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小城镇社会的道德遗忘与教育建构社群主义视角下的小城镇道德教育(扬州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江苏 扬州 225002)翟 楠摘要:在我国城镇化的进程中,小城镇的社群特征被忽略,社群性质的道德资源亦遭到破坏。脱胎于乡村结构的小城镇建制需要考虑道德传统的延续与持存,从既已积淀的乡村伦理中寻求并巩固小城镇的社群性和道德性,而非走向道德遗忘以及由此带来的教育困境之中。重新审视小城镇的社群特性,并以此构建小城镇社会的道德教育,是城镇化进程中应当认真对待的问题。关键词:小城镇社会 社群主义 道德教育 公共善城市与乡村,这是若干年以来人类生活的两种基本方式,也是诸多二元分立的概念中最直接地触及人们真实生活的一对。
2、尤其在中国,一个农业文化延续了几千年的社会中,城乡二元对立的观念一直左右着人们看待城乡关系的思维模式,这一思维模式不仅标志着差异性,也孕育着不平等。而自从有这种思维模式以来,表达城市化意愿的声音也一直不绝于耳(在旧时代,虽然没有“城市化”或“城镇化”的概念,但这一意愿始终是有的) 。在中国社会大刀阔斧推进城市化的过程中,人们赢得了多年来梦想中的变化,同时也在逐渐地丢失积攒了多年的道德与文化资源。小城镇作为连接城市和乡村之间的桥梁,在建构一个新型社会的同时,应当审慎面对自身所处的道德境遇,并立足于自身特点去构建符合这个新型社会的教育世界。一、城镇化进程中的道德遗忘与教育困境近几十年来,城镇化的浪
3、潮逐渐改变了几千年来中国式乡村的传统生活方式, “以城市的方式生活”成为人们共同追求的目标。传统的农业社会格局受到了深刻动摇,无论是生产方式还是生活方式,抑或是更为深层的社会道德关系,都在这场时代的变革中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流变与重组。被城镇化所改变的不只是经济,更深的变化在于人的内心。这不啻为一场“静悄悄的革命” ,却以轰轰烈烈的方式对身处其中的人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一)道德遗忘:乡村伦理的衰微不论在西方还是中国,城市化或者城镇化,都是一个国家工业化和现代化的必经之路。在这个过程中,对经济和技术现代化的追逐远远超过甚至掩盖了对道德和文化的需求。尤其在我国当前的城镇化进程中,人们将城镇化仅仅理
4、解为对“物”的城镇化,遗忘了“人”的城镇化既没有建立起相适应的城市精神,又遗忘了传统的乡村伦理。快速发展的经2济,无限延伸的技术,铺天盖地的信息,这一切都将乡村裹挟在城镇化的洪流之中,人们则带着一种一夜之间奔小康的心愿愉快地接受了城镇化的席卷,把传统生活中有价值的东西当作绊脚石与落后的经济一并抛弃了。邻里之间的互帮互助,长辈对晚辈的耳提面命,历史延续而来的乡间传统仪式,对宗族或村庄集体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弥漫于整个集体中的隐性伦理规范,对待陌生人时的关切,等等,原本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在这些乡村特有的道德与文化传承中,教育也自然而然地发生,谦卑、勤劳、朴实、敬畏、善良真诚、古道热肠、脚踏实地等等美
5、德就在这种无声的教育中形成了。而城镇化的浪潮则将这一切解构了,似乎城镇化就仅仅是发展产业和大兴土木,传统的民居变成了现代化的洋房, “鸡犬之声相闻”的传统乡村生活真正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城市交往模式,那些美德也随之无处可寻。在乡村追逐城市或者城市同化乡村的过程中,无论是城市人还是乡村人,都一致认同城市在很多方面是远远优于乡村的。这种不正常的情形起初只是因为经济上和生活水平上存在的落差,却逐渐发展为文化上甚至道德上的巨大“反差” 。城市人处处不忘表现优越感,乡村人则常常带着自卑。在前者对后者的猜忌、排斥以及后者对前者的羡慕、嫉妒中,双方都遗忘了乡村生活原本包含着人类生活的伦理本性,那最原始的
6、方式恰恰表达了最理想和自由的人际交往模式。城市痴迷于不断增长的经济水平和生活水准,乡村在不断追随的脚步中亲自践踏了自身很多优秀的道德传统和伦理规范。不幸的是,乡村既没有追赶上城市匆匆向前的步伐,又迷失了自己。城镇化大大激发了乡村人们朴素的金钱观和商业意识,他们离弃乡村,以一个城市人的身份重新定位自己,开始大力追求经济利益。与此同时,失去了伦理制约的他们也丢掉了传统所赋予的道德感,失去了身份上的归属感,身体属于城镇,精神却在游走。(二)教育困境:他律道德的失序在这种对传统生活和道德的背弃与遗忘下,新兴的小城镇面临着尴尬的道德困境:匆匆忙忙丢掉了乡土社会的传统道德规范,却依然处在城市文明的边缘。最
7、为悲哀的是,这其中的很多人只看到了城镇化带来的经济利益,全然不觉道德层面所处的困境。在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种变化之后,道德遗忘所带来的困境反而成为了合理的道德存在,并以一种新的文化方式开始传承。这也就意味着,几千年来积淀在乡村社会中的道德传统和伦理意识开始逐渐瓦解,由此形成的无声的道德教育也被消解,代之而来的是一种新的价值观的生成与传递。这种价值观推崇人与人之间保持独立的关系和空间,赞赏对传统的冲破和锐意进取,并以追逐技术或机遇带来的商业利益为衡量个人价值的准绳。在这种道德观念的形成和推动中,年轻人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他们轻易地用“后喻文化”模式取代了延续多年的“前喻文化” ,成为新兴小城镇中
8、道德与文化的符号表征。3城镇化进程中的新生力量既承担着推动城镇化的责任,同时也是对乡村伦理遗忘的忠诚实践者。道德遗忘的一个直接后果就是,依靠乡村伦理而形成的隐性道德教育丧失了存在的正当性,传统村落结构中形成的他律道德也随之失去了意义。而正是这种他律的道德秩序,曾经主宰着乡村的道德生活,使得长幼有序,邻人互敬。相应地,不符合公众道德认同的言行也会受到指摘和批判。这种他律道德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年长者所奉行的道德规范受到了严重的挑战,以至于他们对年轻一代的耳提面命也不再具有权威性;二是依赖村落集体和乡村熟人社会而运行的道德约束在陌生人越来越多的小城镇社会中失去了作用,约束人们道德行为的准绳发生了变
9、化。由于这种变化,传统的乡村道德教育也就陷入了困境。二、小城镇社会的社群精神及其道德表征小城镇社会之所以会产生上述道德上的困境,就是由于在城镇化的过程中无视自身的特点,力图快速地变为城市。事实上,小城镇脱胎于乡村,无论从其发展的规模上还是从其建设的内涵上来说,小城镇都不可能变为城市。它有着区别于城市也不同于乡村的独特发展价值,在建构新的城镇精神和维持既有乡村伦理的城镇化使命的规约下,小城镇的独特价值得到了凸显。它成为了一个具有稳定结构和共同意识的社群共同体一个小城镇就是一个社群化的社会,是一个介于繁华的城市和寂静的乡村之间的新兴社群。在我国传统的语境中,虽然没有现代意义上的“社群”概念,但与社
10、群相关的理念和结构却并不鲜见,如家族共同体、同乡会馆、行业帮会和社会团体等。这也就是说,社群之于中国并不是一个陌生的事物,甚至于社群主义在本质上与儒家重家族重集体的道德传统有着相近的内涵,这也是脱胎于传统乡村的小城镇能称之为社群的重要理由。与一般意义上的社群相比,小城镇是一个特殊的社群。作为一个城市和乡村的结合体,它在本质上是乡镇兼具城镇精神和乡土伦理的特殊共同体。城市的方便、快捷、自由、开放、制度化、规范化组成了这个共同体的骨架,而乡村重礼治、重人情、重民俗、重传统的特点则构成了这个共同体的血肉。这种传统与现代、封闭与开放、散漫与规范等因素的微妙组合构成了小城镇特有的乡镇气息,在重组与碰撞中
11、建构出了小城镇独特的社群精神。但是,这种精神的形成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因为它并不是完全自明的,更需要城镇市民有意识地去推进和构建,才能随着小城镇的逐步完善而慢慢清晰和明确。正是由于人们有意识的追求,小城镇社会在社群精神的形成过程中,沉淀了自身的道德诉求,在表露道德需要的同时促进了小城镇的社会道德建构。认同感的建立、公共善的生成以及共同体的形成,这不仅是新兴市民的道德诉求,亦是小城镇社会的道德表征。(一) “后”乡村社会的个体亟需重拾认同感个人的存在离不开一定的社群,一个人总是在群体中寻求自身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脱4离了群体所赋予的这种情感依附关系,个人的存在就会处于一种原子式的孤立状态之中,就会迷
12、失在“我是谁”的认同缺失中。在传统的乡村社会中,从早期的生活中延续下来的稳固的群体纽带将个人联结在一起,个人对自我身份的认同来自于对乡村习俗、规范或人伦观念等的遵从和信仰。在这种社会生活中,自我认同是一种不被人们体验到的自然而然的存在,就如同海德格尔所说,个人是被抛入这个存在中的,认同感也是相伴而来的。而在小城镇的形成过程中,原有的社会结构被打破,群体的纽带被打开了,已有的认同感也随之消失,个人真正成为“不受约束”的独立个体。摆脱了传统乡村社会身份和角色地位的人们同时也丧失了传统德性的根基,被抽离了社会关系的人是孤独而无目的的。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小城镇社会就此形成,而恰恰是新的伦理和规范需要建
13、立、个人重拾认同感的开始。对新兴的小城镇社会而言,急需在个人和社群之间建立这种相互的承认和认同。对社群来说,最紧迫的莫过于获得身处其中的个体对它的承认,如果得不到这种承认,它将陷入自身存在的合法性困境。而对个人而言,最重要的也不外乎在群体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获得身份认同和归属感。戴维米勒就此曾指出:“人们不仅把自己看作是本质上具有私人利益和私人动机的个体,也把自己看作是与社会单位相联系的个体,并以此来回答你是谁的问题。他们会说,除此外, 我还属于 。社群不仅是一种相对于其他人而言的感情上的归属感,它也因此而深深地进入认同。如果割断与社群的关系,个人的生活就将失去重要的意义。 ”1正因如此,小城镇
14、的人们对自身所处的这个社群往往会抱有一种“新家”的认同体验,生活方式和道德责任都来源于并且实践于这个新兴社群。对于社群成员而言,寻求一种积极、融洽的人际关系和良性而有序的社群关系不仅是其获得认同感的前提,更是他们构建公共生活的根基。(二)市民对共同利益的关注促成公共善的生成不可否认,不论是在整体的社会生活中,还是在诸如小城镇这样一个有限的社群中,个人难免带着独特的自我利益在衡量每一个公共决策的合法性。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一个人可以总是以自我或个人的方式思考和行动,而罔顾共同体的公共利益。这是因为,如果脱离了共同体的生活场景和伦理条件,个人很难如其所愿地成就自我。生活在小城镇中的人们不得不面对诸多
15、公共的事务和决策,在社群的共同利益和个人利益的交织中,社群成员如若不考虑公共利益,那么个人的利益也是无法达成的。而且,在公共利益的商讨中,社群成员会发现其中总是蕴含着个人利益。正因如此,人们在无形中形成了一种集体性的意识,它引导个体关注和珍视社群共同的善,并以此作为决策及行动的准则。正如爱德华希尔斯在研究中国市民社会与市民风范时所指出的那样, “一个社会过去的行动和行动者在哪里被纳入到集体性自我意识中去,就会在哪里产生一种强化作用,使每个行动主体5都更关心共同形成的、值得珍视的社会特性。 ”2过去的乡村伦理和新生的城市伦理最一致的地方,就在于成员对共同利益的关注,而这也是将个体纳入“集体自我意
16、识”中的强化剂,促使人们推动公共善的形成。(三) “自由人”的身份及其权利义务推动社区伦理共同体的形成在城镇化的过程中,融入小城镇的人们从一个拥有既定生活模式的群体中脱离出来,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社会,他们从农民变成了市民(严格来讲,应该是“城镇居民” ) ,每个人都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在新的群体中重新定位自己。由于身份的转变,小城镇居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身的权利与义务,重新辨识自己所处的这个新群体与原有村落的不同。一个明显的不同就在于,他们逐步地或彻底地摆脱了土地对他们的束缚,进入了一种市场化或半城市化的生产模式中,个体不再单纯与自然打交道,而是更在意周围的人以及所处的群体。在这个新建社群中,为
17、了维护个人的权利和保障集体的利益,新兴市民必须积极参与公共事务的讨论,制定公共规则,维护公共空间。正因如此,新兴的小城镇社会最有可能迅速地结成一个共同体,一个稳定的社群,并形成共同的意识和新的传统。这个共同体的形成建基于这样一个前提,个体从散漫的村落成员过渡成为一个有特定身份及相应伦理规范的社群成员,他分享着群体赋予的权利,同时承担着作为社群公民而应尽的义务。这一共同体关注生活的整体,它虽不是城市,但有着与城市相类似的特质:“城市是由一个个独立自主的自由人通过契约制度而结成的独立和自治的法人实体。意味着城市首先是个公民共同体,因为从事实上说,城市市民是一个相对非市民而言的法定特权身份概念,而他
18、的特权就在于,他同时还是一个公民 ,其政治和法律的含义就是,他必须是个自由人,一个必须解除了任何形式人身依附的自由人,必须有能力承担作为市民的法定义务,行使作为市民的法定权利。因此,汇集到城市的自由人才能结成一个休戚与共的政治共同体。 ”3抛开城市形成之初的特质,就现代化的大城市而言, “自由人共同体”毋宁说更符合小城镇的精神气质,从而推动小城镇社区伦理共同体的形成。三、基于社群精神的小城镇道德教育建构若干年以来,城市化因其对经济利益的极度摄取,掩盖了人们追求物质利益的真正目的,即对幸福生活的追寻。人们在城市化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以至于忘记了为什么出发。小城镇社会在其发展的道路上,也面临着这一困
19、厄,虽然我国城镇化的历程并不长,但对经济利益的过度关注也不可避免地造成了对道德的遮蔽和遗忘。然而,物质生活与道德生活之间也并非水火不容。亚当斯密曾在道德情操论中提出过一个著名的观点:人们追求自身福利最大化的过程便是道德的建立过程。在大张旗鼓地推进小城镇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如何让年轻一代既能保有一种积极而正确的道德观,又能让这种道德教育以一种他6们可以接受的方式进行,就成为小城镇社会一个重要的教育问题。与此同时,年长者也经历了一场道德观念的冲击与重建,对他们而言,道德教育同样不容忽视。(一)守护传统道德资源,凝练公民认同小城镇的发展是一个不断扬弃的过程,从乡村到城镇、从农民到市民的这两个转变中无疑
20、有许多需要放弃的东西,如小农意识、盲目无知、政治冷漠、缺乏社会责任感等。而与此同时,人们又在有意无意地丢弃着传统的乡土道德资源,但事实上,传统道德价值的存在对于小城镇的发展是十分必要的。前面已经提到,小城镇在本质上是一个乡镇而非城市,乡镇不同于城市的地方恰恰在于其乡土性,这种乡土意识已经作为一种文化基因渗进了人们的生活,纵使身份和立场发生变化,其内心所遵循的乡土社会道德法则依然还会起作用。因为乡村的传统节日、风俗仪式、民间故事等都积淀并传递着传统的道德礼仪和伦理规范,劝诫人们学会敬天畏地,孝亲祭祖,与邻为善,积善成德。这构成了传统乡村社会的主流道德价值,规约着人们的日常行为,也引导着人们的精神
21、生活。在兴建小城镇的背景下,田园生活虽已不再,但田园精神、乡土观念、乡村伦理等传统道德价值却可以留存,也应该被保存下来。 “天子失宫,礼在乡野” ,这些传统道德资源不应该随着城镇化的到来而终结,而应成为小城镇社会建构中的精神纽带,将不同的人们重新联结起来,从而凝练城镇居民对这个新兴社群的认同感。(二)崇尚公共生活伦理,巩固社群精神小城镇作为一个公共空间,在为人们提供了一个生活空间的同时,也造就了一个“道德空间” 。这个道德空间要求人们遵循公共生活的伦理,按照小城镇社群的道德精神和伦理规则去生活、行动,从而规范个人的行为。反过来对个人而言,道德的个体也会以小城镇社群成员的身份自觉地崇尚和追求公共
22、伦理,正如麦金泰尔所说,一个人“永远不能仅仅作为个体去追寻善或践行美德” ,他必定要以一个成员的身份去标示自己,因为人必须生活在特定的社会环境中,道德主体不能脱离具体的社会情境。对小城镇中的市民而言, “我就从我的家庭、我的城邦、我的部落、我的民族的过去中继承了多种多样的债务、遗产、正当的期望与义务。这些构成了我的生活的既定部分、我的道德的起点。这在一定程度上赋予我的生活以其自身的道德特殊性。 ”4小城镇的“道德特殊性” ,就在于它作为乡镇而特有的乡村伦理与城市精神的微妙结合,这既是个人需要承继的伦理精神,也是这个公共生活空间赖以存在的基础。既然社群及其成员资格是个人的道德起点,个人就会在自身
23、所处的社群中发现自己的道德身份并界定道德义务。 “知道你是谁,就是知道在道德空间中有方向感;在道德空间中出现的问题是,什么是好的或坏的,什么值得做和什么不值得做,什么对你是有意义的和重要的,以及什么是浅薄的和次要的。 ”5在一个正义的团体中,对个人而言是善的东西必7然对他所处的群体成员来说也是善的,公共的道德规范便是个人基于对自身道德身份和道德义务的界定而建立并巩固的 6。这就在无形中要求个体放弃狭隘的私利追求,至少排斥损害公共利益的行为。对小城镇这个社群来说,最要紧的就是要构建超越血缘和亲缘关系的公共道德规范,崇尚公共伦理,尊重公共利益,从而维护和巩固社群精神。(三)构建学校道德社群,培育儿
24、童美德城镇化的核心是人的城镇化,而人的城镇化则在于人所接受的教育。城镇化的过程给教育带来了巨大的影响,近十年来乡村教育城镇化的结果表明,这种影响并不如想象和计划的那样令人鼓舞,反而是负面影响更为凸显。例如在学校布局调整的过程中,不考虑实际情况,过度追求规模和效益,涌现出了大量“超级学校” 、 “超大班额”现象,这使得小城镇教育面临的不只是数量和质量方面的问题,还有更深层的道德问题。在功利化的教育目标下,不仅儿童的道德教育被忽略,就连教育者自身的道德都面临困境。小城镇的建立过程不应该是一个遗忘道德传统、放弃道德教化的过程,恰恰相反,它的建立和成熟需要重拾道德传统,培育公民美德。在小城镇发展的过程
25、中,学校教育必须要承担起人的城镇化这一使命,无论是对于超大学校和班额还是小班额,教育的城镇化都不能放弃对儿童的道德教化。对儿童来讲,学校就是家庭之外的另一个社群共同体,跟家庭的自然性不同,学校的特殊性在于它不仅仅是一个生活的地方,更是一个专门学习的场所。这个近乎常识的观念容易使人们忽略这样一个事实,学校与家庭、村庄、部落等不同,它不是自然的产物,而是人为建构的结果。这就意味着,当教育者想要得到一个拥有诸种美德的儿童的时候,他就有义务为儿童建构一个相应的道德社群。学校就应该是这样一个社群,通过人为的建构,使得教师成为道德榜样,使学校、家庭、社区共同组成一个道德的环境,承担儿童道德教化的职责。参考
26、文献:1戴维米勒:市场、国家与社群234,转引自俞可平:社群主义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68。2爱德华希尔斯:反思中国知识传统下的市民社会和市民风范 ,应星译,见贺照田主编:后发展国家的现代性问题 ,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2 年,第 249 页。3闫克文:城市:现代性的途径之一 ,读书,2014 年第 6 期,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第 67 页。4美A麦金泰尔著,宋继杰译:追寻美德 ,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 年,279 页。5加查尔斯泰勒著,韩震等译:自我的根源 ,南京:译林出版社,2001 年,38 页。通讯地址:江苏省扬州市四望亭路 180 号扬州大学教科院 225002联系电话:13773417306电子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