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布鲁纳与维特根斯坦语言学习思想的比较分析第 l6 卷第 l 期2004 年 3 月宁波高等专科学校JOURNALOFNINGBOCOLLEGEVoI.16No.1Mair.2004布鲁纳与维特根斯坦语言学习思想的比较分析李智玲,袁小辉(1.中共广东省委党校,广东广州 510053;2.上海交通大学 ,上海 200240)摘要:在儿童发展的过程中,语言的获得是一个很重要的阶段 .但是,在我们努力为儿童的进一步发展进行教育学上的研究之前,我们很有必要了解在语言学习过程中关于教学的各个环节.美国着名结构主义心理学家杰罗姆?布鲁纳调和了维特根斯坦中后期有关教学的思想以及扩展了诺姆?乔姆斯基语言获得图式
2、(LAD)的思想,并提出了一个很具有影响力的提议.维特根斯坦关于教学的观点向人们提出了一个假设以及一个难解的谜团.笔者将在本文探讨布鲁纳和维特根斯坦的语言学习思想,批判地对其进行比较分析,最后得出结论,他们两者都没有解决语言学习中出现的教学问题.关键词:儿童;语言学习;实物指字;训练;天性中图分类号:HO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7109(2004)01009205大多数儿童学习语言的时候都是很轻松的,然而,我们应该如何去解释这种现象呢?一个人是如何学习一些全新的东西,然后又能变得那么具有语言创造性呢?除非那个人本身就已经有一个适合学习语言的框架,要不这样的学习又怎么可能呢?正是那样
3、的框架引起我们的兴趣.奥古斯丁把儿童学习语言比作一个陌生人走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个人根本听不懂当地人说的话,他(她) 可能已经掌握了一些语言,可偏偏就没有掌握当地的语言.维特根斯坦认为奥古斯丁在忏悔录里描述的这幅图画并不能描述出第一次学习语言所遇到的情景,是不具有代表性的,因为这个能逐渐地适应其周围环境的陌生人看来已经有了学习那语言的框架.为了逃避说已经具有一个合适的框架这样的说法,奥古斯丁改变了学习者的角色.离奥古斯丁时代比较远像乔姆斯基这样的哲学家们都试图找一个新的方案解决同样的问题.但是他们提出的解决方案也就只有当他们把问题转移到“ 普遍语法“ 或者“语言获得图式“中的时候才能打开走进
4、语言之门 .为了解决这个哲学问题,维特根斯坦在其后期的着作里提供了很多有关教学的建议,填方格语言,意义,思想等等.我们也能够发现他很多关于早期阶段语言学习的观点,他建议,老师和小学生中间首先进行简单的表演式的训练,训练中没有老师的解释也没有学生的理解.只有在儿童发展的后期阶段,小孩学会了普通的判断的时候,小孩这时就不仅仅是动作上的反应了,而是开始学习去理解语言.只有当小孩的语言表现出他们对语言的理解而不是简单的模仿的时候,我们才可以说,小孩在他们使用语言过程中正确地遵守了语言规则.布鲁纳儿童的话语一书中指出,在小孩的语言发展中类似于维特根斯坦语言游戏的词汇一语法训练确实起一定的作用,但是,这也
5、是因为有一种系统化抽象化的前语言平等交流形式来推进孩子的发展.当然,提高小孩语言技巧还需要有某种认知的天赋和社会的鼓励来支持.布鲁纳建议孩子一般不需要像维特根斯坦说的那样进行训练,因为他们对相互引起注意和使用共同指称就有一种天性,这个天性在一个图式中得到增强以获得语言.成人在和孩子谈话,解释的时候应该把小孩当作自己的伙伴就当这个小孩能理解他(她).为了支持这个观点,布鲁纳不得不向大家介绍所谓的认知天性,这些天性能保证语言学习的正确性,它的作用粗略地看有点像维特根斯坦提出的孩子语言学习早期的表演性训练.维特根斯坦认为,除非要用到一些非常专业的语词,要不我们是不会根据严格的规则来使用语言的,也不会
6、根据这些规则来教授语言.布鲁纳很赞同这种反形式主义的观点.他认为语言的获得是收稿日期:20031216作者简介:李智玲(1978 一),女,广西桂平人,广东行政学院硕士研究生.李智玲,裒小辉:布鲁纳与维特根斯坦语言学习思想的比较分析9通往维特根斯坦的生活形式之门.布鲁纳在他声称的“先验的一面“ 中广泛地假设小孩学习语言的能力.在儿童的话语中,我们可以看到有关这个小孩具有的认知天性的混合物,天生能力,随之还有和小孩的认知能力形影不离的各种形式的社会鼓励和文化语境.布鲁纳认为,幼儿有一种系统化,抽象化以表明目的的天性,而这种天性在有一定限度的为他(她)所熟悉的互动情景中得到加强,这种情景具有较强的
7、规则性.幼儿非常善于交往和传达,这都表明:他们很爱玩.小孩很渴望对别人的动作作出反应,他们可以花上几个小时不厌其烦地和成人玩很有限的几样东西,重复玩同样的游戏,对某个指示作出反应等等.探求孩子对世界的认知方式是一种幼稚的行为:小孩子不会对精神现象或其它生物,物体的存在提出质疑.他们分不清意识和存在,也分不清他们自己的和别人的思想活动.但是,再小的小孩都会有和别人说话的愿望.时间长了,这些谈话逐渐地就会变成更复杂的谈话,然后由可认识的语言程序到语言游戏.语言学习不仅包括学习语法还包括“在正确使用语法时辨认出别人的愿望“.为了解释小孩学习语言的这种特殊现象,布鲁纳提出了几种语言获得图式(LAD),
8、与之相对应,社会环境就作为语言获得的支持系统(LASS).我们是不能认同那个“先验的一面“观点的 .可能是因为这些框架能代替这么一个观点:语言是由原音韵学 ,原句法学,原语义学或者原实用知识“发展 “而来的 ,在语言获得图式 “产生语言前提“之前 ,前语言交流中的原始程序必须运转准确.布鲁纳轻而易举地构造起一些框架.这就需要例如对“一个模仿的声音系统,对语法限制条件,对指称的要求,对说话的愿望等“有一种感知能力 .正是这种感知能力或者天性“ 发展“起作用.在这点上,维特根斯坦是不会同意布鲁纳的.因为布鲁纳违反了维特根斯坦这样的观点应该做的事情是不能够定义和解释的.布鲁纳解释了那个语言学习潜在的
9、框架或结构的前提,而这就会进一步产生维特根斯坦说过的狭义的形而上学问题.布鲁纳儿童的话语中得以修正了的乔姆斯基理论,除了它的解释效果是循环的外,它产生的问题比它能解决的问题还要多.这种帮助我们掌握语言的图式的引进似乎可以提供非常清晰的解释即一种解决方法.在维特根斯坦看来,语言实践就像玩游戏,是不能用精确的术语来进行的:“可以设想一群人以这样的方式来打球娱乐:他们开始时玩的是各式各样现有的游戏 ,但有些游戏却不进行到底,而是在中间把球漫无目标地扔到空中“.那我们还能说这些人玩球的过程中每一步都遵循一定的规则吗?答案是否定的.这些(语言)游戏有家族相似性但并没有一个完全相似之处.然而,玩语言游戏需
10、要的不仅仅是随意的动作.一个人不可能只遵循一个规则一次,因为规则是约定俗成的习惯而不是偶然事件.他认为,作为学生,孩子学习语言规则时是很任意的.在语言规范,语言游戏中存在的是协议而不是意见,更通俗地说,就是一种共同的生活形式,而规则管理着这种生活形式.在维特根斯坦看来,没有语言,虽然我们仍然可以谈话,但是却不可以彼此影响;我们更不可能修马路制造机器,因为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掌握语言.没有语言,我们能想象这个世界还存在什么吗? 这就暗示着在掌握语言的人群和似乎没有掌握语言的人群之间存在着某种断层.令人遗憾的是,维特根斯坦忽视了这帮“似乎没有掌握语言 “的人群.这群人并不适合他的方法论 ,因为在他后期
11、着作的推论中换句话说就是在他所有的语言框架中他们并不能起作用.是否可以说那些看上去很有规则但实际是无法辨认意思的话语根本不应该称之为语言呢?至少在我们的社区生活中,语言是思想的载体.因为如果没有对语言清晰的理解,我们不可能知道我们是否指的是同一个意思,愿望,意见等等.这样一来,对语言的理解就成为衡量其理解别人意思的尺子.孩子是如何进入我们的世界,如何学习语言的呢?根据维特根斯坦的观点,语言学习早期的一个重要部分就是学习指称和所指对象的关系,因为它是理解语言,准备使用语言的基础训练.例如,哲学研究里提到的语盲,一方喊出一些词.,另一方就重复它们.如果喊出“板石“, 另一方马上就会把板石拿来.更简
12、单地说,学生仅仅是在一定的语境中跟着老师重复那些词而已.在维特根斯坦看来,这些练习是学生学习使用语词但还没有理解语词的语言形式.当孩子已经掌握了一些基础的用法之后才会学习到类似“这里和“五“等这些比较复杂的语词.就像在棋盘上把棋子摆好并非是走了一步棋那样,命名根本不是语言游戏中的一步.但是,要玩象棋这棋盘还是要摆,为了理解语词,实物训练还是要进行.仅仅是训练能喊出某些词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练习使用语词的意义,在这样的练习中,94宁波高等专科学校 2004 年第 1 期语词的使用成为理解语词的标准.单单行为训练也是不够的:训练固然重要,但并不足够能使我们理解语词.在这.维特根斯坦很可能会同意布鲁
13、纳关于社会鼓励的观点:孩子在长辈的信任下学习,首先在他们的鼓励下接受某幅图画,然后不用进一步训练就能使用这幅图画.孩子只有在得到某种方式的进一步鼓励后才能作出反应和使用教过的规则.要说一个孩子掌握了语言,他(她)必须要理解语词的意思必须能毫不犹豫地叫出事物的名称.维特根斯坦认为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说理解了语词,句子,语法等等的意思.在布鲁纳看来,他那本书一个很重要的观点可能就是把小孩作为玩游戏的参与者了.因为尽管语言游戏仅仅是孩子们玩众多游戏的一种,但是只要是涉及谈话的游戏总是带有语言游戏的特征,在这个意义上说,“玩是孩子童年的文化 “.布鲁纳还对他称为前语言谈话行为和词汇一语法言语行为进行了“
14、言语行为 “的比较 ,这更有助于他发挥他语言就像生活的观点 .玩游戏的时候,所有的压力都会被抛到九霄云外:孩子可以不用担心他(她)行为所造成的后果而尽情地玩.在压力下被迫作出的选择是不可取的.玩就是为“包含人类文化的社会一技术生活做准备“. 更复杂的程序首先就是在这些游戏里得到尝试和验证的,然后才会成为被接受的实践.维特根斯坦有关语言初期学习的那些观点给我们后人提出了个谜团,可能正是这个谜团激发他首先就提出指物识字教学.布鲁纳提及,维特根斯坦是抓住了这样一个问题不放,标签有什么样的指称对象特征? 即是语词是如何指称事物使得语词有意义的.但是,布鲁纳对他这样的提及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解释,我们还是
15、不知道这个话题起初缘由何处.问题远不止这个,我们不单单要弄明白是如何通过实指来理解语言对这个问题,维特根斯坦提出了建议我们还要弄明白为什么这个问题要在初期来完成.我们也要记住这么一个问题:如果语言规范不是在社会团体的教学中形成的,那么语言学习似乎就不需要教学了,而是依靠天生的语言学习品性或者更复杂的能力了.这个谜团可称为相互指称矛盾或者框架问题.然而,在维特根斯坦看来,有些东西学生是不用非得通过实指定义来学到的.例如说到感觉,我们会重复在语言游戏中学到的表情.又例如,一些表情代替了最初疼痛行为引起的哭泣.在这,所指对象并不是问题所在,因为最初疼痛的行为首先是用语词表达出来的.在布鲁纳看来,解决
16、方法很简单:成人用指称事物最明确的语词就可以绕过这个难题.正如之前提及的,这个解决方案必须结合两个因素:一方面,必须先验地假设孩子有某种天生的能力.另一方面,必须在一个社会环境中,孩子的周围形成一个支持系统,帮助其进行语言学习.在这个密封环境里一方对另一方有利,填补了哲学家或者心理学家心中那个烦人的前提鸿沟.这样,没有任何论据,所有有关语言学习的难题全都改变为先验假设了.维特根斯坦很可能不会承认我们对某些概念具有天然的领悟力,或者我们对主体之间的相互替代性有感知能力.维特根斯坦所提出的实物定义本身就是模糊的,不仅是内容,其形式也是如此,因为语言的学习和使用并没有明确的规则,语言具有多面性,其中
17、蕴含众多不言而喻的假设,有一些甚至只是一种直觉.在语言这个游戏中我们所作的只是依赖这些隐含的假设.比如我们并没有滥用周围的习俗.“理解 “(我们语言中的一个词)有很多含义,但理解在某种程度上总是和语言紧密相连.按照维特根斯坦,语言游戏就和孩子们玩的游戏一样,根本不需要论证,那些企图论证的尝试都应该舍弃.但是如果我们都认为语言具有自指性,为什么我们都还在给它找一个定义呢?更严肃的说,语言是为理解做准备,我们为什么还需要它呢?布鲁纳和维特根斯坦的共同解释是人们混淆了认知学和哲学对这一问题的解释.尽管我们对这种学习行为的解释并不令人满意,但是孩子们学习语言,这是事实.那么为什么这两位作者,如维特根斯
18、坦提出有必要进行练习或者说是语言操练,而布鲁纳为了消除认知论上的疑虑,认为存在一种认知天性?维特根斯坦对语言学习提出的建议并不能称之为理论,相反布鲁纳在他的儿童的话语一书中有清晰的理论框架.维特根斯坦的一些方法在试图解决儿童如何进入语言领域时遇到了挑战,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为之担心.问题不在于单词如何指称和表达含义,而是我们怎样才能清楚地解释语言学习.哲学语法指出语言学习的方式并不包含在语言使用中.在语言学习的早期,有些李智玲,袁小辉:布鲁纳与维特根斯坦语言学习思想的比较分析95东西我们无法像指出一个单词在语言中的位置那样清晰的表达出来.尽管对奥古斯丁的语言学习理论提出批评,维特根斯坦还没
19、能完全摆脱他的影响.他对在后来的论确定性一书中所持的偏见供认不讳:“在书中我写到儿童是以这样那样的方式学习并理解某个单词,那么我是否知道呢,或者我是否相信呢?“可能这就导致了他的困扰和行为主义者对维特根斯坦语言学习的误解.维特根斯坦的观点介于强调行为训练的经验主义和传统主义之间,他认为单词和事物之间的联系可以通过训练而学得,但是词法及单词使用的规则仍然需要儿童从语言社区中已被成人认可的用法而不是自己的大脑中去发现.正是这些揭露和发现代表了对语言的理解并给儿童提供了有意义的语言.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存在一个未知的语言绞刑架,一个待编织的语言网络.也就是,我们认为,维特根斯坦不可能摆脱这种视语言大于
20、生活的观点.“假设为了获得这些效果需要进行教学,不难想象所有的理解,规则遵循的过程都应该是在人们尚未被教授这种语言时发生的.“( 这种观点目前看上去是荒谬的).另一方面,还有一个假设,一个在某种程度上能帮助我们理解语言学习的比喻:清晰明白的教学就像是在开关和灯泡之间装上一个电子连线 .但是当我们试图用他的哲学方法来解决这个假设时,却发现似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语言的至关重要的部分都已赋予儿童,儿童能自己学习语言,这就产生了令人不解的境地,尤其是考虑到维特根斯坦着作中语言所起的作用.如果去掉这种先天具有的属性,获得新的假设:相反面似乎也是不可能的 .但什么是“ 可能 “呢 ?维特根斯坦不能或者没有阐述出来.按照维特根斯坦标准,这是个仍然处于灰暗时期的领域,研究的还多是幼儿.这个难题还没有解决:目前还没有对尚未学会语言的儿童进行语言研究 .而这些儿童们必须首先通过观察成人,进行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