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孔雀东南飞 并序 孔雀 东南 飞 并序 悲 剧原因 恳谈( 节录) 对 于 孔 雀 东 南 飞 并 序 的 悲 剧 原 因, 已 有 很 多 文 章 进 行 过 有 益 的 探 讨, 从 总 体 上 看, 大多 把悲剧主因归 结到焦母和 刘兄身上,认为封建 礼教和 封建家长制度 赋予他们迫 害焦仲卿 和刘兰 芝的 权利,导 致了 悲 剧的发 生。 但我 们认 为 孔诗 的悲 剧原 因具 有多 元特征 。 一、社 会的 悲剧 。 孔 诗 舞台上 活动 的人 物众 多, 焦 家有仲 卿、 焦母,刘 家除 了 有刘母 、 刘兄 、兰芝以外还 有兰家女、 媒人、县丞、 县令、主簿 、三郎、府君 以
2、及从人四 五百,这些 人或贵 或贱,或 富或穷, 构成 人物活 动、悲 剧形成 的社 会环境 。在如 此众多 的不 同身份 的人物 中,找不 出一个 诚心帮 助与 理解焦 刘婚姻 的人物, 不能 不说焦 刘的悲 剧是一 个社 会悲剧 。唯一 能与他们默契沟通的, 是耐人 寻 味 的 马 匹( 仲卿坐骑) 。 孔 诗 中 多 次 提到 马, 不是 消 闲 之 笔, 无疑有 强烈 的讽 刺意 义。 二、爱的 贫困 。刘兰 芝生 来就缺乏 爱, 无 论是自 然之 爱还是理 性之 爱皆异 常贫 乏,因此 悲 剧的发 生也就 势在必 然。 在夫妻 之爱上, 焦仲卿 没有 给刘兰 芝多少 情。他 忠于 职
3、守,一 心搏斗 在仕途 之上,在 夫妻 关系 上, 焦仲卿 缺乏 必要 的投 入和 沟通, 时空 的隔 膜引 起了 心 理的空 缺 。 在 婆媳之 间,人们 往往把 焦母 看成是 兰芝之 死的第 一枪 手, 这也 不尽符 合事实 。焦 母和兰 芝不能 和谐相 处, 原因 复杂: 儿 子不 在身边,儿 媳如 同陌 生人, 当 然使焦 母倍 增凄 凉之 情。 当 兰芝加 入她 的世界 之后,彼 此从心 理、 生活上 都没有 完成调 整, 婆 媳的冲 突就是 调整中 的必 然现象 。兰芝 二三年 未能生 育,没有 给家 庭带来 慰藉。 在与娘 家关 系上, 刘 家与焦 家出现 完全 不同的 景象。
4、首先是 刘母大 拊掌放 诞的 动作,然 后是一 系列责 问, 但 顷刻之 后刘母 便女言 是听 了。拒 绝县令 之媒, 刘母 也是 依兰 芝之 言 “ 徐徐更 谓之 ” 。 对 待太 守家 三郎的 求婚, “ 女 子先 有誓, 老姥岂 敢言 ”, 在 以封 建礼 教为 规范的 时代 母女 权威 关系的 倒置 已过 非常, “岂敢” 也是 兰芝 昔日 做女 儿时 养 成的习惯,那么兰芝的“任专 ” 无疑在娘家已经形成, 她和焦母的争执显然是 自 然而然的事。刘 母的无 主见、 娇惯和 放诞 是培育 兰芝反 抗性格 的温 床,同样 也造就 了性暴 如雷 的刘兄, 兰芝的 母兄 不同的性格和 相反的
5、态度 是兰芝自杀的 直接原因。 但是, 作 者并不是简 单地把 悲剧舞台 局限在 家庭 的圈 子里 。 当 兰芝还 家门 以后,诗 歌展 现 了广阔 的社 会背 景。 先是 县令, 后是 府君, 层 次 越 来 越 高 。 背 景 告 诉 我 们, 当 时 的 婚 姻 不 是 以 爱 为 基 础, 而 是 以 某 种 条 件 为 天 平 。 所 以, 孔 诗的 悲剧 也就 是爱 的悲剧,经 历了 爱的 贫困 、 完成、 失败 的自 然历 史过 程。 三、妇女 的教 育。 孔 诗 中也提到 刘兰 芝的教 育。 刘兰芝的 教育 、教养 显然 与当时 的 女性教 育思想 格格不 入,也 就难怪 她为
6、世 所不容 了。 如果说 兰芝是 封建礼 教的 牺牲品, 那么她 母亲也是封建礼教的 “ 卫士 和执行者 ” 。十三教育方才 开始, 已属太迟, 我们注意到 兰芝自夸与 其母亲 责问的 文字的 差别, 兰芝说 十六岁 诵诗书, 但她 母亲却 说十六 岁教她 知礼 仪。礼 仪应包 括班昭 女诫 等所 说的 妇道和 八岁应 接受的 诗书 两个方 面,但兰 芝偏偏 只接 受诗书, 可见她 没 有 全 盘 接 受 其 母 亲 的 教 训, 打 了 一 个 很 大 的 折 扣, 作 为 娘 家, 衡 量 媳 妇 好 恶 的 尺 度 就 是 礼 仪 等妇道妇功, 兰芝不屑于此, 当然不为焦母所容, 所以焦
7、母称 “ 此妇无礼节”, 也就是兰芝未曾接 受的那 些东西 。所以, 与其 说她反 抗封建 礼教,不 如说 她不接 受不遵 守当时 的妇 道。十 三至十 七这五 年里 的五 种教 育除 了 “ 十 五弹 箜篌 ” 母女 所述 一致外,其 余皆 有差 别。 四、 早婚 的习 俗。 汉代 以 前的中 国人 结婚 年龄 普遍 很早 。 汉 代的 官府在 汉惠 帝六年 制定 了 “ 女子十 五以 上至三 十不嫁 者收 五算 ” 的 法令。 汉昭帝 八岁 即位,上 官皇 后只有十 岁。 平帝 九岁即 位, 王莽 之女 安定 皇 后也不 过九 岁。 女诫 的 作者也 只有 十四 岁就 已嫁 人。 汉 末稍
8、 后 对女子 的婚 嫁也 有法 律规 定,晋 武帝 九年 规定 “ 女年 十 七, 父 母不 嫁者, 使长 吏配 之 ” 。 所以 魏汉 时期 的婚姻十五、 十七是两个 重要的界限。 刘兰芝十七 为君妇, 也就是早婚 习俗下 应该处罚的年龄 。 所 以用 刘母 的话 说叫 “ 十七 遣汝 嫁 ”,一个 “ 遣 ” 字包 含着 不情 愿又 不得 已 。 这说 明刘 兰 芝嫁人 实属 “逼嫁 ” 而 非自 愿。 她 对婚 姻本 身就 心理 准备不 足并 带有 敌对 情绪 。 从刘 兰芝 的生 活 经 历 看, “ 生 小 出 野 里 ”, 自 由 放 纵, “ 长 大 后 ” 的 教 育 期 也
9、并 没 有 领 略 过 重 负, 所 以 当 她 为 人 妇 时不得不挑起生活的重 担,处在花季的女子必然难 以 承受, 所以“ 心中常苦悲 ” 也 是正常现象。 为媳 和为女的不同 生活及其反 差使她公然站 在与公姥对 立的一面, 使婆母久 怀怨愤 也就毫不 奇 怪 。 也 就 是 说, 人 的 本 性 和 社 会 的 理 性 约 束 之 间 存 在 着 对 立, 造 就 了 婆 媳 间 的 对 立 。 再 说, 拖到 “ 过时 ” 的年 龄才 嫁人 也会引 起婆 家和 社会 的歧 视,这 大约 也是 彼此 难能 的 原因之 一。 五、 家庭和等 级社会。从孔 诗的叙 述我们可以看出,焦刘
10、两家的婚 姻是一个畸 形的 婚姻。 汉魏 之际, 人们 非常 重视门 阀, 婚姻 讲究 门当 户 对。 由 于一 些有 门无 阀的 家庭存 在, 因此 一些新 兴地主 或暴发 户往 往以嫁 娶为手 段攀起 门第, 以抬高 自己的 地位,而 有门 无阀者 亦无奈 而以联 姻方 式或 维持 或提 升地位 。 焦 刘的 婚姻 大约 就是这 种互 补互 利的 婚姻 。 刘兰 芝的 嫁妆 非常华贵, 兰芝 家如 此富 有, 而不是 官宦 人家,那 么只 能 是富有 的地 主之 类了 。 也 就难怪 兰芝 不 堪驱使,刘 兄金 钱至 上, 性 暴 如雷了 。 至 于焦 家,显 然色 厉内荏,是 个空 架子。 焦母 的家庭 是她 歧 视 兰 芝 及其 富 有的 牢 笼, 所以 兰 芝 在她 眼 里没 有 文 化的 光 辉, 只是 贱 媳, 因此, 安排 她 从 事繁 重 的家 庭劳动。焦刘 的不同家庭 环境培养出各 自不同的文 化氛围和人物 性格。因此, 悲剧的 重 要原因 是时 代背 景、 家风 和人物 性格 。 ( 节录自 名 作欣 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