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什么是好的德育 凌宗伟 江苏省南通市金沙中学 教师评价学生时,往往是成绩好就“一好百好”。这些现象的潜台词是 :品德可 以用分数弥补,从而导致德育被边缘化。 人的成长,到底需要怎样的德育?什么样的德育才是好的德育?这是今日之德育不 得不面对的问题。 好的德育,要与学生的年龄和生理特征匹配 当前,从幼儿园,到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很多时候是在搞一模一样的道德教 育。如一开学,都在教礼仪,教行为习惯这些幼儿园、小学就该完成的基本规范。 某些九年一贯制学校情况稍微好些,内部会对德育进行不同阶段的规划。但大部 分的学校、学段体现出来的是内容和路径的重复、无序、随意,缺乏统筹规划。 与学生不断增长的年
2、龄、阅历、经验严重不匹配。 尽管有许多道德规范的教育与养成是贯穿于人一生的,但有效的德育,应该是尊 重学生年龄和生理特征的。研究表明,个体在人生不同阶段的认知水平和道德动 机水平是不一样的。所以,人生不同阶段的德行教育应该各有侧重。 幼儿时期是道德的萌芽期,儿童的道德情绪体验是肤浅的、短暂的、被动的,更多 的是通过游戏的形式来实现道德情绪体验。 在小学,低年段的学生,道德组成形式简单,道德动机不明显,行为往往依赖教师 和家长的指令。此时,德育外显的效果不代表道德的内化。此时德育的重点可以 是学习习惯和行为习惯的养成。 到了高年段,学生开始学会遮蔽自己的行为,产生 了道德策略和自我设想,道德动机
3、变得复杂,需要教师在了解的前提下进行干预, 以激发学生较高水平的道德动机,让学生自觉产生道德发展需要。 此时,德育应慢 慢地转到班队活动和实际的生活体验上来。 到中学阶段,正值青春发育期。学生的内心世界逐渐复杂,心事不轻易外露,初步 进入社会,逐步与未来的理想、职业等建立联系,是独立地走向生活的准备阶段。 此时,德育重点要转移到人生规划和人生观、 价值观的引领上来,可更多地采用主 题活动和社会实践等形式。 但在学校实践中,通常很少有人从个体的不同阶段和个体与个体的差异出发来设 计德育的内容,更不会以此为出发点来组织分层次道德教育设计与训练。很少有人意识到不匹配的德育(超前或滞后)有时候不但起不
4、到设想的效果,反而有可能 产生副作用。如何在一个动态的、发展的甚至多少带有个性的环境中,立体式地 建构德育大厦,可能是我们急需要改进的。 好的德育,一定要能被学生内化 当前,我们的德育常常不能被学生内化,原因有三 :德育认识上的错位、 德育路径 的僵化和德育方式不接地气。 德育认识上的错位,易导致育人功能的丧失。以教育工作者几乎天天面对的惩戒 教育为例。学生上课注意力不集中是个学习习惯问题,但一些老师的惩戒方式是 抄写课文、罚做练习等。这在老师看来几乎是“双赢”策略 :既惩罚了学生,又 能提高学业成绩,符合社会、学校、家长的希望和要求,何乐而不为?但这种做法, 实际是把德育问题转化成大而模糊的
5、学业问题,学生依然不知道错在哪里,如何 改正。德育的真正目的,无所依存,无法达成。 与此相类似,教师评价学生时,往往是成绩好就“一好百好”。 这些现象的潜台词 是 :品德可以用分数弥补,从而导致德育被边缘化。 德育路径的僵化,使德育无法进入学生心灵。 目前,大多数学校的德育工作依赖于 “禁”与“堵”这两种方式。 像多数德育工作者将手机和网络视为学生成长当中 的“洪水猛兽”,试图切断学生与外界的联系。 对手机、 电脑、 pad,一律念“禁” 字诀。 而事实是,网络和移动终端构建起了丰富的教育教学资源,已然改变了学生 的学习方式。对此的无视,将不可避免造成德育的低效。 这种“一禁了之”的思维方式,
6、扎根在很多人的意识深处。最为极端的案例就是 那些“考试工厂”设立的“奇葩校规”:校内不容过任何与学校和考试“无关” 的“生活”。这种理念,早已将“教育即生活”“学校即社会”的教育本质抛诸 脑后,将多少本性淳朴的孩子“锻造”成防控和打压对象。 “禁”字诀,让德育变得“不合时宜”。事实上,“禁”是掩耳盗铃,对于叛逆期 的青少年来说,很难真正起作用。而一旦指令与服从的单向思维方式被学生内化 成人格,将是更可怕的事情。 德育方式的不接地气,是一个老问题,也是一个必须解决的大问题。好的德育,一 定是走近学生的,把与学生生活、学习关系最密切的事物作为德育主题的。 吴之如 作轻重错位 德育要引导学生知道生命
7、是什么,自己是谁以及自己在社会网络中的位置,怎样 才能超越自身的局限,一个人为什么要与别人交往,如何与别人交往,等等。只有弄清楚了这些问题,才能理解 :为什么要遵守道德规范?为什么要尊重每一个生 命?为什么要讲诚信?为什么要追求正义 道德规范、 行为准则的养成,单靠说教不可能成为人的自觉行动,要在具体的生活 实践中不断经历、反思、内化、固定成为习惯。比如注意公共卫生,比如物归原 处,比如有借有还,说得再多,也远不如生活的磨炼。我当年做校长的时候,强调 “管理从厕所开始”,坚持用“星级宾馆”的标准打理学校的厕所 ;主张开放体 育器材,在学校的操场边开了一个“体育器材超市”,将常用的体育器材放置在
8、 “货架”上,让学生随时取用这些细微的改变,正是从人出发的。 我们将学生当人看了,给了他们信任,学生相关的道德认知就可能在上厕所、 体育 运动等具体的行为方式上慢慢形成,我们期待的德育效果也就可能成为现实。 好的德育,先立己后立人 造成德育成效低下的因素中,还有一个因素是很少有教师大胆言说的 :教师或学 校公然教学生说谎,应付检查背答案,甚至怂恿学生在成人高考中替考,等等。这 是对学校德育的讽刺。 “为了应 付检查”“ 为了学生好”这些都不足以解释,为何为人师者能将 教师的使命置于不顾。在这样的生态下,德育能好吗?本质上,是教师认为德育不 重要。我们的德育工作者,眼睛里盯的是分数,学校德育实际
9、上是为智育服务的, 至于学生的品行、性格、价值取向、爱好、兴趣、个性无关紧要。 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值得关注 :学生校内一个样,文明礼貌讲道德,校外变成另 外一个样,打架骂人闯红灯。我认为,这种反差有时是家庭教育和社会问题的投 射。 为人父母者不以身作则,造成德育效果不稳定。 本质上,是一些家长不懂教育, 不重视德育,为了“分数”“改变命运”,乐意让渡出本该属于自己的教育权利, 让学校最为重要的“树人”目标单维化、功利化、世俗化。 在不重视德育上,学校和家长十分默契地将教育目标单一指向了升学,社会上一 些非道德现象趁机而入,危害极大。 立己方可立人,这是德育工作的根本。 立德,首先立的是教师之德,学校之骨。 教师要行为世范。 这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 但确为最关键的问题,否则,口号再响亮,德育也不会有说服力,只能是无源之水。 其次,立德,还要立家长的德。学校德育不是万灵药,它的成败还与家庭教育有着 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教师的家访意识逐渐淡薄,虽然有“家 校通”“校讯通”等现代通信手段弥补,但这毕竟与面对面的家访有很大区别。 家访不只起到日常信息沟通的作用,对于了解具体的儿童更是作用重大。要做好 德育工作,学校必须加强家校合作,共同反思,在家校共治上多下些工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