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收 稿 日 期 2000207230作 者 简 介 郭 永 胜 (19552) ,男 ,内 蒙 古 卓 资 县 人 ,内 蒙 古 师 范 大 学 历 史 系 讲 师 ,华 东 师 范 大 学 历 史 系 博士 生 ;姚 雅 锐 (19652) ,女 ,内 蒙 古 辽 宁 丹 东 市 人 ,内 蒙 古 师 范 大 学 外 国 语 学 院 讲 师 。2001 年 10 月 内 蒙 古 师 大 学 报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 Oct . ,2001第 30 卷 第 5 期 Journal of Inner Mongolia Normal University ( Philosophy 而
2、日 本 明 治 维 新 则 是 经 济 改 革 与 政 治 体 制 改 革 同 步 进行 ,政 治 体 制 长 期 保 持 稳 定 ,最 大 限 度 地 激 发 了 改 革 所 带 来 的 活 力 。 从 而 导 致 日 本 后 来 者 居 上 ,在诸 多 方 面 赶 上 甚 至 超 过 了 俄 国 。关 键 词 俄 国 ;农 奴 制 改 革 ;日 本 ;明 治 维 新 ;历 史 启 示中 图 分 类 号 K512. 41 文 献 标 识 码 A 文 章 编 号 100127623 (2001) 052007020619 世 纪 60 年 代 ,发 生 在 俄 国 的 农 奴 制 改 革 和
3、日 本 明 治 维 新 ,是 两 国 历 史 上 具 有 划 时 代 意义 的 重 大 事 件 ,从 此 ,俄 国 和 日 本 开 始 了 从 封 建 社 会 向 资 本 主 义 社 会 的 过 渡 ,各 自 走 上 了 迅 速实 现 现 代 化 的 道 路 。 尽 管 俄 国 和 日 本 实 现 现 代 化 的 国 际 环 境 颇 为 相 似 ,两 国 都 以 欧 洲 为 榜 样 ,尤 其 是 以 德 意 志 和 奥 地 利 模 式 为 基 础 ,对 传 统 社 会 进 行 大 规 模 改 造 ,从 而 来 迎 接 西 方 的 挑 战 。但 经 过 半 个 多 世 纪 的 发 展 ,随 着
4、两 国 现 代 化 社 会 基 础 的 逐 渐 确 立 ,改 革 效 果 开 始 凸 现 出 来 。 日本 后 来 者 居 上 ,在 诸 多 方 面 赶 上 或 超 过 了 俄 国 ,二 者 改 革 的 经 验 产 生 了 一 个 耐 人 寻 味 的 问 题 :资 源 贫 乏 ,许 多 原 料 需 要 进 口 ,主 权 亦 受 到 不 平 等 条 约 制 约 的 日 本 ,何 以 能 在 宣 布 维 新 后 的 半个 世 纪 里 ,人 均 劳 动 生 产 率 赶 上 或 超 过 资 源 丰 富 ,现 代 化 起 步 早 的 俄 国 呢 ? 这 无 疑 与 两 国 各 自推 行 的 改 革 措
5、施 有 关 。一 、 政 治 现 代 化 是 社 会 经 济 发 展 的 重 要 保 证 ,俄 国 和 日 本 两 国 领 导 人 对 政 治 改 革 的 不 同 立场 、 态 度 和 政 策 ,直 接 影 响 着 两 国 经 济 发 展 的 速 度1861 年 2 月 19 日 ,沙 皇 亚 历 山 大 二 世 签 署 了 农 奴 改 革 法 令 ,并 颁 布 改 革 宣 言 ,宣 布 废除 农 奴 制 度 ,从 此 俄 国 开 始 走 上 发 展 资 本 主 义 的 道 路 。 在 沙 皇 政 府 干 预 经 济 的 国 家 机 制 保 护下 和 外 国 资 本 和 技 术 资 助 下 ,
6、俄 国 经 济 发 展 异 常 迅 速 。 在 废 除 农 奴 制 后 的 五 十 多 年 里 ,新 兴 工业 部 门 和 工 业 中 心 不 断 涌 现 ,重 工 业 产 值 连 年 增 加 。 并 出 现 了 90 年 代 工 业 高 涨 的 局 面 。 随 着07资 本 主 义 经 济 迅 猛 发 展 ,国 民 经 济 结 构 发 生 了 重 大 变 化 。 经 济 基 础 的 改 变 不 可 避 免 地 要 引 起上 层 建 筑 的 变 化 。 19 世 纪 60 - 70 年 代 ,沙 皇 政 府 不 得 不 在 政 治 领 域 内 实 行 了 一 些 改 革 ,以 使专 制 制 度
7、 逐 渐 适 应 资 本 主 义 发 展 的 需 求 。1864 年 1 月 ,沙 皇 批 准 了 关 于 省 和 县 地 方 自 治 机 构 法 令 ,宣 布 实 行 地 方 自 治 ;年 底 又 颁布 了 司 法 章 程 ,实 行 陪 审 制 度 ,对 法 院 审 判 的 机 制 实 行 了 全 面 革 新 ;以 德 国 为 榜 样 改 革 了 军 事体 制 ;建 立 了 高 等 教 育 管 理 机 构 ;颁 布 了 鼓 励 和 控 制 新 闻 传 播 的 新 措 施 。 “ 一 切 都 开 始 运 转 ,但只 有 国 家 政 权 的 最 高 机 关 ,中 央 行 政 部 门 ,君 主 权
8、 力 ,官 僚 职 能 仍 旧 处 于 这 一 共 同 的 改 革 进 程之 外 ” 1 。 沙 皇 继 续 掌 握 着 国 家 全 部 大 权 ,实 行 个 人 独 裁 统 治 。亚 历 山 大 二 世 本 人 只 不 过 把 改 革 作 为 摆 脱 严 重 社 会 危 机 ,维 护 自 身 利 益 的 手 段 ,并 不 是 主动 地 体 察 社 会 发 展 规 律 ,顺 应 历 史 发 展 潮 流 。 因 此 ,沙 皇 政 府 可 以 最 大 限 度 容 纳 经 济 变 革 ,甚至 在 较 长 时 期 内 充 当 经 济 现 代 化 的 领 头 人 ,大 力 发 展 工 农 业 ,但 政
9、府 只 是 希 望 通 过 发 展 经 济 来巩 固 沙 皇 统 治 ,决 不 允 许 国 家 基 础 本 身 沙 皇 专 制 制 度 有 任 何 变 动 。 国 家 一 只 手 在 推 进 资产 阶 级 改 革 ,另 一 只 手 却 企 图 抑 制 它 。即 使 是 在 革 命 运 动 冲 击 下 ,沙 皇 不 得 已 进 行 的 一 些 政 治 改 革 ,也 总 是 浅 尝 而 止 。 地 方 自 治制 度 明 显 地 体 现 了 这 一 特 点 。 由 沙 皇 批 准 成 立 的 地 方 自 治 机 构 ,其 成 员 来 自 社 会 各 个 阶 层 ,并由 选 举 产 生 。 原 则 上
10、 地 方 自 治 机 构 与 国 家 管 理 机 关 一 起 ,是 俄 国 地 方 政 权 的 主 要 组 成 部 分 ,但是 ,政 府 严 格 限 制 其 权 限 ,仅 让 其 从 事 “ 维 持 当 地 通 信 线 路 ,关 照 居 民 医 疗 ,国 民 教 育 ,当 地 工 商业 发 展 以 及 粮 食 生 产 等 ” 2 纯 地 方 经 济 问 题 ,就 是 这 些 事 务 ,也 只 能 向 政 府 申 请 ,没 有 决 定 权 。此 外 ,地 方 自 治 只 在 省 和 县 两 级 实 行 ,中 央 和 县 以 下 的 地 区 没 有 自 治 代 表 机 关 。 亚 历 山 大二 世
11、 明 确 表 示 :“ 他 反 对 制 定 宪 法 ,不 是 因 为 珍 惜 权 力 ,而 是 坚 信 宪 法 对 俄 国 无 益 ,将 导 致 她 走向 瓦 解 。 ” 3 1881 年 ,亚 历 山 大 二 世 被 刺 身 亡 ,沙 皇 政 府 马 上 颁 布 了 关 于 专 制 君 主 制 不 可 动摇 的 宣 言 ,以 及 保 护 国 家 安 全 和 社 会 治 安 条 例 。 按 照 这 一 法 令 ,任 何 地 方 政 府 都 可 以 宣 布实 行 非 常 状 态 。 每 一 个 居 民 都 有 可 能 遭 到 逮 捕 ,不 经 审 判 流 放 五 年 。 条 例 虽 然 是 临
12、时 性 的 ,三年 内 有 效 ,但 每 当 三 年 过 去 后 就 自 动 延 长 ,直 到 1917 年 二 月 革 命 前 还 在 生 效 ,“ 事 实 上 等 于 俄国 宪 法 ” 4 。 改 革 实 践 表 明 ,沙 皇 政 府 不 愿 继 续 推 进 政 治 改 革 ,拒 绝 君 主 立 宪 政 体 ,顽 固 坚 持早 已 过 时 的 君 主 专 制 统 治 ,千 方 百 计 限 制 地 方 自 治 机 构 影 响 的 政 策 ,结 果 导 致 政 府 统 治 危 机 不断 加 深 ,社 会 矛 盾 一 次 又 一 次 激 化 。 尤 其 是 知 识 界 不 满 情 绪 更 为 强
13、 烈 ,他 们 把 无 情 迫 害 自 己 的专 制 政 府 视 为 主 要 敌 人 ,甚 至 不 惜 采 用 恐 怖 手 段 迫 使 政 府 召 开 由 普 选 产 生 的 立 宪 会 议 ,给 人 民言 论 、 出 版 等 自 由 。 另 外 ,沙 皇 个 人 独 裁 很 难 汇 集 社 会 改 革 力 量 ,严 重 地 损 害 了 本 来 就 非 常 脆弱 的 改 革 机 制 ,给 经 济 顺 利 发 展 蒙 上 了 巨 大 的 阴 影 。 “ 沙 皇 专 制 制 度 耗 尽 了 农 奴 制 改 革 以 及 随后 进 行 的 许 多 改 革 的 创 造 力 ,转 向 盲 目 反 动 并
14、在 许 多 年 里 压 制 了 国 家 经 济 的 有 机 增长 ” 5 (P355) 。 政 治 改 革 滞 后 是 农 奴 制 废 除 后 俄 国 经 济 发 展 相 对 缓 慢 的 主 要 原 因 。日 本 的 政 治 改 革 与 俄 国 相 比 ,有 着 显 著 的 差 别 。 1868 年 ,维 新 派 在 推 翻 幕 府 统 治 后 ,建 立了 以 天 皇 为 核 心 的 明 治 政 府 。 新 政 府 成 立 不 久 ,即 发 布 了 五 条 誓 文 和 政 体 书 ,决 定 以 此 为纲 领 进 行 国 家 体 制 改 革 。 而 且 改 革 派 把 “ 广 兴 会 议 ,万
15、机 决 于 公 论 ” 6 列 为 五 条 誓 文 之 首 ,并宣 称 要 实 行 立 法 、 司 法 、 行 政 三 权 分 立 的 政 治 体 制 。维 新 派 通 过 了 版 籍 奉 还 和 废 除 身 份 制 ,结 束 了 日 本 长 达 六 百 多 年 的 封 建 幕 府 统 治 ,为 建 立一 个 中 央 集 权 国 家 和 发 展 资 本 主 义 奠 定 了 坚 实 的 基 础 。17与 此 同 时 ,政 府 取 消 了 封 建 贵 族 终 身 年 俸 ,通 过 赎 买 一 次 性 发 给 相 当 于 5 年 俸 禄 的 礼 金 公债 ,鼓 励 其 自 谋 生 路 。 此 后 ,
16、许 多 士 族 成 为 中 央 和 地 方 官 吏 、 教 师 、 医 生 、 军 警 ,而 那 些 手 持 大 量公 债 的 华 族 、 士 族 上 层 纷 纷 以 公 债 为 抵 押 ,创 办 银 行 ,致 使 日 本 出 现 了 一 次 空 前 的 银 行 投 资 热 。“ 据 有 关 统 计 ,截 至 1880 年 6 月 底 止 ,日 本 全 国 共 创 办 国 立 银 行 153 所 ,其 中 114 所 为 1878 年公 债 解 禁 后 所 创 , 其 中 资 本 额 最 大 的 第 15 国 立 银 行 全 由 华 族 公 债 投 资 所 创 ” 7 。 新 政 府通 过 对
17、 公 债 政 策 这 种 原 始 积 累 杠 杆 的 灵 活 运 用 ,不 仅 彻 底 消 除 了 俸 禄 公 债 对 政 府 财 政 的 巨 大压 力 ,使 这 种 不 具 备 增 值 能 力 的 债 券 转 化 成 为 以 “ 国 立 银 行 ” 为 核 心 的 金 融 和 产 业 资 本 ,而 且 成功 地 解 决 了 改 革 中 最 为 棘 手 的 问 题 :消 灭 前 社 会 特 权 阶 层 而 尽 量 减 少 社 会 动 荡 ,从 而 为 改 革 平稳 进 行 创 造 了 必 不 可 少 的 条 件 。 然 而 ,同 样 的 问 题 俄 国 改 革 者 解 决 得 就 相 当 逊
18、色 ,许 多 以 前 的农 奴 主 并 没 有 经 历 什 么 大 的 变 动 ,仍 然 继 续 保 持 着 世 袭 的 贵 族 地 位 ,拥 有 庄 园 ,依 靠 农 民 为 其劳 动 。 他 们 很 难 适 应 变 化 了 的 新 环 境 ,自 己 既 无 主 动 能 力 ,又 没 有 实 际 经 验 ,只 能 靠 解 放 农 奴的 赎 金 生 活 ,因 此 纷 纷 破 产 ,使 改 革 阻 力 越 来 越 大 ,难 以 继 续 下 去 。此 外 ,在 实 行 立 宪 政 治 问 题 上 ,俄 日 两 国 变 革 领 导 人 的 认 识 也 截 然 不 同 。 明 治 维 新 时 的 日本
19、 ,无 论 是 激 进 的 资 产 阶 级 民 权 主 义 者 ,还 是 谨 慎 的 政 府 领 导 人 都 清 醒 地 认 识 到 ,既 然 要 实 现文 明 ,走 西 方 资 本 主 义 强 国 之 路 ,那 么 搞 资 产 阶 级 立 宪 政 治 ,而 不 是 封 建 专 制 主 义 政 治 ,将 是 不可 避 免 的 历 史 趋 势 。 明 治 维 新 主 要 领 导 人 岩 仓 具 视 曾 明 确 表 示 :“ 必 须 确 立 一 种 制 度 ,使 国 家即 使 无 明 天 子 ,贤 丞 相 出 现 ,也 能 够 维 持 下 去 。 否 则 若 没 有 明 天 子 ,贤 丞 相 则
20、国 家 将 面 临 千 里长 堤 毁 于 蚁 穴 之 危 险 ,岂 可 不 惧 乎 ?” 8 因 此 ,明 治 政 府 成 立 之 初 ,就 建 立 了 太 政 官 制 度 ,并 宣布 天 下 权 力 总 归 太 政 官 ,太 政 官 权 力 由 立 法 、 行 政 、 司 法 三 部 分 构 成 。 这 样 一 来 ,立 法 部 门 第 一次 开 始 作 为 一 个 独 立 的 权 力 机 构 出 现 在 国 家 政 权 体 系 中 。 以 后 ,太 政 官 体 制 几 经 变 革 ,最 后 被内 阁 制 所 替 代 。 1889 年 2 月 ,明 治 政 府 颁 布 大 日 本 帝 国 宪
21、 法 ,在 君 主 立 宪 统 治 的 道 路 上 迈出 了 最 为 关 键 的 一 步 。 “ 从 19 世 纪 90 年 代 到 第 一 次 世 界 大 战 爆 发 ,日 俄 两 国 的 改 革 派 领 导 人忙 于 试 验 实 行 宪 法 和 议 会 制 度 ,在 俄 国 这 些 试 验 具 有 反 对 当 时 的 政 权 的 性 质 ,而 在 日 本 ,它 们大 部 分 是 支 持 现 行 制 度 的 ” 9 。日 本 作 为 一 个 后 起 的 资 本 主 义 国 家 ,以 它 落 后 的 生 产 力 水 平 和 极 不 成 熟 的 资 本 主 义 发 展因 素 ,希 望 通 过 明
22、 治 维 新 而 快 速 实 行 欧 美 发 达 国 家 的 生 产 方 式 和 社 会 制 度 。 这 种 现 实 条 件 与预 期 目 标 的 巨 大 反 差 ,驱 使 它 调 动 包 括 传 统 在 内 的 各 种 力 量 ,在 政 权 建 设 上 别 出 心 裁 地 设 计 出了 一 种 专 制 外 壳 与 立 宪 内 核 的 巧 妙 嫁 接 。 通 过 这 种 弹 性 极 大 的 ,体 制 内 部 变 换 不 停 的 自 我 更新 ,获 取 了 稚 嫩 制 度 的 渐 次 巩 固 和 超 常 规 发 展 ,而 俄 国 的 变 革 者 则 排 斥 宪 政 ,沙 皇 个 人 直 接 支配
23、 着 改 革 进 程 ,这 其 中 的 经 验 和 教 训 确 实 值 得 我 们 深 思 。二 、 从 经 济 改 革 的 目 标 、 政 策 措 施 来 看 ,日 本 明 显 优 于 俄 国 ,这 也 是 俄 国 和 日 本 在 改 革 年 代里 资 本 主 义 经 济 发 展 速 度 差 异 的 重 要 原 因1861 年 ,俄 国 自 上 而 下 的 农 奴 制 改 革 ,其 根 本 目 的 就 是 为 了 维 护 专 制 制 度 和 地 主 贵 族 利益 。 沙 皇 亚 历 山 大 二 世 在 国 务 会 议 上 明 确 宣 称 :“ 请 你 们 相 信 ,为 了 保 护 地 主 的
24、 利 益 ,凡 是 能 做到 的 一 切 都 做 到 了 。 ” 9 其 保 守 性 和 反 动 性 昭 然 若 揭 。 因 此 ,改 革 后 的 俄 国 ,农 奴 制 的 残 余 还严 重 地 阻 碍 着 经 济 现 代 化 的 进 程 。改 革 虽 然 宣 布 农 奴 获 得 了 人 身 自 由 ,并 可 得 到 一 块 份 地 和 宅 园 地 ,但 却 丝 毫 没 有 触 及 大 地主 土 地 所 有 制 。 “ 2 月 19 日 的 改 革 有 一 条 原 则 ,即 全 部 土 地 所 有 权 仍 属 于 地 主 ” 10 。 农 民 为27了 获 取 人 身 自 由 和 份 地 必
25、须 向 地 主 交 纳 赎 金 ,而 这 种 赎 金 是 高 代 价 的 ,主 动 权 完 全 掌 握 在 地 主手 中 。 赎 地 不 仅 使 农 民 失 去 五 分 之 一 以 上 的 土 地 ,而 且 还 由 于 缴 纳 巨 额 赎 金 负 债 累 累 ,濒 于 破产 的 境 地 。 由 于 赎 金 和 税 收 都 是 以 公 社 为 单 位 缴 付 的 ,村 社 为 了 保 证 农 民 的 纳 税 能 力 ,促 使 政府 通 过 了 关 于 防 止 转 让 农 民 份 地 的 若 干 措 施 和 限 制 农 民 分 家 等 法 令 ,加 紧 对 农 民 的 控 制 。迫 于 工 役 制
26、 和 村 社 制 的 束 缚 ,农 民 不 能 自 由 择 业 、 迁 居 ,也 就 不 可 能 为 资 本 主 义 工 业 和 农 业 提供 急 需 的 雇 佣 劳 动 力 。 难 怪 有 人 认 为 :改 革 “ 对 于 工 业 资 产 阶 级 最 尖 锐 的 ,不 可 调 和 的 问 题 就是 劳 动 力 问 题 ” 11 。 尤 为 “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大 部 分 产 业 工 人 直 到 1905 年 仍 与 农 民 保 持 密 切 关系 。 许 多 人 在 工 厂 工 作 一 段 时 间 后 又 回 到 家 乡 帮 助 收 割 或 干 其 它 重 活 。 由 于 纳 税 和
27、法 律 地位 ,他 们 仍 受 乡 村 公 社 管 理 ” 12 。在 改 革 的 年 代 里 ,国 家 超 常 干 预 经 济 的 政 策 也 严 重 地 阻 碍 着 俄 国 资 本 主 义 经 济 的 成 熟 和长 远 发 展 。 因 为 沙 俄 的 历 史 就 是 一 部 侵 略 扩 张 史 ,在 不 断 扩 张 中 ,政 府 经 常 同 比 其 先 进 和 强 大的 西 方 国 家 进 行 交 往 和 发 生 冲 突 。 这 些 对 抗 迫 使 俄 国 领 导 人 认 识 到 了 自 己 的 落 后 ,此 时 的 俄国 政 府 往 往 扮 演 了 发 展 经 济 ,尤 其 是 发 展
28、工 业 的 角 色 。 政 府 通 过 用 强 制 手 段 和 财 政 支 持 ,希 望在 尽 可 能 短 的 时 间 内 加 速 发 展 经 济 来 支 撑 其 对 外 政 策 的 目 标 。 这 种 推 动 力 一 方 面 造 成 了 改 革中 俄 国 工 业 发 展 速 度 时 快 时 慢 的 状 况 ;另 一 方 面 又 形 成 了 优 先 发 展 重 工 业 的 畸 形 工 业 化 模 式 。为 了 发 展 重 工 业 沙 皇 政 府 甚 至 不 惜 大 量 借 债 ,到 1900 年 ,俄 国 外 债 已 达 40 亿 卢 布 。 “ 外 国 资本 ,首 先 是 英 法 资 本 ,
29、不 仅 把 俄 国 国 民 经 济 的 各 个 杠 杆 掌 握 在 自 己 的 手 里 ,而 且 在 很 大 程 度 上又 把 沙 皇 政 府 掌 握 在 自 己 手 里 ” 13 。 国 家 超 常 干 预 经 济 的 机 制 ,在 改 革 初 期 对 经 济 发 展 起 了巨 大 的 促 进 作 用 ,但 从 经 济 学 角 度 看 ,它 违 背 了 经 济 独 立 发 展 规 律 ,削 弱 了 经 济 结 构 自 行 调 整和 经 济 发 展 的 自 创 能 力 ,并 且 导 致 私 营 经 济 官 方 化 和 自 我 发 展 能 力 萎 缩 。 资 产 阶 级 把 企 业 命运 和 专
30、 制 政 府 紧 紧 联 系 在 一 起 ,强 化 了 资 产 阶 级 对 沙 皇 政 府 的 依 赖 性 ,从 而 妨 碍 了 资 产 阶 级 在政 治 上 早 日 成 熟 ,致 使 其 政 治 主 张 保 守 ,不 敢 积 极 投 身 于 20 世 纪 之 初 的 民 主 革 命 。 这 无 疑 会加 剧 俄 国 资 本 主 义 经 济 健 康 成 长 的 难 度 。日 本 明 治 政 府 成 立 后 ,面 对 严 酷 的 现 实 ,为 实 现 其 “ 挽 回 国 威 ” 、“ 富 国 强 兵 ” 的 目 ,在 平 息 内乱 和 废 除 封 建 体 制 的 同 时 ,立 即 开 始 进 行
31、 经 济 改 革 。1872 年 ,日 本 宣 布 废 除 封 建 领 主 土 地 所 有 制 ,确 认 了 新 兴 地 主 和 富 农 的 土 地 私 有 权 ,并 允许 土 地 自 由 买 卖 。 同 时 ,政 府 颁 布 地 税 改 革 法 令 ,统 一 全 国 土 地 纳 税 标 准 ,并 废 除 了 按 村 摊 派税 收 的 习 惯 ,改 为 直 接 向 土 地 所 有 者 征 收 ,而 且 一 律 收 取 货 币 。 地 税 改 革 确 立 了 资 本 主 义 土 地所 有 制 度 ,把 农 业 税 收 纳 入 现 代 课 税 体 系 。 这 不 仅 为 工 业 化 发 展 提 供
32、 了 资 金 ,同 时 “ 农 民 有 了人 身 、 移 居 、 职 业 的 自 由 ,再 也 不 能 把 农 民 紧 紧 地 束 缚 在 土 地 上 了 ” 5 (P400) 。 农 民 与 土 地 的 逐渐 分 离 ,为 工 业 发 展 提 供 了 源 源 不 断 的 人 力 资 源 。 与 此 同 时 ,在 “ 殖 产 兴 业 ” 方 针 指 导 下 的 移 植和 发 展 资 本 主 义 工 业 运 动 也 在 轰 轰 烈 烈 地 进 行 。1874 年 ,大 久 保 利 通 在 关 于 殖 产 兴 业 的 建 议 书 中 ,建 议 国 家 要 鼓 励 工 业 发 展 ,他 写 道 :“
33、 大 凡 国 之 强 弱 ,由 人 民 之 贫 富 ;人 民 之 贫 富 ,系 物 产 之 多 寡 ,虽 以 人 民 之 勉 励 工 业 与 否 为 其 胚胎 ,然 寻 其 源 头 ,未 尝 不 赖 政 府 政 官 诱 导 奖 励 之 力 。 ” 6 (P103)在 他 的 指 导 下 ,新 政 府 首 先 接 管 幕藩 统 治 时 期 的 各 种 兵 工 厂 和 矿 山 企 业 ,经 过 改 造 使 其 迅 速 发 展 成 为 近 代 日 本 重 工 业 和 原 材 料产 地 ,以 后 又 将 其 出 售 给 财 阀 经 营 ,为 工 业 起 飞 提 供 了 坚 实 的 基 础 。 同 时
34、政 府 出 资 引 进 西 方 各国 先 进 设 备 和 技 术 ,兴 办 各 种 模 范 工 厂 、 实 验 场 ;设 置 通 商 司 ,鼓 励 对 外 贸 易 ;聘 请 外 国 专 家 帮37助 改 造 山 林 和 河 川 ,推 广 新 型 养 蚕 技 术 ;大 力 发 展 交 通 和 电 讯 事 业 ,鼓 励 官 民 兴 办 新 式 企 业 。此 外 ,政 府 还 制 定 了 各 种 企 业 保 护 法 和 优 惠 政 策 。 通 过 发 行 公 债 、 建 立 和 发 放 多 种 产 业 助成 金 和 低 息 贷 款 ,大 力 支 持 和 扶 植 民 间 企 业 成 长 ,尤 其 是
35、对 那 些 事 关 国 计 民 生 的 产 业 ,以 及 与国 家 关 系 密 切 的 企 业 ,政 府 更 是 给 予 多 方 面 的 扶 持 和 保 护 。 从 明 治 政 府 建 立 到 1885 年 ,政 府用 于 殖 产 兴 业 的 资 金 “ 总 额 约 为 2 亿 1 千 万 日 元 ,其 中 以 1883 年 的 投 资 额 为 最 高 ,达 到 2 339多 万 日 元 。 此 间 ,日 本 政 府 的 正 常 财 政 总 支 出 约 为 10 亿 8 千 万 日 元 ,其 中 1883 年 为 8 310 万日 元 ” 5 (P480) 。 年 均 1/ 5 的 财 政 支
36、 出 投 向 殖 产 兴 业 部 门 ,由 此 可 见 ,新 政 府 对 发 展 经 济 的 重视 。 正 是 通 过 以 国 家 资 本 为 引 导 ,以 金 融 资 本 转 化 为 核 心 ,大 力 扶 植 民 间 工 业 发 展 的 殖 产 兴 业政 策 ,使 日 本 迅 速 完 成 从 自 然 经 济 向 资 本 主 义 经 济 的 转 化 ,步 入 了 快 速 实 现 现 代 化 的 道 路 。三 、 经 济 思 想 、 价 值 观 念 以 及 发 展 教 育 的 模 式 ,是 影 响 两 国 现 代 化 步 伐 速 度 的 潜 在 因 素经 济 体 制 变 革 要 求 价 值 观
37、念 和 经 济 思 想 的 更 新 作 为 先 决 条 件 ,商 品 经 济 呼 唤 开 拓 创 新 观念 ,要 求 生 产 和 经 营 者 必 须 不 断 改 进 技 术 和 管 理 ,不 断 与 外 界 交 换 信 息 和 共 同 分 享 发 展 成 果 。然 而 ,俄 国 在 自 然 经 济 和 农 奴 制 基 础 上 积 淀 而 成 的 因 循 守 旧 的 传 统 价 值 观 念 及 其 行 为 体 现 ,在现 代 化 进 程 中 却 难 以 彻 底 根 除 ,不 断 与 商 品 经 济 思 想 发 生 激 烈 冲 突 。 “ 乡 村 公 社 中 习 惯 实 行 的定 期 重 新 分
38、配 土 地 的 办 法 ,这 种 习 惯 做 法 使 农 民 都 不 愿 改 良 耕 种 方 法 ” 12 ,广 种 薄 收 ,土 地 利用 率 相 当 低 ,收 获 增 长 缓 慢 。 农 民 宁 愿 受 村 社 庇 护 而 不 愿 独 立 ,宁 愿 逃 避 竞 争 而 不 愿 自 由 。 农民 一 直 希 望 得 到 更 多 的 土 地 ,结 果 造 成 19 世 纪 末 20 世 纪 初 几 次 大 规 模 的 农 民 暴 动 ,农 业 危 机一 天 比 一 天 加 深 。 浓 厚 的 平 均 主 义 和 理 想 主 义 道 德 观 视 追 求 财 富 为 可 耻 行 为 ,严 重 地
39、窒 息 着接 受 科 学 技 术 和 开 拓 创 新 的 活 力 。 贵 族 地 主 出 身 的 企 业 家 以 及 许 多 工 人 ,他 们 虽 然 工 作 在 工厂 ,但 仍 同 农 村 保 持 着 千 丝 万 缕 的 联 系 ,并 习 惯 于 用 农 民 封 闭 保 守 的 思 维 看 问 题 。 即 使 是 作 为俄 国 现 代 文 化 载 体 的 知 识 分 子 ,“ 他 们 信 奉 没 有 国 家 ,没 有 政 权 的 理 想 ,创 造 着 无 政 府 主 义 思 想体 系 的 极 端 形 式 ” 14 。 因 而 ,根 本 无 法 承 担 起 唤 醒 民 众 ,积 极 投 身 于
40、 使 国 家 富 强 ,民 族 强 大 的改 革 大 潮 之 中 的 责 任 。 更 何 况 改 革 时 期 沙 皇 政 府 把 主 要 精 力 集 中 于 高 等 教 育 ,广 大 劳 动 者 文化 水 平 低 下 。 1890 年 时 ,男 性 农 业 人 口 中 仅 有 14 %的 人 会 读 会 写 ,上 下 层 文 化 严 重 脱 节 。 这一 切 无 疑 都 是 阻 碍 俄 国 现 代 化 的 不 利 因 素 。文 明 开 化 是 日 本 明 治 政 府 推 行 的 一 项 基 本 国 策 。 早 在 新 政 权 尚 未 稳 固 之 时 ,维 新 三 杰 之一 的 木 户 孝 允
41、就 提 出 :“ 一 般 民 众 知 识 之 进 步 ,文 明 各 国 规 则 之 取 舍 ,全 国 范 围 内 逐 渐 振 兴 学校 ,广 布 教 育 ,乃 今 日 之 一 大 急 务 。 ” 6 (P425) 1872 年 ,新 政 府 就 颁 布 了 学 制 令 ,大 力 倡 导 普 及初 等 教 育 ,1907 年 小 学 入 学 率 达 到 97. 38 %。 新 学 制 发 布 仅 35 年 ,就 基 本 上 普 及 了 六 年 制 国民 义 务 教 育 ,谱 写 了 日 本 近 代 教 育 史 上 最 为 辉 煌 的 一 章 。 与 此 同 时 ,高 等 教 育 、 职 业 教
42、育 也 在稳 步 发 展 。 为 了 加 强 同 西 方 文 明 的 直 接 交 流 和 沟 通 ,政 府 在 翻 译 西 洋 教 科 书 ,聘 请 外 籍 教 师 到大 学 、 中 学 任 教 的 同 时 ,还 不 惜 重 金 派 优 秀 学 生 赴 欧 美 学 习 。 “ 1910 年 时 ,日 本 的 初 等 教 育 在学 人 数 、 中 等 教 育 在 学 人 数 和 高 等 教 育 在 学 人 数 ,均 已 远 远 地 起 过 了 当 时 的 英 国 ” 6 (P431) 。 教育 的 迅 速 发 展 不 仅 为 日 本 消 化 引 进 西 方 国 家 先 进 技 术 创 造 了 条
43、 件 ,为 实 现 其 “ 追 赶 型 ” 经 济 战略 提 供 了 源 源 不 断 的 各 种 人 才 ,而 且 提 高 了 国 民 整 体 素 质 ,促 进 了 社 会 观 念 进 化 ,为 西 洋 文 明在 更 大 程 度 上 和 更 广 范 围 内 渗 透 到 日 本 社 会 中 间 提 供 了 肥 沃 的 土 壤 。 尤 为 值 得 一 提 的 是 ,明治 维 新 时 期 的 日 本 人 是 通 过 自 己 的 民 族 传 统 文 化 和 传 统 价 值 观 来 接 受 西 方 文 明 的 。 通 过 传 统47的 忠 诚 和 互 让 精 神 接 受 了 资 产 阶 级 民 主 ;通
44、 过 家 长 式 监 督 和 大 家 庭 式 的 商 社 接 受 了 资 本 主 义生 产 ;通 过 儒 家 考 试 传 统 接 受 了 当 代 教 育 体 系 。 在 文 明 开 化 过 程 中 ,传 统 日 本 文 明 经 过 吸 收 、消 化 和 嬗 变 逐 渐 成 为 其 它 文 化 价 值 观 念 的 传 播 者 ,并 且 同 其 它 文 化 和 谐 共 处 ,交 融 演 变 为 一 种能 够 适 应 全 新 社 会 需 求 的 文 化 系 统 。 这 种 情 况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促 使 日 本 超 过 同 时 代 的 俄 国 ,跃入 世 界 强 国 之 列 。总 之 ,19
45、 世 纪 60 年 代 俄 国 和 日 本 同 时 起 步 的 改 革 经 过 半 个 多 世 纪 的 发 展 ,两 国 社 会 生 产力 都 有 了 巨 大 的 进 步 ,社 会 结 构 和 经 济 结 构 也 发 生 了 显 著 变 化 ,但 是 ,1861 年 俄 国 农 奴 制 改 革的 效 果 相 对 不 如 日 本 的 明 治 维 新 。 俄 国 和 日 本 半 个 世 纪 的 改 革 实 践 表 明 :经 济 体 制 改 革 是 政治 体 制 改 革 的 基 础 ,而 政 治 体 制 改 革 又 是 变 革 中 经 济 持 续 发 展 的 保 证 。 二 者 只 有 同 步 发
46、展 ,相互 促 进 ,现 代 化 进 程 才 会 稳 步 向 前 推 进 。 当 然 ,一 套 完 整 的 、 能 够 指 导 国 民 积 极 参 加 政 治 活 动和 发 展 经 济 的 意 识 形 态 亦 是 必 不 可 少 的 。 参 考 文 献 1 . . . 185621874 M . . 1992.2 (苏 联 )里 特 瓦 克 . 俄 国 的 改 革 与 革 命 M . 苏 联 历 史 ,1991 , (2) .3 列 宁 全 集 (第 17 卷 ) M . 北 京 :人 民 出 版 社 ,1959.4 . 1988. 10. 217.5 伊 文 成 . 明 治 维 新 史 M
47、. 沈 阳 :辽 宁 教 育 出 版 社 ,1987.6 吴 廷 . 日 本 近 代 化 研 究 M . 北 京 :商 务 印 书 馆 ,1997.7 (日 )清 水 仲 . 明 治 宪 法 制 定 史 (上 册 ) M . 北 京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 ,1997.8 (美 )西 里 尔 . E. 布 莱 克 . 日 本 和 俄 国 的 现 代 化 M .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 ,1992.9 . . . M . . 1960.10 (苏 联 ) 诺 索 夫 . 苏 联 简 史 (第 1 卷 ) M . 北 京 :三 联 书 店 ,1972.11 . . . 1859218
48、61 M . 1965. 320.12 (美 )拉 伊 夫 . 独 裁 下 的 嬗 变 和 危 机 M . 北 京 :学 林 出 版 社 ,1996.13 苏 联 科 学 院 经 济 所 . 苏 维 埃 经 济 的 发 展 M . 北 京 :学 习 杂 志 社 ,1955.14 (俄 )尼 别 尔 嘉 耶 夫 . 俄 罗 斯 思 想 M . 北 京 :三 联 书 店 ,1996.HISTORIC INSPIRATIONS DRAWN FROM THE REFORMOF THE RUSSIAN SERF SYSTEM AND MEIJI RESTORATIONGUO Yong2sheng , YAO Ya2rui( History Depart ment , Inner Mongolia N orm a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