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社会复杂性与社会科学研究方法以卢曼的理论为切入点一、引言关于社会的定义，目前在学术界里并没有统一的结论，都很难给出一个全面又让大家接受的定义，而社会复杂性也是一个十分复杂、模糊、难以把握的概念。在社会复杂性研究中,至今没有人给出准确的定义。所以，笔者想通过以卢曼的理论为切入点，来分析社会复杂性的定义和成因，从而来反思目前我国社会复杂性的现状。二、社会复杂性的概述虽然社会复杂性的难以定义，但是卢曼还是尝试定义社会复杂性。在卢曼看来,复杂性和功能分化现象是现代西方社会的两大特征,而他建构社会系统理论的目的是要建构一种能够恰当地描写现代西方社会的工具。因此他把社会复杂性看成由三个部分构成，分别是：由
2、主观旨意的不确定性导致的社会复杂性；社会结构层面的复杂性；由功能分化导致的复杂性。（一） 由主观旨意的不确定性导致的社会复杂性就主观旨意的不确定性导致的社会复杂性而言,卢曼基本上接受了帕森斯的观点,认为人的旨意具有随意性、或然性、多样性和不可预测等特征,这些特征随着社会的进化变得越来越极端。因为旨意的复杂特征和旨意同时又是人的行动和交往的基础，所以由这些行动和交往所构成的社会情境则会显得非常复杂。或许正是因为每一个人的思想、观点、立场、目的的不同,价值观的不同,选择的视景不同,甚至感知的可能性不同,人们在互动中总面临这么一个问题,即在和其他人经历事物和进行行动时永远处于不确定状态,永远只能将自
3、己的选择决定建立在或然性基础上。因此，社会便是会因为每个人的主观意志的不同，呈现出其不同的特质，也呈现出其复杂性。（二）社会结构层面的复杂性社会结构层面关于复杂性的论述,在卢曼 20 世纪 60 年代的著作中已经可以找到。在卢曼看来,复杂性概念的内涵和“现代性”或“现代化”概念的内涵是一致的,复杂性就是多层次性和异质性。现代社会比传统社会的异质性要大得多。传统社会的社会结构主要以简单的“上” “下”关系为特征，并不显现出繁杂的复杂性；而在现代社会,工业化和社会分工使生产和消费得以大规模地扩大,受教育的机会增加、程度提高,人口和职业流动加大,宗教信仰被知识和科学取代等等原因使人们的生活出现了许多
4、变化。而这些变化也让现代人具有前所未有的诸多选择可能,也使生活和社会变得复杂。在高度工业化和科学化的现代世界,社会的功能方式和结构涉及到多个层面(比如,一次法律诉讼会涉及律师事务所、法院、检察院和心理工作者及其他相关专家等等),而一个系统中的各种组成要素却越来越难以协作。在这种情况下,现代人越来越需要取向帮助,需要秩序和意义赋予,需要建立一些机构帮助他将现实结构化。而这些需求又导致相应的系统形成,让已经存在的系统进行不断分化,也因此导致复杂性的增加。系统的建构是为了减少复杂性,系统的建构又增加复杂性。在这种矛盾的境地，现代社会的主要特征是它包含的复杂性,而现代社会的主要任务又是减少复杂性；它处
5、于持续的选择强制中。关于这一点,卢曼写道：“世界的复杂性不仅必须被想象地把握,而且(必须)被推进(人们的)经历和行动,也就是(必须)被压缩。 ”所以从社会结构层面上而言，现代社会在不断建构中也反映了它复杂性的特征。（三）由功能分化导致的复杂性现代社会的另一特征是功能分化,这也是导致复杂性增加的一种因素。功能分化作为现代社会的特征也是通过与前现代社会的重要特征相比较而更容易得以显现。卢曼认为,前现代社会存在两种不同分化。其分别是：第一种是古代社会的分化,其典型分化形式是块状分化。这意味着古代社会只包含少量的几个社会群体如军事家、牧师、农牧人等。第二种是传统社会的分化,其形式表现为阶层分化。这主要
6、是根据收入、受教育程度、获得权力的机会等指标,社会成员可以被分为上层、中层、下层等阶层的成员。而到了现代社会,这种纵向的社会分化虽然还存在,但已经不是现代社会的主要特征。在现代社会中,阶层分化的意义已经越来越小,而功能分化的程度越来越高。而且,没有功能分化也就没有复杂性。关于这一点,卢曼写道：“更为复杂的社会依赖于功能分化。因此,就它们的子系统的关系而言,它们必须同时预先规定更多的依赖性和更多的独立性。由于复杂性的增加,即由于子系统相互依赖和相互独立的方面的增加,这一点原则上是可能的。但是,这一点却提出了很高的行为要求,比如对辨析的清晰度(的要求)。系统的边界和社会过程是靠它(指辨析的清晰度)
7、得以感知的。现代社会由于功能分化的形式越来越多，所以这也是社会复杂性的一种本质的体现。正是因为复杂性已经成为现代社会的主要特征之一,所以,卢曼认为,描述现代社会的理论应该是高度抽象的、普遍适用的和独立于单个社会的。在他看来,在社会学理论思考的历史上,至今只有帕森斯做过这种尝试。由于帕森斯过于强调价值和规范对系统保存的作用,他创建的结构功能主义的系统理论并没有满足这些本质的要求。为了弥补这一不足,卢曼用一生的实践都在努力尝试去建立一种新的理论类型,从某个程度上，可以将这个理论类型概括称为自我指涉的理论。这个理论类型具有以下几种特征：“这一理论本身被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之一看待。这一理论要求自己具有
8、普遍性。这种普遍性并不意味只有这一理论才是真理,而是说它的研究对象应该包含广阔,可以涉及所有社会现象和社会领域。这一理论不以某种勿容置疑的认识论标准为前提,而是认同一种自然主义的认识论。 ”“这又意味着：对它来说,它自己的认识方法和它对(于这一方法)有效的标准的取或舍是某种事件;这种事件发生于它自己的研究范围中,(发生于)作为现代社会的子系统的科学的一门学科(即社会学)中。 ”这个理论类型对我们而言，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去了解社会复杂性，掌握社会复杂性的本质，但是社会复杂性的成因也值得我们去探讨，因此笔者在下文对社会复杂性的成因进行分析。三、社会复杂性的成因社会的复杂性的成因有很多，笔者也不会一一
9、进行罗列，所以笔者打算从主体方面和客体方面来分别论述社会复杂性的成因。（一）主体人是社会的重要和唯一主体，所以社会复杂性的成因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人。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指出,“共同活动方式本身就是生产力” 。社会科学本质上就是对共同活动方式的研究,目的是探讨人们共同活动的方式,形成一种被马克思称为“集体力”的生产力。人的自由及其主体性的发挥,对现代社会的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从一般意义上讲,由自由的陌生人构成的社会,自由的陌生人的共在,给社会带来了三种不确定性:一是自由个人的自致特征,使现代人成为海德格尔所说的能在,使每个人都面临着未来的不确定性,这是一种本体性的“能在的焦虑”,个人处于一
10、种前所未有的不确定状态和内在的复杂性；二是任何确定的个人都面临着同样自由和不确定的他人,而资源与生存空间的稀缺性,不确定的个人之间的互动,个人之间交往范围的边界扩大,都增加了这种不确定性,从而极大地增加了现代社会的复杂性；三是不确定的个人之间不确定的互动,使有目的、有计划、理性地行动的人在相互作用中产生了社会的非预期后果,从而使社会全面地处于不确定的复杂状态。而且再加上每个人的价值观和创造力的不同，所以导致社会复杂性。（二） 客体随着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改变，社会的政治形态和经济制度以及文化也发生了改变，政治形态较之前的封建制度已变化为资本主义形态和社会主义形态，增加了社会的复杂性。而经济制
11、度由简单的物与物交换变为了垄断商品经济，也使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文化也随着全球化的趋势使得不同文化的交融，以上的种种原因，让社会的复杂性的复杂程度有了新的变化和提高，所以说从某个程度来讲，社会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变化使得社会复杂性的增强。分析了社会复杂性的成因，笔者不禁想论述下我国社会的复杂性下所存在的社会问题，所以，在下文对此进行论述。四、我国社会的复杂性下所存在的社会问题第一， “在全球化背景下，个性问题变得更加突出”这似乎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按理说全球化依托于国度之间的经济联系，强化了世界的整体性与人类的普遍价值，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个性问题凸显出来，与全球问题交织，形成
12、非常复杂的问题体系。而我国社会目前也处于全球化的潮流中，而全球问题从最大的地球生命圈到人类的生存环境，可以说是至大无外，个性问题则包括暴力、吸毒、性淫乱，以及无数的个性心理问题，可以说是至小无内、而在至大无外的问题与至小无内的问题之间，还有民族、群体问题，彼此纠缠，相互交织，形成一个非常复杂的网络体系。虽然这是全球的普遍现象，但是也是目前我国社会的普遍现象。这无数的问题之间相互纠缠形成了无数的问题纽结，其中的任何一个纽结一旦出了问题就有可能导致整个问题体系的崩溃，进而造成我国社会体系的崩溃。所以，对于今天的中国来说，任何一个局部问题都要当成全局问题来考察，而全局问题也只有在局部问题的妥善解决中
13、才能真正得到解决。第二， “个人可以改变或搅动世界”文明的冲突往往是以个性化的事件作为导引的，这就形成了个人可以搅动甚至改变世界的全新特点。像是达赖在西藏所闹起的藏独或者是新疆的“715 事件”这些案例无不在警示我们，有时候社会个人的重要性，尤其是在某些节点上一些非常偶然的变化会引起整体的变化，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 “多米诺骨牌效应”等，这种情况不仅发生在自然界，尤其突出地发生在社会生活中，从每一个个体性的突发事件都有可能造成文化体系之间的冲突，甚至国家间的冲突。这不得不让我国对此提高警惕。第三， “个人的智慧博弈消解着人类的智慧”人类的智慧是极为宝贵的东西，我们依靠它而生存活动与发展，但
14、在利益、民族、国度分化的条件下，人类的智慧并不都是用来有效地发展人类自身，而是在很大的程度上被用于应对国家与个人，不同民族的对立与冲突。随着社会价值观的多元性的冲击下，今天人类的智慧在更大的程度上用于人类内部的矛盾冲突，展现为智慧的激烈博弈。这一方面促进了人类智慧的发展，另一方面也造成了人类智慧的极大消耗。所以对于中国来说，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既需要我们不断提升我们的民族智慧，还要求我们耗费极大的智慧去应对来自世界其它国家的遏制与挑战以及个人与社会的利益分割之间的博弈。五、如何应对社会的复杂性从技术上考虑应对复杂性的问题,实质上就是从规则上寻找应对复杂性的办法。按照卢曼认为，由于社会的负责性分别
15、由主观旨意、功能、社会层面组成，然而少数规则和规律就能产生令人惊讶的、错综复杂的系统。这种复杂性不仅来源于系统随机模式本身,而且也与从局部到整体的过度密切相关。所以说，若是要应对现代社会的系统复杂性,必须从规则的创新入手,一方面以规则简化复杂性,同时又以规则维持复杂的系统,生成复杂系统的秩序,使复杂的社会系统涌现出集体力。因此，笔者认为当前我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的科学发展观可以作为我们的应对社会复杂性的指导思想，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论述。第一，系统和整体的观点社会作为一个复杂巨系统，其间包含了大量的甚至不可计数的子系统。科学的发展观明确地把社会发展作为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强调在发展过程中要
16、全面兼顾社会系统的各个方面、各个领域，同时要用整体的观点来看待整个社会的发展。在社会系统的发展中，若是不按照客观规律，那么整个系统的发展就是不全面的、不健康的、也是不可能持久的! 所以科学发展观明确阐释了社会总体经济增长与社会其他方面协调发展的关系，阐释了城市发展与农村发展的关系“、阐释了东部沿海地区的发展与西部大开发、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关系“这些论述都体现出其系统的思想和方法。而且要用整体的观点看待发展，则要求我们坚决践行科学发展观，整体地对待复杂社会的发展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必然要求我们在更为广泛的意义上，积极促进物质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和谐发展、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第二
17、，协调的观点。以协调的手段对待复杂的社会系统，充分反映了系统与系统、系统与环境广泛的联系、作用和制约的关系。科学发展观适时地提出了“五个统筹”的思想，从根本上说， “五个统筹”就是要站在对复杂社会综合思考的基础上，正确处理好我国当前社会发展过程中的社会矛盾和利益调整。第三， “以人为本”的观点。与自然界或物理的复杂性不同，复杂社会发展问题的核心是有人的参与。科学发展观适时地提出了要用“人化”的观点对待复杂社会的发展，科学发展强调“以人为核心”认为经济社会发展都是为了满足人的需要，人的全面发展才是发展的目的。综上所述，科学发展观是关于社会复杂性研究的最新成果，科学发展观将对未来复杂社会发展实践予
18、以科学指导，将会很好的解决我国在社会复杂性下的社会问题，它必将指导中国人民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六、结束语社会复杂性是社会发展的一个必然的趋势，无法逆转，笔者通过介绍其概念、成因和如何解决来反思如今我国社会的复杂性的走向，而中国的实践将有助于破解复杂性理论的许多难题，也借此不断促进中国实践的发展。参考文献：1. 邹吉忠.现代社会与制度创新的复杂性思考J.社会科学评论.2. 秦明瑞.复杂性与社会系统卢曼思想研究J.系统辩证学学报.第 11 卷第 1 期.3. 王志康，谢惠媛.社会系统复杂性与社会科学方法J.自然辩证法通讯.第二十七卷总156 期.4. 杜健荣.社会系统论视野中的法律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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