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未来十年是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关键期杨 帆摘要 ： 中 国内 部资源 不足 以支持 长期 的高 速增 长， 经济发 展势 必与 生态 相矛 盾， 需要 制定 出 适 合 中 国 国 情 的 生 态 文 明 的 大 战 略 。 中 国 千 载 难 逢 的 特 大 机 遇 已 接 近 尾 声 ， 10 年 后 人 口 老 化 储 蓄 率 降 低 ， 外 国 资 本 外 流 会 引 起 金 融 危 机 。 我 们 必 须 利 用 这 宝 贵 10 年 ， 把 过 剩 资 本 引 向基础 设施 建设 和技 术进 步， 解 决利 益集 团垄 断、 贫富分 化、 腐败 和经 济泡 沫等问 题， 为未 来 中
2、 国 可 持 续 发 展 建 立 坚 实 的 基 础 。中 国 生 态 学 意 义 上 的 损 失 比较早 用生 态经 济学 方法 计算中 国生 态损 失的 ， 是杨 帆教 授 2000 年 主编 跨 世 纪丛书 ，其中一 本 中国 抉择 ： 关 于 中国生 存条 件的 报告 ， 是 易正 （ 笔名 ） 在 海外 用四 年 时间写 成， 他 列 举 中 国 14 项 损 失 是 ： 森 林 毁 灭 ， 水 土 流 失 ， 荒 漠 化 ， 地 质 灾 变 ， 耕 地 流 失 与 超 载 ， 水 资源枯 竭， 江河 湖库 干涸 ， 气候 灾害 ， 水 污染， 大气 污染， 垃圾 围城 ， 近 海之
3、 死， 物 种灭 绝， 矿 物 资 源 耗 尽 。 按 最 大 口 径 估 计 生 态 学 意 义 的 环 境 资 源 损 失 及 连 带 损 失 ： 1997 年中国 GDP 为 7.48 万 亿 元 。 未 计 入 成 本 的 对 资 源 与 环 境 的 浪 费 破 坏 为 ： 森 林 资 源 4.76 万 亿 ； 淡 水 资 源 ： 3.81 万 亿 ； 土 地 资 源 ： 3.73 万 亿 ； 草 原 资 源 ： 1.54 万 亿 ； 自 然 灾 害 ： 2.24 万 亿 ； 环 境 污 染 ： 5.46 万 亿 ； 合 计 ； 21.54 万 亿 。 生 态 成 本 超 过 GDP
4、两 倍 多 。生 态 保 护 与 中 国 发 展 阶 段 的 矛 盾即 使 尽 全 力 节 能 减 排 ， 中 国 未 来 10 年 总 生 态 环 境 能 不 继 续 恶 化 就 是 成 就 ， 这 不 是 鼓 吹 理 想 、 完 善 法 律 、 明 晰 产 权 、 增 加 税 收 ， 说 转 变 就 可 以 转 变 的 。 根 本 原 因 是 中 国 处 于 重 化 工 杨帆主编： 跨世纪丛书 ， 易 正著： 中国抉择： 关于中国生 存条件的报告 石油出版社， 2000 年出版， 第 301 页。 杨帆主编 ： 跨世纪丛书 ， 易 正著： 中国抉择关于中国生存条件的报告 石油出版社， 20
5、00 年出版，第 317 页。2业 化 后 期 ， 在 目 前 技 术 条 件 下 ， 不 能 避 免 高 投 入 、 高 耗 能 、 高 污 染 。 中 国 须 利 用 目 前 人 口 年 轻 、 储 蓄 率 高 、 外 资 流 入 的 优 势 ， 尽 快 完 成 重 化 工 业 化 。 目 前 不 做 10 年 后 人 口 老 化 就 无 条 件 再 做 。中 国 有 巨 大 的 钢 铁 需 求 ， “以 钢 为 纲 ”的 时 代 没 有 结 束 。 1950 年 中 国 的 钢 产 量 是 60万 吨 ， 美 国 是 9800 万 吨 ； 60 年 以 后 中 国 达 到 5 亿 吨 ，
6、 美 国 一 直 停 在 9000 万 吨 ， 说 明 美国 已 完 成 了 重 化 工 业 化 阶 段 ， 中 国 还 要 7 年 才 能 在 钢 铁 存 量 上 达 到 美 国 水 平 ， 这 就 是 中 国 经 济 虽 减 速 ， 仍 能 保 持 8%的 原 因 。2020 年 中 国 16 亿 人 按 小 康 水 平 ， 对 资 源 需 求 是 多 大 ？每年 3000 万农 民进 城， 人 均占 地 1 亩 ， 城 市化 率从 40%上升 到 60%， 增 加 3 亿城 市人口 ，占 耕 地 3 亿 亩 。城 市 人 口 居 住 面 积 增 加 一 倍 ， 年 增 600 万 套 住
7、 宅 ， 每 套 住 宅 带 动 内 需 200 万 元 ， 就 是 12 万 亿 。 按 照 中 国 年 GDP40 万 亿 计 算 ， 占 GDP 总量 30%。 住 宅 不 仅 占 地 而 且 耗 水 ， 自 来 水 、 洗 衣 机 、 淋 浴 和 抽 水 马 桶 ， 其 耗 水 量 是 农 舍 20 倍 。 中 国高 速公 路长 度已 接近美 国， 但铁 路、 农村 公路、 地铁 、停 车场 和 飞 机场相 距 甚 远 。 汽车年 产 量 2009 年 赶上 美 国， 但 总量 为美 国七 分之 一； 中 国平 均每 10 户 不到 一辆轿 车，美国是 每户 两辆 。 2020 年 中
8、国 4 亿个 家庭 ， 按 50%普 及率 是 2 亿 辆 ， 道路 和停 车场要 占据 城 市 四 分 之 一 的 面 积 ， 占 据 沿 海 地 区 大 量 的 耕 地 。 用电总 量中 国与 美国 相当 ， 人 均是 美国 的四分 之一 。 要 达到 美国 的一半 ， 发 电总量 应该 增加 1 倍 。 粮食短 缺不 仅因 为人 口增 加， 更因 为饮 食结构 升级 ， 肉 蛋奶 酒需 8 倍粮 食转 化。 发达 国家 人 均 粮 消 费 年 1000 公 斤 ， 中 国 按 600 公 斤 ， 16 亿 人 口 年 需 9.6 亿 吨 粮 食 ， 目 前 年 产 量 是5 亿 吨 。
9、粮 食 不 仅 占 用 土 地 ， 而 且 费 水 ， 生 产 1 吨 粮 食 需 要 1000 吨 水 ， 还 需 要 农 药 化 肥 ， 就 是 石 油 化 工 。 大 多 数 人 进 入 小 康 ， 内 部 资 源 不 够 ， 需 要 进 口 海 外 资 源 ， 包 括 铁 矿 石 ， 原 油 ， 粮 食 ， 各 种 矿 藏 。 中 国 生 态 文 明 的 大 战 略 中国需 要大 思想 家、 大政 治家 和 大军 事家 制订 一个 生态文 明的 大战 略， 并以 大胆魄 、 大3智 慧 和 大 决 心 迅 速 推 行 。 第 一 ， 全 面 加 速 技 术 进 步 。 1、 海 水 淡
10、 化 ， 技 术 基 本 过 关 ， 成 本 1 吨 10 元 ， 汉 水 进京的 价 格 也是 这么 高。 北方沿 海城 市将 使用 淡化 海水 。 在 缺水 地区使 用滴 灌技术 ， 将全 国 的 水 渠 由 明 渠 变 暗 渠 ， 可 节 约 70%的 水 。 2、 煤 炭 发 电 与 液 化 技 术 。 未 来 能 源 结 构 仍 以 煤 炭 为 主 ， 比 重 将 从 60%降 低 到 40%， 原 油 接 近 40%。 从 蒙 古 到 山 西 ， 煤 炭 可 用 几 百 年 ， 如 能 在 本 地 进 行 无 污 染 发 电 和 液 化 ， 中 国 能 源 安 全 基 本 解 决
11、， 还 可 减 少 大 量 货 运 。 3、 各 种 新 能 源 、 新 材 料 、 新 技 术 的 应 用 ， 可 提 高 能 源 使 用 效 率 ， 减 少 污 染 。 大 规 模 建 设 核 电 站 的 计 划 ， 应 该 取 消 。 第 二 ， 以 加 速 水 循 环 为 核 心 ， 提 高 国 土 的 蓄 水 能 力 。 水的总 量 要 动态 看。 存量 是一方 面， 流动 速度 是另 一方面 ， 速 度越 快流 量越 大。 国 家应制订蓄 水 调 水战 略， 在泛 滥之地 挖湖 ， 以 湖泊 、 湿 地 、 森林 、 沼 泽、 地 下水 等形 式储存 起来 ， 建设贯 通南 北的
12、湖 泊 水渠 运河网 。 电 力的 发展 使抽 水变得 轻而 易举 ， 把 南方 多余之 水抽 到北 方， 如 果气 候变 化， 北 方泛 滥南方 干旱 ， 把 北方 多余 之水抽 到南 方。 在城 市修 建循环 水管 道， 在 农 村 把 明 渠 变 成 暗 渠 。 第 三 ， 积 极 探 索 从 青 藏 高 原 调 水 的 “大 西 线 ”工 程 。 从 长 江 上 游 向 黄 河 上 游 调 水 ， 大 西 线 调 水 规 划 2000 亿 立 方 米 ， 相 当 于 4 条 黄 河 ， 调 水范围扩 展到 雅鲁 藏布 江和 藏南诸 水 ， 要 打通诸 水系 。 调 水不 仅增 加水量
13、和发 电， 且可 改善 气 候 ， 使西 部降 水量 从 年 50 毫米增 加到 几百 毫米 。 海 拔 3000 米 以上 可调 之水 不 多， 提水 成本太高。 设想 用风 电 把 海拔 1000 米 以下 的藏 南诸 水， 提 高到 2000 米以 上， 再 向北 方自流 ， 核 心 将 廉 价 风 电 转 化 为 水 电 。 第 四 ， 控 制 两 极 分 化 和 奢 侈 消 费 ， 改 变 价 值 取 向 。 生 产 方 式 是 为 生 活 方 式 服 务 的 ， 不 改 变 社 会 基 本 的 人 生 观 、 价 值 观 和 追 求 ， 就 不 能 节约 能 源 。 个 人 的 洋
14、 房 汽 车 ， 投 机 资 本 横 行 ， 政 府 公 款 消 费 和 楼 堂 馆 所 ， 腐 败 与 暴 富 阶 层 奢侈 腐 化 ， 都 在 误 导 越 来 越 多 的 人 走 向 高 消 费 的 道 路 。 要 改 变 高 消 费 高 耗 能 的 生 产 生 活 方 式 ， 是 一 场 社 会 价 值 观 念 革 命 ， 需 要 控 制 社 会 两 极 分 化 ， 控 制 上 层 腐 败 奢 侈 ， 形 成 社 会 舆 论 强 大 批 判 力 量 ， 应 关 闭 高 尔 夫 球 场 这 样 的 富 人 奢 侈 品 。 第 五 ， 保 障 经 济 安 全 ， 使 用 更 多 世 界 资
15、源 。 1、 向 南 加 速 建 立 中 国 东 南 亚 自 由 贸 易 区 。 在 南 部 海 域 保 障 石 油 外 贸 通 道 ， 打 开 与 澳 洲全面经 济合 作的 大门 ， 进 口铁矿 石、 粮食 和肉 类。 一部分 钢铁 化工 企业 可迁 到东南 亚。 西南4方 向 以 重 庆 为 中 心 ， 打 通 印 度 洋 的 通 道 。 2、 向 西 保 障 中 亚 和 中 东 的 原 油 供 应 。 孙 中 山 在 100 年 前 “贯通 欧亚 大陆 桥” ，仍 是 中国大 战略 ， 须 沟通 中国 与伊斯 兰世 界和 欧洲 的联 系。 3、向北与俄罗斯全面经济合作，在西伯利亚租种土地
16、种植大豆。贝加尔湖的淡水占世界四 分之 一 ， 如能 引水 进内蒙 北京 ， 就可把 北调 的汉水 留给 黄淮 海平 原 ， 中国北 部水 短 缺 基 本 解 决 。 4、向东推动与日本、韩国的经济与金融合作，加速从欧洲、日本引进技术与人才， 并 加 入 相 关 的 安 保 体 系 。 经济发 展 必 须与 生态 文明 结合， 并注 意到 自然 界可 能的突 变。 生态 文明 建设 是一个 大战 略 ， 应 该 以 治 水 为 中 心 ， 整 治 国 土 ， 加 速 水 的 循 环 。 科 技 进 步 的 重 点 是 节 能 减 排 ， 特 别 是 突 破 煤 炭 技 术 、 海 水 淡 化
17、技 术 等 。 中国千 载难 逢的 特大 机遇 已接近 尾声 ， 这 就是 国家 与社会 的安 定， 人口 年轻 所造成 的高 储 蓄 。 10 年 后 人 口 老 化 储 蓄 率 降 低 ， 预 期 这 会 提 前 引 起 金 融 动 荡 ， 外 国 资 本 外 流 会 引 起 金 融 危 机 。 我 们 必 须 利 用 这 宝 贵 10 年 ， 把 过 剩 资 本 引 向 基 础 设 施 建 设 和 技 术 进 步 ， 解 决 利 益 集 团 垄 断 、 贫 富 分 化 、 腐 败 和 经 济 泡 沫 等 问 题 ， 为 未 来 中 国 可 持 续 发 展 建 立 坚 实 的 基 础 。 （ 作 者 ： 中 国 政 法 大 学 商 学 院 教 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