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五单元 古汉语通论第十四节 语气词；词头，词尾一、语气词1什么是语气词 表示句子语气的词叫语气词。它不能充当任何句子成分，也不能表示句子成分间的任何关系。2语气词的分类语气词依所处位置，可分为句首、句中、句末三类。句首是发语词，表示下面要发议论。最常见的句首语气词有：夫、盖、唯、惟、 其。句中是语气提示、停顿（提顿）或延长。最常见的句中语气词有：也、其等。 句末是表陈述、疑问、祈使、感叹等四类语气。常见的句尾语气词有“也”“矣” “乎” “哉”等。下面介绍几个常用的语气词。（一）夫（f）说文：“夫，丈夫也。 ”本义为“丈夫” 、 “男子” ，读阴平 f，是名词。“夫”作虚词，读阳平 f，西周
2、时已产生。可作代词、助词和语气词。 “夫”（f）作人称代词，先秦用得较多，西汉以后，罕有其例。 “夫” （f）的其他虚词用法一直沿用至唐宋以后的书面语中，现代汉语已不用。1用于句首，表示要发议论。它是从指示代词“夫” （f）字转化来的，已经变成了纯粹的语气词，已没有指代作用，只是表示要发表议论或要叙述事情，起引出下文的作用。现代有的人说话时开口先说“这个” 、 “那个” ，与之性质一样。古代称之为“发语词” ，一般可不译。如：（1）夫战，勇气也。 （左传庄公十年 ）作战，是靠勇气的。（2）夫得言不可以不察，数传而白为黑，黑为白。 （吕氏春秋察传 ）听到传闻不可不审察清楚，多次辗转相传，白的就变
3、成了黑的，黑的就变成了白的。（3）夫处（ch）穷闾阨（i）巷，困窘织屦，槁项黄馘（x）者，商之所短也；一悟万乘之主而从车百乘者，商之所长也。 （庄子列禦寇 ）穷闾：贫穷偏僻（p）的里巷。阨：通“隘” ，狭窄。槁：干枯。项：脖子。馘：脸。槁项黄馘（x）：形容人面黄肌瘦（shu）的样子。翻译：（宋国有个叫曹商的人，为宋国出使秦国。他去的时候，只有几辆车子；由于曹商善于词令而博得秦王的欢心，秦王赠给他一百辆车子。他回到宋国，见到庄子，说：）处在偏僻贫穷的村落，靠编织鞋子来糊口，过着穷困的生活而面黄肌瘦（shu） ，这是我的短处；一旦使大国的国君省悟，而使随从的车子增加到一百辆，这是我的长处。2用于句
4、尾。 “夫” （f）作语气词用于句末，配合文义表示感叹、判断、疑问等语气。用于感叹句末，表示感慨、赞叹、悲哀等语气。有时为了加强感叹语气，将谓语提前，主语放在后面。可译为“呀、啊”等。例如：（4）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论语子罕 ）逝者：逝去的光阴。过去的时光就像这河水一样啊！日夜不停地流去。（5）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 善夫！” （论语子路 ）无恒：古人认为没有恒心是不吉利的。因此不能充当治病的巫医。巫医：上古时期常用巫师祝祷的方式为人治病，医和巫集于一人之身，故称为巫医。翻译：孔子说：“南方人有句话说：人如果没有恒心，不可以做巫医。 这话太好了！”（6）仁夫！公子重
5、耳。 （礼记檀弓下 ）公子重耳真是仁厚！为了加强感叹语气，将谓语提前，主语放在后面。用于陈述句末，表示判断或肯定语气，亦兼有感叹的意味。可译为“了” 、“啊”等。例如：（7）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 （论语述而 ）如果任用我，就施展抱负；如果不用我，就藏身民间，只有我和你（颜渊）能够做到这样啊。（8）率天下之人而祸仁义者，必子之言夫。 （孟子告子上 ）率领天下的人来祸害仁义的，一定是您（告子）的这种学说了。用于疑问句末，表示是非疑问或测度疑问语气。可译为“吗” 、 “吧”等。例如：（9）孔子曰：“吾歌可夫？” （史记孔子世家 ）我唱歌可以吗？下文就是说孔子唱歌。（10）齐景公饮酒而
6、乐，释衣冠自鼓缶，谓侍者曰：“仁人亦乐是夫？”（新序刺奢 ）对侍者说：“仁人也喜欢这个吗？”此外，用于句首的“且夫、故夫、今夫”略等于说“且、故、今” ，但是增加了“夫”字，也是表示要发议论。举例见书 465 页。（二）其语气词“其”字用于句首或句中，表示委婉的语气。主要有两种用法：1表示希望、祈请语气，有“大概” 、 “恐怕” 、 “还是”等意思。例如：（1）其是之谓乎？（左传隐公元年 ）大概是说这个吧？（2）吾其被发左衽（rn）矣！（论语宪问 ）我们恐怕已经变为夷狄了吧！即变为少数民族。被：通“披” 。左衽（rn）：衣襟向左边开。披散头发、左开衣襟都是少数民族的风俗。（3）君其问诸水滨。
7、（左传僖公四年 ）您还是到水边去问吧。2加强反问语气，和“岂” 、 “难道”的语气相似。例如：（1）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左传隐公元年 ）难道谁说不是这样？（2）欲加之罪，其无辞乎？（左传僖公十年 ）要给人加上罪名，难道还怕没有话说吗？（3）一之谓甚，其可再乎？（左传僖公五年 ）晋献公再次向虞国借路进攻虢国。宫之奇劝阻说：“一次已经够了，难道还可以来第二次吗？”（4）大车无輗（n） ，小车无軏（yu） ，其何以行之哉？（论语为政 ）其何以行之哉：怎么能够行车呢？这种加重反问语气的“其”字，往往用在疑问代词的前面。其它例子见书466 页。（三）惟（唯、维）说文：“唯，诺也。 ”“唯
8、”用作应对之词，表示应允，所以从口。 说文：“惟，凡思也。 ”“惟”的本义是思考的总称，所以从心。 说文：“维，车盖维也。 ”本义是“系车盖的绳索” ，所以从糸。可见，这三个字的本义各不相同，但作虚词则混用。用于句首、句中作语气词，这三个字的意思差不多。主要作用有：1在记叙文中，往往用在全文的开始，表示提示，引出主语或年月日。例如：（1）惟十有三年春，大会于孟津。 （尚书泰誓上 ）周武王十三年春天，诸侯大会于孟津。（2）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 （左传僖公四年 ）“是”是主语， “唯”引出主语。 “风马牛不相及”是谓语。2 “唯”字一般还可表示期望的语气，有“希望” 、 “请”的意思。例如：（3）
9、阙秦以利晋，唯君图之。 （左传僖公三十年 ）使秦受到亏损而有利于晋国，希望您考虑考虑这个。唯：表希望的语气词。图：考虑。之：指“阙秦以利晋” 。（4）唯荆卿留意焉。 （战国策燕策三 ）希望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5）唯大王与群臣孰计之。 （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 ）3帮助判断语气。（1）黍稷非馨，明德惟馨。 （左传僖公五年 ）祭祀的黍稷不芳香，美德才是芳香的。（2）髧彼两髦，实维我仪。 （诗经鄘风柏舟 ）那人头发分两边，实是我的好对象。髧：发垂貌。两髦：即把头发分成两股。仪：配偶，对象。（3）厥土惟白壤。 （尚书禹贡 ）厥：其，指冀州。那里的土是白壤。判断句中， “惟” 、 “维”可译为“是” ，但
10、不应理解为判断词，而是语气词。（四）矣用于句尾，其基本用法是表示报道口气，所谓报道，即把事物发展到一定阶段的情况过去已经怎样了，现在怎样，将来会怎样，当作一种新情况告诉别人，用法相当于现代汉语的“了” “啦” 。例如：（1）舟已行矣。 （吕氏春秋察今 ）指过去。（2）今老矣。 （左传僖公三十年 ）指现在怎样。（3）小敌去，大敌来矣。 （冯婉贞 ）指将来会怎样。（4）诺，吾将仕矣。 （论语阳货 ）指将来会怎样。（五）乎A语气词“乎”说文：“乎，语之余也。 ”“乎”的语气词用法是其本义，最早约产生于西周时期，在古汉语中， “乎”可以表示一般疑问语气、选择疑问语气、测度疑问语气、反诘疑问语气、感叹疑
11、问语气和祈使语气等各种语气。唐宋以后，随着“吗” 、 “呢” 、 “吧” 、 “罢” 、 “啊”等新的语气词的出现和大量使用， “乎”逐渐在口语中少用，而只用于仿古的书面语中。到了现代，则除了一些凝固格式（如“不亦乐乎” ）外，基本消失了。1 “乎”表示一般疑问语气“乎”表示一般疑问语气，相当于“吗” 。例如：（1）丈夫亦爱怜（lin）其少子乎？（战国策赵策四 ）（2）子路问曰：“子见夫子乎？” （论语微子 ）2 “乎”表示选择语气用于并列的两个或两个以上问句的句末，让人选择其中一个作答。 “乎”可译为“呢” 。例如：（3）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吾执御矣。 （论语子罕 ）执：专持，专掌。我专
12、掌什么呢？专掌驾车呢？还是专掌射箭呢？我专掌驾车好了。意思是人要有专长，即一技之长。（4）滕，小国也，间于齐、楚。事齐乎？事楚乎？（孟子梁惠王下 ）滕国是一个弱小的国家，位于齐、楚两大国中间。是服事齐国呢，还是服事楚国呢？3 “乎”表示测度疑问语气“乎”字用于测度问句的句末，助测度疑问语气，句中一般有表示测度的副词“得无” 、 “得非” 、 “无乃” 、 “其”等与之相呼应。可译为“吧” 。例如：（5）晋侯围上阳，问于卜偃曰：“吾其济乎？” （左传僖公五年 ）晋献公包围上阳，问卜偃说：“我恐怕能成功吧？”（6）居简而行简，无乃大简乎？（论语雍也 ）大：同“太” 。自处时简慢大意，行事时又简易不
13、繁，恐怕太简易了吧？4 “乎”表示反诘疑问语气“乎”用于反诘问句的句末，助反问语气。句中一般须有表示反诘的疑问代词（如“何” 、 “孰” 、 “谁”等）或语气副词（如“岂” 、 “不亦” 、 “其” 、 “宁”等）与之相配合。可译为“吗” 、 “呢” 。例如：（7）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论语学而 ）（8） （项伯 b 对项王曰：） “沛公不先破关，公岂敢入乎？今人有大功而击之，不义也，不如因善遇之。 ”项王许诺。 （史记项羽本纪 ）这是鸿门宴之前夜发生的事。（9）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史记陈涉世家 ）王侯将相，难道是天生的贵种吗？
14、5 “乎”表示命令、祈使等语气“乎”用于祈使句的句末，表示命令、祈请、劝戒、禁止等语气。常与句中的“愿” 、 “请” 、 “惟（唯） ”、 “其”等语气副词相呼应。可译为“吧” 。例如：（10）寿子载其旌以先，盗杀之。急子至，曰：“我之求也。此何罪？请杀我乎！” （左传桓公十六年 ）寿子车上插着太子的旗帜走在前面，强盗就杀了寿子。急子赶到，说：“他们要杀的是我，他有什么罪？请杀死我吧！”强盗又杀了急子。（11）长铗归来乎！食无鱼。 （战国策齐策四 ）6用于句末，表示感叹、悲愤、赞颂等语气，可译为“啊” 、 “呀”等。例如：（12）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 ”曾子曰：“唯。 ”（论语里仁 ）
15、孔子说：“（曾）参呀！我的学说有一个中心思想贯穿其中。 ”（13）文子曰：“甚乎！其城杞也。 ”（左传襄公二十九年 ）文子说：“为杞国筑城这件事太过分了啊！”B介词“乎”作用与“于”相同。（14）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 （论语先进 ）因为我比你们年长一些，不要因我而感到拘束。乎：比。（15）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 （韩愈师说 ）前“乎”介绍行为动作发生、出现的时间，可译为“在” 。后“乎”：比。C词尾“乎”放在词尾一节讲。二、词头、词尾词头、词尾是词的附加成分，不是一个独立的词，没有词汇意义，只有语法意义，如表示词性、凑足音节。有的连语法意义也没有，有些词头也不专门表示
16、一种词性，是真正有音无义了。（一）关于词头关于词头，我们只讲“有” 、 “其”二字，其余“言” 、 “于” 、 “薄”三字自学（后四字也被看作词头，暂难作出定论） 。1有“有”字作为词头，最常用于专有名词的前面。常见的有上古时代的朝代名、国名、部族名等。例如：（1）我不可不监于有夏，亦不可不监于有殷。 （尚书召诰 ）“有”用于朝代名“夏” 、 “殷”前面。监：鉴戒。我们不可不鉴戒夏代，也不可不鉴戒殷代。（2）上及有虞，下及五伯（b） 。 （庄子大宗师 ）（彭祖得到它道， ）从有虞氏时代开始，一直活到殷周。有虞：即有虞氏，古部落名。传说其首领舜受尧禅，都蒲阪。故址在今山西省永济县东南。五伯（b）
17、：五个霸主，指夏昆吾，殷大彭、豕韦，周齐桓公、晋文公。五个霸主贯穿殷周。（3）禹攻有扈（h） 。 （庄子人间世 ）有扈：即扈，原始社会末期部落名，在今陕西省户县。因反对禹及启所建立的新制度而被伐。翻译：禹讨伐有扈。（4）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兽众，人民不胜禽兽虫蛇，有圣人作，构木为巢以避群害，而民悦之，使王天下，号曰有巢氏。 （韩非子五蠹 ）有巢氏：传说中巢居的发明人。有，词头。“有”字又用于某些名词的前面。例如：（5）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 （论语为政 ）孝呀，只有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并把这种风气实施在政治上。施：推及，延及。（6）孔甲扰（ro）于有帝。 （左传昭公二十九 ）夏代国君孔
18、甲顺从上帝的意旨。孔甲：夏王。扰：顺。有帝：上帝。（7）摽（bio）有梅，其实七兮。 （诗召南摽有梅 ）梅子落了，在树上的只有七成啦。摽（bio）：落下。“有”字又用于某些形容词的前面。例如：（8）不我以归，忧心有忡（chn） 。 （诗经邶风击鼓 ）不许我归来，心里忧苦有忡。忡（chn）：忧愁貌。（9）桃之夭夭，有蕡（fn）其实。 （诗周南桃夭 ）蕡：大。桃树年轻长得好，结的果儿大得妙。夭夭：美盛貌。2其“其”字用作词头，一般用于形容词或不及物动词的前面。例如：（10）击鼓其镗（tn） ，踊跃用兵。 （诗经邶风击鼓 ）镗（tn）：击鼓钟声。踊跃：跳跃，表高兴。翻译：敲击大鼓堂堂响，士兵跳跃弄刀
19、枪。（11）北风其凉，雨（y）雪其雱（pn） 。 （诗经邶风北风 ）雨雪：降雪。雱（pn）：雪盛的样子。翻译：北风吹得冷，下雪下得猛。（12）八月其穫，十月陨萚（tu） 。 （诗经邶风北风 ）穫：收穫。萚（tu）：草木的叶落地。陨萚（tu）：指叶子落下来。八月里早稻收获，十月里叶子掉落。“言” 、 “于” 、 “薄”用作词头， 诗经中用例很多，散文中却很少看到。这一部分自学。（二）关于词尾词尾主要有“然、如、尔、若、焉、乎”等。在这里我们只着重讲一个“然”字。“然”字是一个指示代词，表示“这样” 、 “那样” 。当“然”字放在形容词后面的时候，它的指示性就减轻了，变成了词尾的性质。这就是说，词
20、尾“然”是由指示代词“然”演变而来的。一般可译为“的样子”或“地” 。例如：（1）辛垣衍怏（yn）然不悦。 （战国策赵策三 ）怏（yn）：郁郁不乐，形容词。（2）硁硁（kn）然小人哉！（论语子路 ）硁硁：浅陋固执的样子。固执而不懂得权变的小人呀！（3）夫子怃（w）然。 （论语微子 ）怃（w）：怅（chn）然失意貌。（4）填（chn）然鼓之。 （孟子梁惠王上 ）赵岐注：“填，鼓音也。 ”填：像声词。填然：填填地（响） ，咚咚地（响） 。战鼓咚咚地响。（5）天油然作云，沛然下雨，则苗浡（b）然兴之矣。 （孟子梁惠王上 ）赵岐注：“油然，兴云之貌。 ”即盛兴貌。沛然：充盛貌，盛大貌。浡（b）然：通“
21、勃然” ，兴起貌。翻译：天空出现了团团乌云，哗啦哗啦下起大雨来，禾苗又茁壮茂盛地生长起来。“然”字加在形容词后面，能增加形象化的色彩，甚至使非形容词也变为形容词。例如： （6）文王闻之，喟（ku）然而叹。 （战国策赵策三 ）喟（ku）：叹息，动词。喟（ku）然：叹息的样子，为形容词。（7）举欣欣然有喜色。 （孟子梁惠王下 ）单个“欣”字是“喜悦”的意思，是动词。但“欣欣然” （极其高兴的样子）却是形容词。单说“欣然”也变成了形容词，例如：（8）于是河伯欣然自喜。 （庄子秋水 ）标点下列古文，并说明文中加线词的意义、在句中的作用：梁北有黎丘部有奇鬼焉喜效人之子侄昆弟之状邑丈人有之市而醉归者黎丘之
22、鬼效其子之状扶而道苦之丈人归酒醒而诮其子曰吾为汝父也岂谓不慈哉我醉汝道苦我何故其子泣而触地曰孽矣无此事也昔也往责于东邑人可问也其父信之曰嘻是必夫奇鬼也我固尝闻之矣明日端复饮于市欲遇而刺杀之明旦之市而醉其真子恐其父之不能反也遂逝迎之丈人望其真子拔剑而刺之（吕氏春秋疑似 ）注释：诮（qio）：责备。端：副词，故意，特地。逝：往，去。梁北有黎丘部，有奇鬼焉，喜效人之子侄昆弟之状。邑丈人有之市而醉归者，黎丘之鬼效其子之状，扶而道苦之。丈人归，酒醒而诮（qio）其子，曰：“吾为汝父也，岂谓不慈哉？我醉，汝道苦我，何故？”其子泣而触地曰：“孽（ni）矣，无此事也。昔也往责于东邑人可问也。 ”其父信之，曰：
23、“嘻（x）！是必夫奇鬼也，我固尝闻之矣。 ”明日端复饮于市，欲遇而刺杀之。明旦之市而醉，其真子恐其父之不能反也，遂逝迎之。丈人望其真子，拔剑而刺之。焉：句尾语气词兼指示代词，于是。之：动词，到，作谓语。道：名词作状语，在道上。责：动词，讨债，作谓语。夫：指示代词，那，作定语。尝：副词，曾经，作状语。翻译：梁国北部有个黎丘乡，那里有个奇鬼，喜欢仿效人的之子孙兄弟的样子。乡里有个老人有次到市上去，喝醉了酒往回走，黎丘奇鬼仿效他儿子的形状，搀扶他并在路上苦苦地折磨他。老人回到家里，酒醒后指责自己的儿子说：“我当你的父亲，难道能说不慈爱吗？我喝醉了，你在路上折磨我，这是什么原因？”他的儿子哭着用头撞地说：“遭罪啊，没有这回事。昨天我去东乡讨债，这是可以问人的。 ”父亲相信了儿子，说：“哼！这一定是那个奇鬼，我本来就听说过这种事。 ”第二天，老人故意又到市上喝酒，希望遇到奇鬼，把它杀死。天刚亮就到市上去，喝醉了，他的儿子怕自己的父亲回不了家，于是去接他。老人望见自己的儿子，拔剑就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