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公 共 外 交 视 角 下 的 省 、 市 长国 际 咨 询 会 议 功能、效果与挑战朱佳毅【 内 容 摘 要 】 自 20 世 纪 80 年 代 末 以 来 ， 中 国 各 地 的 地 方 政 府 依 托 自 行 组 织 的省、市长国际咨询会议，开辟了针对特定海外人士的国际交流新路径。省、 市长国际咨询会议的实质是地方公共外交的一种特殊形式和创新工具，具有提 供“内引式”交流平台，建立双向化沟通渠道，提升对外宣传辐射能级与范围 的独特功能。从效果来看，建立省、市长国际咨询会议机制有助于提升地方的 国际吸引力和竞争力，深化目标群体对本地发展的关注度和认同感，一些地方 的会议还体现出服务国家
2、总体外交的作用和价值。目前，不少地方的省、市长 国际咨询会议在发展中也遇到了一些问题和瓶颈，因此，应当通过将会议纳入 地方对外交往的整体规划，不断创新互动形式，并适时提供国际公共产品，以 解 决 面 临 的 问 题 ， 增 强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发 展 的 动 力 并 拓 展 其 空 间 。【 关 键 词 】 地 方 政 府 公 共 外 交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国 际 顾 问 会 议【 作 者 简 介 】 朱 佳毅 ， 上海外 国语 大学 国际 关系 与公共 事务 学院 博士 研究 生、 上 海 市 人 民 政 府 外 事 办 公 室 经 济 发 展 处 干 部 （
3、上 海 邮 编 ： 200040）【 中 图 分 类 号 】 D822 【 文 献 标 识 码 】 A【 文 章 编 号 】 1006-1568-(2018)01-0086-22【DOI 编 号 】 10.13851/ki.gjzw.201801006感谢 国际展望 匿名评审专家和编辑部的宝贵意见，文中错漏由笔者负责。872018 年第 1 期20 世纪 80 年 代 末 以 来 ， 在 中 国 地 方 政 府 的 对 外 交 往 中 ， 一 种 新 型 跨 国 交往方式 逐渐兴 起并被 日 益频繁地 运用。 很 多地方 政府以自 行组织 国际咨 询 或顾问会 议的形 式， 建立 了地方决 策
4、者与 外国特 定 群体之 间 规模化 和机制 化 的 交 流 模 式 。 这 些 会 议 多 由 地 方 政 府 的 行 政 首 长 作 为 发 起 者 和 直 接 参 与 者 ， 以国际商 界人士 为主要 受 邀群体 ， 同时 也 有学 者、 前政要等 其他具 有国际 代 表性的人 士参与 ， 采 用圆 桌会议等 形式开 展双向 交 流， 旨 在促进 地方的 经济 社会发展 ， 强化 对外合 作 交流， 在国内外 已经产 生 了一定的 知名度 和影响 力 。 本文拟对 此类具 有 特色 的 中国地 方 对外交 往现象 展 开研究 ， 剖析 省、 市长国 际 咨 询 会 议 的 性 质 ， 并
5、 探 讨 其 功 能 、 效 果 以 及 未 来 的 发 展 方 向 。一 、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现 象 及 其 性 质近年来 ， 随着 中国地 方政 府国际活 动能力 的不断 提 升， 不 少地方 政府先 后参与举 办了二 十国集 团 领导人峰 会、 亚太 经合组 织领导人 非正式 会议等 多 场重大国 际会议 ， 但 由于 这些会议 多由国 际组织 或 中央政府 主办 ， 往往 对地 方 政 府 推 进 自 身 的 对 外 交 流 效 果 有 限 。 与 此 相 对 ，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长 期以来在 各地的 国际交 往 中扮演着 重要角 色。
6、此类 会议由地 方政府 自主发 起 和举办， 是 以地 方 政府决 策层与特 定外国 非官方 群 体进行面 对面交 流为主 要 沟通形式 的机制 化国际 会 议。 由于国 内不少 地方 政府相 继 引入和 复制了 这 一 模 式 ， 其 已 经 成 为 中 国 地 方 政 府 对 外 交 往 中 一 种 值 得 研 究 的 现 象 和 趋 势 。 根据笔者 的不完 全统计 ， 国内由地 方政府 先后建 立 的省、 市长国 际咨询 或顾 问 会 议 已 达 18 个 之 多 ， 基 本 情 况 如 下 （ 表 1） 。 以上海市为例，根据上海市旅游局的统计，2010 年 至 2014 年 5 年
7、 间 ， 在 上 海 市 举 行 的各类国际会议共 3 556 场 ， 其 中 由 上 海 市 政 府 （ 不 包 括 组 成 部 门 ） 作 为 唯 一 主 办 方 ， 且 由 其独立组织并连续举办的地方非专业技术类国际会议仅有上海市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议一 例。具体可参见上海市旅游局国际旅游促进处、上海旅游会展推广中心：上海国际会议一 览 2010 ， 第 8-87 页； 上海国 际会议一览 2011 ， 第 7-70 页 ； 上海国际会议一览 2012 ， 第 7-77 页 ； 上 海 国 际 会 议 一 览 2013 ， 第 8-57 页 ； 上 海 国 际 会 议 一 览 2014
8、， 第 5-57 页。88公共外交视角下的省、市长国际咨询会议表 1 国 内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顾 问 会 议 情 况 一 览 表会 议 名 称 成 立 年 份 邀 请 对 象 主 要 目 标 会 议 规 模举 办 次数及周 期上海市市长国 际企业家咨询 会 议1989 年世 界 500 强 企 业的 全 球 董 事 长 或 CEO、部分学者、 前政要等让世界 了 解上 海 ， 使 上 海 的 投 资 环 境 更 具 吸 引力66 位成员、特 邀 嘉 宾 、 观 察 员 等 （2017 年）29 次， 每 年一次北京市市长国 际企业家顾问 会 议1999 年 世 界 500 强
9、 企 业 的最高层领导借鉴国 际 先进 经 验 ， 让 跨 国 企 业 进 一 步 了 解 北京 ， 发展 与 北京 的 合 作与交流14 位 顾 问 （2016 年）12 次 ， 2004 年之前每年 一次，之 后每两年 一次南京市长国际 咨 询 会 议 2005 年知名专 家 、 学 者和 企业家听 取 对 城 市 发 展 的 建 设性意 见 和建 议 ， 为 政 府决策提供依据15 名知名专家 、 学 者 ， 以 及 知 名 机 构 、 企 业 高 管 （2 017 年）12 次， 每 年一次重庆市市长国 际经济顾问团 会 议2006 年世 界 500 强 企 业 和 国 际 知 名 企
10、 业 董事长或总裁促 进 国 际 企 业 界 对 重庆 发 展 和 投 资 环 境 的 了解 ， 提高 重 庆的 国 际 知名度31 位顾问、咨 询 顾 问 及 代 表 （ 2016 年）12 次， 每 年一次广东经济发展 国 际 咨 询 会 1999 年世 界 500 强 跨 国 公 司 及 世 界 著 名 科 研 机 构 的 高 层 领导人加 强 广 东 与 世 界 著 名 跨国公 司 和教 育 、 科 研 机构的 联 系与 合 作 ， 展 示 广 东 改 革 开 放 形 象 和良好的投资环境12 位 顾 问 （2017 年）11 次 ， 2001 年之前每年 一次，之 后每两年 一次武汉
11、市政府国 际顾问咨询团 会 议1998 年世 界 500 强 企 业全 球 副 总 裁 以 上 高管 、 知名 国 际机 构相关 负 责 人 、 著 名专家学者让世界更加了解武汉， 使 武 汉 更 快 地 走 向 世 界近 30 位 顾 问 、 代 表 及 特 邀 嘉 宾 （2015 年）9 次，每 两年一次陕西省政府国 际经济高级顾 问 会 议2001 年世 界 500 强 企 业和 国 际 知 名 投 资 贸 易 促 进 机 构 的 精英通 过 发 挥 顾 问 的 智 库作用 ， 促进 国 际知 名 企 业和机 构 了解 陕 西 、 投 资陕西50 位顾问及 代 表 （ 2017 年）9
12、次，每 两年一次江 阴 市 国 际 咨询 委 员 会 2006 年世 界 著 名 企 业 的高层领导 人、 专家为 进 一 步 提 升 江 阴 在国内外的 知名度 ， 为 经39 位 委 员 （ 2011 年）5 次2006、892018 年第 1 期济 和 城 市 的 科 学 发 展 2007、2009、2010、及社会知名人士提供帮助2011 年振兴东北国际 咨询委员会顾 问 会 议2004 年国外对 口 商 会 、 协 会 、 跨 国公 司 等机 构 的 驻 华 首 席 代 表帮 助 东 北 地 区 企 业 和 外商建 立 联 系 ， 协 助 东 北 地 区 进 一 步 扩 大 国 际影
13、响15 位 顾 问 （2006 年）4 次2004、2005、2006、2007 年江苏发展国际 咨 询 会 2005 年世 界 著 名 跨 国 公 司董事长 、 总 裁和 国际著名科学家、 专家、学者对 江 苏 改 革 开 放 和 现代 化 建 设 提 出 咨 询 建 议 ， 扩 大江 苏 的国 际 知 名度 ， 促进 国 际经 济 技 术合作与交流12 位顾问和7 位 顾 问 代表 （2 011 年）4 次2005、2007、2009、2011 年天津市长国际 顾 问 论 坛 2001 年世 界 500 强 企 业 高层、 前政 要、 社 会团体领袖等扩 大 天 津 对 外 经 济 交流的
14、广 度 与深 度 ， 为 天 津 招 商 引 资 营 造 良 好 的国际环境17 名顾问论坛 代 表 、 市 政 府 经 济 顾 问 （2 002 年）2 次2001、2002 年海口市海外智 囊 团 会 议 2008 年海外侨 领 、 专 家学 者和知名人士为 海 口 市 发 展 建 言 献 策53 位 顾 问 （ 2011 年）2 次2008、2011 年世 界 500 强 企 业负责人 、 海外 华商领 袖 、 重 要 商 /协 会组织 负 责 人 、 专 家学 者 、 国 际 知名成都市政府国 际咨询顾问团 专题咨询会议2016 年机构负责人等为 成 都 市 政 府 决 策 提 供咨
15、询 ， 在 国 际上 积 极 宣传和推介成都12 位 顾 问 （2017 年）2 次，每 年一次福建经济发展 国际咨询会议 2001 年知名企 业 家 、 金融 家 、 国 际组 织 代表推 动 福 建 适 应 经 济 全球化浪 潮 、 扩 大对 外 开 放、树立良好形象25 名顾问和专 家 学 者 等（2001 年）1 次青 岛 市 市 长 国际企业家咨询 会2001 年 海外企业家使 更 多 的 企 业 家 了 解青岛 ， 关注 青 岛 ， 为 青 岛的发展献计献策30 余位企业家 （2 001 年） 1 次借鉴国际 成功经 验， 对江西发展 提出建 议； 加深世界对江西的了解， 提高江西
16、 知名度 、 辐 射江西省开放型 经济国际咨询 年 会2005 年跨国公 司 总 裁 、 高 层 管 理 人 士 和 著 名专家学者力和影响力20 位 顾 问 （2005 年） 1 次南通市市长国 际 咨 询 会 2007 年投资界、金融界、 实业界的企业家对 进 一 步 改 善 南 通 的投资环 境 、 提 高南 通 城 市竞争力建言献策/ 1 次90公共外交视角下的省、市长国际咨询会议济南市市长国 际经济咨询委 员 会 年 会2017 年世 界 500 强 企 业高管 、 新兴 产 业领 先 企 业 和 境 外 著 名咨 询 （ 服 务 ） 机 构知名人士就 济 南 整 个 城 市 的 发
17、 展 提 出 建 设 性 的 意 见 建议并 帮 助宣 传 、 推 介 济南市21 位 成 员 （2017 年）1 次，每 年一次注：表中会议以举办次数降序排列（截至 2017 年 10 月 ） ， 如 举 办 次 数 相 同 则 以 创 建 年 份 升 序排列。其中会议规模的数据为可公开查询到的最近一次会议的相关数字。 资料来源：笔者根据互联网公开资料整理所得。从区域分 布来看 ， 已 建立 省、 市 长国际 咨询或 顾问 会议的地 方既包 括上 海 、 江 苏 、 广 东 等 经 济 发 达 的 沿 海 省 市 ， 也 包 括 江 西 、 陕 西 等 内 陆 或 西 部 重 要 省 份 。
18、 而 从 行 政 级 别 来 看 ， 会 议 的 组 织 者 既 包 括 8 个 重 要 省 份 以 及 全 部 4 个 直 辖 市 政 府 ， 也 包 括 南 京 、 成 都 、 济 南 等 副 省 级 省 会 城 市 政 府 ， 还 包 括 计 划 单 列 市 青 岛 和 县 级 市 江 阴 的 地 方 政 府 。 整 体 来 看 ， 自 1989 年 上 海 首 创 上海市市长 国际企 业家咨 询 会议至 2017 年 ， 全国 至 少有 20 个 不同区 域、 不 同 层级的地 方政府 先后引 入 此类会议 模式 ， 开展 地方 对外交往 。 这 类会议 发展 历 史 长 、 分 布
19、范 围 广 。 根 据 表 1 统 计 ， 截 至 2017 年 ， 有 超 过 1/4 的 会 议 举 办 次 数 已 超 过 10 次 ， 其 中 创 建 时 间 最 长 的 已 近 30 年 （ 上 海 ， 1989 年 ） 。 同时， 有一半 的此类 会议 在近两年 内继续 保持活 跃 并举行过 年会 ， 而且 近两 年均有新的地方政府引入国际咨询会议机制（成都，2016 年；济南，2017 年 ） 。 总 体 而 言 ，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已 成 为 各 省 市 扩 大 国 际 视 野 、 推 进 国 际 化 战 略 、 树 立 良 好 国 际 形 象 ， 加 强 与 世 界
20、500 强 企 业 交 流 与 合 作 的 重 要 平 台 。 对于上述 现象 ， 学界 的观 察和研究 颇为有 限。 目前 涉及的学 术观点 主要 有如下几 类。 第一种 观点 从城市的 国际资 源整合 能 力角度对 省、 市长国 际咨 询会议进 行考察 ， 认 为会 议的举办 及其成 果表明 ， 如果中国 的超大 城市发 挥 其主观能 动性， 能 够具备 有效整合 国际资 源的能 力 。 该观点将省、 市长国 际咨询会 议的建 立作为 验 证地方政 府整合 国际资 源 能力的例 证， 并未 对这一 现象的本 质作出 明确界 定 。 另一种观 点则将 地方政 府国际咨 询会议 视为地 方 2
21、 009，五省市国际咨询会演 绎“脑力激荡” ， 领导决策信息 2009 年第 45 期， 第 8 页。 张 鹏 ： 论 中 国 超 大 城 市 的 国 际 资 源 整 合 能 力 ， 国 际 观 察 2017 年 第 1 期 ， 第 60页。912018 年第 1 期政 府 决 策 的 “外 脑 ”， 将 其 纳 入 智 库 的 研 究 范 畴 。 关 于 智 库 的 定 义 尽 管 不 尽相同，但国内主流观点大多认为智库应当是一种专业的常设研究机构。 显 然 ， 各 地 的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虽 有 一 部 分 类 似 智 库 的 研 究 功 能 ， 但 并 不 具
22、有 智 库 的 组 织 形 态 。 还 有 一 种 观 点 认 为 ，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主 要 是 一种招商 引资行 为。 从招 商引资的 内涵来 看， 一般 是指政府 出面游 说投资 方 在辖区内 投资的 行为 ， 尤 其强调通 过一定 的优惠 政 策来吸引 外部资 本。 就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的 实 践 而 言 ， 一 方 面 ， 其 受 邀 对 象 一 般 是 在 本 地 辖 区 内已经进 行投资 甚至设 立 地区总部 的跨国 公司领 袖 ， 同时也包 括非商 界的其 他 各 界 人 士 ； 另 一 方 面 ， 与 招 商 引 资 通 常 召
23、 开 的 投 资 洽 谈 会 、 交 易 会 等 形 式 不同， 省、 市长国 际咨询 会议的主 要内容 并非对 本 地具体投 资环境 和政策 优 惠措施的 宣讲， 其 主会大 多也不涉 及地方 政府为 本 地企业与 外国企 业牵线 合 资 或 合 作 的 内 容 。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的 主 题 ， 一 般 是 更 加 宏 观 的 地 方 经 济或整体 发展的 综合性 议 题， 有 些甚至 与国家 最新 的对外战 略紧密 相关 ， 详 见表 2。表 2 国 内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顾 问 会 议 主 题 汇 总会 议 名 称 最 近 一 次 举 办 年 份
24、 会 议 主 题上海市市长国际企 业 家 咨 询 会 议 2017 迈向卓越的全球城市重庆市市长国际经 济 顾 问 团 会 议 2017 重庆自贸试验区探索、开放和创新广东经济发展 国 际 咨 询 会 2017 集聚高端要素，促进产业金融科技融合发展陕西省政府国际经 济 高 级 顾 问 会 议 2017 共享“丝路”合作、开放创新共赢 曹为忠： 江苏新型智库建设研究 ，南京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 014 年，第 21-22 页 。 上海社会科学院智库研究中心项目组、李凌：中国智库影响力的实证研究与政策建 议，社会科学2014 年第 4 期，第 6 页。 曹洪：地方政府在招商引资中的竞争策略演变
25、探析，当代财经2005 年 第 10期，第 9 页。92公共外交视角下的省、市长国际咨询会议南京市长国际 咨 询 会 议 2017 推进枢纽经济建设，打造“强富美高”新南京济南市市长国际经 济咨询委员会年会 2017 济南新旧动能转换：挑战与应对成都市政府国际咨 询顾问团专题咨询 会 议2017 加快发展先进制造业，增强城市产业支撑力北京市市长国际企 业 家 顾 问 会 议 2016北 京 服 务 业 发 展 环 境 建 设 与 服 务 创 新 /构 建 高 精尖经济结构，促进首都经济提质增效武汉市政府国际顾 问 咨 询 团 会 议 2015 建设国家 创新型 城市， 驱动 武汉经济 和城市
26、升级江阴市国际咨询 委 员 会 会 议 2011 优化提升和可持续发展江苏发展国际 咨 询 会 2011 加强科技创新，推进江苏经济转型升级江西省开放型经济 国 际 咨 询 年 会 2005 经济全球化与江西开放型经济发展天津市长国际顾问 论 坛 2002 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天津如何改善投资环境福建经济发展国际 咨 询 会 议 2001 经济全球化与福建产业发展资料来源：笔者根据互联网公开资料整理所得。就实践来 看， 各地 国际咨 询会议举 办期间 多由地 方 领导人向 受邀群 体介 绍城市的 综合发 展情况 ， 以及国家 整体战 略框架 下 的地方政 策， 同时邀 请外 国代表从 多元视 角
27、就如 何 改善和优 化地方 发展环 境 ， 提升本 地 国际吸 引力建 言 献 策 ， 是 一 种 务 虚 性 质 的 地 方 国 际 会 议 。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的 举 办 固 然能够促 进本地 经济的 发 展， 但也不 能简单 地将这 类会议 理 解为常 规的招 商 引 资 行 为 。 从 地 方 对 外 关 系 的 视 角 来 看 ， 地 方 政 府 发 起 的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是 一 种 特 殊 形 式 的 公 共 外 交 。首 先 ，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是 一 种 政 府 对 外 国 公 众 的 国 际 行 为 ，
28、 而 这 一形态正 是公共 外交行 为 的重要特 征。 从行为 主 体来看 ， 会议 的发起 者是 参 见 高 飞 ： 公 共 外 交 的 界 定 、 形 成 条 件 及 其 作 用 ， 外 交 评 论 2005 年第 3 期， 第 106 页。932018 年第 1 期直接代表 地方政 府的地 方 行政首长 。 按 照当前 国际 关系学界 的普遍 观点 ， 地 方 政 府 虽 然 不 是 外 交 行 为 的 主 体 ， 却 可 以 成 为 公 共 外 交 的 发 起 主 体 和 执 行 者 。 例 如 ， 荷 兰 学 者 简 梅 立 森 （ Jan Melissen） 认 为 超 国 家 和
29、 次 国 家 行 为 体 都可以推 进各自 的公共 外 交政策。 还有一些 研究 认为新公 共外交 产生于 新 的互利关 系体系 ， 该 体系 不再以国 家为中 心， 而是 由多元行 为体和 网络所 组 成 。 从 行 为 对 象 来 看 ， 会 议 的 受 邀 群 体 绝 大 多 数 是 商 界 领 袖 、 学 者 、 前 政 府官员等 具有一 定社会 地 位和影响 力的公 众人士 。 需要说明 的是 ， 公共 外交 的对象不 仅是一 般意义 上 的全体公 民， 也可 以是社 会精英和 利益集 团等特 定 受 众 。 例 如 ， 唐 小 松 认 为 中 国 的 公 共 外 交 对 象 应 以
30、 国 外 精 英 为 主 ， 兼 顾 一 般 普通民众 。 但由于地 方 政府的国 际活动 主要集 中 于经济 、 文化 等非主 权层 面的跨国 交往， 因 而其对 外活动的 对象主 要来自 于 商界领袖 等精英 层是符 合 逻 辑 的 。 从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的 主 体 、 客 体 性 质 来 看 ， 公 共 外 交 是 最 接 近 准 确 描 述 这 一 行 为 模 式 的 国 际 关 系 概 念 。其 次 ， 就 当 前 各 地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的 主 要 目 标 来 看 ， 基 本 可 以 提 炼为两方 面。 一是通 过了 解外国特 定人
31、群 对本地 发 展的需求 和期待 ， 促 进本 地的经济 社会发 展和国 际 化进程； 二 是促进 会议参 与者更 好 地了解 本地的 发 展情况 ， 提升 本地在 国际 上的知名 度和影 响力 。 后 者属于典 型 的公 共外交 目 标， 而 前者也 被 越来越 多 的学者视 为广义 公共外 交 目标体系 的一部 分。 例 如， 梅 立 森 认 为 公 共 外 交 追 求 的 目 标 除 了 “软 实 力 ”方 面 的 引 导 公 众 意 见 ， 还 包 括 促 进 贸 易 、 吸 引 外 资 等 。 美 国 公 共 外 交 顾 问 委 员 会 （ U.S. Advisory Commiss
32、ion on Public Diplomacy） 前 执 行 主 任 布 鲁 斯 格 里 高 利 （ Bruce Gregory） 认 为 ， 随 着 各 种 行 为 主 体 的 兴 起 和 参 与 ， 公 共 外 交 的 目 标 已 扩 展 到治理、 经 济增长 、 民主 发展、 商品 和服务 分配等 各个领域。 柯银斌 认为， Jan Melissen, “The New Public Diplomacy: Between Theory and Practice,” in Jan Melissen, ed., The New Public Diplomacy, New York: Palg
33、rave Macmillan, 2005, p. 12. 美 国 南 加 州 大 学 公 共 外 交 研 究 中 心 网 站 ， http:/uscpublicdiplomacy.org/page/what-pd。 唐 小 松 ： 中 国 公 共 外 交 的 发 展 及 其 体 系 构 建 ， 现 代 国 际 关 系 2006 年第 2 期， 第 46 页。 Jan Melissen, “The New Public Diplomacy: Between Theory and Practice,” p. 7. Bruce Gregory, “Public Diplomacy: Sunrise
34、of an Academic Field,” Annals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Political and Social Science, Vol. 616, 2008, p. 276.94公共外交视角下的省、市长国际咨询会议地方公共 外交的 目标体 系 包括服务 、 配 合国家 的总 体外交战 略与政 策， 增进 国 际 社 会 对 本 地 的 了 解 ， 提 升 本 地 在 国 际 上 的 知 名 度 、 美 誉 度 和 影 响 力 ， 以 及服务于 当地 的 经济社 会 发展 ， 尤其是 在招商 引资 与引智 等 领域 。 而当 前 各地所建 立的省 、
35、 市长国 际咨询会 议均以 扩大地 区 国际知名 度和影 响力为 导 向 ， 服 务 于 地 方 乃 至 国 家 的 整 体 经 济 社 会 发 展 ， 属 于 公 共 外 交 目 标 的 范 畴 。 综 上 所 述 ， 从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的 特 征 和 目 标 构 成 来 看 ， 此 类 国 际 行为应属 于在 地 方政府 的 特有条件 下展开 的， 具有 公共外 交 基本特 征， 同时在 形 式 上 有 所 突 破 与 创 新 的 地 方 公 共 外 交 行 为 。二 、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的 公 共 外 交 功 能就中国各 地方政 府的具
36、体 实践而言 ， 省 、 市 长国际 咨询会议 作为传 统公 共 外 交 的 补 充 工 具 和 手 段 ， 具 有 独 特 的 功 能 与 价 值 ， 主 要 体 现 在 三 个 方 面 。（ 一 ） 提 供 “内 引 式 ”交 流 平 台 与传统 “外推 式” 的 公共 外交形式 不同 ， 省、 市长 国际咨询 会议属 于 “内引 式 ”的 公 共 外 交 。 所 谓 “内 引 式 ”公 共 外 交 是 指 ， 由 一 国 凭 借 自 身 政 治 、 经 济 、 社 会 、 人 文 等 方 面 的 卓 越 表 现 ， 有 意 识 地 吸 引 外 国 人 员 大 规 模 来 本 国 考 察
37、、 访 问 、 学 习 、 交 流 。 “内 引 式 ”针 对 性 强 ， 目 标 受 众 明 确 ， 着 眼 长 远 ， 往 往 会 收 到 对 象 国 民 众 主 动 “追 随 ”的 效 果 ， 让 对 象 国 民 众 心 悦 诚 服 地 认同目标 国的发 展 模式 和 价值观等 。 类似国 家层 面的 “内 引式” 公 共外交 ， 地 方 政 府 通 过 自 主 举 办 国 际 会 议 的 形 式 吸 引 目 标 群 体 定 期 赴 辖 区 内 进 行 对 话和沟通 ， 既 可以避 开地 方行为体 赴境外 行动身 份 相对受限 等问题 ， 又 易于 在 短 时 间 内 聚 集 数 量 可
38、 观 的 目 标 群 体 ， 使 地 方 行 为 体 的 信 息 投 放 更 为 精 准 、 高 效 ， 便 于 与 会 者 实 地 了 解 本 地 的 真 实 情 况 和 发 展 动 态 。第 一 ， 政 策 宣 传 、 介 绍 和 发 布 。 一 般 情 况 下 ， 国 内 地 方 政 府 受 制 于 有 限 柯银斌：地方公共外交的推进战略，南方日报2013 年 5 月 14 日。 陈雪飞：如何加强公共外交建立“内引模式”机制拓展公共外交深度，中国社 会科学报2011 年 5 月 31 日 。 同上。952018 年第 1 期的外交权 力， 在国内 或对 外交往的 国际场 合中 ， 其 主
39、要官员 很少能 获得直 接 向 来 自 多 国 的 公 众 或 媒 体 宣 传 、 介 绍 本 地 政 策 的 机 会 ， 而 各 地 的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通 过 “请 进 来 ”的 方 式 ， 为 地 方 政 府 集 中 对 外 进 行 本 地 乃 至 国 家 政 策 的 发 布 提 供 了 重 要 机 会 ， 成 为 外 界 了 解 本 地 最 新 发 展 动 态 的 独 特 窗 口 。 根 据 公 开 资 料 显 示 ， 在 2001 年 的 福 建 省 经 济 发 展 国 际 咨 询 会 上 ， 时 任福 建 省 省 长 习 近 平 向 近 30 位 外 宾 介
40、 绍 了 福 建 省 改 革 开 放 以 来 取 得 的 成 就 和 “十 五 ”计 划 纲 要 的 内 容 。 北 京 市 政 府 领 导 则 在 2016 年 北 京 市 市 长 国 际 企 业 家 顾 问 会 议 上 介 绍 了 北 京 “十 三 五 ”规 划 纲 要 的 内 容 ， 并 披 露 了 中 央 政 府 已 批 复 同 意 北 京 市 成 为 中 国 首 家 开 展 服 务 业 扩 大 开 放 综 合 试 点 城 市 的 消 息 。 1989 年以来，上海市历任市长曾在上海市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议上向众多 与会的 世界 500 强企业家、 专家学 者等发 布和阐述 包括开 发
41、开放 浦 东 ， “一 年 一 个 样 ， 三 年 大 变 样 ”， 以 及 “四 个 中 心 ”在 内 的 最 新 发 展 战 略 和目标 ， 而国 家有关 部 委也曾借 助上海 市长咨 询 会议的平 台， 就当时 外界 极 为 关 心 的 中 国 “入 世 ”后 的 政 策 和 应 对 亚 洲 金 融 危 机 的 举 措 等 ， 向 国 外 各 界人士表 态和进 行 解读 。 省、 市长国 际咨询 会议 提供的集 体化交 流平台 大 幅 度 扩 展 了 地 方 公 共 外 交 的 受 众 面 。 仅 2016 年 ， 北 京 市 、 重 庆 市 、 上 海 市的 市 长 咨 询 或 顾 问
42、 会 议 ， 就 分 别 吸 引 了 14 位 、 35 位和 45 位世界 500 强或 其 他 领 军 企 业 的 全 球 负 责 人 、 知 名 学 者 等 与 会 。 相 较 于 公 共 外 交 传 统 的 “外 推 模 式 ”或 “点 对 点 ”交 流 ， 省 、 市 长 国 际 参见习近平： 在福建经济发 展国际咨询会上的致辞 ， 发 展研究 2001 年第 6 期， 第 5-6 页。 付 连 英 ： 国 际 智 囊 为 北 京 发 展 献 策 ， 国 际 商 报 2016 年 5 月 31 日。 姜 平 等 ： 世 界 智 慧 上 海 发 展 ， 世 纪 出 版 集 团 2008
43、 年 版 ， 第 63、 75、 149 页。 参见李志石：“入世”主导上海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议龙永图强调中国坚决 履行“入世”谈判两个承诺，国际商报2001 年 11 月 5 日 。 袁 恩 桢 ： 别 具 一 格 的 市长咨询记上海市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议 ， 上海经济研究 1998 年 第 12 期，第 66-67页。 参 见 王 安 顺 主 持 第 12 届 市 长 国 际 企 业 家 顾 问 会 议 ， 人 民 网 ， 2016 年 5 月 28 日， http:/ 团 会 议 第 十 一 届 年 会 将 召 开 ， 中 国 政 府 网 站 ， 2016 年 9 月 20 日 ，h
44、ttp:/ 第 28 次上海市市长国际企业家 出 席 名 单 ， 上 海 市 市 长 国 际 企 业 家 咨 询 会 议 网 站 ， 2016 年 11 月 4 日 ，http:/ 询 会 议 大 大 缩 短 了 地 方 政 府 接 触 相 关 目 标 人 群 的 周 期 。 在 2014 年 上 海 市市长国际 企业家 咨询会 议 期间， 上海 市市长 会见了 与会的世 界 500 强企业 家代表 13 批 次共 70 余人， 占当年上 海市市 长全年 会 见国际企 业家代 表总数 的 近 1/3。 省 、 市 长 国 际 咨 询 会 议 为 引 起 国 际 业 界 精 英 对 本 地 发
45、展 变 化 的 关 注和兴趣 ， 争 取海外 人士 对本地或 本国政 策的理 解 和支持 ， 构筑 了其他 公共 外 交 手 段 难 以 提 供 的 规 模 化 平 台 。第 二 ， 地 方 形 象 的 展 示 。 作 为 一 种 “内 引 式 ”公 共 外 交 平 台 ， 地 方 政 府 还能够利 用省 、 市长 国际 咨询会议 嵌入各 类参访 活 动， 多 角度地 展示地 方形 象， 帮 助外国 公众实 地了 解本地 的 经济发 展水平 、 政策环境 、 工 作生活 条件 、 城 市 文 化 、 社 会 习 俗 等 ， 客 观 感 知 地 方 政 府 的 政 策 制 定 和 执 行 能 力
46、 ， 更 深 入 地认知地方形象。例如，1990 年，时任上海市市长朱镕基在咨询会议后的 答 谢 宴 上 ， 将 象 征 中 国 金 融 市 场 改 革 产 物 的 股 票 作 为 礼 品 赠 送 给 与 会 嘉 宾 ， 向 外 国 企 业 家 生 动 展 现 了 上 海 进 一 步 开 放 的 形 象 ， 引 起 热 烈 反 响 。 2013 年 ， 北 京 市 组 织 国 际 企 业 家 顾 问 单 位 代 表 赴 北 京 市 交 通 运 行 监 测 调 度 中 心（ TOCC） 参 观 考 察 ， 代 表 们 表 示 通 过 参 观 TOCC 不 仅 增 进 了 对 北 京 交 通 工
47、作的理解，也提升了对北京交通发展的信心。 2015 年在重庆市市长国际 经济顾问 团会议 上， 增设 了川剧等 重庆特 色文化 表 演， 用 精简务 实又独 具特 色 的 活 动 ， 加 深 了 顾 问 们 对 重 庆 人 文 风 情 的 理 解 和 认 识 ， 收 到 良 好 效 果 。 第三， 国际资 源的跨 级共 享。 省 一级地 方政府 的国 际咨询会 议还能 够为 下 辖 的 地 方 政 府 提 供 国 际 交 流 和 推 介 平 台 ， 通 过 “搭 便 车 ”的 形 式 实 现 公 共 外交资源 的共享 。 相 较省 或直辖市 政府 ， 地级 市以 及基层的 地方政 府受制 于
48、自身的国 际活动 能力， 在 对外交往 中与高 层次目 标 群体直接 接触的 机会往 往 这些数据由上海市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议秘书处提供，并根据上海市人民政府外事 办公室、上海市商务委员会提供的原始数据分析得出。 参见阚治东： 朱镕基市长的特别礼物 ， 文史博览 2010 年 11 期，第 10-11 页 。 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北京市分会：顾问单位代表参观中关村科技园区及市交通 运 行 监 测 调 度 中 心 ， 中 国 国 际 贸 易 促 进 委 员 会 北 京 市 分 会 网 站 ， 2013 年 7 月 12 日 ， http:/www.ccpitbj.org/web/static/articles/catalog_ff80808136f8e07c013758895425165c/article_ff 8080813f3cb4b6013fd175b765031e/ff8080813f3cb4b6013fd175b765031e.html。 黄 奇 帆 会 见 市 长 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