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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学历史》 清·皮锡瑞.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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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描述

1、史 清皮锡瑞 一、经学开辟时代 凡学不考其源流,莫能通古今之变;不别其得失,无以获从入之途。古来国运有盛衰,经学亦有盛衰;国统有分合,经学亦有分合。历史具在,可明征也。经学开辟时代,断自孔子删定六经为始。孔子以前,不得有经;犹之李耳既出,始著五千之言;释迦未生,不传七佛之论也。 易自伏羲画卦,文王重卦,止有画而无辞;(史迁、扬雄、王充皆止云文王重卦,不云作卦辞 。 )亦如连山 、 归藏止为卜筮之用而已。 连山 、 归藏不得为经,则伏羲、文王之易亦不得为经矣。 春秋 ,鲁史旧名,止有其事其文而无其义;亦如晋乘 、楚梼杌止为记事之书而已。晋乘 、楚梼杌不得为经,则鲁之春秋亦不得为经矣。古诗三千篇,

2、 书三千二百四十篇,虽卷帙繁多,而未经删定,未必篇篇有义可为法戒。 周礼出山岩屋壁,汉人以为渎乱不验,又以为六国时人作,未必真出周公。 仪礼十七篇,虽周公之遗,然当时或不止此数而孔子删定,或并不及此数而孔子增补,皆未可知。观“孺悲学士丧礼于孔子, 士丧礼于是乎书” ,则十七篇亦自孔子始定;犹之删诗为三百篇,删书为百篇,皆经孔子手定而后列于经也。 易自孔子作卦爻辞 、 (史记周本纪不言文王作卦辞 , 鲁世家不言周公作爻辞,则卦辞 、 爻辞亦必是孔子所作。 ) 彖 、 象 、 文言 ,阐发羲、文之旨,而后易不仅为占筮之用。 春秋自孔子加笔削褒贬,为后王立法,而后春秋不仅为记事之书。此二经为孔子所作

3、,义尤显著。汉初旧说,分明不误;东汉以后,始疑所不当疑。疑易有“盖取诸益” 、 “盖取诸噬嗑” ,谓重卦当在神农前。疑易有“当文王与纣之事邪” ,谓卦爻辞为文王作。疑爻辞有“箕子之明夷” 、 “王用亨于岐山” ,谓非文王所作,而当分属周公。于是周易一经不得为孔子作;孔疏乃谓文王、周公所作为经,孔子所作为传矣。疑左氏传韩宣适鲁,见易象与鲁春秋 ,有“吾乃今知周公之德”之言,谓周公作春秋 。于是春秋一经不得为孔子作;杜预乃谓周公所作为旧例,孔子所修为新例矣。或又疑孔子无删诗 、 书之事, 周礼 、 仪礼并出周公,则孔子并未作一书;章学诚乃谓周公集大成,孔子非集大成矣。 读孔子所作之经,当知孔子作六

4、经之旨。孔子有帝王之德而无帝王之位,晚年知道不行,退而删定六经 ,以教万世。其微言大义实可为万世之准则。后之为人君者,必遵孔子之教,乃足以治一国;所谓“循之则治,违之则乱。 ”后之为士大夫者,亦必遵孔子之教,乃足以治一身;所谓“君子修之吉,小人悖之凶。 ”此万世之公言,非一人之私论也。孔子之教何在?即在所作六经之内。故孔子为万世师表, 六经即万世教科书。惟汉人知孔子维世立教之义,故谓孔子为汉定道,为汉制作。当时儒者尊信六经之学可以治世,孔子之道可为弘亮洪业、赞扬迪哲之用。朝廷议礼、议政,无不引经;公卿大夫士吏,无不通一艺以上。虽汉家制度,王霸杂用,未能尽行孔教;而通经致用,人才已为后世之所莫逮

5、。盖孔子之以六经教万世者,稍用其学,而效已著明如是矣。自汉以后,闇忽不章。其尊孔子,奉以虚名,不知其所以教万世者安在;其崇经学,亦视为故事,不实行其学以治世。特以历代相承,莫之敢废而已。由是古义茫昧,圣学榛芜。孔子所作之易 ,以为止有十翼 ;则孔子于易 ,不过为经作传,如后世笺注家。陈抟又杂以道家之图书,乃有伏羲之易 、文王之易加于孔子之上,而易义大乱矣。孔子所定之诗 、 书 ,以为并无义例;则孔子于诗 、 书 ,不过如昭明之文选 、姚铉之唐文粹 ,编辑一过,稍有去取。王柏又作诗疑 、 书疑 ,恣意删改,使无完肤,而诗 、 书大乱矣。孔子所作之春秋 ,以为本周公之凡例;则孔子于春秋 ,不过如汉

6、书之本史记 、后汉书之本三国志 ,钞录一过,稍有增损。杜注 、孔疏又不信一字褒贬,概以为阙文疑义;王安石乃以春秋为断烂朝报,而春秋几废矣。凡此皆由不知孔子作六经教万世之旨,不信汉人之说,横生臆见,诋毁先儒。始于疑经,渐至非圣。或尊周公以压孔子, (如杜预之说春秋是。 )或尊伏羲、文王以压孔子, (如宋人之说易是。)孔子手定之经,非特不用以教世,且不以经为孔子手定,而属之他人。经学不明,孔教不尊,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故必以经为孔子作,始可以言经学;必知孔子作经以教万世之旨,始可以言经学。 孔子以前,未有经名,而已有经说,具见于左氏内外传 。 内传所载元亨利贞之解,黄裳元吉之辨,夏后之

7、九功九歌,文武之九德七德, 虞书数舜功之四凶十六相,以及外传之叔向、单穆公、闵马父、左史倚相、观射父、白公子张诸人,或释诗 ,或征礼, (详见王应麟困学纪闻 。 )非但比汉儒故训为古,且出孔子删订以前。惟是左氏浮夸,未必所言尽信。穆姜明随卦之义,何与文言尽符;季札在正乐之前,岂能雅颂得所。 (困学纪闻引“克己复礼” “出门如宾”二条,云:“左氏粗闻阙里绪言,每每引用,而辄有更易。穆姜于随举文言 ,亦此类。 ”) 三坟 、 五典 、 八索 、 九邱见左氏昭十二年。 周礼外史掌三坟 、 五典之书;郑注 “楚灵王所谓三坟 、 五典。 ”据此,则三坟 、 五典乃书之类。伪孔安国尚书传序曰:“伏羲、神农

8、、黄帝之书,谓之三坟 ;少昊、颛顼、高辛、唐、虞之书,谓之五典 ;八卦之说谓之八索 ;九州之志,谓之九邱 。 ”其解三坟 、 五典 ,本于郑注 ;八索 、 九邱 ,本于马融。据其说,则八索乃易之类。皆无明据,可不深究。今所传惟帝典 ;(伏生传尚书止有尧典 ,而舜典即在内;盖二帝合为一书,故大学称帝典 。 )而宋人伪作三坟书 。若夫伏羲十言,义著消息;神农并耕,说传古初。黄帝、颛顼之道,具在丹书;少 皋纪官之名,创于白帝。洪荒已远,文献无征;有裨博闻,无关闳旨。 (惟伏羲十言之教,于八卦之外,增消、息二字,郑、荀、虞易皆本之以立说。 ) 王制 “乐正崇四术,立四教,顺先王诗 、 书 、 礼 、

9、乐以造士。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 、 书 。 ”文献通考应氏曰:“乐正崇四术以训士,则先王之诗 、 书 、 礼 、 乐其设教固已久。 易虽用于卜筮,而精微之理非初学所可语;春秋虽公其记载,而策书亦非民庶所得尽窥。故易象 、 春秋 ,韩宣子适鲁始得见之。则诸国之教未必尽备六者。盖自夫子删定赞修笔削之余,而后传习滋广,经术流行。 ”案应氏之说近是而未尽也。文王重六十四卦,见史记周本纪 ,而不云作卦辞 ;鲁周公世家亦无作爻辞事。盖无文辞,故不可以教士。若当时已有卦爻辞 ,则如后世御纂、钦定之书,必颁学官以教士矣。观乐正之不以易教,知文王、周公无作卦爻辞之事。 春秋 ,国史相传,据事直书,有文

10、无义,故亦不可以教士。若当时已有褒贬笔削之例,如朱子纲目有发明 、 书法 ,亦可以教士矣。观乐正之不以春秋教,知周公无作春秋凡例之事。 论衡须颂篇曰:“问说书者钦明文思以下,谁所言也?曰:篇家也。篇家谁也?孔子也。 ”匡衡上疏曰:“孔子论诗 ,以关雎为首。”张超诮青衣赋曰:“周渐将衰,康王晏起。毕公喟然,深思古道。感彼关雎,德不双侣。孔氏大之,列冠篇首。 ”是汉人以为诗 、 书皆孔子所定,而易与春秋更无论矣。 孔子出而有经之名。 礼记经解 “孔子曰: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 书教也;广博易良, 乐教也;洁静精微, 易教也;恭俭庄敬, 礼教也;属辞比事, 春秋教

11、也。 ”始以诗 、 书 、 礼 、 乐 、 易 、 春秋为六经 。然篇名经解 ,而孔子口中无经字。 庄子天运篇 “孔子谓老聃曰:丘治诗 、 书 、 礼 、 乐 、 易 、 春秋六经。 ”孔子始明言经。或当删定六经之时,以其道可常行,正名为经。又庄子天道篇 “孔子西藏书于周室,往见老聃,而老聃不许,于是繙十二经以说。 ”经典释文 “说者云:诗 、 书 、 礼 、 乐 、 易 、春秋 ,又加六纬 ,合为十二经也。一说云:易上、下经并十翼 ,为十二。又一云:春秋十二公经也。 ”三说不同,皆可为孔子时正名为经之证。经名正,而惟皇建极,群下莫不承流;如日中天,众星无非拱向矣。龚自珍曰:“仲尼未生,先有六

12、经 ;仲尼既生,自明不作;仲尼曷尝率弟子使笔其言以自制一经哉!”如龚氏言,不知何以解夫子之作春秋 。是犹惑于刘歆、杜预之说,不知孔子以前不得有经之义也。 六经之外,有孝经 ,亦称经。 孝经纬钩命诀 “孔子曰:吾志在春秋 ,行在孝经 。 ”又曰:“春秋属商, 孝经属参。 ”是孔子已名其书为孝经 。其所以称经者, 汉书艺文志曰:“夫孝,天之经,地之义,民之行也。举大者言,故曰孝经 。”郑注孝经序曰:“孝经者,三才之经纬,五行之纲纪。孝为百行之首;经者,不易之称。 ”郑注中庸 “大经大本”曰:“大经谓六艺 ,而指春秋也;大本, 孝经也。 ”汉人推尊孔子,多以春秋 、 孝经并称。 史晨奉祀孔子庙碑云:

13、“乃作春秋,复演孝经 。 ”百石卒史碑云:“孔子作春秋 ,制孝经 。 ”盖以诗 、 书 、易 、 礼为孔子所修,而春秋 、 孝经乃孔子所作也。郑康成六艺论云:“孔子以六艺题目不同,指意殊别,恐道离散,后世莫知根源,故作孝经以总会之。 ”据郑说,是孝经视诸经为最要,故称经亦最先。魏文侯已有孝经传 ,是作传者亦视诸经为先,与子夏易传同时矣。二书, 艺文志皆不载。 删定六经之旨,见于史记 。 孔子世家云:“孔子之时,周室微而礼、乐废,诗 、 书缺。追述三代之礼,序书传,上纪唐、虞之际,下至秦缪,编次其事。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足,则吾能征之矣。 观殷、夏所损益,

14、曰:后虽百世可知也;以一文一质。周监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故书传、 礼记自孔氏。孔子语鲁太师: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纵之,纯如,皦如,绎如也,以成。 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 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厉之缺,始于衽席。故曰:关雎之乱,以为风始;鹿鸣为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颂始。 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 、 武雅颂之音。礼乐自此可得而述,以备王道,成六艺。孔子晚而喜易 ,序彖 、 系 、 象 、 说卦 、文言 。读易 ,韦编三绝,曰;假我数年,若是,我于易则彬彬矣。 孔子以诗 、 书 、 礼 、 乐教

15、弟子,盖三千焉;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二人。 ”据此,则孔子删定六经 , 书与礼相通, 诗与乐相通,而礼 、 乐又相通。 诗 、书 、 礼 、 乐教弟子三千,而通六艺止七十二人;则孔门设教,犹乐正四术之遗,而易 、 春秋非高足弟子莫能通矣。 史记以春秋别出于后,云:“子曰:弗乎!弗乎!君子疾殁世而名不称焉。吾道不行矣!吾何以自见于后世哉!乃因史记作春秋 ,上至隐公,下讫哀公十四年。据鲁,亲周,故殷;运之三代,约其文辞而指博。故吴、楚之君自称王,而春秋贬之曰子;践土之会,实召周天子,而春秋讳之曰天王狩于河阳 。推此类以绳当世贬损之义。后有王者,举而开之, 春秋之义行则天下乱臣贼子惧焉。孔子在位,听讼

16、、文辞有可与人共者,弗独有也,至于为春秋 ,笔则笔,削则削,子夏之徒不能赞一辞。弟子受春秋 ,孔子曰:后世知丘者以春秋 ,罪丘者亦以春秋 。 ”案史记以春秋别出于后,而解说独详,盖推重孔子作春秋之功比删订诸经为尤大,与孟子称孔子作春秋比禹抑洪水、周公兼夷狄相似。其说春秋大义,亦与孟子 、 公羊相合,知有据鲁、亲周、故殷之义,则知公羊家三科九旨之说未可非矣。知有绳当世贬损之文,则知左氏家经承旧史、史承赴告之说不足信矣。知有后世知丘罪丘之言,则知后世以史视春秋 ,谓褒善贬恶而已者,尤大谬矣。 (程子曰:“后世以史视春秋 ,谓褒善贬恶而已,至于经世之大法,则不知也。 ”切中汉以后说春秋之失。 ) 二

17、、经学流传时代 经名昉自孔子,经学传于孔门。 韩非子显学篇云:“孔子之后,儒分为人,有子张氏、子思氏、颜氏、孟氏、漆雕氏、仲良氏、公孙氏、乐正氏之儒。 ”陶潜圣贤群辅录云:“颜氏传诗 ,为讽谏之儒;孟氏传书 ,为疏通致远之儒;漆雕氏传礼 ,为恭俭庄敬之儒;仲良氏传乐 ,为移风易俗之儒;乐正氏传春秋 ,为属辞比事之儒;公孙氏传易 ,为洁静精微之儒。 ”诸儒皆不传,无从考其家法;可考者,惟卜氏子夏。洪迈容斋随笔云:“孔子弟子,惟子夏于诸经独有书。虽传记杂言未可尽信,然要为与他人不同矣。于易则有传 。于诗则有序 。而毛诗之学,一云:子夏授高行子,四传而至小毛公;一云:子夏传曾申,五传而至大毛公。于礼

18、则有仪礼丧服一篇,马融王肃诸儒多为之训说。于春秋所云不能赞一辞,盖亦尝从事于斯矣。公羊高实受之于子夏。榖梁赤者, 风俗通亦云子夏门人。于论语 ,则郑康成以为仲弓、子夏等所撰定也。后汉徐防上疏曰:诗 、 书 、 礼 、 乐 ,定自孔子;发明章句,始于子夏。 斯其证云。 ”朱彝尊经义考云:“孔门自子夏兼通六艺而外,若子木之受易 ,子开之习书 ,子舆之述孝经 ,子贡之问乐 ,有若、仲弓、闵子骞、言游之撰论语 ;而传士丧礼者,实孺悲之功也。 ” 韩非子言八儒有颜氏;孔门弟子,颜氏有八,未必即是子渊。八儒有子思氏;子思二十三篇列汉志儒家,今亡。沈约谓礼记中庸 、 表记 、 坊记 、 缁衣皆取子思子 。然

19、则坊记 、 表记 、 缁衣之“子言之” 、 “子曰” ,或即子思子之言,故中有引论语一条。后人以此疑非孔子之言;解此,可无疑矣。诸篇引易 、 书 、 诗 、春秋 ,皆可取证古义。刘瓛以缁衣为公孙尼子所作,沈约以乐记取公孙尼子 ,或即八儒之公孙氏欤?曾子十八篇, 汉志列儒家,今存十篇于大戴礼记中:曾子立事弟一, 曾子本孝弟二;曾子立孝弟三, 曾子大孝弟四, 曾子事父母弟五, 曾子制言上弟六, 曾子制言中弟七, 曾子制言下弟八, 曾子疾病弟九, 曾子天员弟十。中引经义,皆极纯正;天员篇尤足见大贤之学无不通云。 “单居离问于曾子曰:天员而地方者,诚有之乎?曾子曰:天之所生上首,地之所生下首;上首之谓

20、员,下首之谓方。如诚天员而地方,则是四角之不掩也。 ”据曾子说,谓员谓方,谓其道,非谓其形。方员同积,员者不能掩方之四角。今地为天所掩,明地在天中。天体浑员,地体亦员,与地球之说合。 周髀算经 、 黄帝内经皆言地员,非发自西人也。 史记儒林传曰:“孟子、荀卿之列,咸遵夫子之业而润色之,以学显于当世。 ”赵岐谓孟子通五经 ,尤长于诗 、 书 。今考其书,实于春秋之学尤深。如云“春秋 ,天子之事” 、 “其义则丘窃取”之类,皆微言大义。惜孟子春秋之学不传。群辅录云乐正氏传春秋 ,不知即孟子弟子乐正克否。其学亦无可考。惟荀卿传经之功甚巨。 释文序录 毛诗 ,一云:“孙卿子传鲁人大毛公” ,则毛诗为荀

21、子所传。汉书楚元王交传 “少时尝与鲁穆生、白生、申公同受诗于浮丘伯。伯者,孙卿之门人。 ”鲁诗出于申公,则鲁诗亦荀子所传。 韩诗今存外传 ,引荀子以说诗者,四十有四,则韩诗亦与荀子合。 序录 “左丘明作传以授曾申。申传卫人吴起。起传其子期。期传楚人铎椒。椒传赵人虞卿。卿传同郡荀卿。 ”则左氏春秋 ,荀子所传。 儒林传云:“瑕丘江公受榖梁春秋及诗于鲁申公。 ”申公为荀卿再传弟子,则榖梁春秋亦荀子所传。 大戴曾子立事篇载荀子修身 、 大略二篇文, 小戴乐记 、 三年问 、 乡饮酒义篇载荀子礼论 、 乐论篇文,则二戴之礼亦荀子所传。刘向称荀卿善为易 ,其义略见非相 、 大略二篇。是荀子能传易 、 诗

22、 、礼 、 乐 、 春秋 ,汉初传其学者极盛。 五三六经载籍, (见司马相如封禅书 。五三谓五帝三王, )定自尼山;七十二子支流,分于战国。馯臂子弓之传易 ,实授兰陵;(荀子书称仲尼、子弓,或即传易之馯臂子弓。 )高行、孟仲之言诗 , (传毛诗之高行子孟仲子当即孟子书所载者。 )或师邹峄。 王制在赧王之后,说本郑君;周官为六国之书,论原何氏。凡今古学之两大派,皆鲁东家之三四传。 (王制为今学大宗, 周官为古学大宗。郑君欲和同今古文,以王制为殷制, 周官为周制,调停其说。 )虽云枝叶扶疏,实亦波澜莫二。是以文侯贵显,能言大学明堂;蒙吏荒唐,解道诗 、 书 、 礼 、 乐 。秦廷议礼,援天子七庙之

23、文;(见秦始皇本纪 。 ) 汲冢纪年,仿春秋一王之法。良田祖龙肆虐,博士尚守遗书;获麟成编,西河能传旧史。当时环堵之士,遁世之徒,崎岖戎马之间,展转纵横之际,惜年代绵邈,姓氏湮沦;如公羊有沈子、司马子、北宫子、鲁子、高子六人, 榖梁有沈子、尸子二人,皆独抱遗经,有功后学者。 墨子之引书传 ,每异孔门;吕氏之著春秋 ,本殊周制。其时九流竞胜,诸子争鸣;虽有古籍留遗,并非尼山手订。引书间出百篇之外,引诗或在三千之中,但可胪为异闻,不当执证经义。万章之问井廪,难补舜典逸文;郑君之注南风,不取尸子杂说。诬伊尹以婴戮,据周公之出奔,疑皆处士横议之词,流俗传闻之训。虽魏史出安釐之世,蒙恬见未焚之书,而义异

24、常经,说难凭信。此其授受,本别参商;惜乎辞辟,未经邹孟。宜有别裁之识,乃无泥古之讥。 (竹书所云:尧幽囚,益干启位,太申杀伊尹,与咸邱蒙之说何异?蒙恬言周公奔楚;亦战国人之说。恬非经师,虽古,不足信也。 ) 秦政晚谬,乃致燔烧;汉高宏规,未遑庠序。而叔孙生、伏生皆博士故宫,杜田生、申公亦先朝旧学;摭拾秦灰之后,宝藏汉壁之先;岂但礼器归陈,弦歌怀鲁?刘歆移太常博士书曰:“汉兴,去圣帝明王遐远,仲尼之道又绝,法度无所因袭。时独有一叔孙通,略定礼仪。天下但有易卜,未有他书。至孝惠之时,乃除挟书之律。然公卿大臣绛、灌之属,咸介胄武夫,莫以为意。至孝文皇帝,始使掌故晁错从伏生受尚书 。 尚书初出于屋壁,

25、朽折散绝,今其书见在,时师传读而已。 诗始萌芽。天下众书往往颇出,皆诸子传说,犹广立于学官,为置博士。在朝之儒,惟贾生而已。至孝武皇帝,然后邹、鲁、梁、赵颇有诗 、 礼 、 春秋先师。当此之时,一人不能独尽其经,或为雅 ,或为颂 ,相合而成。 泰誓后得,博士集而读之。故诏书曰:礼坏乐崩,书缺简脱,朕甚悯焉。 时汉兴已七八十年,离于全经,固已远矣。 ”案歆欲兴古文,故极诋今学,所说不无过当,而亦可见汉初传经之苦心。 孔子所定谓之经;弟子所释谓之传,或谓之记;弟子展转相授谓之说。惟诗 、 书 、礼 、 乐 、 易 、 春秋六艺乃孔子所手定,得称为经。如释家以佛所说为经,禅师所说为律论也。 易之系辞

26、 , 礼之丧服 ,附经最早;而史记称系辞为传,以系辞乃弟子作,义主释经,不使与正经相混也;丧服传 ,子夏作,义主释礼,亦不当与丧礼相混也。 论语记孔子言而非孔子所作,出于弟子撰定,故亦但名为传;汉人引论语多称传。 孝经虽名为经,而汉人引之亦称传,以不在六艺之中也。汉人以乐经亡,但立诗 、 书 、 易 、 礼 、 春秋五经博士,后增论语为六,又增孝经为七。唐分三礼 、三传 ,合易 、 书 、 诗为九。宋又增论语 、 孝经 、 孟子 、 尔雅为十三经。皆不知经传当分别,不得以传记概称为经也。 (易之系辞即卦爻辞;今之系辞乃系辞传,盖商瞿诸人所作,故其中明引子曰。 释文 ,王肃本有传字。 史记引系辞

27、 ,谓之易大传 。 ) 三、经学昌明时代 史记儒林传曰:“今上即位,赵绾、王臧之属明儒学,而上亦乡之。于是招方正贤良文学之士。自是之后,言诗于鲁则申培公,于齐则辕固生,于燕则韩太傅。言尚书 ,自济南伏生。言礼 ,自鲁高堂生。言易 ,自菑川田生。言春秋 ,于齐、鲁自胡毋生,于赵自董仲舒。 ”申公传曰:“申公者,鲁人也。独以诗经为训以教。无传疑;疑者则阙不传。弟子为博士者十余人,至于大夫、郎中、掌故以百数。言诗虽殊,多本于申公。 ”辕固生传曰:“辕固生者,齐人也。以治诗 ,孝景时为博士。齐言诗 ,皆本辕固生也。诸齐人以诗显贵,皆固之弟子。 ”韩婴传曰:“韩生者,燕人生。孝文帝时,为博士。推诗之意,

28、而为内外传数万言。其语颇与齐、鲁间殊,其归一也。燕、赵间言诗者由韩生。 ”传言诗 ,止有鲁、齐、韩三家,而无毛诗 。伏生传曰:“伏生者,济南人也。故为秦博士。孝文帝时,欲求能治尚书者,天下无有,乃闻伏生能治,欲召之。是时,伏生年九十余,老,不能行,于是乃诏太常,使掌故朝错往受之。秦时焚书,伏生壁藏之;其后兵大起,流亡。汉定,伏生求其书,亡数十篇,独得二十九篇,即以教于齐、鲁之间。学者由是颇能言尚书 。诸山东大师无不涉尚书以教矣。孔氏有古文尚书 ,而安国以今文读之,因以起其家, 逸书得十余篇,盖尚书滋多于是矣。 ”传言尚书 ,止有伏生;虽乃孔氏古文,而不云安国作传。高堂生传曰:“诸学者多言礼 ,

29、而鲁高堂生最。本礼固自孔子时而其经不具;及至秦焚书,书散亡益多。于今独有士礼 ,高堂生能言之。 ”传言礼 ,止有仪礼 ,而无周官。田何传曰:“自鲁商瞿受易孔子,传六世至齐人田何,字子庄,而汉兴。田何传东武人王同子仲,子仲传菑川人杨何。言易者本于杨何之家。 ”传言易 ,止有杨何,而无费氏古文。董仲舒传曰:“董仲舒,广川人也。以治春秋 ,孝景时为博士。汉兴,至于五世之间,唯董仲舒名为明于春秋 ;其传,公羊氏也。 ”胡毋生传曰:“胡毋生,齐人也。孝景时,为博士。齐之为春秋者,多受胡毋生。公孙弘亦颇受焉。瑕丘江生为榖梁春秋 。自公孙弘得用,尝集比其义,卒用董仲舒。 ”传言春秋 ,唯公羊董 、胡二家;略

30、及榖梁 ,而不言左氏。史迁当时盖未有毛诗 、 古文尚书 、周官 、 左氏诸古文家也。经学至汉武始昌明,而汉武时之经学为最纯正。 困学纪闻 “后汉翟酺曰:文帝始置一经博士。 考之汉史,文帝时,申公、韩婴以诗为博士,五经列于学官者,唯诗而已。景帝以辕固生为博士,而余经未立。武帝建元五年春,初置五经博士。 儒林传赞曰:武帝立五经博士, 书唯有欧阳, 礼后, 易杨, 春秋公羊而已。 立五经而独举其四,盖诗已立于文帝时,今并诗为五也。 ”案史记儒林传 ,董仲舒、胡毋生皆以治春秋 ,孝景时为博士,则景帝已立春秋博士,不止诗一经矣。特至武帝,五经博士始备。此昌明经学一大事,而史记不载;但云:“武安侯田蚡为丞

31、相,绌黄、老刑名百家之言,延文学儒者数百人,而公孙弘以春秋白衣为天子三公,封以平津侯,天下之学士靡然乡风矣。公孙弘为学官,悼道之郁滞,乃请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郡国县道邑有好文学、敬长上、肃政教、顺乡里者,诣太常,得受业如弟子。一岁皆辄试,能通一艺以上,补文学掌故缺。其高第可以为郎中者,太常籍奏。即有秀才异等,辄以名闻。 ”此汉世明经取士之盛典,亦后世明经取士之权舆。史称之曰:“自此以来,则公卿大夫吏彬彬多文学之士矣。 ”方苞谓古未有以文学为官者,诱以利禄,儒之途通而其道亡。案方氏持论虽高,而三代以下既不尊师,如汉武使束帛加璧安车驷马迎申公,已属旷世一见之事。欲兴经学,非导以利禄不可。古今选举

32、人才之法,至此一变,亦势之无可如何者也。 刘歆称先师皆出于建元之间;自建元立五经博士,各以家法教授。据儒林传赞:书 、 礼 、 易 、 春秋四经,各止一家;惟诗之鲁、齐、韩,则汉初已分;申公、辕固、韩婴,汉初已皆为博士。此三人者,生非一地,学非一师, 诗分立鲁、齐、韩三家,此固不得不分者也。其后五经博士分为十四:易立施、孟、梁丘、京四博士;书立欧阳、大小夏侯三博士;诗立鲁、齐、韩三博士;礼立大小戴二博士;春秋立严、颜二博士;共为十四。 后汉儒林传云:“诗 ,齐、鲁、韩、毛。 ”则不止十四,而数共十五矣。 儒林传明云:“又有毛公之学,自谓子夏所传,而河间献王好之,未得立。 ”是汉时毛诗不立学。

33、日知录以为衍一“毛”字,考订甚确。汉人治经,各守家法;博士教授,专主一家。而诸家中,惟鲁、齐、韩诗本不同师,必应分立;若施雠、孟喜、梁丘贺同师田王孙,大小夏侯同出张生,张生与欧阳生同师伏生,夏侯胜、夏侯建又同出夏侯始昌,戴德、戴圣同师后仓,严彭祖、颜安乐同师眭孟,皆以同师共学而各颛门教授,不知如何分门,是皆分所不必分者。 汉人最重师法。师之所传,弟之所受,一字毋敢出入;背师说即不用。师法之严如此。而考其分立博士,则有不可解者。汉初, 书唯有欧阳, 礼后, 易杨, 春秋公羊,独守遗经,不参异说,法至善也。 书传于伏生,伏生传欧阳,立欧阳已足矣。二夏侯出张生,而同原伏生;使其学同,不必别立;其学不

34、同,是背师说,尤不应别立也。试举书之二事证之。伏生大传以大麓为大麓之野,明是山麓;史记以为山林,用欧阳说;汉书于定国传以为大录,用大夏侯说,是大夏侯背师说矣。伏生大传以孟侯为迎侯,白虎通朝聘篇用之;而汉书地理志 ,周公封弟康叔,号曰孟侯,用小夏侯说,是小夏侯背师说矣。小夏侯乃大夏侯从子,从之受学,而谓大夏侯疏略难应敌;大夏侯亦谓小夏侯破碎大道。是小夏侯求异于大夏侯,大夏侯又求异于欧阳,不守师传,法当严禁,而反为之分立博士,非所谓“大道多歧亡羊”者乎?史记云:“言易者本于杨何。 ”立易 ,杨已足矣;施、孟、梁丘师田王孙,三人学同,何分颛门;学如不同,必有背师说者。乃明知孟喜改师法,不用,后又为立

35、博士,此何说也。京房受易焦延寿而讬之孟氏,孟氏弟子不肯,皆以为非,而亦为立博士,又何说也。施、孟、梁丘,今不可考;惟京氏犹存其略。飞伏、世应,多近术数,是皆立所不当立者。二戴、严、颜不当分立,亦可以此推之。 刘歆移太常博士书曰:“往者,博士书有欧阳, 春秋公羊, 易则施、孟,然孝宣皇帝犹复广立榖梁春秋 、梁丘易 、大小夏侯尚书 。义虽相反,犹并置之。何则?与其过废也,宁过而存之。 ”汉书儒林传赞曰:“初书唯有欧阳、 礼后、易杨、 春秋公羊而已。至孝宣世,复立大小夏侯尚书 、大小戴礼 、施、孟、梁丘易 、榖梁春秋 。至元帝世,复立京氏易 。平帝时,又立左氏春秋 、 毛诗 、逸礼 、 古文尚书 。

36、所以罔罗遗失,兼而存之,是在其中矣。 ”案二说于汉立博士,叙述略同,施、孟、梁丘先后少异,刘歆欲立古文诸经,故以增置博士为例。然义已相反,安可并置;既知其过,又何必存;与其过存,无宁过废。强词饰说,宜博士不肯置对也。博士于宣、元之增置,未尝执争;独于歆所议立,力争不听。盖以诸家同属今文,虽有小异,尚不若古文乖异之甚。然防微杜渐,当时已少深虑。范升谓:“近有司请置京氏易博士,群下执事莫能据正。京氏既立,费氏怨望。 左氏春秋复以比类,亦希置立。京、费已行,次复高氏。 春秋之家,又有驺、夹。如今左氏、费氏得置博士,高氏、驺、夹五经奇异,并复求立。 ”据范氏说,可见汉时之争请立学者,所见甚陋,各怀其私

37、。一家增置,余家怨望;有深虑者,当豫绝其萌,而不可轻开其端矣。平帝时,立左氏春秋 、 毛诗 、 逸礼、 古文尚书 ,王莽、刘歆所为,尤不足论。光武兴,皆罢之。此数经,终汉世不立。赵岐孟子题辞云:“孝文皇帝欲广游学之路, 论语 、 孝经 、 孟子 、 尔雅皆置博士。”案宋以后以易 、 书 、 诗 、三礼 、三传及论语 、 孝经 、 孟子 、 尔雅为十三经,如赵氏言,则汉初四经已立学矣。后世以此四经并列为十三经,或即赵氏之言启之。但其言有可疑者, 史记 、 汉书儒林传皆云:“文帝好刑名,博士具官未有进者。 ”既云具官,岂复增置;五经未备,何及传记。汉人皆无此说,惟刘歆移博士书有孝文时诸子传说立于学

38、官之语,赵氏此说当即本于刘歆,恐非实录。 刘歆移博士书又曰:“鲁共王得古文, 逸礼有三十九篇, 书十六篇,及春秋左氏丘明所修,皆古文旧书。 ”而诋博士“抑此三学,以尚书为备,谓左氏为不传春秋 。 ”案此乃前汉经师不信古文之明证也。以尚书为备,即王充论衡云:“或说尚书二十九篇者,法曰(疑北字误)斗与七宿。四七二十八篇,其一曰斗矣。故二十九是也。 ”尚书百篇,其序略见史记 ;伏生传篇止二十九,汉人以为即此已足,故有配斗与二十八宿之说。若逸书十六篇,其目见于马、郑所传,绝无师说。马、郑本出杜林,未知即刘歆所云孔壁古文否。伪孔篇目,与马、 、郑又不符,其伪更不待辨。谓左氏为不传春秋 ,即范升云:“左氏

39、不祖孔子,而出于丘明,师徒相传又无其人”是也。 (释文序录 ,左丘明作传授曾申,递传至张苍、贾谊,传授如此分明,何得谓相传无人。而范升云云,足见序录乃后出之说,汉人所未见也。 ) 史记称左氏春秋,不称春秋左氏传 ,盖如晏子春秋 、 吕氏春秋之类,别为一书,不依傍圣经。 汉书刘歆传曰:“初左氏传多古字古言,学者传训故而已,及歆治左氏 ,引传文以解经,转相发明,由是章句义理备焉。 ”据歆传,刘歆以前, 左氏传文本不解经,故博士以为左氏不传春秋 。近人刘逢禄以为左氏凡例书法皆刘歆窜入者,由史 、汉之说推之也。 汉书艺文志曰:“鲁共王得古文尚书及礼记 、 论语 、 孝经 ,皆古字也。 ”据此,则共王得

40、孔壁古文,不止逸礼 、 尚书 ,并有礼记 、 论语 、孝经 。 尚书古文经四十六卷, 论语古二十一篇, 孝经古孔氏一篇,皆明见艺文志 。 志于礼但云:礼古经五十六卷, 经七十篇, (当作十七篇,即今仪礼 。 ) 记百三十一篇,无礼记 ;而今之礼记亦无今古文之分。 志云礼记 ,即礼古经与记 。 仪礼有今古文之别;郑注云:“古文作某,今文作某”是也。郑以古论语校鲁论 ,见经典释文 ,云:“鲁读某为某,今从古。 ”孝经古孔氏,许慎尝遣子冲上说文 ,并上其古文说。桓谭新论以为今异者四百余字。其书亡不可考。隋刘炫伪作古文孝经 ,唐、宋人多惑之。浅人但见古文二字,即为所震,不敢置议,不知前汉经师并不信古文

41、也。 两汉经学有今古文之分。今古文所以分,其先由于文字之异。今文者,今所谓隶书,世所传熹平石经及孔庙等处汉碑是也。古文者,今所谓籀书,世所传岐阳石鼓及说文所载古文是也。隶书,汉世通行,故当时谓之今文;犹今人之于楷书,人人尽识者也。籀书,汉世已不通行,故当时谓之古文;犹今人之于篆、隶,不能人人尽识者也。凡文字必人人尽识,方可以教初学。许慎谓孔子写定六经,皆用古文;然则,孔氏与伏生所藏书,亦必是古文。汉初发藏以授生徒,必改为通行之今文,乃便学者诵习。故汉立博士十四,皆今文家。而当古文未兴之前,未尝别立今文之名。 史记儒林传云:“孔氏有古文尚书 ,而安国以今文读之, ”乃就尚书之古今文字而言。而鲁、

42、齐、韩诗 , 公羊春秋 , 史记不云今文家也。至刘歆始增置古文尚书 、 毛诗 、 周官 、 左氏春秋 。既立学官,必创说解。后汉卫宏、贾逵、马融又递为增补,以行于世,遂与今文分道扬镳。许慎五经异义有古尚书说 、 今尚书夏侯欧阳说, 古毛诗说、 今诗韩鲁说, 古周礼说、今礼戴说, 古春秋左氏说、 今春秋公羊说, 古孝经说、 今孝经说,皆分别言之,非惟文字不同,而说解亦异矣。 治经必宗汉学,而汉学亦有辨。前汉今文说,专明大义微言;后汉杂古文,多详章句训诂。章句训诂不能尽餍学者之心,于是宋儒起而言义理。此汉、宋之经学所以分也。惟前汉今文学能兼义理训诂之长。武、宣之间,经学大昌,家数未分,纯正不杂,故

43、其学极精而有用。以禹贡治河,以洪范察变,以春秋决狱,以三百五篇当谏书,治一经得一经之益也。当时之书,惜多散失。传于今者,惟伏生尚书大传 ,多存古礼,与王制相出入,解书义为最古;董子春秋繁露 ,发明公羊三科九旨,且深于天人性命之学;韩诗仅存外传 ,推演诗人之旨,足以证明古义。学者先读三书,深思其旨,乃知汉学所以有用者在精而不在博,将欲通经致用,先求大义微言,以视章句训诂之学,如刘歆所讥“分文析义,烦言碎辞,学者罢老且不能究其一艺”者,其难易得失何如也。 (古文学出刘歆,而古文训诂之流弊先为刘歆所讥,则后世破碎支离之学,又歆所不取者。 ) 太史公书成于汉武帝时经学初昌明、极纯正时代,间及经学,皆可

44、信据。云“孔子晚而喜易 ,序彖 、 系 、 象 、 说卦 、 文言 ”,则以序卦 、 杂卦为孔子作者非矣。云“文王囚于 里,重八卦为六十四卦” ,则以为伏羲重卦,又以为神农,以为夏禹者,皆非矣。云“伏生独得二十九篇” ,则二十九篇外无师传矣。其引书义,以大麓为山麓,旋机玉衡为北斗,文祖为尧太祖,丹朱为允子朱,二十二人中有彭祖, “夔曰”八字实为衍文, 般庚作于小辛之时, 微子非告比干、箕子, 君奭为居摄时作, 金縢在周公薨后, 文侯之命乃命晋重,鲁公费誓初代守国。凡此故实,具有明征,则后人臆解尚书 ,变乱事实者,皆非矣。云“诗三百篇,孔子皆弦歌之,以合韶 、 武雅颂之音” ,则朱子以为淫人自言,王柏以为杂有郑、卫者,非矣。既云“关雎为风始, 鹿鸣为小雅始” ;而又云“周道缺,诗人本之衽席, 关雎作;仁义陵迟, 鹿鸣刺焉。 ”本鲁诗 ,以关雎 、 鹿鸣为陈古刺今,则毛、郑以下皆以关雎属文王,又以为后妃求淑女,非矣。云“正考父善宋襄公,作商颂 ”,则毛、郑以为正考父得商颂于周太师,非矣。云“春秋笔削,子夏不能赞一辞” ,则杜预以为“周公之志,仲尼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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