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当心被 GDP“老二”捧杀.docx

1、1中 国 当 心 被 GDP“老 二 ”捧 杀于铁军摘要 ： 尽 管中 国现在 尚未 成为真 正的 世界 第二 ， 但 来自其 他国 家的 要求 中国 肩负起 更多 “国 际责任 ”的 压力 已是 无处 不在。 如中 国的 人民 币汇 率问题 、 二 氧化 碳减 排问 题、 中 国在 保护 知识产 权和 食品 安全 等方 面的问 题 、 中 国的对 外援 助政策 等等 。 而在国 内方 面， 由于 经济 结 构 失 衡 、 社 会 分 配 不 公 、 管 理 制 度 落 后 、 贪 污 腐 败 横 行 ， 以 及 环 境 污 染 等 ， 大 多 数 国 民 并 没 有 享 受 到 GDP 老

2、二 地 位 的 实 惠 。一 、 GDP 老 二 不 等 于 国 力 “老 二 ” 准确判 断一 个国 家的 实力 与影响 力 ， 大 概是 政策 导向 的国际 问题 研究 中最 重要 而又最 艰巨的一 项任 务 。 说它 重要 ， 是 因为 准确 地、 或者 说 大体接 近于 客观 真实 地判 断本国 在国 际体 系中的 地位 及与 其他 国家 的力量 对比 ， 是 一国 合理 制定本 国对 外政 策的 前提 与基础 。 如 果在 力量对 比问 题上 的判 断出 现重大 失误 ， 则基 于此 而制 定出来 的政 策的 推行 结果 也大致 可以 想 象会是 个什 么样 子。 因 此， 孙子 兵

3、法 才如此 重视 “知彼知 己” 。 说它 艰巨， 是因为 构成 一 国的实 力与 影响 力的 因素 多种多 样 ， 孰 轻孰重 难下 定论 ； 它 们彼 此之间 相互 制约 ， 并 且随 着 时间的 推移 而不 断变 化， 要对此 做出 适当 的判 断和 评估， 殊非 易事 。 尤 其复 杂的是 ， 评 估国 力往往 难以 避免 国内 政治 、 部 门利 益、 “政治 正确 性 ”， 乃 至评 估者 个人 的好 恶 与偏见 等因 素 的 影 响 ， 要 真 正 做 到 客 观 理 性 ， 是 很 困 难 的 。国家的经济实力是一国国力构成的要素之一。而作为反映国家经济发展状况的一项重 要 指

4、 标 ， GDP 自 然 也 就 成 为 各 国 政 府 乃 至 许 多 普 通 公 众 关 注 的 焦 点 。 中 国 人 对 GDP 所 倾 注 的热情 与 关 注， 在世 界范 围内 大 概也 是名 列前 茅的 。 继 2007 年 中国 GDP 总 量超越 德国 成为 世界第 三 大 经济 体之 后， 很多人 翘首 以待 ， 希 望中 国能再 接再 厉， 完成 超越 日本的 任务 。 根 据 日 本 总 务 省 统 计 局 2010 年 2 月 15 日 发 布 的 2009 年 GDP 第 一 次 速 报 数 据 ， 日 本 2009 年 名义 GDP 为 4,749,240 亿 日

5、 元 ， 比 去 年 下 降 6.0%， 但 由 于 日 元 对 美 元 升 值 ， 2009 年 日 本 名 义 GDP 为 50,728.90 亿 美 元 ， 继 1995 年 后 第 二 次 突 破 5 万 亿 美 元 大 关 。 另 据 中 国 国 家 统 计局 2010 年 1 月 21 日 公 布 的 初 步 核 算 数 据 ， 2009 年 中 国 GDP 为 人 民 币 335,353 亿 元 ， 以 可比 价 格 计 算 ， 同 比 增 长 8.7%， 按 照 2009 年 人 民 币 兑 美 元 年 平 均 汇 率 中 间 价 6.831 计 算 ， 约2为 49,092.

6、81 亿 美 元 ， 相 当 于 日 本 GDP 的 96%。 1 虽 然 根 据 以 后 的 经 济 速 报 ， 两 国 GDP 数 字 还 可 能 会 有 调 整 ， 但 从 目 前 的 发 展 势 头 看 ， 中 国 GDP 在 短 时 期 内 超 越 日 本 似 乎 已 经 没 有 什 么 悬 念 。 按 照 世 界 银 行 的 预 测 ， 2010 年 中 国 即 可 完 成 这 一 任 务 。 2问题是 ， 一国 的 GDP 总 量 并不等 于该 国的 经济 实力 ， 一 国 的 经济 实力 也并 不 等于该 国 的 综 合 实力 和影 响力 。 数 字似乎 最客 观， 最能 说服

7、 人， 但 也最 容易 简化 甚至 曲解现 实， 最容 易迷惑 人 。 举 几个 简 单的 例子 。 与 当时 身居关 外的 满族政 权相 比 ， 明朝 的经 济规模 可以 说 大 得 不 成 比 例 ， 但 这 并 不 妨 碍 17 万 满 族 铁 骑 以 摧 枯 拉 朽 之 势 ， 先 击 溃 李 自 成 的 百 万 大 军 ， 然 后 挥 师 南 进 ， 一 统 天 下 。 1890 年 代 ， 中 国 的 经 济 规 模 也 远 大 于 日 本 ， 但 甲 午 之 战 ， 清 国 一 败涂地 ， 东亚 地区 千年 的华 夷秩序 为之 彻底 颠覆 。 战争 中的国 家往 往要 使出 自己

8、 的浑身 气力 ， 因此也 是 观 察和 评估 国力 的最佳 时机 ， 在 决定 性的 战争中 败下 阵来 ， 你 就不 能说自 己的 国力比 对 手 强 。 由 此 观 之 ， 经 济 总 量 只 是 一 个 指 标 ， 它 并 不 能 完 全 代 表 一 个 国 家 的 实 力 和 影 响力 。 其 他 指 标 ， 如 人 均 GDP、 经 济 结 构 、 工 业 生 产 率 、 科 技 水 平 、 政 府 质 量 、 军 事 力 量 、 战 略 谋 划 、 国 民 士 气 等 ， 也 都 至 关 重 要 。 只 谈 GDP， 它 所 可 能 带 来 的 谬 误 比 它 可 以 说 明 的

9、 问题要更多。 从 军事 的角 度来看 ， 尽 管中 国近 年来 军事力 量有 了长 足的 发展 ， 但仍 落后 于美国和俄 罗斯 ， 海军力 量还 落后于 日本 。 从经济 的角 度来看 ， 尽管 中国的 经济 总量位 列世 界 老 二 ， 但 人 均 GDP 排 名 却 在 世 界 100 名 之 后 ， 我 们 的 经 济 结 构 还 非 常 不 合 理 ， 自 主 核 心 技 术 与 生 产 力 基 础 还 十 分 薄 弱 。 因 此 ， 即 便 中 国 不 出 意 外 地 在 2010 年 取 代 日 本 成 为 世 界 第 二 大 经 济 体 ， 也 并 不 能 自 然 得 出 中

10、 国 就 是 世 界 老 二 的 结 论 。二 、 中 国 为 什 么 需 要 看 淡 GDP“老 二 ”？ 好 在 中 国 的 领 导 层 和 学 术 界 似 乎 并 没 有 把 中 国 GDP 即 将 成 为 世 界 老 二 这 一 令 某 些 媒 体颇 为 兴 奋 的 话 题 太 当 回 事 儿 。 温 家 宝 总 理 在 不 同 的 场 合 断 然 否 认 世 界 将 形 成 中 美 共 治 的 格 局 。 李 克 强 副 总 理 在 2010 年 初 瑞 士 达 沃 斯 世 界 经 济 论 坛 年 会 上 发 表 讲 话 时 ， 也 婉 转 地 提 醒 人 们 要 更 加 关 注 中

11、 国 的 人 均 GDP 在 世 界 排 名 还 在 100 名 以 外 的 事 实 。 学 者 们 尤 其 是 日 本 问 题 研 究 者 们 也 大 都 强 调 ， 中 国 在 GDP 超 越 日 本 的 同 时 ， 更 要 看 到 中 国 与 日 本 的 差 距 。 3在 中 国 GDP 即 将 超 越 日 本 之 际 来 对 比 一 下 中 日 两 国 的 情 况 ， 是 一 件 颇 有 意 义 的 事 情 ， 这 有 助 于 我 们 了 解 GDP 指 标 的 局 限 性 ， 从 而 看 淡 GDP“老 二 ”的 身 份 ， 把 注 意 力 集 中 到 一 些 更 长 远 、 更 有

12、 利 于 国 计 民 生 的 领 域 。首 先 是 中 日 两 国 的 人 均 经 济 指 标 差 距 巨 大 。 2008 年 日 本 的 人 均 GDP 是 42,480 美 元 ， 中国 为 3,260 美 元 ， 日 本是 中国 的 13 倍多 。 即 使中 国 最发达 的大 都市 上海 、 北京 的人 均 GDP，也 才 刚 过 1 万 美 元 ， 仅 为 日 本 的 四 分 之 一 。 同 期 中 国 的 外 汇 储 备 是 21,316 亿 美 元 ， 虽 然 总1 网易财经， “日本公布 09 年 GDP，中国经济超日本仍有一步 之遥” ，http:/ 2010 年 3 月 1

13、8 日。2 测 算 一 国 的 经 济 规 模 主 要 有 按 市 场 汇 率 测 算 和 按 购 买 力 平 价 测 算 两 种 方 法 。 如 果 按 照 购 买 力 评 价 测 算 ，按 照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的 数 据 显 示 ， 中 国 自 2001 年 起 便 已 成 为 仅 次 于 美 国 的 世 界 第 二 大 经 济 体 。3 乐艳娜： 如何看待“超越”日本？ ， 环球2 009 年第 10 期，第 66 页。3量 为 世 界 第 一 ， 但 人 均 外 汇 储 备 仅 为 1,605 美 元 ； 而 日 本 外 汇 储 备 为 9,885 亿 美 元 ， 人

14、均 外汇 储 备 为 7,783 美 元 。 并 且 ， 两 者 外 汇 储 备 的 结 构 明 显 不 同 ， 日 本 是 以 民 间 储 备 为 主 ， 中 国是以政 府储 备为 主。 日本 民间拥 有的 流动 性外 汇资 产达 3 万亿 美元 ， 而 中国 内地居 民和 企业的 外 汇 储 蓄 加 在 一 起 才 1000 多 亿 美 元 ， 仅 相 当 于 日 本 一 家 基 金 公 司 的 规 模 。 相 比 之 下 ， 日 本 的 模 式 要 更 有 活 力 ， 效 率 也 更 高 。 4其次，日本在技术创新、能源利用和环境治理方面要远远地走在中国的前面。例如， 日本在 新 能 源

15、开 发领 域的 技术遥 遥领 先 ， 特别 是在 太阳能 发电 技术 、 废 水处 理技术 、 环境 保 护与节 能 技 术等 方面 ， 这 为日本 经济 的可 持续 发展 奠定了 坚实 的基 础 。 5 尽管 专家在 具体 数 字方面 存 在 不同 意见 ， 但 一般 认 为， 中国 生产 一个 单位 的 GDP 所 用的 能源 约 为日本 的 6 倍。 中国经 济 增 速在 未来 几年 中也许 还能 保持 较高 的数 字， 但随 着人 口红 利的 逐渐 消失和 老龄 化 社会的 来 临 ， 随着资 源供 给和环 境承 受能 力的 日渐 下降 ， 以 及劳 动力成 本的 不断增 长 ， 要

16、使 中国经 济 长 期保 持现 在这 样的高 速增 长是 不现 实的 。 中国 经济 要做 到可 持 续 发展， 当向 日本 模 式 学 习 。第三，在民生领域，诸如医疗、社会福利、教育普及、城市交通、社会管理、农村建 设等各 个 方 面 ， 日本 都为 中国树 立了 榜样 。 从 反映 人类生 活质 量的 联合 国人 文发展 指数 （ 由 出 生 时 预 期 寿 命 、 受 教 育 程 度 和 实 际 人 均 GDP 三 大 要 素 指 标 合 成 的 一 个 指 数 ） 来 看 ， 2006 年 日 本 排 名 第 7， 而 中 国 则 排 名 第 81， 两 者 之 间 的 差 距 是

17、很 明 显 的 。 6 而 且 ， 这 方 面 的 差 距 还很难 用 数 字来 体现 。 只 有那 些 亲身 到过 日本 ， 在 日本生 活过 一 段 时间 的人 对此才 会有 强烈 的 感 受 。 上 述 内 容 在 GDP 总 量 中 完 全 得 不 到 体 现 ， 但 却 直 接 关 系 到 国 民 的 切 身 利 益 ， 直 接 影 响 到 老百 姓的 “幸 福指 数” 。由此可 见， GDP 总 量只 是 众多指 标中 的一 个， 其象 征 意义大 于现 实意 义。 即使 中 国 GDP 总量 2010 年 超 过 日 本 ， 我 们 仍 然 需 要 铭 记 ， 中 国 和 日 本

18、 之 间 仍 存 在 着 很 大 的 差 距 。 中 国 仍 然还是 一 个 发展 中国 家， 而日本 则早 就是 一个 发达 国家 。 中 国要 成为真 正的 老二 ， 要 让大 多 数 国 民 享 受 到 当 老 二 的 快 乐 和 实 惠 ， 还 有 很 长 的 路 要 走 。三、 “老二”的难处 虽然中 国没 有老 二之 实， 但如果 中 国 2010 年 GDP 超越日 本 ， 那 么从 经济总 量来看 ， 中国名义 上就将 坐上国 际社 会的第 二把“ 交椅” 。在国 际社会 中名次 上升， 当然 是件好 事。但 中国也 有句 老话 ， 叫 树大 招风 。 成 为老 二意味 着老

19、大和其 他国 家对 你的 要求 会增加 ， 同时 也 意味着 自己 在国 际社 会中 担负的 责任 会更 大。 在国 际体系 中， 老二 并不 是一 个容易 扮演 的角 色， 尤 其是 当老 二和 老大 怎么看 怎么 都不 像是 一路 人时， 以及 大半 个世 界都 处于经 济危 机而4 谭雅玲： 中国人均 GDP 还不及日本 1/10，经济实力差距大 ， http:/ 2010 年 3 月 20 日登录 。5 王缉思： 从中日魅力量对比看三边关系的发展趋势 ， 国 际政治研究 2008 年第 5 期， 第 8-10 页。6 转引自冯昭奎语，见乐艳娜： 如何看待“超越”日本？ ， 第 66 页

20、。4唯 独 你 还 在 保 持 8%以 上 的 年 经 济 增 长 率 时 ， 更 是 如 此 。 从历史 上来 看 ， 德国 、 美 国和苏 联在 其崛 起过 程中 ， 都 曾被 当时 体系中 的老 大 英国看 作 是 威 胁 而 加 以 打 压 。 日 本 也 不 例 外 。 自 1968 年 成 为 世 界 第 二 经 济 大 国 后 ， 日 本 所 面 对的 来 自 美 国 及 其 他 西 方 国 家 的 要 求 其 开 放 商 品 和 资 本 市 场 的 压 力 陡 然 增 加 。 从 1960 年 代 到1990 年代 中期， 日美 两国 之间相 继爆 发过 “纤 维战 ”、 “钢

21、 铁战” 、 “半 导体 战” ， 以及 “汽 车战 ”等 贸 易 摩 擦 ； 美 国 还 通 过 1985 年 “广 场 协 议 ”迫 使 日 元 大 幅 升 值 ， 以 扩 大 美 国 的 对 日 出 口 ， 减 少 贸 易 逆 差 。 1980 年 代 末 90 年 代 初 日 本 经 济 如 日 中 天 之 时 ， 也 是 美 日 经 济 摩 擦 进 入白热 化之 日 。 日本 和美 国还是 盟国 ， 两国间 的经 济摩擦 尚且 达到 如此 激烈 的程度 ， 可以 想 见 ， 随 着 中 国 经 济 规 模 的 不 断 扩 大 ， 中 美 之 间 的 经 济 摩 擦 恐 怕 也 会 愈

22、 演 愈 烈 。尽管中 国现 在尚 未成 为老 二， 来自 其他 国家的 要求 中国肩 负起 更多 “国 际责 任” 的压 力 已 是 无 处 不 在 。 美 国 要 求 中 国 提 高 人 民 币 汇 率 ， 要 求 中 国 在 朝 鲜 及 伊 朗 核 问 题 上 配 合 美 国 ； 有的国 家 （不 仅仅是 发达 国家 ） 要 求中 国在二 氧化 碳减排 问题 上扩 大承 诺； 有的国 家指 责 中 国将人 民 币 与美 元挂 钩来 促进出 口的 政策 ， 认为 其在 一定程 度上 对其 他发 展中 国家构 成了 威胁； 有 的批 评中 国在 保护 知识产 权和 食品 安全 等方 面存在

23、问题 ； 还 有的 国家 抱怨中 国的 对外 援 助 政 策 等 等 ， 不 一 而 足 。 另 一 方 面 ， 由 于 近 年 来 国 内 民 生 问 题 并 没 有 随 着 GDP 的快速增 长 而 有 显 著 的 改 善 ， 相 反 ， 由 于 经 济 结 构 失 衡 、 社 会 分 配 不 公 、 管 理 制 度 落 后 、 贪 污 腐 败 横 行 ， 以 及 环 境 污 染 等 因 素 的 影 响 ， 民 生 问 题 变 得 愈 发 紧 迫 和 尖 锐 。 从 国 内 这 方 面 来 说 ， 大 多 数 国 民 并 没 有 享 受 到 GDP 老 二 地 位 的 实 惠 。 在 许

24、多 人 看 来 ， 来 自 外 国 的 这 些 要 求 基 本上 可 以 说 是 别 有 用 心 ， 这 可 以 部 分 解 释 为 什 么 “阴 谋 论 ”在 国 内 如 此 盛 行 。 如 此 一 来 ， 在 国 外的期 待和 国内 的认 识之 间， 便 产生 了很 大的 认知 差距。 中国 人认 为自 己仍 然还是 一个 发展 中 国 家 ， 而 在 许 多 外 国 人 眼 中 ， 中 国 已 经 是 “世 界 工 厂 ”和 世 界 老 二 。 如 何 弥 合 国 内 外 关 于 中 国 责 任 这 一 问 题 的 认 知 差 距 ， 对 未 来 中 国 外 交 来 说 将 是 一 个

25、严 峻 的 挑 战 。四、以日为鉴日 本 自 1968 年 成 为 世 界 第 二 经 济 大 国 之 后 ， 40 多 年 来 一 直 保 持 这 一 荣 誉 。 对 于 一 个 资 源 贫 乏 、 人 口 众 多 、 领 土 面 积 狭 小 、 自 然 灾 害 频 繁 的 国 家 来 说 ， 殊 为 不 易 。 如 果 认 为 中 国 GDP 超 过 日 本 ， 便 标 志 着 日 本 已 成 昨 日 黄 花 ， 则 肯 定 是 言 之 过 早 。 的 确 ， 当 前 的 日 本 正 面 临 着 一 系 列 棘 手 的 问 题 ： 社 会 的 老 龄 化 和 少 子 化 、 工 作 伦 理

26、 的 下 降 、 前 进 的 精 神 动 力 不 足 、 政坛的 混 乱 ， 以 及由 丰田 汽车 召 回事 件所 暴露 的企 业经营 理念 和管 理方 面的 问题， 所有 这些 都 令 人 担 忧 。 但 作 为 一 个 整 体 而 言 ， 日 本 经 济 和 社 会 的 抗 击 打 能 力 还 是 不 成 问 题 的 。在一片 保八 成功 、 中 国经 济大局 企稳 向好 和中 国模 式欣欣 向荣 的议 论当 中， 北京大 学教 授姚洋 的 “北 京 共识 ”的 终结 一文 不管 最终 预测 是否准 确， 都是 一剂 弥足 珍贵的 清醒 剂。 7 日 本 和中 国的 政治 文化 乃 至国民

27、 性相 差巨 大 。 中 国 人喜 欢 夸耀 自己 的成 就 ， 而日本 人则 危7 Yang Yao, “The End of the Beijing Consensus,” available at http:/ accessed on March 20, 2010.5机 意 识 比 较 强 。 在 评 论 中 日 力 量 对 比 的 时 候 ， 我 们 既 有 理 由 为 我 们 已 经 取 得 的 成 绩 而 感 到骄 傲 ， 也 应 时 时 提 醒 自 己 ， 除 了 GDP 总 量 ， 也 要 算 算 人 均 GDP， 算 算 国 民 的 人 文 发 展 指 数 ， 考 虑 一 下

28、 我 们 的 经 济 结 构 问 题 、 环 境 问 题 ， 以 及 最 重 要 的 民 生 问 题 。 如 果 考 虑 到 这 些 ， 也 许 藏 锋 守 拙 和 韬 光 养 晦 的 谨 慎 政 策 仍 将 是 中 国 今 后 所 应 采 取 的 战 略 。总之 ， 虽 然中 国在 GDP 总 量上超 越日 本已 是指 日可 待， 但 两 国在 经济 基础 、 科 技水平 、 可 持 续 发 展 、 民 生 状 况 等 方 面 的 差 距 仍 十 分 明 显 。 要 把 GDP 总 量 转 化 成 国 民 的 真 实 的 幸 福 感， 要 使人 民的 生活 质量 有 切实的 提高 ， 中 国

29、可 以向 日 本学习 的 地 方还 有很 多， 尤 其是在 “民 生 ”建 设 方 面 。 日 本 在 战 后 经 济 高 速 增 长 的 过 程 中 所 积 累 下 的 经 验 乃 至 所 犯 下 的 严 重 错 误 ， 如 六 、 七 十 年 代 的 环 境 污 染 即 “公 害 ”问 题 ， 以 及 1980 年 代 后 期 出 现 的 “泡 沫 经 济 ”问 题 ， 对 即 将 成 为 GDP 世 界 老 二 的 中 国 来 说 都 是 弥 足 珍 贵 的 。 日 本 是 一 面 镜 子 ， 时 时 以 之 为 鉴 ， 将 有 助 于 我 们 更 好 地 建 设 和 谐 社 会 。 即 将 被 超 越 的 日 本 ， 仍 然 值 得 我 们 学 习 。（ 作 者 ： 北 京 大 学 国 际 关 系 学 院 副 教 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