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巴赫金对话理论的修辞学研究龙金顺 关键词：巴赫金；对话理论；修辞学摘要: 巴赫金 (M.M.Bakhtin)学术思想的核心和精髓是对话理论，其主旨在于强调一种积极的、崇尚个性、注重平等参与的人文精神，对话思想贯穿于他的语言学和符号学思想。虽然巴赫金不是修辞学家，但他有关修辞学的陈述都倡导将修辞学解释为对话，从而确认了话语的各种形式。巴赫金的对话概念极大地发展和丰富了修辞学传统，由此而形成的对话修辞学将巴赫金作品中和现代文化理论中所形成的新的概念应用于修辞学传统，给传统修辞学注入了新的活力。巴赫金的对话修辞学是一种检测我们与他人的观点以及检测我们自身的手段，尤其是对我们个体的和文化的差异的一种
2、检测。从修辞学的视角来探讨巴赫金的对话理论，有助于对其理论能进一步加以审视和理解。A Rhetorical Study of Bakhtins Dialogical TheoryLong Jin-shun(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of Jimei University, Xiamen Fujian 361021)Key words: Bakhtin; dialogical theory; rhetoricAbstract: The core and essence M.M.Bakhtins academic thoughts is the dialogical
3、theory, whose gist is to emphasize a kind of positive humane spirit, which respects individuality and focuses on equal participation. The dialogical thought runs throughout his both linguistic and semiotic thoughts. Although Bakhtin was not a rhetorician, all his statements about rhetoric advocate e
4、xplaining rhetoric as dialogue, thus confirming various forms of utterances, such as expression, juxtaposition, or negotiation of differences. Bakhtins of dialogical concepts have greatly developed and enriched rhetorical tradition. The dialogical rhetoric has applied the new concepts formed in Bakh
5、tins works and the contemporary cultural theory to traditional rhetoric, into which new vitality has been injected. Bakhtins dialogical rhetoric is a kind of means to test our and others views, especially to test the differences of individuals and cultures. Exploring Bakhtins dialogical theory from
6、the perspective of rhetoric can help people have a further and understanding of his theories.一 、 导 言众 所 周 知 ， 巴 赫 金 （ M.M.Bakhtin）是 前 苏 联 著名文艺理论家、批评家、世界知名的符号学家。巴赫金学术思想的核心和精髓是对话理论，其理论主要包括三个部分：（1）符号学思想；（2）语言学观点；（3）审美观照的一种模式和人文科学方法论的基础-对话思想。他 建 立 了 以 他 的 “超 语 言 哲 学 ”为 基 础 的 历 史 诗 学 ； 在 对 具 体 艺 术 形 式 的分
7、 析 和 探 讨 中 巴 赫 金 集 中 阐 述 了 他 的 一 系 列 理 论 如 对 话 理 论 、 狂 欢 化 、 复 调 小 说 和 话 语杂 多 等 ， 用 他 的 小 说 理 论 强 化 了 他 的 语 言 实 践 观 。 然 而 ， 巴赫金对话理论的修辞性研究迄今还少为人知，巴赫金本人虽然不是修辞学者，但他的对话理论中却所闪烁着修辞的光辉。本文就是从修辞学的视角来探讨巴赫金的对话理论，以期对其理论能进一步加以审视和理解。二、巴赫金的对话修辞学2巴赫金学术思想的核心和精髓是对话理论，其主旨在于强调一种积极的、崇尚个性、注重平等参与的人文精神，对话思想贯穿于他的语言学和符号学思想。巴
8、赫金的对话概念极大地发展和丰富了修辞学传统。现代修辞学理论往往将巴赫金的对话理论解读成为说者与听者之间的交往互动，而不是由说者指向听者的劝说。然而，一些修辞学者在巴赫金式的对话中发现了众多不同的声音，例如对话话语参与者之间的合作关系等。巴赫金有关修辞学的陈述都倡导重新将修辞学解释为对话，从而确认了话语的各种形式，例如差异的表达、并置或者协商，所有这些都丰富了现代修辞学理论。巴赫金认为，修辞学一旦脱离现实和它所表达的语境，就会变得很浅薄和不可靠。1(353-54) 他对修辞学传统的解读就是对这种传统可能成为一种抽象的、形式的逻辑分析方式的倾向而提出的警示。巴赫金对修辞学语境的讨论昭示了一种对话修
9、辞学的可能性，这种对话修辞学将所有人类活动和所有人类话语都看着是一个具有差异的复杂统一体。这种对话式的修辞学不仅是众多不同的声音，一种“杂音” ，而且是从他者，一种“对话的杂语”的角度积极地倾听每一种声音的行为，它的目的就是要检测我们与他人的观点，甚至于我们自身，从而共同决定我们的想法和我们的生活方式。这种对话修辞学的典型形式就是我们个体的差异和我们文化的差异的表达、并置或协商。这种对话修辞学所遵循的一条发展方向是起始于苏格拉底，而不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到巴赫金对拉伯雷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解读再到非洲裔美国人、女权主义和后殖民主义的理论。这种修辞学将巴赫金作品中和现代文化理论中所形成的几个概念
10、带入修辞学传统：语境、言语、对话、多声性、杂语和狂欢。巴赫金摒弃了交际领域中的抽象而又系统的思维，赞同对词语语境的理解。他提出要研究交际，即将语言作为超语言言语来研究，这种言语处在与其他言语互动的表达语境中。言语的各构成要素并不是相互隔离，作为一个绝对语言系统的成分存在于言语的表达语境中，而是处于对话的相互关系中。这些对话关系既形成个体言语又形成整体文化。巴赫金在不同的著述中用不同的词语描述了这些对话的相互关系，包括：多声性、杂语、狂欢。虽然每个术语都有所侧重，但都能将言语对话的相互关系作为差异的复合体加以充分体现。这里对话不是用来进行说服，而是用来检测各种观点和人物，以及各种参与者的生活，其
11、方式是在其他观点对话的背景下，将其中的观点和人物“以自由和创造的发展形式加以表达” 。2 (P112)三、巴赫金的对话修辞学的渊源苏格拉底式的对话为巴赫金重新解读修辞学传统开了历史的先河。巴赫金将对话与独白区分开来，他主张重新思考愿意承认对话、复调、杂语和狂欢的修辞学传统：对话修辞学。巴赫金将意义狭隘或有限的对话解释为人类话语的子集，人类话语与独白不同，包括了好几种特别的对话，其中就有风格化、仿拟和隐藏的辩论。他将独白和对话划分为单声话语和双声话语。单声话语的独白只承认自身与其客体，不承认他人的言语。这样的对话直接指向其指涉的客体，并在某一既定的语境中形成最终的语义权威。双声话语的对话含有对他
12、人言语的有意指涉。这样的对话将一种新的语义意图植入已有的话语中去，并保留自己的意图。在几种特殊双声话语当中，仿拟和隐藏辩论在现代文化理论中受到了特别的重视。风格化沿着同样的方向遵循着他者的思路，并使之成为习惯；与此不同的是，仿拟虽采纳他者的话语，却将一种与原有的相对的语义意图引进到话语中，这第二种声音与第一种声音相互碰撞，在两种声音之间形成了一个斗场。风格化和仿拟各自都将他者的话语来适应自己的意图，而隐藏辩论与此不同，不是用新的意图来重现他者的言语，而是将自身直接指向自己的指涉客体，就有关同一主题，即同一指涉客体，对他者话语进行辩论性回击：指向其指涉客体的言语就在客体本身内与他者言语相互碰撞。
13、3(P185-95) 巴赫金从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的角度来解读修辞学传统，他将苏格拉底式的对话与柏拉3图式的独白相区分-将柏拉图早期的和中期的对话与晚期的对话相区分- 并且将苏格拉底式的对话与修辞学传统的独白式的单声相区分。4(71-74) 在早期和中期的柏拉图式的对话中，存在于苏格拉底式对话的狂欢基础之上的“真理的对话性”决定了其形式，但不一定决定个体对话的内容。在晚期的柏拉图对话中， “内容的独白性”开始毁灭其形式，结果就是苏格拉底式的对话开始运用于各种哲学派别和宗教原则的既定且教条的世界观中，并“与世界的狂欢意义失去了一切联系，转变成了一种阐释现成的、无可辩驳的真理”的简单形式。正如晚期的柏
14、拉图式的对话，甚至比此更糟的是，修辞学传统在其合理性与教条主义、 “片面的严肃性” 、 “对定义的愚蠢的迷恋” 、 “意义的单一性”3（P107，110，132）等方面是独白的。巴赫金从亚里士多德的修辞学的角度解读了修辞学传统，他在批评修辞学实践及其分析能力的同时，显然确认了对话修辞学的可能性。修辞学体裁-辩论修辞学、政治修辞学和宣传修辞学（亚里士多德的法学的、议政的和宣德的修辞学）-都具有内在的对话性和双声性。他们具有最多样化的形式来传播他者的言语，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强烈的对话形式。由于具有对话性和双声性，这些体裁为研究传播他者言语的广泛形式，即形成和建构这些言语的各种手段，提供了丰富的材料
15、。虽然修辞学趋向于抽象、形式和纯粹的逻辑性，但它本质上具有强烈的对话性，因而似乎可以用巴赫金的对话概念来加以处理，而这的确在现代文化理论中得到了证实。四、巴赫金对话修辞学的功能巴赫金的对话修辞学虽然源于苏格拉底，但与其说它是一种说服手段不如说是一种检测我们与他人的观点以及检测我们自身的手段，尤其是对我们个体的和文化的差异的一种检测。这种修辞学在现代文化理论中得到发展，呈现了多种形式，例如，对这些差异的表达、并置和协商。现代文学理论家们已经转向巴赫金来解释“被边缘化的和非经典的发音形式的表达能力” 。5(P89) 有些女性理论家为了测试并且挑战正式话语，将巴赫金的狂欢的概念作为对边缘化话语与正式
16、话语的一种并置来加以使用。那样一个将边缘化的与正式的话语并置的狂欢概念将这些对话置于对话的相互关系中，置于对立甚至对抗的相互关系中。3( P112)一些文化理论家将巴赫金的杂化概念解读成一种文化协商形式，一种从他者文化的角度来看待一种文化的观点，这种观点可以检测出每种文化中最好的东西，然而两种文化并不互相对立，而是相互协商。Epstein 认为：我们只有站在他者文化的立场上才能理解自己的文化。我们每一个人如果没有他者的存在，那就是不完整的：“没有一个人是完整的整体，因此，要求我们所有的人都要通过文化的知觉和活动，恢复大自然尚未赋予我们的完全整体” 。6(P301-4) 我们不仅要与他者相异，而
17、且还要与我们本身的（先前的）自我相异。从文化的角度， “这一原则意味着：当一个民族或族群从另外一个民族或族群需要借用的时候，所产生的新的文化表达发将会增强两种来源的各个方面，并将扩大人类创造性的普遍能力” 。7(P18); 8(P139)有的后殖民主义理论家将巴赫金的杂化变成了一种文化协商的修辞过程。Bhabha 后殖民主义理论的目标就是要削弱殖民者与被殖民者之间的二元对立，强调“跨越殖民分界线的相互性和协商性” 。9(P116) 他根据作为言语交流链中一环的巴赫金言语概念，推论出了一种超越文化界线的更广义的人类统一的概念。这样的人类统一形式是“杂化的形式” ，是通过一种被理解成“政治协商的象
18、征性过程”的“公共修辞学”发展而来的。10( P22-25) Bhabha 后殖民主义理论的目标在作为具有自己自我身份的个体施动者的后殖民主义与作为一种混合的和不纯的杂化，即政治协商的场所之间触发了一种难以消解的紧张局势。因此，现代文化理论反映了巴赫金著述中一直所维持的统一和差异这一主题。这种理4论还提出了近似于话语形式的范围，而诸如对话、复调、杂语和狂欢等概念可能将这些形式带入了修辞学传统。五、结语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巴赫金有关修辞学的陈述都倡导重新将修辞学解释为对话，从而确认了话语的各种形式，例如差异的表达、并置或者协商等。巴赫金的对话概念极大地发展和丰富了修辞学传统，而由此产生的对话修辞学
19、将在巴赫金作品中和现代文化理论中所形成的新的概念给传统修辞学注入了新的活力。巴赫金的对话修辞学源于苏格拉底，与其说它是一种说服手段不如说是一种检测我们与他人的观点以及检测我们自身的手段，尤其是对我们个体的和文化的差异的一种检测。巴赫金的对话理论的修辞学视角分析使人们对其理论能够加以更深刻的认识和全新的解读。参考文献：1 Bakhtin, M. M. “Discourse in the Novel.“ Norton Anthology of Theory and CriticismC. Eds. Vincent B. Leitch, et al. NY: Norton, 2001. 2 K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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