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东南传播 2023 年第 5 期（总第 225 期）2023年第五期“量化自我”异化的表征、原因与影响厉国刚 黄丹丹（浙江工商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 浙江 杭州 310018）摘 要：量 化 自 我 作 为 当 前 一 种 潮 流 的 生 活 方 式，其“数 据可 供 性”使 得 量 化实 践 者 通 过 技 术 支持 得 以 从 科 学的 角 度 来认 识 自 己 并 制 定 相 应 的 自 我 提 升 的 管 理 策 略。以 数 字 技 术 加 持的 量 化自我 正 成 为 日 常生 活中的 权 利 与意义 的中介，也 是 施 加意义的中介，量化自我日渐呈 现出异 化 的端 倪。量化自我的
2、异 化是 数 字时 代 下 人 与技 术关系 的 问题，在 技 术 飞速 发 展的现 代 社会，需 要 不 断 审 视、反 思、追 问 人 之“生 存 意 义”，并 警 惕 数 据主 义 思维 的 控制与人 的主体 性 缺 失等 现 象。关键词：量 化 自 我 异 化 自 我 认 同 人 机 关 系数字技术的飞速发展开 启人类社会“数据 化生 存”的范 式，并 在 不 断 生 成 人 类 生 活 方 式 全 新 的 框 架。量 化自我 作为数字 社 会一种新的生活方 式，正在不 断获 得现代 人的青睐。量 化 自我 的 概 念 最 早见于 2 0 0 7 年，由 连 线 杂 志 主 编 K e
3、 v i nK e l l y 和 技 术 专 栏 作 家G a r yW o l f 共 同 提 出，指 的 是个 体 通过 可穿戴设 备和传 感器技术 收集关于个 体 自 身 的数据1，经 由 这些数据追踪、量化、探索、反 思 自 我，并 借助相关 技术进 行 数 据 分析、模式识 别、可视 化以 期 达 到 认 识 自 我的目的 2。早 期的量化 自 我 应用 范围 多 集 中 于 量化 健 康、运 动等 领域，随 着技 术的 发 展，量 化 自 我 的 范 围也 逐 渐扩大。狭 义的量 化 自 我 主 要 针 对 例 如 睡 眠、心 率、脉 搏、血 糖 值、运 动 量等人 体 的 生
4、理 数 据 进 行 追 踪 与 分 析；而 广义 的 量 化自我 则 兼顾 对 人的心理与认 知、行为等 方面数 据的收 集，包括“表征人 体 机能与 心理 状 态的健 康数 据，表征个 体认 知规律的认知 数 据，与个 体 消费 行 为 习 惯 相关 的 消费数 据，甚 至 关 于 个体 与 物理环境互 动 的环境数据等。”3散 落 的个 体的生 活印迹、工作 学 习 轨 迹、社 会 活 动 经 由 量 化 自我 共 同 构 成 人 的 生活 图景。量化 自 我的边界由“量化 身 体”转 向“量化 生活”，量 化 作 为 一 种 手 段，实 现 了 人 的“全 息 数 据 化”，形 成 了“
5、被量化、外化的人”4。量 化自我 作 为当 前 一 种 潮 流 的 生 活 方 式，一方 面 其 具 备“数 据可 供 性”，量 化 实 践 者 通 过 技 术 支 持 得以 从 科 学的角度来认 识 自 己 并制定相应 的 自 我 提 升的管 理 策略；然 而 另 一方面，量化 意 味 着 数字化、数 据 化，算法 作为 主 导逻 辑 制定的 准 则 与规 范，形成 了 包括 意 义 阐 释、价 值判 断 等的数字化解释 框架。当 人 们 的 日 常 生 活被纳入这样 的框架 中，表 明人的 各 项 指 标 将 由 数字 标 准 来 定 义 和 阐 释。日 益 盛 行的量化 自我 产 生 了
6、 众 多 问 题，围 绕 量 化 自我 的 迷 思 越 发 膨 胀。跑 步只看 里 程 数、阅 读 只看 书 本 的 数 量、进 食 只看 卡 路 里 等，人 们越 发 用 一 种 单 纯 的“机 械”思 维 来 认 识 自 我，直 接 导 致 了人 体背 后 更为 复杂的 因素被 忽 略，从 而 催 生 了 新 的焦 虑。胡 塞 尔认 为“生 活 世界”是 指“现 实 地 由感 性 给 予的 世界，总 是 被 体 验 的 和 可以体 验 到的 世界”，他 将“生 活 世界”作为 了 解 和 探 究 科 学 的基 础，并延 伸 出 对 哲 学 上“生 存 意 义”的追问5。人是“生活世界”的主
7、体，异化的量化 自 我实践以“数字 确 定性”标榜 自 身，用冰 冷的数字 扼杀人 对 世 界的“体 验 性”，人 对“生 存 意 义”的探 究 再次 产生 偏离。量化 自我 促 进 资 源 的 精 细 化 管 理，助 力 人 们 更加 高 效 科 学 地 掌控 生活，通 过 标 准 坐 标 轴 检 视自我、提 升 自我，打 造 更 加 自 律 的人 生。量 化 自 我 不 应 走向人的反面，因此 有 必 要 在 数 字时 代下 认 清 量 化自我，警 惕 量 化自我 的 异 化，为 今 后 合 理 运 用 量化自我 创 造 条 件。一、“量 化 自 我”异 化 的 表 征异化，主要 是 指由
8、人 创 造 的物 成 为一种 异己的 力 量，物不 受 人 的 支 配，反 而 转 过 来 支 配 人、束 缚 人、压 迫 人、奴 役人，不 断 消解人 的主 体 性 和 自 我 意 识。法 兰 克 福 学 派将 异 化理 论引入传 播 学 视 野 中，认 为 传 媒 生 产的“大 众 文 化”具 有“多 面 性 和 无 处 不 在 性”，是 一 种 精 神 枷 锁 和 文 化 成 瘾。以“数 字 逻 辑”主 导 量 化 自 我 产 生 异 己 的 力 量，导 致 人们 对 为什 么量 化以 及 怎 么量 化由所 谓的 合 理 化 数 据 来 解 释，因此 人的主 体 性 让 渡 于“数 字”
9、。（一）量 化 目 标 的“失 焦”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围绕人的全方位的“数据记录器”正 源 源 不 断 地 产 生。依 托 各 类 的 手 机 A p p，例 如 运 动 类“k e e p”、时 间 管 理 类“番 茄 T o D o”、卡 路 里 计 算“薄 荷 健康”等 的“数 据 可供 性”，人们 辗 转 于各 个 软 件 寻 找 最 佳 的 行为 方 式。从 出 行 的“记 步”到 进 食 的“卡 路 里”警 告，从 穿 衣的“标 准 三围”的追 求到严苛的时间管 理，量化 作为 一种管理方 式 正 不 断 地包 裹 人 们的 日 常 生活。专 注于 单 一 领域 到全方 位 量
10、化 生 活 的 转 向，越 来 越 多的 现 代 人将“量 化”纳 入 自身 的 日 常 生活 实 践 中，不 断 追 求数字 化 将 导 致 量化 本 身 逐 渐演 变 为“液 态”，渗 入 现 代 人 生 活 的 各 个 角 落 当 中。国外学者对常 见的量化 自 我进行 了 分类，分别是监测与评价式量化、引 发感觉式量化、审 美 好 奇 心 式量化、调试问 题 式 量 化、培 养习惯 式 量 化，并对这 五 种常 见 量 化 的 方 式培 养 人 们 良 好 的 习 惯、不 断 鞭 策 自 身 给 予 了 殷 切 的 希 望6。早 期，凯 文 凯 利 与 沃 尔 夫 创 办“Q u a
11、n t i f i e dS e l f”网 站 的 初衷，是为 用 户 提 供 自 我 调节技术，通 过 数字 化的行 动和 指 标来 帮助 人们 进 行 健 康 管 理 和 时 间 管 理。通 过 量 化自 我，人们获 取 关 于自身 的 数 据，深 化 对自我 的 认 识。通 过 复 盘与反 馈不 断 修 正 个 体 行为，期 许 构建 最 佳的 行为 习惯。然 而，“量 化乌托 邦”很 快 就 遭 受 到 挑 战。对 于“理 想 自 我”的过 度 追 求 导致 量化 自 我的 原始 愿 景 逐 渐 偏离 了 轨 道。量化 自 我的 目 标由正 向 的“促 进”转 向 了 反 面 的“促
12、 逼”，人 们 的 行 为 选 择 在 对本文微信网页版传播视点 媒介融合前沿和理论 本栏目与中国传媒大学新闻传播学部合办 DOI:10.13556/35-1274/j.2023.05.029东南传播 2023 年第 5 期（总第 225 期）34“完 美标准”的执着追 求 中 被潜移默 化地改变，“为 了 完成而完 成”显 然 与 量 化 自 我的 初衷 相 背 离。（二）数字囚徒：理性数据大于感性直观量化 自 我的评价标 准由数据主 导，量化评价 正发生 异化。量 化 自 我的实 践 包含 着 强 烈的 信念：“我 们 像 机 器一样工 作时就处在最 佳状 态”7。机器 以 数据驱动，算法
13、越趋近完 美 则机 器 运 转 越 高 效。践 行 量化 自 我 的人 们 普 遍 相 信 数 据的 力 量，遵 从 数 据 分 析 的 结果。于 是 人 们 开始 计 算 卡 路 里、运 动里程、睡 眠 时 长，从 身 体数 据 到时间运 用，细分 到每 一分 钟 的数 据 都需 要 被计算。人 们 不 相信 身 体 直 观的感受，即使每 天 一 公 里的运 动 里 程 能 让 身 体 感 到 适 宜，但 人 们 依 旧 会相 信 数 据 制 定 的“三公 里”最 佳 标 准，毕 竟 身 体 感 觉 并 不 能让 人得 到 高 分。“评 分 给 人 的 表 现 提 供 客 观 的 计 量 尺
14、 度，产 生了 一种难 以动 摇的幻 觉：可 以 用准 确的 计 算 来 衡 量 价 值。”8对于完美数 据的追求 使得量化 自 我的评价 方式“唯数字论”，身体 感 觉 让 位于 理 性 数 据，人 变 成了可 计 算 的 人。“高分”所 带来 的 是 对“理 想 自 我”的 无 限 趋 近，但 以数 据 编 织的“理 想 自我”也 许 恰 恰 是“虚 假 自 我”。“评 分 机 制 不 仅 会 成 为 机 构 对个 体 之 间 的规训 方 式，也 会 成为 个 体间 相互 甚 至 是 自 我 规训的方 式9。”量 化自我 收 集 人 体 数 据 分 析，生 成 所 谓“最 优 数字进 路”
15、，人 却 被 围困 在“数 字 牢笼”中。二、“量化自我”异化的原因处于 社 交 媒 体 时 代的 量 化 自 我 已 演 化 为 可 分 享 的 社 交 话题，对 外 呈现的量化 自 我将 把个 体带 入 被 规训 的监狱，在 自我的 与他 人 的 双 重 凝 视 下逐 渐 丧 失 身 份 认 同；资 本 的入 侵 加速了 量 化自 我 的 异 化，资本 所 编 织 的 谎 言 转 移了 用户 本 应 关注 的焦 点，而真 正 具 有 决 定 意 义的因 素被 掩 盖。（一）自我规训：凝视下的规则内化We b 2.0 时 代 下 的 量 化 自 我 脱离 了 个 体的 孤 芳 自 赏，人 们
16、通 过传 感 器、可穿戴设 备等一 系列的“数字集 合 体”收集数据上 传云端 进行 分 析，同 时 也 作为社 交货 币 分 享到 各 大社 交平 台。戈 夫 曼 提出 的“拟 剧 理 论”将 人 们 的 日 常 生活 比 作 表 演的 舞 台，关 注日 常生 活 中的印 象 管 理。随 着 社 交 媒 体 的 发 展，用 户可 以 自 主 选 择 网 名头 像 等 要 素，在 互 联 网 上 由 于 非 语 言线索 的缺失，而 拥 有对如 何 呈现 自 身形 象 更大的控制权。正如 霍 根 所 言，社 交 媒 体 的自我 呈 现 更 像 是自我 展 演，社 交 媒体 平台 作 为 展 厅，
17、而 用 户 作 为“策 展 人”展 现 自身1 0。量 化 自我 被 中 介为 一种对 外表 达 的 媒 介 工 具 或 媒 介 符 号，其 优秀的量化 数 据 表 明 展 演者生活 规律、热 爱运 动，其 作为符 号 内容更深 层 次 地 赋予 展 演者“可 信 赖”“积极向上”等的美 好 品质。这 为 量 化 自 我 的 实 践 者 营造人 设 的 同 时 也就通过 低廉 的成 本 赢得 了 社 会资 本。在 将 自 身 数 据 外 化 的 过 程 中，实 践 者也 就 将自身 置 于 凝 视 之下。凝结 了 萨特、拉康和福柯 的思想结 晶 的“凝视理论”体现 了 观看者 与被观看者之间的
18、 张力，观看者 通过“看”来确立权力，被观看者 体会到“凝视”的压力，通过内化观看者的 价 值 判 断 进 行自我 物 化。社 交 时 代下的 凝 视 隐 匿 着自我与他者的双 重 凝 视，“包含 着 主 体与客体、自 我 与他者之间的关 系。”11 一 方面，通 过 量化 自 我营造出来的完美 人 设 成 了拉 康 的 镜子，实 践 者 透 过 这 面 镜子 产 生 对 自 我 的 认 同，正 如婴 儿 看 镜 子 一 般 的 心 态 期 待自 己 的 新 生。另一 方 面，量 化 自我 展现的形 象 也在“他者”的凝视 中，实践者感受到他人通过“看”这 一动作施加的“压力”，因 而不断 地
19、 审视 与修 正 自身。在 这 一过程 中，量 化 自 我 的 实践者 内 化 他人 的 价 值 标 准，自我 由 此 被“规 训”。量 化自我 希 望 寻求“最 好 的自 己”，来自社 会 的、他 人 的、自身 的 驱 动 力 逐 渐 使 量 化自我 染 上 功 利 性的 色 彩。量 化自我 的出 发 点不 再 是自 己，而 是 他 人 的 期 待。因此，与其 说 量 化 自 我 的身 体 行为，不如 说 量 化 他 人的期 待。（二）被掩盖的真相：“自律人生”带来幸福生活“数字 资 本主义 借助智能数字技术形成 了 管控 主体的全 新数字 生 命政 治，算法治 理 与 量化 自 我 正是其
20、治理策略的现实体现12。”2 0 1 5 年面 向市场的 k e e p 运动社交Ap p，为 人 们 在量化 自 我 运 动 方面提 供 了 极 大的便 利性，其口号“自律 给 我自 由”曾 激 起 广大 用户运 动 的 热 情。自律 是 否真的能带 来 自 由还有 待 推 敲，然而“k e e p”却 凭借此收割 了大 量 流量。许 彤彤与邓建国在分析 k e e p 时 揭示其三 个隐含命 题，瘦=自律，则 胖=不自律；瘦=健 康，则 胖=不 健 康；瘦=正 常，则 胖=非常 态，可 见围 绕 其 中 的 核 心 理 念 是 胖 与 瘦的 对立。此 外 该 研 究 还 总 结出 k e
21、e p 所 谓 的“个 性 化 运 动”背后 隐藏“统一 标 准”的逻 辑，即 使 用 户 能 个 性化 定制运 动 模 式，但“时 长、次数的 累加才 真正具 备 影响力，用 户 的个 性化 表 现则被 排除其外13。”因 此“自 律”与“自由”成 为 资 本 包 装 的话 语，为用户 构 建 起 一 套“幸 福 生 活”的 话 术。工作 带 来 的 伤痛、焦 虑 与 迷 茫，生 存的压 力 与 困 境 都可 以 归 因于 个 体，“不自 律”所 带 来的后 果 可 以 通 过 量化 自 我 进 行 数 据 分 析 而 寻 找提 高生 产 力 的 方 法。如 此，资 本 话 语 被 赋予 了
22、 合 法 性，真 正 产生 压制 性 力量 的更 广泛 与隐 蔽的 权 力被 掩 盖。人 类关于 身 体 的 焦 虑始终存 在，在 哺 育 市场 消 费 主义 壮大 的 同 时，也 使 得 这 种 焦 虑 陷 入 封 闭 的 死 循 环。在 数 字资本主 义 打 造 的“幸 福 生活”蓝 图 中，资 本的 力 量 利 用 用 户 身 体 焦虑，促 逼 用 户 遵 从 统一 的数字 标 准的真 相 被 掩 盖，也 正 因如此人 们 心 甘情 愿地“催逼 自 我 向 资 本 理性 规定 的 理想生 命图景 不 断靠近，最 终 生命彻底物化14。”“量 化 自 我”异 化为 伯 格 曼口中的“装 置
23、”，量 化 自我 的 手 段与目的 相 互 割 裂，那些 被 用来参 考 的 数 据 成 为 执 着的 教 条，对于“达 到 标 准”的 狂 热 违 背 其 初 衷。伯 格 曼 认 为“装 置”最 大 的 特点在 于 取消了 人们 对具 体 情 景 的 参 与，而 量 化自我 看 似 条 理 清 晰 地 记录 人的 不同 的数 据，但 最 终 的 目 标 依 然 是 抹 平 人的 个 性 与 差异 性，形成 统一 标 准的 流 水线 上“商 品”15。（三）数字确定性：可掌控的假象如 今生 活 在 现 代 的 人 或 许 都 有 同感：要 处 理 的 事 物变 得越来越 多，时 间 的 长度
24、变得越来越短，生 活的 步 调在 不断 加快，我 们 进 入 了 罗萨 所言的加 速社 会。时空 结 构的 变 化 引 起社 会的 变 化，在罗萨的加速 理论中，科 技 加速、社 会 变 迁 加速 与 生 活 节 奏 加速共 同 构成 一 个 循 环 使整 个 社 会 呈 现 加速 的态 势。最 终 引 起 空 间、物、行 动、时 间 和 自 我 的 异 化。“所 知觉 到的 世 界 时 间 与个 人 的 生 命 时 间，在 现 代 社 会 已 经 产生 了极 大张力。在这种情况 下，生活 步 调的 加速 成为解决这 个 问题 的 方 案。”1 6 而 通 过 有 条 理、清 晰 地 记 录
25、个 体 数 据 的 量 化自 我 成 了 人 们应 对 加速 社 会 的 策 略 之 一。量化 身 体 保 障身 体 机能，量化 运 动提高行 动效 率，量化社 交积 累 社 会 资 本，这 其 中 所 有 量化的底 层 逻 辑 都 为量化 时间 所 驱 动，以 重 要 性 为 各 事 项分 配 时 间，甚至将 睡 眠 等 生 理性需求 一 同纳 入 了 时间管 理 策略。“社 会加速的 推动 力 主 要就 是 竞 争 逻 辑”，17 人们 似 乎 无 时 无 刻 不 在“竞 争”，人们 害怕 在 高 速社 会 原 地 踏 步，“不 变 即是 落后”，对 于 原 地 踏 步的恐 惧催 生 人
26、们 希望 全 方 位 掌 控 自 身 的 迫切。这 种 迫切 更多 的来 源 于“不 安 感”。后 疫情时 代 下，风险社会 的概念 再 次受到 关注，不可否认的是现代 社 会 充 斥 着 不 确 定 性，也因 此 引 起 人 类 对 于 生 存的担 忧。“我们相信 机械 运算的威力，用机械 运算的威力 取传播 视点 媒介融合 前 沿和理论 本 栏 目 与 中 国传媒大学新闻传播学部 合 办35东南传播 2023 年第 5 期（总第 225 期）2023年第五期 代 了 我 们 关 照 全 局 的 能 力”，1 8 由 于 数字化带来的确 定性相对其他 方式更高，相信实 在的数 据胜 过相信飘
27、 渺的 自 身经验。量 化 自 我 正 是 以“确 定 性”“数 据 计 算”“动 态 优 化”拔得 头 筹。现 代 的 量 化自我 由 于 资本 的 布 局 事 实 上已 经 脱 离 其原生 语境，量化 自 我所营造的“可掌控的假象”使其本身 异化，也让使 用的 人异 化。三、“量化自我”异化的影响人 通 过 量 化自我 进 行自我 调 节，殊不 知 量 化自我 也 在 调节 人。量化 自 我以数 据 扼杀人 所 具有的 自 由 意 志，而 一 旦 成功 地 将 自 由意 志 纳 入 自 身的系 统 运 行 中，量 化 自 我 就在 人 的日常生 活 中建 立 统 治 的 帝 国。（一）自
28、我 认 知：身 体 的“物 质 化 转 向”学界 上关于 身体的讨论随着 技术 与 身体的 同 构越来越热 烈。事实上 哲学家 们很早 就 注 意到 了 身 体的 问题，形 而 上的身 体讨 论将身 与 心二 元 对立，伴 随 着 现象学的发 展与兴起，研 究 视 角则 更多 转 向“事 实本 身”，形而 下 的 身 体 讨 论 与经 验 世 界 相勾 连，并 强调 身 心的 统一。因 此 梅洛 庞 蒂 强调，自我 是 具 身 的，身 体 是 人 之 存 在 和自我 建 构 的 始 基。刘 海 龙等 人 认为，具身 实践 聚焦 于 身 体在现实语境运行的链 路，身体 框架 介 入 世 界框架
29、已获 得经 验质 料。同 时 关注身体机 能 与媒 介 技术 之 间 的 多 元 联 结 关 系，以 期 从 具身 的整合 视角 来窥探人 类社会 的传 播 实践逻辑19。量 化 自我 是 身 体 与 技 术 同 构 的 表 现，量 化 自我 的 本 质是 以 数 据 呈 现 人 的 身 体。沃 尔 夫将 量 化自 我 的 实 质 概 括 为“s e l fk n o w l e d g et h r o u g hs e l f-t r a c k i n g”，即 从 自 我 跟 踪中 认 知自我。量 化自我 的 实 践 个 体开 始 主 动 运 用 数 据 的 方 式展 开 自 我 认
30、识“预 示 着 人类认 知 领域全 面数 据 化的开 始”。刘 伟 认 为技 术 与 身 体 同 构 会 产生 三 个 不 同 的 阶 段，分 别 是 重塑、增 强 与 被抛。技 术对 身体 形 态和 身体观念 的 塑造 与 技 术改善 身 体 机能分 别 对 应 着 重 塑 与增 强。而 身 体 被 抛 则是 身 体转 向“物 质 性”的 关 键 节 点2 0。“物 质 性”意 味 着 对 身 体 肉 身性 的忽 视，而 是 从 物 质 性 或者技 术 方 面来 理 解人 类 身 体。量化自我 构 造 了 一 种 数 字 化 认 知 的 框 架，量 化自我 所 罗 列 的 每一 条 数 据，
31、无 不 与 人 的身 体 相关，然而 对于“标 准 化 数 字”的崇 拜，依 靠 量 化 自 我 给定的 数 据 来 理 解 人类 身 体 使 身 体“被抛”。“自 我认 同 问题 与 身体具 有 内 在 的 关联性，自 我认 同 和定 位必 须有 身体 的 在 场，身体 在 场 是维持连贯 自 我认 同 感 的基 本 路 径。”2 1自我 认 知 脱 离 了 身 体 的 肉 身 性，量 化 自我 晋升为 主要 的 认 知 进 路。自 我 认 识 模 式 从 基 于 实 际 经 验 的 认 知模式 转 向 基 于 量 化 信 息的 数 据 化 认 知 模式。当 前 人 们 对 量 化自 我的
32、认 识 还 处于 初级 阶段，受 到 杂 乱的 信 息的 影响 导 致 理解 不 深，因 而无 法 正确 看待 量 化 自 我 的 结果，也 因 此带 来 自我认 同 的偏 离。量 化呈 现的 身体 未必 是 真 实 的 身体，那 些 没有 达 到 及 格 线 的量化 数 据 却 成为 新的 身 体 焦 虑 来 源，使 人 们陷 入 量 化 焦 虑 加 强 量 化 再 焦 虑 的 恶 性 循 环 中。由 于 我们的 信任 对 象 从 自 身转 换 到“数 字”，但我 们 并 未 完全 信任它，于 是新的 焦 虑 由 此 产 生，导 致 个 体 对 自 我 的 认 同 感降 低，以及“主 体 性
33、 的 肢解”。（二）量化“前馈”：“数字拜物教”诞生量 化 自 我 的闪光点在于 实 现 人体 数 据 的实 时采 集 从而进行 数 据的动态优 化。对 于 量化 自 我 来说，为消 除 不 确 定 性因素 与 规 避 风 险 从 而 维 持 或 提 升 人 的生 理与 心 理、行 动 效 率等 是 其 主 线 任 务。要 实 现 这 一 目标，“反 馈”与“前 馈”作 为一条完整 链 路 必 不 可 少。从 控制论角度 来看，前馈本 是 作为反 馈 的一种 补 充 与 修 正的 副 机 制，系 统 的 正 常 运行 需 要借 助反馈尽 可 能 地 消 除 偏 差，但 由 于 反馈机制 处于
34、运 行的后位 环节，因 而时常 出 现调节 的滞 后 性。与 反 馈 相 反，前 馈强 调 事 先干 预，对 风险 进行 预判，从 而率 先 为 系统创造 良 好的运 行 环境。伴随着社会的整体加速，前馈凭借“时间优先性”逐渐获 得 独 立 地位。在量化 自 我的 实践 中，如果 说 进行 数 据 记录是为 了 更 好地 制 定行 动 框 架，那 么 在 这 个 过 程 中 需 要 不 断 地 通 过 反馈 来调 试，因 而 需 要 耗 费 一 定 的 时 间 与 精 力。可 以 看 到，目 前 市场 上 相 关 的 量 化 a p p 通 常 会 预 先 采 集 个 人 数 据，例 如 性
35、别、年 龄、身高 体 重、兴 趣 爱 好 等。以 k eep 为 例，虽 然 k eep 为用户 提 供 个 性化 定制 的运 动 模 式的服务，但 是 k e e p 衡 量 用 户 运动质量 的标 准却 出 现 了 单 一 化的指 标，即仅关 注 用 户 的 运动时 长 或累 计距 离。在这 一过 程 中 实际上取 消 了 人 的 反馈 的在场，显 露 出 来 的 是 算 法 的 前 馈。因 为其 单 一的 评 价 标 准 最 终给 用 户 提 供 的反 馈 是 其 算 法的反 馈，并 非 包 含 人 的 独 特 性 的反馈，对 用 户 而 言，标 准化的量化 数 据 无法对 用 户 的策
36、略定制 产 生 正向的 积 极 作用。为 了 排 除 人 作 为 自 由 主 体的所拥有的不 确 定 因素，量 化自 我的算法简化 对 用 户 运动等级的计算 方式正是其 为维护平台正 常 运 行与 增 强 用户 粘 性 所 进 行 的 前 馈。倘 若 将 更 多元的 因素 纳 入 其运 算 框 架，那么运 动 表 现 的不 佳、等 级 晋 升 的困 难 将 抵 消用 户 的 一 大部 分 的 热 情。“技 术的 加 速 演 进 始 终 前 于人，先 于人 的 感 知、认 知 和 行 动。”2 2拥有 前馈 能力的 数 字 技 术 总 是 具 有 相 当 大 的 主 动 性，对 于 技 术 的
37、 演 进，人似 乎 总 是 作 为“追 随 者”亦 步 亦 趋 地 紧随 其 后。也 因 此，人 相信 技术给定的 答 案，相 信量化的呈现，对 数 据言 听 计 从，逐渐 催 生出“数 字 拜 物 教”。人的思 考方 式 降 格退化 成“二进制”的 单 线 思 维。虔 诚 的 教 徒 将“数 字”捧 上 至 高的 神 坛，这是现 代 社 会的“宗教”仪 式的 体 现。四、缝合“量化”与“自我”横亘 在量化 自 我 向上 向 善面前的 巨大 鸿沟是“量化”与“自我”的 分 裂。量 化 自我 实 践 中 往 往 以“数 字 逻 辑”为 主导，用 单 一 标 准 衡 量 多 元 因 素，当 生 命
38、 臣 服“数 字”，必 然 熄灭 生 命 之 光。量 化自我 的 实 践 者 在 数 据 主 义 思 维 的引 导下，往 往 走向“自 我”的 反 面，造 成 了 有“量 化”而无“自 我”的 局面。1 984年，阿 尔 伯特 伯格 曼 出 版 技术 与 当 代生活的特点：一 种 哲 学 的探 索 一书 中 提出 了 现代 技 术 的本 质 是“装 置范式”，形 成 了“装置范式”技 术 哲学 研 究纲领 的雏形。伯格曼 认 为，作 为“装 置”的 现 代 技 术不只 是 工具，而 是 逐 渐 演 变为“一种环 境 和生活方 式”，并 且 渗透到人类生活的各个 方面，形 塑 了人 类 生 存
39、和 发 展2 3。伯 格 曼同 时 提 出“聚 焦 物”这一概 念 与“装 置”进 行 了 观 照，他形 象 地 采 用 壁 炉 来 阐 释“聚焦物”，一个壁炉汇聚 了 组 成家庭的 元素，一个 提供温暖的住所，一个聚集家人工 作和休 闲 的地方，“一件事物例如壁炉提 供 温 暖，但 是 它 必 然 也提 供 了 组 成 壁 炉世 界的许 多 其 他要 素”。24 从 壁 炉的 建 造 到 柴 火 的 收 集，这 其 中 整 个家 庭 的亲 身 参 与生 成 了 对 世界 的亲 身 体 验，“它 塑 造 人，给人以 个性。”25 然而“聚 焦物”纳 入多 重因素 因而具有负担，“装置机器 有
40、一 种被隐藏或 减 负 的趋势”，2 6 此为技 术 更 容 易 被 接受的 原 因，“装 置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成 为 人的一种 生 活 范 式”2 7 即“装 置 范 式”，但“装 置”具 有单一 的“工具 理 性”的 性 质，它抽 离 其 中 的 情 境，割裂 目 的 和手 段。因 此，面 对 现 代 社 会因 技 术带 来 的危 机，伯 格 曼 寄 希 望于聚焦物和聚焦实践，通过情景 构造和话语 意义呈现使生 活 世 界 重 回“涉 及 热 情、情 感、宽 容 等主 体 间 性 范 畴”，并传播视点 媒介融合前沿和理论 本栏目与中国传媒大学新闻传播学部合办东南传播 2023 年第
41、 5 期（总第 225 期）36要求“指 示 话 语”指导 人 们 协 商 与 讨 论技 术问 题，对 他 人 保持 平 等宽 容的 态 度，同 时 重绘 良 好 公 众 参 与 政 治 的地 图 28。与 海 德 格 尔对于解 决 技 术“座 驾”促 逼 的困 境的无 奈 与 悲 观相 比，伯 格 曼 更 像 是 积 极 的“行 动入 世 者”，他的 思 想 充 分闪耀 着“现 象 学”的“深 刻 性”与“实 践 性”的 光 芒。数字 化的 浪 潮 席卷 而 来，作 为渺 小 的个 体 必 然被 裹挟 其中。量化 作为 现代 社 会颇 具生 命 力 的一种生活方 式，需 要 不断 调 试 使
42、 之 适 配 人的发 展 规 律。重 构 关 于 量化 自 我的“聚 焦实 践”，要 求 量 化 自 我“增 负”而 不 是“减 负”，从 数 字 化 的 衡量 标 准 扩 展 到 多 维 度 的 考 量，在 实 践 中 应 给 予 人 的 生 理、心理、情 感、认 知、行 动 等 因 素 多 重 思 考。这 不 仅 要 求 量 化 自 我实 践 者 摒 弃“唯 数 字 论”的 思 维，环 顾 整 个 生命历 程与世界，从 更 大 的 维 度 审 视 自 身 的 身 体，廓清“人 之生 存”不 仅 奔波 于“日 常生 活 世 界”，也 在 于“生 命 意 义世 界”的 探 索 之 间 的 迷思
43、。从数 据 构建、算法 控制 的 黑 白 世 界 中 向外逃离，去 追寻 日常 生 活 中多 彩 的、自 由的 光 芒。事 实上，伯格 曼作为 技术控制主义 者对 人 与技术 的 关系实 现向善 寄予厚望。技 术 控制的思 想要求技 术 设 计 者在 进行 技 术 开发 等 工作 时反 思 人自身 与 技 术 的 关 系、反 思 我 们 的目 的和价 值，使技 术从属 于 人 类。“我们 塑造（建筑）物质 环境，（建筑）物质环境也塑造着我们”。2 9 量 化 自 我“数 字 集合 体”所构建 的“交 往 情 景”应“呈 现 为一 个 具有中 心位 置 和协调性的环 境布 局”。对于 量化 自
44、我的开 发者而 言，审视算法 设计 面 临单 一化 的 窠 臼，必 须重组其 人 机互 动 场域 内 的 各要 素，尤 其扩 展 关 于 人 体数 据 多 维的 算 法 设 计。面 对“量 化”与“自 我”分裂的困境，需 要作为 实践者 与技术设 计 者的联袂，通 过“聚 焦实 践”将多 重 因 素 纳 入 量 化 自 我 实 践 的 场域，唯有 如 此 才能 在 缝 合“量 化”与“自 我”上 做 出 最 大的 努 力。五、结 语量 化 自 我的 异 化是 数 字 技 术 与 数 字 资 本 主 义 逻 辑 主 导 的结果，量 化 自 我 对于 人 们 日 常 生 活 的 全 方位包 围，加
45、 速社 会 与风 险 社 会 加 剧 人们 对生 存 的 隐 忧，人们 普 遍 愿 意 相 信“确 定的数字”，信 任的对象 从 自 身 转到数据并催生 了“数字拜物教”，使得 人 对 身 体 认 同 与 自 我 主 体 性认 识 产 生 偏差，人 们 在自 我 与 他者 的双 重监 视 下 不断规 训 自 我，最 终导致新 一轮焦虑 的 诞 生。量 化 自 我 实 际 上 正 加 速驶 向 失 序 的 道 路。量化 自 我 反 映的仍是 数 智技术 下 人 机 关系 的 问题。技术的可供 性 为人们 实 现 精 准 的 量 化自 我 提 供 有 效手 段，这 正 是科 技 向善 的 生 动
46、体 现，但一 直以 来 学 界 围 绕 着人 与 技 术 的争 论 永 不 休 止。透 过 量化 自 我的小 窗 口 可 以窥 见 数字 技术正全 方位 渗 透 与嵌 入 现代 人的 日 常 生 活 中，现代 社 会 已 然处于“深 度 媒 介化”的状 态，未 来数字 技术还将不断发 展，现代到 后 现 代、人类 到 后 人类 的转 向 所 引 发的 问 题 成 为 我 们 当 下必 须思考也 必 须要 回 答 的 问 题。正 如伯 格 曼 关于 后 现 代现 实主义 的观点：现代技术造 成 了 一种侵略性的现实主义、有 条理的普 遍 主义 和意义 含 糊不清的个 人 主义为特 征的社 会 秩
47、序，技术 理性 和人文精 神 的 分 离 与对立 造 成 了 生活 世 界 的 异化，因 而 偏 离了 技 术 发 展 的 目 标3 0。无 论 是 量 化自我、赛 博 格、元 宇 宙，还 是 深 度 学 习、算 法等 智 能 技 术在 人 们 日 常 生 活 中 的 表 征，我 们 都 应 该 认识 到 新生 的 事物 必然伴随着 曲 折 发 展 的 过程，因 而 需要不断审视、反 思、追 问。人 类 所 置 身 的 日 常 生 活 世 界，是 直 观、具 体、琐碎的，是人 类社会最 质朴的，也 是最 不可替代的。我们生活在 一 个 真 实、物 质 的 世 界 当 中，人 具 有 情 感 与
48、 认 知，对 于 世 界万物 呈 现 的风 光落 寞 都 应该 具 备 敏 锐 感 知 的能 力，如 此，人才 是 真 实 的人，而 不 是 被“数字”捆 绑，乃 至 异 化的人。基 金 项目：论 文 系 杭 州 市 社 科 规 划 项 目“社 会学视 角 的 基 金 项目：论 文 系 杭 州 市 社 科 规 划 项 目“社 会学视 角 的微新闻生产 研究”（Z19 J C 0 7 6）的后续成 果。微新闻生产 研究”（Z19 J C 0 7 6）的后续成 果。注 释：1 3 杨 梦 晴，朱 庆 华，赵 宇 翔，徐 孝 婷.量 化 自 我 研 究：发 展脉 络、构 成 要 素 与 学 科 机
49、遇 J.情 报学 报，2022，41（03）：2 4 4-2 5 3.2 张 彦 斐，胡 德 华.量 化 自 我 研究 的知 识 图谱 分 析 J.图书 馆论 坛，2 0 18，38（02）：8-16.4 9 彭兰.“数据 化生 存”：被 量 化、外 化 的 人 与 人 生 J.苏州大 学 学 报（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2 022，43（02）：1 5 4-16 3.5 窦绪 凯.“生活 世界”与“四 重一 体 世 界”胡塞尔与 海德 格尔面对 科 学 和 技 术 问 题 所作出的不同思 考及 比 较 J.中国 现 象学与哲学 评 论，2 022（01）：75-9 5.6 美 吉娜 聂
50、 夫（Gina Nef f），唐 恩 娜 芙 斯（D a w nNa f u s）.量 化 自 我：如 何 利 用 数 据 成 就 更 幸 福 的 自 己 M.方也可，译.北 京：机 械 工 业 出 版 社，2 0 18.7 8 1 8 美 尼尔 波 斯曼.技术 垄 断：文 化 向 技术 投降 M.何 道 宽，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 社，2 0 0 7.1 0 董 晨 宇，段 采 薏.反 向 自 我 呈 现：分 手 者 在 社 交 媒 体 中 的自 我消除行为研究 J.新 闻 记 者，2020（05）：14-2 4.11 邓 秀 军，刘 梦 琪.凝 视 感 知 情 境下“A I 换脸”用户的自
