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值得关注的燕行录文献行录“,“燕行使臣“),记载旅途情况及在目的地的所见所闻所感 ,成为研究中朝历史及外交,经济,文化,民风民俗等等的重要史料,正越来越多地受到学界的重视.从上世纪六十年代起,韩国就开始了整理集辑燕行录的工作.1960,1962 年韩国成均馆大学校大东文化研究院选取 31 种“燕行录 “,影印出版了两卷本 燕行录选集 .七十年代韩国民族文化促进会将其中的一部分译成韩文,并增加了金昌业的老稼斋燕行日记等数种,出版了(国译)燕行录选集.两种选集共收燕行录三十多种,成为研究中韩关系史的重要资料,受到学界的广泛关注.此后,台湾学界也不甘落后,硅庭出版社于 1978 年刊行了朝天录4 册
2、,收入了 19 位作者的 29 种作品,吸引更多学者加入到燕行录的解读与研究行列中来.但这一时期对燕行录的整理集辑工作似乎还只是星星之火,虽有燎原之势尚未真正蔓延.直至进入二十一世纪,对“燕行录“ 的大规模整理出版工作才正式铺展开来,其中独领风骚的成果就是 2001 年韩国东国大学校出版的燕行录全集(林基中编燕行录全集,东国大学校出版部,2001 年,以下简称全集).全集是林基中教授以近三十年的工夫收集编纂而成.他将搜求到的朝天录,燕行录照原本影印,编成煌煌巨帙一百册,足以让人叹为观止.除全集之外,同年林基中还与日本的夫马进教授一起编辑出版三卷本燕行录全集:日本所藏编,其中收入日本所藏明代朝天
3、录和清代燕行录 33 种.燕行录文献的编纂刊行,为从事中韩历史,文化,外交等各领域研究的学者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但笔者在阅读这些文献的过程中,觉得其整理集辑中还存在一些问题.因为全集是迄今为此最为大型的丛书,在燕行录文献中颇具代表性,在此即以全集为例,就其中的一些问题谈谈自己的看法,希望燕行录的编纂工作能更为精进,为研究与使用者提供更多帮助.一,燕行录文献的集辑现存世的燕行录究竟有多少种?对此学界并无定论.林基中教授在全集发刊辞中称全集收录燕行录 380 余种,他自己则推测现存的燕行录约有 500 余种.实际的数字大概远不止于此,因为已整理刊行的燕行录文献对收入个人文集的燕行作品遗漏甚多.所幸的
4、是这一问题已得到学界的部分关注,韩国文化研究所于 2003,2005 年出版的(国译古典) 燕行录解题二册中共提及 112 种燕行录,就比较多地源自文人文集,比如李詹观光录,出自双梅堂箧藏集,是其于朝鲜定宗二年(明惠帝建文二年,140o)庚辰出使明的纪行诗.又比如洪贵达燕行诗出自其虚白亭集卷一,续集卷四,任权燕行日记出自其静容斋集.此类燕行作品,虽不及单行本醒目,但收入文集时,多单独成卷或C)第一期一总第一.期V载124 氍酾甏另行标目,因此比体编排的文集中 E常为读者忽略了.年 1499)及中宗十三第j十清轩集中也 1 期诗,排律,律诗,绝总第体诗中,如五律中 JO0 州四绝,帝城三期V 是
5、其出使明朝时自三年,1575) 乙亥 f一.LL,一.L戏吟等,但在五作品.时至今日,收入已集辑出版白另有一些人翥此行还有一些诗作,因为散见于文集中,却不为人所重视,如五绝中的宿鹿岛前洋,过黄骨岛前洋,宿西獐子岛夜吟,七夕夜吟,石城岛洋中等,七绝中的发铁山稷岛,望见登州山,登州船上,次枫桥夜泊等,五律的天津船上,七夕前一日,述怀,和副使韵,东坡海市碑,七律的登蓬莱仙阁,次李学官万岁桥等,都是他此次由海路赴明的作品,是对其海槎朝天日录的补充,理应受到学界的重视.由此可见,散见于文集中的燕行作品尚待进一步发掘整理,这样才能使“全集 “更全,对燕行录的研究也方能更系统更深入.同时,在燕行录文献的收集
6、编纂过程中,还可以将这一工作深人化细致化,如对相关文献进行整理校注,在这一方面,韩国学者崔康贤译注了金舜协的五友堂燕行录(韩国国学资料院,t993),许筠的乙丙朝天录(韩国国立中央图书馆,2005)等,在国内则有朱瑞平校点的朴趾源热河日记(上海书店出版社,1997 年),葛振家的崔溥漂海录)评注(线装书局,2002 年). 这些工作很有意义,但相对于庞杂的燕行文献而言,还远远不够,所以我们应该更关注于燕行录文献的整理,除进行解题,编写作者小传外,还应从中选取精粹者点校后出版刊行,使之能真正造福于学界,在中韩历史,外交,社会,文化,经济等的研究领域发挥更大的价值.二,燕行录文献的甄别与遗漏燕行作
7、品相对的是,在燕行录文献的编纂过程中,又常有混入非燕行作品的情况,这就涉及到一个文献甄别的问题.比如全集中的三百多种资料,杨雨蕾曾指出:“笔者通阅后发现实际收有 363件,这其中还包括非朝天录,燕行录材料 12 件(日本行录 1 件,半岛西行录 2 件,赴京别章 5 件,朝天图跋 2 件,同文汇考使行录 2 件),另有重复内容(版本或有不同)的燕行录 52 件,还有元代中国纪行一件.“(杨雨蕾 燕行录与明清中韩关系史研究 ,载 洌上古典研究第23 辑,2006 年)在这几类作品中,较易与燕行录昆淆的为半岛行录,即在朝鲜国内的旅行记录.要判断这类作品是不是燕行录,一是要看作者出行的原由.如全集十
8、一册所收李廷龟东槎录,作者云:“万历辛丑(1601)册封皇太子 ,颁庆天下,命选傧接之臣.不佞适忝文衡,遂膺是命.“(页 212)这是李廷龟任诏使远接使的行录 .第十三册许筠的己酉西行录,作者云:“戊申(1608),余自公山归扶安,为久留计.因事北行,抵洛省兄.未几除承文院判校,因为谢恩使书状官.二月初吉日,刘太监远接使李公尚毅举余为从事官,上命改书状而令从李公行.是月十五日辞朝.“( 页 234)万历三十七年,光海君元年己酉(1609),刘太监入朝鲜颁诏,许筠为远接使李尚毅从事官,二月十五日辞朝,五月P-D.芷第一期总第一CO期羹一12v,o.芷第一期总第一期一二十五日复命(页 255),因
9、此亦非朝天之行.又如第十九册郑太和的西行记,崇祯七年甲戌(1634),明派世子册封诏使入朝鲜,朝鲜安排的远接使一行有:远接使金荩国号后瘳,一从事郑太和 ,二从事具凤瑞字景辉,译官张礼忠,韩瑗等(页 224).四月初六日远接使一行辞朝,五月二十九日诏使至清川津,六月二十日至王京,二十一日南别宫行宴,七月十九 El 诏使离境(页 293),八月初一日复命.则西行记是郑太和迎接诏使的记录,非燕行之作.二是要看作品中行进的路线与地名.因为朝鲜燕行使臣出使中国时,出使路线是一定的,食宿地点也是固定的(参见左江清代朝鲜燕行使团食宿考,文载域外汉籍研究集刊第三辑,中华书局 S007年 5 月).如果路线不同
10、,地名不一,并且未出现中国的地名,那就基本可以断定不是燕行作品了.以全集第十七册洪翼汉的花浦西征录为例:丙子(1636) 十二月 ,清人人侵朝鲜.十三日,洪翼汉被任命为平壤庶尹.“( 丙子十二月 )十三日,癸未,边声 13 耸,贼报益急,大驾定出行之策.是日,体府拣我首拟平壤庶尹,除授促行“.作者十四日出发,因为兵乱,至二十九日仍在途中,“竞日独坐,挥涕苦恋行在,而临危授命之后,贼兵交横,道路遮绝,不得及期赴任.势虽使然,而君父堕在围中,人臣分义不可一刻安坐,但平壤介在贼路初头已为空城,设令走入已不可为矣“.至丁丑正月初七日 “始达平壤宝山城 ,江西县令李大纯已在城中,城守器械稍完矣“(页 3
11、45).此后至是月三十日的记载都是作者在平壤境内与军民共同抗敌事及所围仁祖被困南汉山城事.可见花浦西征录是作者前往平壤的行程记载,与朝天燕行并无关系.第七十七册无名氏的西行录,作者云:“自京抵安营凡七百二十里,并计往还则千有四百有四里也.发于(戊辰)十一月十九日,费二十三日而还,时则十二月一日也.“文中也未出现与燕行路程相关的中国的地名,可以断定亦非燕行文献.另二类易混入燕行录的资料是赆行诗文,或称赴京别章,这类作品是燕行使臣或随行人员出使中国时,亲属,朋友或同僚的送行作品.在全集中就收入了一些赆行诗,第五册题为李准的燕槎赆诗,送翼攀翌童魏嘲 127l蔡彭胤(1669 :判成明一首,诗C)岁华
12、.山河悲汉(全集 所收相同.在第0 成明燕行诗七期寺是宋成明于英总别作品.这样结第兄,大致可判断燕期关,表达了送行者燕行录的重要补;圭奇吝旦拣燕行录文献从根本上来说还是历史数据,作为历史数据要发挥它的价值,当然需要准确判断它产生的时间,作者就是进行判断的重要依据之一.但是燕行录文献在流传过程中,因为时间久远,作者的署名情况也呈现出一定的复杂性,以致影响了对这些材料的使用,这也是燕行录文献整理中的一个重要问题.一种是没有署名,即“着者不详 “的情况.如果不能确定燕行录的作者是何人,也就不能准确判断使行的时间,从而会降低作品的史料价值.所以有必要对这类作品进行必要的考证,以确定燕行录作者的身份.在
13、全集中,就有不少“着者不详 “的燕行作品,对其中的一部分 ,我们可以借助使行录,乘槎录等史料再结合作品内容加以考证.如第三十九册燕行日录,作者不详,在目录中燕行时间标注为肃宗128 豳建懑圈二十一年,康熙三否准确就很有疑0苫九连城.又云:“笠二十,第四年十八第一事来到沈阳,毕谒期其燕行时间绝非周总第十年,英祖三十一一蓬君辚,副使司直:期V 四月初七日复命.日录又云,使行至当弄清燕行段,提及的历史事等状况也就有了其效用.另一种情况是怀疑.这美高题颇者实为李承辅.在这组燕行诗作中有和副使赵惠人宁夏韵,湾上次成竹涧仁镐韵,迎水寺店次俞尚书章焕乙丑冬行时韵,示砚农书状,则此次使行在乙丑俞章焕使行之后,
14、同行者有副使赵宁夏号惠人,书状号研农者,及成仁镐号竹涧者.考使行录:同治三年(1864)十月二十日,谢恩兼冬至行,正使俞章焕,副使尹正求,书状张锡骏.乙丑(1865)四月初八日复命.此后以赵宁夏为副使的使行为同治八年己巳(1869) 的冬至兼谢恩行,正使李承辅,书状官赵定熙.根据诗作的唱和情况,作者当为正使李承辅.此外第三十册有农隐入渖记一种,作者题为李宜万,实际应为李田秀.第三十四至三十五册,有署名洪致中的燕行录一种,作者实为柳命天.这种误署作者姓名的情况,在燕行录文献中并不少见,因此研究者厶口中作江20扰是新书架近年来,在国学热的大潮中,针对图书市场国学书籍良莠不齐的现状,凤凰出版社组织专
15、家精心论证,精选传统名着八十余种,计划于 2009 年起,陆续推出“历代名着精选集“ 系列图书 .该丛书在邀请相关领域学术名家和采择优质底本的基础上,一方面通过简洁准确的注释为读者扫清阅读的障碍;另一方面通过生动精彩的导读,展示历史情怀,点评文章胜败,展现名家风采.力求在提供一个质量得到较好保证的善本的基础上,让读者能够看得进去,进而在愉悦的阅读中受到传统优秀文化的熏陶.已推出:左传李炳海,宋小克注评国语(春秋) 左丘明着,李德山注评墨子武振玉,彭飞注评楚辞周建忠,贾捷注评淮南子(汉) 刘安着,马庆洲注评梦溪笔谈(宋) 沈括着,沈文凡,张德恒注评徐霞客游记(明) 徐霞客着,汤化,郭丹注评闲情偶寄(清) 李渔着,沈新林注评.专拳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