辞）。卦、爻辞是说明卦、爻要义的文辞。从内容及表达水平看，大致产生于殷末周初。关于其作者有多种旧说，如伏羲画八卦、文王作卦辞（或文王重卦）、周公作爻辞等，但至今无确凿资料可推定。古人认为：卦象与爻象是一种有象征意义的图象，其变化基础是某种神秘的数理，根据这些图象和数理能预测吉凶祸福。中国人向来将易看得很神秘，其影响难以估量。在西学东渐前，中国人对自然、社会、人生变化规律的认知，始终未超越阴阳八卦的思维框架。其实，撇开其神
3、秘的魅力，就文学与哲学言，卦、爻辞反映了殷周时期社会生活许多方面，表达出较丰富的哲学思想和政治思想内容。它的文字简短朴素却非常凝练，注重表现形式，多有精心之作。有形象生动的叙事，有精练警辟的说理，语言散中兼韵，易于记诵，体现我国早期散文的部分特征。其中有许多警策的文句，如“履霜坚冰至”（坤“初六”），“不事王侯，高尚其事”（蛊“上九”），至今仍为人们所习用。通行的周易包括“经”与“传”两部分。“易传”是解释卦形和卦爻辞的十篇文字，汉人称“十翼”（意谓是易经的羽翼），旧说孔子作。十篇为文言、彖上下、象上下、系辞上下、序卦、说卦、杂卦。东汉郑玄注易时，就将易传分门别类附于经文后，后来通行本就一直经
4、传合一。今人一般认为传出现较晚，在战国甚至汉代。故暂略。第二节尚书我国最早的以记言为主的历史散文。始称书。汉人称尚书，意为“上古帝王之书”（王充论衡正说）。因列于儒家经典，又尊称为书经。它本来大约是记言古史的通称。汉志：“古之王者世有史官，君举必书，左史记言，右史记事，事为春秋，言为尚书。”旧说原有一百篇，为孔子篡辑。今人多疑之。1成书年代尚书这样的历史文献汇编，有的篇章出自当时史官之手，有的则是后人据前代史料编撰增入。成书非在一时，非成一手。最早的当是周代史官的记录，最晚的由战国末年甚至汉初人写定。各篇流传中也有修改增益。在先秦时恐未必结集，只是单篇流传的一批历史文献。2今古文尚书其聚散真伪
5、扑朔迷离。（1）西汉初仅存 29 篇（一说 28 篇，因其中泰誓一篇亡佚，今见者为汉武帝时民间所献伪作，故亦称 28 篇），用当时通行隶书抄写，称今文尚书。（2）据说汉景帝时在孔子故宅壁中又发现了用先秦文字书写的古文尚书，比 29 篇多得 16 篇，后于魏晋之间亡佚。（3）晋人遂献伪古文尚书（魏晋时王肃伪造，东晋梅赜献。方法是在今文所存 28 篇中分出 5 篇成为 33 篇，再伪造 25 篇，共 58 篇。其中33 篇为今古文共有，余 25 篇伪作），与今文尚书一同流行千余年。（4）宋人对伪书有疑，清代阎若# 等学者方辨清其真相。 小结：自东晋以后，通行的尚书就是今文尚书与伪古文尚书的混合本。
6、十三经注疏本尚书也是。3记录的时代自传说中的尧舜至春秋前期秦穆公，包括虞、夏、商、周四代。虞夏之书四篇乃后人追记或假托，商书与周书则基本出自当时史官记录。4体例传统分典、谟、训、诰、誓、命六类，大多为训下或告上之词，略相当于后世帝王的诏令和臣僚的奏议。5内容荀子劝学：“书者，政事之纪也。”均是与政治有关的文告、讲演、谈话等，表现了商周时期的政治思想（如敬天法祖、讨伐逆命等）与具体措施。由于出言发令者是历史事件重要当事人，因此在记言同时也对当时重大事件有简述。6散文特点以当时口语记录，古奥质朴。不少篇章艰涩难懂，较可靠的商周书尤甚。韩愈曰：“周诰殷盘，佶屈聱牙。”但比之卜辞和铜器铭文，它们是饶有
7、文采的早期记事文和论说文。产生最早的盘庚三篇（按年代应是虞、夏书的四篇尧典、皋陶谟、禹贡、甘誓早，但人们通常认为这几篇产生较晚，前三篇可能是战国时据前代资料写成的，甘誓也可能到周代才写定。）记殷王盘庚迁都前对臣下和百姓讲话，记言简短生动，说服、劝诫乃至威胁，都声口毕肖。文中穿插不少朴素、形象的比喻，显示商散文已具备一定的语言艺术技巧。周书各篇不仅内容比商书复杂，篇章也更严整，记言、记事更详细和有条理。春秋时秦誓已能传神表达秦穆公总结# 之战失败教训时的痛悔心情，且通篇用对比手法，深刻有力。7地位和影响从卜辞、铭文简单记事到此书长篇记言、记事，是散文写作重大进步，为春秋以后散文发展奠定基础。记言
8、、说理两方面的艺术经验给后代记叙文、议论文以重大影响；它的文体形式和简古典雅的风格为历代帝王名臣写作公牍时所取法，它是秦汉以来诏令、奏议文章之渊薮。西漢“今文尚書”二十八篇篇目：虞書、夏書：堯典、臯陶謨、禹貢、甘誓。商書：湯誓、盤庚、高宗肜日、西伯戡黎、微子。周書：牧誓、洪範、金縢、大誥、康誥、酒誥、梓材、召誥、洛誥、多士、無逸、君奭、多方、立政、顧命、呂刑、文侯之命、費誓、秦誓。 第三节诗经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它的创作倾向以至表现手法都已成为文学传统，衣被后人，影响久远。所以称其为总集，依据：时间上：西周初（甚至可能更早，如有人认为“商颂”作于商朝晚期）春秋中叶，五百多年诗作集中于此。地域上
9、：黄河、渭河、汉水、长江流域广大地区的诗歌皆收集此中（显然，此中有各民族作品）。作者群大：民间的、贵族的都有。大部分为民歌。本章目录：一关于诗经成书的几个问题二从“诗”到“经”三诗“六义”风雅颂赋比兴四诗经的地位和影响（文学的、文化的）五自汉以来的诗经研究一关于诗经成书的几个问题1篇数“诗三百”实为 305 篇，300 乃举其成数。其中 15 国风共 160 篇。大小雅 105 篇，大雅 31 篇，小雅 74 篇。颂共 40 篇，其中周颂 31 篇，鲁颂 4 篇，商颂 5 篇。此外，在小雅部分，还有 6 篇“笙诗”，为汉代传毛诗者所增，有目无辞。何为“笙诗”？须从诗乐关系说起：诗经中的作品最初
10、皆乐歌，可由乐器伴奏着唱，故有二说：仅是笙乐的名字，在演唱诗歌时插入吹奏，原就无辞，似今歌曲中过门。诗集传就认为有声无辞。用笙伴奏的诗，原有辞，后失传。 二说未统一，持前者多。（其实是毛诗学派为了表示自己所传篇目比另三家多而增加的）2产生的时代大多无法准确知道创作年代。大致说，最早有西周初作品，最晚则春秋中叶。公元前 11 世纪前 6 世纪，五个多世纪。周颂最早，为西周前期作品。大雅大部分作于西周前期。小雅时间跨度最大，从西周到春秋时期作品都有。十五国风大部分是平王东迁（前 770 年迁洛邑，春秋始）至春秋中叶作品。鲁、商颂亦是春秋作品。 商颂曾被看作是殷商时颂歌。 但从汉代就已有人认为是春秋
11、时宋臣歌颂宋襄公的作品（史记宋微子世家：“襄公之时，修行仁义，欲为盟主。其大夫正考父美之，故追道契（殷商始祖）、汤、高宗（武丁，有中兴之功），殷所以兴，作商颂。”）。 因宋是殷商后代，立于宋（商丘），故用 “商颂”名。 今商颂作于春秋说已为大多数人所接受。3产生的地域十五国风依次为：周南、召南、邶、鄘、卫， 王、郑、齐、魏、唐， 秦、陈、桧、曹、豳。桧，左传襄公二十九年作“郐”。周、召南：又称“二南”。主要产生于南方，包括长江、汉水、汝水流域的作品。采风范围达到今河南临汝、南阳；湖北襄阳、宜昌、江陵等地区，在国风中最南。邶、鄘、卫：实同属一地区，原殷商首都地区，邶鄘封了不久就并入卫国，所以三国
12、风就是卫风。所涉包括今河北磁县、东明、濮阳；河南安阳、滑县、汲县、开封、中牟等地。王风：王畿的诗，由平王东迁后的国都所在地区采来。当时名洛邑，今河南洛阳、孟县、偃师、巩县、温县等地。郑、桧：桧国后为郑所灭。两国领地相当于今河南郑州、新郑、荥阳、密县等地。齐：今山东省大部分地区。魏、唐：古魏国，国都在今山西芮城东北，与战国时魏地理重合而时间有先后。原姬姓，后并入晋。战国时三家分晋，又为魏国。 唐是晋前身，相当于今山西翼城、曲沃、绛县、闻喜等地区。秦、豳：都在今陕西省境内。陈：今河南淮阳一带。曹：今山东西南荷泽、定陶、曹县一带。总之，十五国风大致不出今陕西、山西、河南、河北、山东和湖北北部地区。以
13、黄河流域为主，兼及江汉流域。地域问题参见宋王应麟诗地理考。雅：大部分是王朝士大夫的作品，大多产生于二周首都地区镐京（西安）、洛邑（洛阳）。颂：御用祭祀乐歌，制作应在宫廷庙堂之内。周颂产生于镐京，鲁颂在鲁都（今山东曲阜），商颂在宋都（今商丘）。4采集和编订诗三百除少数为贵族作者制作，大多是各地民间歌谣。前后涉及五百多年，产生地域广阔。但诗中变异性很小，形式主要四言，音韵较一致。可见经过采集，且加过工。如何收集和编订的呢？汉代有“采诗”说。认为周王朝有从上古流传下来的采诗制度。有专门的官员或专人（男年六十、女年五十无子者）去民间采诗，目的为了解民情，察看政治得失。此说见于班固汉书食货志、春秋公羊传
14、宣公十五年何休解诂（见文学史 P30）。因他们把细节说得太具体，引起后人怀疑，认为是据汉立乐府采诗的情况想象的。实际上一定形式的采诗可能还是存在的，问题在于如何采集。各诸侯国和周王朝都收集。宴会、外交场合唱诗极多，各国乐官都要搜集诗歌（本国与他国的）充实乐章。除了收集民歌以外，还保存有贵族向君主所献的诗。最后集中于周王朝的原因除各国所献以外，也有周室乐官有意识的采集，还有乐师们往来于列国，帮助各国乐章的传播。诗三百最后可能由周王朝乐官太师集中编辑而成。孔子与诗整理编订的关系：汉代司马迁认定诗原来篇数多，三千余篇。孔子删诗为三百五篇。（见史记孔子世家）此说靠不住。最有力证据是左传襄公二十九年所记
15、载的“季札观乐”事。前 544 年，吴公子季札访问鲁国时，鲁乐工为他奏 15 国风和雅颂，规模、次序与今大体相同，说明已大致定型。当时孔子还不到 8 岁。但孔子可能整理过诗经，作过“正乐”工作（诗流传既久，乐调出现过混乱现象，孔子进行整理）。论语子罕：“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二从“诗”到“经”诗三百本是配乐演唱的乐歌。墨子公孟篇：“儒者诵诗三百，弦诗三百，歌诗三百，舞诗三百。”史记孔子世家：“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可见诗与音乐之关系。为何被尊为经？地位如何上升的？1赋诗言志诗经时代（西周初到春秋中叶），诗大致二作用：用于祭祀、宴会和各种典礼，作为仪式一部分或娱悦宾主的节目。
16、用于政治、外交及其它社会生活中，当作表情达意的工具，作用与语言近，但曲折动人，能收到一般语言达不到的效果。“诗三百”一产生地位就颇高，统治者很重视，贵族必须学诗、懂诗，并善于将诗用在政治、外交场合。春秋时卿大夫常引诗互相赞美、讽刺、规劝；贵族交往中如不能引用诗，不能与对方以诗交谈，就被认为无学问，遭耻笑；外交官更将诗中成句做外交辞令，暗示自己的意见、要求和态度。因此孔子云：“不学诗，无以言。”（论语季氏）士大夫将诗用于政治活动的方式一是“献诗陈志”，即陈述个人心意。对国君、对同僚，作诗颂美或讽谏。个人遭冤屈或不幸，通过诗发泄、申诉，希望当权者听取。二是“赋诗言志”。政治、外交场合用得多，尤其外
17、交。宾主通过赋诗表示态度，表达愿望。并非创作，而是点出现成诗篇名，叫乐工演唱（也有外交官自己诵唱的）。经常不管作品本身内容、意义，仅以其诗中某几句作比喻或暗示，标准的断章取义法，然而作用却重要而微妙，不可直言者皆委婉道出。 左传中这类记载极多。如僖公二十三年记晋公子重耳流亡，秦穆公宴之。狐偃云：“吾不如（赵）衰之文也，请使衰从。”而赵衰出色地完成了任务。（赋河水疑即小雅沔水：“沔彼流水，朝宗于海。”表示对秦的尊敬。秦赋小雅六月“六月栖栖，戎车既饬。”预祝归晋成大功业。因这是歌颂周宣王时尹吉甫出征获胜的诗，赵立即让重耳拜谢。）又如申包胥为救楚哭秦庭，哀公为赋无衣诗，等等。因此，“君子登高必赋”（
18、韩诗外传记孔子语）是指言志。“登高能赋可以为大夫”（汉书艺文志）也是指这种特殊表达法。2孔门诗教和诗成为“经”孔子时代（春秋末年）诗的应用有二变化：诗乐开始分离，有各自独立发展趋势。古乐失传多，新声出现得多（简到繁、质朴到精致是规律）。乐不必依附诗，诗也由乐歌变为纯语言艺术。陈诗、赋诗之事已不通行。孔门弟子学诗有新目的修身养性，用于教化。“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礼记）“兴观群怨说”虽重实用，更重个人德性修养和知识能力锻炼。这于后世将诗尊为经很有关系。经孟子，到荀子，就明确指出诗为六经之一种，是垂教万世的经典。（但未称诗经）到汉地位更高。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特别推尊孔子。设五经
19、博士，将诗、书、礼、易、春秋合称“五经”。从此，诗上升到“经”的地位。3三家诗和毛诗秦火后，诗由于是口头讽诵，保存较完整。至汉，有四家学者专门传授：齐、鲁、韩、毛齐之辕固生；鲁申公培；燕人韩婴；赵之毛苌（据说鲁之毛亨作诗故训传传授毛苌，因而有大小毛公之称）。前三家为今文学派，后称三家诗。在汉代都立了博士，兴盛一时。东汉后渐衰。毛诗后起，古文学派，民间传授。自东汉末郑玄作笺（郑笺）后，独家兴盛。今文学派将诗当政治课本，喜发掘“微言大意”，较繁琐。古文学派重训诂之学，按字义解经，乃是其兴盛原因。今日所见诗经即“毛诗”。4毛诗序每篇前的一段类似解题的文字。其作者，据张西堂先生诗经六论统计有十六说。尊
20、序者持孔子、子夏作序说，诋序者认为“村野妄人作”总之汉儒作。清魏源考证，三家诗亦有序，失传。毛诗序又有大、小序之分。关 前的一段长序文为“大序”（其中“关 ，后妃之德也。”几句又是此诗小序）此后每篇作品前只有一小段序文，叫“小序”也有很多人认为分大小序无多大意义。毛诗序附会史书、曲解诗意、妄生美刺、望文生义者多。朱熹就认为，应“置小序及旧说，只将原诗虚心熟读，徐徐玩味，仿佛见个诗人本意，却从推寻将去，方有感发；如人拾得一个无题目诗，再三熟看，亦须辨得出来。若被旧说一句局定，便看不出。”（诗传遗说）三风雅颂赋比兴毛诗序：“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此语原出周
21、礼春官大师：“大师掌六律六同，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这是关于诗经的六个基本概念，实际是两个问题：分类、表现方法。1诗经的分类风雅颂诗按风雅颂三部分编排。 何为风雅颂？（1）毛诗序从作用上解释“风，风（讽）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曲折、机巧的办法），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关于“风”的解说最多，张西堂先生诗经六论列十二说，仅毛诗序就有风教、风动、风化、风刺四说）“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也。”毛序的意思是说“风”不用正言，微辞托意，感化或
22、讽刺别人。“雅”述说政治兴废得失。“颂”将功业告于神明、颂德。（2）朱熹从内容上区别“凡诗之所谓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若夫雅颂之篇，则皆成周之世，朝廷郊庙乐歌之辞，其语和而庄，其义宽而密，其作者往往圣人之徒。”（诗集传序）二说一定程度上符合风雅颂实际情况。而近现代学者有一种较普遍的说法（3）风雅颂是一种音乐上的分类依据：诗三百在古代都是乐歌。风，即音乐曲调。十五国风即各地曲调。雅，问题较多。一般认为雅即正，周人认定的正声就叫雅乐（又说：雅即夏有人考证二字古同音，周统治者自称夏人古汉族称华夏、诸夏，雅即夏人之诗，王畿内的乐歌）又有人认为雅为乐器，雅诗即因用此乐
23、器伴奏而得名。雅为何分大小？向无圆满解释。一说大、小调，一说旧、新调。颂，用于宗庙祭祀的乐歌。王国维认为其音乐特点是声调较缓，张西堂先生更认为缓的原因是以大钟伴奏（宗教仪式多以钟为乐器）。阮元在释颂中云：颂即容（颂之训为形容者，本义也），因此“颂”是祭祀时载歌载舞的乐歌。“变风变雅”：毛诗序：“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汉经学家称反映政教衰败的风诗为变风、雅诗为变雅。常指“邶风”以下的十三国风为变风，大雅民劳、小雅六月以后的诗为变雅。但变风变雅中也有赞扬美政的。2风雅颂的基本内容风雅颂不仅在音乐上各有特色，内容亦有不同。（1）颂 主要为祭祀仪式上的祈祷颂歌，
24、形式上歌乐舞混一，内容多表达对天的敬畏和对祖先的赞颂（西周时敬天法祖，形成一种天帝和祖先的混合宗教）；还有就是炫耀自己在军事、农牧业等方面的成就（毛诗序：“以其成功告于神明”）。（2）大雅 大多作于西周前期主要有周民族史诗、政治讽刺诗、宴会酬答诗三部分。周民族史诗史诗是在古民间英雄歌谣（亦是口头传播的英雄传说）基础上加工成的叙事诗。着重描述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歌颂本民族英雄人物。有代表性的是生民、公刘、绵、皇矣、大明五篇，可判定为西周初写定。虽各自成篇，但已勾画出一部周人建国史。反映了从周始祖后稷出生到武王统一天下的历史过程。我国古代史诗极少，因此这几篇很珍贵。周族是我国古老部族之一，居西北黄
25、土高原。从后稷到武王，两次全民族大迁徙：有邰（武功）迁豳（旬邑）；豳迁岐山。 两次迁都：岐周迁丰；丰迁镐。 大迁徙对周民族发展起了决定作用，使其发展壮大。生民叙始祖后稷故事，基本保持着民谣的生动面貌，且有神话传说入史的特点（或说保存了神话资料）。姜嫄为有邰氏的女儿，“履帝武（足迹）敏（拇指）”而生后稷（踩脚印而生的在上古神话中不止一人，还有吞鸟卵而生的商祖先契。知母不知父，这些传说古老）但是一胞衣不破不裂的怪胎，于是丢弃。然后牛羊、鸟儿、伐木人皆来保护，神奇非凡。后稷在无人照管的情况下迅速长大，刚能爬就会种粮食，品种愈种愈多。在邰建立家室，子孙繁荣。实为周人对自己之祖先、伟大的农业发明者的神化
26、描述。公刘写周族后起的首领公刘领导迁豳（因戎狄侵扰）、建设新家园的故事。绵写文王祖父古公亶父率族人迁岐山南的周原，从此他们自称周人。对一个农业民族的移民、建设描绘非常生动。写到居豳时还住土窑洞，则“陶复陶穴，未有家室”；写对周原土地的感情，则“周原膴膴，堇荼如饴”。写整理土地，开沟挖渠，开展农业生产和建造房舍，均朴素而生动。充满对新生活的满足感。皇矣歌颂文王两次战争伐崇伐密的胜利。这是灭商的基础，写战争激烈生动。大明歌颂武王伐商的胜利，赞颂多，描写差一些。政治讽刺诗大雅中的政治讽刺诗主要作于厉王后期，讽厉王暴政。（公元前 841 年国人暴动，厉王逃，国人推共伯和执政一说周召二公共同行政，为共和
27、元年。中国历史有正确纪年从此始。）这类诗有板、荡、民劳等。宴会酬答诗（略）（3）小雅有不少政治讽刺诗，主要写于周幽王时和东迁后（如节南山、雨无正）。也有不少宴会酬答诗（如鹿鸣）。还有小部分民歌（如采薇、黄鸟、何草不黄等），其内容与国风同。详下。（4）国风大多为民歌，民间抒情诗，亦有少数贵族作品。最多是以爱情为主题的抒情诗题材丰富，青年男女婚姻、恋爱过程中的各个阶段，从相互爱慕到分离，男女双方各种心理状态，在诗中都有表现。余冠英：凡属恋爱生活中所有忧喜得失、离合变化都在诗中得到表现。写恋爱的，有写恋爱欢乐的。既有在热烈的群体的背景之上的恋爱，如郑风#洧是写郑国人在三月上旬巳日，于二水上聚会祭祀鬼
28、神求福。这种大型祭祀活动，也是青年男女爱情的节日。此诗就写出了这种群体的欢乐。青年男女们手拿兰花去游春，主人公就是从共同游玩到互赠勺药定情。春光荡漾，皆大欢喜。这种“群”的欢乐是后来恋歌难以表达的。也有写单独的幽期密约。如邶风静女。有表现爱情的专一和坚贞的。以男子为主人公的如郑风出其东门，热恋中的青年，眼中、心中无他人，专一。以女子为主人公的，如鄘风柏舟（邶风亦有同名诗篇）写一少女在婚姻受到母亲干涉时宣称“之死矢靡它”，表示死也不改变主张。写恋爱中矛盾心理的。如邶风将仲子。其第一章余冠英译为：“小二哥，你的心思我也有呀，只怕爹妈骂得丑呀。”声口毕现。写相思之苦。直率的如王风采葛：“一日不见，如
29、三月（二、三章分别为“三秋”、“三岁”）兮。”含蓄者如秦风蒹葭，苍苍芦苇，凄凄白露，曲曲折折的河流，景物烘托出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恋情。写婚姻生活的亦多。新婚之激动、欢乐如唐风绸缪，有情人终成眷属，新郎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表现婚后相互恩爱、和谐的生活，如郑风女曰鸡鸣写黎明时猎人夫妇的对话。思妇诗。周南卷耳。俞平伯：“当携筐采绿者徘徊巷陌、回肠荡气之时，正征人策马盘旋、度越关山之顷。两两相映，境殊而情却同，事异而怨则一。”弃妇诗（稍独特，不易归类）。邶风谷风、卫风氓皆婚姻悲剧，二女主人公性格不同：前者较柔顺，后者较刚强。这些以爱情为主题的民歌虽产生于不同地域、时代，但亦有共同点：a多是正视人生的健
30、康歌唱，生活情绪饱满，快乐与痛苦皆正视人生，不离现实。热烈而不轻佻，哀愁而不落于伤感，所谓“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也。b多是当事者大胆真率的歌唱，感情热烈而诚朴，无矫揉造作态。c以女子为主人公的多，活泼、本色，很多可能为女性作者作，非后世“代言体”可比。表现劳动者生活的歌唱不全是反抗、怨愤之声，可分几类：a表现劳动场面，充满生活激情的，如周南芣苢也是一种“群”的欢乐。b描写底层人民艰苦生活，表现怨愤以至反抗情绪的。如邶风式微（怨声）、魏风中的伐檀和硕鼠。此类中还有表现兵役、徭役之苦的。如豳风东山。此类中有一些独特的，如豳风七月是一首农事诗。陈风衡门是表现安贫乐道情绪的。表现爱国情怀的歌唱。贵族的
31、如鄘风载驰（许穆夫人呼吁救卫），民间的如秦风无衣。讽刺统治者各种丑行的。如邶风新台讽卫宣公娶儿媳齐女，齐风南山讽齐襄公与妹文姜（鲁桓公夫人）通奸，鄘风相鼠嘲骂荒淫无耻的统治者连老鼠也不如。还有一类抒情诗，仅写一种情绪，如王风黍离。在诗经中不多见，但很独特（因诗经中多的是“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3诗经的主要表现方法赋比兴毛诗序未释。最早解释是汉郑玄注周礼时所云：“赋之言铺，直铺陈今之政教善恶。”“比，见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类以言之。”“兴，见今之美，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喻劝之。”此说基本持儒家诗教中“政教”、“美刺”说，与比兴实际使用不符，后人用得少。但他还是涉及到了表现手法（见加点者）。
32、以后刘勰、钟嵘、孔颖达都有论述。但论述简明扼要、影响较大者要数南宋朱熹。诗集传云：“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周南葛覃注）“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周南螽斯注）“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关# 注）此说较简单明确，至今大多数人对“赋比兴”的看法基本与此同（朱自清认为“六诗”“似乎原来都是乐歌的名称”，对理解其最早意义有价值，但汉以下一般都将“赋比兴”看作表现手法）。（1）赋 “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要点有二铺陈：叙事和描写。直言：直接抒情表意。赋即直接叙事、抒情、写景、达意。七月极尽铺陈之能事，通篇用赋。其第二章：“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载阳，有鸣仓庚。女执懿筐，遵彼微行
33、，爰求柔桑。春日迟迟，采蘩祁祁。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有写景，有叙事，有抒情，为赋法运用成功的范例。东山基本亦是赋法。这与以后的汉赋是两个概念，但有关系：此是表现手法，彼是从赋法发展起来的文体。（班固两都赋序：“赋者，古诗之流也。”）（2）比 “以彼物比此物也。”类似于修辞学上的比，又不全等同，运用更广泛。简单者，类似于修辞的“比”。卫风伯兮：“自伯至东，首如飞蓬。”卫风硕人写卫庄公夫人庄姜出嫁，赞其美：“硕人其颀，衣锦# （jiong）衣。”二章连用比绘其形貌：“手如柔荑（柔草嫩芽），肤如凝脂，领如酋蠐（天牛幼虫，白而长），齿如瓠犀，秦（似蝉而小，额广而方）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34、复杂些的，全诗一比喻，如魏风硕鼠就超过了修辞学“比喻”的范围。朱自清称此类为“比体诗”，后世寓言诗受此影响。（3）兴 “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诗经中用“兴”比“比”还多，前人说法更是分歧得厉害。其实兴是民歌中常见的借自然景物的形象发端的方法。诗人把触动了他的客观景物加以描绘，用作诗的开端，就是兴句。兴有发端与起情两个意思。兴句可与后面的诗意有关，也可无关联。有比喻或象征意义的兴句。周南桃夭起兴的象征义是多重的：桃花盛开，新娘正是青春美好时；桃花开放的三月，是办婚事的好时光；人面桃花相映，亦是赞美新娘。邶风谷风“习习谷风，以阴以雨”则暗示不幸。烘托环境，创造气氛的兴句。秦风蒹葭“蒹葭苍苍，
35、白露为霜。”凄凉萧瑟气氛衬托彷徨忧伤心情。与下文内容无关联的兴句唐风采苓：“采苓采苓，首阳之巅。人之为言，苟亦无信（姑且不要听）。”作用在起头，加强音乐性，唱起来悠扬顺口。现代民歌中仍用得多，“山歌好唱起头难”。诗中比兴不外乎是托物喻志或触景生情，都和作者丰富的艺术想象力分不开。要依靠生动活泼的想象或联想，找到事物与事物之间相似的特征，使自然界万事万物都活泼起来，寄托人的细致复杂感情。4其它艺术特色很多。如景物描绘、心理刻画、写实手法等，非诗经所特有，不赘述，仅述二突出者。（1）语言艺术语言的丰富及运用语言的方法，都达到了很高水平。运用词汇极丰富。孔子云学诗可“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不仅名词，
36、动词、形容词也极丰富。修辞格也用得多，如对比、夸张、映衬、借代等等。大量运用联绵字（两个音节连缀成义而不能分割的字。双声、叠韵、叠字皆是），增强音乐性和修辞美。双声如参差、玄黄（古双声）；叠韵如窈窕、辗转等；用得最有特色的是叠字。“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氓之蚩蚩”、“信誓旦旦”、“习习谷风”、“采采芣苢”、“蒹葭苍苍”。无论是写景、写人、表情，都达到描绘生动、表达感情更深刻的效果，且音律和谐，朗朗上口。句法灵活多变。四言为主，五、六、七、八字句夹杂其中。主要节奏为四言二拍，却不单调。主要原因在于句法灵活，语气多样。感叹、问答、设问、排比，还在句中嵌进大量语助词，“一日不见
37、，如三秋兮。”“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音调美，表情生动曲折，且更近口语，更近自然。（2）结构特点重章迭句，反复歌咏（复沓章法）此特点在歌唱中产生，此起彼和，自然形成重章迭句，同时由于民歌的曲子往往较短，不反复歌唱就很难唱得尽兴。重章迭句并非简单重复，在反复歌唱中递进式地加深内容、增强感情，且创造一种优美意境。如周南芣苢（朱本 p4）。又如王风采葛：“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蒿类，供祭祀用）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相思之情愈来愈迫切。复沓方式多样，有的每章只换一、二字，如上二首；有的部分章句复沓；还有的只是兴句复沓（如豳风东山
38、）总之，复沓在歌唱中产生，给诗带来很强的节奏感和音乐性。四诗经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和影响（略说）我国诗歌的起点，衣被百代。（1）就精神言，“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的写实精神对历代民间、文人诗影响都大。民间直接承传，文人也从中得到大启发。陈子昂、白居易诗论，杜甫诗的人道主义精神，皆可于此找到源头。其中关注社会政治与道德的色彩亦为后人继承。对此应作两面观：可纠正文学趋向游戏和唯美倾向，发扬文学社会功能。过分强调，则妨碍文学多样化发展，抑制情感的自由表达。（2）就抒情性言，确定了中国文学以抒情传统为主的发展方向，其中表现的饱满、健康、带着天真色彩的生活情绪，也吸引着后代文人。但文人从此方面接受影响的不
39、多，倒是其中忧伤的感情、克制而和平的抒情方式对后代影响大。为什么？罗曼罗兰的一段话可能对我们有所启发。他在鼠笼一文中惊异于人类孩提时期“自我”的庞大：“从刚离开混沌状态的那一刻起，它就勃然滋长，象是一朵大大的漫过池面的莲花。高举在天水之间的莲花，本来是铺展的，不可限量的，”但人生的壁垒“却逼得它把红衣掩闭起来。随着身体的生长，在许多岁月中受尽了反复的考验，这样一来，身体是越来越大了，自我却越来越小了。只有在青年期快完的时候，自我才完全控制住它的躯壳。可是这种生命初期充塞于天地之间的丰富饱满，以后就一去而不可再得了。”（3） 浑朴自然的风格为后世诗人所追慕。（4） 表现手法、艺术技巧是后人学习的
40、范本。五自汉以来的诗经研究1西汉时今文学派齐、鲁、韩三家诗占统治地位（今古文是指书写文字的不同，今文经书用汉代通行的文字隶书书写，古文经书以先秦古文字书写），其说大同小异，注重阐释“微言大义”，曲解诗意，甚至将阴阳五行说引进诗中，西汉末年，与民间迷信渐渐合流，蜕变为谶纬神学。（今文学派在清代后期曾复兴，从龚自珍到康有为，都高扬今文经学大旗，干预政治，鼓吹维新。今文经学已超出学派意义，提供了阐释学的一种经典模式“六经注我”，借助经典来阐释时代精神或发挥新见。古文经学则提供阐释学的另一种经典模式，即“我注六经”，以文字训诂、名物考释等手段，来阐释文本的意义。）2东汉，古文学派毛诗地位日益提高。东汉
41、末郑玄作笺，从此毛诗郑笺并称。郑将经书当历史看，按字义解经，训诂简明。郑的主要贡献一是对毛传注释充实提高，二是参考吸取了三家诗可取的训诂和解说。汉亡以后，就是毛诗的天下。以后凡言及诗的“汉学”均指毛诗。三国至唐，学者大都宗毛、郑。3唐孔颖达毛诗正义汇集了汉魏至隋的研究成果，为诗经研究史上又一重要著作。其起因在于唐太宗时考定五经文字，组织撰五经正义，孔颖达为毛诗正义总其成者（相当于今“主编”）。此书又称“孔疏”。正义包括三部分：毛传郑笺孔疏陆德明（名元朗）毛诗释文（陆经典释文为说文以后的一部重要语言学著作，毛诗释文为经典释文之一，对诗经文字作了简明的音切和训义。正义将其作为文字音训的标准，合编于
42、一起。4宋朝，汉学毛、郑地位动摇，欧阳修、苏辙、郑樵都对毛诗序提出疑问，批评毛、郑错误。朱熹诗集传成为诗经研究史上又一重要著作。它冲破了毛诗的一些见解，提出符合当时实际的一些新看法，即文求义，如认为风诗出于“里巷歌谣”，是言情之作等。他释义简明扼要，不搞繁琐考据、训诂。但文学的基本观点还是认同大序的。从宋到明，朱说占统治地位。5清学者又与朱熹不同，重考据、训诂，和毛诗重历史、训诂作风一致，因而这种治学方法称“汉学”，注重发挥义理的朱熹之学称“宋学”。清人考据、训诂取得成绩大，但在说诗方面是复古。清今文学派也曾复兴（乾嘉时常州学派开端，道咸时兴盛，以龚自珍、魏源为代表。光绪以后康有为集大成托古改
43、制。魏源、王先谦著作为代表）。清代还有一批有创新精神的学者，能突破汉、宋旧说，如崔述读风偶识、姚际恒诗经通论、方玉润诗经原始等。6“五四”打倒孔家店，对诗经研究中的传统观念亦进行了清算，尤其批评毛诗序。顾颉刚、郑振铎、钱玄同、俞平伯皆投入此清算（如俞平伯读诗札记即批评了小序许多穿凿附会处）。最值得注意者顾颉刚、郭沫若、闻一多。二十年代后期，以顾颉刚为代表的“古史辨派”对古代文、史、哲著作，进行浩繁的考证辨伪。在诗经研究领域，提出孔子未删诗、诗全为乐歌等许多问题。郭沫若开创了诗经今译工作，卷耳集译了 40 首风诗情歌，又以历史唯物主义观点将诗经作为史料运用于历史研究（中国古代社会研究、青铜时代）
44、。闻一多的诗经研究包罗校勘、训诂、音韵、表现方法、时代背景等各方面，融会史学、考古学、文字学、民俗学、社会学各学科，成就甚丰。7当代研究百花齐放。如文艺研究911张岩文以为自汉以来诗本义丢失。从国风到大小雅到颂，实为从部族到天子不同层次、多种类型的祭祀礼辞。诗中大量出现的鸟兽鱼虫草木等动植物的本义，实为与图腾崇拜有直、间接关系的祭祀仪式中的祭祀物；诗篇本身则是人们吟唱于仪式中的祭祀礼辞。此文认为：诗本义丢失，今义是汉人再造的。再造的条件即对赋比兴的误解（本就是乐歌，非创作方法）和借字释义。（借字如高亨诗经今注释陈风月出“佼人僚兮”之“僚”美借为“缭”五花大绑，第三章之“燎”光明释为“烧死”。）
45、第三节参考书目基本参考书孔颖达毛诗正义 （十三经注疏本，中华书局影印）朱熹诗集传 （上海古籍出版社）余冠英诗经选 （人民文学出版社）清代朴学研究诗经的代表作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四部备要本）以毛诗为主的今古文通学著作，吸取乾嘉考据成果，在文字训诂上成就较大，研究毛、郑而超越之。胡承珙毛诗后笺汉学与宋学通学的著作，主毛诗，同时吸取两宋学者见解。陈奂诗毛氏传疏专治毛诗，为清代研究毛诗的集大成著作。清今文学派代表作魏源诗古微论三家诗与毛诗异同，认为应以三家诗为主，毛诗只可作一家之言。王先谦三家义集疏南宋末王应麟诗考始辑三家遗说及异字异义，清辑遗著述近二十部。本书集大成，凡古籍所引录的三家遗说都辑录进来
46、，并作必要疏释，是研究三家诗的基本著作。不属任何派别、独立思考、自由研究的清代著作姚际恒诗经通论 （中华书局 1958 年版）继承宋学自由研究学风，不宗任何一家，“惟是涵咏篇章，寻绎文义，辨别前说，以从其是而黜其非。”崔述读风偶识 （丛书集成初编）方玉润诗经原始继承姚际恒传统，不少见解超过姚。现代著作顾颉刚编著古史辨第三册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2 年版）闻一多风诗类钞、诗经新义、诗经通义（均见闻一多文集）朱自清诗言志辨 （见朱自清古典文学论文集上册，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1年版）张西堂诗经六论 （商务印书馆 1959 年版）陈子展国风选译、雅颂选译 （二书由复旦大学出版社合成诗经直解新版）
47、全书分译文、汇注、解题三部分。汇注集前人尤其是清朴学大师的成果，并采近人新见；解题力求切近诗本义。夏传才诗经研究史概要 （中州书画社 1982 年版）向熹诗经词典（修订本） （四川人民出版社 1997 年版）海外诗学著作美王靖献钟与鼓诗经的套语及其创作方式 （四川人民出版社 1990年版，谢谦译）第四节仪礼礼记 附说虽非诸子，但基本属儒家著作，为先秦儒家论礼杂著，故附于此。一成书经过先秦儒家所传习的礼经是详述冠、婚、丧、祭、饮、射、燕、聘、觐等礼仪的仪礼（原称礼、礼经，汉人称士礼）。礼记仅为一批从属于仪礼的阐释、补充经文的“记”，无定本、定名，累世附经而传。至东汉中期，有 85 篇本与 49 篇本两种选辑本形成。前者相传为西汉礼学家戴德编定，遂名大戴礼记；后者传为其侄戴圣编定，乃称小戴礼记。现代学者或以为两“记”均非二戴所传“记”之原貌。东汉郑玄为 49 篇本礼记作注，从而使其摆脱附庸状况独立成书，地位超过内容繁琐、古奥难读的仪礼。二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