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张保仔海盗集团投诚原因新探广东社会科学 2007 年第 2 期张保仔海盗集团投诚原因新探谭世宝刘冉冉提要嘉庆年问 ,活跃于珠江口一带的张保仔海盗集团最终在香山县为清政府招安.香山之所以能够成为朝廷剿抚海盗的主要力量,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在广东海防中的重要作用是分不开的.清政府此时加强前山寨驻军,既为有效管治居澳葡人,也为动用澳门葡人的武装力量,以夷制盗.而名义上已归化中国的澳葡为巩固自己的既得权益,也不遗余力地协助中国政府军队.以前山寨驻防为中心的海防力量在剿抚张保仔海盗集团的过程中扮演着主要角色.关键词 张保仔海盗集团香山澳门中图分类号K249.3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1000 114X(
2、2007)02011007嘉庆十五年(1810) 四月,活跃于珠江口一带的张保仔海盗集团在香山县为清政府招安.二十日.两广总督百龄亲至香山县芙蓉沙受降,盗首张保仔被授以千总官衔,其他海盗或封官,或归里,“从此洗心革面 ,成为帝国忠诚的子民 “.这样 ,一场困扰清廷多年的海盗事件最终得以圆满解决.然而,张保仔海盗集团一直以来是以香港近海的大屿山为大本营的,最后却在香山县被招安,香山之所以能够成为朝廷剿抚海盗的主要力量,究其原因,这与香山特殊的地理位置及其在广东海防中的重要作用是分不开的.正如新修香山县志中所说,“言粤东海防者,以广州为中路,而广州海防又以香山为中路,左则东莞,新安,右则新会,新宁
3、,必犄角之形成,应援之势便,然后近足以严一县之锁钥,而远足以立一郡之藩篱.天启初建前山寨,国朝改设海防同知,专立前山营制澳夷.要之,海防之防海寇也,地递变则忧递纾;海防之防澳夷也,时愈久则患愈迫.故广州海防,以香山为要,而香山海防,尤以澳门为要“.香山海防,既要“防海寇“, 又要 “防澳夷“,因而比广东其他地区之海防更显责任重大 .而对于此地的海防问题,明清政府均采取过“以夷制盗“ 这一较为稳妥的策略,即动用为香山县管治下的澳门葡人的武装力量,使其能够在实现限于澳门半岛范围内的自我保护的同时,可以协助中国政府军队剿捕海盗,发挥出一支地方武装应有的作用.既然“ 香山海防,尤以澳门为要 “,而澳门
4、防守的重点又在其西北面的前山寨和澳门半岛本身,因而下面拟对此两地在嘉庆十五年前后的军事驻防情况作一分析探讨,以说明在张保仔海盗110集团活动最为猖獗的时期,清政府是如何加强对澳门的防御及利用澳葡武装力量剿捕海盗的.对于清朝初年前山寨的驻军情况,康熙香山县志中是这样记载的:国朝顺治四年,本寨额设官兵五百员名.两王入粤,改设官兵一千员名.康熙元年七月,内添拨抚标,奉裁官兵五百员名,入在寨额,驻防县城.国朝康熙三年以前,参将一员,左右营千总两员,把总四员,共官兵一千员名.康熙三年,内改设副总府衙门,添设左右营各都司一员,各守备一员,各千总一员,各把总二员,共添设官兵一千员名.本寨副总府一员,左右营共
5、都司二员,守备二员,千总四员,把总八员.康熙三年五月,内勘海公疏,添兵五百名,共官兵二千员名.左营额设官兵一千员名,除陆续抽拨及逃故,奉文裁减,不准顶补,其缺额设兵七十二名,尚实官兵九百二十八员名.康熙八年八月,内奉行复勘海公疏,题定本营台汛七处.右营于康熙四年内设立,原经制额设官兵一千员名,内除抽拨及逃故,奉文裁减,不准顶补,其缺额兵一百三十六名,实额官兵-fi-六十四员名.额设大小哨船二十五只.康熙七年,内奉行议,将本营大船裁撤,及别调另设,复六橹两橹及留原本营小船,共哨船二十五只.康熙八年,内更设营制,奉公疏,题定本营新添设防海口官兵四百零三员名,配驾船只防守.对此,澳门记略中有着大致相
6、同却又更为简略的记载:顺治四年,设前山寨,官兵五百名,参将领之如故.两王入粤,增设至一千名,辖左右营千总二,把总四.康熙元年,以抚标汰兵五百名增入寨额,分戍县城.三年改设副将,增置左右营都司,佥书,守备,其千总,把总如故,共官兵二千名.时严洋禁,寨宿重兵,而莲花茎一闸岁放米若干石,每月六启,文武官会同验放毕,由广肇南韶道驰符封闭之.七年,副将以海氛故,请移保香山,留左营都司及千总守寨,分把总一哨戍闸.以上引文描述出顺治四年(1647)至康熙八年(1669),前山寨驻防的基本情况:(1)顺治四年, 前山寨共设官兵 500 名,由参将统率.两王人粤后,增至 1000 名.(2)康熙元年(1662)
7、,前山寨增兵 500 名,寨中兵额数达到 1500 名.(3)康熙三年(664),从二品的副将成为前山寨最高统帅,驻兵增至 2000 名.只是康熙香山县志中“添设左右营各都司一员 ,各守备一员,各千总一员,各把总二员“ 与澳门记略中“增置左右营都司 ,佥书 ,守备,其千总,把总如故“ 有记载不一致的地方,似应以康熙香山县志为准,因为暴煜的乾隆香山县志同样提到康熙三年“添设左右营,都司二员,守备二员,千总二员,把总四员“之事,可证明澳门记略所说“ 其千总,把总如故“ 之误 .从顺治朝开始,前山寨驻防兵额不断增加,最高时官兵达 2OO0 名,由副将统率.充分显示出在海氛未靖,国家尚未完全安定统一的
8、形势下,清政府对澳门及其周围地区防御的重视.(4)康熙七年(1668),“ 海贼从寨右海口登岸,攻劫附寨果福园村,杀掳甚多.副镇遂请移寓县城,以为城垣凭依,贼不敢犯,坐令扼塞之地,武备损威“.这也就是澳门记略中所说的“(康熙)七年,副将以海氛故 ,请移保香山,留左营都司及千总守寨,分把总一哨戍闸.“可见此时前山驻兵有所减弱,其防御体系可以说还是较为薄弱的.(5)康熙八年(1669),“ 更设营制,添设防海口官兵四百零三员名“,当是在迁海政策实行之际,进一步打击郑成功海上武装力量而采取的适时举动.康熙五十六年(1717),前山寨建土城,“周围四百七十五丈,高九尺,下厚三尺,上厚二尺,每城二十丈,
9、增筑子城一丈,凡二十四丈.为门三:南日前丰,东日物阜,西日晏清.北逼于山 ,故不门,起炮台兵房于西南二门上,台各置炮四位,又分置城上者六.二门外复建台,列炮各十,皆知县陈应吉经理之“ .虽然没有提及此时的官兵驻防情况,但拥有了城墙和炮台,防御系统更加完整的前山寨,兵额当只会减不会增,而且由于此时社会处于较为安定的时期,清政府也是没有必要在一处海氛已靖的地区集中大量兵力进而支付庞大的军费开支的.其实早在康熙四十二年(1703),就已“ 奉文裁减外海船船二只,拨入广海寨,内河浆船一十四只,拨入碣石镇大鹏营,春江协吴川营,海安营,硇州(按: 亦作洲) 营等处 ,尚存外海船六只“.应当是同样的防御理念
10、在起作用.澳门记略上卷形势篇中关于前山建城的记载与上述情形基本相同,其后,它进而提到,“ 雍正八年,设县丞署.乾隆九年 ,建广州府海防同知署于副将府地,悉如旧制,旁增兵舍百间,以县丞署为海防营把总署,而前山之势益重“.官守篇中关于设立海防同知的记载更为详细:(乾隆九年), 始以肇庆府同知改设前山寨海防军民同知,以县丞属之,移驻望厦村.用理徭(按:应为瑶) 南溴同知故事 ,增设左右哨把总,马步兵凡一百名,桨橹哨船四舵,马十骑,于香,虎二协改拨,别为海防营,直隶督标.辖首邑一,日番禺;支邑三,日东莞,日顺德,日香山.一切香,虎各营春秋巡洋,及轮防老万山官兵沿海沈守机宜,皆得关白办理.由上述引文可知
11、,雍正,乾隆年间的前山寨防御体系比以往更加完备,朝廷对香山海防也越发重视,尤其是在前山寨设立海防军民同知府以后,广州府辖下的番禺,东莞,顺德,香山各县亦即珠江口的一切海防事宜皆归其管辖.至于兵力驻守情况,目前可见的记载是于乾隆十五年(1750)修成的 香山县志中所述情形,即“左营都司一员,驻扎前山寨城,领马步战守兵六十五名.左营右哨千总一员,驻防前山寨炮台,专管前山古鹤等汛.前山炮台陆汛目兵二十二名,左营左哨头司把总一员,驻防关闸,专管关闸,十字门等汛.关闸陆汛目兵二十二名“.左营在寨城及附近地区仅驻兵一百余名,兵力已较清朝初年大为减弱.然而,自嘉庆十二年(1807)开始,清廷对前山寨的军事驻
12、防又格外重视起来.是年四月,朝廷调浙江提督李长庚至广东剿捕海盗,两广总督吴熊光为与李长庚商谈剿盗事宜,巡视澳门.次年一月,吴熊光再度巡阅澳门,视察海盗问题.嘉庆十四年(1809)正月,百龄被任命为两广总督,上任后随即带同澳门同知及香山知县驰赴澳门,对澳中各处炮台及要隘形势详加履勘 0.回到广州后,百龄奏请朝廷,于前山“设立专营,内护香山,外控夷澳,始足以壮声威而昭体制.应请改游击一员,中军守备一员,水师千总一员,把总二员,外委二员,额外外委二员,招募兵马步战守四百名,分左,右二哨,作为前山营.其游击,守备驻扎寨城镇守,均改为陆路题缺.派拨把总一员,带兵六十名,专防关闸汛地;外委一员 ,带兵二十
13、名,协防关闸外里许之望厦村.并将同知旧管之兵丁九十名,再新兵十名,交水师千总督率外委一员管带,驾坐桨船,在澳门之东,西,南三处海面往来巡查,统归游击管辖,就近隶左翼镇兼辖“.此一建言,既与当时英军侵略澳门有关,也与张保仔海盗集团在珠江流域大肆劫掠,活动甚为猖獗有关.新修香山县志记载了此次设营增兵之事,并述及对关闸及周围地区增防情况:嘉庆十四年,立专营制溴夷,作为前山营.关闸加筑石垣,建哨楼一座,修复营房ll2九间.距关闸三里,建营房六间,望楼一座,烽台三座.前山营添建军装局一间,兵房四百一十八间,并修复海防营旧兵房九十间,火药局二间,演武亭一所.知县彭昭麟经理其事.到张保仔海盗集团被肃清之后两
14、年的嘉庆十七年(1812),前山又“裁兵七十名,并抽拨把总一员往三水营.又嘉庆二十三年裁兵三名,并抽拨外委一员往三水贴防大塘墟卡“q9.由此可进一步证明在海盗肆虐的嘉庆初年,朝廷对前山驻防的重视,而张保仔海盗集团一直以大屿山为大本营,最终却被招降于香山县的芙蓉沙,也就不足为奇了.乾隆广州府志中说:“郡出海之门二十有六,而扼要者虎门,压门,澳门也.三隘为全粤障蔽“.澳门在广东海防中的重要地位勿庸置疑,而且由于自明朝万历初年开始,澳门半岛部分地方一直为葡人租居,因而此地的防御问题,比别处更显关键和特殊.前山寨和关闸口的驻军自然足以制服澳夷,同时清政府允许葡人在澳门拥有自己的武装并设立炮台,也不失为
15、一种有效的防御力量.在剿捕张保仔海盗集团的过程中,这一武装力量就曾发挥作用.嘉庆十四年(1809), 在百龄到达广东之前,韩以广东巡抚署两广总督,先行前往澳门,虎门及蕉门等各处海口巡阅.待百龄到粤之后,除作出设立前山专营,提高领将级别及添拨驻守兵额的建言外,进而奏请增筑澳门炮台以提高其防御能力.清朝柔远记这样记载:嘉庆十四年(1809), 春二月,增筑澳门炮台.时,永保道卒,韩骞抵任,查阅澳门,奏称:“ 澳门西洋人旧设炮台六坐,自伽思兰至西望洋,炮台迤南沿海一带,石坎形势低矮,上年英吉利夷兵由此登岸,今拟加筑女墙一道,增高四,五尺,共长二百余丈.“ 奉旨俞允.于是前山寨设游击 ,守备,水师千总
16、各一,把总,外委,额外外委各二,募马步兵四百,分左右哨,为前山营.一把总率兵六十防关闸,汛其闸外之望厦村,并派弁兵协防.又于虎门亭之新埔山添建炮台,蕉门海口排桩沉石,以杜绕虎门进狮子洋之路,层叠钤束,以资控制.不仅如此,在海盗肆虐的嘉庆年间,澳葡的武装力量在奉命协助中国政府军队剿捕海盗方面,可以说是不遗余力.张保仔海盗集团最终能被顺利招降,除了中国政府军队和民问武装力量的共同努力外,为香山县管治下的澳门葡人的武装也与此事不无关系.葡萄牙东波塔档案馆藏清代澳门中文档案汇编(以下简称汇编)第 874件收录嘉庆十年(1805)六月十七日香山知县彭昭麟为饬查澳蕃咬船被掳劫发给澳葡理事官的谕令:澳门夷人
17、嘬啵自安南置有小夷船一只,顺载红木,槟榔等物回澳,五月初九日行抵万山南边夷洋处所,被盗匪郑一等围劫.因该夷船系属新置,并无军火,炮械,仅有夷人八名,民人五名在船驾驶,不能抵御.致将人船掳劫后,将民人二名放回,约在广州湾洋面取赎.除移巡洋舟师追捕并禀各宪外,合谕确查.谕到该夷目,立即查明有无新造夷船被贼掳劫? 现在曾否放回 ?克日飞禀察核,以凭转报 ,毋得迟违.速速.特谕.0郑一是张保仔的养父,张保仔是在郑一死后成为盗首的,所以此次劫掠事件也可视为张保仔海盗集团所为.他们平时大多劫掠过往的官船和洋人货船及澳门官船,旁及广东沿海乡村,偶尔也会被骚扰掳劫.此谕令之后,彭昭麟和县丞吴兆晋又多次就此事谕
18、令澳葡理事官,“ 立即遵照指饬情节,逐一确查明白,星飞禀复.以便禀请派拨舟师前往擒捕,毋得仍前率混,致干113未便“. 广东巡抚百龄也亲自做出批示:“ 查洋匪郑一等劫掳夷船货物人口,复放回民人,通线收赎,猖獗已极,候即据禀移咨督部堂,飞调舟师驰赴,痛加剿捕,以靖海氛.按察司星飞移行该地文武及巡洋舟师,督率兵役,多驾船只,配足军火,炮械,即日出洋探明盗匪现在去处,奋力迫擒,务得各盗匿及被掳人口全获解报,毋稍畏缩观望,大干参究.仍饬香山县速将本案被盗劫掳情形,失赃确数,会营勘明,绘图详送察核“.几件谕令中,“ 即速查明“,“星飞禀复“,“毋再刻迟“ 的字样充斥其问,很明显这是上级对下级的指令 ,不
19、容拒绝和违抗.嘉庆十年八月二十日,香山知县彭昭麟为饬令番船二艘在澳门洋面巡缉事下理事官谕中提到,“ 谕到该夷目,即便遵照 ,饬令吧喇云,哥斯达二船在于濠镜一带洋面昼夜巡缉,毋使贼匪游奕(按: 应为弋) 肆劫.凡遇商船出入 ,严加防护,务保无虞“.嘉庆十一年(1806)六月二十八日,香山知县彭昭麟为饬派拨三板赴灯笼洲防堵事下理事官谕又说:“向来灯笼洲一带,系该夷目三板在彼屯札,以堵贼压小船窜人,颇为得力.仍恳饬夷目,照旧驶放堵御,庶货船得以通流“.饬令澳葡派兵巡查澳门洋面,允许葡人的船只在属于中国的海面游弋驻扎,如此安排处置充分说明,清政府是把澳葡的武装力量当作中国地方武装来看待的,他们虽然拥有
20、自己的武装,可以在澳门城内驻兵,但由于没有相应的异国正规军队的政治地位,所以这一武装力量除用来实现对自己的保护之外,剩下的也就只有听从清政府的调遣这一项功能了.嘉庆十二年五月二十日香山知县彭昭麟为饬派拨番船协同捕盗事下理事官谕说:本县现拟调齐红单及缯巡各船,择期进剿,分路兜擒,该夷目等住居澳门,素荷天朝豢养,亦应选拨夷船,驶出联帮,将香山二一股贼匪协力剿灭,庶上报大皇帝怀柔之德,并使来往商民亦可安枕.香山二是张保仔的得力助手,这次的剿捕行动显然是针对张保仔海盗集团的.而第1013 件,嘉庆十四年(1809) 十月初三日的署澳门同知朱为饬番船赴新安剿捕事下判事官谕中提到“查新安赤沥角洋面现有匪艇
21、游奕,该夷兵船宜速备齐炮火,前往新安剿捕“ .由于此一阶段是张保仔海盗集团活动最为猖獗的时期,档案中所说的游弋匪艇,也当为张保仔一系.光绪广州府志彭昭麟传记中的记载,可进一步证实此种推测:(嘉庆十四年)冬,贼数百艘避风于新安之赤历角,昭麟侦其实,即请兵于提督孙全谋,并檄缯船,夷船分扼隘口.孙全谋军其西,昭麟军其东,为一举灭贼计.贼乘风张帆西出,孙全谋麾师船避之,昭麟觉,率缯船夷船追之不及.归则欷故语绅士日:虎狼既纵,不复得矣.摩厉以须,公等慎无怠.明年,贼受抚,海患纡.赤沥角一战的失败,使张保仔海盗集团损兵折将,实力大为减弱.此战之后,张保仔萌生投诚之意,加之清政府此时对其恩威并施,许其立功赎
22、罪,于是在嘉庆十五年(1810)四月,张保仔率红旗帮二万多贼众向两广总督百龄请降.百龄亲临香山芙蓉沙抚降,授以张保仔千总官衔.新修香山县志卷八事略中对这段投诚,受降的过程记载得颇为详尽:(嘉庆十五年)四月,贼张保,郑石氏,萧鸡烂等归正,总督百龄亲莅香山抚之.是时张保等久居洋面,人众艰难食卤,潮蚀船不能修葺,因而有归顺志.地方大吏以兵力不能制,亦遣官谕之,而未信也.湖南人周飞熊(按: 即周飞鸿)者流寓澳门,与保有旧,请于制府,奉檄往说.保等意决,约会舟邑城南大涌村前面,制府为信许之.百龄至香山,驻节丰山书院,司道官及委员至大涌,勒兵其北,贼数百艘泊其南.张保及郑石氏乘轻舟,竖招安旗抵石岐,入见百龄.是夕,百龄令官军戒严.越日,抚议定,l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